第18章 笑得这么开心
他躺在地上像个死人,眼泪
经他肿
的面颊滑进嘴里,他昏昏沉沉的想,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死了。
他头疼的恍惚不已,没有什么比从天上掉落地底更可怕了,他躺了半天,挣扎着爬起,每一步都让他委屈又屈辱,他不言不语的窝在角落。有少年好奇的想同他搭话却被他的眼神吓退了。
善意给他的馒头也被他嫌恶的踢开,他从来没见过长
的馒头还能给人吃,但这一举动却让他彻底失去了朋友。
付思昱刚开始极为不合群,原因无他,他看不起这群卑劣的
民,可当他熬到第七天的时候实在熬不下去了。不和他们搭话交流,他们连一口水也不会分给他。
他实在是忍受不了如此的境遇,又拉不下脸吃嗟来之食,他就这样越来越冷,越来越饿。到了自己神志都不太清明了。
一个馒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灰黄的颜色,沾
泥土又恶心的样子却在他面前是救星一般突然出现,他饿疯了。抓起就吃,那人见他和恶狼一样吓了一跳,手一抖那馒头就滚在了地上。
他扑过去捡起就
进了嘴里,那人见他一脸狼狈戏谑着:“你说你一直绷着做什么,说句话还难为你了。”
他说着将
带上的水袋解下扔给他,付思昱正好
着那干冷的东西噎得慌,抓起就喝,直到那水袋见了底,他受了这一饭之恩,也不像之前一样冷硬了:“我会还你的。”
“就你?小胳膊小腿的,算了吧!”那人摇摇头。“真的,我是皇子,你救了我,我一定报答你。”
“哦,那你封我个将军呗。”“将军是皇上封的…”他嘟囔着回答,当真考虑了一下能不能求父皇给他封个官,抬眼却发现眼前人一脸嗤笑,
不信,那人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你就别老是做你那皇子梦了。再过一段时间就是冬天了。能活下来再说吧!”
他从他们的口中得知这里叫做死人窟。大部分都是没人要无家可归的弃婴,这些孩童大部分都是先天不足,难以养活。将他们弃养在这里让他们自生自灭,大部分人也在饥寒
迫中死去。偶尔活下来的可以出去当个乞儿。
在丐帮混混出路,这时寒风骤起,他打了个哆嗦,有人惊呼起来:“下雪了。”付思昱下意识的抬头望向天空,看着茅草屋上
出的大
,那一丝天光从这里
。天空洋洋洒洒的飘落下细雪,这一年的冬天,终究是来临了。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朝廷早已风云变幻。当时他父皇年轻气盛,不把子嗣养护在身边,派到各个封地不让参与朝廷争斗,他以为是在保护他们。
其实早有人李代桃僵,将封地上手无缚
之力空有头携的皇子替换掉了。九皇子也无法幸免于难。
尤其是他的身份还很低微,所以后面也不知道出现了多少个‘九皇子’,真的早就化成了一把灰,只要他身后的那张网没有
出全貌,就还有无数的九皇子上位,所以说是九皇子得势吗?
当然不是,得势的只有勾结在一起的大臣,当这些大臣都勾连起来,皇上只能被
无奈选他上任,届时九皇子上任。
他们就挟天子以令诸侯,天下就不是他付家的天下了。左相寻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从丐帮手底下学了不少功夫,还机缘巧合得到了一卷唐门的梨花针,那时的他已经熟悉了江湖门道。
在无数次的绝地求生后,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只要自己比别人强,自己的命就可以掌握在自己手里,他不想死,所以他拼命的变强,那时左相正在寻找合适的替代九皇子的傀儡。
他那时已经明白了人
,说话只说三分,也再也不敢
自己的身份,他被卷在这场漩涡里,一直寻觅着机会,故意引起左相的注意,左相果然带走了他,让他学习很多东西,吃食用物也不算太差了,在接受教导的那几年,左相一直以家人的身份和他相处,他那时其实是想坦白一切的。
但是事情却突然有了转机。左相给了他新的身份…当朝的九皇子,他再一次进宫面圣时,是以
落民间的落魄皇子的身份再次见到父皇的,彼时父皇身边已经又有了一个新的‘四皇子’。
他看着那张脸,十分恍惚,这些年,连他自己也快忘记了自己的样子。是了,他才应该在父皇身边,被众星捧月的活着。
当
的父皇并没有因为找到一个不受待见的九皇子的回归而表示喜悦,只给他封了个名号,赏了一处宅院,连封地都没有,这也是极度敷衍了。
他一直没有寻到和父皇单独相处的机会,只能不甘心的走了。走之前他回头看父皇,发现父皇也在看他,那种眼神他从未见过,极为冰冷,漠然带着杀意的眼神,他忍不住打了个寒碜,跟着左相走了。
后来的事情就不受他控制了,他越接触越发现整个事情好像并不是他所能承受的,他也愈发的谨慎,他就这样成为了群臣的傀儡,那个鲜活的四皇子似乎死在了他离去的那个夜晚。
他再也没有大悲大喜过,再也没有想同龄的孩子一样单纯的疯玩,他只剩下了前路漫漫,这一张面具。
他戴了整整十五年,他很讨厌冬天,尤其是下大雪,他总会能想起他最难熬过的那个冬天,他看着死人窟里的人一个一个死去,没有人愿意救他们,他曾一家一家的求过那些百姓,没有一个人愿意施舍他们,那些人见到他们就像见到了瘟疫,有多远躲多远。
他守着那些人,看着他们一点一点失去呼吸,身子变得僵硬,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死亡,以前他也喜欢杖责他人,死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嘴皮一碰的话。
而当他自己经历时,才知道这有多么绝望,多么难熬。付竹白打了个哆嗦,看着天空突然升起的纸鸢,这种天气,竟然还有人放风筝,他到了那纸鸢主人旁边。
就见一个小女娃没心没肺的拉着线,她的身边全是陪着她一起玩的仆人,她笑得很开心,他看着那笑容,就觉得嫉妒。
凭什么他只能在这暗无天
的争斗里苦苦挣扎,他恶狠狠的伸手弹起一
梨花针,将那高高飞扬的风筝打落了,他想看她哭,是了,她笑得这么开心,他就想看她哭起来是什么样的。
可让他失望的是,那小女娃没有哭,她只是看着手里的线团懵懵的和侍女说:“那个鸢鸟是不是飞走了?”那侍女称是。
她高兴起来:“那就好,就让它自由自在的飞走吧。我们回家吧,我要告诉爹爹和娘亲,就不告诉哥哥了,他老说我笨。”他目送着她们远走,一股无名火冒了出来。
为什么什么都不顺他的心意来。为什么?他燥郁的回了府邸,将房间能砸的都砸了个遍,心情好了很多。过了一段时间,他第一次去求左相安排人将那女娃抓了。左相对他将信将疑,听着他胡诌的理由却也没有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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