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只要一闭眼
　　＊＊＊蒋潇只感觉背脊上起了细细密密一层皮疙瘩，视线余光瞄到衣摆，突然瞳孔一缩，那是血！血顺着重力滑下，停留在衣摆处，凝结出一大片刺眼的红，缓慢滴落。郭霏感受到间的锢，又是拔出钢笔，快狠准的来了好几下。

　“松手。”李佩轻笑了声，暗沉低哑的声线在耳边响起“好。”呼出的热气扑在耳，却让郭霏觉得不寒而栗，他就像是一只冷血动物，编织着隐秘的网，放上甜美的果实，引着猎物自投罗网。

　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猎物，在死亡的边缘徒劳无功般的挣扎，之后在慢条斯理的食用晚餐，在她谨慎的视线下，李佩脸上是纵容的笑，像是无奈妥协小朋友无礼要求的家长。

　他松开手，一边往后退，一边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威胁。丝毫不在意腹部血的伤口，脸上甚至因为兴奋，染上了淡淡的红意，他了，看向如今三人的方位。

　正好形成了三角形，而蒋潇的身后就是窗户，眼底不经起了几分真实的笑意。我的绵羊女士，不要让我失望啊。

　果然不出他所料的，郭菲将矛头指向了蒋潇。蒋潇扶着墙才站起身，这几公司加拘留所的两头跑，本就没睡几个小时，头重脚轻，被她推的那么一下，脚更是扭得不轻。

　看着她一步步接近，眼中的杀意，手上的钢笔还浸透了鲜血，突然有一个瞬间不想活了。却又强打起精神，监狱里还要上下打点，她不能死。视线余光注意着大门。

　门没锁，先稳住眼前这个疯子，把握住机会冲出去喊一嗓子，还怕没人上来帮忙。却没想到，那疯子三两步上前抓住自己的头发，狠狠砸向墙面。

　砰砰的几声声响，墙面被砸的凹陷，墙漆落，上面的鲜血显得格外刺眼。蒋潇脑子有些晕眩，回手也扯住她的头发。郭霏头皮被扯得生疼，可这些都比不上她心底的恨，她做错了什么？好吧，她承认在道德上，她做的是有些不对。

　故意勾引有妇之夫，但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错。谁叫蒋凡是下半身思考的脑残动物，抵不住外面的惑，吃了腥。怪的了她吗？她只是在散播魅力，而已。

　但不代表可以囚她，折磨她，后来还找了个心理医生来戏耍她的感情。“都是女人，为什么要为难女人。”抓着蒋潇的头发，强制她抬起头，看向自己。鲜血顺着额头滑落，一直蔓延至下巴形成了一条血线，看人时有些狰狞恐怖。蒋潇笑了下，一口唾沫吐她脸上，积蓄的力气在这是爆发。

　扯着她的头发，在掌心绕了好几圈，往下狠狠一拉，就在这时一脚踹向她的小腹。惯力使然郭霏向后一倒，长发连着头皮就被她这么扯了下来，就连钢笔也被甩了出去，刚好落在蒋潇脚边，她手疾眼快的捡了起来，眼里泛起几分狠厉，握着钢笔对着郭霏的小腿就狠狠扎了下去。

　锋利的钢笔尖刺破皮，钻心的刺痛感传来，郭霏才猛然发觉，原来被钢笔刺穿是那么的疼，为什么李佩脸上却看不到半点痛意。视线一寸寸寻找着他，才发现他保持着原本姿势，站在墙边，正兴致盎然的欣赏着一幕。

　郭霏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用欣赏着个词，可能是因为与他对上视线，只能从他眼中看出这两个字吧。

　＊＊＊没给郭霏细想的时间，回过头看到的就是蒋潇高高扬起手，眼神狰狞带着杀意，脸上被迸溅了星星点点的鲜血，为此景添加了几分血腥与残酷。小腿好似已经感受到了下一秒被尖锐笔尖穿透的痛感，搐痉挛着。根本无法动弹。

　就连一脚踹上那老女人面门，也是奢望，就在笔尖快要扎进小腿的那一瞬间，郭霏手疾眼快抄起一旁座椅就朝她砸去，墨水掺杂着血丝在她的小腿上划出长长的一道。

　塑料座椅的靠背击打在蒋潇的手臂，发出啪的一声重响，朝一边歪去，钢笔手飞了出去，在地板上滑行了好几米，砸到墙面才停止。医院的隔音不好，但人来人往的吵闹声，遮盖了这间小小办公室的血腥画面。

　门虚掩着。李佩期待着一位素不相识的朋友与他共同欣赏这出精彩的话剧。可惜的事，剧目就要步入尾声了。被砸的手臂隐隐麻木，红肿了一片，蒋潇不敢置信间就被那小人，扑倒掐住了脖子。

　后脑勺再受撞击，干涸的血黏连着发丝，鲜先的血，蔓延而下。头晕目眩，眼前恍惚出现了倒影，蒋潇强撑着身体，掰扯着脖子上的手。窒息感传递到大脑，双眼开始翻白，张开口大力息，想将空气传进肺里。脚上拼命的蹬踹。

　就连修剪过精致的指甲也只是在她的手腕上掐出几个印子。都是最后的挣扎罢了。郭菲骑在她身上，死死掐着她的脖子，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看着她在自己手底下一点一点的消亡。只要一闭眼，脑海清晰回放着她挣扎的画面。

　她的挣扎很是剧烈，自己只好加大了力气，她的脸涨的通红，张大嘴像是在呼吸，眼睛瞪的极大，像是下一秒就要掉出来一样，很是狰狞恐怖，就连她太阳暴起的青筋，郭霏都可以数清楚。短短的几十秒过后。

　她的力气下降了，就连掐着自己的手腕，也没那么疼了。脚上的蹬踹也停止了，她好像死了。这个想法的出现，让郭菲浑身一颤，手上也松了下来。

　她没有想过要杀人的，她只不过是想讨一个理由，在报复回去，从来都没有杀人这个选项。怔愣的望着自己的双手，指节白皙，手掌娇，透着一丝粉，就是这么一双手…她杀人了。

　磁悦耳的好听男声，从身后响起“你做的很好，我的绵羊女士。”郭霏猛的转过身，看到的就是他一如往常的笑容，平淡温和，好似任何事对他而言都无足轻重，杀人也一样，郭菲一下扑进他怀里，将脸埋进他的身，短暂逃避现实，他的鼓励，像是最好的成瘾毒品，只要得到过一次。

　那么你会想要第二次，以及更多。郭霏也不例外。李佩手抚上她的头，丝毫不在意上面干涸的血迹，以及杂乱的头发。一遍遍轻抚着。像是对待一只无家可归的狗。轻慢，但不会带它回家。

　“演出落幕了。以一种精彩绝伦的方式。”＊＊＊太阳东升。第一抹晨间的骄落在病上干瘦的女人发丝间，她愣愣转过眼，看向窗外层层迭迭茂密的香樟树。天，亮了啊。

　钟摆的滴答声成为了惨白房间唯一的底，微风吹过，凉意让上的女人缩了缩身子。郭霏已经很久没合眼了。眼睛里密布着红血丝，她不敢睡，只要一闭眼，脑子都是蒋潇临死前无助挣扎的画面。耳边甚至恍惚出现了耳鸣，是她在哀求的声音。

　“松…手，求你。”一遍遍陷入回忆，只让她更加痛苦与后悔。“滴答，滴答…”秒针与分针无论何时何地都在按部就班的行走着。时间不会落下任何人。不知看了多久，阳光对于她而言有些刺眼了。转过头看向钟表，五点二十三分。

　距离昨天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弯起好看的眉眼，脸上不染上几分羞意，她不由想起昨天除去那血腥画面，唯一的温暖颜色。 　ｍ.ｂＷｏｘＳ.ｃO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