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长得如此相似
“不怕。”“…啊?”“从昨天见面到现在,你都没问过我过得好不好。”若暮平稳地抿了口茶,抬眼看着若晓。
“电话不都说过了?我知道你靠奖学金考上了第一音乐学院的亚洲分部,昨天又正式成为我养父母的养子,你看来混得不错啊…不是吗?”今天第一次,若暮以近乎杀气的眼神瞪着若晓。
“你对我到底有多少了解呢?泰伊丝小姐。我这十年,至从你离开去了英国,我这十年除了电话里那些愚蠢的客套话后,真实生活的面目,你都没兴趣听听看吗?”被他这样一看,若晓有点恐惧,却又有点不服气,她装不在意地低下头,大口
下半块咸派
进肚子里。
接着嘟起嘴,语带辩解似的嘟嚷着:“什么真实的生活面目?”若暮没正面回答,他拿起若晓的茶杯,打开糖罐丢了颗糖进去,拿起银匙搅了搅,块状的糖在茶中形成的漩涡中不停转动着,直到消失化去。
“我为了存活下去,为了继续弹钢琴,这十年过得相当精彩,你知道吗?那些美其名是善人的有钱人,把钱施舍似的扔在地上,我则像乞丐一样跪着磕头,笑着说真是感谢你们…你体验过吗?该说习惯成自然还是麻痹了呢…这些我都无所谓了。反正我的父母早就死了。
唯一的亲人也离我而去了。什么也没有的我,早就习惯屈膝卑躬地接受施舍了。”他温柔地微笑着。
伸手抹掉若晓嘴角上的派屑,不经意地弹了下手指。从旁人看来,绝对猜不出他
中吐出的字句,有多么令人
骨悚然:“但是,那些人还不
足。”
“…什么?”若暮似乎很满意若晓的困惑,他微微倾身,双手优雅地
叉并着。撑住下巴,脸上带着魔鬼化身似的残忍微笑:“那些人…我该庆幸只是几个老女人吗,她们要我懂得感恩图报,付出些代价回报她们的施舍。”
被他轻触的
角不自觉烫起来,若晓浑然不解地望着他:“你说什么回报…”“你还不明白吗?果然很天真无
啊…泰伊丝。”
“昨晚很舒服吧?虽然我多少有点
暴,但好歹在技巧上我可是有不少经验的。”若暮几乎是像蛇一样的嘶声把话讲完:“毕竟,我可是那些贵妇们的年轻情夫呢。”匡当,若晓手上的叉子掉在地上。
不远处的服务生赶紧上前,替她补上另一只干净的银叉,但她却没有任何反应似的呆住了,她看着隔着三层食物架的若暮,像昨夜自己被强暴那样的惊恐。
“你刚刚…说…什么?”***“怎么还想听细节吗?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每个礼拜天约个时间,到饭店或对方的别墅等着,然后洗完澡,再抱着那些老女人躺到
上这样而已。
基本上和对你做的是差不多的但是没有那么多次,还会另外再…”“礼若暮你不要再说了!”若晓浑然不管周遭人的眼神,她无法承受住地站起身来,双手捂着耳朵,惨白无血
的嘴
哆嗦哆嗦地颤抖着。随时会滴出血似的。若晓忽然胃一阵反胃,她强
下那难以忍受的作呕感,步伐不稳地往旁走了几步。
“…我去下洗手间…”若暮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怎么,觉得我很恶心吗?”“…不、不是…”她脑袋一片空白,她甚至不太明白自己说了什么,连她最后到底怎么找到洗手间,弯着
在隔间内拚命干呕她都记不得了。
恶心,只有无法压抑的恶心感拚命涌上来,心脏跳得鼓得
腔痛得难受,眼泪的咸味混进嘴来,却又引来更强的反胃。
“呜…咳咳咳!”她背倚着隔间门,努力支撑着早已软掉的脚不让自己瘫下。手胡乱地抹着脸,眼泪和汗水
杂在脸上。有人研究过双胞胎彼此间存在着奇异的联系,甚至有所谓的“超感现象”存在,彼此的想法、感觉甚至体验,另一方可以完全感应到。若晓捂着脸,一次又一次地闭上眼,又惊恐地睁开。
她彷佛可以感受到那种感觉,全身被抚摸过似的起了一身
皮疙瘩,只要闭上眼,那种恐怖的感觉就如海啸似的朝她卷来,而她只能无力地不断下坠,她一遍又一遍的干呕,胆汁胃
的可怕味道混着眼泪的咸味,在嘴里扩散。
她感觉得到,没有原因,又或者是昨
经历所留下的残留感,竟让她和暮的思绪
杂在一块,两者的体验不知何时重叠在一起,扩散成一片黑
,把许许多多如同光辉存在的回忆全搅和在一起。
然后一并抹煞,而最恐怖的是,是她抛下若暮去了英国。如果当年被带走的是他不是她,那个少年。
当初那个对自己宠溺不已的漂亮男孩,是不是会成为耀眼的存在。若晓转开水龙头,掬了点凉水泼在脸上,她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在心中暗问,你等会要用什么表情,去面对那个人?指责?
怜悯?还是干脆…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最后,她选择了最困难,却也最简单的办法。若晓勉强牵起嘴角,走回窗旁的座位。若暮优雅地抬起头,笑容一如以往的温和高贵。
“好一点了?”“…嗯。”若晓扯了下嘴角,无
打采地坐在位置上,虽然勉强自己若无其事,但却依旧力不从心。喝着凉了的红茶,茶尝来依旧甜蜜却反而显得涩味更苦,简直就像她人生缩影似的。
“你太幼稚了。礼若暮。”她小声地说着。他抬起眼:“你是指哪件事?”接着泰然自若地将抹好
油果酱的司康饼放在小盘子挪到若晓桌前。
“昨天你强暴我的理由,是想让我体验看看那种滋味吧?简直就是小鬼才会做的事。这连我都看得出来。
你只是把这痛,原原本本地转移到他人身上而已。”她专注地盯着自己的双胞胎哥哥,表情成
,和之前截然不同。若暮失笑:“哟,看来变了不少的不只有我一个人啊…你变得很罗嗦呢,礼若晓。”
他又看向窗外,天空已深黑,不见星星格外孤寂“转移吗?嗯…
不错的解释,难道你打算当心理医生了?那么现在结论如何,对我这个犯下
伦的变态有什么感想吗?”
“我爱你。”若暮托腮,侧脸上那深不见底的黑眸望着若晓,隐隐闪过一丝始料未及的错愕。
“你现在是在向我告白吗?”若晓知道,她击中了要害。“你从以前都知道的,我爱你,这一点,从来没有变过。以前大人们不都这样对我们说吗?我们是彼此的一体,神带走了我们的父母,却留给我们彼此…”
“你说的话,听来简直就像圣母…”若暮危险地眯起眼睛“我们是一体的,是吗?你别忘了。十年前你一走了之,我们之间的羁绊早就不存在了。现在的你,在我眼里,和其他女人没什么两样。
那副故作圣洁的纯洁模样,只会让我想把你
在地上罢了。”“礼若暮,你人格未免也扭曲的太严重了点,不管怎么说,我们长得如此相似,身上还
着相同的血…”这句话若晓硬生生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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