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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闷上一大口
  我只好一巴掌呼了过去,可以说我使出了吃的劲,搂住皮球时就像拍在了子上。如你所料,非常不好意思,咚地一声巨响,皮球弹飞,老乡捂脸倒地。血瞬间就涌了出来。

 比赛只好中断。李阙如后勤服务很好,虽然有数个女孩伺候,还不轮到他老忙活,而李俊奇依旧没能得到上场机会,因为陈晨堵上鼻孔后便王者归来。这货戴着护膝护臂,脑袋上绷着头带,这会儿又肿着鼻子上了卫生纸,实在有点莫名搞笑。于是我就笑了笑,我说:“没事儿吧?”

 陈晨没说话,而是直接发球。大概是嗅到了血腥味,杨刚这总算睡醒了,当下就贡献了一个抢断。我三分线外接球,来了一记后仰跳投。皮球应声入网,刷地,非常悦耳。接下来,在同一个位置我故技重施。老乡步步紧,张牙舞爪,却也无可奈何。

 至此,双方打成十五平。还剩几十秒,顶多两三轮进攻。出乎意料,陈晨接球后突进又拉出,选择了投两分。

 理所当然,现实给了他一记响亮耳光,可以说相当可惜。我就比较稳妥了,抓板拉出后突破上篮得手,还造了个犯规,即便群众聒噪,罚球还是小菜一碟,再次稳赚一分。

 对方仍然得到了一次进攻机会,陈晨接球就投,却被手疾眼快的我一巴掌扇了下来。没办法,球太直,太仓促。

 几乎与此同时,终场哨响起。皮球再次落到老乡手里时,他咚地一声把它砸到了地上。后者只好再次弹起,很高,哪怕在胜利的欢呼中也有点过于张扬了。

 “这哥们儿风度欠佳啊。”李俊奇走来时我说,他笑笑,冲我拱了拱拳,说:“恭喜恭喜。”

 然而周上午的四分之一决赛,我又见到了李俊奇,还有她的大女友。两人和陈瑶站在一起,我从场边经过时,他捅捅我说:“加油啊,老乡!”比赛至此总算出现了拉拉队,应该是些大一女孩,怎么说呢,很自信吧。

 所以别无选择,这场球我们也打得很自信。对方身体条件不错,又高又壮的,可惜在战术安排上有点糙,说到底还是缺乏经验。我方开场跳球便得手,一路领先至终场,对抗是烈了些。

 但比赛结果毫无悬念。赛后待遇我还是很享受的,陈瑶又是递纸巾又是递水,连李俊奇都递上了一软中华。出于老乡情谊,我就不客气地接了过去。

 一番客套话后,他问我下午有啥安排,虽然搞不懂这厮意何为,但我下午还真没啥安排,不出意外的话无非是复习、排练或者找录音棚。于是我说:“咋?要请客啊?”

 “靠,”李俊奇的笑声太像冯巩了“还真让你给说对了,陈晨请客ktv,老乡一块儿说说话啊,联络联络情谊。”舞台我没少上,ktv还真没去过几次,与绝大多数的同龄人一样。

 我对这套声响系统的记忆还停留在遥远的卡拉ok时代,不过问题的关键在于,和陈晨联络什么鸟情谊啊,有点夸张了。“喝酒免不了,”李俊奇捅捅我“昨天把人得那么惨,怎么也得罚酒三杯吧?有点心理准备哟。”

 我看看陈瑶,真不知说点什么好。“放心,有兄弟呢,”这货又捅了捅我,然后面向陈瑶“你也去呗,美女。”同我一样,陈瑶也不大想去,她说得回趟家。大女就问:“现在回家?”我告诉他们我女朋友家就在平

 于是他们说:“那啥时候不能回,非得这会儿?”这个我可说不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放到陈瑶身上,多半是电视剧里常见的那些母女矛盾。

 对一个准单亲家庭来说,这种事并不稀奇。别的不说,西湖畔的面红耳赤至今历历在目,那次忍了半天,我还是问了问陈瑶到底咋回事。好半晌她都没吱声。

 最后给我一拳说:“还以为你是木头呢,也不知道问问。”我就又问了问,回答我的是:“以后再告诉你。”她眼眸闪烁,如垂柳下的湖水般波光粼粼,然而下午李俊奇来电话时,陈瑶还是决定与我同行。

 她说:“不去白不去,起码得看着你啊,喝多了咋办?”一如约定,李俊奇和大女坐在报栏旁的凉亭里。前者喝着罐装可乐,老远就笑眯眯的。后者穿了个吊带,看起来就更大了。

 “靠,够快啊你俩。”老乡让来一软中华,永远这么客气。打假山上下来,天就更热了。大太阳牛哄哄,路人一个个蔫了吧唧的,像是烤箱里的排。

 “去哪儿啊?”我吐个烟圈儿,抹了抹汗。“到了就知道了。”“东家呢?”我又抹了抹汗。

 “包厢里等着呢呗。”“靠。”这下我就无话可说了,只好再次抹了抹汗。我知道用不着打的,但实在没想到校门口等着我们的是一辆捷豹xj8l。对车我不太,平常也不关心。

 不过今年3月份捷豹进军中国市场的消息你就是捂住耳朵也无济于事,而这辆黑色皇家加长版多半是进口货,起码目前该车型尚未在我国正式上市。李俊奇主动要求坐前面,于是我便和两位女士坐到了后面。

 司机是个女的,年轻,衬衣西白手套。这身装扮如同车里的宽敞和凉爽一样,让我本能地一惊。李俊奇笑着说:“久等了。”司机说:“没事儿。”

 声音轻巧利索,但并没有笑。***得知目的地是平大厦时,我又是本能地一惊,乃至一路上都没说几句话。不光我,大家好像都无话可说。

 除了李俊奇会偶尔回过头来两句。据他介绍,大女在艺术学院读研二,明年毕业。后者说是的,完了又补充一句:“你们乐队很牛,啥时候还有演出啊?”刚想说点什么,陈瑶就在我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噢。”我回答她。到达目的地时近两点,捷豹一直开到了大厦正门口。中央公园郁郁葱葱、鸟语花香,除了马路太宽,这大自然的嚣张气焰都快赶上我们位于荒郊野外的x大东区了,而高耸入云的平大厦如此真真切切地屹立于眼前,多少让我的膀胱有点压力。

 这个柱状物造型非常奇特,应该相当全面地体现了我校园林学院前院长郭晟的奇特脑回路:底座是八角形,中间是圆形,临近顶端时又突然鼓起一个大头。真让人不知说点什么好。

 平大厦建于一九九七年,二百二十二米,共五十八层,以八层为界,下面是商铺,上面是酒店。商铺自然高大上,几乎全省的奢侈品专卖店都在这里了。酒店嘛,正是所谓“白金六星”的平大酒店。

 以上信息承蒙因特网、陈瑶,包括李俊奇和他的大女友友情提供,在大堂招待带领下,穿梭于也不知道什么长地毯上时,李俊奇说:“一楼几个茶点铺都不错,星巴克啦、罗多伦啦都有,前段时间开了个什么日本料理,也不错!”虽然搞不懂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但除了点头我好像也别无选择。

 平大酒店有两部专属电梯,外加一部刷卡式vip电梯,李俊奇掏出磁卡刷了刷,后者便直接把我们送到了五十七层。有点神奇。打电梯出来,倒不是什么富丽堂皇震惊了我。

 而是头顶隔三岔五、雨丝般下垂的巨大水晶灯。老实说,我有点胆战心惊,生怕它们会星星点点地坠下来把我等砸个半死。

 两男一女查验了李俊奇的白金卡后才放行,这种酒店怕是世上少有。招待们三三两两,男的礼服,女的旗袍,植物般点缀在红褐相间的木质走廊里。

 温柔和的灯光使他们的脸看起来有点圆滑,像一颗颗在溪下冲刷了几百年的鹅卵石。走到前台时,夏天带给我的汗水已完全凝固下来,但李俊奇并没有上前询问。

 而是给陈晨打了个电话。身侧凹凸不平的墙上镶着两只硕大的孔雀标本,左侧孔雀的尾巴指向一块伞状的石头,上书三个字,还盖个红戳。

 颇费了一番功夫,我才发现草书写的是“平河会”至于红戳,不好意思,文化有限识不得。很快,在招待带领下我们步向包间,而陈晨将像个深闺淑女那样扫榻相

 当然,如你所料,该淑女忘了学习一件事…怎么笑。这老乡开了门就往回走,一句话也没有,直到在乌壳般的沙发上坐定,他才说:“坐啊。”他用的是平海话。真是谢天谢地,不然我还不知道敢不敢坐下来呢。

 我和陈瑶分享了一个乌壳,李俊奇和大女分享了另一个乌壳,我们中央还躺着一个更大的乌壳。上面摆着一个烟灰缸,一块表,两只高脚杯,其中一只里还有小半杯红酒。陈晨抓起来,闷上一大口,半晌才说:“喝什么,随便点。”

 这下变成了普通话。据我目测他的鼻子也没啥问题。我让大女点,大女让陈瑶点,陈瑶又让我点。看了看价目表,又看了看李俊奇,我说:“来支青岛得了。”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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