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的时候，杨过抛出一个深情款款的眼神。昨夜的女人正急匆匆对着镜子提牛仔
，本来还算平坦的小腹上挤出几道褶皱，她对着镜子抬起脸，染成棕色的长发下是一张没有化妆、姿
平平的脸。她看看镜子里的杨过，一个长相英俊、脸色略显灰暗的年轻男人，然后她疲倦地笑，
出被烟熏得微黄的牙齿：“说出我的名字我就
你回来。”“…”她叫什么来着？＊＊＊街上阳光刺眼，杨过脚步漂浮，无比疲倦，站都站不住。这么早想找个女人出钱开房希望渺茫，就算找得到他也没力气了，
。终于想起来昨晚那女人叫陆无双，太晚了，别无选择，只能回家。宝来在车
里穿行，拐上楼顶停车场停下，杨过坐电梯下楼。掏钥匙开门，一股浑浊的气味扑面而来。混杂了香水、残酒、烟味、人
的腥气，还有新生儿屎
气。保姆面色木然地端坐在电视机前，听到门响头都不抬。杨过是被领养的，养父养母之前有个独生女。去年国家放开二胎之后，养父养母就开始苦战，终于上个月生了对龙凤胎，如愿以偿有了个亲生儿子，这一大家子从医院回家后杨过就很少回家睡了。
并不是因为嫉妒，要嫉妒也该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嫉妒、轮不到杨过，只是两个小鬼太他妈吵了。
每晚哭嚎十次，在家里没办法睡觉。杨过想直接溜进房里，但今天凌晨在陆无双那里飞了叶子，肚子饿得厉害，就走进厨房煮泡面。
阳光照进厨房，宿醉见不得阳光，头忽然痛得厉害，打开冰箱想看看有没有剩的白葡萄酒喝一口，结果一干二净连汽水都没有，只有两玻璃瓶白色的东西。
杨过知道这是黄蓉的
，有时候她涨赶上那个小鬼睡着了，她就挤出来装在瓶子里。厅里传来踢踢踏踏的拖鞋声，好像养母起来了，杨过赶紧把瓶子放回去，胡乱拿了两个蛋几颗青菜，又装了一锅水在火上煮。门口响起一个沙哑的声音：“多加一包给我。”杨过没回头，答应了句“好…”“你几天没回家了？”“没几天。”“有一个礼拜了吧？”“差不多吧…我记不清了。”是二十天。面煮好了，倒进切了些葱花榨菜粒海椒粉的海碗里，点几滴红油，端到外面。一名
面疲态的迟暮美人，穿了身白底红花的睡衣倚在桌边…杨过的养母黄蓉。“我吃不得辣，要喂
。”“知道，只点了几滴。”“这也太少了吧？再倒一点，”杨过倒得碗面一层红油，她还不说停，杨过自己停了下来，说：“小孩好像哭了…范姐你去看看。”保姆僵尸般站起来，进去了，养母敲碗：“再倒一点…”又扯着脖子骂小孩：“妈卖批你哭个
巴哭，老子吃碗面都不得清净。”＊＊＊杨过养母黄蓉出身黑道世家，杨过那便宜外公民国时是北岸一霸，号称“长江听老蒋的，嘉陵江听老黄的”后来解放军进城，蒋介石跑了。
杨过外公第一批被抓进去，但他老人家善于
朋友，更善于审时度势，竟然跟审问他的干部谈笑风生，混成了可以改造的对象，文革时还有本事保外就医，又娶了个黑五类的女儿，生了黄蓉。养父养母跟杨过说他们跟杨过生父杨康都是大学同学，但杨过早就搞清楚了，他们上过鬼的大学，三个人都是初中辍学的小混混，现在五十中还
传着杨康和黄蓉两位大佬的传说。郭靖倒是有个正当身份，是省摔跤队的，据说当年很有希望在全运会夺牌，但因为打架被开除。
后来黄蓉他爹求人把女儿女婿
进了城管局，而杨康作了长途司机，作司机他也不好好作，先是走起了水货后来还贩毒，失手被杀。然后郭靖和黄蓉就收养了杨过…杨过妈是杨康下药
的，完全没兴趣养这个小孩。杨过并不怪妈妈，特别是最近他算知道小孩子有多烦了，吃面的功夫，两个讨债鬼又开始此起彼伏地哭。范姐在里面越来越大声的嘟囔，抱怨她没有四只手。黄蓉端着碗吃面，当没听见。杨过狼
虎咽地吃完自己那份，走进去帮忙，范姐正在给洛洛换布，香香在一边哇哇哭，杨过过去抱起香香，摸摸布是新的，问：“范姐，他们是饿了吗？”“不是，刚刚喂过。”杨过就抱着郭襄在房里东看看西看看，这间房一面墙都是郭靖的各种表彰证书，郭靖有点虚荣，各种小奖状都挂在墙上，另外一面墙是书柜，黄蓉虽然是袍哥人家却喜欢看书，密密麻麻垒
了各种言情小说，《霸道总裁爱上我》《外国总裁爱上我》《霸道外国总裁爱上我》等等。郭襄扭来扭去，杨过举着她沿着书架移动，让她看各种小摆设，忽然杨过看到了一本书中间夹着的一个牛皮纸信封，鬼使神差杨过一手抱着郭襄，一手把信封
了出来。上面红字印着区公安局的地址电话，把里面的东西倒在郭襄的婴儿
上，里面是一张照片，背景是“2002年见义勇为表彰大会”郭靖和一名警官合影。“奇怪，郭伯伯这么爱吹牛的人，这张证书怎么不见他挂起来…”杨过忽然冒出冷汗，他爸爸就是2002年被捕、然后被
毙，他就此成了孤儿。换句话说，是他的养父害死了他的爸爸。＊＊＊杨过冲进厨房，打开冰箱找喝的，抓起个冰凉的瓶子咕嘟嘟灌下去半瓶，舌
泛起淡淡的腥味，杨过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养母的人。放下瓶子，黄蓉站在厨房门口，手里端着空碗，似笑非笑地看着杨过。杨过晃晃手里的瓶子，说：“味道不错。”
“哈头哈脑地，”黄蓉并不介意，说：“小芙找你找不到。”杨过掏出手机，说：“没电了…是要我接她？”“嗯，她在大武小武那儿打通宵麻将。”“好。”“等等。”杨过在门口一边提鞋一边回头。
黄蓉倚在厨房门口，阳光照进东窗，照亮她单薄的睡衣，可见两只硕大下垂的
房，微微外分，头位置黝黑粘
的两片。杨过说：“我可没法子劝她。”“劝个锤子。”黄蓉看着杨过，想了想说“没啤酒了你下去顺便买点，再带点猪脑壳上来。”
杨过答应了出门，在楼下要了啤酒和卤
，刚好有个饿了么的外卖小哥进杨过家的楼门，杨过就给他五块钱让他带上去。＊＊＊大武小武是郭靖家的远房亲戚，杨过和郭靖的女儿郭芙叫他们表哥。他们家不远，十几分钟就到，杨过在街边停好车，爬坡上坎，街边看到一辆卖冰粉的车子，买了三碗提上去。大武赤着上身穿条短
开了门。门一开杨过就听到房里传来叫
声，他若无其事地进门，把冰粉放在茶几上，问：“不是说完事了让我来接吗？”大武拿起碗冰粉，说：“郭芙那货临走又想来一发。”郭芙跟武家兄弟从小学开始三角恋，纠
了十几年。她今天和大武好，明天又和小武好，兄弟俩为这个火拼过好几次，大武左脸留着一道刀疤，小武的鼻梁打断过，后来两家父母颇有默契地把三个人送到天南地北三个城市读书，盼着他们长大成
就好了。郭芙去浙江、大武去云南、小武去广西，他们才断了，等他们读完书回到重庆，果然长大成
，表面上恢复了正常的远房亲戚关系。只是这都是演给双方父母看的，其实是三个人和谐地滚在一起。杨过知道后还有点担心，觉得早晚穿帮，到时候以郭靖的脾气一定把三个人一起打死，他虽然跟郭芙这便宜妹妹不对付，但多少有点感情。没想到他看走了眼，郭芙居然很懂事地找了个老实人谈婚论嫁，已经定了二月十四情人节结婚。
她那未婚夫杨过见过两次，是个前途无量的少数民族干部，只是他又一次小看了郭芙，没想到她快结婚了还在跟大武小武鬼混。杨过又尴尬又心烦，叼着
烟坐在沙发里等。里面叫声简直嘹亮，各种下话
喊。郭芙简直不像郭靖的女儿，
得厉害，这么说难道她是像黄蓉？黄蓉内心也是这样
的？在上也会这样积极吗？想起刚才阳光里黄蓉睡衣下面的真空，还有那杯冰人的味道，杨过下面竟然硬了。他赶紧转念头去想郭靖出卖他爸爸的事情。郭靖在城管系统工作，平时来往的也多是公检法的人，杨过对这方面的程序也了解一些。
他知道所谓见义勇为表彰大会表彰的都是线人。照片上那警官杨过也认得，是前缉毒大队队长柯镇恶，本来很风光的，后来被毒贩报复，脸上挨了一发霰弹，眼睛瞎了，不过他也算因祸得福，及时风光退休，躲过了王立军叛逃事件后的大清洗。
2002年郭靖还没混进体制内，在当年很有名的亮点茶楼看场子。缉毒队长跟
院打手合影，只能是见义勇为大会上给缉毒线人发钱…没有别的可能了，大武觉得杨过是客，就跟他尬聊：“最近忙什么呢？”“还开滴滴，你呢？”“还开出租车。”聊天再次冷场，里面传来郭芙更大的叫
声：“我就是婊子！你不
我我就去别人！”大武问杨过：“你不去凑个热闹？郭芙的
单Party，今天我准许你一次。”他是假大方，知道杨过从来跟郭芙不对付。“不了，早上刚上过个妹子。”大武猥琐地笑：“开顺风车
到的？你搞了多少了？”“没几个。”杨过懒得解释，随口敷衍，脑子都在琢磨郭靖出卖杨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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