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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唱得十分塾练
  今天的巫晓寒,一如既往的优雅美丽,穿着一身合体的丁香紫连衣裙,配Tiffany纯银心型项链,看上去在简约中透出几分贵气。

 很多男男女女一旦开始闹离婚,就会变得和往日大不相同,本也好,伪装也好,平素里的斯文、雍容、理性等等都会被撕破,闹得十分难看,好端端的人,浑身上下戾气

 但在巫晓寒身上,却看不到持续了几个月的离婚官司给她造成了什么影响。刚在沙发上坐稳,巫晓寒就伸出自己的左手,在沈惜面前不住挥动。只扫了一眼,沈惜就看出这只手与往日的不同。

 “这样一个结局,虽然是遂了你的心愿,但我该说祝贺的话吗?”沈惜皱皱鼻子,略显无奈。

 巫晓寒的左手无名指上空无一物,一直戴着的婚戒不翼而飞,这意味着她已经正式离婚,再加上此刻她脸上轻松的笑容,更说明她还得到了的女儿抚养权。

 当然,沈惜无法确认,这事儿究竟算喜事还是坏事。巫晓寒扁扁嘴:“说吧!我也想听听对这事儿,你还能说出什么样的贺词!”沈惜伸手挠了几下鼻尖。这还是他第一次要祝贺别人离婚。头疼了片刻,终于让他想到一句相对还算得体的话。

 “二人若不同心,岂能同行?祝贺巫大小姐在人生旅途上和一个不太合适的旅伴说了再见。”“咦?你还读过《圣经》?”巫晓寒略感讶异。沈惜翻翻白眼:“什么叫‘我还读过’?貌似我读过的书,应该比你多那么一点点吧?”

 巫晓寒撅撅嘴,纠正了自己此前的说法:“好吧,算我说错。应该这么说,你也读《圣经》啊?”沈惜老实承认:“只是翻过两遍,记得一些片段而已。”

 “好吧…”巫晓寒也没真把沈惜究竟读没读过《圣经》的事放在心上,她此刻想的是另一码事“我本来还以为你会对我说,祝贺我旧人去了,心结解了,所以…”

 “嗯?”沈惜有些发懵。“旧人去了,心结解了”这八个字怎么听怎么耳,但他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巫晓寒做出一个很不的表情:“你都忘了?”

 “你在说什么?”“哼!男人啊!都是这个样子!”巫晓寒大失所望“真是不可信赖啊!什么承诺都能抛到脑后,连你都这样!”沈惜一头雾水:“姐姐,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哼!不说了!老娘要唱歌!去,过去帮老娘点歌!”离了婚的巫晓寒仿佛一夜之间从人人母回归到了青春正盛时的大小姐时代,使足了脾气。

 “好嘞,姐姐您想唱些什么呀?今天就咱们俩人,您唱个痛快,我给您伺候着!”沈惜倒也凑趣。巫晓寒满意地点点头:“乖!伺候得好!姐姐给你吃糖!”她唱的第一首歌是许茹芸的《破晓》。

 “忘了时间,忘了人会改变。忘了亏欠,忘了梦只剩一瞬间。看你还肯依恋,我也舍得沦陷。对你已无语言,一心想搁浅。

 关上门窗,锁住长夜漫漫。陪你一段,却赔上我一生遗憾。无力爱到永远,至少留住绵。不懂爱情,有那么多苦难…”巫晓寒从小就是文艺骨干,能歌善舞。

 这首歌她唱得动情。从沈惜坐的位置回看,巫晓寒神情淡然,看上去只是特别认真在唱歌,像在缓缓讲述自己的心情,但她此刻心底究竟在想些什么,就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

 “我爱你到明天,从此不再相见。任誓言,一千遍、一万遍,一千年、一万年,牵绊我,不能如愿。我爱你到明天,不留一句怨言。任昨天,心再痛,爱再甜,风再冷,人再远,任一切如云烟,我也心甘情愿。

 留你到破晓,决心把你忘掉。夜夜盼你到,比心死还煎熬。早知道,你对我太好,只是不能到老。倒不如,爱过了,就够了,苦过了,就忘了,你我形同陌路,天涯海角…”听到最后一段,沈惜耳边像响起一声沉重的叹息。

 “早知道,你对我太好,只是不能到老。倒不如,爱过了,就够了,苦过了,就忘了,你我形同陌路,天涯海角…”三十岁的人,听到这段歌词,总会比十几岁的小孩更有感触。

 巫晓寒一口气唱了四首歌,和《破晓》基本都是同类型歌曲。沈惜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无论巫晓寒现在对周旻究竟还抱有什么样的感情。

 毕竟他们之间有过十多年的感情和五年的婚姻。无论她情多么洒,刚离婚没几天,总不能指望她马上就在KTV开唱《嘻唰唰》。所以沈惜只是静静坐在一旁,每当巫晓寒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便轻轻鼓掌。巫晓寒总是展颜一笑。唱得累了。

 巫晓寒终于放下话筒,靠在沙发背上休息。沈惜为她点了杯果汁,但她还是给自己倒了杯酒,和果汁换着喝。歇了一小会,巫晓寒仰起身,对沈惜说:“我不大会唱男人的歌。你会唱《命悬一线》吗?我想你唱给我听。”

 “啊?”沈惜有些为难“歌我倒不算陌生,可是这歌有点偏门,这儿不一定有。”巫晓寒十分执着:“那不管。我很想听这首歌。

 你唱给我听嘛!机子里没有,你就清唱啊!”不太习惯拒绝巫晓寒的沈惜只好在点唱机里搜找,居然还真让他找到了这首原创歌手河图的《命悬一线》。这首歌他不算很,但总算听过很多遍,歌曲本身并没有什么难度,唱起来倒也还顺口。

 其实,不用唱,他也明白巫晓寒为什么想听这首歌,毕竟这首歌的歌词一定程度上能反映巫晓寒现在对爱情的看法。“广场上有多少人在表演,努力试验去投入热恋。有人反复说着誓言,用力相信信念,离去时却仓促像一阵烟。

 世界从来没有所谓永远,一切愈美也就愈会变。快门企图凝固时间,不知举止肤浅,谁能够把幸福存进相片。

 一刻高山一刻深渊,陌路同途并肩沦陷,从开始之后到结束之前。什么操控种种收拢成掌中的线,让所有表情都映终点。

 有人曾沿着世界绕几圈,最完美飞机舷窗中的侧脸。在云端回忆过一生画面,到最后哭泣在坠毁的一瞬间。有人曾站在金字塔高点,最廉价数不清妒忌与羡。走过了这段万人簇拥路,逃不过墓碑下那孤独的长眠…”

 进入间奏前,沈惜回头看了眼巫晓寒。见她盯着屏幕上的字幕,嘴微微开闭,喃喃地跟唱。“…广场上有多少人在表演,努力试验去证明永远。有人追过岁岁年年,谨记约定时限,转身后却忘了如何思念。

 一刻海水一刻火焰,陌路同途并肩沦陷,从开始之后到结束之前。什么操控种种收拢成掌中的线,让所有表情都映终点。一句话从生涩说到熟练,台风雨造访了风球第几遍。总有人情愿去下谎言,看不到甘甜后要背负的锁链。

 一首歌从深情唱到敷衍,坏掉的卡带它倒不回从前。总有人相濡以沫二十年,却输给天真或妖冶的一张脸。高架桥依然喧嚣着蔓延,摩天楼分割天空视线。人群中匆匆陌生眉眼,依然各怀心愿,在一无所知时彼此擦肩。”

 “唉,‘相濡以沫二十年,却输给天真或妖冶的一张脸’!什么样的经验,让人写出这样的歌词!沈惜,好像有句话叫什么…情义千斤不如…不如什么?”沈惜苦笑:“你还真是什么话都听过。是‘情义千斤,不如脯四两’。”

 “对!对!就是这句!”巫晓寒把手中的酒杯拍在桌上,低头看了看自己本就丰,被束身连衣裙紧紧包裹,曲线愈发明显的部“我这里应该不止四两吧?你说我这又有情义,又有脯,为什么还是这么失败?”

 沈惜支着下巴,若有所思:“爱情这东西,没道理可讲的。纯洁温柔如奥黛丽·赫本,一生结过三次婚。美聪慧如伊丽莎白·泰勒,甚至结过八次婚,有七个丈夫…”“结八次婚,七个丈夫?”巫晓寒好奇地嘴。

 “是啊,她和理查德·伯顿结婚、离婚、复婚、又离婚,所以算结两次婚,但只是同一个丈夫。

 像她们这样的,你说她们是少情义?还是少脯呢?或者是少地位,还是少头脑呢?婚姻还不是一样分分合合的?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巫晓寒淡淡地笑,无言地摇头。

 “所以,爱情这种事,有时候只需要经历,不需要思考。因为思考需要遵循逻辑,而爱情,没有逻辑可言。来,我给你唱首歌。”“好啊!”巫晓寒鼓掌。沈惜找出黄舒骏的《恋爱症候群》,开始放出前奏。

 “关于恋爱症候群的发生原因,至今仍然是最大的一个谜…”这首歌沈惜唱过很多遍,哪怕它号称是史上歌词最长的中文歌曲,他也唱得十分熟练,甚至很多时候根本不需要看屏幕上的歌词。

 “…不管你同不同意,自古到今许多例子证明,恋爱不但是一种病态,它还可能是一种变态。

 一般发病后的初期反应,会开始改变一些生活习,洗澡洗得特别干净,刷牙刷得特别用力,半夜里突然爬起来弹钢琴。

 有人每天站在阳台对路人傻笑,有人突然疯疯癫癫突然很安静,有人一脸痴呆对着镜子咬着指甲打嚏,有人对小狗骂三字经…”

 “…随着病情越来越变本加厉,人会变得格外感勇敢和恶心。写的说的唱的都像天才诗人一般才华洋溢,愈麻愈觉得有趣。

 有人恋爱之后每天躲在厕所哭泣,有人开记者会宣布恋爱的消息,有人总是喜欢两个人躲在黑漆漆的地方,像做了不可告人的事情。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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