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够不够
曹以沫微微一怔,想说话的时候,电话已经被挂断了。原本她在网上看到有关于萌萌坠楼的消息后,
出得意而
狠的眼神。网上还没报道出萌萌的生死,只说被送进抢救室去抢救了,之后有关于安市第一医院小女孩坠楼的新闻就被封锁了。
不过,她在家里猜测那个可恶的小女孩肯定是活不了了。十楼啊,那可是十楼,摔下去不摔成
泥已经很好了,怎么可能活命?不知道那个可恶的死丫头摔死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是血
模糊?还是四肢都摔的不健全了???
她这些分析着,脸色弥漫着得意的笑容。她的睿睿果真是她的王牌,这么有成就的一件事都办成了。她的睿睿长大了肯定也是前途无量的,也不枉费她对他照顾了这么久了。想当初,她生睿睿的时候,可是疼的死去活来的。
所以的疼痛和辛苦,总算是没白费。
当然,做戏得做全套。所以。她按照计划给傅野打电话,关心小萌萌…
可她听傅野的声音好像很沙哑,沙哑又愤怒。想来是傅野失去那个可恶的萌萌后,伤心了,难受了。想找个人发
吧,而她是睿睿的亲妈,来找她出气倒也正常。
她冷冷的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给自己化妆。当然不是让自己光鲜亮丽的妆容,而是看上去很憔悴的,面色很苍白的那种妆容。
那个小萌萌死了,她应该多少表现出几分伤心的样子啊。
越发的觉得自己这招真是高明,她让睿睿假装接受曹偌溪,假装对萌萌很好。然后趁着曹偌溪松懈的时候,找机会把萌萌从十楼推下去。十楼推下去,肯定必死无疑。而她的睿睿才六岁,就算是杀人了,也不需要付刑事责任。她也早已教唆好傅睿了。不管怎么样都打死不承认。到时候,傅野跟曹偌溪就算是伤心死了,也没办法。
她了解曹偌溪,曹偌溪是个心高气傲的女人。如果她的萌萌被傅睿杀了,她怎么可能还接受傅睿的爸爸?不跟傅野拼命已经是好事了,怎么可能还幸福的起来?
而傅睿尽管疼爱那个小萌萌,可等到萌萌死了,他还疼爱的起来吗?刚开始他可能会讨厌睿睿,可时间长了他能对这个儿子讨厌的起来吗?再说了,这件事睿睿不承认,他们也没有证据。这个哑巴亏是吃定了,时间一长,睿睿还是傅野唯一的儿子。
这一招高明的让她忍不住就想笑,除掉了萌萌,伤到了曹偌溪,离间了她跟傅野的关系。而她只默默的看着,等到曹偌溪跟傅野决裂后,她好趁虚而入啊。
毕竟。她手里有睿睿这张王牌呢。
一路上,傅野不断的踩油门加速,一双鹰眸里
是锐利和隐忍的各种情绪。
车稳稳的停在白天他来过的小区楼下,车轮跟地面摩擦出的声音有些刺耳。
扯掉安全带后,他探身打开副驾驶坐前面的储物柜,从里面翻出一把瑞士军刀。打开盒子,看见里面泛着冷光的军刀,嘴角冷冷的勾起。
刚抬起手臂准备敲门的时候,里面的人就已经将门打开。脸色苍白的曹以沫,一脸紧张的拉着傅野的衣袖,“野,你终于来了。我刚才打电话就是想问问你萌萌怎么样了?天啊,我上网看见新闻的时候都快吓傻了。她怎么样了?萌萌怎么样了?我不敢给偌溪打电话,怕刺
到她…所以只能问你了,萌萌到底怎么样了?”
傅野黑着一张脸,宛如黑炭一样的黑。脸部的线条也紧绷着,就连薄
的弧度都紧绷着。脊背也冷冷的硬
着,眼谭中更是深不见底的猩红色。额际的青筋隐隐的暴突着,足以说明他在努力隐忍着情绪。
曹以沫演戏的水平很高,等不到回答后,又着急道,“你倒是说话啊,你想把人急死啊。萌萌到底怎么样了?”
傅野沉眉,冷扫了她一眼,僵硬的把自己的臂弯从她的手里
离。他的脸上仿佛笼罩了一层寒霜,周围也因为他的脸色陷入了一片死寂,好似瞬间落入了冰点。他冰寒的眸光扫向她的面孔,吓的曹以沫下意识的低头,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这眼神,看的她心口都泛起了凉意。她微微的
一口气,弱弱的问,“野,你怎么了?是不是萌萌…?”
傅野终于忍不住,沉声打断她,“曹以沫,以后叫我傅野!”
曹以沫心底一凉,有一抹恨意从眸底闪过,“我…我叫习惯了。对不起,以后我会注意改正的。我只想问问萌萌怎么了?我真的很担心…”
傅野挑眉,眸底一抹讥诮闪过,“你是真的担心萌萌吗?还是只想知道她确切的情况?”
曹以沫楞了一下,声音低了几分,“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当然担心萌萌,她从十楼摔下来,我怎么能不担心?我们是亲戚。我还是她的阿姨。我担心她也是应该的。”
傅野冷冷的勾
,“曹以沫,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这些话吗?你整天戴着面具做人不累吗?我的萌萌为什么会出事,你心里没数吗?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去伤害萌萌?有什么你冲着我来啊,她只有两岁,你不觉得卑鄙吗?”
他的双眸猩红着,里面有着惊涛骇
在翻滚着,
暴的低吼着。
曹以沫后退了几步,被他的眼神吓到了,
了
口水后,颤声道,“你…你是不是误会了?萌萌出事跟我没关系,我没想过伤害萌萌。这件事…跟我真的没关系啊。我这几天一直在忙着买房子搬家,我连医院都没去过,你别这么冤枉我好吗?”
她站着眼睛,挤出几滴泪水来,委屈的抹着泪水。
傅野一步一步的
近,直到将她堵在墙角。他的长指用力的钳住她的下巴,看着她的泪水,可笑的扬
,“曹以沫,真的够了!不要再在”我面前演戏了,我看的累死了!多看一眼我都会觉得呕心,你怎么这么卑鄙?这么呕心?跟你那个该死的母亲一样吗?果然是亲生的!!!!”
曹以沫哭的更厉害,眼泪大滴大滴的砸下来,眸底闪过一抹痛楚,无助的摇头,“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傅野冷笑,嗓音是那种咄咄
人的冷沉,“曹以沫,你当我是死人吗?还是当我是蠢货?傅睿才多大,傅睿才六岁。六岁的没有大人的教唆,怎么能懂得去诬陷?更加荒唐的是,他在你的教唆下居然学会了杀人。你这恶毒的女人,你利用自己的亲生儿子。你怎么好意思?你不怕遭报应吗?孩子还那么小,你就把
这些恶毒的阴暗的东西灌输给他,你看见他无辜的眼睛不会觉得心虚吗?”
曹以沫真是被这样子的傅野吓住了,这样子的傅野就像是一头洪水猛兽一样,随时将她撕碎一样。她只能装无辜的摇头,不停的摇头。
傅野手指上的力道不断的加剧,疼的曹以沫身子微微的发抖,“曹以沫,你这么处心积虑到底是为什么?你想跟我重归于好吗?是不是我对你太仁慈了。让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我明确告诉你,我跟你这种女人再无可能了!你做的越多,我就越是呕心你!!!就算没有曹偌溪,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了。你的嘴脸让我呕心!!”
曹以沫的心脏像是被一
长针戳了好多下子,里面有血
汩汩的冒出来。又像是被狼狗疯狂的撕咬着,他眼底的厌恶,和言语间的残冷,让她疼的不能呼吸,恨的不能自已。他说他呕心。他说他再也不会跟她在一起。他这是说什么呢?他是疯了吗?
她的下巴已经淤青一片,傅野还在用力,她疼的咬牙,“疼…我疼…”
傅野重重的用力,将她推出去,撞到了桌角,然后瘫坐在地上。疼的她倒
气,只喃喃的道,“野。别这么说。你别这么说…我心好痛。你知道的,其实我一直没有忘记你的。我还爱着你,我真的还爱着你。别说我没教唆睿睿,就算我教唆睿睿,那也是争取我的爱情。我为了爱情而努力,我有什么错?”
傅野双眸猩红,脊背紧绷,怒吼,“那我不爱你有什么错?我就是不爱你,有什么错?为什么一定要纠
着不放?”
这世间的很多事情根本就无法追究对与错,比如说男女之间的爱情。她爱着他,没错。可他不爱她,又有什么错?难道爱就一定是对的,不爱的人就是错的吗?当然不是这样的,爱与不爱不论对错。如果都像她这样,不管自己做了什么都坚定的以为自己没有错。那是打着爱的幌子,固执的
足自己的偏激心理,更是在不明所以的为所
为罢了。
曹以沫终于被吼的放声痛哭起来。她真的很努力的在付出了,可到最后怎么就换来他一句我呕心你?怎么会这样?她的心好痛啊,痛的就像是被放在地上被车轮碾
一样。她嘶吼着,“我放不下,我不甘心啊!我就是不甘心,傅野…你怎么可以对我说这么狠的话?你没良心,你忘记我当初是怎么掏心掏肺的去爱你的吗?我为了付出了那么多,我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傅野眼眸窜出一抹寒光后,冷笑着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瑞士军刀,豁的一下子暴
在空气中,刀刃散发出残冷的光芒。他冷冷的
近,慢慢的在她面前蹲下身子。
曹以沫慌了,缩瑟着身子,惊恐的看着他,“傅野…你疯了吗?你想干什么?你想要杀了我吗?你杀了我,你就是犯罪!你冷静点好不好?我知道萌萌死了,你很难过。你很伤心。而我是睿睿的亲生妈妈,所以你…理所当然的以为是我在教唆,我理解你的心情…我真的理解…你可以冲我发火…你可以拿我出气…只是你别冲动的想犯罪…”
她以为萌萌已经死了,以为傅野失控的想要杀了她出气。
她想救命,“爸爸,救命啊…爸爸…”
曹鹏辉虽然一直在家里,可现在的他就像是没有意识的植物人一样。他每天只抱着许美珊的照片,跟许美珊说话聊天,沉浸在虚拟的世界中。外面的客厅吵的这么厉害。他都没有听见。也没能让他回到现实中。
傅野拿着明晃晃的尖刀,冷笑着,然后在曹以沫极度的惊恐眼神中,把尖刀强行放到她的手上,“我怎么会杀你?我怎么会为了你这种去犯罪?这刀是还你的,我记得我欠你一条命,不用你时时刻刻提醒我。所以我现在把这条命还给你!”
曾经,他年少无知的时候,一直跟傅京东作对。有一段时间,甚至不用他的一分钱。然后他去赛车,各种能赚钱的他都去,他还在帮人打过黑拳。有一次参加赛车的时候,他赢了比赛,获得第一名,拿了一笔当时看起来很丰厚的奖金。就这样遭到第二名的妒忌,第二名赛车手是个叛逆少年。叛逆,暴躁,狭隘本是他的性格特点。在连输了五场之后,终于忍不住了。
在傅野跟朋友在酒吧里面庆祝的时候,直接偏激拿刀去捅傅野。
当时的傅野沉浸的胜利的喜悦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危险来临。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曹以沫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挡在傅野面前。傅野完好无损,而她却当场因为失血过多晕倒在傅野怀中。
原本叛逆少年那一刀是直
傅野心脏的,却被曹以沫不要命的挡下了。而曹以沫因为那一刀,在医院里面整整躺了一个月。因为是暑假。曹偌溪回乡下了,所以并不知道这件事。而后面曹以沫不准许美珊到处宣扬这件事,她知道傅野是个骄傲的男人,受人之恩这种事,还是不要挂在嘴边的好。反正有了这次的恩情后,傅野对她的态度真的是好多了,她也知足了,所以曹偌溪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彼时,傅野再也不愿意承受着她这种一条命的恩情了,他要还给她。只有真的还给她,以后就可以成为陌生人。
曹以沫完全没有傅野不是想杀她,而是要把恩情还给她。傅野这是想要跟她彻底撇清关系啊?这是要老死不相往来?永无瓜葛吗?
她摇头,身子颤抖着,手臂也颤抖着,手中的军刀就这样滑落到地上。
她痛苦的嘶吼,“不…不要…我不要你还…不要…我要你永远欠着我的。”
傅野幽冷的勾
,眸底闪过一抹决绝,从地上捡起军刀,重新放到她的手里。然后大手握着她不停躲闪的手,猛力往自己
口一戳,疼的他脸色一边,眉峰微微拧紧,沙哑的声音像是从
腔内碾
出来的,“就是这个位置,没错,就是这个位置。曹以沫,我现在就还给你…”
有鲜红的血
顺着他的白衬衫渗出来,洁白的衬衫瞬间就被殷红的色彩染透了,刺眼的红不停的蔓延着,很是触目惊心。
曹以沫惊恐的眸光不停的颤动,她已经哭的没有眼泪了,只能喃喃的摇头,“不…不…不要…”
傅野脸色痛的苍白一片,却是用力握着她的手腕,然后加重力道,再往
口戳的更深一点,“长度还不够…”
刺啦----
曹以沫甚至能听到尖刀刺破皮
的声音,这声音就像是魔咒一样,让她脑袋疼。不光是脑袋疼,还有身体内的每一个神经都在疼。就连血
都中毒了一也难怪的疼,她失声尖叫,“傅野…你疯了…不要…”
傅野却是拧着眉头,决绝的冷笑,“曹以沫,我不要欠着你的。我今天统统的还给你,怎么样?够不够?”
他的血
的越来越多,脸色也越来越苍白,拧紧的眉头足以说明他此刻承受的痛楚。可他亦是那么的坚定,那么的决绝,只为以后能彻底跟她划清关系。
曹以沫真的觉得自己要疯了,每一
神经都被刺
的在
蹦。她看着这些殷红的血
,只觉得刺的眼睛疼。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他死了,她哽咽着摇头,说不出话来,身子颤抖的如同风雨中摇摇
坠的枯枝,脸色惨白的好似缥缈的月光。
傅野又猛然加重了力道,“不够是吗?不够就继续!!!直到你觉得够了为止!!!”
曹以沫看着自己的小手,再看着那把越来越深的军刀,失控的尖叫着,“啊!!!够了!够了!傅野够了!!!”
傅野这才慢慢的松开她的手,薄凉的弧度加剧,冷冷的道,“不欠你的感觉真好!”
曹以沫看着自己被沾上鲜血的手,不停的在自己身上
着,“不…不…不!!!!!”
可是那些血
是越错越晕染,最后她疯了一样的抱着自己的脑袋,痛苦的嘶吼着,却是破碎的音节…
傅野果断的拔掉军刀,大掌按在自己的
口上,慢慢的起身。踉跄的后退了两步,然后冷冷的道,“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我的萌萌没事,她没事。”
曹以沫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她似乎是回不过神来,怔怔的看着傅野。
傅野笑了,笑着扬
,冰寒的眸底终于
出一丝温暖,“你没听错,我的萌萌没事。老天爷眷顾我跟曹偌溪,让我们的女儿好好的活着。曹以沫,以后你若是再伤害她们母女半分,我会还给你十分!!!一定!!”
咆哮完了,他踉跄的转身离开。
留下,呆若木
的曹以沫。
半分钟后,她癫狂的大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那个可恶的小女孩怎么没死????她怎么能活着?那是十楼啊!她怎么能活着????”
傅野自己开车回到医院,他是一只手捂着
口受伤的位置,一手开车回到医院的。当这样子的他回到病房门口的时候,保镖们吓傻了,“大少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伤的这么重?”
他却是
着声音,费力的问,“萌萌…醒了吗?”
保镖摇头,“还没有…小小姐还没醒,大少爷,我先送你去急救。你这是怎么了?”
傅野
低声音,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声张,“别让她知道我的伤…萌萌醒了告诉我…”
说完,就这样直直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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