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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一顾盼间
  接着冷笑道:“你放心,小女子虽然地位卑微,但也不会言而无信!”虚竹尴尬无语,暗暗气恼。

 寒毒突然发作,他指着锦盒里的干坤大挪移,一时疼得说不出话来。阿朱见他怪模怪样,吓了一跳,以为他指的是盒中丹药,忙倒水喂他服下。

 虚竹服了那三颗丹药,腹内热气腾腾,疼痛立时见轻,便求阿朱给他解读干坤大挪移。阿朱错拿了那本宫书,念到:“合元大法,”翻了两页,羞的脸通红,哼道:“什么破书!”

 虚竹忙忍痛道:“错了,错了,是另一本。”当天,段正淳带着阮星竹也走了。虚竹和阿朱便在小镜湖安住下来,终研究干坤大挪移。

 干坤大挪移共七层,第一层是移宫运气的法门。虚竹毫不费力便练成了。练到第二层时,只觉得十手指似有丝丝冷气出。练完第三层,寒痛便不再发作了,原来这干坤大挪移只适合男子体质,十分简单易学,但必须有先天气作引导。

 男子的先天气固然微乎其微,普通女子的亦不够强盛,而叶丽丝自幼修习明教的独特法门,在体内积蓄了十分雌厚的先天气。

 虚竹差将其取,便受相冲之害,降龙十八掌的纯心法虽能压制,却不能够使之消除,反而寒愈烈。如今习修了干坤大挪移,取的先天气转化为先天气,相合于虚竹的先天体质,寒痛自然无影无踪。

 虚竹练到第四层时,半边脸孔得血红,半边脸颊却发铁青。待练到第五层时,脸上忽青忽红,脸上青时身子微颤,如堕寒冰。脸上红时额头汗如雨下。阿朱见状不害怕,忍不住取出手帕,伸到他额上替他抹汗。手帕刚碰到他额角,突然间手臂一震,身子一仰,险些儿摔倒。虚竹站了起来,神清气足,双眼光炯炯,伸衣袖抹去了汗水,一时之间不明其理,却不知已然将这第五层心法练成了。虚竹练“干坤大挪移”的前五层很是容易,几乎一气呵成,自第六层始便觉很难,书中记载的语句非常晦涩,阿朱思索良久才能解释出一句来,虚竹足足用了两月才过了这层。

 而第七层则更难,阿朱费心尽力,逐字苦思。这期间阿朱虽然神色冷淡,但她厨艺湛,养得虚竹白白胖胖。

 而虚竹暖思,早忘了自己答应乔峰的三件事,目光在阿朱身上地扫来扫去,总要佯作无意去触,不料怎么也触不到她,索伸手去抱,却连她衣角也碰不到。阿朱好生得意,那她错拿了“宫书”一翻之下已然发现,书中图画虽然,但确是一本奇书,闲时忍不住偷看,见书中记载一门轻功,叫做“凌波微步”便趁虚竹练功的时候,她不声不响学成了。

 虚竹瞧她步伐奇特之极,百般追问,终知缘故,便要阿朱教他。阿朱当然不肯。虚竹无可奈何,只暗自己不识字。平里,虚竹没话找话逗引阿朱,问东问西,阿朱大多时不理他。

 而虚竹却渐渐将自己的故事全说了出来,如名剑山庄、丽院、坐大牢当和尚等等,越说越畅快。

 渐渐将龌龊之事也说了出来,如何与木婉清春风一度,如何中了药与甘宝宝调合,以及如何玩马夫人,只是始终没好意思说自己是皇族皇子,也一直没敢提及叶丽丝。

 阿朱惊异虚竹的奇特经历,也知晓了他的为人,既同情又鄙视,更加时时防备,见他稍有不轨之意便施展凌波微步逃走,而虚竹对阿朱亲近之心长,戏辱之意去,有时只是故意吓她逃走,以此取乐。

 阿朱高兴了叫一声公子,不高兴了赌气不理。虚竹有时软语相求。有时然大怒。如此一闹腾,二人反倒像兄妹了。

 过了大半年,虚竹的干坤大挪移始终不能大功告成,第七层的最后几段话,阿朱始终参详不透。虚竹体内寒痛一去,也对干坤大挪移失去了兴趣。如此一来二人渐渐觉出无聊。一,阿朱说道:“梁园虽好,终非久恋之园。”

 虚竹猜出了这句话的意思,点头道:“我既有一身的力气,何不去考个武状元,说不定能当个大将军,你也能当个诰命夫人。”阿朱白了他一眼,讥讽道:“公子真是志向远大,但小女子无此兴趣,只想着随意游览山山水水。”

 虚竹认真想了想,沉道:“那也好,先到处逛逛,后去考武状元。”阿朱不住顽皮心,笑道:“好啊,我们不用担心没盘,我的易容术加上你的口技,天下还有哪里咱们去不了?没钱了就去富贵人家借。”

 虚竹听到“富贵”二字,便想到了孟家山庄,抚掌笑道:“何必那么麻烦,咱们去劫个大户,一次就够了。”

 二人次离开小镜湖,直奔应天府,在金陵城逗留几,去了郊外的孟氏山庄。虚竹到了山庄,心里却打了退堂鼓,因为他知道山庄里养着众多护院。

 尤其还住着史朝云等金陵女侠。阿朱却毫不在乎,暗暗查探了一番,然后拿些面粉泥巴,在虚竹脸上这里涂一块,那边粘一点,霎时之间,虚竹的年纪、容貌全都大异了。

 阿朱居然将他扮成了焦管家,她自己则扮成了一个庄丁。到了晚上,二人轻易混入孟老太太屋中,说出真相后,惊得老太太差点闭过气去。阿朱噤鼻瞪眼,努力装出凶狠模样,威吓道:“不许声张,要银子还是要性命?”

 老太太忙叫丫鬟去帐房拿银票。丫鬟取来后,阿朱看也不看,只说不够。丫鬟又取了一次,阿朱数了数银票,眼惊喜,而虚竹却一不做二不休,把老太太从被窝里揪出来,老太太一迭声叫丫鬟全部取来,这一下又多讹了一万多两。

 虚竹走时还顺手拿了桌上一副金钗。二人大摇大摆走出山庄。孟老太太却不敢声张,几万两银子虽然不少,但分毫未动孟家根本,只是那副金钗却是后蜀之物。

 私自收藏前朝遗物是重罪,因此不便告知官府。孟老太太只给几个贴己之人说了此事,暗暗加强了戒备,狠狠责罚了护院头领,又把焦管家痛打一顿,打得焦管家哭天喊地,莫名其妙。

 此事渐渐走漏了一点风声,史朝云那几个金陵女侠便想到了虚竹,断定必是此人先卧底后劫财,深悔当未及杀了他。虚竹和阿朱溜出应天府,起初还小心谨慎,后来见官府没有动静,便渐渐放开心怀,漫无目的,游山诳水。

 银子来得容易,便花得轻松。二人款款而行,尝尽美食,饮尽美酒,遍登名山古刹,任意潇洒挥霍。有了阿朱的熏陶,有了山水的怡情,虚竹的言谈举止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斯文了许多。

 二人时而高楼对饮,时而花间品茶。虚竹气度豪放,不输名士贵少。阿朱明眸皓齿,胜过闺秀名媛。少男少女,鲜衣骏马,路人纷纷赞羡。

 只不过虚竹难除,寻花问柳,出手阔绰,而且眼睛越来越高,寻常风尘已入不得眼,专采榜花魁。这一路上,阿朱也是此生从未有过的轻松适意,对这位“公子”的禀早已知,只要他不来扰自己,便随其所为。

 并且兴致所至,还会扮成男子,陪他暗访名倡佳丽。阿朱啜酒论诗,听曲和赋,风潇洒之极,即便扮成一个老叟,也得风尘众女颠三倒四。虚竹往往叫一声:“好阿朱,你比她们都好,让公子亲一个。”

 而阿朱早就跑了,虚竹急得跺脚大叫:“死丫头,早晚把你开了。”***二人肆意纵情,走走停停的,在江南江北的繁华一带绕了一圈。闲时光易过,不知不觉到了岁尾,在隆冬新到了天子脚下的东京,此处景与众不同,建筑气派,街道繁华,店铺街贩人声鼎沸,夜晚也是户户华灯。

 阿朱极喜热闹,拉着虚竹大街小巷的东瞧西看,到了晚上便去河边灯舟听丝竹,忽然听闻城内有名的院玉花轩,隆重推出一个新来的红牌,今晚要献出初夜。

 虚竹喜不自胜,等不及天黑便急着要去。阿朱一面帮他换衣,一面讥笑挖苦,虚竹听得不耐烦,作鬼脸伸手去抱,阿朱“喵”得一声逃走了。

 玉花轩确不同寻常院,楼阁巧,雅院清幽。老鸨便令人眼前一亮,自称花姐,风姿楚楚,娇小玲珑,相貌也不见得特别美丽,只是一双眼睛灵活异常,一顾盼间,便和人打了个十分亲热的招呼。虚竹惊讶叫道:“有这样开院的吗?老鸨比女还要标致。”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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