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回家》作者：波波

　好像睡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我才由睡梦中悠悠醒来。入夜时分，我发现自己坐在住家附近公园的长椅上，身后是蓊郁的杜鹃花丛以及深沉的湖水，复古的路灯灯柱就在我的斜前方，隔着石板小径，路灯正放出一圈圈鹅黄的光晕。

　小径再往前是熙来攘往的热闹街道，服饰店、速食店、书店、百货公司像极了一个个浓妆抹的女人伫立在街的那一头，吸引住水一般川不息的人群。

　我记不起自己为何坐在这里，也记不得今天的日子，公司的智慧园区规划案不知通过审查没，下周跟素素到日本九州的旅游旅行社到底办得怎样了。

　我脑袋里要命的空空如也，会不会是得了中年失忆症？我应该马上回家才对，身上的衬衫有点尘埃，脚上的皮鞋沾染不少泥巴，摸摸下颚，胡须竟然有二、三公分长，刺得掌心隐隐作疼，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洗个温水澡。

　然后泡杯咖啡跟素素聊聊下周假期的旅游行程，想到自己的温暖小窝，我几乎一刻钟也待不住了。

　站起身我开始往回家的路上行走，浑身轻松的一如雀跃的小鸟。由公园到家中也不过短短的一百多公尺，只要沿着眼前的街道往北走，经过SOGO百货的下一条街再往巷里一钻。

　自己辛苦十年才攒得的房子就座落在这城市华区的电梯华厦七楼，近闹区、学校与车站，三房两厅，进口石材，网路华厦，这可是建商当初打的广告。应该已经八点多了。

　素素一定刚洗过澡，穿着白净的睡袍窝正在沙发上看电视，也许还边涂着指甲油边哼着流行歌曲呢，她那莲藕似的小腿一定暖呼呼的发散着澎澎香浴的香味，还有那睡袍底下的体，一定可口的如同刚上架的北平烤鸭。

　自己也不知道在公园睡多久了，为什么素素没有急着打行动电话找我，也许她以为自己应酬去了，一直以来她不是对自己放心的紧，从来不过问自己工作上的事，待会要是她问起，我还是告诉她应酬好了。

　就说同吴董上台北开会吧！路上逛街的人真多，我得闪闪躲躲才不至于撞上人。SOGO入口墙上的大钟指着八点四十五分，我估计的果然没错，我一直很满意自己的生理时钟，那让我避免掉许多无谓的错误与失约。

　但我对SOGO的时钟并不满意，因为时钟上头的期显示栏竟然打着八月十八，我脑袋瓜里记得下午开会的时候，会议记录的期明明写着八月十一，我署名时还多看了两眼，印象相当鲜明。

　难道百货公司以为在这小城市里一支独秀就能轻忽的犯下这种错误，那无论对企业商誉或民众观感都会留下致命的伤害，我心中相当不以为然。总算回到家了，大厦管理员看见我什么话也没说，他应该知道我是大楼住户的一员，头只略为抬了一下，便又自顾自的看电视。

　电梯刚好停在一楼，我进了电梯很快上了七楼，顺利的有些过分，我停在家门口原想掏出钥匙开门。

　可是手才一轻推，门竟然应声往内开启，素素这女人真是迷糊，一个女人在家也不怕坏人闯入，难道不知道社会治安已经败坏到了何种地步，待会找机会一定得说说她。

　客厅灯亮着，茶几上摊着报纸、美乐啤酒还有鞋店的购物纸袋，一旁的落地窗开启半片，有丝丝的夜风由纱窗悄悄窜入，我坐在鞋柜旁的小凳上打算鞋，才低头就看见素素的漂亮白色高跟鞋以及一双不知名的男皮鞋，棕色的牛皮鞋面式样相当新颖，会是素素买来送我的吗？

　我乐观不了多久，因为我看见皮鞋里头的黑色袜子，新的鞋子绝对不可能着袜子，所以我开始浮起不祥的念头，口有一团怒火伺机而动。“素素！素素！”我往屋内叫了几声，如果她人在厨房或者卧室，一定会马上跑出来接我的。

　等了一会，跑出来的就只有窗外的夜风。我边叫嚷着边往卧室前进，她的高跟鞋回来了人一定也回来了，最可能是躺在上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再不然就是…那可真是我不敢想的。

　走到卧室门边我就听见里头烈的女人息声，还有低沉的男人说话声，我怒不可遏，一伸手就推开房门。

　上是不忍卒睹的景象，素素赤条条的躺成大字型，一双小手拉开自己的膝盖，那最私密的地方就向着身前的男人。

　而她还摆着头颈不住声叫着。男人也光着身体，一支铁般的具不断进出素素的户，由后头看，只见素素暗红的会随着男人的不断一缩一，两片瓣放散着人的光。

　应该是发现开门的声响，男人停下动作，扭头朝房门看来，我认出他那银框眼镜以及鼻下的一撇胡子，是周协理，对我称兄道弟的周协理，我气愤填膺，暴跳如雷的对他呼喊。“妈的！小周！

　你给我起来，你怎么可以趁我没回来欺负素素！还有你这个人，竟然背着我偷汉子，看我怎么劈了你！”那小周居然对我的咒骂视若无赌，胡子动了动奇道：“怪了！门怎么自动打了开来，该不会是小李跑回来了？”

　素素小手攀上他的股，推着他声说：“什么年头了？你还信鬼魂那一套，一定是刚才推开落地窗让风灌进来，风一吹房门自然开了。

　别管它，人家小得要命，好像有几千、几万只蚂蚁在爬，好老公你快用你的大巴帮人家驱驱蚂蚁嘛！”

　“快！人家要你干人家的…对对！就是这样…用力…干死我了…啊！”素素的粉腿竟然箍住小周的际，拼命起肢往具送。当着我的面喊别人老公，还不理会我一旁暴跳如雷，这不是摆明让我带绿帽子吗？

　而这顶绿帽子竟然还光明正大的送过来，我气炸了，左顾右盼，我看见梳妆台上有一柄水果刀，走过去就想把它捞起来，可是奇怪了！我抓了好几次居然抓不起它，明明水果刀好端端的摆在桌上。

　可是我的手指头抓下去，五指指相触，完全就没有碰着实物的感觉，再仔细一看，我的手指居然和刀柄相叠，两个影像奇妙的纠结一处。

　我心头一跳：难道我已经死了？我眼中的身体，如今只不过是一个虚无的形体，属于另一个次元的影像，我错愕不已。

　完全想不起自己何时死了，我愣了好一阵子，旁边的狗男女息得越来越急促，素素这时候坐在小周上，摇头晃脑、娇吁吁，那发红的户烈的套着黑的具，这观音坐莲的姿势素素一向兴趣缺缺，没想到这时她竟然乐在其中。

　心中气苦、妒意、恨意、怒意燃成了帜烈火炬在体内四处游窜，就算我真死了也看不得素素这般偷人，走过边，我一拳就往小周脸上砸去。“干！我宰了你。”我骂道。一个踉跄，我的手臂穿过他的丑脸，用力过猛，我几乎摔到上。

　“我的好素素…你的好紧…好热喔…我给你得快受不了了！”他居然这样回应我。我站稳身子，眼前正对着脸红的子，她一起一落的弹动着，眼中水光涌现，身上香汗淋漓，我看她的脯上下跳动，头凸成了小柱一般。

　一片白色的水了小周茸茸的小腹，只听她口中的呻已经到了声嘶力竭的地步，我知道她就快丢了。

　我才不想让她顺心如意，我还想阻止看看，举起双手，我使出吃的气力往素素赤的娇躯推去，这次我真的跌到的另一头了。

　“我不行了…死人…人家要丢了…你快用力几下…也丢给我…”素素仰起头出力的套动，嘴巴发狂的拼命娇喊。小周抓着素素的肢没命的进，速度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响。

　我跌坐在地板上听着他们这对狗男女攀上了高的颠峰，我知道自己死了，再没有办法可以阻止任何事情的发生，就算是亲如老婆也看不见自己现在的一举一动，我想报复。

　然而我完全碰不到活人的那怕是一头发。他们息，我也息，我息是为了平复口忿恨不甘的情绪，也为了认清自己不在人世的现实，良久良久，我总算无奈的打算离开。

　“哦！好宝贝，你说小李会不会浮上来？”素素的户里仍然套着小周的具，她瘫在小周的身上轻声发问。

　“绝对不会！那天他在我车上喝了你给我的药之后，一下子就七孔血没了呼吸，我把他载到工地，用混凝土浇成了柱子然后沉到公园湖里，你想，混凝土会比水轻吗？”

　“嘻…应该不至于吧！难得你手脚俐落，做得这么干净，恐怕全世界没人会知道小李跑哪里去了！”素素在小周膛亲了一下，娇笑着出声赞扬。我整个人几乎跳了起来，才刚平息的怒气几乎又涌上口，我不敢相信自己的死素素居然也有一份。

　站在头，我目眦俱裂地瞪着这对狗男女，身体克制不住地拼命发抖。“今天算是小李的头七，好歹他让你凭空获得了一千多万的保险金，还有这栋房子，你说我们该不该到湖边烧些纸钱给他呀？”小周搂着素素问道。

　“哈！你还真信鬼神之说，有闲功夫到湖边烧纸钱，还不如多干我几下，怎样？不行了？小李可比你来劲，他起码可以连续搞我三次。”素素促狭的又摇动股套起巴。

　“呼…谁说的，看我怎么叫你讨饶。”小周把素素翻转身下，抓起半软不硬的具眼看又要上马。我眼睛瞪得几乎出鲜血，握紧拳头，恨不得当场就宰了这对狗男女。

　可是我知道这是无济于事的，如果说子已经不贞的可以手弑亲夫，那我又何必留恋往日的虚假情爱呢，这种烂女人难不成我还承认自己是她丈夫吗？绝不！

　无论是间、世，我再与她毫无瓜葛，尘归尘、土归土，从此就分道扬镳，就算下辈子也老死不相往来。我是真的该走了。

　难不成我还杵在这当乌么？拉开门我离开了清冷的家，里头的声语也逐渐离我远去，我走在街道上，晕黄的路灯果然照不出我的影子。

　而路上的行人我也无需再四处闪躲，因为他们大可以由我腹间恣意穿过。我要回到公园，回到湖边长椅，也许再多坐一会儿，我就能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全文完】 　M.ｂＷOｘＳ.ｃO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