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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上面没有落叶
  “此事说来话长。你先和我去接上赵姑娘。退了客房,咱们一道过去。”知道慕容极已到,云盼情稍感安心。另外,也对聂兄妹感到更加担心,连慕容极他们都已到了,那二人却还没有面,莫不是真的在江中出了什么不测?

 不料,她还没来得及为聂兄妹担心太久,就发现自己又陷入了新的麻烦之中。那原本沉睡在客房中的赵雨净,竟然不见了。铺叠的整整齐齐,门闩从内打开,从外面挂好了铜锁。

 不论怎么看,也是赵雨净自行离开的模样。可她这种时候能去哪儿?云盼情无法否认,放赵雨净在这儿有她私心中对其的厌恶作祟,也正因如此,此时的内疚才格外强烈。幸好,赵雨净的外貌极为出色,即便不施粉黛面目憔悴,也不至于被小二漏过眼底。

 经那贪图美多看了几眼的小二回答,赵雨净在云盼情离开没多久,便魂不守舍的离开客栈,往西去了。

 “西面…顺峰镇?她一个人先去那里做什么?”云盼情大惑不解,但她知道,此刻的顺峰镇危机四伏,早已不再是个寻常小镇。赵雨净这么贸然前去,必遭不测。

 “快,带我去见慕容极。”连客房也顾不得退掉,云盼情一顿秀足,转身离开。只是,心中的疑问愈发浓重,化散不去。

 聂大哥,你…为何还不到?云盼情没想到,类似的疑问,聂月儿也忍不住问了出来。“哥,咱们这是去哪儿?罗仙郡不是该往东南才对么?”快马疾驰,聂月儿就坐在马上,斜侧着身子。

 她并未握着马缰,也不需去握,她的双臂,正牢牢攀着聂的脖颈,窝在他怀中。马并不是好马,鞍辔也均以磨旧,一如他们二人身上那磨得发白的衣物。

 徒步赶路数,他们才从几个村民口中听说了一伙路匪的消息。那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匪帮,只不过是几个穷到豁出去的挑夫。

 所以,他们也只得到了这一匹马,和两套破旧的衣服。这已足够。马用来赶路,衣服用来改扮伪装。只是为了不被人认出来,并不需要太过高深的易容技术。

 很多时候,锅灰和破衣,就已十分有效。为了不惹人注意,一路走得皆是小道。兵器和月儿的首饰都在路上当掉,换来的碎银,勉强够支持到原本的目的地。

 可发现这两天行程的方向不对后,月儿的心里不免担心起来。聂放缓行速,直脊背张望了一下岔道,接着斥马前行,选了更加偏西的一条路。

 “你到底要去哪儿啊?”尽管这样只有二人独处正合月儿心意,但她总算也还记得,顺峰镇已是刻不容缓之势,他们哪里还有时间耽搁?她知道聂必定是半路才临时起意换了方向,因此更加好奇。

 “天风山,天风观。”聂不住她一再追问,简要答道。“天风观?”月儿一愣,六大剑派先后衰败,天风剑派虽是最末,却也破落二十余年之久,天风观应该早已被寻常道人占据才对,不过转念一想,失声道“你要去仇家?”

 天风剑派末代掌门的居处就在天风山脚,距顺峰镇不过三百余里,只是随着仇不平那代的彻底败落,那诺大的家宅应该也已荒废多年。

 “去那儿做什么?你总不会以为邢碎影换回仇隋的名字,就会回仇家住下吧?”聂微皱眉心,将为了追问而微微仰身的妹妹往怀中搂了一搂,沉声道:“我也不知道要去做什么。我就是突然觉得,我一直漏过了的那些事,说不定在那里能找到头绪。”

 这感觉并非起初就存在,而是随着与家乡的愈发接近,而突然生于心头。所有的讯息都在暗示他,邢碎影与他之间有着莫大的干系。在聂家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这让他的思维进入了一条死巷。这干系是一条线,一端是他,另一端,则是邢碎影。

 既然他这一端已被人布下重重埋伏,设下层层关卡,那为何不去另一端,寻找另一头的线索呢?“可是…可是咱们家的墓园…”虽不愿忤逆哥哥意思,月儿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江上这一场子,已让咱们耽搁太久。真的要发生什么的话,咱们已经赶不及了。”聂着心头的怒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而且,我仔细想过,只要咱们两个并未现身,邢碎影反而会不知如何下手,聂家祖坟宗庙,反而还有一丝安全的可能。”

 “那咱们不去不是更好?”在月儿心中,父母血仇本就不比哥哥的安全重要太多,既然哥哥都看开了墓园一事,她一介女更没什么介怀。

 “不去的话,我还要去哪里找邢碎影。”聂苦笑道“只不过,我不能再像只蠢牛一样,被他牵着鼻子,要我去哪儿就去哪儿,要我何时动身就动身。”他望着西北方飘来的一片浓灰云幕,道:“咱们得快些了,雨头过来前,得找到下一处落脚的地方。”

 月儿黑眸一转,双颊转一片霞,低声道:“不必非要找民家,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可以睡上一晚就好。”

 前晚投宿民家,一间柴房,三面薄墙,农家夫妇的呼吸之声清晰可闻,月儿往他怀里钻了半宿,他也没有遂她的愿,让她幽怨了大半个白天。按她子,自然是宁愿在荒林野过夜,吃的差些,也好过有人打扰她与哥哥好事。

 聂又怎会不知她的心思。一旦与众人会合,多了所谓的兄妹名分作为阻碍,他俩说什么也不能再像现下这般自由自在。连他自己也不敢保证,半路这突然的改道就真的没有半分私心。

 “已经到了这里,如何休息的更加舒服才是要紧的事。不好好休息,体力不足就很麻烦。”低头在妹妹秀发上轻吻一下,聂柔声道“这几天我也该忍耐一下,让你睡个好觉才是。”

 “我才不要你忍。”月儿一头扎进他颈窝,也不管灰泥脏污,一口便亲向他脖子,用牙齿轻轻咬了两口,低道“我这一生,数这几天最是快活,你要还疼我,就不许再不理我。”“我哪里不理你了。”聂苦笑道。

 “我说有就是有。”月儿哼了一声,面羞红,忍不住伸直食指往他前戳了一下。月儿自幼习武,对痛楚的耐本就比常人强韧,破瓜落红之夜,就已尝到了极乐滋味。

 之后那娇羞处几承云雨,少了痛恼人,更是快活的不知如何形容才好,加上独处的时机有限,未来不知还是否有次机会,若不是白昼还要匆匆赶路,真是恨不得刻刻绵时时颈。

 聂本有些吃惊,但念及将来,不由得同情妹妹心境,便由她子,他也乐得纾解,消受红颜。沿着这条小路奔驰一阵,地势骤然拔高,马匹本就疲累,速度顿时慢了下来。

 聂来回打量一下,面带喜,低声道:“算算距离,这应该是到了天风山。”不过这山势绵延起伏,远不是游仙峰可比。转为山道之后,马匹愈发难行,聂迟疑片刻,与月儿翻身下马,解掉鞍辔放马归林,两人并肩提气离开道路,向高处直线攀上。

 山坡林木茂密,土石紧实,倒也没什么艰难险阻。斜向攀过一处陡坡,山势陡然升高,远远可以看见一条山阶蜿蜒而上。

 天风剑派没落多年,他们也不必太过担心,径直到了石板台阶,拾级登去。果然如聂所料一般,原本是天风剑派中枢的天风观,此时已不过是家寻常道观。门庭冷冷清清,只有一个白发羊须的老道持着一柄破帚扫着院中的旧石板。

 石板都已磨得光滑,上面没有落叶,也没有灰尘。老道士只是静静地挥着扫帚,好似想要扫去身畔那无边的寂寞。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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