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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爷,你真的很喜欢笑音姑娘吗?”入夜时分,一轮洁白皓月当空照,只余万许清辉在人间大地上,顿生悲凉之意。

 炼丹房里,易问正聚会神提取丹药,忽然背后传来祈福的一问,神情顿时微怔起来。

 等了许久,他才缓慢开了口,“你看得出我很喜欢她吗?”声调语气始终冷淡平板。

 “爷,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爷的举动和语气都在在说明了对笑意姑娘的那份宠溺和在意。”祈福想了下,还是沉沉的说了。

 易问闻言,身子僵了下,而后缓缓回身,冷厉的目光盯住了他,“我的举动和语气对她很宠溺、很在意…”

 全了…他冷静漠然的表情下,心绪却开始烦起来,所有的问题席卷涌来,像一个个剪不断、解不开的结。

 他皱着眉,回想着自己对她的举动、语气,才赫然发觉,原来他早已习惯于其中了…

 她撒娇的语气、甜腻的笑颜、女孩的举动,牵他手、偎他怀的自然而然,以及自己毫不顾忌地将她搂于怀中、护于臂弯的举动,这岂不是说明了这一切?

 “爷…”他缄默的神情让祈福微不安起来,“我是不是触犯到爷了?"

 易问遽地回过头望他,语气阴冷的开口,“祈福,以后别在我面前说这些忌的话语…”他是没有感情的,怎么被牵制在一个小丫头的手掌中,他没有感情的。

 “爷,你放心,祈福以后不会再问的。”祈福神情庄重严肃地道。

 “你先出去,现在别来吵我。”他朝他投去冷冷的一句。

 “是…”祈福立即定出房门,并且轻轻地带上了木门,这才走远。

 鼎炉下的熊熊焰火烧得滋滋作响,待房间变得静寂,又只剩下他一人时,他脸上的表情才放松下来,一向冷硬的五官缓和不少,但莫名的鸷又染上额间,令眉头都纠结了起来。

 只是,他再怎么想仍是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对她有了特别的感觉…对,只是感觉,像他这样冷血绝情的人,是不会有所谓的感情的。

 初见她时,见她中了蛊毒而昏睡倒在福寿居门口,多天后,他被牵引了注意力,而后,他帮她除去蛊毒,只为了利用她,但她全然不怕他,甚至对他冷眉怒目及狠的语气、毒辣的手段,都是一副全然不在意的表情。

 然后,他发现了她的奇异之处,想利用她来试药,却差点让她小命丢了,但她仍是丝毫不在意,有时候,他真的不懂她的小脑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对于她的身世、来历,他查过,却几乎查不出什么,只是知道她的闺名叫笑音,会妖之术一点皮

 什么时候让她吸引注意力的?从她不惊不惧的表情,常常出的那一抹甜笑,以及到后来他喂她药、占她便宜,成了她对他婚的理由,最后,是她对他自然出的撒娇、依赖的语气,让他习惯了与她之间的相处。

 想到这里,他微吐了一口气,而后视线紧紧盯着鼎炉,思绪仍是飘远了,收不回来。

 难道,他对她的那份异样和特殊的感觉就真的是感情?

 可笑…他猛地一咬牙,内心有股升腾的熊熊大火窜到脑子里,几乎将理智给焚烧了。

 厘不清,易问匆匆走出了炼丹曲房,脚步似乎不受控制地朝走廊右侧而去,直到来到了临鱼池的最后一间房门前,这才发觉自己走到了这个每天必定会准时来到的厢房前。

 心里又开始微恼起来,脚步刚想踅返,却听到里面传来笑音的声音,“都来到门口了,怎么还没进啊?”听起来娇滴滴的,带着些许慵懒,可能是刚睡醒吧!却让他的心听得一紧。

 眉头皱了下,他推开门走进去,“刚睡醒吗?”淡淡的语气问道,他习惯性地在她沿边坐下。

 “嗯,刚醒,在等你来嘛。”笑音头发披散在身后,灰白的发渐渐转成了黑发。易问伸出手帮她用指顺了顺,感觉发质顺滑了许多,不像以前灰白的时候,是干涩枯燥的。

 “喂,易问,你今晚有些心不在焉耶,有心事啊?”笑音靠在他膛,问道。

 他一怔,“没什么。”抬眸了望窗外冥黑的灭,顿觉心里的烦更多了些,一时之间也心浮气躁起米,“天色晚了,我还要回去看看丹药,你先休息。”

 想到了心里一直否定的感情,他不觉对自己和她之间如此亲密无间的关系介意起米。

 “你要走了?不是来陪我聊天说话的吗?”她张着眼望他站起来的举动,疑惑地问。

 “我还有事。”语气陡然冷了下来,易问没再多看她一眼,便迳自推门走了出去。

 笑音坐在上,也没有再出声说话,直到他的身影完全融入了黑夜里,再也听不到沉稳的脚步声时,她一向笑得甜美的,缓缓地弯出一抹诡谲难测的笑意来。

 很好,是她所预料的事情发展中,方才他与祈福的一番话,让她多少知道了她在他心底的地位,到底有多深重…

 ☆☆☆

 翌——

 “爷,笑音姑娘失踪了!”祈福匆匆跑到药园里,向正在查看草药生长情况的易问禀报道。

 微弯着的身子倏地一怔,易问回过头来,“失踪?她不是一整天都待在房里养伤吗?能走到哪去?”目光微厉地望向他。

 祈福一垂头,“爷,是我没留意。”他也不辩解。

 “你的意思是说,她不在房里好好待着吗?”他不悦地问道。

 “我拿草药去笑音姑娘的厢房啦,没见人影,派人搜寻了府里的地方,也没有人见到她的踪迹,才来跟爷报告的。”他点头,缓缓说道。

 “那她可能会去哪,出府?”易问微皱起了眉头,昨晚在她厢房里,没见她有什么异样,难道真会出了什么事。

 “回爷,笑音姑娘可能真的出府了,属下还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说。”祈福顿了下,才继续道:“宫坐太监送来千年的参,且璇妃的病情也出现了好转。”

 “哼,这种事也来跟我报告。”他冷哼一声,摆明不把这事放在眼里。

 “但璇妃却派人带来一句话,说笑音姑娘的出身不凡,而她为爷观相,说是爷的命中克星已出现,可能是身边人,要爷多担待点。”祈福用平板的语气叙述着。

 这一句话引起了易问的兴趣,“音儿出身不凡?她的这句话不就暗示了我的命中克星就是她…璇妃算什么东西,她胡乱讲两句你便信。”他冷冷地道。

 “属下不敢。”祈福低头,而后又问,“爷,那笑音姑娘…”

 “派人去找她回来,另外,璇妃送来的参,我要用来炼丹药给音儿,去帮我准备好。”他沉声吩咐。

 ☆☆☆

 笑音失踪了三天两夜,一点消息也没有,开始让易问觉得诡异,脾气也开始因搜寻不到半分结果而喜怒无常起来。

 整个长安城都搜寻不到她的踪迹,难道人真的凭空消失了?天天找寻不到她,他的心就越得不到安宁,甚至多了份焦急暴躁。

 江湖上的人多不卖他的帐,因曾有事相求要他医人,却遭他拒绝而产生的影响。他的医术高明,术更是骇人,一身功夫无人能敌,而怪癖也是一大堆。

 心情好时,来者不拒,心情坏时,千金只换得他一句——不医。所以江湖上众多豪杰名望之士,或者狂佞小人,都对他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对他出神入化的使毒功力有所忌惮,早已痛下杀手了。

 若是,有心人士趁音儿在外不设防而痛下杀手,那他…想到这里,他的心不惊了起来。

 “爷,长安城那么点大的一块地方,笑音姑娘是走不到哪去的,唯一有可能让我们找不到她的原因,会不会是被人藏起来了?”祈福想着这个可能陛,连语气也染上了丝沉重。

 璇妃送来那句话的同一天,她就失踪了,这不得不让人觉得事有蹊跷。

 易问的心猛地失速急跳起来,才正在担忧这件事,便让祈福给说了出来。

 “爷,你不要太紧张,笑音姑娘不会有事的,属下再领人去搜寻一遍,兴许会再有消息。”

 听闻这句话,他倏地抬眸盯住他,“我看起来很紧张吗?我有什么好紧张的…”语气阴冷不悦地道,心里有丝不悦,每个人都当她是他心上的宝,一定要呵护在掌心的吗?

 “爷。”祈福微垂了下头,“笑音姑娘失踪这几天,你都是一副焦躁不安的模样,虽然你曾说过自己对她并不是那种感觉,但府里的人都知道,爷一直很担心笑音姑娘。”他不怕死地据实说明。

 “你…”易问遽地咬牙,额间青筋隐隐跳动。

 “爷,你莫怪属下多话,小的只是想提醒你,属下自小就跟在爷的身边,那么多年来,一直都看你是孑然一身,对红尘间并无什么留恋,但是…”他顿了下,直视着他,“自从笑音姑娘出现后,爷的心情是随着她慢慢改变了,甚至,爷为了她甘愿奉出那些极其珍惜的药草丹药,只为能让她的身子快点好起来,这又何尝不是爷对她的一番心意?”

 一番诚恳的话,让易问终于正视了自己的心绪,但他仍是不肯深想,一双俊目惊得吓人,“那是因为我误伤她在先,为了弥补她而已。”

 “…”祈福还想再说什么,但让他挥手截断了,只好收回话,“我先出去了,一有消息再通知爷。”

 待他的身影消失后,易问一脸冷峻的表情才骤然褪下,峻眉紧蹙,一双眼眸里闪过复杂的情绪,不知在想什么…

 ☆☆☆

 他没料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遇到她的。在寻找了半个多月,终于让他找到了失踪的人儿,但怎么会是这样一幅光景?

 他看向远处那个站在茶楼栏杆前,凝视着夕阳染红了天际那一片美景的女子,她身边那名身形拔、年轻俊美的青衣男子,在与她淡笑风生间的亲昵和亲密举动及气氛,都让他一瞬间变了脸色。

 “爷,我们发现笑音姑娘后,就立即赶回去通知你了,但方才她身边还没有那名青衣男子。”祈福在他身后道。

 “那个男的是准?”

 “不清楚,但看他与笑音姑娘如此稔,两人之间的关系应该不简单。”他照实说,然后发现自己家主子的身子绷得很紧。

 “你们在这等我。”易问扔下这一句后,身形蓦地瞬移,才一眨眼间,便来到茶楼下,他放慢了脚步,缓缓走向楼梯。

 茶楼一般是文人雅士的聚集地,所以即使人多也不致喧闹,他走到楼上,便轻而易举地看到在栏杆前相偕谈笑的两人。

 练武之人的耳力比寻常人好得太多,所以即使他的脚步放得再轻,但那份贲张而涌的危险气息,仍是惊动了背对着他的青衣男子。

 他倏地回头,在瞥到易问晦的眼色时,瞳眸不微缩了下。他的手碰了下笑音的肩,她回神,而后转过身子,视线在瞥到咫尺之外j那抹昂藏高大的身影时,神情微愣,仍有些反应不过来。

 “小…笑音…”青衣男子忽然低低唤了她一声,似乎想说些什么。

 但笑音朝他一笑,有些安抚的意味,而后身子向前跨一大步,“易问,你来找我吗?”语气带着丝惊喜。

 易问将他们之间的互动都看在眼里,心里更觉不悦,他身形骤然上前,猿臂一伸,将她纤细娇小的身躯往自己前一揽,好似在向他人宣誓主权一样的霸道。

 “易问…”笑音被他的举动给惊住,在他怀中动弹不得。

 “他是谁?”浓浓的怒意在耳边响起。

 她一听,直觉便同答,“是我在庙街上认识的义兄。”

 “义兄?”只一个偶然相遇的义兄,便是这样一个有着深厚武功底子的男子,他的女人还是不简单啊。“你在府里不辞而别是为了什么事?”手搁到她的际,圈紧起来。

 “散散心而已,在府里好闷好闷的,又没有人陪我解闷儿,你呢?那天晚上为什么要脸色那么难看地对我啊?”她望向他,嘟着嘴抱怨,“幸好我自己出来散心,还遇到了好心的义兄,他这几天都一直陪着我呢。”她语气带着庆幸。

 闻言,易问微眯起眼,眸中出不悦,“音儿,我可从没听说过你无聊闷郁的事。还有,以后别随便认义兄长,他不配。”

 青衣男子冷凝着眉目上前,“姓易的,你现在放开我的小…笑音…”盯着他的黑瞳里有火簇在跳动。

 眉尖一挑,易问抬眸望向他,“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活,还你的笑音?”哼,他配吗?另一边低垂的左手遽地往前一伸,随着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朝青衣男子凌空袭去。

 两人相距得不远,所以他暗藏在袖中的毒箭猛地朝前发,眼看就要钉在青衣男子的身上,但没料到静伫着不动的身形陡然微旋,扬起一股袖风,转眼将毒针全数移转了个方向,朝一旁的圆木柱钉去。

 功力深厚,倒有个不错的底子,但是,他今天原本就不打算放了这个碍眼的家伙,所以…

 在青衣男子刚旋身避毒针的时候,他早已以内力出暗藏的粉状东西,无声无息地朝他去。

 当青衣男子发觉不对劲的时候,这才知道自己中了暗毒,身子开始灼痛起来,好似被炼之火沿着皮肤合吻上去,让人痛彻心扉。

 “大哥…你怎么了?”看到他脸色乍青乍白的变幻、极力容忍的模样,笑音开始惊慌起来,但身子却被紧紧锢着,不得半分自由,“放开我,他现在是怎么回事?”她焦虑地瞅着他喊道。

 瞧见她这副焦急担忧的表情,易问只觉一股怒火烧得更旺了,他攫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道,“你别尽为他担心,中了炼火之毒的人死状是很难看的,我们现在同去。”

 “不要!”在他将把她带走时,笑音忽然大叫一声,“你把他身上的那个什么毒给解了,不然我不回去!”她小脸涨得通红,死死地盯住他,一股火气从心底升了起来,不敢回头看那地打滚的身躯。

 “你…”他狠狠地盯着她,而后咬牙切齿地问道,“他到底是你什么人?”

 剑似展开的浓眉蹙敛起来,双抿得极紧地盯向她。

 实在受不了那份灼心之痛,青衣男子忍不住哀嚎起来,而后一拳打向茶楼的廊柱,“啊——”狂哮一声,眉宇间是痛楚难耐之,四周的桌椅早已被他狂扫到了外面,但身狂躁之气仍未能解除。

 “易问,他真的是我认识不久的义兄,你快点救他,快点啊!”

 她扯着他的衣袖苦苦哀求着,泪水都滑落下来,几乎泣不成声了。

 然而,此情此景让他看得怒火更炽,“走。”冷怒地朝她道,而后将她一把抱在怀里,不顾她挣扎不已的举动,身形往栏杆一跃,旋飞下茶楼。

 “爷,现在立即回府吗?”祈福早已在楼下等候多时。

 他微点头,而后立即跨上旁边的白色骏马,但怀中的身子却不肯安静下来。“你放开我!放开我啊!”朝他尖叫道,笑音不停地扭着身子想下去。

 他不理,双脚一夹马腹刚想扬鞭快跑起来,但怀中一空,却见她趁隙滑了下来,随即向后面跑去,那副急度迫切的焦虑模样,看得他又怒又护,直想把身边的人都大卸八块才能消得了气。

 他飞身下马,很轻易地便截住了疾跑的身影,而后拦一抱,将她困在自己手中,“你再这样,休怪我不客气了…”发红的眼里有着狂气,怒不可遏的大声咆哮。

 “你也一起杀了我吧!恶魔!”她扬起脸,大眼瞪住他,狠狠地怒斥道。

 恶魔…被她这句话给刺痛了心,易问忽然把脸近她,眼眸微眯下来,天色晦暗,映到他的眼睛里,他的瞳眸也呈现同样的晦暗。“别对我说出这样的话,不然,我会连你的命一并要去!”声音不大,但坚冷。

 她没有害怕,“你放开我,恶魔,你杀了我的义兄,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她朝他狂吼尖叫道,被缚住的身子越发挣扎起来。

 花了很大力气,易问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因暴怒而出手伤了她,但神情却更显森,眉目隐藏煞气,他眼盯着她半晌,而后手臂猛缩紧起来,让她在他怀里更动弹不得。

 “祈福,你去把那个混蛋的毒给解了…”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扔向身后的侍从,而后咬牙抱起怀中哭闹尖叫不已的女人,往马上跃去。

 听到他的话,笑音果然停止了挣扎,一张哭得惨兮兮的脸猛地望他,“易问,你、你真的救了他吗?”她扯住他的衣袖,迫不及待道。

 他没有应她,缰绳一扯,转了个方向,两人在马上狂驰起来。

 有风随旋而起,他的发飞扬,但一张面具下的薄紧紧抿起,带着森寒的气息浓郁了起来,慢慢在两人间弥漫…

 回到福寿居后,笑音便被易问扯回走廊右边的厢房里,他一路上半句话也不说,而她也只是任他拉扯着,没有出过声。

 来到最后一间她暂居的厢房,他长脚猛一踢,门板撞到后面的墙上发出巨大的声音,让她吓了一跳。

 还未反应过来,自己就被摔到柔软的上,顿时吓呆了似的,瞪着大眼望他。

 易问把脸上的面具除下,往地上摔去,一张魅俊美异常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幽黑的瞳锁住她,带着令人心寒胆战的肆佞。

 直到他也跟她一样上到后,笑音才葛然醒悟过来,而后,脸色倏地失去了血,“易、易问,你要干、干什么…”

 他没有理会她的问话,只是伸过手去勾起她的下颚,而后薄轻轻吻了下去。

 她心一惊,直觉想用手推开他,却让他给点了道,只能僵立着身子,动也动不了。

 他的稍离她的檀口,笑音一得空隙便惊叫,“易问,你不要这样啊…”话未说完又被点了哑,这下她只能干瞪着眼,心里羞愤至极,却什么也做不了。

 “音儿,你说,我对你的感情怎么会那么强烈呢?强烈的程度都已超出我的意料呢…”他瞧见她狠瞪他的模样,薄微微一勾,肆地朝她轻道。

 他的笑让她的心狂跳了起来,嘴微张,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能挫败地盯着他。天啊,她竟然这样失身了…

 身上那件粉绸衣被他褪下,单衣也完全被扯开,只余一件红绣着桃花点点的肚兜裹住微脯,笑音哭无泪,手脚平伸,身子平躺,羞愤的感觉让她选择闭上眼,任他对她大肆染指,来个视而不见。

 易问俯下头,以齿代手解开了她身上肚兜的束绳,随即,她光滑洁白的部立即完整地呈现在他面前。

 凤眸倏地黯了下,浓郁且猛烈的望霎时袭向了他,心里所有的怒气、怨愤都随之烟消云散了。

 下身的望硬绷起来,他强忍着,而手上举动更加轻柔起来,他小心翼翼地除去她身上所有的障碍,最后,看到她优美白皙的玉体已然全luo,心里的兴奋火焰一瞬间全被点燃了。

 “笑音…”蕴含着浓郁望的沙哑声音响起,“你真美…”他的手轻轻抚了上去,引起她一阵战栗,而紧闭的眼眸仍倔强地不愿张开。

 好羞啊…

 感觉到前被他很用力地吻了上去,有股温热濡的感觉,她倏地咬紧了牙,强力忍住那份让自己酥软无力的感觉。

 但仍抵不住那波波席卷而来的酥软感,他的亲遍她的全身,恍如被种植了一簇族焰火般,全身上下都发热了起来,像在天堂里一样,她神智模糊而缥缈,随着一波波狂涌而上的快,她只觉得自己像在云端飘浮一样,早已没了意志及理智。

 这是她吗?在娇、在息,在不停扭动着自己的身子,合着他一次又一次狂野火热的探求…

 ☆☆☆

 “醒了?”

 笑音甫一睁开眼,便被近在咫尺的俊脸给吓了一跳。

 “你…”一发出声音,这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干哑得要命。

 “来,我喂你喝些参汤。”他先递上清水让她漱漱口,而后把一旁还冒着热气的参汤送到她嘴边。

 笑音望着他,骤然想起昨晚的事,脸倏地涨红了起来,有股羞愤相的怒气冲了上来,“我不喝…”一把推开了他的手。

 易问闪得快一些,没让参汤被摔下,他凝了她一眼,而后饮了一大口,趁她不设防的时候,便欺上她的檀口,她受惊吓,想惊呼出口,没想到让他占了便宜,温热的体便趁机滑入她的喉咙。

 “咳咳…”这家伙想整死她啊!被强灌入的参汤让笑音咳得半死。

 “还要不要我喂呢?”易问睨着她,懒洋洋地问道,平淡的语气里带着些许威胁的意味。

 “混蛋,你找死啊…”她忍不住破口大骂,但一瞥到他想再试一口的举动,立刻伸手夺过银碗,一古脑把剩下的汤水灌进了喉咙。

 “这样才乖。”他手掌轻轻抚上她**的肩,光滑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她微躲开他的抚触,意识到两人此时全身上下都是光luo着的情况,脸不又暴红了起来,“我要起来穿衣服了,你先给我转过身去…”她对着他道。

 然而,易问只是微挑起了眉尖,“音儿,我们昨夜都把彼此看光光了,你还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笑音微羞怒起来,“都怪你,害我在这种不明不白的情况下失身,你现在还要这样欺负我…”

 他猿臂一伸,将她稍离自己的娇躯揽入怀中,边微勾起肆的笑意,“这样就叫欺负了,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还想再次吃了你…”温热的气息在她耳后吹拂,她只觉得一股火热的感觉在耳上蔓延开来,怯意更浓,不微垂下头,什么话也说不出。

 “音儿…”他就爱看她这副娇羞乖巧的模样,指尖轻抚上她细致光滑的脸,连不已。

 门忽然被敲了两下,“爷,药浴的东西都已准备妥当,现在要过去吗?”祈福请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两人回过神来,笑音忍不住一阵赧然,易问则微冷了声音,“你先下去。”浯气里有股淡恼。

 “是,爷。”祈福很快退下了。

 “易问,你一会儿要浸药浴吗?”笑音好奇地问道。

 “不是我。”他望着她道,“你现在觉得身子酸痛吗?一会儿去浸个药浴,身上所有的不适便全好了。”

 笑音一听,脸色有些惊恐,“我不要浸药浴…”她差点失声了。

 易问微眯起凤眸,“现在说这些太迟了,不过这次药浴里会放些花,绝对不会使得你身药味。”他淡淡道,表情很笃定地望着她,带着坚持。

 呜…笑音哭丧着一张脸,很是不甘愿地看着他嘟嚷,“可是浸药浴真的很不舒服,全身黏黏的,好难受。”可怜兮兮的目光望着他,企图能躲过一劫。

 “音儿,你现在想自己下穿衣服还是我帮你?”他双手环,语气平淡地望着她道。

 “我、我自己穿。”她十分气馁地下了,然后在他“虎视眈眈”的**目光下,勉强地将衣服全数套好在身上。

 但腿间那些初尝人事的疼痛却让她惨白了脸。天哪,昨夜那种似被撕破了肌肤的痛感仍让她惊悸,没想到隔了一夜,仍是疼痛不已。

 瞥到她发白的脸色,易问心里微起暗恼,“我待会去拿些冰凉的雪莲凝给你涂抹,疼痛就会减少些许了。”看不惯她略带痛楚的神情,他一把将她抱起,顺势往怀里紧抱着,便向门口走了出去。

 笑音在他怀中倒也安分地躺着,小脸埋进他膛里,听着清晰而沉稳的心跳声,以他的角度,他望不到她有丝微涩的笑意在边浮起,也看不到她方才还略带痛楚的神情早已换成令人恐惧的狠绝然。

 来到一间封闭得密实的房间,祈福早已准备好的药浴设备就在里面。

 巨大莲木制成的浴桶里,放置着仍冒着氤氲的热水,浓浓的药香味在房间里充斥着。

 笑音掩住了鼻子,声音听起来像是快哭了,“易问,我讨厌这些东西,你不要我洗了好不好?”

 那些浴汤,光看就恶心不已,黑抹抹的,让人看了就可怕,但是,熬制这药汤的药材可真是罕见的珍贵啊,光说出任何一样都会让人惊异。

 可是,珍贵归珍贵,她不喜欢啊。她从小就没吃过多少药,药味是怎么样都闻不惯的…

 闻言,易问的眉尖隐隐挑了起来,凤眸眯成一条线,脸上的表情早有不耐了,“看来你是想跟我一起洗鸳鸯浴啊,我是不介意,但你的身子还吃得消吗?”

 冷冷的话语从齿里一字一字迸出来,让笑音听着差点脚软。

 “易问,你每次都欺负我,讨厌死了…”她气得涨红了脸,但仍是乖乖地在他面前褪去了衣服,然后任他抱进浴桶里。

 一浸到药水中,那股炙热的感觉差点让她尖叫出来。“好烫啊…”咬住了牙不敢吭声。

 他睨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伫立着高大的身子在她旁边看着,漠然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笑音在桶里静静坐着,身子慢慢适应了热烫的浴汤,在药物的浸泡下,她开始觉得全身上下的每一骨头都懒洋洋的,眼眸也不微合起来,好舒服啊…

 “音儿…”

 忽然,淡淡的声音传进了耳内,唤酬她逐渐飘离的神智,“什么事?”她忙问道。

 易问不知何时已来到桶边,距离她如此之近,甚至一双手扶在木栅的边沿,双口紧紧地盯着她看。

 “你昨天的那位义兄是什么来历?”他冷静的表情、平常的语气,好似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而已,但笑音的心却为此紧张了起来,“他只是一个…一个…呃,我也不太知道,反正我溜出去的那天,是他主动跟我相识后,便照顾起我了。”

 “他的武功底子不错,并且…”易问说到这里时,语气顿了下,而后将视线紧紧盯在她面上,“音儿,你一个女子的闺名,怎么能随便告知外人呢,他叫你笑音,态度太亲热了吧…”

 他徐缓地说着,低沉的嗓音平滑如丝却隐含着危险,仿佛山雨来的感觉。

 笑音鼓起勇气上他的视线,“他、他是我大哥嘛,认、认的大哥啦!我们既为兄妹,告诉他名字又何妨。易问,你就别太计较了吧。”她心惊地解释道,陪笑着。

 扶在桶边的手忽然改扶到她**在水面上的香肩,光滑白皙的肌肤上早已因热烫的水气而微微泛红,但她觉得,被他轻搂住的地方,更像是着了火一样,甚至起了微疼的感觉。

 “音儿,你说我能不计较吗?你是我的女人,怎么能随便就跑出去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并且,你昨天的态度真是让我很不舒服,为了保他一命,你竟气急败坏寻死觅活的威胁我…”

 “我、我…”她瞪大眼,有些惊恐地想解释。

 “音儿,你现在已经真真正正成为我的人了,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和别的男人一同出现的场景,懂吗?”他缓缓地道,语气越显阴冷,而后,搭在她肩部的手慢慢下滑,终于没入水中,在她的身上游移了起来。

 笑音动也不敢动,只能哀求道:“易问,你别这样,我、我以后再也不会跟别的男人一起出现了…”她的语气可怜兮兮的。

 易问的举动明显顿了下,而后抬起眸,带着笑意望向她,“音儿,你想你还会有机会吗?不过你鬼灵怪,有时候我真是揣不透你的心思,要不这样吧,你冠上我的姓后,以后就是你有心想跟别人接近,也不会再有人敢跟你沾上什么关系了…”

 笑意是带着算计的,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恻恻的感觉,让人听得心惊。

 “易、易问,你什么意思啊?”笑音在心里求神保佑,应该不是自己想得那个意思吧,老天保佑。

 “下个月初七,是个不错的日子。音儿,我想得很清楚了,我们就选这个日子成亲吧…”

 “成、成亲?”轰的一声,她似乎听到头顶传来雷鸣巨响,像是要将她的脑袋轰出一个似的,那份震惊…不同凡响啊!

 她没有想到这一层上面,他怎么就忽然要跟她成亲了呢?

 “音儿,你心里该不会还在想着那个什么义兄吧?”易问瞥见她这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微沉,咬牙问道。

 “我、我没有。”笑音心虚,忙道。

 “没有就好。成亲的婚礼你想要人多热闹些的,还是只我们府里的人便可?我没异议。”他把手从水里伸了出来,而后站起身子朝她问道。

 “我、我…”笑音苦着脸,却什么也答不上来,她心里的想法根本没跟他一致嘛,怎么会…

 “我知道你害羞,答不出没关系,我都替你决定好了。音儿,你好似无父无母,亲人应该也没有一个,而你那个刚认不久的义兄,看来也不必多此一举地请他来证婚了。”易问神色自若,淡淡地替她决定道。“好了,你泡得够久,这汤浴都变得凉了,我先抱你出来…”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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