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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吴姿意!”一声惊天动地的狂吼声在小小的房间门口响起。

 正在上睡得昏天暗地的吴姿意,顿时被这一声狂吼吓得清醒过来。

 “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啊?”吴母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双手叉瞪著死赖在上不起来的小女儿,“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微嘟著嘴,吴姿意睁开睡眼,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在确定手表上指针和分针的落点后,她的眼睛瞬间睁得如铜铃般大,瞌睡虫也一并被震惊给赶走了。

 八点半了?!

 “我的妈呀!”她吓得从温暖舒适的被窝跳下来,一扫刚才睡意浓浓的模样,“救命啊!”上班要迟到了啦!

 该死的,闹钟是坏了吗?怎么她都没听到闹钟的声音,睡死成这个样子?

 “你的妈是我,就在这里。”吴母瞪著女儿,没好气地回应著她的话,“谁要你一天到晚爱讲电话,讲到三更半夜还不睡觉,得早上爬不起来。”

 “哎唷!我又不是故意的。”嘴里还咕哝著,下一秒,她的人已经冲出房门到浴室刷牙洗脸去了。

 老天爷!都是小沙害的,每次都爱跟她聊到三更半夜还不罢休,害得她隔天早上都得这么狼狈地起赶上班,然而那位赋闲在家的臭小沙,却是安稳地窝在她的被窝里,继续睡著大头觉。

 下次有时间,一定要好好骂骂小沙,真是害死人啦!

 快速地胡乱梳洗一番,吴姿意抓了自己的背包,骑著上了年纪的老机车,在拥挤的车阵中疾速穿梭,往上班地点而去。

 “真机车,有事没事这么多车在马路上做什么?”停在马路中央,眼看着汽车与汽车之间都了机车,吴姿意嘴里忍不住低咒。

 频频看着手表,感受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急得她几乎要发火了。

 好不容易,前方的灯号变换成绿色,车阵开始缓缓向前移动,她毫不犹豫地催下油门,见到就往前钻。

 就在她费尽千辛万苦,终于要冲过十宇路口时,身边突然响起“吱”的一声长啸。

 一部黑色的宾士加长型房车微微偏离了本来行驶的车道,擦撞上吴姿意的机车,机车前头的车壳因承受不住冲击而裂开,同时也在宾士车的车门上划下一条长长的刮痕。

 “我的老天爷…”煞住机车的吴姿意,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如果车子再偏一点点、如果她的车速再快一点点,那她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很可能是医院,而不是赶去公司上班了。

 再下一分钟,她回过神来看着和自己同生共死多年、狂飙马路赶上班的宝贝小机车,居然被不明人士给撞得毁容…

 痛啊!这一修不知道又要花掉多少新台币,她可是典型的月光族小可怜虫,现在是月底了,她哪来多余的钱修车啊?

 “小姐,你机车怎么可以骑到我们的快车道呢?”一个声音从她头顶响起。

 吴姿意抬起头,视上一个看起来就是司机样的男人。“抱歉。”她为自己不遵守交通规则而道歉。

 “你看看,你把我们的车都刮花了。”司机指著车门那一长条刮痕,语带不悦地说著,“从后车门划到前车门,两片门的烤漆是很贵的,你知不知道?”

 “抱歉。”她再-次带著的歉意致歉。

 对方不会这么坏心要她赔钱吧?她连机车壳的钱都拿不出来了,这下还来一个两门大烤漆?那还不如自己让他揍个两拳抵消算了。

 “你光嘴上道歉没有用啊。”司机的声音又提高了一些,“你说该怎么办?”

 吴姿意愣了愣。要怎么办?当然是大家各自回驾驶座,把车开走、骑走啊。

 瞧着她闷下吭声的模样,司机不耐烦地吐了一口气。“小姐,你又不是哑巴,以为不说话就可以解决事情吗?你知不知道我家少爷的时间是很宝贵的,若是耽误到什么事,可不是你赔个几千块就可以了事的。”

 “你家少爷了不起啊?我在家也是完全不用做事的大小姐啊。”被他这般凶著,她也忍不住大声反驳。

 “小吴,怎么了?”车内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

 “二少爷。”一见自己的小主子下车,他连忙恭敬地叫唤。

 金-翼看了看微低著头的吴姿意,又看看小吴。“撞得很严重吗?”

 “两片车门都刮花了。”小吴简单地回答。

 他稍微检视了下车门上那道长长的白色刮痕。“送去车厂重新烤漆就好了。”

 他的语气平淡,似乎并不是很介意车门被刮花。

 听到他低沉且带著磁的嗓音,吴姿意心头莫名微微一震,一抬眼便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眸。

 忽有一股异样情绪袭上心头,她只觉得口一窒,一抹无法理解的疼在心底缓缓开。

 而且,他…总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已经认识他了。

 “但是,是这个小姐刮花的,应该要她赔偿烤漆费用才对。”小吴表明被害者的立场。

 小吴的话,马上让呆愣中的吴姿意回过神。

 甩去瞬间而起的莫名感受,她又恢复了刚才的“斗志”

 “我又不是故意的,”从金-翼说的话中,她听得出他似乎不像小吴那样难说话,因此说话声量也大了一点点,“我的车壳也被你的车给撞裂啦。”他们只是被刮伤一点点,而她咧?可是整个车头壳全毁耶!

 “是你自己不对,还敢这么理直气壮?”她的大声说话引来了小吴的火气,

 “这里明明是行机车,你还骑过来,被撞是你活该。”

 活该?!什么话啊?如果、如果刚才的撞击力大一点,她真的出了什么大意外,也完全是她活该吗?

 吴姿意憋了一肚子的车火气,终于要爆发了…

 “发生了什么事?”这时,一名在十字路口指挥的交通警察走了过来。

 “这位小姐骑到机车行道,撞上了我们的车子。”小吴抢先回答警的话。

 警微微皱眉,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式。“你们知不知道现在是交通尖峰时间,你们把车子停在路中央造成交通严重阻,麻烦拿出行照驾照借我登记一下。”说著便准备开起罚单。

 一见警要开罚单,小吴连忙说:“警察先生,没有这么严重吧?我们老爷是金至良立委,我现在正要开车载我们家小少爷赶到老爷的办公室,待会儿有个紧急会议要开,如果耽误了时间,我们老爷怪罪下来…”

 “立委就很了不起吗?”吴姿意突然嘴,打断了小吴的话,“立委就有特权,撞车不用赔钱、不用接罚单,还可以要对方赔偿是吧?”她的火气一爆发便不可收拾。

 “你不懂就不要嘴说话。”小吴瞪了她一眼。

 “什么叫不懂?”她仰起了头,一刚才歉意的可怜小媳妇样,“不懂的是你吧?敢拿立委的名声四处招摇撞骗,你以为立委是怎么来的?还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一票一票选出来的?”

 “小姐,你冷静一点。”警见气氛紧张,于是担起调解的责任。

 “要我怎么冷静啊?我刚才已经道歉了,他还这么嚣张一直要我赔钱。”吴姿意气呼呼地向警抱怨,“就算是我骑错车道,但也不至于罪该万死吧?他这么大一台像航空母舰的大肥车撞上我这台可怜的小机车,他的大肥车也不过才一道刮痕,而我呢?我的车头可是完全毁容耶!扁看我的小机车也知道我是甲级贫户,有钱人还猛榨我们这些小百姓的血汗钱,有没有搞错啊?”

 “你自己不对还歪理一大堆。”

 “什么歪理,我说的都是事实,立委的薪水还不都是从我们小老百姓缴的税金里付的,而你这个小司机的薪水是从立委拿到的薪水里付的,追溯源头,你的薪水有一部分是我缴的税金,说起来我好歹也算是你的衣食父母,你居然敢这样凶我?”瞪大了眼,她气得像个爆发的小火山,完全无法收拾。

 “你这个疯女人,说的是什么疯话啊?”

 “小吴。”眼见火爆情况似乎愈演愈烈,金-翼忍不住出声制止。

 吴姿意眉头一皱,重哼一声。“你姓吴是吧?告诉你,小姐我也姓吴,不过我真为和你这种狗仗人势的坏蛋同姓感到超级可!对同姓的同胞还这么欺负,真是没有良心!”

 “你…”小吴气得握紧拳头想要揍人了。

 “小吴,够了,我们没这么多时间可以浪费。”金-翼加重语气警告他,但随即放缓语气对吴姿意说:“小姐,我们双方都有不对,我看就这么算了,你应该也赶著要上班吧?再耗下去,对你来说损失只会更大。”

 一语惊醒梦中人,她低头看了一下手表。“妈呀!九点多了!”迟到了啦!

 “你先走吧,剩下的我来处理就好了。”金-翼很好心的说。

 没有一声谢谢,她脑子只有迟到的恶耗,青天大霹雳,她跨上车,催了油门随即狂飙而去。

 “喂!”小吴才出声要叫住她,却见她早已连人带车快速消失在车阵中了,“那个疯女人有没有礼貌啊?”

 “算了,反正又不是多严重的事情,烤漆的费用我来支付就好了。”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车阵中,金-翼劝著小吴消火,“倒是会议可别迟到了。”说完,他修长的腿迈开有力的步伐,回到车子内。

 人都跑了,小吴就算有一肚子的气也无处可发,只是跟警打了一下交道,接过罚单并递上自己的名片,这才开车离去。

 一上车,金-翼便陷入了沉沉的思绪中,脑子里回著的影像,全是刚才那个凶巴巴的女人。

 虽然刚才才相处那么短短的几分钟,但是他相信就是她了。

 只可惜他们在这种情况下重逢,他甚至来不及找名目跟她要联络方式…

 不过…如果真的是她,他们有缘还是会再相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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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真是不祥的一天!

 早上睡过头也就算了,赶著上班还被好野人的肥车撞,好不容易进了公司,结果桌上已有一堆成山的帐款要请、要支、还要算,看来她今天就算是做牛做马加班都做不完了。

 坐在加油站的办公室内,吴姿意的脸色一直都是气呼呼的,彷佛有人欠她几百几干万,或是跟她结下了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一样。

 心情真是恶劣到了极点,可恶!都是那部好野人肥车害的啦!

 不想不气,愈想她是愈生气,如果有机会再碰上的话,她一定要报仇,这样才能消气。

 “你的早餐。”这时,一名工读生提了一小袋早餐放到她的办公桌上。

 她一把抓起袋内的巧克力吐司,一声也不吭便很豪气地大口大口咬著吃,就像是在发一般。

 “你今天头顶似乎乌云密布喔。”工读生看她啃著吐司的那股狠劲,忍不住表达他的观察所得。

 “什么乌云密布?根本是打雷加闪电,再差一点,恐怕连十级大地震都有可能发生!”吴姿意语气很冲地回应。

 “火药味十足。”工读生啧啧两声,“还是逃离危险区比较好,我要出去工作了。”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去。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这时,与她共事的另一名小会计廖淑,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窗往外头的加油岛望去,一副好奇的模样。

 “没什么,只是那部宾士刚才加油,刷卡付费时似乎出了一点点的问题,所以车主在打电话狂骂信用卡中心。”工读生很快地为廖淑解惑。

 宾士?这两个字很清楚地传进吴姿意的耳朵里,现在的她,可是对宾士这两个字很感。

 谁要今天早上毁她宝贝车容貌的凶手就是宾士车啊?

 她站起身,走到玻璃窗前往外一看,只见二号加油岛的油箱前,站著-个气急败坏的男人正拿著手机讲著。

 一看清楚他的面容,吴姿意立即闪电般地丢下手中的吐司冲了出去。

 “喂,你这个同姓的辱!”她走到正对著手机狂骂的小吴面前,“你有一点常识好不好?这里是加油站,不是便利商店,不准使用手机!”她严厉地指责他的不是。

 被她这么一骂,小吴立即转-了注意力,眼光一转,视上她燃烧怒火的眼。

 “又是你?”

 “就是我,不行吗?”她瞪著他手上的手机,“给我挂断电话,要是因为你的手机而引起不必要的灾难,你是赔不起的!”她话中带著威胁。

 他不情愿地挂断电话。“我还真是倒楣又碰到你。”

 “我才是衰到家!”

 “小吴。”这时,车后座的车窗降了下来,只见金-翼微微探出头来,“信用卡有问题不能刷,就付现金吧。”他的语气依然是平和的,完全没有大少爷的骄纵脾气。

 “但是老爷说加油要刷卡才好报帐…”小吴面有难

 “我付吧。”他从自己的皮夹里掏出了一张千元大钞,递到小吴的面前,“别再浪费时间,我们快迟到了。”

 见小主子自掏包,小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乖乖依言用现金付了帐。

 “下次要加油,请先清楚自己是不是信用不良,免得刷不过去丢人现眼。”吴姿意就是忍不住要吐小吴的槽。

 “你不懂就不要说话,疯女人。”他瞪了她一眼,很快地反驳她的话。

 “打肿脸充胖子,小心哪一天被人完全戳破,那就很难看了。”

 “你…”

 “小吴,付了钱就快点走了。”金-翼打断他还想出口骂人的话,随即像想到什么似的,打开车门走到吴姿意面前,并从皮夹里掏出一张折叠工整的粉红色纸条递给她。“这是给你的。”

 没想到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和她真的又相遇了…

 不过这样也好,知道她在这里上班,至少不必太突兀地向她要联络方式。

 吴姿意微微一愣。“给我的?”

 金-翼微微一笑,点点头。

 带著极度疑惑的心情,她接过了纸条打开来看,然而,当她看清楚纸上的文字后,不大声惊叫,“罚单?!”

 “是啊,是刚才那位警开的罚单。”

 “不会吧?!”她几乎想尖叫。

 车被撞坏还要接罚单?这是什么世界啊?

 “警是记下你的车牌号码,查到车籍资料才开单的。”他加以解释。

 “那个警干么要把我的罚单交给你?”

 他耸耸肩。“他似乎忙得错单子了,把原本要寄给你的罚单当成要开给我的那张,就这么交给我了。”

 吴姿意眨眨眼。“你说真的还是假的?你不是什么立委的儿子吗?应该…”

 “立委的儿子没有什么了不起,一样是寻常老百姓。”他打断她有些嘲讽的话语,“违规了还是得收罚单。”

 吴姿意愣了愣。他有这么守法啊?

 “所以这是你的罚单,应该给你。”金-翼粲然一笑,随即转身上车,

 没有再吭声,吴姿意怔怔地望着那部黑色宾士车离开自己的视线。

 “糟糕!”她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哀嚎,“客人的信用卡没拿走!”

 她一回头,只见工读生手中拿著一张白金信用卡。

 “收好吧。”她并不是很在乎客人遗失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在这里,而且这个客人又是和她有点小仇的人,“反正到时他们发现信用卡不见了,自然会急著回来问的。”

 “但是这么重要的东西…”工读生思索了两秒,接著硬是把它进了吴姿意手里,“给你保管吧。”

 “为什么要我保管?”她低呼一声,抗议道。

 “你是会计的头头,最会管帐,这种东西不交给你保管,还有谁可以保管?”工读生说得振振有词,“而且看样子你和刚才那两个客人是朋友,你若是不想保管到他们主动来找你要的话,你就自己拿去给他们吧。”

 “我跟他们哪是朋友啊?”说是仇人还比较贴切一点。

 “不管啦!总之你保管,我们加油员忙来忙去的,万一一个没注意把卡片丢,这后果可是不得了的,所以就由你保管吧。”

 “我…”

 “光临!”

 她的话都还来不及说出口,工读生便对开进加油站的车子喊著,随即忙起加油的工作,完全不理会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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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一整天,保管的信用卡依然见不到主人来认领,为了保险起见,吴姿意只好用公司的电脑上网搜寻,幸运地找到那金立委的私人办公室地址。

 骑著被毁容的宝贝小机车,她很不甘愿地照著抄下来的地址,来到位于南京东路上的一栋商业大楼前。

 迟疑了一会儿,她走进大楼里。

 “不好意思,请问十楼的金至良立委…”她走向一楼警卫柜台前,客气地询问。

 “你找金立委啊?他人早离开了。”不等她把话说完,警卫就先回答她了。

 “不是,我是找他的儿子。”她连忙纠正。

 “儿子?你是找大儿子还是小儿子?”

 “嗄?”吴姿意一怔。

 她哪知那个人是大儿子还是小儿子啊?真是麻烦!

 低头看了一下手中的信用卡,她依著左下角的名字罗马拼音说:“他应该叫金…-…翼吧。”

 “哦!那是小儿子,他刚离开还不到两分钟。”

 “不会吧?”她睁大了眼。这么巧?她为了要送还这张信用卡,硬是抛下该加班做完的工作,甚至早退亲自跑来,结果呢?还是赶不上人家下班。

 “有事吗?”看着她呆掉的表情,警卫好心地问。

 “他的信用卡掉在我们公司…”

 “你是拿来还给他的吗?”警卫一脸狐疑地打量著她。

 吴姿意被他的目光盯得很不自在。“既然他已经离开了,那麻烦请你帮我转…”

 “小姐,你是这个月的第二十二号。”他不等她把话说完,就迳自说著,脸上还带著一点点不屑。

 “这个月的第二十二号?”她不明所以地重复。

 这个月的第二十二号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这个叫什么金-翼的人有很多张信用卡,又很糊涂地四处掉,而她是这个月第二十二个来归还信用卡的人吧?

 警卫不耐地说道:“金家的小少爷在女人堆里很吃得开,很多女人都忍不住倒贴,三天两头就有女人以各种千奇百怪的理由来找他…”

 吴姿意的眉一拧,完全明白这个月第二十二号的意思了。

 这个狗眼看人低的警卫,竟然把她当成他嘴里说的那些倒贴女人其中之一!

 “你这个瞧不起人的警卫。”生气地板起脸色,她也用不屑的态度回应他的话,“请你不要以为所有来找那个小子的女人,都是要来倒贴他的好吗?你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是吃了没事干吗?”

 被她这么一骂,警卫不愣住,他第一次碰到这种凶巴巴的女人来找金家小少爷。

 “他今天早上来加油时把他的信用卡掉在我们加油站,我们等了他一天也不来认领,所以我冒著明后两天要狂加班,还有过劳死的生命危险,特地提前下班送信用卡来还他,你以为我很闲吗?我告诉你,那个家伙我还看不上眼!”连珠炮似地大骂,她将手中的信用卡重重地往警卫柜台上一丢,“你自己睁大眼睛瞧一瞧,这张信用卡上面明明是印他的名字!”真是气死人!今天一天的衰运怎么还在持续中?

 好心送回信用卡还被人误认为是想倒贴男人的女人,她的脸看起来像把花痴的女人吗?虽然这个叫什么金-翼的,根据她没怎么仔细看过他的模糊印象里,他的确是长得人摸人样,但她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女生,更不是快三十岁急著把自己推销出去的花痴女!

 真是够了!她可从没有想过要靠男人过日子。

 警卫检视了一下她丢出来的信用卡,上面的确是印著金-翼名字的罗马拼音。

 “怎么?你还在看什么?”看他仔细地检查著信用卡,吴姿意依旧保持不客气的口吻,“难不成你以为这张卡片是假的?还是认为这是那些想来倒贴的无聊女人的新花招?告诉你,我才没这么有空去做这么一张伪卡!”

 “这…”他想说的话,都被她抢先说完了,顿时感到词穷的尴尬。

 “张先生。”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由她的身后响起。

 警卫一见到从大楼门外走进的昂藏身影,仿佛是看到救星一般的激动。“金二少爷,这个小姐说她拿你的信用卡来还。”

 一听到他的话,吴姿意猛然转身,恰好对上金-翼深邃的眼眸。

 虽然这是第三次碰到他了,而且还是在一天之内接连遇上,但是现在却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正眼瞧着他。视著他惑人的眼眸,她的心跳顿时有那么瞬间不受控制地停跳了一拍,然后又紊乱不规则地跳了起来。

 早上初次见他的那种奇异感觉又再次袭上她的心头。

 这个小子…难怪警卫会说,一天到晚有一堆女人上门倒贴他。

 长相帅就不用说了,他不笑的样子,自然散发一种忧郁的沉稳气质,一般正常的女人,哪一个不会看上他这种型的啊?虽这么形容很奇怪,但是他根本是我见犹怜的大男生嘛!

 “是你?”一见到她,金-翼微微出笑容,用轻松温和的口吻说:“我现在正准备要到你上班的加油站找你。”

 他温暖的微笑,趋散了忧郁的气质,给人一股温柔体贴好情人的感觉,吴姿意的心跳节奏又了。

 “我把你掉在我们加油站的信用卡拿来了。”她强著有点不安的情绪回应。

 不会吧?她被这个小子煞到了吗?她可不想啊!

 “谢谢。”他从警卫的手中拿回自己的信用卡,确认无误后,便收放进皮夹里,“我原本要去你们加油站拿回这张信用卡的,没想到你却特地拿来了,真是不好意思。”

 事实上,他早上离开加油站时就发现信用卡忘了拿回来,但他并不急著回头去要,因为这样他才有理由再见到她。

 “现在信用卡物归原主了。”看着他收好了信用卡,吴姿意快速地丢下话,“我可以走了。”说完,她像要逃离什么似的,小跑步离开大楼。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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