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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近来,慕尘-有些强颜欢笑。

 就外表来看,她似乎没有任何不对劲,丛林月照样营业,日子似乎也是这么过,然而她笑容底下所掩藏的伤痛,却瞒不过江琮与项的眼睛。

 像此刻,她又呆呆的发起怔。

 江琮与项并没去打扰她,因为,惟有在此时,她才是“正常”的,会叹气、会显出哀伤的表情。若出言关心她,以她的子恐怕又会堆起僵硬的笑容,推说没事的蒙混过去。

 慕尘-又幽幽的叹了口气。

 其实,刘笃铭也并不是那么罪不可赦,而是她心中尚有个疙瘩存在,扰得她益加的退缩。

 而就算刘笃铭当真有错,这些年来无怨无尤的静守在她身旁,早已功过相抵。

 她知道自己当初说了那般决裂的话,必定伤他极深,只是,她必须让他放弃,同时更要让自己死心。

 他对她种种的好、万般的痴恋,她全都感受得到,只是一味的迫自己忽略,否则,她绝对会不顾一切的奔向他。

 一直以来她都活在梦魇中,是他将她拯救出来,让她明白自己也需要一个宽阔的膛,他也张开双臂等待她。

 但她却裹足不前。

 他既然已查清楚她的一切,就应该明白她是身皆刺的女人呐!为何还是执意接近她,不计自己被刺得身伤?他的痴傻教她心疼,同时也教她怀愧疚。

 家庭不圆是她未出生时就注定好的不争事实,让她自懂事后,就怀有一股自卑,毕竟谁不渴望拥有完整的家?这造就了她平淡待人的性格,而鲁韦昌的扰,让她不健全的性格中,又添了一个——怨恨男人。

 她是如此不完美的女人,为何刘笃铭仍是招惹了她?她甚至连替他传宗接代都不能,难道他也不在乎?

 就她看来,他们根本不该有集、不该有未来,她该是适合不婚的,他的体贴、细心该是属于另一个女人,他的拥抱、他的一切全不是她可以独占的…

 为何心口一阵疼痛不堪,仿佛要被撕裂般悲痛呢?他那苦苦哀求的表情又浮现在脑海中。

 突地,她眼眶泛红,下一秒泪珠便滚落颊边,出卖了她的软弱。

 “子!”项低呼。

 她为何要这么折磨自己!何苦呢!

 江琮立即抱住她。

 “好了!不准你再胡思想了。”

 “我快崩溃了,我爱上了他却又不敢想他,我好痛苦…”

 “子,既然你爱他就坦承的面对,没什么好怕的,不是吗?”

 “不行!我配不上他,我是个不完美的女人。”

 “刘笃铭早知道你的一切,但他还是守候了你这么多年,这便代表他不在乎你所说的不完美。”项摇晃着她,企图摇醒她。

 “就算他不介意,但我介意呀!我…”泪珠频落,慕尘-哽咽的说。

 “既然如此,你干脆自己忘了他,这么折磨自己算什么?如果无法面对,那你就彻底躲他远远,不准你再伤害自己。”江琮忍不住的大声对她喝斥。

 她实在看不下去,认识子这么久,根本鲜少见她哭过,如今看她哭成这样,教她们真有些不知所措。

 逃避?慕尘-看着好友。她这不就是在逃避了吗?但根本毫无用处呀!否则她也不会如此痛苦了。因为他就这么住在她脑海里,一直以为对他只止于朋友之情,到头来才发觉,这根本已牵扯不清…

 ?

 这,丛林月来了一名访客。

 “你是!慕尘-?”老者炯炯有神的目光盯着慕尘。

 “是的,请问您是…”慕尘-有些战战兢兢,老者的直视令她感到十分不舒服,就像是要审判她般。

 “我是刘笃铭的叔父,同时也是昊明帮的管事——刘明闻。”他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慕尘-诧愕不已。难怪她觉得有些面。但,为何刘笃铭的叔父会来找她?

 “请问您今造访是因为何事?”

 “我想和你谈一谈笃铭的事。”刘明闻毫不避讳的直接点明。

 “嗯,那么请上二楼谈。”慕尘-带领他往一一楼走去。

 待他坐定之后,她为他泡了一杯茶端至他面前,自己则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

 “其实,我今登门拜访还有另一目的。”他卖关子的说,审视般的目光仍是停停在她身上。

 慕尘-无言,等待他开口。

 “我是来瞧一瞧究竟是怎样的女子,竟可以让笃铭如此的死心塌地、无怨无悔。”

 她闻言低下头。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刘笃铭怎么了吗?

 “但是,今我是以他叔叔的身份前来,并不是想威胁你或什么,纯粹只想和你好好谈一谈。”

 “请问,您想谈什么?”

 “你毋需如此拘谨,我只是想跟你说说笃铭的近况。”

 “刘笃铭他…”慕尘-先是激动的起身问,后来注意到自己的失态,缓缓地又坐了回去。“他怎么了吗?”

 “事实上他由澳洲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每天只是呆坐着,不吃也不喝,就算有人叫也不搭理,一直到现在仍是如此。”刘明闻一一的据实相告。

 她因这一番话而搅了心湖。

 他为何不彻底忘了她?如此一来,她也才好死心。

 “告诉你这些,其实也是想问你一句。”刘明闻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她对笃铭应该是有情才是。

 “什么?”

 “你,有没有自信做一名帮主夫人?”他直截了当的问。

 “不!”慕尘-听闻之后瞠大了眼,急急的反驳,迅速让自己在脸上蒙一层冷漠。“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为何不可能?”

 “总之,我和他之间…是没有结果的。”慕尘-揪住自己的心窝,说出最后结论。

 “怎么说?”他又问。

 她被他的一再问烦了一颗心。

 “没…没什么怎么说,没有结果就是没有结果。”被急了,慕尘-忍不住低吼出声。

 “好。”刘明闻站起身,“看来,我今天是白来一趟了,你不用送,我自个儿下去便行。”

 刘明闻离去后,慕尘-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她拚命的拍打着混沌的脑袋,企图让自己清醒些。

 她是怎么了?竟然差点就动摇了。清醒些呀,慕尘-,既然下定决心不要再想他,怎可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便轻易的崩塌?

 她必须巩固好自己所筑起的那道无形墙。她坚定的暗忖。

 ?

 今在昊明帮又起一场不小的动,因为,远在澳洲的、月、星三位侍卫又再度同时回台,而且这还是由帮主亲自召唤,引起众人一阵猜测。

 传闻帮主前几一直意志消沉,今会齐聚六大侍卫,该是有重大的消息要宣布。

 此刻刘笃铭、刘明闻,以及易逵八人齐聚在会议室内。

 室内气氛诡谲,沉寂充斥在空气之中,谁都没开口。

 半晌后,刘笃铭才打破寂静。

 “今齐聚你们六人,是想当着叔父的面宣布一件事情。”刘笃铭低哑着嗓子说。

 “大哥,你终于肯开口说话了!有啥事尽管咐咐,我们一定会照办。”火熠一见到刘笃铭终于打破沉默,高兴不已。

 风逸汛瞪了他一眼,并以手肘撞了他的膛。

 火这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做什么?”莫名其妙被撞了下,火熠是火大。

 “闭嘴!没人叫你开口。”风逸汛睨了他一眼。

 火熠亦不服输的回瞪他。

 啐!大哥终于回复原来的英气昂扬,他高兴说了几句也不行吗?竟叫他闭嘴,哼!

 等他们斗嘴完了,刘笃铭才继续开口。

 “从今起,昊明帮将不存在于台湾。”

 一句话震惊了所有人,惟独星一人仍老神在在的坐着,观察每人的表情。

 而火熠火爆的脾气马上爆发出来,他怒不可遏的大吼。

 “大哥,你为什么想结束昊明帮?”大哥可千万别告诉他,会这么做全是为了那烂女人,否则他铁定拿刀找上她,将她砍成九十九块。

 “笃铭,”刘明闻也开口,“我不同意这么做。”

 他明白这绝对是为那个叫慕尘-的女人而如此做,但为一名女子牺牲全帮派的弟兄,这事他绝不可能允许!

 “大哥,三思啊!”

 “其实也不是结束掉昊明帮,只是将重心全移到澳洲去。而我将不再是昊明帮帮主。”刘笃铭缓缓道。

 一句话,令原本松了口气的火熠又再度暴躁起来。

 “大哥,这怎么可以?没了你,又哪来的昊明帮?”

 该死!那烂女人给他小心点。

 “大哥,恕我无礼,我也不赞成。”风逸汛也表示反对。

 接着,连易逵三人亦出声附和。

 “笃铭,你不能因为个人原因而忘义于兄弟们,昊明帮并不是你一个人的。”刘明闻教训着他。

 “昊明帮并不会群龙无首。”刘笃铭仍是坚持己见,他看向星,“星,由你接任下一任昊明帮帮主。”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全由刘笃铭身上转移至那个悠然自得的星身上。

 他好不优闲的环顾了每人一眼之后,站了起来,将一抹潇洒写在边,教人看了说顺眼也不是、刺眼也不是。

 “大哥。”感的薄缓缓开阖,“虽然受到你的重视是我毕生的荣幸,但,我可不打算接受。”他明白的拒绝。

 所有人皆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刘笃铭的眼神霎时变得犀利。

 “容不得你说不,这是命令。”他冷声道。

 他自己也知道,如此的做法绝对是种背信忘义,但他更明白,昊明帮若交给星,同样能茁壮成长。虽然星常顶嘴,却也使他益加清楚,他绝对是下任帮主最好的人选。

 “喔?”星仍然是一派轻松,“这么说来,当我是帮主时,同样能命令你再接回帮主这位子吗?”

 嚣张!

 全世界大概也只有星一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顶撞刘笃铭,丝毫不怕死似的。

 “星,别再说了。”月疆衡赶紧将星回座位上,以免他又继续出言不逊。“大哥,星他不是有意的。”

 刘笃铭没有反应,只是一张脸铁青得吓人。

 “不,我就是有意的。”星当下拒绝了月疆衡的辩护。“大哥,你难道不明白吗?这种方式根本不是解决之道。”

 “星!你只是一名属下。”易逵低喝,提醒着星的身份,怎可如此以下犯上?真的迟早被他给气死。

 “又如何?”星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大哥,你心里应该清楚,慕尘-根本不是因为‘昊明帮帮主’这项因由而拒绝你,她气的是什么你应该明了的,不是吗?在我看来,你毋需卸下帮主身份。”

 刘笃铭无言。

 或许吧,子并非因为他的背景而不接受他,但此刻若想回复到与她相处时那般的快乐时光,惟有他变为原来的那个保险员——刘笃铭。

 他曾暗暗发誓,为了她,他甚至可抛弃自己的真实身份,无怨无尤,所以此刻他才会有这样的决定。

 “我已决定,不容任何人反驳!”刘笃铭以坚定的口吻大喝。惟有这么做,他才能以平凡的身份和子在一起。

 “我不准!”刘明闻愤怒的拍桌大喝。

 他真的无法相信笃铭竟作出这样的决定,不过是区区一个平凡的女人,有必要做此牺牲吗?

 “叔父…”见刘明闻愤怒的模样,刘笃铭为难极了,叔父是抚养他长大的长辈,他实在不愿违抗他老人家。

 “你有没有将我这叔父放在眼里?昊明帮是你和兄弟们一起打出来的天下,我不认为只是因为一个女人,你就放弃这一切。”刘明闻疾言厉的道。“大哥!”一旁的火熠又忍不住而叫嚣起来,“我也不赞成你为了那烂女人…”

 他的话尚未说完,便接收到刘笃铭的骇人眼光,风逸汛赶紧押他到一旁去,免得受到大哥的炮轰。

 火这小子怎么都学不乖?他不晓得未来大嫂在大哥心底是胜过一切的吗?

 火熠一脸委屈。大哥又瞪他了!呜呜呜…

 “叔父,”刘笃铭的决定仍丝毫不为之动摇,“恕侄儿无礼。昊明帮自此刻起已不存在于台湾,从此销声匿迹。”道完,他迅速的飙离会议室,表明没有任何可挽回的机会。

 即使只有万分之一机会,他也要试着挽回子。刘笃铭在心底坚定的想道。

 ?

 “子!你快来瞧瞧。”江琮拿了一本杂志怏步走向慕尘-,神情颇是慌张惊愕。

 “怎么了?什么事你这么紧张?”一旁的项问。

 “喏,你们看。”江琮将杂志摊放在她们面前。

 昊明帮自此销声匿迹?

 据可靠消息指出,行事作风一向令人摸不着头绪的昊明帮,将自台湾退出,其中内幕没人知晓…

 怎么会这样?

 看完了杂志的报导,慕尘-当场愣住。

 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昊明帮会就此在台湾消失?发生了什么事吗?昊明帮不是算得上一大帮派吗?怎会在一夕之间就…

 难道他们发生了什么意外?

 一个恐怖的念头掠过她的脑海,立即地,她脸色发白,疾步冲出柜台往外奔。

 “子!”

 没有理睬项及江琮的叫唤,慕尘-就像是得了失心疯般一径向前冲,突地她在丛林月门口停了下来。

 天!她根本不知该怎么去找他,而且,她不是对自己说好了,要忘了他的吗?为何知晓他可能出事后,又管不住一颗心?

 慕尘-拚命的摇着头,期盼自己能争气些,最后她深了口气,准备转身走回店里。

 突地,眼角余光瞥见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正缓缓朝她走来。

 刘笃铭!

 她睁大了眼,在心里心反复说着,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不,她不能见他,她立即旋身奔入屋内,并用力的将门关上。

 刘笃铭也发现她的逃避,快一步的向前,用手指抵住门板,在门硬被关上的那一刹那,发出一声闷哼。

 慕尘-这才发现他被门板夹住的手,赶紧将门放开,拉过他的手检查。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慕尘-低头盯着他青紫并且肿起的手指,心底有说不出的痛楚。

 刘笃铭将她无意中显出的关切全收入眼底,心里有道不尽的雀跃。早知夹夹手指便可得到她的关切,教他多夹几次也甘愿。

 “子…”刘笃铭抬起另一手抚着她的素颜。多不见,对她的思念差点淹没了他,如今见着了,他真想将她揽入怀中好生疼惜,但他不敢,就怕自己若有了什么无礼的举动,她又要逃得无影无踪。

 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也发现到他眼中对自己的怜惜,慕尘-马上跳离他远远的,背对着他。

 “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如果她的声音能更加坚定便好了,但颤抖的嗓音透出对他的不忍心,以及自己的不争气。

 “你如果能看着我说出这些话,那么我便马上走。”

 “你…”慕尘-愤恨的看向他,又气急败坏的撇开头。自己被他如此看透,实在有些令人挫败。

 “子,你还在气我吗?还是不肯原谅我吗?”刘笃铭喑哑着嗓子问。虽然她的态度已有了转圜,但人总是贪心的,他希望她能够完完全全的接纳他,不再气他。

 慕尘-无言。

 这教她说是也不成,说不是也不对。说是违背了她的良心,说不是又会透自己的感情,于是她干脆什么都不说,以沉默来回答一切。

 “为何不回答?”他一步步的靠近她,“你真的不肯原谅我?”他一脸痛楚。

 “你曾说过,”他哑着嗓子继续道:“既然你所认识的刘笃铭从未存在过,那么昊明帮帮主的我又何必存在?现今,我想告诉你,从今以后,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刘笃铭,而那个叱咤风云的刘老大,将永不存在。”

 慕尘-不可置信的看向他,所有的仓皇全写在脸上。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他亲手结束掉昊明帮,所以才有那篇报导出现?不!他竟为了她的一句话,宁愿放弃自己所打出来的江山?

 天呐,她的罪孽何其大,她并非是介意他的身份,而是他们的未来,而他竟傻到为了她一句应付的话,放弃了他真正的自己!

 “你…”慕尘-终于找回自己的舌头,“你为什么这么做?不值得的。”她声音低哑着说。

 “我不认为不值得,为了你,就算是牺牲一切我都认为是值得的。”他愿用一切来换回她。

 “你…”感觉泪珠便要汇聚下,慕尘-连忙背过身去,不愿他瞧见自己的泪水。“你不必这么做,我根本…不希罕!”她撂下狠话,但其中毫无说服力。

 “真的是如此吗?”刘笃铭轻轻的环住她。儿她没有反抗,他稍微放下心。

 “不要再问我了!”慕尘-痛苦的捂往脸。

 她该怎么表达心中乍喜还忧的感觉?一个男人为她做如此大的牺牲,她怎会不感动?怎会不心悸?然而,他们…

 “子。”刘笃铭乘势将她拥入怀中。

 多来备受相思煎熬,如今她终于在自己怀中,他多么期盼时光就此停伫,让他一偿相思。

 靠在他宽阔伟岸的膛,慕尘-一颗心奇异的安定下来,一股安全感充斥在她体内,让她放松多来的警戒,属于他干净的男人味慢慢飘进她鼻内,像是起了升华作用,她几乎就要瘫在他怀里。

 “接受我,好不好?我受不了没有你在我身边,我只要你一个,别再气我,也别不原谅我,好吗?”他喃喃的倾诉情衷,若可以,他还要再告诉她更多,让她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爱她、想要她!

 “不…我不能,我不是配得上你的女人。”她的话里藏了许多苦涩,或者更像是无奈。

 “为什么这么说?”他用手托起她的下巴,看她一脸忐忑不安的模样,就像是有千百万只刀在他心头剐杀。

 “你明知道的!”她奋力的推开他,表情充苦楚,“你已经知道我所有的过去,为何还要来招惹我?我一人非常自在,为何你硬要闯进我平静无波的心,让我如此的难受?我不愿这样。”

 “不,我就是知道你的一切,所以才更无法割舍你,想尽我所能的保护你,我对你只有的心疼。”刘笃铭将她重新搂回怀中。

 “不!别对我这么好,我无法替你做些什么,就连最基本的传宗接代都不行!”

 “你为何会有这种想法?”他紧搂住她,想借此给她温暖。“我要的不是一个替我传宗接代的女人,我要的就是你,无人可替代的你,你明白吗?不管你愿不愿意,总之我就是招惹上你了,也不打算放手,也不准你逃离。”他有些霸道的说,箍紧她的手臂不断的加重力道。

 “你…”泪水又迅速泛滥成灾。

 “你该明白我的心意了吧?”

 他低头,在她梨花带泪的脸庞上烙上轻吻,而后才攫住她柔软,像是朝她宣誓自己的痴恋般,这个吻持续了好久、好久…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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