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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所以你们就在这喝起酒来了?”听齐安详述发生的事情经过,云飞感到不可思议。害他们一行人担心得要命,这两位老友相见,竟把酒言了起来。

 “是呀!云飞姑娘,-看这儿的景致多美,不多连一番,那多可惜。”

 那家伙又在装腔作势。云飞看了梁祯就反胃。

 “对不起,我可不是在跟你说话。”她毫不留情的道。

 “这…”

 梁祯张口结舌,没意料她会这么直接,尴尬得说不上话来,涨红着脸。

 “呃…梁公子,这云飞就是爱开玩笑,别太介意啊!”

 说得倒是和她多似的,从刚才齐安见到云飞的一刻起,楚秦昭心中的醋海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但碍于情势又得强忍着,于是他故意撇过头去,眼不见为净。

 云飞一直偷偷打量着他,见他撇过头,心中多少变得落寞些。他不想再理会她了吗?

 身旁那两位“大爷”还在对她奉承讨好,不过她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了,心思全在楚秦昭身上。

 蓦地一惊,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心思随着他飘。是那一吻?还是更早以前?

 连她自己都搞迷糊了,只觉口闷闷的。

 这是喜欢吗?她以前从没有爱上过谁,唯一最要好的哥儿们木拉,都不曾给过她这种感觉。她不沉溺在思索中…

 “今儿个太晚了,路上黑漆难行,不如明再启程吧!”

 她听到齐安如是说,心想完了,这一来,她又不知怎样面对楚秦昭才好。

 晚上,他们把贼窟的存酒抬了出来,就着属下煮食的几道菜,简单的吃了。

 然而楚秦昭始终没出现,他找了个借口推托,宁可和部属在一起,围着炉火饮酒。

 云飞逮了个空,偷偷溜向他的屋子,她有腔的话想对他说,实在无法忍受他的忽视,宁可先向他低头。

 在推门的-那,屋内原本热闹的喧嚣乍然停顿,所有人看向闯进的云飞。

 她鼓起勇气,故意忽视那些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对着楚秦昭道:“楚…秦昭,我有话跟你说。”

 众人见气氛有异,识相地纷纷退下。

 而楚秦昭站了起来,没招呼她,神情冷漠地走到窗边斜靠着,也不看她。

 云飞感到一股难堪,想干脆掉头走了算了,却一颗心又悬在那。她咬着下,想了半天不知从何说起。

 “怎不和大人在一起?”他等了半天不见她开口,才缓缓调过头,口气冷得不带丝毫的感情。

 “我…”她咬咬牙,勉强吐出了句,“我是专程来向你道谢的,我知道你是为我疗伤,一路上照顾着我。”

 “好了,我知道了,-可以回去了。”

 他依旧是冰冷的神情,令云飞大感受挫。她现在深深为自己自以为得意的调皮把戏感到懊恼。

 “我不想回去!”她听到来自心底的声音。

 “走!”他突然冲了过来抓起她的手腕,将她拖往门外,也不管是否疼了她。

 “不!我不要。”云飞死命抗拒着。

 “-以为有了齐将军做靠山,就可以为所为了?”

 从刚才一直压抑的怒火,在楚秦昭身上爆发开来。

 “我没有,”她连忙替自己澄清。“我一直…一直…”她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说呀!云飞,快把话说出来!她在心中-喊着。

 “喜欢着你。”

 她的声音在小小的屋内响起,一切动作也霎时静止了下来。

 楚秦昭僵直着身子,愕然转化为柔情的目光,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担心是自己听错。

 “我一直喜欢着你呀!越是喜欢也变得越容易被怒…”她重复着,眼睛因激动而泛红。

 “云飞…”他低唤着她的名。

 他的手加重了力气,这次不是将她推往门外,而是拉进了自己的臂弯。他紧紧地搂着她,感觉到自己心中强烈的渴望。

 他低下头深深地吻向她,感受到灵魂的织…他真的希望能永远这么搂抱着她,珍惜着她。

 又是那股炫的力量,将她紧紧卷入情感的漩涡中,这次他的吻深而长久,滋润着她的心田。啊!这是她多贪恋的时刻。

 他的吻落在她的,在她颊间游移,像要将她吻遍了才甘心。她所有的情绪都被平抚得服贴,她想自己是爱惨了他,他狂野的内在、柔情的心--在他齿之间缓缓轻

 “都是我不好,老是爱闹。”她仰头低声对他说。“如果我不闹了,你会再一直对我这样好吗?”

 她天真的面容,晶莹醉人的眸子,又令他想好好吻她一遍。他的手圈上了她的肩后,手指怜爱地抚过她的耳际,将她的头轻轻带近他的

 没有回答,只有无限的绵。

 直到他放开她,云飞第一次见到他微笑的模样,是那样的令她着

 “-真的是山里的野人吗?”他握着她的手,轻轻

 云飞陶醉在他对她的所有小动作中,每一个举止都令她甜在心头。

 “我告诉过你了嘛!”

 “王国的公主?”他又是笑,显然没相信过她的说词。

 “那是真的,我可没骗你,等我用一车子的黄金将你买去,你就知道了。”

 她的话又令他想发笑,不知怎地,在她身边就是能令他开心。他沉醉于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即使是争吵、斗嘴,也是一种足。

 蓦地,身后传来一声撞击,两人同时都回过头来,发现出现在门口的,正是齐安和梁祯。

 楚秦昭迅速放开了她的手。

 “哎呀!云飞,原来-在这,害我找了-老半天。”齐安热情地快步走向她,一点也没感觉到暧昧的气氛。

 紧接着梁祯也开口了,“是啊!云飞姑娘害我们等那么久,是有什么秘密要和大哥谈的吗?”

 此话是说者无心,却听者有意。

 楚秦昭在一旁不哼声,云飞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楚秦昭口中的单纯兄妹身份,反造成了齐安“方便”,而且越来越有把她当作自己的拥有物一样。

 云飞很想戳破这个谎言,又不知从何说起。

 然而齐安并没有察觉她的心思,自顾自地宣布,“秦昭-!罢梁公子向我提到他来此的原因,一方面是与我叙旧,另一件事…”

 “还是由我来说吧!”梁祯又出他那皮笑不笑的嘴脸。“舍妹长年患了怪病,身子虚弱,遍寻名医不果,今闻神医柳亦因因缘际会来到王爷府作客,故想把舍妹送至府内调养一段时,至于这段日子内就有劳两位的关照了。”

 “哎!梁兄,您客气了,您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吗?何况梁兄对本将军尚有救命之恩呢!”

 齐安和梁祯一搭一唱,好像唱双簧一样,别人还能说上什么呢!

 “秦昭,后也就有劳你多照顾梁兄之妹玉儿了。”

 “是的,将军。”楚秦昭自然授命。

 原来王府内有个神医呵!云飞听着三人的对话,颇感好奇,改明个儿她得好好会会那柳神医,至于这位梁公子的妹子会是个什么样的人?会和梁祯一样讨人厌吗?

 对于突然又有个陌生人即将来到,毫无来由的竟令云飞忐忑不安起来,有种不好的预感不断袭来。

 他们在山中待了两,加上回程共耗去三天,回到府内,云飞反而比较能拥有自己的自由。

 她常一逮空,便与楚秦昭一同到附近探视民情,这反而大大增多了她与楚秦昭的相处时光,有了梁祯在府上,也正好拖住了齐安,让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围着她团团打转。

 所以梁祯成了云飞的最佳挡箭牌,他在府中的一个月,成了她最快乐的时光。

 每午后,楚秦昭总会带着她上街,有时则是打猎去…当然,他们对齐安都有最好的说词--因为他们是兄妹。

 “喂!小心--”

 当两人奔驰到一处林间,云飞便迫不及待要跃下马背,她那急子令楚秦昭不免担心。

 “安心啦!平爬树我最内行了,这小小的高度--啊!”

 如果不是楚秦昭及时跃到平地上,拦扶住了她,她还差点跌个倒栽葱。

 “一定是上次脚伤的关系!”她不服气地说,干脆躺在他怀中,那股属于男人的刚味,又令她的心颤动不已,她觉得长时间在外奔波的他身上,有种阳光曝晒过的味道呢!

 有他在身边,令她不想回家,和他一起看尽美丽的中原景,是种幸福的感受。

 “你带我来这是…”

 “-不是说要看村庄的远景吗?”他拉了她的手来到一处平台。

 放眼望去,尽是阡陌相接的稻田,中原传统的瓦屋在薄雾中冒着炊烟,远峰一层又一层迭,竟是如诗如画般的美,令云飞不深深沉醉。

 “啊!那是什么?”

 她忽然眼前一亮,指着远处尖尖翘翘的屋顶建筑。

 “那是寺庙。”

 “寺庙,这就是中原的寺庙?哎!好美呀!和我们家乡的庙很不同咧,我们可以过去看看吗?”

 楚秦昭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有时他真不懂她的话,好像他们是来自不同的地方似地。

 依她的意思,楚秦昭带她前往寺庙所在。

 一路上,她始终兴奋地东瞧西瞧,对四周充好奇。

 “有一天,我一定要学会骑马,可以到更远的地方去看看。”她回头向他俏皮地一笑。“秦昭,你可以教我吗?”

 “当然可以,只要有时间的话。”他心中其实不解。

 她怎像是个好不容易逃出家的小孩,都不会想到要回家,她的家在哪呢?

 按捺不住心底的狐疑,他忍不住开口问:“云飞,-是怎么学会爬树的?”

 “我是在家里学的呀!”她不以为意,“光是我家院子就有上百棵树,走上三天三夜也绕不完,因此从小我就在那里学会了一身功夫。”

 她说得像是神话一样,但那却的的确确是真的。

 “所以,-真的是住在深山里吗?”

 他总是无法理解她的话。

 “不是深山,是皇宫,平我都有十几个仆役伺候着,我的兄弟姊妹有好多个,因为我是国王的女儿啊!”她努力地解释着。

 “等等…”他越来越胡涂了,“-是指-是王爷的女儿?”

 “不,不是王爷,是一国之君,我父王是整个土地的统治者。”

 说得越来越夸张了。

 “等等,如果是这样,-既不是当今圣上之后,-父亲又是一国之君,莫不成-是外族人,若是外族人又如何会讲中原话?”

 他有股冲动想一一厘清她的身份背景。

 “因为我母后是中原人啊。”

 正当他还想再问下去,他们已来到知名的寺庙前。

 “哗--”云飞下了马,发出赞叹声,这里的庙和她家乡的很不一样,尖翘的屋顶,雕梁画栋。

 她开心得绕着四方团团转,当她手中触及梁柱上的图雕,她探头探脑的问:“这是什么怪物,我怎么从来没看过?”

 “嘘,这不是怪兽,是龙。”他赶忙要她放低声,把“龙”说成了“怪物”,万一被庙里的方丈或是信徒听到了还得了。

 “龙?”

 “是的,这是中原代表吉祥、神圣的物兽,在庙里、宫廷内都有着这图形…”

 话还没完呢!一闪神,云飞已溜至寺庙的正门口。楚秦昭急忙跟上。

 “这上头拜的又是什么人?”

 “是观士音菩萨。”

 “菩萨是吗?”她眼珠子一转。

 突然他感觉袖口被往下拉。

 “快!快!我们跪下,来向菩萨祈求吧。”

 她急忙催促他,十足认真的模样,叫他难以拒绝。

 于是两人就这么跪在菩萨前面。云飞双手合十,十分虔诚地膜拜,口中还念念有词。

 楚秦昭见她难得安静下来,还认真地,心里只觉得好笑,同时也好奇她祈求的内容为何。

 走出了庙门,面一摊自称“铁口直断”的算命摊,坐着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男子叫住了他们。

 “施主请留步。”

 楚秦昭停下,狐疑地看着对方。他从来与这类半仙都未曾有过集,也不感兴趣。

 倒是云飞好奇得很。

 只见那半仙从袖口掏出了一只小红袋,对着小红袋喃喃念了几句,“这是加持过的符,您带回去,可以带来福气。”

 云飞高兴地接过,在手中细细端详,天真地问:“先生,这可以保佑我祈求的事都会实现吗?”

 “呵呵呵。”半仙笑而不语,答非所问的道:“将军气宇不凡,这位姑娘也是尊贵之人,两人是前世结下的缘啊!”

 前世的缘?

 一语说得云飞心花怒放。难怪她会觉得时时刻刻都想亲近楚秦昭,像对他老早就相的感觉。

 “只是,”半仙停顿了一下。“恕我半仙直言,您二人还有很多的考验,那是前世未解的孽,得彼此的信心更坚定些。”

 语罢,那半仙挥了挥手,拿起自己吃饭的家伙,逐渐远去。

 “喂!先生…”云飞还想多问些呢,却被楚秦昭抓着往另一头而去。

 “好了,我们也该走了。”

 其实他一点儿也不信这东西,只当那半仙在胡扯。

 但是云飞却深深把这些话刻在心上。她相信她和楚秦昭一定有着很深的缘份。要不然他怎么会怎样也气不走她,还让她乖乖地听话,分明是注定要来克她的。从来没人管得了她,除了他。

 “秦昭,我觉得那半仙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否则他怎会看得出来我的身份?”

 这点倒是令他纳闷?那半仙所言和云飞一再告诉他的身世一模一样,是诡异的。

 “会不会-早偷溜去告密。”他疼惜地她的头。

 “才不呢!”她调皮地向他吐吐舌头,“喏!我把幸运符搁在你那,反正我没有行李,待我返乡之后,再来跟你拿,要记得我们的约定哦!你一定要把它收好。”

 呵!这是什么约定?

 楚秦昭为她傻傻的想法觉得好笑,但他宠她的依着她,点点头把东西收下。

 他跟在她的身后,问道:“-刚才求什么?”

 云飞眨眨眼,笑得如花朵般灿烂娇甜。“我求…不告诉你!”

 她悬起他的心,又不告诉他结果,转身跑开。

 “喂!-…”楚秦昭觉得被耍,追上前去。

 两人一前一后追逐起来,林间充斥着她的笑声。

 随后他赶上,从后头抱住了她。

 “看-往哪逃!”

 他的体温在她背后传了过来,让她陶醉,热呼呼的气息吹拂着颈项。她转过头来碰触到他的,那吻甜蜜得化不开。

 他肆无忌惮地吻至她纤细的颈项。

 “但愿生生世世相守。”她说,声音化作林间的呢哝。

 这,一大清早,云飞便被屋外的喧闹声吵醒,她匆匆梳洗想出来一探究竟。

 一开房门,见一群人关心着个脸色白得像纸一样纤弱的女子,见她莲步轻移,像个鬼魅一样飘过来,打从面前经过,那种苍白连也染上。见她边走还边半掩着脸轻咳,两旁由女婢扶着,好似不那样,她立刻会像一摊水一样瘫在地上。

 好个柔弱的女子,看来是病着呢!可惜了那娟秀的相貌。

 也许因为身子的不适,她神情有股高傲孤桀,对两旁的人事物都不屑一顾,径被带往东厢房去。

 在人群的后方,她见到楚秦昭匆匆走来。

 “秦昭!”她向他摇手呼唤着。

 他在她面前停了下来。“怎这么早起?”

 空气中还留有残余的薄雾,天未大亮呢!

 “被吵醒的-!那个就是梁祯的妹妹梁玉儿吗?”她心中已猜着了几分。

 没想到她平粗心大意的,记好的。

 楚秦昭微微一笑,“是的。”

 “哦--”云飞吁了口气,果然和那梁祯没两样,看来不是好相处的。她心想。

 “怎么了,那副怪表情。”他对她变化多端的神态已司空见惯,而且摸着一二,只是他无闲与她闲扯下去。

 “将军要我去张罗着呢!”

 他示意要走。

 云飞没拦他,然一抬头,却发现粱玉儿在东厢房前的拱门处停了下来,目光向他们这方瞟过来。

 即使相隔了一段这么远的距离,她还是可以感觉到她锐利的目光,像把利箭了过来。

 不觉地,她背脊一阵飕凉…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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