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02
这是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眼前一望无际的大海,让凯萨琳的心情相当愉悦;她站在甲板上让海风轻拂着她的发丝,
缰般的心情是无与伦比的舒畅。
瞧,她终于逃出崔娜掌控下的“家”,她自由了!再也不用忍受崔娜的脸色;她甚至已经开始幻想到英国后的快乐生活,她相信她已远离恶梦,是真的解
了。
“杜柏林夫人,外头风大,很容易让人生病的,倒不如咱们到船舱里去听音乐演奏吧!”
黛拉不知何时已站在凯萨琳身后。
凯萨琳对于杜柏林夫人的头衔还是相当不习惯,所以她反应稍稍缓慢了些,才发现黛拉是同自个儿说话。
“呃,谢谢波曼夫人的盛情,不过我喜欢这样的好天气,我想站在这儿吹吹风也是好的。”她有礼地点头答道。
黛拉以同情的眼光看着她安慰道:“我想我能体谅你的心情,一个英勇的丈夫就这么为国捐躯,也难怪你会痛心地站在这儿思念他,我想你们的感情一定很甜蜜吧!”
凯萨琳瞪大眼望着眼前这位高贵的夫人,
角动了下,极力忍住笑意道:“多谢夫人的体谅。”然后她仍是忍不住地回过头去闷笑二声,才转过头以哀伤的语气说:“是啊,杜柏林男爵真是个英勇且体贴的好男人,这也使得我每回思及他便哀伤不已,尤其是当有人唤我为杜柏林夫人时,我心里就有着无法形容的痛。”
“噢!我美丽可怜的女孩。”黛拉疼惜地搂抱着她,“别再难过了,你还有大好的人生要过,千万不可以让自己跌入无底的痛苦深渊之中啊!想开一点。”
凯萨琳在黛拉背后翻了翻白眼,“多谢夫人开导,凯萨琳谨记于心。”
“真是一个难得的好孩子!”黛拉赞许着,“好吧,我不再打扰你的思念,咱们晚餐时再见,凯萨琳。”
“晚餐时见,波曼夫人。”凯萨琳规矩地回礼,直到目送黛拉进船舱后,她才大大地吁了口气。
天啊!她怎么从没发现自个儿的演戏细胞竟如此之好?
她旋即转过身,不意却撞到
面而来的一堵宽厚
墙,她有些狼狈地往后退,
着撞痛的地方,有丝恼怒地骂道:“阁下是喝醉了吗?怎么会没瞧见有人站在这儿。”
“真是抱歉,杜柏林夫人!”低沉浑厚的嗓音有丝促狭的意味。
对方的嗓音好听极了,然而凯萨琳仍是听出对方语气中的挑衅,尤其是他故意把杜伯林夫人这五个字念得缓慢且用力,于是她猜想这可恶的男人可能于刚才就偷窥着她,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所以她相当生气地抬起头,正想出言训斥时…
她动了动
角,却说不出一句话。天啊!这可恶的男人怎么会有一张堪称世界上最英俊的脸?她凝视着他浓密黑发下那双比北极星还明亮的蓝眸,那对漂亮得不得了的眼睛就像两颗蓝钻般闪耀
人;还有他
直高耸的鼻梁下是一张
感
人的
;那弧度优美的下颚,正显示这人有着钢铁般固执的个性。
噢!上帝,她光是看他这么一眼,她的膝盖就软弱地站不起来,更别想出言训斥了。
在她盯着他发愣的同时,他也一样为她的美
所折服,索尔斯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昨夜他已经知道她有着魔鬼般的身材,可是怎么也没想到除了魔鬼般的身材外,她还兼具一张天使般的脸孔。
她确实很漂亮,非比寻常的漂亮,她的五官精致而完美;大波
的金发浓密而光洁;修长的身材玲珑有致;白玉一样的肌肤更是完美无瑕;而那对琥珀
的眼眸就像秋水一样,看似纯真明亮、不染纤尘。
看来,她的确适合靠男人生存,有这种天生的好本钱,守活寡是可惜了些;况且她还相当年轻,看来应该未
十八吧!这么早就守活寡是残酷了点,但她不该在**的同时,还想保有圣洁的贞名,这种虚伪的行径令他相当反感。
“怎么,杜伯林夫人昨夜玩得不开心吗?以至于今早还必须在这儿追悼你的前夫?”索尔斯讥讽着。
她不明所以地望着他,有丝心惊地问:“我们昨夜见过面吗?”不会吧!她的身份这么快就给人拆穿?那她的戏码还怎么演下去呀!
“看来杜柏林夫人的记忆似乎不怎么好,昨夜我们曾在军营中见过面的。”他提醒着她,让她明白他非常清楚她**的本
。
军营?
凯萨琳努力地回忆着昨夜的情形,然后,她很快的想起了那对充
愤怒鄙夷的冷眸。
噢!昨夜那双眼睛是他的,那么他是知道她昨晚在那儿过夜了?当然她也明白他的话气为何会带着浓浓的讥讽味了。
“呃!我想阁下是有些误会了…”凯萨琳力图解释。
“是误会吗?”
索尔斯打断她的话,靠近她轻抚着她脸颊旁的发丝,当
糙的大掌摩擦过她的耳朵时,她感到一阵酥麻的战立即传遍全身。
“你似乎相当习惯于说谎,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让你骗得团团转,杜伯林夫人。”他在她光洁的粉肩上画着圈圈,口里仍尊称她为杜伯林夫人,但他的行为以及话中的语气却明显地带着嘲
与轻蔑。
她美丽的脸蛋刹那间涨得通红,琥珀
的眼瞳冒出一丝愤怒的火花,但这些现象很快的便让她控制住,她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以避开他在她身上所造成的
动,然后她以相当缓和而客气的语气道:
“想必阁下对我是有一些误会,但我相信事实总能证明一切,不过现在我必须进船舱里头去了,波曼夫人一定等我等得很心急,我想阁下也一定不希望得罪波曼夫人才是。”说罢,她随意地点头行礼后,昂起她的下巴,高傲地转身离去。
他的言词与行为让她相当生气,但她并不想与他在这儿打口舌战,在还未认清对方的身份前,她聪明地选择闭上嘴,若为逞一时口快而
她的身份,以至于影响她的英国行,那才真是让人气恼。
不过,他真是一个讨人厌的家伙,当然,他的英俊除外。唉!她疯了吗?就因为他长得比较好看,她就觉得他的碰触要比以往想从她身上沾
的男人来得让人愉悦许多?
索尔斯饶富兴味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有丝惊讶于她的骄傲以及机伶;刚才他确实看到她眼底闪现的那团火焰,但就在他以为她要愤怒时,她竟然能以优雅的口气提醒他,她是黛拉的贵宾!
索尔斯忍不住笑了。不可否认的,她除了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外,还有更耐人寻味的个性;他几乎就要欣赏起她来了,如果她不是这么寡廉鲜
、这么擅于作戏的话。不过,现在就算是作戏也好,他也开始觉得这一趟旅程要比往常来得有趣许多…
?
凯萨琳当然没有去听音乐演奏,反正她是不懂得那些事的,她悄悄地躲在房里。
仰躺在柔软的大
上,她看着墙上富丽无比的黄金镶嵌图案,对于眼前奢侈的装潢,她突然感到非常愤怒。
在今天以前,她是无法享受这些的,甚至是无法想象的。
这几年来战事不断,加莱城的居民
受着战火的摧残,处处皆有火与剑的痕迹。田园荒芜、房屋倒塌、室无居民、野无耕夫、战壕纵横、
目疮痍,人民
受着饥馑之苦。
相对于加莱城居民的困难,眼前这一切无疑是天堂的景象。瞧瞧这柔软的大
铺,是用天鹅绒织成的布料,睡起来温暖极了,一点儿也不让人觉得现在正处于寒冷的冬季;还有这镶
宝石黄金的镜台,只怕穷其加莱城居民的一生,也购不起这镜台的一角。
而这是极不公平的,加莱城的居民们也一样地离乡背井、一样地加入战场、一样地为咱们的英王打拼,但能享受战争所带来的富庶的,却只有这些贵族王爵!
想到这些,就让她感到忿忿不平,她现在终于可以了解酒鬼父亲那
口的不平之辞以及继母急
挤进贵族之列是为何故了!
叩叩!门板响起敲门声,紧接着她听见黛拉的声音——
“我能进来吗?亲爱的凯萨琳。”
她匆匆地由
上跳起,整了整衣服后前去开门,“请进,慈祥的波曼夫人。”
黛拉甜蜜地微笑,她极喜欢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孩,她看来是这么的纯直明
,尤其是她一身的好教养,以及她早寡的身份。当然在这部分上黛拉是有些私心的,谁教她嫁了个好
的老公。“刚才你没有去欣赏音乐演奏真是一项损失,因为索尔斯竟然破天荒地参加了音乐会,虽然他是在下半场时才进场,不过这已经让全船的贵妇以及小姐们惊喜万分、雀跃不已!”黛拉眼底闪着火簇,仿佛在谈论着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般。
凯萨琳有些耳
地听着黛拉提及的人名,她微微皱起眉头,想起与黛拉有着同样表情的雷纳。
突然之间,她对这个未曾谋面的索尔斯反感起来,怎么大伙儿全把他当成神般景仰?看来他一定是个虚伪的伪君子,因为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这么完美的,而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披着羊皮的野兽。
“听起来我似乎错过了什么
采的事儿,这使得我有些遗憾。”她不自觉地说着虚伪的话,全然没有一丝罪恶感。
“噢!不要紧的,凯萨琳。我想今晚的宴会才是令人期待的,因为索尔斯绝不会缺席的。”她有些脸红地接着道:“他刚刚答应与我跳第一支开场舞!”说这话时,她的语气明显急促,就像个初恋的年轻女孩般羞涩。
凯萨琳有些愕然地凝视着黛拉,心底不免开始好奇索尔斯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为何连高贵的波曼夫人都对他这般景仰?
“他有着很高贵的身份吗?”凯萨琳这回直接说出她的疑惑。
“当然!他是少数几位能荣获‘嘉德勋章’的爵爷,而在这几位爵爷中,他是最年轻且英勇的骑士,他简直就是少女们的梦想、贵妇们的遗憾!”黛拉对凯萨琳的一无所知感到讶异,但她还是相当热中地告知她。
“听来他不像个人,倒像个神。”凯萨琳低喃地嗤道。
“什么?”黛拉听不清楚凯萨琳的自喃。
“噢!没什么,我是在想这么尊贵的宴会,我是不适合出席的。”她推托着。
“不,你当然要参加!你是这么的美丽且善良,我该把你介绍给索尔斯认识的。”黛拉情急地说。
“我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她无意贬低自己,但这的确是实话,今早雷纳为了让她看来更像男爵的遗孀,掏空
包所能购买的也只有她现在身上穿的这件鹅黄
洋装。
黛拉体贴地微笑,表示明白她的窘迫。
“不要紧,我会为你准备好今晚的服饰,待会儿我就派人送过来,现在你只管放心期待今晚的喜悦。”
“这不太好吧!”她推辞。
“这没有什么不好的。现在我必须去准备晚宴的事宜,刚才耽搁得太久了。”说着,黛拉人已经出了房门外。
“好孩子,我真期待今晚的到来,相信你也同我一样,是不是?”她微笑,拍拍她的手后离去。
凯萨琳回房后大大地吁了口气。
期待?她嘲笑着。
她最不喜欢那种宴会了,那些好
的男人总会在跳舞的时候乘机吃她豆腐,若不是每回崔娜总是
她参加,说不定她现在连华尔滋怎么跳都不知道哩!
门外又传来敲门声,她很快的去应门,没想到黛拉真的派人送来一个大纸盒。
?
关上房门,凯萨琳迫不及待地打开纸盒,然后她张大嘴,久久说不出半句话来。
“太美了!”
她对着美丽的深蓝宝石
丝绒礼服低喃,手指轻轻碰触着它,那柔软的质料摸起来是这样的舒服,她开始想像将它穿在身上会有多么漂亮。
凯萨琳迅速
下衣服,她亟
感受那柔软布料贴在身上的感觉,她从纸盒中拿出那件美丽的晚宴服,然后缓缓由头顶套下,她有些费力地扣上背后的一排扣子,但无论她怎么努力却始终无法将中间三个扣子扣上。
“让我帮你吧!”一双男
大掌突然碰触她
感的背脊,让她整个人惊跳起来。
“是你?!”她惊吓得险些跌倒,“你怎么进来的,我没有听到任何敲门声。”她抓起被单挡于身前,因为这是一件低
晚宴服,又因她背后的扣子尚未完全扣好,随时都有滑下来的可能。索尔斯刻意忽略她的指控,他有些赖皮地说:“在没人服侍的情形下,你可能很难完成这项艰钜的工作,那么何不让我为你服务?”
“不用了,请你马上…”
“出去”两个字尚来不及出口,已
没在索尔斯的口中;他霸道地攫取她的红
,原本只是想堵住她的口,却意外地转成火热的吻,因为他发现她的
香甜
人,这使得他的舌不自觉地探入她口中与她的丁香舌
。
他的吻火热而霸气,他的手臂紧紧圈住她,似乎想要将她
入体内,他的身体紧紧
着她、贴着她、磨蹭着她,她觉得自个儿就要被他给磨平了般。这使得她全身窜起一股莫名的疼痛,疼得几乎就要让她尖叫出声。
凯萨琳的内心燃起一把无名的火焰,就快要将她燃烧成灰烬,在昏眩神
间她直往他怀里贴去,搂着他的脖子,感觉到他的大腿紧抵着她长裙里的大腿,她融化了,恨不得能除去他俩身上的障碍物,更加真实地感觉着他。
他的
离开她的,移往她的耳后和颈际轻啃慢咬;她嘤咛出声,全身因他的碰触而颤抖,她不明白他究竟在她身上施了什么魔法,她只感觉整个人飘飘
仙。
“噢!真是抱歉。”
一声惊呼在门旁响起,打断正沉醉于火热之中的两人。
“该死的!”索尔斯一声低咒,放开凯萨琳。
有几秒钟的时间,凯萨琳仍沉醉在方才的甜蜜热吻之中,她意犹未尽的
,不太确定眼前发生的状况。
房门口的女孩整个脸蛋通红,手足无措地低下头去,不敢抬起来,“很抱歉,因为刚刚门没有关,所以…”
凯萨琳瞪了一眼索尔斯,本想走近女孩身旁,但她发现刚才那一吻让她双腿发软,直到现在仍没法行走。“没关系,请问有什么事吗?”
女孩畏惧着索尔斯的脸色,怯声说:“波曼夫人要我过来看看杜柏林夫人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我协助的地方?”
“不用了,这儿没你的事,回去吧!”回答的是索尔斯,由他的口气中可以明显感受到他的怒气。
“是的,真是抱歉!”女孩几乎是以逃逸的方式离去。
凯萨琳瞪大眼,怒气冲冲地吼道:“你凭什么代我决定?瞧,现在可好,她人都走了,还有谁来帮我穿这件困难的衣服?”
“我呀!”他好整以暇地笑说,“刚刚我不就是为这个任务进来的吗?”
他走近她,触摸着她洁白的颈项,“相信我,我扣扣子的速度绝对不输给解扣子的速度。”他调戏着。
“对于这点我一点也不怀疑,你这个
野的蛮子!”她为他话中的涵义感到气闷,难不成他时常解女人的衣服?
她对他的“尊称”让他浓眉一挑,他不在乎地说:“你有一头相当漂亮的金发,待会儿就任它这么直泻而下,我想索尔斯一定会为你着
的。”他的手指
绕着她柔软的发丝把玩,愉悦地建议着。
“索尔斯?”
她讶异地重复一次,音量不自觉提高许多,“奇怪,我为什么要
合他的喜好?”她恼怒再听见这个名字。
“咦!整个邮轮上的女人不都在讨论着这个话题吗?看今晚谁能留住索尔斯的视线?”他闷笑着,喜欢上逗她生气的游戏,她竟然连生起气来都这么美。
“那个伪君子?相信我,我绝不可能和其他女人一样愚蠢地受他蛊惑。”她斩钉截铁地说。
凯萨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和他在这儿讨论起另一个男人来?
“哦,是吗?我真期待你今晚的表现,美丽的凯萨琳!”说着,他掬起她的手,像个绅士般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吻,然后将目光停放在她高耸的
部上,赞美地喃道:“确实是上帝的杰作。”凯萨琳窘迫地
回自己的手挡在
前。“而你是个无赖!”
“哈、哈、哈,这真是个有趣的称呼。”
她瞪视着他大笑离去的背影,头开始有些痛,怎么会这样?
她甚至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便与他有了那么亲密的拥吻,甚至还相当怀念…难道她已经开始坠落?已经不知羞
为何物了吗?
头真的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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