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安排妥当两位日本客人后,任羽航开车送秘书黄曼妮回家。宫本集团此次派副社长代表来台,预计停留两个礼拜,住在温之乡旅馆。
“累啦?”任羽航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黄曼妮,神态自若地控制方向盘。
“还好。”
“男人的工作不好做吧?谁教你硬要代替王经理过来。”任羽航轻笑。
“王经理工作员大,太太又刚生完孩子,是该让他多回去陪陪
小,何况我应付得来。”
事实上真正的原因是,她为他工作一年多来,一直爱慕着他,可惜任羽航总是故意不懂她的暗示。她从不放弃,尽力做好自己的工作,并将他的兴趣、嗜好全摸得一清一一楚,此外,她还充分把握任何能待在他身边的时间,包括今天晚上陪他招待
宾的机会。
她微笑看着窗外,她的人生正慢慢改变。
这次任氏企业所属的飞鸿集团主导的巨型购物天堂企画案,日本宫本集团主动表示合作的意愿,他们愿意提供相关的丰富经验,这般中
合作,势必能为国内市场开放新纪元,所以双方均相当重视此次的合作机会。
没多久,车子停在一栋大厦的门口。
“要不要上去喝杯咖啡?”黄曼妮妩媚的笑容,更增添她成
的女人味。
“不了,这么晚不好打扰,赶快休息吧!”任羽航微笑着。
“那么,下次好吗?”
“有机会的话。”
黄曼妮略显失望,“好吧!晚安。”
“晚安。”
黄曼妮回到自己的住处,若有所思地靠在墙上,许久才兀自笑着走进房间。
“不要急,总有一天,你一定会成功的。”她自语,笑得更灿烂了。
送走黄曼妮,任羽航开着车回家。他打开收音机,广播主持人正传送着她动人的嗓音,此时他脑海中突然浮现一张清秀的脸蛋。那脸蛋有股吸引人的特质,难得他的脑子容得下女人的影像这么久,或许有缘他们还会再见面。
一大早,贝可欣听到窗棂上的小鸟叫声。
不住嚷着要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其实是她大小姐想偷懒,故意找借口到外头透透气,可怜的邱志文仍持续不断、努力地画,之前要不是他盯着她,进度想必是继续严重落后。而经过一币夜的努力,她又赶出不少画稿,但此刻的她是蓬头垢面、披头散发,这是三天来没
没夜,不眠不休赶工的情况下所产生的结果。
贝可欣一陷入苦战,往往顾不得外表,像现在跑出室外的她犹如疯女人,神情恍憾地游走,嘴巴念念有辞。就在这样的情况下,黄曼妮和任羽航先后走进这家旅馆的后院,一见此景,黄曼妮一声惊呼,停下脚步,一手呜口,一手放在
前。
“怎么啦?”任羽航随后走来,他们是来接宫本公司派来约两位代表到公司开会的。
只见贝可欣正倚着栏杆,“失神的”听着鸟叫声。
任羽航一眼就认出她,只是心里一阵狐疑。他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走向前。
“小姐,你怎么了?需要帮忙吗?”任羽航轻声问贝可欣。
“什么?”贝可做拉回不知飞奔到何处的思绪,恍惚地转过头来。
是他!她心里一阵讶异。
“呃,我是说,需要帮忙吗?”任羽航看到地无神呆滞的眼神,再想到那天那张神采奕奕,秀气的女孩,心中莫名地涌起惋惜的同情感。
“帮忙?帮什么忙?不用了,你帮不上忙的。”贝可欣指的是她赶稿的事。
“你的家人呢?”任羽航再问。
“家人?为什么要找我的家人?”
“外面这么冷,你的家人一定会怕你着凉,所以找想你还是先回房间比较好。”
“哦,我没事的。我好不容易才能出来透气,我不要这么快就回去。”贝可做不明白为什么他脸上挂着复杂的表情,又不好意思直接问他!他看人的表情怎么这么怪?
而贝可欣这句话更加应证了任羽航的怀疑!她是个可怜的精神病患。他心想,这下怎么沟通也沟通不了了,于是,他好心的
下自己的西装外套,为她披上。
“你的家人知道你在这儿吗?”
“他们当然不知道,因为我是逃出来的。”贝可欣有点受宠若惊,这人不过与她一之缘,竟这样关心她,或许她现在看起来像个生病的人,而显得楚楚可怜吧!
哦,他一定是对我有意思,唉!男人嘛!英雄难过美人关。那天晚上看到自己的时必,明明心动,还装得那么酷,真是的!她暗自窃喜着。
“总经理,再不快点,我们会赶不上十点的会议。”一直站在任羽航身后的黄曼妮醒他,不要再与这个陌生的疯子耗下去。
这时,邱志文正巧出来找贝可欣,一见她身边围着两名陌生人,连忙凑过去一探究“怎么啦?”邱志文开口问。
“这位先生怕我冷,好心把外套借给我。”贝可欣
出笑容。
“你是她的家人吗?”任羽航看着眼前瘦瘦高高,皮肤白净的男孩。
邱志文搔搔头,不知怎么回答,“我…是她的朋友。”看到如此的伟岸男子,他心中微微的嫉妒,差点冲口说出他是她的男朋友。
“你不该让她一个人到处
跑。既然带她出来,就该好好照顾她。”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当然把她照顾得很好。”邱志文虽觉得他说的话有点奇怪,但男人的尊严是不容许被藐视的。
“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她需要特别的照顾。”任羽航觉得自己一片好心,却得到对方冷言回应,于是转身要走。
“等一下,你的外套…”邱志文想起披在月可欣身上的西装外套。
“不好啦,起码我得先把这件衣服洗干净了再还人家嘛!”贝可做拉住邱志文的手臂,不知怎地,她就是不想把外套
下来。
“不用这么麻烦,没关系的。”他们看起来好像是刚从家里逃出来的,一定没带什么足够的东西。
“不不不!我坚持。”贝可欣死命拉着外套,不让邱志文拿下它。
“送给你吧!”任羽航看着她,嘴角略微上扬,虽然是精神病患,却还是这么可爱,他更加替她感到惋惜。
“我们该走了。”黄曼妮再次催促他,她不喜欢遣个疯女人。
“如果可以,赶快带她回家,别让家人担心。”任羽航对邱志文说完后便和黄曼妮离去。
邱志文震惊地接下这句话,他转过头,将娇小的贝可欣好好的从头到脚细细地打量一遍,她散着一头
发,脸上沾了些许黑色墨水,西装外套下的衣衫凌乱,拖鞋左右脚穿反了,着实像恐怖片里的鬼魅女,让他心中的疑云慢慢散去。
“志文,他人真好,是不是?”贝可欣感动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你刚刚在这儿干嘛?”邱志文忍住笑,小心地问。
“没干嘛啊,出来透透气,欣赏清晨的景
嘛!”贝可欣没好气的回答,觉得这个问题很无聊,而且那个男子为什么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就算逃家这件事很不对,可是她已经是二十好几的成年人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邱志文突然没来由的大笑,而且笑得前仆后仰的。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只可欣等不到他的回答,开始有点生气,她推他、踢他,但所得到的是更大的笑声回应。
邱志文边笑边推她回房间,让她立于大镜子前面。
贝可做终于看到自己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了——一个蓬头垢面的疯女人。
天啊!这个可怕的女人到底是谁?她不敢置信地趴在镜前仔细地看着自己,不能相信地反覆自问。顿时,贝可欣明白了刚才对方所说的莫名其妙的话,以及邱志文的狂笑,阵阵羞愧如猛
般袭上脑门,一时间令她觉得又羞又怒。
也许相处太久了,除了刚认识的时候,这几年邱志文早已习惯她的任何怪模样,所以不会像外人般被她吓到。
这会儿,邱志文站在一旁继续捂住嘴巴,拚命忍住大笑的
望。
“都是你啦!你还笑!你怎么可以笑我?好过分!”贝可欣捶打他,使他
不住地捧腹大笑。可恶!般了半天,人家的关怀、好意,全都是一场误会,原来自己被当成疯子看待,真是丢脸至极,她竟还天真的当对方对自己有意思,太可笑了。
呜…女人的自尊,就这么被自己扫落地,看着被她抛在地上的深蓝色西装外套,她当下决定,只要以后还有机会,一定要为自己挣回一口气不可。
连续几天,贝可欣强忍住受创的心灵,努力地想点子、画图,为的是想快点把作品交给女魔头总编曹姊,而后才有充分的时间、精力与自由为自己雪
。
那件深蓝色西装外套早已干干净净地挂在衣橱里,是她特地
代旅馆的服务生特别处理的。而她与邱志文两人常是书伏夜出,成
关在房里赶稿,肚子饿的时候,除了旅馆提供的简餐,邱志文有时会外出觅食,顺便买份报纸看,让他们不与社会
节。
偶尔,邱志文与任羽航相遇,他都酷着一张脸擦肩而过,每次黄曼妮都会为任羽航抱不平,不
邱志文如此高傲。
约莫过了一个多礼拜,贝可欣终于完成了新作。看着邱志文缓缓的画完最后一笔时,她几乎是屏息着呼吸,大气都不敢
一下。
“哇!完成了!完成了!”贝可欣忘情地手舞足蹈,快乐得不得了。
邱志文累得瘫倒在地,用力地呼吸这得来不易的自由与解
感,自由啊!多么难能可贵。他们俩窝在这里整整一个多礼拜了,这一个礼拜以来,他们的睡眠时间平均一天约只有三个钟头。
由于贝可欣的人气旺,每
一个新作品,便引起巨大回响
广泛的讨论,随之而来的,则是更期待她的新作。出版社的曹姊抵挡不住热情的书
殷勤询问,才会不断向她催稿。不过,可怜的人不只是她,还有成功女人背后那位伟大的男人——邱志文是也。
每每这位学姊演出逃亡记的时候,他这位超级助手也得打包简便的行李,跟随着她。
没办法,他能在这一年来混得有声有
,它的大力提拔是主因,否则不知他得再窝几年呢!但是说实在的,他仿佛是上辈子欠她做的,总是得跟着她跑,这种情形,自大学时代认识以来,他就一直是被她克得死死的。
为什么对她这么好?说到底,他已经暗恋她很多年了,只是由于害羞、不擅表达,再加上她一直以哥儿们自居,使他迟迟不敢鼓起勇气表白,只好默默在她身边照顾她。
他真希望她有一天会了解。
不过,此时的贝可欣兴奋归兴奋,总也
不住劳累,躺倒在地,两眼呆滞地瞪着天花板。一旁的邱志文看着已不成人形的她,心中无限疼惜,突然有股想拥她入怀,好好呵护的
望,令他身子不自觉地靠过去…“啊!”贝可欣大叫了一声,倏地坐起身来,吓得邱志文以为被看穿了,惹得她生气,顿时绯红爬
双颊。
“哼!现在可不是等死的时候。”贝可欣想到那件深蓝色西装外套,她可是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呢!
她迅速地起身开始整理行李,邱志文看得一脸错愕,但随即知道自己刚才并未败
,不
松了一口气,好险也好糗啊!
“喂喂!帮我把稿子交给曹姊,姑娘我想清静一阵子。”贝可欣漫打包边
代他。
“阿贝姑娘,看在我这几天为你劳心劳力,连带我也被通缉、有家归不得的份上,你也该好好慰劳我一番吧!”邱志文一脸可怜、无辜相,希望获得心上人多一点同情。
“那还用说?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的。可是我现在有重要的事要办,你的那份呢,我
后再好好补偿你。”贝可欣穿上外套,她的动作俐落,完全是由逃难中训练出来的。
她对身边的人一向慷慨,只因地有本事赚钱,这是她自傲之处。
可是,从小她的家人无一不为她懒散的个性担忧,先是担心她
不到男友,再担心她连谋生的能力都有问题。学生时代的她,成天不是看电视,要不就是看漫画、画漫画,学校成绩老是在及格边缘。贝家是书香世家,贝家主人贝永康常为她的学业问题提心吊胆,他是位名校教授,
子是名作家,却对自己宝贝女儿的功课没辙。
终于,贝可欣熬不住案母的叨念,好不容易讨价还价,勉为其难地同意闭关苦读高中的最后半年。不过,不知是她天资聪颖,还是上天眷顾,她竟考上了一所知名的国立大学,而且还是外文系,着实令很多人跌破眼镜,也令许多拚死拚活念书的人眼红,恨上天的不公平对待。
其实,她一向是上课很认真,再说凭她的聪明才智,怎么可能没学校念?只是她没想到,在最后关头稍微用功了一下,并做个考前大猜题,就得到了这样的好成绩。
贝可欣拿了一个大塑胶袋,小心翼翼地将那件深蓝色西装外套放进去。
“什么事这么重要,要你抛下我急着去办?”邱志文看见那件外套就浑身不舒服,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然他误会我了,但总得好好‘谢谢’人家吧!”贝可欣转身面对他,背靠着衣橱。她那古灵
怪的表情,加上强调“谢谢”两字,不知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我看算了,他一看就是有钱少爷,区区一件西装外套,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你省点力气吧!”
“那可不成。他对我的误解不小,我一定要好好解释清楚,用正常的一面对他,你懂不懂雪
啊?我贝可欣是名门闺秀,端庄秀丽,怎么能让这种意外事件蒙羞呢?万一丑事外传,将来我的脸往哪里摆啊?”贝可欣说得振振有词、句句有理。
“是是是,你说得都对。但是你可不可以先洗把脸再出去谢谢人家啊?”邱志文见她态度坚决,只好放弃说服她的念头。
闻言,贝可欣一惊,赶紧冲到浴室,一见到镜中的自己,就发出惨叫声。
“啊——天啊!表啊!”
约莫半个钟头,贝可欣再出来的时候,已判若两人,她随便擦拭
洒洒的过眉长发,经过不小心睡着的邱志文身边时,远踹了他一脚。
“喂!我先走了,我结帐的时候会多买两天,你就好好歇息、享受吧!真抱歉,你来那么多天,还没好好享受过这边的温泉,去泡泡吧,
不错的哟。”贝可做在梳妆台前胡乱地梳着长发。
“哦…”邱志文含糊的回应。真是的,他好不容易睡着了,却莫名其妙地被端醒,这个女人真是有够
野的。
“我走了,拜拜。”贝可欣背着行袋,踏出房门。她
心欢喜,踏着轻快的脚步,蹦蹦跳跳的来到柜台,准备结帐。
“哦,贝小姐,要走了啊?好几天没看到你了,工作顺利吗?”坐在柜台后面的老板娘田中太太,
着日本口音的国语亲切地问候她。
“嗯,托你的照顾,很顺利,谢谢你。”
“你的男友好体贴、好细心哦!对你的照顾无微不至,真令人羡慕。”
“他?他不是我的男朋友啦!他是我学弟,来帮忙我的,别误会了。”只可做大剌剌地挥手否认。追种传闻已经跟随她很多年,她早就习以为常。“我多买两天,我的朋友想再继续住下去。”
“有位先生替你们结帐了。”田中太太微笑地回答。
“什么?已经结帐了?怎么会?是哪位先生?”贝可做一头穷水,不解地看着老板娘。哪一个好事之徒?何况她这阵于深居简出的。
“任先生啊,他说是你的朋友,要我们特别照顾你。他付了这整个礼拜的钱,还说如果你们继续住下去,还可以算他的帐。”
听完田中太太的话,贝可欣猜想所谓的任先生,应该就是那位把她当精神病患的男人了吧。难怪服务生常会送上额外的丰富餐点。
“这样吧!麻烦你告诉我的朋友,他可以住到任先生结完帐的那一天;另外,如果可以,能否麻烦你给我他的电话,我想当面跟他道谢。”
“好的,请稍等一下。”田中太太从抽屉拿出一张名片,另行影印了一份给她。
“谢谢你。”贝可欣接过后,念着纸上的名字!“任羽航,飞鸿集团…嗯?这不是哥哥待的公司吗?”她抬起头,又问老板娘,“请问一下,你知道他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吗?还有,他还在吗?”
“.任先生带他的日本朋友到这儿投宿几天,刚好他们今天一早也结帐离开了。”老板娘保持一贯的笑容,一一回答。
“哦,这样啊!谢谢你。”贝可欣道过谢后,愉快的步出这家旅馆。幸好已经知道他是谁,以后可找机会接近他,为自己雪
。“哇!自由的感觉真好,终于解
了。”
她深深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多么美丽的早晨呵~贝可欣回到家后使与母亲紧紧相拥,这场面有点夸张,仿佛她历劫归来似的。其实,这是因为施巧云是个爱看连续剧,又是位文艺小说作家的缘故,连女儿也受感染,做什么事都很夸张、戏剧化。
不一会儿,贝可欣快乐的浸在偌大的浴白里,享受着泡泡澡。她很爱洗澡,常把浴室布置得很漂亮,而且很香,虽然她邋遢的时候,让人很难把她恨“爱干净”联想在一起。
好舒服哦!还是自己的家好贝可欣有种怪癖,喜欢在洗、泡澡的时候,边喝饮料边吃饼干、看杂志或书,或是打电话,此刻也不例外。
“喂?小君君吗?我阿贝啦!你在干嘛?”贝可欣抬起右脚,自恋着它的美。
“阿贝姑娘,你这阵子又死到哪去了?连个人影都没有,CALL你也不回。搞什么啊?害我们想找你出来都找不到,小心被我们围殴哦!”好友裘亚君开骂。
“哇!一群凶坤恶煞的女人好可怕呀!哎,说来话长,还不是那个女魔头害的,害我有家归不得。不告诉你是怕曹姊追杀到你那儿,为你好哩。”贝可做说着说着,轨拿了一块牛
饼干吃,嗯,人间美味。
“你——又在洗澡的时候打电话找人聊天了。”
“咦?你怎么知道我在洗澡?”
“只有浴室里的回音才会那么大,而且听你那佣懒、没样的声音,轨知道你在干嘛,变态女一个!”
“舒服就好,你也可以试试看。”贝可欣清脆地再咬一口牛
饼干以示炫耀。
“绿湄她们去不去?”
“啧!谁要学你呀!明天下午要不要一起逛街,晚上再去PUB玩?好久没去了。”
“她们只跟我们逛街。”
“每次都这样!”贝可欣嘟起嘴巴。
“没办法,她们体力差,不像我们精力这么旺盛。”
“你干脆承认我们比较爱玩吧!”
“这表示我们很年轻呀!”裘亚君说得
得意的。
“说到玩,我的精神就变得很好,好期待明天哦。”
裘亚若大笑,“明天很快就到了,你好好养
蓄锐吧!”
“那有什么问题!”
“那就这么说定啰,明天下午一点半老地方见。”
“嗯,拜拜。”
“拜!”贝可欣收线后,喝光摆在旁边柜子上的葡萄柚原汁,再
两片牛
饼干后,全身浸入水里,只
出头的部分,舒服地吁一大口气。
过一会儿,她情不自
地把左腿缓缓抬起,仔细欣赏着。她的个子娇小,但拥有匀称的身材比例,细瘦均匀的美腿,更是她的骄傲。
“好美的腿哦!”她模仿起电规广告里的美女,身体半躺着、抬起腿的唯美画面,脸上带着
人的笑容。可没想到在她自我陶醉之际,一个重心不稳,
部一滑,整个人沉到水里,哈得她拚命地咳嗽。
“咳咳咳!臭浴白、死浴白!居然跟你主子过意不去。哼!小心哪天本姑娘不高兴,一把将你连
拔起换个新的、更好的,看你到时候伤不伤心?哼!不洗了,真扫兴!”
贝可欣起身,出浴室前还不忘踹浴白一脚。
贝可欣拿吹风机吹整一头披肩的秀发,她看向镜子里luo身的自己,觉得很满意。这时,她脑海里突然出现一张英俊尔雅的脸孔,还有一对深邃的眼眸。
任羽航!原来那个人竟然是老哥的顶头上司,真巧。
“哎呀!真不好意思,怎么在这种时候想起他呢?真讨厌。”一抹配红霎时晕染了它的双颊。“不想了,不想了。”她胡乱地转几个圈圈,才倒入偌大、柔软、舒适的大
上,瞪着天花板发呆,任思绪神游四方。
而或许由于她真的过于劳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便沉沉地进入梦乡。
任氏企业大楼任羽航置双脚于办公桌上,悠哉地小憩一会儿。今天是周末,早上他让王经理代替他送走那两位日本贵宾。经过详谈后,双方都需要考虑,看是否能做更进一步的决定计画。任羽航在家族企业中负责营建业的部分,以他圆融的手腕,这几年在房地产一片不景气中,仍能一枝独秀,实因他卓越的
察力与开创力,带领员工创造了许多企业界的奇迹。
突地,他想起那名可怜的女子,它的病情不知好点了没,不知她的男朋友有没有好好照顾她。那天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时,说实在的,他有股想揍人的冲动;那浑小于既然带着她逃家,怎能不好好照顾她呢?她看起来那么脆弱,怎经得起寒风刺骨?居然让她一人待在外头。希望他送给它的外套,对她有点帮助。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它的思绪。
“进来。”任羽航不情愿地收起双脚,毕竟负贵人要有负责人的样子。
“总经理。”美丽的女秘书黄曼妮捧着一堆文件推门而入,“这些文件我都分项整理好了,麻烦你过目、签名。这几件比较急,是中南部分公司的,等你签完后,我会请快递公司迭去,还有这是…”她用温柔的嗓音,有条不紊地解说,让任羽航很快的了解情况,确认无误后,才逐一签名核准。
“这几天辛苦你了。”任羽航诚心道谢,他
人的微笑,看得黄曼妮心慌意
。
“应该的,我只是出一点小小的力量,总经理才是最辛苦的人。”
任羽航笑了笑,“难得的周末,你竟还到公司加班,实在不用这么辛苦,等会儿没别的事的话,尽早回去休息吧!”
“难得加这一次班,别那么客气。”
“其他事情如果不急,礼拜一上班的时候再处理就好了。”任羽航起身穿起外套。
“我五分钟就能解决完毕了。”黄曼妮整理好刚签完的文件,微笑地回答。其实她意在暗示,希望他会邀请她,看着他准备离开的身影,她期待着。
“那就好,我有事得先走,你别留太久。周末愉快。”任羽航轻快的走出办公室。
“周末愉快。”
他竟然还是没约我!黄曼妮失望地靠着办公桌,无奈地瞪着手上一大堆的文件。白她进任氏企业以来,由于表现良好,自一般主管的秘书,擢升为总经理的特别秘书,成为多少女孩子羡慕的对象。不过,任羽航的私生活向来很隐密,为人也很循规蹈矩,对她总是客客气气的。
任羽航从美国著名的大学取得建筑系与企管硕十双学位后,便回合全力投入家族企业中,与父亲任鸿毅、哥哥任羽堂一起打拚。这几年,任氏企业从全国前五百大企业,晋升为前一百大,目前整个企业的业务更是蒸蒸
上。任家两兄弟均为顶尖的优秀人才,可谓龙中之龙。除此之外,两人长得俊逸非凡,器宇轩昂,光是靠他们的脸,不知已掳获多少女子的芳心,偏偏他们又是才华洋溢,羡煞多少其他公子哥儿们,也
倒了许多名门闺秀,不少政商要人莫不希望能揽他们兄弟俩做女婿。
在女孩子心目中,他们兄弟俩犹如童话里的王子,黄曼妮则犹灰姑娘般。她和任羽航每天同进同出,再加上她长得又美丽,是以有人看好他们,祝福他们;有人则因嫉妒而恶意中伤她。
黄曼妮不理一切蜚短
长,她兢兢业业地工作,因为唯有如此,她才能继续留在任羽航身边,为他分忧解劳。可惜,任羽航总刻意与她保持一段距离,令她有挫败感。不过她始终相信不久的将来,这情况一定会有所改变。
她收拾好东西,带着要寄快递的文件,若有所思的关上门后,快步地离开办公室。
或许是长久熬夜赶稿的关系,贝可欣再张开眼睛时,已是第二大中午了。
她懒洋洋地躺在
上,不知过多久,施巧云敲着房门,唤她吃饭,她才感到胃早已咕噜咕噜作响。打了个呵欠,她才心甘情愿地起身盥洗,穿上家居服,准备吃午饭。
“你终于起来了,大家都在等你吃饭呢!”施巧云见女儿精神抖撤,心里就很开心。
“哟,起
啦!我还在想,若你睡昏了,为兄的我只好勉为其难,踹你起
了。”
贝世辰挖苦她。
“谢谢喔!女孩子的香闺男宾止步。”开玩笑!他又不是不知道她自小就有luo睡的习惯。
“你们两个,一见面就吵,真是的!跋快吃饭吧。”身为大家长,贝永康不得不维持一下秩序。
贝可欣向贝世辰扮了下鬼脸,开开心心地抓起饭来,一副狼
虎咽的吃相。
“慢点、慢点,小心别噎着了。”施巧云叮嘱着宝贝女儿。
“不行啦!人家饿死了,而且吃太慢,等会儿菜就会被哥哥吃光。”贝可做嘴里
食物,含糊地说着。
“别把我说得这么没品,看你那副吃相,真不知是谁抢谁的食物。”贝世辰不甘心被抹黑,更何况抢食物这档事,他向来抢不赢这个胃犹如无底
的妹子。
贝家虽然才四口人,但是施巧云通常得煮八到十人份,才喂得
这封兄妹,尤其是贝可欣工作量大的时候,食量更是惊人。奇怪的是,贝可欣长得不高也不胖,真不知吃进去的食物跑到哪去了。只不过,她这种人也不能算是得天独厚,也许因为胃肠
收能力不是很好,生起病来,也比别人恢复得慢。所以,施巧云对宝贝女儿自小就特别照顾,也因为如此,全家人都特别宠爱她。
“我吃
了。”贝可欣半躺在椅上,手摸肚皮,满意地打着嗝。
“阿贝,冰箱有水果,去拿出来吃吧!”施巧云边收拾餐盘,边赶两个也已吃
的男人到客厅去坐。
“哦——呃——”贝可欣又打了一个喃,“真好,好久没这么享受了。”她飞快地从冰箱拿出一盘苹果给大家一起享用。
“稿子
得还顺利吗?”贝永康接过女儿递来的水果。
“嗯,我让志文帮我
过去了。”贝可欣努力闷气,好不容易才停止打嗝。
“你又‘残害’人家啦!”贝世辰一猜就中。
这时,施巧云从厨房走出来,坐到贝永康身边。
“什么残害?学弟帮学姊是天经地义,更何况他心甘情愿,不信的话问他本人。”
贝可欣对于自身的暴行浑然不觉。
“那是人家善良。”贝世辰咬了一大口苹果,做哥哥的有义务提醒妹妹该适可而止。
“女儿啊,你跟志文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啊?有没有进一步的发展啊?”施巧云也拿一颗苹果。她一想到那个眉目清秀,瘦瘦高高,有礼貌的孩子,眼睛就亮了起来。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他只是我的学弟而已。”
“我看未必那么单纯,他对你
好的,这孩子虽然小你两岁,可是很得人缘,做事又勤快,妈妈很喜欢他。”
“妈,你别
说,到时候把他吓得连我们家都不敢来了。更何况,哥哥到现在都还没有固定的女朋友,你替我着急什么。”只可放大口地咬苹果。
“嗅!自己邋遢
不到男朋友,别牵拖到我身上。”贝世辰赶紧为自己
身。
“谁说我邋遢?”贝可欣想起前几天在北投温之乡旅馆被人当疯子看的笑话,突然觉得心虚,害她不敢大声反驳,更糗的是,那个任羽航还是哥哥的顶头上司哩!“我只是、只是有时候比较髓
而已,你别
说。”
“心虚了吧?事实胜于雄辩。”嘿!难得看到一向伶牙俐齿的妹子无力反击,他怎能不乘胜追击呢!
“你再说?再说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哟,君子动口不动手,我是君子,绝不怕你这种小人。有本事放马过来。”
“好啊!你说的哦,可别后悔,看我的捏皮龙爪手。”贝可做说完,伸出双手往贝世辰身上扑过去,狠狠的搔他
,惹得怕
的贝世辰节节败退。
不一会儿,贝世辰奋力回击,成功地换他搔妹妹的
,而贝可做笑得屋顶快给她掀掉了。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都是大人了,还玩得跟小孩子一样。别玩了!”施巧云笑着轻斥他们兄妹俩。
“哥!啊哈哈哈!妈叫我们别玩了,别玩了啦!啊哈哈哈…”月河欣制止贝世辰好不容易夺得的优势。
“算你命大。”贝世辰看在妈妈的面子上,饶了她一命。
“对了,出版杜的曹姊上午打电话找你,说是下礼拜二要你过去开会,我差点忘了,真是的,越老记
越差。”施巧云紧张兮兮的赶快把突然想起的重要事情告诉女儿。
“又来了,真麻烦,开什么会嘛!”贝可欣听到这个消息一点也不高兴。她不是个企图心强烈的人,不刻意想办法让自己的书卖得更好,画漫画只是它的兴趣。她甩开烦人的问题,念头一转,同哥哥问起“那个人”!“哥,你最近不是被网罗到任氏了吗?
怎样?混得好不好啊?”
“你哥哥我会有什么问题呢?就是表现太好才会被大企业所赏识的,不用怀疑我。”
贝世辰的作品近年来渐渐展
头角,而任羽航慧眼识英雄,将他纳入旗下。
“那,你的老板呢?”贝可做将脸凑到他面前。
贝世辰看到她骨碌碌的大眼睛,警戒了起来。“你问这个干嘛?”
“问问看嘛!人家说有钱人的私德通常不怎么好,你的老板是不是也是这样呀?”
“他呀!目前为止我觉得他
不错的。对员工赏罚分明,一砚同仁。他自己本身也很有才华,曾拿过国际建筑大奖,私德嘛…我看不出它是个喜欢
搞的人,这么说吧!能嫁给他的女人,应该很幸福。”
嗯,听起来似乎是个表里如一的好男人。“可是大老板的秘书通常都是美女。”贝可做指的是那名看起来像秘书的女子,想确认她和任羽航的关系,“你怎么知道他不
搞?朝夕相处的,难说呢!”
“你连续剧看人多啦?大老板的秘书大部分都要有相当的经验与实力,不然怎么跟得上脚步呢?不过,我们那位女秘书确实很漂亮,而且又很能干,私底下,大伙都希望他们有不错的发展。”贝世辰推了下妹妹的头,“为什么你对我的顶头上司这么有兴趣?唉!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你这模样,恐怕永远无法跟人家比哦。”
“我只是把这号人物当作我下一部漫画的主角不行吗?何况,你怎么知道我比不过那个秘书什么的?”讨厌,竟然做人身攻击。
“唉!人的长相是天生的,别傻了。”贝世辰拍拍妹妹的肩膀,表示安慰之意。
“哼!扮,你好过分,竟然这么看不起我!”贝可欣老大不高兴,自尊心有点受损,不喜欢被那个女人比下去。
“我只是-”贝世辰话还没说完就被贝永康打断了。
“阿贝,你现在好好休息一阵于,什么都别想。看看你,瘦一大圈,这会儿一定要教妈妈好好把你补回来不可。”贝永康不希望女儿这么快又为工作伤身。
“是啊!贝儿,妈很担心你的肠胃,以后不准再临时抱佛脚。一天盏一点,不是很好吗?”施巧云舍不得女儿为工作拚命而赔了健康。
“是,知道啦!”贝可欣应付
地回道。通常灵感一来的时候,就让她废寝忘食,这事哪控制得了?
“志文现在人在哪里?”施巧云问。
“我让他多休息几夭,他很辛苦的。”贝可欣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你也知道你
待人家啦!你是不是该对他负责呢?”贝世辰又忍不住亏她,他将苹果梗丢到垃圾桶。
“哎呀!我再一次郑重宣布,我对他绝无非分之想,你们别再动脑筋撮合我们了。”
只可欣一脸无辜,举手作发誓状。
“有人肯要你就已经不错,你再挑,就没人要啦!”贝世辰也觉得邱志文是个很不的新好男人,所以帮他说话。除了这个傻蛋妹妹,所有人都知道邱志文喜欢她。
“哼!瞧不起我,到时候我一定找一个
极了的男人给你们看看。”贝可欣把头抬得高高的。
“先别说这么
。”施巧云实在不敢期望太多,她觉得只有志文能包容这个鬼灵
。
“爸妈,你们放心,你们女儿条件这么好,没问题的。”贝可欣抱着施巧云,信心
。
“好,我们就拭
以待吧!”既然女儿这么有信心,贝永康也乐见她的造化。
啊?居然连爸爸也想看好戏。这下贝可欣没有后悔的余地,她一定要让家人刮目相看。
下午,贝可欣和一群姊妹淘——裘亚若、绿湄、童以芊、夏巧苹等人到东区逛街、喝茶、聊天。晚上,她刚和裘亚君两人相偕到平时常去的一家著名PUB,这家PUB每逢周末固定有爵士乐团的表演,也吸引了许多同好。而当她们亮丽的身影一走进PUB时,立即成为众所钢目的焦点。
贝可欣一身黑色
感贴身洋装,黑色高跟鞋,衬托出她美好的身体曲线;裘亚君亦着另一套不同风格的枣红色洋装。两人坐在吧台前喝点小酒聊天,丝毫不在意别人投注在她们身上的眼光,因为她们早已习惯。
不过,免不了的是,总会不断有苍蝇围过来与她们搭讪,她们只好使用假名以维护“隐私”而贝可欣叫洁西;裘亚君则唤古儿。
“喃!两位美女,好久不见,怎么这么久没来?”由于是
客,酒保阿推早和她们成为好朋友。
“最近比较忙啊!”贝可欣微笑着回答,和裘亚君点同样的酒。在这里,她收敛起在家的习
,示以
感抚媚的女
美。
“我被其他人问得可惨。”阿推无奈的说,拿两杯威士忌给她们。
“真不好意思,难为你了。”裘亚君喝一小口酒。
事实上,贝可欣自称是某公司的主管秘书,裘亚君是她的同事,之所以报不实的身分,一方面是保护自己,另一方面则是她们两人觉得扮演双重角色很刺
。也许因为让人觉得神秘,关于她们的传闻就有很多,其中最荒谬的,竟是有人猜贝可欣是某有钱大爷的情妇,金主在时,她就不能出来活动:不在时,就偷闲到这儿。
贝可欣听到这种
吉时,只是一笑置之,要不就是用暧昧的言语回答,让越来越多人信以为真。前阵子,因为她的消失,此说法更是甚嚣尘上。
此时,台上乐团的人员到齐,开始他们的准备工作,不多久,自他们灵巧的双手演奏出令人沉醉的爵士音符,欢乐的气氛一下子充斥整间PUB,感染在场的每一个人。
贝可欣和裘亚君两人也很投入的看着台上人的表演、听着音乐。
越到晚上,PUB内就涌进越多的人
,把场地挤得水
不通,有很多人站着,这就是为什么贝可欣她们要提早来的原因。她和裘亚君习惯坐在吧台前的座位,因为视野佳,又可以跟阿推等工作人员聊天。两她们的亮丽外表,常常会吸引不少人而来邀请她们聊天或是跳舞,不过,除了少数几个她们觉得不错,愿意做朋友的外,大部分人都被婉拒了。
像贝可欣和裘亚君两人刚刚就婉拒了一群人的邀请,继续听音乐、聊天。
“嗅,阿贝,你看你后方角落那群人,好吸引人啊!”裘亚君凑近月可做的耳边,轻轻说着。
稍早来了一群人坐在角落,他们每一个人长得高头大马,气质出众,尤其是带头的那一个,更是仪表非凡,引来不少人的侧目,也吸引了在场女子的眼光。
只可欣好奇地转头一采究竟,不看还好,这一看,才知几天前在北投趋近的那名男子,也就是哥哥的顶头上司任羽航来了。她赶紧转回头,背对他们。
“怎么样?”裘亚君用手肘推她的手臂。
“不就是男人嘛!”贝可欣神色有点慌张。
“什么?你有没有搞错?不行,你再看一次,尤其他们当中那个最出色的。”
“
呀!我看过了,不怎么样嘛!”贝可欣说什么也不肯再回头。
“少来了,你今天吃错药啰!我看看,是不是发烧了。”裘亚君摸摸她的额头。“奇怪,很正常啊。”她奇怪的道。
她们两个女人私底下常对男人评头论足,尤其是贝可欣,因为画漫画的关系,她常去注意周遭人物,那种仔细挑剔、观察入微的程度,早已被裘亚君封为女
魔了。
“我好得很。好吧,他们似乎不错,这总可以了吧!”
“你今天真的很奇怪耶。”裘亚君根本不相倍贝可欣所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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