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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在另一个时空之中,夕阳餘暉映照在蓝烟轩,整个轩里变得格外金光灿烂。但屋内,却显得沉闷忧伤。

 “小秋,琳琳还没醒来啊?”一位身穿淡黄罗纱衣裳的话娘,站在外房门口问著。

 “回小姐的话,琳琳小姐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我们有再请薛公子看过,他说除了按时服药调养身体外,没有其他辨法了。”小秋看易芸顿时脸色刷白,又加紧回答:“薛公子还说,琳琳小姐醒不醒的过来,要看琳琳小姐的意识,如果她自己不愿醒来,那我们就没辨法,除非有人在她身旁一直呼唤她。”

 “噢,是吗?”易芸稍為鬆了一口气,“那你先退下,暂时由我来照顾。老样子,要用晚膳时再叫我。”

 “是的,小姐!奴婢先行告退。”小秋行礼完,便退离屋子。

 易芸轻移她的小脚,往内房走进。她来到玉琳的身旁,坐在边椅子上,皱著眉,直望着玉琳,心中悲伤不已。

 “琳琳,你能否醒一醒呢?二哥、三哥都很担心你耶!你不愿醒是為了什麼?不管你有什麼伤心事,请你想想我们之间想处的那段美好时光,好吗?你知道吗?自从你来到麒曜山庄,我变得快乐许多,以前漫佈在山庄里冰冷的气氛也消失了,整个变得热闹许多…為何你忍心让我又变得忧鬱,你怎可以让充欢乐的山庄,又变回旧观,你怎能…”易芸说著说著,不由自主啜泣了起来。

 “琳琳,你不醒来,是否因為你在山庄里,待的不快乐?还是你想家…请你告诉我,好不好?”

 “易芸,你就别再伤心了!”低沉的声音由易芸的背后响起。

 “二哥…”易芸转过身,看见易扬,不住抱住了他,大声哭起来。

 易扬只是静静地拍拍易芸的背,像是安慰小孩子一样。

 半晌,易扬怀中的可人儿所发出的哭泣声,渐渐变小。他知道易芸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便安慰地说:“好啦!哭够了吗?别再那麼伤心,要是琳琳醒来知道了,一定很心疼的!”

 “对不起嘛!”易芸离开他的怀中,用手拭去眼眶内的泪水,笑着说:“我现在才知道我那麼爱哭,好像小孩子哦!”她俏皮地吐吐舌头。

 “对啊!二哥现在才知道,我有一个爱哭的妹妹。”易扬打趣地说。

 “二哥--”易芸大声抗议著。

 “好啦!不闹你,我们去用晚膳吧!要是太晚去,大哥会怀疑的,而且你那麼聒噪,琳琳一定受不了,让她耳稍微清静一下,如何?”

 “喔!”易芸呆呆接下他的话,等到她会意了他的话,立即生气的大叫:“二哥--”而易扬早已逃之夭夭,不见踪影了。

 “臭二哥,烂二哥,居然说我聒噪。等琳琳醒过来,我一定叫琳琳不理你!”易芸边走到逸竹楼,边抱怨著。

 万籟俱静的深夜,麒曜山庄的蓝烟轩内,传来带著忧伤语气的话语。

 “琳儿…已经过了十天了,你却还没醒来,你打算就这样昏睡,而不理我了吗?你这样待我,我好痛苦呀!”易怀悲伤地对著躺在上的可人儿轻声地诉说。

 而原来幽游在二十世纪的玉琳,因為玉珮的关係,她又回来宋朝,她渐渐甦醒,眼一睁开就看到沿的缕空雕刻,她已晓得她身处于何方。

 唉!又回来宋朝了…玉琳在心底感嘆著。

 没想到自已并不是妈咪亲生的女儿,反而是个从宋朝穿越时空到未来去的人,难怪以前自己对宋朝歷史有伤莫名割不下的情份,原来是因為自己本是这年代的人,唉!真讽刺呀!

 她回来这做什麼?人生地不的,幸好她是掉到麒曜山庄,否则在这古代生活,可难啊!唉!反正既来则安之吧!玉琳颇為无奈地想着。

 她动了动身体,想起来找寻食物,餵她的肚子,她头一转,跃入她视线的情景,让她吓了一大跳。

 “哎哟喂呀!有鬼啊--”玉琳第一个反应推开易怀,并尖声叫道。

 原本陷入思绪的舒易怀,因玉琳微动身体而回神,他看到她已醒来,正高兴要叫唤她时,却看到她这般的反应。他有点哭笑不得的轻唤:“琳儿…”

 “哇!表还知道我的名字!”玉琳又叫著。

 “琳儿!我是小易,请看清楚,好吗?我不是鬼!”易怀坐在边,好气又好笑地说。

 “小易?”她嘴里唸著,脑袋瓜正努力思考著。

 半晌,“哎哟!小易,你坐在那边干嘛?又穿一件白色衣衫,差点吓死我,你知不知道呀!”玉琳放心下来,便对著易怀破口大骂。

 “我在照顾你,你昏已有十天了,而且我通常就这身打扮了!”易怀无奈地回答。

 “哦,这麼说,我就错怪你囉!”玉琳走下,来到房内的圆桌前坐了下来,“肚子好饿哦!”

 “真受不了你,桌上有食物,你没看到吗?”

 “外面那麼暗,这里只点烛光,我哪看清楚嘛!”她一听到有食物,马上就吃了起来,吃的时候还嘀咕著。

 “对了,你吃过没?”玉琳吃到一半,抬头问道。忽然她一动也不动,直望着有点憔悴的舒易怀。

 “琳儿,你怎麼了?菜不好吃吗?”

 一直看着易怀的玉琳,眼前的景渐渐模糊了起来,眼眶中泛起了泪水。

 “琳儿,你怎麼哭了?”易怀立刻移动位子,坐到她的身边,担忧地问著。

 “小易,真对不起,让你担心我…”玉琳想到她昏睡的这几天,一定让人很担心,尤其她看到舒易怀為了照顾她而变得憔悴,不免得哽咽起来。“小易,你变瘦了…”玉琳不自觉地手抚摸他的脸,心疼地说。

 “琳儿…”易怀伸手握住了玉琳的手,沙哑的唤著她的名,那平静已久的心湖,却因此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对不起…”玉琳最后忍不住,凝聚在眼眶的泪水,纷纷落了整个脸庞。

 “没关係,你醒来就好。”他温柔地说道,“不要哭了好吗?我会心疼的。”

 他替玉琳拭去脸上的泪水,“对了,你昏睡这麼久,营养一定消耗光了,多吃些东西,别饿著了!”

 “嗯…我好像很爱哭耶!”玉琳用手拭去眼眶中的泪水,吐吐舌头。

 “傻瓜,别想那麼多了。”

 “好。”玉琳打个哈欠,“哭一哭,觉得有点累,想睡觉了呢!肚子反而不饿了。”

 “那你回上休息,我明天再来找你。”

 “好。”玉琳迷糊地走回边,躺了下来。

 “好好睡哦,琳儿。”易怀替已进入梦乡的玉琳,移移躺的位子,轻盖上被子,“祝你有个好梦…”易怀心情极佳地走出房,顺手带上了房门。

 今夜的天际,繁星点点眨著眼,黑色的薄纱笼罩著大地。夜空是如此的绚丽,点点星光有如钻石般的闪闪发耀著,照亮易怀黯沉已久的心房…

 清晨里,麒曜山庄四周,漫了一层层白雾,带著神祕色彩。

 蓝烟轩的院子里,树叶早已掉落地,只剩下光秃秃的样枝,让人感到有点凄凉。

 在这样单调无生气的庭院中,四周石桌旁的椅子上有个倩影,她就是伊玉琳。

 玉琳身上依旧著一身淡蓝的衣衫和罗裙,长及的秀髮,随风飘著淡淡的馨香。她闭上圆亮的双眼,单手撑著右脸颊,静静地沉思著。

 為何会如此?从无缘无故穿越时空来到宋朝,之后又变成灵魂的形态回去二十世纪,并得知自己并不是妈咪亲生的女儿。更可笑的是,原本属于自己的时空,居然是宋朝?!為何会如此…她并不想要这样的际遇呀…

 “琳琳--琳琳--”

 在宁静的清晨里,远方忽然传来女子的声音,打断了玉琳的思绪。

 “琳琳!”声音渐渐由远变近,来到蓝烟轩里。

 “我在这里,易芸!”玉琳起身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没好气地说:“别大呼小叫的,我听得到。”

 不一会儿,轩里出现了另一位女子--舒易芸。

 “琳琳,你终于醒来了…我好高兴!”易芸边气,边说著。“你让我担心死了!”

 “对不起嘛!下次不敢了!”

 “什麼?还有下次啊!”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啊!易扬哥…,咦?易翔哥你也来啦!”玉琳惊奇地叫著。

 “对呀!我们一听小秋向易芸报告你已清醒过来,我们就急忙跑来找你了。”

 易翔开心地说。

 “你看易芸都迫不及待,还用衝的呢!”易扬笑容可掬地附和著。

 “还说我,你们还不是一样,半斤八两啦!”易芸嘟著嘴抗议著。“琳琳,我告诉你,二哥他一听小秋说你醒来,都还没用早膳就跑来了,差点还撞翻桌子哩!真鲁!”

 “真的啊?!”玉琳瞪大了眼,诧异的问。

 “这还好哩!三哥最夸张了啦!”易芸忍住笑意,说道:“他那时还在睡觉,听到我在房门口说这事,衣服都还没穿好,就跑出来耶!后来我叫他回去穿好衣服,结果他衣服还穿反了。噢,差点让我笑死!”

 玉琳听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的确…真的很夸张哦!哈哈…哎哟!笑得我肚子好疼哦!”

 “还不是因為你。”易翔假装生气地说。

 玉琳看见易翔生气了,连忙收起笑意,低著头,獑愧地说:“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好啦!只要你醒来就好,以后小心一点,别又跌倒了!”易扬手摇著折扇,温和地说。

 “咦?跌倒?”玉琳出疑惑表情,望向他。

 “你该不会连你怎麼昏倒都不知道吧?!”易芸替她的二哥回答:“有一位僕人在欣意园发现你昏倒在地,所以把你送回蓝烟轩啊!”

 玉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琳琳,如果你觉得待在麒曜山庄很无聊的话,可以告诉我们,我们都可以空来陪你。”

 “不会无聊啊!”玉琳理所当然语气,说著:“我觉得麒曜山庄每个地方都很新奇,不过就是大一点,有时走一走还差点迷路。”

 “什麼?真的?我没听错吧?”易翔怪叫著。

 “拜託!你们待在这山庄已有好几年了,当然不怕迷路啊!我来这才二个月多,又不常到处走动,所以根本不熟悉。”

 “噢,原来如此,我们都忘了这事了。”易翔又点头又摇头的,忽然嘴上出现了一抹狡黠的笑,“这样好了,我们请二哥带你好好参观山庄,如何?”

 “不要!如果一下子都晓得了,那我就不能在山庄里冒险啦!”

 “琳琳思想与眾不同,你们那世界的人都如此吗?!”易扬摇了摇头,“这样好了,明城里将有市集,我们陪你去逛逛?”

 “好啊!好啊!”玉琳心欢喜的点头回答。

 “呃,明天我刚好要回长安做买卖了,我已留在山庄快二个月了,必须回长安看看。”易翔面有难地说。

 “我明天刚好要去学女红。”易芸也很有默契地拒绝,“我看二哥你就陪琳琳去吧,反正我以前也去过了,不差这次。”她又说著。

 “我当然是没问题,看琳琳介不介意囉!”易扬收起折扇,宠暱地看着玉琳。

 “不介意!”玉琳爽快的回答。“YA!太了,终于可以到城内看看了。”她忘情的叫著。

 易扬则站在一边看着她,眼里是爱意。

 而易翔和易芸,则暗自偷笑着。因為他们是故意让易扬和玉琳单独在一起的,目的是想可以让玉琳对易扬久生情。

 一月一次在洛城的大市集,热闹滚滚的在黄昏时分展开,夕阳暉照著大地,照得整个金光灿烂。

 “哇!好热闹的市集!”玉琳站在人群中,高兴地向身旁的舒易扬说著。

 “是呀!很热闹,琳琳,你逛过像这样的市集吗?”舒易扬笑着。

 “逛过,但没有如此热闹,且每个人都是面无表情,并没像这充人情味!”

 “噢,原来如此。”易扬点著头,表示明瞭。“琳琳,别跑哦!人多,容易撞到人的。”

 “易扬哥,放心啦!”玉琳蹦蹦跳跳地四处看看。

 “真是的…”舒易扬一副宠暱看着她。

 就在她开心地逛时,却在小巷口不小撞到了人。

 “哎哟喂呀!”被玉琳撞到的人,惨叫一声。

 “小…少爷,你还好吧?!”另外一位男童连忙扶住其主人。

 “小羽,我没事,别担心。”对方回答他的小苞班。

 “这位公子,实在很抱歉,小女子太莽撞了!”玉琳连忙道歉著。

 “没关係,不碍事的…姑娘别太介意。在下名唤悦韩,复姓上官,不知在下是否有此荣幸知道姑娘的芳名?”上官悦韩抱拳行礼著。

 “小女子家姓伊,名為玉琳,撞到你实在很抱歉。”玉琳也很有礼貌的回答。

 她很不客气看着眼前两个人。

 嗯…装扮的像的嘛!要不是她的小苞班不小心出马脚,恐怕很难分辨出“他”是姑娘家呢!因為装扮成男装的她,实在很英俊,看起来像是读诗书的公子!炳!没想到古代也有人玩这女扮男装的游戏呀!玉琳开心的想着。

 上官悦韩对于玉琳不虚偽且爽快说出她的自己的名字,感到讶异万分,因為在传统礼教的观念下,未出嫁的姑娘对陌生人的询问,是不可以随意回答的。不过,她也為玉琳身上散发出独特的气质和动人的美貌,十分欣羡著。

 “伊姑娘,不知是否有人称讚过你是一位美如天仙的女子吗?”上官悦韩為她的美貌,失神地问。

 哈!大概又要上演一齣戏吧?!好,想必她一定个性和自己雷同,活泼好动,我就陪你演啦!

 “上官公子,你夸奖了,小女子并没像你所说的那般。”玉琳假装害羞地说。

 “怎会?不知在下有无缘份和伊姑娘成為朋友?”她期盼地问道。因為她实在对她太有好感了,一眼就喜欢上这位和她一样活泼的姑娘。

 “真的吗?和我成為朋友?”玉琳讶异的问。她不晓得古代人动作如此快,马上就谈到朋友。

 “是啊!不知姑娘意下如何?在下绝对没有想轻薄你或占你便宜的念头。”

 “小女子绝对相信上官公子不是好之徒,但…”

 “但是什麼?”上官悦韩好奇地问。

 “但是…”玉琳正当要答时,却被舒易扬急唤的声音打断了。

 “琳琳,你跑到哪了?害我找不到你,以為你被人抓走了。”易扬来到她的面前,就担心的问,完全没看到在场另外两个人。

 天啊!眼前这位公子,相貌非凡,高挑且獷的身材,看得出他是练武之人,但脸上出的温柔,却又显示出他的斯文。

 他和伊姑娘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啊!上官悦韩在心底想着。

 “易扬哥,别担心,只是我刚才不小心撞到人了…”玉琳一手指著上官悦韩。

 “咦?”舒易扬疑惑地顺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啊!这位公子真抱歉,她就是太活泼了,撞到你真是很对不起。”

 “没关係!并没受什麼伤…”上官悦韩和他们聊天,却被她的小苞班打断了。

 “少爷,天色不早了,我们快回去吧!”小羽急忙地说。

 “小羽,嘴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上官悦韩不悦说。“伊姑娘、这位公子,真是抱歉,我们还有事,不能与你们久谈,盼能谅解!”

 “没关係!”玉琳会意笑着。

 “那在下先行告退,我们有缘再见…”上官悦韩说完便和小羽离开。

 看着她们走远身影的玉琳,好心地对易扬说:“『他』姓名唤上官悦韩,看起来很斯文吧!你认為呢?”

 “你喜欢他?”易扬皱著眉问。

 “天啊!”玉琳一副被打败的样子,呻一声。“如果我喜欢她,那我不就有断袖之臂嘛!易扬哥,你真的看不出她是女扮男装的姑娘家吗?”

 没辨法!谁叫他的目光都一直注视你。易扬本出口说出这句,但还是忍了下来,平淡地回答:“难怪她看起来比较清秀,也较柔弱似的,原来是姑娘家啊!”

 “嘻嘻!我看她八成和我一样太活泼了,居然女扮男装!”玉琳开心地笑着。

 “差不多哦!”舒易扬也跟著她笑。

 就在他们站的聊天时,忽然传来了声音,“姑娘,有没有兴趣来算算命呀?!”

 说话的是一位老人。

 “算命?好啊!”玉琳兴致地坐在卜卦者的摊子前。她想到她的母亲曾经因算命,而十分神奇的预知她的未来,想必也能从中晓得她疑惑的答案。

 “我想知道我為何来到此。”她问道。

 “噢…”算命先生睁大了眼,仔细看了看她。一会后他才缓缓道出:“等待為君来,只為求长久;成鸳鸯对,唯凭龙凤玉。”

 “就这样?”她见算命先生点著头,不死心的再问:“那可否请你再讲清楚点?”

 “够清楚了,其餘天机不可洩,如不明瞭句中话,将来可知晓。”

 舒易扬陪在一旁,心知算命先生的天机不可洩的坚持,他会意地放了一绽文银于案桌上后,拉走固执得想问出『天机』的玉琳。

 “真扫兴!他干麼说得如此文言文,害我听得似懂非懂的。”玉琳边走边抱怨著,“易扬哥,你明白他的句中话吗?”她斜著头问著身旁的人。

 舒易扬对她微笑地摇摇头。

 “啊…连你也不懂呀!好吧!算了,反正以后我就晓得了。”玉琳不介意的说,“对了,易扬哥,我想吃糖葫芦,好久没吃了耶!小时候的我最爱吃了”她像小孩子般撒娇著,“好不好?”

 “可以,不过买了糖葫芦,我们就得回山庄囉!冬季天色很快就暗了,所以得早点回去,不然我们可得摸黑的回去了。”

 “没问题!”她答应著。

 买了糖葫芦,玉琳便足地跟易扬回山庄。

 琳琳真像个小孩,舒易扬看到她足的模样,不了笑了出来。

 琳琳啊琳琳!你可知道我对你的感情…

 翌,晴空万里的午后,蓝烟轩里只剩下辛勤整理屋内的小秋,和正在收拾刚用过午膳餐具的小冬。

 “啦…啦…”小秋轻鬆地边哼歌边打扫著。

 “小秋,你还真悠閒呀!”小冬笑着对她说。

 “没辨法,琳琳小姐说,做一件事如果心情能够不错的话,做起事来就比较起劲。”

 “你哦你!”小冬一副被打败的样子说。“不过说真的,琳琳小姐真是与眾不同,很容易相处。”

 “就是啊!我很喜欢琳琳小姐呢!”

 小冬听完小秋的话,心有相犀地点赞成。

 就在小秋和小冬开心地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著天时,外房的门口出现了白色身影,对著她们询问。

 “小秋、小冬,琳儿呢?”

 “啊!大少爷…”忽然听到舒易怀沉低的声音,她们不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行礼。“回大少爷的话,琳琳小姐今天起得较晚,吃完午膳后,并没待什麼就出去了,所以奴婢并不清楚。”小冬对于她们的大少爷突然的出现,虽然有点诧异

 ,但仍照实回答他的话。

 “这样呀…”易怀轻点著头。

 “对了,能否请大少爷多注意下琳琳小姐?”小秋忽然迸出了这句,“琳琳小姐今天很奇怪,虽然和往日一样,但她在用午膳时,发呆了好几次,也一直在嘆气,彷彿為某事烦恼著。”

 当小秋叙述完毕,易怀立刻皱起了剑眉。“我会注意。”他应许后,便离开去找寻玉琳。

 寒冬里,冷风颼颼地吹,吹过已光秃的树枝,也过吊在忘忧亭里的风铃,铃声叮叮咚咚地响著,為原本萧条的欣意园,凭添几许热闹。

 欣意园里的池塘边,坐著一位可人儿,她依旧穿著一身的淡蓝,乌黑的长髮随风飘著,显出她独特的美。

 “等待為君来,只為求长久;成鸳鸯对,唯凭龙凤玉…”玉琳坐在池畔的大树下,背靠著树干,缓缓念出这意味深长的句子。

 这句中话到底表示什麼?虽然表面上很容易理解,但意思却颇令人玩味。

 她望着池里色彩繽纷的鲤鱼,心底思虑著。

 她真的不是妈咪亲生的吗?她真的是宋朝人?她我必须待在此吗?她该何去何从呢?玉琳想着想着,心中充斥许多无解的大问号,她不知不觉皱起了眉。

 “怎麼?怎麼唉声嘆气的?在烦恼什麼事?”舒易怀终于在欣意园里的池边,找到了玉琳。他坐在身边,并关心的问著。

 “嗯…小易啊!”玉琳抬起头看了一下,又低下头,“我没事,你找我有事吗?”

 “真的没事吗?那你為何在嘆气?”易怀有点不悦地说,“你不要又把话题扯远!不要拒绝我对你的关心,好吗?”他用手摇著她的身子。

 “小易,别这样,我真的没事。”

 “好吧!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不问了。”易怀放下手,但深邃的眼眸仍注视著玉琳,“不过如果你有什麼事要我帮你,你尽管和我说,我一定会帮你的。”

 “你对我这麼好,我会还不了你,我会更捨不得离开麒曜山庄的。”玉琳喃喃自语著。

 “琳儿,你在说什麼?”

 “没有啦!”玉琳连忙摇手。“对了,小易,你找我有何事?”

 “噢…我只是有些疑问想问问你。”

 “什麼事?”

 “我想知道你真的是麒曜山庄的侍女吗?為何会住在蓝烟轩那偏僻的客房?而不在侍女们休息的氤梦楼?”

 “这…”玉琳言又止。

 “琳儿,请告诉我事实好吗?”

 “好吧!其实有无瞒你,也没什麼差别。”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我并不是山庄里的侍女,而是易芸的朋友,算是客人…我一直没告诉你这事,是我不希望因為严这样的身份,而和你有段距离。”

 “你是易芸的朋友?”易怀有点不置信,“我怎没听她和我说过?”

 “这也没有什麼,易芸干麼没事告诉你…咦?等等,你刚才的口气…你到底是什麼人?你真的是僕人吗?”玉琳有点警觉地看着易怀。

 “我的确不是僕人,因為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先自称你是侍女,我才会这麼回答,我和你一样,也不想让我和你之间有个距离。”易怀解释著。

 “那你到底是谁?该不会是易芸的大哥、麒曜山庄的大当家吧?!”玉琳一副準备逃跑的样子,直盯著他看。

 她的样子,让易怀皱起了眉,他眼中快速闪过受到伤害的神情,快得让人查觉不到。

 “不,我不是易芸的大哥,我只是麒曜山庄大当家的好朋友!”他又撒了谎。

 “原来如此!我差点被你吓死。”玉琳鬆了一口气的说。

 “琳儿,你真的很怕大少爷?”他皱起眉,语气有点落漠的问著。

 “我也不知道啊!毕竟我根本没亲眼见过他,不过我想能够拥有这麼大的產业,一定很严肃吧!”玉琳摇摇头,“唉呀!我真的不知道啦!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哩!”

 “他的名字是舒易怀…”易怀平淡地回答。

 “哦!”玉琳应了一声后,就陷入沉默,而坐在一旁的舒易怀也是默默不语,两人各怀著心事。

 良久,他看到原本蓝蓝的天不知何时已佈灰色的云,他指著天空,对著玉琳说:“变天了,下起细雨了,我们快进屋吧!免得…”话没说完,绵绵细雨忽然变大,豆点大的雨滴,无情地落了下来。

 “哇!天啊!怎麼雨忽然下那麼大?”原本处于思绪中的玉琳,被忽然变大的雨势,吓了一大跳,思绪也回到现实中,她夸张地叫著。

 “走,我们快到忘忧亭去避雨,免得衣服淋得更!”易怀的大手抓住了玉琳,两人便往忘忧亭跑。

 池塘和凉亭有一段距离,玉琳跟随著易怀奔跑的同时,内心不自觉的吶喊:小易,你為何要对我这麼好?我有一天会离开山庄,这样我根本不能回报你…

 “终于到了忘忧亭,这是我头一次感觉到欣意园大的!”易怀一扫方才的忧愁,以幽默的口吻说著。

 “你现在才知道呀!”玉琳拨拨被淋的长髮说著。“噢…天啊!衣服都被淋了,现在有没有避雨,都没差嘛!”她忙著拧乾身上的衣裳,完全忽略掉亭内另一个人炽热的眼光。

 “小易,我…”她拧乾衣服后,抬起头来想和易怀说事情,但她的话却在她的眼碰上他深邃的眸子后,不自觉停住了。

 天啊!小易实在太…帅了!挑高且强壮的身子,表明出他是练武之人。但他所散发出来的气质,像极了一个领导者,身上发出浓郁男的气息。这是她第二次这麼近看着他。

 虽然舒易怀也被淋了,却一点也不愧狈,反而更托出他独特的英气。但他那对眼眸為何那麼炽热?玉琳失神地看着易怀。

 琳儿真是一位特别的女孩,完全不像一般百姓那些易羞的姑娘,言行举止常常令人意外。易怀看着她,心中这麼想着。

 琳儿,你為何这麼怕我?為何不告诉我你在烦恼什麼?让我替你分担一些呢?你知道吗?我就是你口中那位你最怕的人--舒易怀呀!

 咦?他為何这在意琳儿?以前的他是如此严肃、冰冷,从来没有这样想保护别人的心境,為什麼遇上琳儿后,什麼都变了?难道…他喜欢上琳儿?舒易怀想到这,眉头皱得更紧。

 不!这是不可能的,他对琳儿只是兄妹之情…

 就在他极力地想否绝对玉琳的感情时,一看到她无助又无奈的眼神,便打消了想否绝感情的念头。

 “天呀!好冷哦!”玉琳颤抖著身体,冒出了这句话,而打断易怀的思绪。“雨怎麼还没停?风这麼大,衣服又了,好冷哦!今天我又忘了戴玉…”她嘀咕著。

 “琳儿,你会冷吗?”易怀向玉琳走近。

 “当然…会啦!我又不是一出生就住这…,以前是…因為有块玉…让我比较…不觉得冷…”玉琳站在凉亭柱子旁,身体不自觉的颤抖,连说话也在发抖。

 易怀听完她说的话,又见到她身体不住寒风的侵袭而直发抖著,他心中十分不忍心。他走玉琳的面前,倏然抱住了她。

 “小易,你…在做什麼?”玉琳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挣脱他的拥抱,但无奈以她的力气根本是不可能的。

 “琳琳,不要动,这样你会比较温暖。”易怀轻拥住她,他的声音变得更温柔了。

 “可是…”玉琳依偎在他的怀中,逐渐被他浓郁的男气息征服,静静听著他的心跳。

 “琳儿…永远不要离开我,留在我身边,不管你有什麼烦恼或忧愁,都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我希望你永远快乐,像我第一次见到你那样活泼开朗。”易怀沙哑著声音诉说著。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对我这麼好?”玉琳在他的怀中,抬起头看着他,“我根本不值得你这麼对我好,你根本不清楚我是谁?!我连自己的去向都不清楚,甚到哪一天消失也不知道…”她说到最后,激动了起来,开始语无论次。

 舒易怀看到玉琳激动不已,及她眼中的无助,心中十分心疼。他忽然低下头,以封住她柔美的瓣。玉琳被他忽然的惊人之举,吓了一跳,而忘了要抗拒。

 舒易怀在她因错愕而微张著嘴之时,轻易进入她的间,浅尝她的甜美。原本柔和的吻,变得急切狂热,他廝磨她的瓣,挑逗著,舌与舌间热烈地绵著。

 玉琳不自不觉沉醉在其中,身体為此而感到无力,双手环住了舒易怀的脖子,她的理智全然消失无踪影,只是以炽热的情感回应著他。两人的身影在亭中绵著。

 良久,礼教与理智终于让舒易怀清醒过来,他轻柔地结束这狂热的吻,推开了玉琳。“对不起,我…”舒易怀沙哑著声音说。

 玉琳被推开后,着气望着他,却对上他炽热的眼眸。

 不行!她绝对不能陷入这份感情…她的理智全回到她的脑中。

 “不要这样对我,不值得的…”她边说边往后退。

 “琳儿…”舒易怀担心地叫著她。

 “我对你只是兄妹之情…不可能的…”玉琳说到最后,精神有点错了。

 “不要爱上我…”她一说完,便疯狂地跑出凉亭,也不管外面的雨势如何大,直往蓝烟轩衝去。

 “琳儿…”易怀望着离开的身影,呢喃地叫唤著。他想到她近似疯狂的言语,不自觉苦涩地笑着。

 曾几何时,他这人人敬畏、冰冷不茍言笑麒曜山庄的大当家,竟然会如此的為一位姑娘神伤…唉--

 舒易怀直著身体,佇立在凉亭中。他深深嘆了一口气,脸上又恢復以前惯有的冷漠。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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