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回学校上课,但不再天天住校,基本上一周会回来两三次,爸爸也按时送钱回来,他的表情也逐渐松开,不再冷冰冰,但妈妈却是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到后来,甚至爸爸心虚起来,仿佛自己做了对不起妈妈的亏心事似的!
三个月过去,妈妈已经显怀,这天,我回到家,爸爸也在,平时他都是放下钱很快就离开的。
妈妈沉着脸,坐在沙发上,没理爸爸,爸爸表情也有些不自然,怕他们又吵,妈妈现在怀着我的孩子,可不能让她生气,我迅速来到妈妈身边。
“玲子,咱别闹了!
咱去
羊水做鉴定,真要是我的,要杀要剐我听你的,要不是…儿子都这么大了,你以后别再做出格儿的事,我们还像过去似的过!”爸爸的话,显然是不想跟妈妈离婚,即便是妈妈出轨,只要断了,爸爸也可以接受…我自然不愿意,但我能阻止吗?“成吧!”妈妈的话让我如坠冰窖,但她接着说道:“不过,无论结果怎么样,咱都要有个说法!”
亲子鉴定做完,五个工作
拿结果,妈妈的脸色煞白,双手冰凉,我紧紧的握着妈妈的手,她下意识的靠在我肩膀。
“基因符合率99。97%!”这个数字,用工作人员的话就是,这已经是法庭审判时,认可的亲子关系了!
我的基因一半来自爸爸一半来自妈妈,我和妈妈的孩子自然不会超过他们的范畴,心里默念万幸,仿佛也感觉到这是天意让我和妈妈在一起!
爸爸哑口无言,妈妈却坚定的要离婚,爸爸也觉得是自己伤透了妈妈的心,在坚持几个月无果后,选择了净身出户。
我则有了照顾妈妈,这个堂而皇之的借口!
妈妈本来想打掉孩子,她还是疑惑,为什么DNA鉴定会是这么个结果,可我坚持让她留下,理由是,孩子既然是爸爸的,就不该打掉!
我不想妈妈受罪。
妈妈感动之余,跟我更加亲近了。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几乎成了妈妈的精神依靠,她的肚子越来越大,本来硕大的
股更是大的吓人!
子更是涨得圆滚滚如小皮球一样,我真想大吃一番啊!
怀孕四十周,我的女儿,也是我的妹妹降生了,我特意和老师请了一周的假来照顾妈妈。
本来,我的意思是,要么找妈妈这边的亲戚,要么直接找个保姆来伺候妈妈的月子,可妈妈不肯,说到底,她还是觉得这孩子有点不妥,我不能明说,只有在家和学校之间奔波了!
孩子长得很快,转眼间两年过去,爸爸多次想和妈妈复婚,或者自己来,或者找亲戚朋友来,或者跟我说,但妈妈都没答应,其实,妈妈心里应该也是有一道埂吧?我和妈妈的感情发展很好,实际上,除了上
,在妈妈生命中,我已经替代了爸爸的角色!
有了孩子,我也实在没办法找机会给妈妈下药,也就没机会亲近,妈妈却也忘了像别的妈妈那样,催我找对象!
孩子咿呀学语,除了妈妈,我却偷着让她叫我爸爸,我坚信,会有让她叫我爸爸的一天!
很快…我刚刚到实习单位,一家做运动器材,运动服装的公司不久,突然,我接到电话,是爸爸单位打来的,说爸爸工作中突然晕倒,正在医院抢救…挂断电话,我请假马上回家,拉上妈妈和孩子,赶到了医院。
医院里,爸爸单位的几个同事和领导都在,妈妈也认识他们,他们劝了几句,说爸爸脾气急,但没别的心眼儿,妈妈和他到底是元配,尽量还是恢复好…妈妈也没说别的,客气几句,正要再说,医生出来了。
“病人家属,手术做完了,不过…状况不容乐观,你们进去看看。
尽量少说,让他多休息,看他自己了…”
我自然要进去,妈妈抱着孩子,也跟着一起进来,毕竟她和爸爸一起生活这么多年…“爸,您好点了吗?”爸爸
着呼吸管,缓缓的睁开眼“没…事…累了…”看看妈妈,看看妈妈抱着的女儿“来了…”
“嗯,多休息吧,等你好点我再来看你…”看得出,妈妈还是在意爸爸的,她怕自己心软,所以,转身就要离开。
“别走…”爸爸叫住妈妈,看看我,又看看妈妈,说:“我怕不成…了,这…孩子,是…谁的?”
“你…”妈妈又要生气,爸爸却提前说道:“这个人…是我亲戚…”妈妈一愣,随即明白了爸爸的意思!
新闻好像有过报道,一个母亲总怀疑儿媳外面有人,带儿子和孙子做亲子鉴定,说是相符率99。5%,用医生的话就是,这个孩子肯定是这家人的,后来那母亲又偷着用自己丈夫的头发来和孙子做DNA结果,竟然是丈夫的儿子!
说是儿媳本来是丈夫的情妇,借着嫁给儿子,进入自己这个家…通常情况,看到的亲子鉴定都是99。99%…妈妈脸色惨白,跟爸爸说道:“你钥匙丢了,我哪儿知道谁捡走了啊…”眼泪无声的落下,爸爸似乎是认命的叹了口气,我心里一动,再也忍不住,说道:“妈,你睡觉戴眼罩,感觉好吗?”妈妈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爸爸也表情惊诧,我咬咬牙,说道:“眼罩是我的…”
“啪!”清脆的巴掌声,妈妈还没说什么,爸爸突然坐起身,瞪大了眼睛“你!
!”我和妈妈惊异的不知他要做什么,他眼睛一翻,倒了下去,旁边的电子屏上,心跳标记成了一条线…“嘀!
!”一步跑到爸爸旁边,按动墙上紧急呼叫按钮“怎么了?”
“医生快来,我爸…”听到我急促的声音,那边没等我说完就挂断了,不到两分钟,医生护士,鱼贯而入,我和已经呆了的妈妈被请出病房。
妈妈抱着孩子,呆呆的看着地面,一言不发,孩子睁大眼睛,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根本就不明白…我的心,拔凉拔凉的,爸爸是被我气的…“你们节哀吧…”
爸爸是工作岗位上发病的,按照工伤待遇,他是老工人,和许多领导都是师兄弟,所以,单位给的优抚金,工伤赔偿都是按照高线给的。
办完了后事,家里冷清下来,妈妈成天默默的流泪,别人都以为她是伤心爸爸离世,而只有我明白,她是因为我…“妈妈,我没把持住,一切都是因为我,明天开始,我就去学校住吧。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看妈妈的样子,心里如钝刀在割!
“妈…爸留下的钱,我存卡里了,他单位没收回那房子,我就给租出去了,房租也是打这个卡里!
我大逆不道,你保重自己吧…”说完,我突然跪倒“咚咚咚!”磕了三个头,抱过孩子,不理她的反对,亲了亲,起身离开!
没有回学校,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逛
,不知道这个世界哪里属于我…“滴!
!”汽车鸣笛声吓了我一跳,一辆汽车几乎贴着我飞驰而过,司机开窗骂了我一句什么,我没听到,也没在意,撞死我我倒是省心了…“小浩!
回来!”
“回来…”这是妈妈的声音,回头一看,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我背后,泪
面的,抱着女儿,正要过来!
而我自己,竟然已经到了马路中间,正是高峰期,看妈妈不顾危险的穿过车
,我赶紧跑过去,一把把她抱在怀里,紧紧的抱住!
“你再死了,我怎么活啊?哇…”我更觉得对不起妈妈,而被我们感染,女儿也哭起来,马路上,我们显得那么突兀!
回到家,还是无话,半天,妈妈终于开口了。
“咱搬家吧!
去临省那边,那边的房子十几万一套,离这边才二十公里,也有公
车,方便!”妈妈说道:“这边
人还是多,万一传出什么闲话,对孩子不好…”“这房子也不用卖,租出去,我经理跟我说,下个月就给我升职做主管!
等我实习完,毕业了,再给我安排。
”我下意识的,想让妈妈安心,她脸色一冷,说道:“以前的事情别提了,你改了吧!”我一愣,但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让我不要再有超越母子关系的想法,我不愿意,但又不能不违心的点点头。
总算是勉强安定下来,可也只是表面的平静,我不可能忘了和妈妈之间发生的一切,尽管这件事情我做的可谓是大逆不道!
每天正常上下班,可我知道我和妈妈之间只是一层脆弱的窗户纸隔离开的,稍有异动就会土崩瓦解,但我在努力控制自己,因为我不想让妈妈再受打击,问题是,我能控制住自己多久?
又是一天工作完成,两个好消息,一是临省
界那边的房子已经办好手续,周末就可以去拿钥匙,然后开始装修了。
二是,今天领导找我谈话,肯定我工作的同时,告诉我,我被任命为公司旗下,一个大型体育用品商城的经理!
给妈妈打了电话,她也很高兴,我特意嘱咐她别做饭,自己去市场买了海鲜,然后回到家。
蒸上螃蟹,煮了大虾,折腾好一桌菜,和难得喜笑颜开的妈妈,还有我的妹妹女儿一起,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妈妈跟我说了许多话,都是工作要努力,不能让人说刚升职就懈怠之类,我肯定不停的点头答应。
收拾好后,孩子要睡了,妈妈和她回房准备哄她睡觉,突然“爸爸,我听故事!”我没多想,站起来就要跟着进去,却看见妈妈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呃…”我挠挠头,也没有解释什么,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讲了几个故事,总算把孩子哄着,站起身,伸了个懒
,蹑手蹑脚的到客厅想喝点水,却看见妈妈正在看电视。
电视里都是广告,看我进来,她面无表情,说道:“你坐下,咱们还是要说说!”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可我能怎么样?只有乖乖的坐下,等着她劈头盖脸的骂了。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没有想象中的叱骂,妈妈失神的看着电视,说道:“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你为了这个家的努力,我清楚,而你的想法,我也能猜到!
可你该清楚,我们是母子,我们以前做的事情就已经是大错了,现在不能再错下去…”
“是我做的,不是我们,您没做什么!”我也不想再装糊涂,说道:“是我用
药,
了您!
您并不知情!
是我,忍不住告诉了爸爸实情,气死了爸爸,您并没有做什么!
我大逆不道,我罪该万死!
我知道我不该爱上自己的母亲,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心中的伤痕再次被揭开,妈妈忍不住眼泪又要
下,瞪大眼睛看着我,我也没有退缩,瞪大眼睛盯着妈妈,和她目光相对!
“可是,我不后悔!只要您不受到伤害,我就什么都不怕!有刀山火海,我也不怕!我强
了自己的妈妈,气死了爸爸,还让妈妈给我生下孩子,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哪怕是天打雷劈!”
妈妈心软了,不敢再看我,掩面而泣…
“妈,我现在不求您原谅,只求你别离开我…”我坐到妈妈身边,搂着妈妈,妈妈无力的靠在我怀里,
泣着说道:“可你让我怎么见人啊?呜呜…”
“咱们新房已经下来了,那边没什么
人!”我冷静的说道:“孩子的户口已经上了,暂时没什么问题!我会努力工作,如果将来有机会,我们就出去!”
“唉…你啊…”妈妈哭,我心里疼,可我不能软!
现在,我要支撑住!
妈妈的情绪好了很多,已经有了笑容,特别是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一天一个样,更是高兴。
只是我依旧没机会和妈妈亲热,她现在这样,我也不敢轻易试探,真是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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