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女子一袭素雅的衣衫衬着婀娜多姿的好身段,举手投足间,尽是一波波夺人心魂的妩媚风情。
巴
雁愣愣瞧着不远处的陌生身影,耳旁传来的却是易府下人们刻意拉高声响的“窃窃私语”
下人们是故意的,故意让她听到陌生女子的身份,也故意让她瞧见女子款款生姿的风采。
易家下人对她并不友善,虽然在易慕秋的三令五申之下,不曾怠慢她,但巴
雁却可以清楚感受他们在背地散发出来的敌意。
望着那名浑身上下散发高雅气韵的绝
美人儿,巴
雁的心中更是泛起阵阵苦涩。
从丫鬟们的言谈之中,她知道这个女人是易慕秋的相好,一段时间总要入府一次,对从不勾搭女人的易慕秋来说,这个女人的存在必定有其特别的意义。
他是故意的吧!
笔意当她在易府这段时间里,找来这个女人让她知难而退,薄薄的泪雾迅速攻占她的眼眶,但她却选择深
了口气,不愿让那泪雾积聚成水珠。
即使她的心很痛,但她怎么也不肯认输,也不愿意放弃,因为一旦放弃,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你就是巴小姐?”
就在她思绪纠结的同时,方才远远瞧着的美人儿已经出现在她眼前。
美人儿居高临下的睨着她,眼光带着一抹不容忽视的犀利。
“小女巴
雁。”或许痴恋着易慕秋的行为既痴且傻,但巴
雁不是一个笨女人,她清楚知道这个女人的到来只怕不怀好意。
听到她承认自己的身份,凤伊人微微颔首,
畔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我可以坐下吗?”伸手指了指巴
雁身旁的位置,凤伊人有礼询问,落落大方的态度,完全不似一般青楼姑娘的
鄙。
显然凤伊人能坐稳京城花魁的位置靠的不仅仅是她的美貌,还有她举手投足问的优雅风情。
除了她的身份之外,巴
雁不能不承认她的确是一个配得上易慕秋的女人。
“当然。”巴
雁的心蓦地泛起一阵苦涩,但仍对凤伊人扯起一抹友善的笑。
凤伊人毫不客气落了坐,眼角瞥见一个
面孔的丫鬟,自然地出声唤道:“环儿,替我和巴姑娘去厨子那取些干果点心,再泡壶热茶。”
“是,凤姑娘。”丫鬟一听到她的呼唤,立刻恭敬点头称是,匆匆张罗,完全不似平素见着巴
雁时的目中无人。
她使唤易府下人使唤得好自然,如果这是凤伊人的下马威,那她的确成功了。
“为何执意留下?”没有拐弯抹角,凤伊人直接开口问。
像巴
雁这样一个娇娇女,要留在一个不善的环境里其实是件辛苦事,她的执意其实让她佩服。
“为何想知道?”初次相见,她不以为她们是足以
心的朋友,于是巴
雁不答反问。
“我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让巴小姐宁可名节受损,一辈子无法得到幸福,也要强留在他的身边。”身为一个女人,尤其是青楼女子,她很清楚众人的指指点点对一个女人有多大的杀伤力。
她相信巴
雁执意追求易慕秋一事很快会在平民百姓问传开,如果最终这两人没有传为佳话,那么巴
雁这辈子想嫁进好人家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就算有人贪图巴家财势娶她入门,但耳语也会像鬼魅一般,如影随行,若是她得不到易慕秋的爱,便注定与幸福无缘。
定定望着凤伊人好一会儿,巴
雁在她眸中竟读不到任何恶意。
半晌之后,巴
雁终于开口,言简意赅说道:“因为我爱他。”
“但他并不爱你,要不然我不会出现在这里。”
如果在那夜之前,巴
雁或许会轻易被这段话打倒,可打那夜他虽一脸寒冰,却仍愿意陪着受伤的她,她就相信他其实对自己有情。
她相信他的冷漠与不耐,是出自两家的纠葛,所以他才不愿卸下心防接受她。
“你又不是他,怎知他不爱我。”
“今
是他唤我前来。”很简单的道理,不是吗?
听到凤伊人的话,巴
雁的手轻颤着,但她随即冷静说道:“他只想让我死心,除此之外并不代表什么。”
“你真是如此认为?若你对我的到来真的无动于衷,你那不带半丝血
的脸色又代表什么?”
轻轻一句反问却重如泰山,重重
在巴
雁的心上。
“我…”她终于哑口无言。
的确,她没有那么多的自信,可她只能这样说服自己。
“你究竟爱他什么?”望着无言的巴
雁,凤伊人脸上缓缓勾勒出一朵灿美的笑花,那笑美得让巴
雁也觉自惭形秽。
“他很寂寞。”只为了这个理由,所以她始终执着。
“哈,易慕秋这种人会寂寞?他是一个只要有银子相伴就会觉得无限
足的人,这样的男人是不会寂寞的。”听到巴
雁的话,凤伊人毫不客气笑了出来,她甚至笑到眼角都沾上些许泪光。
“不,他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一听自己的心上人被人毫不留情批评,原本还有些怯懦的巴
雁气极了,怒气腾腾出言扞卫。
她不懂,为什么每个人都要用这种鄙夷的语气说他,好像真了解他似的。
或许他真的唯利是图,可却不曾为了赚钱而伤害旁人。
别人可以不懂他,为什么连身为他女人的凤伊人也不懂,她忍不住为他打抱不平起来。
瞧她,就像是一只护卫小狮的母狮般朝着她的敌人低吼着。
原来小丫头也是带刺的呢!
“不然你觉得他是怎样的人?”对于巴
雁的转变,凤伊人倒不觉得自己被冒犯,反而兴味十足问道。
“他是个善良的人。”
因为她的话,凤伊人刚入口的茶水毫不优雅地全
了出来,若非巴
雁闪得快,只怕现在已被茶水
得狼狈不堪。
“善良?”声调顿时拔高,她从没想过这样的字眼会被安在易慕秋身上。
“对,他很善良。”没有一个歹人会对人质如此小心翼翼呵护,虽然他口里总嚷着不准她有任何闪失,他可不想白忙一场还拿不到银子,可他总是怕她冷着、饿着,甚至还努力想方设法哄她吃药。
“我不得不说你的眼光真独特。”带着浓浓笑意,凤伊人几近赞叹地说道。
“如果你不觉得他好,又为何要同他在一起?”巴
雁不悦质问,水灵灵的眸子闪着丝丝怒火。
“你觉得一个青楼姑娘,跟一个有钱的爷儿在一起,图的是什么?自然是钱了!”她不是年轻的小姑娘,知道以
诗人,
衰而爱驰,对于易慕秋这样肯花钱的大爷,她自然要殷勤相待,好多攒些银两安度下半辈子。
“所以你才是那个爱钱的人。”巴
雁很快听出她话里的意思。
“我是。”对于她的指控,凤伊人大方承认,水波
转的眸光中不见半丝心虚。
“你怎么可以…你知不知道这么做会伤害他。”她厉声指控,但凤伊人却还是无动于衷,一副不痛不
的模样。
凤伊人对她的怒气压
不以为意,绝美的脸庞依然带笑,甚至还慢条斯理饮尽杯中茶水,优雅起身。
“咱们俩只是各取所需,”她婀娜修长的身形几乎要比巴
雁高上半个头,她傲然俯视她,下着战帖,“不服气?如果真那么不服气,就使点本事把他给抢过去啊!”
“你…”听到她的话,巴
雁有些糊涂了。
凤伊人来同她说这些,不就是为了宣势主权?怎么她的话听起来倒像是在鼓励她去染指她的男人?
“怎么,你不敢爬上他的
?”凤伊人不愧是在红尘打滚的花魁,话说得十足
骨,完全没有一般闺秀的矜持。
“谁说我不敢!”被
上了火气,巴
雁嘴儿一张,便豪气说道。
“你要真敢,就想办法爬上他的
,得到他的心,只要他人是你的、心也是你的,你还怕什么?”
也不知道这番话哪里听起来怪怪的,巴
雁的心里觉得怪,可却也没时间细思,便急忙开口说:“我当然敢,你等着瞧,我会用最快的时间爬上他的
、拴牢他的心,免得他那么一个好人被你们这些爱慕虚容的女人给错待了。”
“那好…我等着你来对我耀武扬威的那一天。”凤伊人双手拍拍,目中无人地离去。
心气愤的巴
雁瞪着那逐渐变成一个黑点的人影,方才那十足的勇气顿时全数退散。
想起自己在气怒之下发下的豪语,她竟忍不住腿软。
爬上男人的
?
这到底…该怎么爬啊?
琴声铮铮,葱白似的纤长细指在琴上快速舞
,
稔的指法几乎就要教人眼花
。
闻者就算不拜倒在那
人的乐音中,也要陶醉在那仙人般的容颜之上。
仰首饮进杯中物,易慕秋一等凤伊人落下最后一个音,这才开口责难,“我让你来,不是让你挑
巴
雁的。”
“爷儿听到咱们对话了?”凤伊人脸上那抹诧异着实难让人信服,但她却演得颇为自然。
“那番话,不就是你故意教我听着的吗?”
“伊人哪有那么大能耐,更没那么大胆子。”容颜含笑,凤伊人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要是身旁的女人这么说,我或许信,但这话打你口中说出来,要我信,难!”
“啧,怎么这么不相信我?”
从抚琴的几案上起身,凤伊人踏着款款莲步走近易慕秋身侧,纤细的身躯柔弱无骨似的倚进他伟岸的
膛中。
可都还没感受到该有的温度,
膛的主人已经离了她好几尺远。
显然已经习惯易慕秋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凤伊人有些没好气地直起身子,含笑的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仰首饮尽。
“为什么这么做?”
“只是很想瞧瞧你这个柳下惠为女人痴
狂
的那一天。”既然被发现了,凤伊人倒也没有抵死不认,反而大方承认。
打从听到巴
雁口口声声说易慕秋是好人的那一刻起,凤伊人便直觉认定这世间若有哪个女人能让易慕秋痴
,便非巴
雁莫属了。
她是个女人,当然会为了这样傲然出色的男子心动,所以她使出了浑身解数想勾引这个男人,却始终无法做到。
他来找她,除了因为他身为男人该有的需索之外,再无其它。
不能强求——这是她在
场里唯一学到的,所以她很快就收回自己的痴心妄想,专心做他的红粉知己,拿到自己该得的报酬。
“不可能会有那么一天的。”这世上不可能会有任何女人让他痴
。
包何况凤伊人现在说的可是巴
雁,他与巴家的恩怨,今生难了。
“是吗?”凤伊人语气轻柔的反问。
换作旁人,或许会相信易慕秋的斩钉截铁,但她可是陪伴易慕秋许久的解语花,虽说还没全摸透,但也懂得他七分。
“如果真的不在乎,又何必在这个时间找我来?”这种作法无疑是
盖弥彰。
“你…”易慕秋一时语
,炯炯双目只能瞪视凤伊人美
无双的脸庞,好半晌才又找回该有的自若,说道:“一个聪明的女人应该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一个聪明的男人更应该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可千万别等到失去了才来懊悔。”凤伊人含笑反击,对于易慕秋的怒颜视而不见。
“我这么做只是想省麻烦。”面对她那仿佛早已看清一切的眸光,易慕秋依然抵死不认。
“易大爷又何必一再对我解释?我的相信与否对你来说,似乎从来都不重要不是吗?”
又是一语中的,易慕秋向来辩才无碍,竟被凤伊人的几句话给说得哑口无言,而这一切都是巴
雁那个女人为他招惹来的。
他愤怒地端起酒杯,再次仰首一饮而尽,突然间一记冷芒在他的眼前一闪。
“小心!”
那银芒并非冲着他来,而是冲着凤伊人而去,就在电光石火之间,易慕秋竟以
身相护,任由那银芒没入他结实的肌理之中…
他受伤了!
这个消息几乎教巴
雁疯狂,更让她挫败的是在这偌大的易府中,没有一个奴仆愿意告诉她这件事。
要不是她无意从丫鬟们闲聊间听到这个消息,她不知道还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得知这个消息,她急着想去探视,才刚到易慕秋的院落,就见凤伊人掀起通往内室的帘子,走了出来。
“你来啦。”经过一夜纷扰,凤伊人脸庞尽是惫态,见了巴
雁也没有多大情绪,只是招呼了一声,便要迈出门去。
“你…不留下来照顾他?”她…就这么走了?
人是为了保护她而伤的,她却不留下来照顾他?难道风尘女子当真这般无情?
“不了。”面对她的质问,凤伊人只是淡淡拒绝,“这不是我该做的。”
那话像颗巨石一般重重撞上巴
雁原就焦急不安的心,让她想也没想就扬手朝着凤伊人雪白细致的脸颊用力一挥。
“咱”地一声,这一掌巴
雁几乎使出十成十的力道,结结实实打偏了凤伊人的脸庞,还在其上烙下一抹红印子。
“你…”
莫名其妙被打,凤伊人还来不及开口,巴
雁却已经连珠炮似的说道:“你这么说怎么对得起他?他可是为了你受伤,难道你一点也不担心愧疚?”
“那样的伤势还要不了他的命,顶多只是一点皮
伤罢了,我只是个见钱眼开的花娘,有钱便是大爷,是他自己不要命护着我,不是我
他的,你要是心疼,那你来照顾吧。”被赏了一巴掌的凤伊人一脸冷然,浑身上下散发的愤怒并不比巴
雁逊
。
“我会照顾他,但以后不准你再靠近他半步。”她就不懂,像易慕秋这么精明的男人怎会倾心凤伊人这样没心少肺的女人。
“在易府你巴
雁什么都不是,凭什么说这句话?”凤伊人不客气反问。
“就凭我爱他,我就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错待。”巴
雁咬牙说道,盛怒中的她,完全忘了该有的矜持。
“那你就好好守护他吧,我倒要瞧瞧你究竟能撑多久?”凤伊人脚跟儿一旋,毫无留恋地走人。
冲着她的背影,巴
雁大声喊道:“直到我阖眼的那一天,这辈子都会不顾一切用我的生命守护他!”
听到她毫无犹豫的言语,凤伊人脚步蓦地一顿,原来是要这样的心思才能感动易慕秋?
巴
雁这女人着实傻得紧,这份痴傻倒教同为女人的她也忍不住心疼。
反正易慕秋从来就不是她的,那么她倒不如大方点,助眼前这个笨女人一臂之力,往后兴许还能在易府的护持之下多捞点好处。
凤伊人纤细的身子蓦地一转,回身步回厅里的桌旁,动手斟了一杯茶
进巴
雁手中。
“既然这么心疼他,就喂他喝点水吧!”
“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要走了?为何突然态度大变,还回头来斟了一杯水
给她?
“别发愣了,快去看看他吧!”
巴
雁对于凤伊人的转变完全摸不着半点头绪,只能傻愣愣地任由凤伊人将水杯
进她手中,然后再傻愣愣瞧着她潇洒离开。
直到一记低
传入她耳中,她才宛若大梦初醒般往内室冲去。
“水…我要水…”浑身是汗的易慕秋似乎被体内的热度折腾,
蒙蒙之间便冲着巴
雁要水。
巴
雁闻言连忙抛下心头对凤伊人怪异行径的不解,使劲搀起易慕秋的上半身,一点一滴将凤伊人强
到她手中的水喂至他口中。
望着他那几乎没了血
的脸庞,和十足虚弱的身躯,巴
雁的心好疼好疼…
这辈子都会不顾一切用我的生命守护他!
笑话,他堂堂一个大男人会需要一个女人来守护?
这女人未免也太自不量力!
方才凤伊人和巴
雁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不悦地勾起他抿得死紧的
,心中明明不能认同,却忍不住因为巴
雁的话而将
角往上勾去。
哼!他才不在意有没有人守护他,反正这辈子,也没人守护过他。
他那个花心的爹没有,软弱无助的娘没有…他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该自立自强。
易慕秋想着想着,突然间身体竟隐隐浮现一股难耐的燥热,那热
来得突兀,而且是先从他
下开始热起。
身为一个男人,对于这样的热度并不陌生。
懊死!这丫头只怕着了凤伊人的道,方才不知道喂他喝了什么。
随着那一股股的热
急窜而至,易慕秋几乎已经确定自己喝下了什么。
他认真一想,那该死的凤伊人定是对受了伤的他下媚药。
如果换作平常,他或许还能运功让那药效加速退散,但此时他气血正虚,
没有力气这么做。
懊死的!他炯炯的双眸倏地瞪大,瞪着正忙不迭取来
巾为他擦拭的巴
雁。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一发觉意识昏沉的易慕秋睁大了眼,巴
雁喜出过望,一双小手不停在他身上按
着,似是想确定他无恙。
“唔…”随着那只手不停的轻触,易慕秋忍不住又逸出一记低
,体内的火在巴
雁的助长下,开始宛若野火一般燎原。
“你快出去!”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要了她,那只会让他们之间的恩怨更加复杂,所以他开口驱赶。
“我不要。”没想到他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想赶她离开,她只是想照顾他,何必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快出去!”体内的熊熊烈火就要压抑不住,如今的巴
雁在易慕秋这头猛兽的眼中,就像一只可口的羔丰,不断向他发出阵阵召唤。
本来,就不是真的对她完全没有感觉,只不过他的自制力一向惊人,所以为了不横生枝节,他只好忽略自己总是不由自主对她好的异样情愫。
可如今,体内的媚药作祟,他就快压抑不住了。
“我只是想照顾你,你受伤了。”尽管他的驱赶很让巴
雁受伤,只见她嘟起了嘴,委屈喃道:“喜欢你有错吗?为什么你的心偏要落在那没心少肺的凤伊人身上,如果她爱你,那么我也会默默离开,只要你过得好就好;可是她
就不在意你,还丢下受伤的你转身就走,我只是想要确认你安好,为什么要赶我走…”
一长串的叨念就像紧箍咒似的箍得他头痛。
原来,她这个习惯一直没改,以前她也是只要不开心就会这么叨叨念念个没完,念得他心烦意
。
如果换作平常,他或许可以充耳不闻,但偏偏此刻他的自制力正在媚药的作用下一点一滴
失。
这个笨蛋当真以为他赶她走是因为讨厌她?他…只是不想伤害她。
原来从头到尾,驱离她只是不想让心软的她夹在他与她父兄间左右为难,这个傻瓜啊,干么偏要这么义无反顾往火坑里跳?
懊死的!
体内的躁动随着他的怒气愈发
人,易慕秋甚至必须不断深呼吸才能勉强抑住。
“滚!”
豆大的汗珠不断自他额际滑下,他那痛苦的模样巴
雁尽收眼底,教她如何走得开。
“让我陪你好不好?”那语气卑微得近乎哀求。
“我不是不让你陪,只是…”话到了
边却难以启齿,易慕秋瞪着一脸哀伤的巴
雁,心蓦地软了。
她与他之间的孽缘,是今生注定纠
一世?
而她颊盼的珠泪是割断他最后理智的那把利刃。
“罢了!”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是她自己不走的,就别怪他管不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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