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因为爱着聂浩然,害怕知道他仍忘不了旧爱,所以陆可薇干脆鸵鸟的什么都不问,选择相信他。
可是他刻意避重就轻,什么都不透
,反而让疑窦一直存在她心里,脑中那幕他们两人相拥的画面经常挥之不去,不安和担忧令她这两天一直辗转难眠。
清晨,聂浩然起
去浴室梳洗,放在枕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手机就在陆可薇身侧,她本想帮他先接起电话,谁知他却机警的冲出浴室,快她一步抢下手机。
“喂,我是聂浩然。”他看了她一眼,握着手机匆匆打开阳台的落地窗走出去,再关上落地窗。
她心里感到疑惑,在看见他紧张的态度、刻意掩饰的行为后,疑惑如滚雪球般越来越大。
她蹑手蹑脚,悄然贴近落地窗,听到他
低嗓音说…
“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要和她沟通一下才能给你答复…就这样,不说了。”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陆可薇心下一惊,有种不好的预感。
聂浩然收线后,准备回到卧房,一拉开落地窗却看见陆可薇就站在面前,眼神充
不安。
“浩然,你为什么要到阳台讲电话?”她忍不住问。
“没什么,只是一个朋友。”
“只是一个朋友…”看来他还在敷衍她,什么都不想跟她说。“是两天前的那个老朋友吗?”
聂浩然顿了下。看来!女人的直觉还真是敏锐。
“她是你的什么人?你怕我知道什么事吗?”陆可薇继续
问,很害怕他心中是不是隐藏着什么秘密怕她知道。
他了解她一向不会掩饰情绪,只是今天的态度未免显得有些激动,或许是
感地察觉了什么。
最近颜澄莉经常来找他,还假借客户名义向秘书问到了他的手机号码不停打电话来,要求他带着达达出来见面。
但他想自己解决这件事情,不想让她担心,以免事情节外生枝,对他们母子造成伤害,所以只好善意的隐瞒。
“真的没什么事,你别想太多。”他试图安抚她,不想让她知道,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
“没什么事为什么要躲着我讲电话?”他越是不说,陆可薇心里越慌,“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女人了?”
“你不要
猜,相信我好吗?”因为烦躁,他忍不住低吼。
怕她再追问,很快的,他穿好衬衫、套上西装,匆匆离开卧房。
看他眼神闪躲,逃避她的问话仓卒离开,她像
了气的皮球,整个人瘫坐在
上。
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要和她沟通一下…
这话听起来,就像出轨的丈夫在安抚外面的小三,说自己需要时间和老婆谈分手…难道他外面真有别的女人了?
一颗心惴惴不安,她真的可以相信他吗?
夫
发生过争执后,因前
的问题尚未解决,聂浩然维持淡漠的态度,就怕可薇追问;而他异常的态度,让陆可薇难掩猜忌,于是两人之间像是陷入冷战,空气中凝滞着令人窒闷的沉默。
这天,陆可薇送达达去幼稚园后,沿着人行道走着,打算到附近的超市采买食材,做些小甜点让达达回家后可以吃。
突然,她听到有人在后面叫着她…
“陆小姐。”
她回头,看见一个眼
的女人。
对方眼眸深邃,鼻梁高
,肤
雪白,身上穿着一袭缎面洋装,走起路来婀娜多姿,像个中东混血美女…
她想起来了,这个女人就是那天靠在聂浩然身上哭泣的女人!
“你是…”她微微紧张起来,对方找上她做什么?
“我叫颜澄莉,是浩然的前
。”颜澄莉一开口便大方的自我介绍着。
“你是浩然的前
?”她全身一怔,惊讶的睁大眼,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原来最近聂浩然的言行异常,眼神闪烁,刻意避开她讲电话…都是因为前
回来找他了?
“你…有什么事?”
“我可以跟你聊聊吗?”
“嗯。”尽管内心涌上强烈的不安,但该来的总是要面对,她强自镇定的点头。
两人一起到附近的咖啡店里点了咖啡,对坐了半晌。
颜澄莉目光打量着陆可薇…
娇小的身材、灵活的大眼,不过是个年轻单纯、没什么社会历练的小女人,看起来不难对付。
最近自己暗中请征信社调查过她。她是三个月前浩然征求后母时被录取的人选,他们之前没有爱情,是以达达健康成长为前提而结婚,即便后来已
久生情,但要拆散他们看来不是太难的事。
毕竟她颜澄莉才是跟聂浩然真正相爱过的女人,他们有过深厚的感情基础,还有一个爱情结晶。
“听说,你刚跟浩然结婚三个月了是吗?”
“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陆可薇不喜欢她的探问,感觉得出她来者不善,是有备而来。
“陆小姐为人真干脆,那么我就直说了。”颜澄莉心里正庆幸陆可薇的直
,表情却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面具,眼神中更掺进委屈和哀伤。
“这些年我离开他们父子后,心里非常后悔,也充
愧疚,无时不刻想念着他们,也一直暗中在关心他们父子的生活动态。知道浩然开始为达达征求后母时,有好几次我都想回来亲自照顾达达,弥补过去亏欠他们的一切,但,我知道浩然一定还在恨我,不会轻易原谅我…”
“既然你都狠心抛下他们了,又为什么还想回来?”陆可薇疑惑的望着她。
别说聂浩然无法原谅、重新接纳她,就连她也无法相信这女人想回家的理由。
“因为离开他之后,我才发现最爱我的人其实是浩然,而我也对他念念不忘…”
“你凭什么这样说?”陆可薇愤怒的打断她,“在他最穷困潦倒、失意沮丧的时候,你选择了离开他,你知道这对他的伤害有多深吗?现在你怎么还能如此大言不惭,说浩然是最爱你的男人?”
“没错,当初我是被困窘的经济
得
不过气,受不了生活的困顿而离开他,这都是我的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浩然可以东山再起?”
陆可薇不解的望着她。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离开,激励了他奋发向上,他又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打下成功的事业根基?他努力的背后,是因为他心里还惦念着我、还爱着我,他仍然忘不了我,才会想用事业成就向我证明他的能力。”
“不,不是这样的…”陆可薇不信地摇头,但这些天聂浩然确实在躲她,似乎刻意隐瞒什么事不让她知道,两人还因此起争执陷入冷战,这也是事实。
几天下来累积的怀疑、猜忌和不安,加上颜澄莉这番话,简直就像鞭子般挥打着她的
口,痛意袭至全身,她开始心生恐惧,坐立难安。
“他不曾告诉你这些,对吗?”看着她茫然无措的表情,颜澄莉心里十分得意,猜得出来聂浩然果真什么都没告诉她。
因为他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绝不忍心看她这个前
遭受失意挫折,内心一定陷入了挣扎才会保持缄默,这也表示他还是对她有感情的。
凭着这点,她就更有十足的把握击退情敌。
“我知道你跟浩然才结婚三个月而已,你们并没有感情的基础…”
“这也不代表他心里还爱着你。”陆可薇声音微颤,双手紧紧抓着裙摆,不自觉透
出无助和惶恐。
可尽管
口强烈的疼痛已到了她无法承受的临界点,她仍强自镇定,不愿服输。
“我跟浩然虽然才结婚不久,但我们是真心爱着彼此。”
“陆小姐,你太单纯了,浩然要是爱着你,为什么要对你隐瞒我找他的事?又为什么会考虑让我回到他身边?”看她神色不安,颜澄莉狡猾的开始扯谎,运用心理战术想打击她,
她离开聂浩然。
她颜澄莉可是达达的生母,唯有她,才有资格成为聂家的女主人。
“考虑…他真有这样说吗?”陆可薇浑身一震,不敢相信。
“我已经跟他认错道歉了,所以浩然考虑让我回来这个家,他没告诉你吗?”见眼前小女人的神情如遭重击,颜澄莉心中窃喜,事情果然跟她猜的一样。“你别看他外表酷酷的,其实他是个恋旧的男人。”
“我离开后他痛苦不已,沉郁很久,这代表什么?代表他还爱着我。同时你也不要忘了,我才是达达的亲生母亲,跟达达有着血浓于水的关系…”
“就算那样又如何?五年来,你并没有负起一个母亲的责任,你早就抛弃达达了不是吗?”陆可薇努力挤出一丝力气,大声的指控她没有资格说要回来。
颜澄莉脸色一僵,继而阴沉地笑了。
既然这女人故意踩住她未尽母职的弱点给她难堪,那她只好使出撒手锏了。
“陆小姐,我今天之所以找你出来谈,是因为你的存在让浩然感到为难,他认为你是个称职的保母,对你万分感激,才不好对你明讲这一切。但是,恩情不等于爱情,所以我恳求你,离开他们,成全我们一家团圆吧。”
“…不,我不相信,除非他亲口告诉我…”陆可薇心一沉,浑身颤抖。
他说过要她相信他的,他们也已是名副其实的夫
了,相处得如此和谐,他怎么还能够让他的前
回来?
可是,他们的婚姻确实没有爱情基础,一开始就是建立在以达达健康成长的前提下,这份信任眼下看来就如纸张一般薄弱。
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要和她沟通一下…
这句话就像咒语,在这一刻又撞击着她的心,引发难忍的痛意,粉碎她短暂的幸福。她嘴里逞强,但心里那道防守情敌入侵的城墙已经一寸寸的崩塌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坚持道:“对不起,我还是想要亲自问浩然,把事情
个明白。”
颜澄莉冷瞪着她,不悦地抿起嘴。
真是气死了!这女人还真是执
不悟,死心塌地的黏着他们父子不放。
“别问了,你已经造成他的困扰,依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不会告诉你任何事的,我劝你今天就离开他们,躲得越远越好。”颜澄莉冷笑了下又道:“浩然不敢对你做出绝情的事,但我可没有那么多耐心,如果你不离开他们父子,就别怪我使出非常手段。”
“什么意思?”陆可薇心里涌上一阵恐慌。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颜澄莉气恼地看着她,目光
狠,有着不达目的绝不罢手的决心。
说完话后,她拿起包包,起身就往咖啡店门外走去。
陆可薇怔然地坐在原地,心中千头万绪。
颜澄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该听颜澄莉的话离开吗?还是先向聂浩然求证?
他真的是像颜澄莉说的那样,只是把她当个称职的保母,对她只有恩情,没有爱情吗?
这些残忍的话就像火山
发的岩浆,熔伤了她的心,毁掉她已
渐减少的自信,将她灸烧得体无完肤。
仔细回想,聂浩然确实瞒着她偷偷和前
私会、通电话,而他怜惜地拥着颜澄莉的画面在她脑中如此清晰,好似一把利刃深深刺进她的心,只是她一直不敢面对现实,害怕真相会使自己崩溃。
他的闪躲和逃避,看来都已昭告了,她在他心中的比重不及前
,他对前
仍然念念不忘…
那么,她仍坚持要从他口中得到令她失望的答案,让自尊遭到践踏吗?
她又有什么理由去问他呢?还想去自找难堪?算了吧。
陆可薇哀痛
绝,终究打消了令聂浩然为难的主意,不去质问他。
尽管心中割舍不下对他的爱意,然而与其让他在旧爱和新婚
子间徘徊苦恼,她不如选择放开他,让自己一个人痛苦就好。
拖着沉重的脚步,她离开了咖啡店,心下已做了一个决定。
“爸爸,妈咪不见了。”
“妈咪怎么会不见?她去哪里了?”
下班到家后,聂浩然听到达达找不到妈咪,马上找来管家询问。
避家整天一直忙着园艺家务,根本也不知道太太不见了。
“太太早上去超商回来后,我一直以为她在房里没有出来。我在庭园里整理花草,没注意到太太什么时候离开的…”管家也一头雾水。
“该死!她会去哪?”陆可薇不见了,聂浩然又气恼又焦急,拨了手机给她,却发现进入关机状态;打电话到岳父家,岳父也说她人不在那儿。
那她究竟跑到哪儿去了?
他来到二楼进入书房,看见桌上留了一封信,还有一只戒指,他心下立即有不好的预感,很快拿起信来读…
浩然:
能和你结为夫
,是我今生最大的快乐,但婚姻的空间里挤不下三个人,当我知道自己无法取代前
在你心中的地位后,我想了很久,与其让念旧的你陷入痛苦的泥沼进退两难,不如我自己离开,成全你们一家团聚。
谢谢你这三个月里让我度过人生最难忘的时光。我走了,离婚协议书我已签好名盖了章,就放在你的书房里。
祝你幸福。
可薇
“可恶!这是什么东西?”看完信后,他气恼的把信纸
成一团,双手微颤地拿起桌上已经盖好章的离婚协议书,“她现在是要跟我离婚吗?”
不同于第一次收到前
离婚协议书时的沮丧失意,这一次,他愤怒发狂的撕毁了手上的离婚协议书。
他可没答应要放她走,她是他名正言顺的
子,是唯一占据他心房的女人,没有他的允许,他不准她离开他的生命!
是谁告诉她,她无法取代前
在他心中的地位?
是谁说他对前
念念不忘,陷入痛苦的泥沼里进退两难?
是谁准许她离开,成全什么一家团聚的狗
论调?
脑中闪过一张五官精致的脸庞,他怀疑颜澄莉去找过她,而且跟她说了什么。
懊死的!都怪他心思不够细腻,担心得了忧郁症的颜澄莉受到刺
会自杀,才会对她百般忍耐、好言相劝,想办法要拖延时间
哄她离开。怎知他以为一切都已在掌握之中,独独没有观察到可薇的情绪变化。
现在,他没时间找颜澄莉求证算帐了,得先想办法将可薇找回来才行。
已经四天了,聂浩然还是找不到陆可薇。
他特地派人在全台四处搜寻她的踪影,也亲自到岳父家拜访,但还是没有找到她的人。就连已经翻出她的好友通讯录一个个询问,也都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
下午,落寞的他开车回到家门口,看见了一抹女人的身影,但却不是他要找的人。
“澄莉?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下了车,沉着一张脸问。
“浩然,今天可以让我和达达见面了吗?”颜澄莉脸上绽出笑颜,答非所问地兴高采烈走上前。
“不行。”他冷声拒绝。
“为什么?我真的非常想念达达,请你让我看看他、抱抱他,和他一起吃个饭好吗?我求你,我最近想他想得
闷、心悸,都快
不过气了。”
“不方便。我告诉过你,我是有家室的男人了。”他耐心的忍住这些天来积累的怒气和焦急,所有的沉着冷静为的就是等这女人
出马脚。
“陆可薇不是已经离开你了?我们的障碍都已经消失,为什么你还不让我和达达见面、让我们一家人团聚呢?”
“你怎么知道她离开我了?”他黑眸眯起,森冷阴沉的瞪着她,心中已经能肯定是她在搞鬼。
颜澄莉脸色丕变,眼神闪躲,言词闪烁,“…我刚刚…按了电铃,想找陆小姐谈谈,可是管家说她走了…”
“不用再骗人了!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聂浩然严厉地打断了她的话。
“我知道错了,也后悔离开你,我只是想回到你和达达身边,请你给我弥补你们的机会好吗?”她努力挤出泪水,想再装可怜博取同情。
“澄莉,达达不但不会跟你见面,而且我的心里也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我的老婆可薇。我只爱她一个人,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事实。”
聂浩然真诚坚定的昭告自己最珍爱的女人是陆可薇,粉碎了颜澄莉享受富裕生活的梦想,也践踏了她做作乞怜的自尊心。
她无法接受的反驳他,“你不要骗我了,如果你爱的是陆可薇,为什么要发愤图强的去追求事业的成功?为什么连帮达达找后母都是征求来的,而不是恋爱结婚?这都证明了你心里还爱着我,根本不爱陆可薇。”
“原本我也以为自己对你还残存一丝情意,但当我再看到你时,才发现我对你的感觉只剩下同情和不齿,爱情早已随着你的离开消失了。而且,我的心不够宽敞,挤不下两个女人,在跟可薇相处过并爱上她后,我才知道不是所有女人都爱挥霍金钱,会为了自身利益不择手段的耍诡计。她跟你不一样!”
他的话就像一桶冰水狠狠泼向颜澄莉,她身子一颤,努力撑起残存的自尊,语出威胁道:“你这样说已经狠狠地中伤了我。我爱你,只想回到你身边,你为什么不给我赎罪的机会?你难道不怕我做出让你后悔一辈子的事?”
“澄莉,你别再骗我了,我已暗中派人查过各大医院的病历,你并没有得忧郁症的病史,这只是你为了得到荣华富贵,想赖着我而编的借口。”在使用缓兵之计安抚她的同时,聂浩然一方面也请人调查这件事,识破了她的伪装。“而如果你真的爱我,不会狠心看我失去幸福。”
“你…”颜澄莉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
既然她委屈自己摇尾乞怜取得他的同情,使出诡计
他现任
子离开,都没办法重回他身边,他依然执
深爱着那个单纯的女人,彻底粉碎她的计划,那她只好来硬的。
“你若这么绝情,就别怪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你还想用什么方法威胁我?”聂浩然已经被她彻底
怒,耐心也到了极限。
“哼!走着瞧!”颜澄莉脸部表情扭曲,愤恨地离开了。
他不会让她得逞的。聂浩然本想追上前,手机突然响起,他只好接起来。
“正国?什么事?”
“呃…没事,只是觉得很无聊,想请你到我家坐坐聊聊,有空吗?”
“好吧,反正我也闷得很。”聂浩然决定去找好友倾吐心事,商量该怎么解决眼前令他头痛的困扰。
来到姚正国的住处,聂浩然按下门铃。
开门后,姚正国一愣,差点认不出他来。“你怎么变成这副德行?”
平常仪容干净整齐的他,胡子没刮,头发
糟糟的,一脸颓丧,跟平常意气风发、威凛贵气的聂浩然简直判若两人。
“心情不好。给我威士忌。”一进门,聂浩然立刻瘫坐在客厅的懒人沙发椅上。
这四天以来,他被思念摧折得心痛又颓废,发狂地寻找陆可薇,更气自己竟然让她产生误会。
姚正国看好友这个样子,眉间微蹙,心里也不好受。他拿来两个装了冰块的酒杯和一瓶威士忌,坐到好友身边为他倒酒。
聂浩然气恼烦躁的拿起杯子,一口灌下琥珀
酒
。
姚正国想起了多年前好友被前
遗弃的情景,当时他也像这样来找自己,而且闷头猛灌酒。
“怎么了?这次又是为了哪个女人?”
“可薇走了!她居然写了离婚协议书,丢下我和达达走了!”
“所以你…第二度被女人抛弃?”姚正国诧异地问。
这句话踩中了聂浩然的痛处,他一脸沉郁,默不作声,倒了
一杯酒,仰头一口灌下。
“是你把她气走的吗?”
听见好友的嘲讽,他顿时
腹不悦。
“我?我为什么要气走她?是她不告而别就走人,不肯相信我!”他目光含怒,气愤地说。
“你这闷葫芦让她相信什么了?你和澄莉藕断丝连,还在路上相互拥抱,让她伤心痛苦却什么事都不告诉她,还敢怪她不告而别?”姚正国听了气不过,忍不住开口帮陆可薇说话。
聂浩然黑眸一凛,察觉不对劲,他反问姚正国,“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呃…”姚正国一时语
。
“是可薇跟你说的?”精明的他看出好友眼神心虚,今天会故意打电话给他,应该也不是单纯的叫他来喝酒打
。
“嗯…其实…”姚正国面
尴尬,毕竟是人家的感情事,教他怎么说才好?
聂浩然见状,耐
尽失地抓起好友的领子站起身,焦急的问着,“可薇是不是来找过你?她跟你说了什么?快告诉我她人在哪里?”
“她是来找过我,跟我说了她想离开的理由,咳…冷静点,先放开我啦!”姚正国呼吸困难,脸部表情
搐,鬼叫着扯开好友力道过猛的手。“你这样死命抓着我,脖子痛死了,要我怎么说话?”
两人大声的争执着,浑然未觉楼上一阵脚步声传来,在下到阶梯的第五阶时乍然止步。
原本在卧房睡觉的人儿,被楼下的争执声给吵醒,她走到楼梯口探头一看,却见到聂浩然来了。她怔愣的停在他们看不到的楼梯处,屏息听着他们的对话。
聂浩然终于松手,姚正国
了
自己差点被扭断的颈子,坐了下来。
“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聂浩然的声音沙哑而急切,语气透
出疲倦和焦急。
“颜澄莉去找过小薇,说你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都是因为你对她念念不忘,还爱着她,更说你在考虑和她复合,只把小薇当作一个称职的保母,对她只是感激的恩情不是爱情…所以,小薇认为你夹在她和颜澄莉中间,应该很困扰…”
“果然是澄莉在暗中搞鬼。”聂浩然火大的说她暗中跑去找可薇放话,还编了一套故事,然后再乞求他的怜悯,就以为自己能回到他身边…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是吗?原来你早就知道了。那你到底要选择谁?澄莉吗?”
“你猪脑吗?那个女人受不了贫困的生活,也无法忍受带孩子的麻烦和压力薄幸地离开我,现在只是为了金钱才回来找我,我怎么还可能选择她?”
“如果说是她自己编撰故事,你对她已没有感情,那为什么又会让小薇误会?”
“那是因为澄莉说她得了忧郁症,想跳楼自杀,我因为同情,只好施展缓兵之计,一边安抚她一边想办法摆
她。我希望自己解决这件事,就是不想可薇有过多的联想或受到伤害,绝不是心里对澄莉念念不忘。”
楼上的人儿一听到这里,惊讶欣喜如
般涌现,洗去了多
来心中的痛楚和黯然。
原来是她误会浩然了。
他想自己解决问题,是不想让她多猜疑,处处替她的感受设想,对颜澄莉也只是同情,他真正爱的人…是她!
亲耳听到他这样说,陆可薇心里惊喜又愧疚,她惊喜自己没有失去他,但也愧疚自己没有相信他而信了颜澄莉的话,才让他也跟着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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