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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明月西移,夜凉如水。吃完烤后,钟焕星取出了准备好的酒来,小酌一番。

 “焕星,怎么喝起酒来了!?”涂光杰不大赞同,浓眉微拢。

 “浅酌小饮,无伤大雅嘛!包何况,古人不是也曾浪漫地『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吗?趁此良辰美景,仿效一下李白当时豪气干云的气势,再云吐雾一番,想像自己正腾云驾雾,犹如嫦娥奔月般的飘浮翱翔在空中…哇,真!”钟焕星一口烟、一口酒,体内澎湃的诗情画意,正在急遽蕴酿着。

 “嗯,光是想像就够浪漫唯美了。”游佩雯的双眸彷佛也盛着美丽的幻想。真希望自己就是嫦娥。

 “你们两个还真是绝配。”涂光杰不取笑道。

 “当然,天生一对!来,一杯给你,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你们两个,也一起来吧!”钟焕星惬意地笑笑,遂为两人倒起酒来。

 “这…好喝吗?”游佩雯深受杯里美丽人的酒红晶莹体的香醇甜味所蛊惑,却又害怕它入口呛人的辛辣感,有点怯怯不前。

 “保证入口如,下腹回味无穷。”钟焕星笑道。

 游佩雯试探地轻杯缘…咦,好像还不错,甜甜的又带点微酸,像浓郁的水果清香扑鼻,她轻啜了一口入喉。

 “嗯,真的很好喝呢!羽娴,你也喝喝看嘛!”说完,随即又啜了一口,感觉冰凉体那香醇甜美的滋味直而下。不一会儿,她便将空杯往钟焕星眼前一伸。

 “真好喝,我还要。这什么酒啊?”

 “红葡萄酒。喝慢点,它的后劲可是不轻的哦,届时,可别怨我没事先提醒、警告你。”

 “唉,喝就喝,别讲那么多。”游佩雯用台语学起电视广告里的台词,神似得令人不发噱。

 “喝看看,浅尝几口是不会醉的。”涂光杰率先举杯致意,浅酌起来。

 “酒是穿肠毒药,而我的胃不知是否…”

 “那就别喝了。”涂光杰正接过彭羽娴手上的酒杯,但她却又有些迟疑。

 “可是我又有点想喝喝看耶,看佩雯似乎乐在其中。”她有点犹豫,又有些好奇,一颗心难以下定夺。

 涂光杰扬起一抹宠溺了解的笑,“就这一杯应该不会有影响,更何况刚才你也吃了不少食物垫胃了。”

 “嗯。”彭羽娴小心翼翼地啜了口,说道:“甜而不腻,清淡却香醇,的确好喝。”继而再轻饮了一口。

 “喂,我们要四处走走,来不来?”钟焕星偕同游佩雯已然起身,准备来个中秋月夜的探险逍遥游。

 “嗯,我们也去走走。”

 “焕星,你看桥下!”游佩雯拉着钟焕星指向曲桥下,“你应该在这里『举杯邀明月』,才会『对影成三人』。”

 “喔,说得也是,那我再折回去拿酒来。”

 “喂!你有完没完,还当真哩,真受不了你。”

 “小表头。”钟焕星一双大手自然地又欺上游佩雯的头,他总爱她一头柔软短发,感觉它在他糙的大掌内轻轻、柔柔、细细的触感。

 “幸好我是直发,若是烫得卷卷的,准被你成一窝鸟巢。”游佩雯爱煞他如此亲昵的举动,心里不由得甜丝丝地。

 “那你岂不成了『鸟人』?”

 “你自己才『鸟人』啦!”

 “我们再到那边看看。”

 沐浴在清淡柔美月光下的森林,彷佛是一座笼罩在一片七彩光晕下的梦幻世界,幽静缥缈,有着虚幻不真实的美。

 轻凉的徐风款款吹拂,树叶婆娑起舞,不知名的野花也悄悄绽放着缕缕清香。沙沙的树叶声和着蛙叫虫鸣,彷佛正在合奏着美妙的森林乐章,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时而轻快。一曲曲的森林乐章缓缓,为美丽浪漫的中秋夜更增添抒情动人的气氛,这是大自然中最和谐、最美妙的天籁之音,为平凡的原始旷野,更添妩媚旎。

 四人有志一同地静静漫步在月光下,感受大自然的魅力,心中彷若有某种撼动潺潺涓而过,为贫脊的心田,灌溉新苗。

 愈往林径深处走去,月光已几乎被蓊郁错的古木掩去光彩,只剩薄弱的几束余光。

 “阿杰…我…”

 “嗯?”涂光杰忽地接收到由手掌所传递而来的讯息,不解地望向停滞不前的彭羽娴,却见她带着些惶惧地言又止。

 “可不可以不要再往前走了?”

 “怎么了?”涂光杰很是纳闷她为何裹足不前。

 “前面好黑好暗哪!”

 好黑?好暗?涂光杰抬头望了望前面,只见黑的一片丛林密树,几乎透不进一丝光线,彷佛有着什么东西蛰伏在黑暗中,的确有点骇人的气氛。

 “你会害怕?”

 彭羽娴快速地点头,双眼几乎不敢望向那令人寒直竖、惧意直窜的黑暗丛林。

 “有我陪着你,不用怕。”涂光杰鼓励道。

 彭羽娴死命地摇头,抗拒不肯往前,“不要,我就是怕。”她一脸委屈可怜的小脸带期求地瞅着他。

 我就是怕!?这语气好,似乎曾在哪儿听过…

 涂光杰暂抑疑惑,温柔的笑睇着她,“那我们就往回走吧!”

 “要不要告诉佩雯他们?”

 涂光杰望了望已遥遥领先的另两人,决定道:“不用了,让他们自个玩去吧!”

 沿着来时路,两人慢慢地往回走,途至一岔路时,涂光杰说道:“来,前方似乎有座小亭子。”他牵领着彭羽娴,来到矗立在小径旁的凉亭,极目四望,倒不失为赏月的好地点。

 “这儿视野极佳,月亮正好在斜上方,可清楚地观赏月全蚀呢!”

 “你也想看月全蚀?”涂光杰笑问。

 “嗯!难得的机会嘛,虽说月全蚀平均每三年会出现一次,但真要有闲、有时间来观赏它,倒是难的。”

 静静地,二人并肩坐在长石凳上,聆听着周遭万物滋长鲜活的旋律,凝望着天空中被淡黄光晕一层又一层圈住的明月,颇有浪漫、神秘的优闲感觉。

 夜雾正浓,轻风徐徐,带来阵阵凉意。轻轻地,涂光杰将身子已略微瑟缩的彭羽娴侧揽入怀,随即,她身上的淡淡幽香飘忽而至。

 彭羽娴并没有多加推拒,而不知是他身上的暖意传来,亦或是因着他迫人的靠近,她只觉全身倏地热了起来,吹拂而至的寒风也丝毫无法稍减那一直窜升的热力。

 她愈来愈不懂自己的心。她应该是喜欢着Jye才是,但为何却又被涂光杰所吸引。不知不觉地,她在他身上所放注的时间——不论是想他、念他、需要他的时间都已然剧增,渐渐凌驾于Jye之上。旁徨、无措、厘不清、看不明的是自己的心。

 “羽娴…”涂光杰言又止。

 “咦?流星,快许愿!”话落,彭羽娴已垂首合掌,虔诚地默许心愿。

 涂光杰闻言也在心底真心许愿。就让我的心愿成真吧!流星。

 “你有没有来得及许愿?”彭羽娴如获至宝似地漾着足的笑。

 “嗯,想知道我许的愿是什么吗?”

 涂光杰专注深情的凝眸里,写太多太多的浓情意,教彭羽娴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她迟疑地摇头,笑容敛了去。

 “羽娴,你该懂的,不是吗?”

 “阿杰,你…你在说什么?”彭羽娴紧张地直握紧拳头,她突然害怕起他将出口的一切。

 突地,他将她紧搂入他的怀中,“羽娴,你不该装傻!我的心难道你真不懂?”低沉瘖哑的嗓音,倾他无止尽的爱意。“羽娴…哦,羽娴,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你告诉我,快告诉我啊!羽娴,你怎么忍心让我爱你的心一直飘浮、一直忐忑,你怎么忍心…”

 轰然一响,彭羽娴只觉所有的意识与思考能力倏地离她的大脑,只留下一片空白。他说…爱我?这彷佛足以毁天灭地的震撼,令她目瞪口呆、令她仓皇无措,更让她的心两难——为Jye,也为他。

 忽地,他含无限爱怜的轻柔抚触,正磨蹭着她的脸庞,他是那么小心翼翼、那么的柔情意、那么地百般呵护,令她想就此沉溺不起。

 及至他那温热濡的覆盖上她的瓣时,所有的思维猛然就位。

 她惊惶地骤然身离开他温暖宽厚的膛,只觉冷空气倏地卡位、席卷而来,令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阿杰…不要。”

 “羽娴。”望着她是旁徨、惊惧的翦水秋瞳,涂光杰挫败地叹了口气,心隐隐作痛。“对不起,冒犯了你。”

 两行清泪自彭羽娴的眼眶下,她没来由地为他突来的颓丧而感到心痛,更为他语气中所隐含的失落,一颗心揪得更紧了。

 “羽娴,是我不好,唐突了你,你别哭啊!哦,羽娴,别哭啊!你哭拧了我的心,别哭…”涂光杰六神无主地赶忙帮她拭去一直滚落不止的斗大泪珠,内心更是自责不已。

 “对…对不起,阿杰,我并不想哭…可是,眼泪竟是不争气地直滚而下,我控制不了啊!阿杰!”

 他伸手拥她入怀,无语仰望穹苍,但见原本光洁无瑕的圆月,正一点一滴地被黑影掩盖、蚀。如今的月,像极了他的内心写照,但月有复圆时,而他的心是否有重见光明的那一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明月也由初亏而转为蚀甚,而怀中的人儿,早已停止啜泣多时。

 “羽娴、羽娴。”涂光杰轻唤着她,却始终不闻怀中人的回应。他轻轻地移开了点距离,才赫然发觉她竟已酣然入眠,脸上仍残挂着泪痕。

 凝视了她好一会儿,他才轻轻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不舍的心疼眼光连在她那令人又爱又怜的脸上。蜻蜓点水般地,他在她上烙下一吻,心中默誓着:羽娴,不管多久我都会等,等你愿意敞开心房接纳我。

 他再度将她纳揽在怀中,密不通风地紧圈住她,不让愈来愈冰冷的夜风冻着她。

 “羽娴他们可真会逛,都几点了仍不见人影。”

 漫游回来的钟焕星与游佩雯双双落座在木屋旁的木椅上,把酒言地等待着月全蚀的出现。

 “逛累了自然就会回来。换你说了,别想趁机混水摸鱼。”钟焕星早看穿了游佩雯耍的小把戏。原来,他们正在比赛说与“月亮”有关的诗词。

 游佩雯一副服输的样子,拿起盛酒红体的杯子,即往嘴边递。

 “喝慢点,没人会帮你喝,你可以好好享受输的权利。”

 “该你了。”游佩雯儿不信他仍掰得出来。

 “莫使金樽空对月。”钟焕星早在心里窃笑不已,尤其是见到她那张俏脸倏地垮了下来,更是忍俊不住。

 “还有多少,你一次说了吧!”游佩雯不想哀号大喊出声,都怪自己想的烂主意——输一次喝一杯,天呐!饶了她吧!她已经想不出有啥跟月有关的诗词来了,真是自找麻烦、自讨“酒喝”

 “听好了哦——八月十五云遮月,怕是来年雪打灯;天上星多月不明,地上人多心不平;年过中秋月过半,人老不能转少年…”钟焕星尽挑些游佩雯从没听过,就算听过也不复记忆的诗词,来刺她的“无知”

 但见游佩雯的表情只能以四个字来形容——呆若木。她的确傻掉了,听着他仍滔滔不绝的说着,她颇有“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的感慨。

 最后,钟焕星以“人逢喜事精神,月到中秋分外明”来做为完美的结尾,另暗喻着他的心情。

 “我不玩了!”游佩雯想耍赖,不遵守运动家精神,光想到必须连灌不知几杯的酒,她就感到头晕。

 “可以——”听见钟焕星这么说,游佩雯的精神顿时抖擞了起来,岂知还有下文。“话还未说完,你先喝了该喝的份,才可以不玩。”

 “不要。”她决定耍赖到底。

 “喂,愿赌服输。”钟焕星在心底猛偷笑。

 心不甘情不愿地,游佩雯再灌下两杯酒,拿起第三杯时,钟焕星阻止了她,话里是笑意:“喝光了我的美酒,那我喝什么?”

 王八蛋!也不早讲,害她灌了一肚子酒。游佩雯骂在心里,却也为幸免于难而大松了口气。

 “怎还没有全蚀呢?”

 “拜托,就算要到蚀甚,也得等个把个钟头,瞧你没耐地,还大言不惭地说要彻夜不眠,待会可别己醉了才好,届时我可不管你,让你『曝尸荒野』。”

 “呸呸呸!乌鸦嘴,什么『曝尸荒野』,咒我不成?”她气得转头不理他,专心赏月,等待月的变化。

 半晌,她又唤道:“喂!焕星…”

 “怎么?闷得发慌,又想找我闲磕牙啦!?”

 “不是啦!是我现在终于能体会那种飘飘然、彷佛幻化成仙的滋味了,我似乎觉得地在摇、天在动,我好像在飞呢!”游佩雯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喂,你…”她该不会是醉了吧?千万别是啊!

 “咦?焕星,你也在飞吗?”游佩雯原本端坐在椅子上的柔软身子忽地向钟焕星瘫靠了过来。

 软玉温香抱怀的感觉,说不令他心旌神摇是骗人的,他又不是柳下惠,真能坐怀不。这小表头也未免太没戒心了吧!他可是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男人耶。

 “佩雯!喂!佩雯!”钟焕星轻唤着她。

 “唔,焕星,你别动嘛…害我都看不清楚你,不是告诉你了…别动嘛!”游佩雯的一双小手胡乱地在他脸上摸索,那软轻触的惑,令他心跳加剧、血脉贲张。

 他轻捉住她不安分的手,让她面对自己,想提起精神来,却于探入她那无纯真而充致命蛊惑吸引力的眼眸时,不由得申出声,内心里理智和**战不已。她这不经意的惑,令他的心一点一滴的在沦陷、瓦解,直至沉溺。

 经过酒催化后的微醺情感,藉着浪漫唯美的月圆之夜,悄然地发酵,无以名状的微妙情愫,缓缓在蛊动着。

 不知是体内蠢动的酒因子在作祟,或是因着这浪漫气氛,游佩雯忽地觉得自己醉了,醉在浓浓的醇情中,更醉在深深的依恋里。恍惚中,她看见钟焕星的俊逸脸庞在眼前逐渐扩大、模糊,及至淹没了她的视线。

 他灼热的瓣猛地覆盖上她那鲜红滴、令人忍不住想轻咬一口的娇,放肆的,他积已久的**,彷佛在这一刻得到解放。

 旋地,他抱起了已然痴醺醉的游佩雯,迈进身后不远处的木屋,将她轻放于舒适的上。望着她那毫不修饰的娇媚人姿态,钟焕星的心怦然强烈地颤跳着。

 钟焕星不由得从喉咙深处爆出一阵申。他要她,坚定地想要她。

 他狂暴地渴索、贪求,毫不压抑地倾爆情感的火山。赤烫的烈焰藉由舌,强迫而不容置疑地要求她悉数接受他要给予她的一切。

 不同于以往的亲吻,游佩雯只觉全身像要被撕裂般的疼痛不堪——在他蚀骨销魂、惊心动魄的烈吻中。他情放肆的吻触,辗转引爆出她内心深处最原始、最狂野的悸动。随着他放肆狂烈的霸道狂吻,游佩雯有着莫名且陌生的迫切难耐、悸情难抑,犹如蛹化蛰伏的彩蝶般亟茧而出,幻化成美丽绚烂缤纷的彩蝶。

 她玲珑有致的滚烫娇躯微微地惊颤着,正等待着释放、宣一切。

 她的羞怯中带着隐隐的期待,热情火辣中却又生涩得动人;钟焕星不住地申,她总是能如此轻易地点燃、唤醒他内心深处最狂炙的情感火焰。

 游移的,早已放肆地直袭攻占上她雪白的酥、小肮。猛地,他再次封住她的,亦于同时,他真实地拥有了她。

 她的疼痛不适,在他细心温柔的引领下,逐渐转为甜蜜的悸动,那无以名状的全新感受,在她体内一寸寸地引爆、渲染了开来。

 绵缱绻,浪漫旎,在这美好的中秋夜,他们坦诚地付了彼此。

 为了不惊醒彭羽娴,涂光杰就这么倚着凉亭的圆柱,一夜无眠至天明,心中甜蜜、苦涩参半。

 这时,他本调整一下已发麻的双腿姿势,不意却惊动了怀中的人儿。

 “唔…”睁着犹睡意正浓的惺忪双眼,彭羽娴探向了令她为之转醒的来源。

 “阿杰!?”骤地,昨夜的一切,如电光火石般快速地转过她脑际。顿时,她的睡意已全然尽撤,身子倏地离彷若避风港般的温暖膛。“对不起,我…”她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面对她的惊惶不安,涂光杰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落寞。他敛起失落的情绪,一如往常地绽开和煦的笑容来面对她。

 “不小心吵醒你了,不过,看看天色,我们也该回木屋去,免得焕星他们担心。”

 “我…”彭羽娴语还休。

 涂光杰只是温柔地凝睇着她,双眸里有着了解。

 “阿杰,我…我…”她还是说不出拒绝他的话,只因怕会伤了他。但对于为何会怕伤到他的真正原因,她却从未去正视过。

 “羽娴,什么都别说了。造成你的负担和烦恼,我觉得很心疼不安,但我要你知道我是不会改变心意的。”他坚持初衷地说道。

 “阿杰,我…早在你之前,我的心已有另一个人进驻了,但我——”彭羽娴一鼓作气地想说明自己目前的心境,却于见着他一脸心痛的模样时,倏然住口。

 而一个画面,飞掠过涂光杰眼前,那是她与方文轩在咖啡厅里的情景。“已有喜欢的人”这句话一再重复地撞击着他的心,他终于明白,不止方文轩揣测错了,就连自己也太过自作多情了,还以为她喜欢的是…有苦说不出的滋味,竟是如此苦涩,苦涩得令人心痛不已,他整颗心彷若纠在一起。

 “嗯,我明白了。”涂光杰强作自然地颔首,脸上仍是那如朝阳般和煦的温柔笑容,但彭羽娴却也发觉他的笑中有痛。

 不!不是这样的!她在心里狂喊,但却出不了声。一会儿,她却听到自己对他说:“抱…抱歉。”

 包深沉的创痛,毫不留情地抹上他深邃的黑眸。“走吧,他们可能急疯了。”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

 “嗯。”彭羽娴点头,不敢再多望他一眼。

 阿杰,伤了你实不是我心所愿,但请你给我时间,让我厘清看明心中的盲点。

 清晨的微风带着些许寒意,却予人清新、怡人的舒畅感。面吹拂的凉风,拨着一切,却吹不散、拂不开两人心中所隐伏的霾。

 好梦正甜的游佩雯慵懒地转身,妨碍她睡眠的罪魁祸首。几度失败后,她带着不悦的起气,睁开酸涩的倦眼,但入目的却是近在咫尺的——焕星!?

 “早安,睡美人。”钟焕星笑瞅着她。

 “阿星!?你怎么在这?”犹不知身在何处的她,不解地茫然反问。

 “你说呢?”他带着的笑容,双眼溜了溜她光luo的上身,笑得更是暧昧了。

 猛地,有如燎原之势的火热,直掠上她粉的娇颜。游佩雯倏地钻进被窝中,从头到脚包得紧紧的。昨夜的点点滴滴,如梦似幻,真得呼之出,羞赧毫不客气地在她娇颜上大放光彩,心中是喜是怨?她也分不清。

 “嘿,昨晚那个热情如火的小野猫,怎么突地成了只畏首畏尾的鸵鸟了呢?”钟焕星仍不愿放弃捉弄她的乐趣。

 一股炙热由头至脚地蔓延开来,天啊!自己昨天究竟是怎么样的失态,她已不复记忆,都怪那该死的酒,让她糗大了。

 钟焕星轻拉下她覆盖着头脸的被单,只见她脸酡红、不胜娇羞的女儿态,不神驰了起来。霎时,前所未有的深情挚爱、柔情意,在他的体内发酵运作,狂放的双眸,不也抹上款款深情。

 这可是那率直热情的小野猫吗?他爱怜地在她额上轻轻烙下一吻,“换好衣服,出来走一走。”

 临出木屋时,他又回过头来,双眸灿的捉弄与促狭,但很快又恢复他一贯的不羁神态。“亦或是…你仍想复习一次!?”

 “钟焕星——”她羞恼地大吼出来,同时拿起枕头朝他掷去,只可惜吻上了快它一步合上的门板,“光荣阵亡”地掉落地面。

 听到门外倏地响起他那朗豪放的开怀畅笑,她更是又羞又气,亦有着抹黯然。

 在她与他已有了肌肤之亲的状况下,他竟仍毫无任何表示。唉!即使只是几句花言巧语,她也会感到心满意足,但…他的心,究竟有没有她可以容身、落脚、定居之处?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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