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他原来是打算一早起
处理公务的,虽然不用上朝,但他可不愿意荒废公务。司徒烁写诏书那时还故意调侃他,问他想要几天婚假?他可不是小气的皇帝,给个一年够不够?这一年自然是开玩笑,他意思意思开口要三天婚假,司徒烁很大方地给了十天,也就是十天内他不用上朝,但他这个宰相只因为新婚就十天不上朝,朝野上下那些暧昧的讪笑足够传到百年后了。
只不过,此时此刻,当屏风外的下人将一切都打点好了,曙光也已穿透窗孔,他却仍未离开
铺。
实在是因为有个家伙,八爪鱼似地把他当成暖炉啊。辛守辰不想吵醒她,也就静静躺着,拉拢棉被盖住她**的香肩,大掌在被褥下贴着她羊脂般的肌肤抚摸着,有时像顺着猫儿
发般以五指梳过她的长发。
天正寒,被窝里太舒服,他的身子虽然又硬又结实,却也暖得很。单凤楼都不想起
了,小脸蹭着他的大掌,咕哝着假寐,但她渐渐泛起红晕的脸蛋可骗不了人。
都怪他一早精神忒好!让人无法忽略的硬
肿
又抵着她,昨夜
绵的记忆完全苏醒,她连脖子以下都羞红了,硬要闭眼装睡只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听到他的闷笑声,故意背过身去,怎知根本无济于事。
…
那天,当单凤楼发现这家伙竟然没告诉她有人在卧房外候着,她羞红了一张脸,好半天都不肯和他说话。
“你都没别的事做了吗?”她走到哪,他跟到哪。三天了,现在下人们看到他们都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暂时没有。”辛守辰无视她刻意板起的晚娘面孔,把她抱到自己腿上。
她感觉到
下的异状,转身瞪他,“你…”
他笑看她气呼呼的模样,“等我结束休假,可就没时间陪你了。”
她明白他的话不假,可忍不住又呕气地想,怎么以前他也很忙,也不是天天都能够见到她——以幻影形式和他交往的“他”——那时就不见他这么难舍难分?她又别扭地吃起自己的醋来了,却没想过,那时两个都是男人,辛守辰心里再不愿意,都不能表现出来啊!
其实,辛守辰并没打算让她一辈子当缩头乌
。有些疑惑他始终都想
清楚,但他深知摊牌时,他可不见得理直气壮到哪去,因为不论他是否先意
情
,都无法否认他果真对一个男人心动的事实,就算这男人如此了解他,体贴他,关怀他,总是永远第一个站出来替他挡下危险,让他在得知“伊人”果真是“他”时,宛若美梦成真般地狂喜…
“对了。”辛守辰从他背靠的长椅上作为扶手的金丝楠木斗柜里,取出一卷古籍来。
单凤楼两眼发亮,正要伸手,辛守辰却不知是有意或无意地拿远了。
那些散佚在民间或收藏于皇室的古籍,之中或多或少有关于古时候的“真言”载“真名”的记载,大多为临摹或口传再经由音译抄在纸本上,在寻常读书人眼里只是一些看不懂的符文,但在懂咒术的人眼里可不同。所以从以前开始,辛守辰若必须到外地出公差,碰巧遇到书商或有人收藏,总会替她带一两册回来。
不只古藉,有时是棋谱,有时是茶具,甚至是出自名工匠家之手的算盘,知名大窑出产的花盆或茶壶。
单凤楼总算记起自己现在的身分,只好若无其事地移开眼,假装她一点也不好奇,“那是什么?”
辛守辰藏起笑意,“上次在枭城遇上一个卖骨董的,正巧他有几本古书想卖,我就替凤楼先买下。”
“那…你可以先交给我。”她笑容讨好地道。
辛守辰看着她小猫儿似贼贼的笑脸,还不时偷偷瞄着他手上的古籍,实在有些忍俊不住,不忍再逗她了,便把书拿给她。
“古书长怎样啊?我看看…”她迫不及待地翻开书页。
辛守辰就这么悠闲地倚着斗柜,看着坐在他大腿上贪看书的小家伙,静静地,不吵她,不过却一点也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小变化。
她分明看得津津有味,不时拧眉沉思,还得不时回过禅来,假装这书好无趣,她都看不懂啊!嘀嘀咕咕地,又翻下一页…
辛守辰单手支颊,顺便以手掌盖住嘴角扬起的笑。
终究,他无法否认,单凤楼是他心灵契合的那另一半。尚不懂
爱滋味如何让人忘情堕落的他,心里依旧有着惆怅和遗憾。
梆如黛,是他梦境里的少女成真。但梦境里的少女,却又隐隐约约,是单凤楼的投
。然后,他赫然发现,他不只美梦成真,心灵契合的那个人,如今在
体上对他也有莫大的吸引力。
他伸手,想**地触碰她,却又舍不得干扰她,于是便偷偷地将手探进她衣襟内,将入
的人儿往怀里扣紧,以手臂和怀抱牢牢锁住她,以一种有些哀怨的,有些坏心眼的挑逗力道,在她耳边和颈间亲吻和啃咬。
单凤楼正看到
罢不能处,心想辛守辰真是好运气,这本古籍乍看之下写的是山水志异,但是数百年前写这本书的人,想必精通阵法。虽然阵法并非她所长,有些地方还是引起她的注意,书中有个理论是这样的——一个国家诞生后,天地在
世中被扰
的气会在纷
中渐渐恢复秩序,这时风水师或阵术师的工怍就是寻找一个周围地理特
的五行排序与当朝调合之地点作为国都。但是当五行之中所在的方位有大动
,就有可能使五行易位,轻则帝王折寿,重则国祚受损,天地不宁…
但是形成影响国祚五行的五个方位也有其条件…
…
可是她怕,怕他不知道她其实深爱着他。
“守辰,我…我好爱你…”
辛守辰几乎要停下冲刺的动作,仿佛灵魂被摄住。
但摄住他的,是狂喜。
她差点又要害他提早爆发在她体内了。
辛守辰俯下鼻,吻她的眉,吻她的眼。
“凤楼…”她记得吗?他总在午夜时,叹息般地喊着她的名字——不管过去或现在。“我的凤楼。”他持续着
进的动作,只是这回将被折腾得快要没力的人儿收拢在羽翼之下,“我的小黛…”
他最后,还是不想责怪她啊。
辛守辰抱着她泡入热水池里,单凤楼才想到他在两人
情
绵时喊什么。
她背后冒出一堆冷汗,装死地将小脸贴着他的肩膀不看他,心里却想着,她该理直气壮地质问他,是不是把“她”当成“她哥哥”的替身,其实他爱的是男人——但是她也知道这么质问他未免太无
了!到底是谁骗他在先,还一天到晚吃自己的醋啊?
然而想起他自司徒烁赐婚以来的种种言行,似乎又导向另一个可能。
懊不会,司徒烁那个多事又多嘴的已经直接告诉他实情了吧?
辛守辰抱着
子坐到水池边,地
着她的肩膀。
一边将水拍到她肩上,一边像她是小宠物似虽说行房似乎真的能解她身上的寒毒,可他也伯自己太不知节制,偏偏这又有些难以欣齿,只好迂回地问,每
几次行房最刚好?
那群女人笑得让他都尴尬了,直说要他量力而为,不过三次是最佳,不要太过
暴让单凤楼受伤便成。
他可不会老实说,三次对他来说,忍得有些难受。既然三次最好,他就绝不再放纵自己要她太多回。
行房后,让她服一帖药,除了让她暂时不会受孕,也一并调养她的身子。
单凤楼像壮士断腕般,深
一口气,最后却有些虚弱地喊:“守辰。”
“嗯?”
“你…”仔细想想,他也没生气啊,她干嘛怕成这样?
可她就是不敢惹他伤心生气嘛!最后她转过头,看见他依然像过去那般,只要她喊他,他便耐心地等着听她说话。
她小手贴在他
前,学着阁里的姐妹们向恩客撒娇那样,指尖软软地在他颈子和前
画着,“那个啊…你说之前…圣上赐婚前一天晚上…你…到底在烦恼什么啊?”
终于想面对现实了吗?辛守辰忍住笑。“我在烦恼,如果有一个人,骗了我很多年,而这个人偏偏是我的生死至
,她曾经义无反顾地替我挡下危险和恶
,偏偏就是不肯对我说实话,那我该不该原谅她?”
她能厚颜无
的说“应该”吗?
他的手,仍是像顺着小猫咪的
发一样,**着她,“其实答案很清楚,只是困扰我的另有其他因素。”
“什么因素?”她抬起头,眨着大眼看他。
辛守辰定定地望着她,笑得有些无奈,有些心疼,“这个人,她对我有心吗?她知道我藏匿了什么情感吗?她是明知道我对她的感情,却总是要我接受别的女人,或者她根本不知道,只是单纯地为我着想?”
单凤楼眼睛瞪得更大,她完全忘了自己是被指控的那方,反而以一种难掩好奇的口吻问道:“你对『他』有什么感情?”原来他真的喜欢男人?
辛守辰突然觉得,他应该
她两下**,让她明白他很严肃地在看待这件事,她最好不要用那种像好奇小猫眯似的可爱神情
得他又好气又好笑。
最后他只是捏了捏她的鼻子,“丈夫说话,你可以
嘴吗?”
“对不起。”她小媳妇似地将脑袋贴着他的肩膀,可怜兮兮地道。
但她还是好好奇啊!大眼继续眨啊眨。
“我曾经说过,我希望我与未来的
子,能像我跟她一样。对我而言,她是我心灵的伴侣,为了不亵渎我们之间的情谊,我只能这么想。”
“我以为你喜欢男人…”
“…”他真的想
她**了。
辛守辰终究按
不住,大手真的在水里拍了她的小**两下。
“但是,我想起她曾说她活不过三十岁。”司徒烁告诉他,单凤楼冒险施展追
咒的后遗症,而她送给他的冠世墨玉一夜之间凋零,却让他突然惊醒。
如果她就这么走了呢?她永远不会明白他的心意,他后半辈子就只剩遗憾与悔恨,所以他什么也没多想就冲动地请司徒烁赐婚。
“她认为自己时
无多,请圣上为我安排终身大事,但是圣上让我自己选择,是要她为我选的兰姑娘,或者…”他顿住,像害怕她会消失般抱紧她。
他选择了她。单凤楼明白了。
“守辰。”
“不管你是谁,是单凤楼或小黛,我这辈子只想娶你。”
单凤楼呼吸一窒,心闷闷地疼了。
其实美梦成真的,不只他呀,“你不怪我了?”
“谁教我总是拿你没辙?”他
着她的发。
“那你不早告诉我你知道了…”害她烦恼得头发都白了啊。
真是得寸进尺哦!“你骗了我那么多年,我只花一个晚上就决定原谅你,还给了你一次又一次自首的机会,你嫌不够?”要不要换他跟她道歉啊?
单凤楼闷闷地笑了。“对不起嘛,我等等泡茶给你喝?”
辛守辰也笑了,她假装单凤楼远行的这阵子,他还真是想念她泡的茶啊!
辛守辰说得没错,十
的婚假一结束,她还真是想念他也无处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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