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睁开眼的瞬间,刘恩禔立即发现身边的位置是空的。
伸手摸了摸那已经凉掉、属于费烈奇的位置,她心情低落,有说不出的落寞。
她只要一陷入昏睡,便会睡足三天,这三天里她无知无觉,即使世界末日突然来临,应该就这么死了吧?
她自嘲的扬了扬嘴角,勉强由温暖的被窝里坐起身,却赫然发现房里的氛围有着异于往日的沉静。
以往在她醒来后,古堡里的佣人会急忙为她张罗一切,怕她饿着、冷着,但是这一次她的房里出奇的安静,也听不到房外有任何动静。
这样奇怪的现象连同昏睡前的心情搅和在一块,她不由得想着,难道一切正如她预料的,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所以相对的,也失去了宛如女主人的荣宠对待?
刘恩禔僵坐在
上,无法乐观的面对眼前的一切。
成为费烈奇的看护前,她只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小护士,在命运的安排下,意外接到来到异国的看护工作,认识了拥有爵爷头衔、富可敌国的英俊男子。
在让费烈奇
血的这段期间,她渐渐爱上这个尊贵又霸道的男人,虽然丢了心,减少九年的寿命,但是勉勉强强符合她一直以来的想望。
在他身边,沉浸在被宠爱的日子里,她过得幸福叉开心,不过随着他的魔咒被破除,一切就该回到原点。
她不该奢望、习惯这不属于她的生活,但是已经爱上他,她舍不得不要他啊!
尽管心里有不舍、难过与酸楚,不过她不断的说服自己,有这段美好的时光就够了,她不该再贪心。
刘恩禔作下决定后,准备请管家帮她询问费烈奇的去处,以及回古堡的时她想她有必要和费烈奇好好的谈一谈,再决定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走下楼,经过起居室时,她听到奇怪的声音,顿时心脏抨悴跳。
那奇怪的声音夹杂着
笑、令人
心
漾的娇
,还有男子被**控制的
情
…
粉脸微微驼红,她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在与费烈奇
爱时,她也会情不自
的发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娇
呻
。
只是除了费烈奇以外,还有别人也住在古堡里吗?
还是…在起居室里
爱的真的是费烈奇与其他女人?
一想到这个可能,刘恩禔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缓缓的移动脚步上前。
她知道偷窥别人隐私的行为是不对的,不应该偷看,甚至应该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的离开。
但是她没办法,只要一想到在起居室里
爱的是费烈奇与其他女人,她便无法控制的一步一步往前。
随着她的脚步靠近,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愈来愈清楚。
刘恩禔透过门
,泠冷的看着眼前
情的画面,没有办法思考,无法呼吸,几乎要以为自己的心跳已经完全停止跳动。
每一次被费烈奇
完血后,她昏睡的这三天,他除了工作以外,还会带多少女人回古堡?
曾经…她与他也在起居室做过,她也像那个女人一样完全沉浸在他狂野的侵犯…
想到那个曾经,眼泪扑簌簌的滑落,她的心很
、很痛,就算不断的深呼吸,还是没办法还止心头那难以忍受的疼痛。
火辣辣的舒
呻时声清晰的传入耳底,像一
针,一声又一声的戳进她的心头,变本加厉,让她痛到不能呼吸。
她好想上前阻止一切,但心底的自惭形秽没有放过她,
得她硬生生的走开,远离这一切。
刘恩禔在完全不惊扰其他人的状况下,悄悄的整理了与来时一样简单的行李,迅速的离开了古堡。
她庆幸自己当初在接下这个工作时,做了不少自助旅行的功课。
原本她的打算是等雇主的身体康复后,可以找几个特别的景点,好好的游览一番,再回台湾,没想到再也找不回初衷,没了旅行的兴致,只能带着伤痕累累的心离开。
这一次,她失去原有的潇洒,走得狼狈且仓卒,最后连自己是怎么联络上车子接她到机场、怎么买机票、怎么回到台湾都不知道。
回台北后,她并没有回医院报到,也没有向院长索取完成工作的尾款,茫然得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
这时,她在网路上看到有人转贴一则外岛小医院征护士的讯息,几乎在瞬间有了决定——她要去!
有了目标之后,她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回到离开台湾前与方咏真住的地方,想缅怀一番,没想到正巧遇上轮休的方咏真。
“恩恩,你什么时候回台湾的?怎么没通知我?”突然见到久未见面的好友,方咏真兴奋得又叫又跳。
“我才回来没多久。”
虽然她们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但是因为方咏真热情不灭的个性,两人的友谊并没有因此而有所改变。
刘恩罢不
有一种错觉,仿佛她当费烈奇的看护这件事只是一场超真实的梦,梦醒了,她也跟着回到现实。
“是喔!爵爷的病好了吗?”
时间过得真快,她与刘恩禔居然有一年没见面了。
提起费烈奇,刘恩禔的脸色不由得一沉,随即又强打起精神,挤出笑容,“嗯,他已经康复了。”
敏锐的捕捉到好友脸上一闪而过的情绪,方咏真担心的问:“恩恩,你还好吧?”
虽然刘恩禔的外貌没有多大变化,但是她可以强烈的感觉到她与以前在台湾时是不一样的。
以前的刘恩禔在人前永远展现开朗乐观的阳光一面,现在的她好像整个人笼罩在说不出的忧郁当中,连笑容也变得勉强。
讶异好友看穿她的心思,刘恩禔故作镇定,“很好啊!完成任务,让病人恢复健康,不是我们身为护士最大的幸福吗?”
“妳…和爵爷之间没发生什么吗?”方咏真总觉得她有些言不由衷。
听说费烈奇爵爷帅气又年轻,当初有许多护士觊觎当他的看护的机会,作着飞上校头当凤感的美梦。
痛楚悄悄的在心头蔓延,刘恩禔假装轻松的笑道:“爵爷病恹恹的,能发生什么?”
“不举?!”
听到好友
口说出那让人害羞的两个字,刘恩禔红着脸,好气又好笑的瞪了好友一眼。
就她所知,她看顾的病人即使身体不适,依旧没有任何不举的迹象。
那一段在暗夜里发生的
绵,丝丝缕缕、点点滴滴,像
一般萦绕心头,她还来不及品味,却被另一幕浮现脑海的影像破坏,
味转为苦涩,她的心情瞬间跌到谷底。
暗暗观察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方咏真又问:“厚,真的很可疑,妳和爵爷之间真的一丁点什么都没有吗?”
她强烈怀疑,在孤男寡女,男未婚、女未嫁的状况下,真的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吗?
发现好友愈问愈尖锐,刘恩禔赶紧岔开话题,慎重的说:“别说这些没意义的话,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想告诉你。”
八卦是女人的天
,方咏真虽然隐隐觉得好友似乎有所隐瞒,却因为她慎重其事的模样而打住想继续追问的念头。
“什么事?”
“我不会回医院上班了。”
“为什么?”
“我找到了一个外岛医院的职缺,后天就要过去报到了。”
费烈奇
了她的血,可能也把她个性里的乐观
走了,现在的她心情阴郁,需要一个充
阳光的地方给她继续过日子的力量。
方一咏真彻底楞住,“外岛?为什么?为什么?”
被她夸张的反应逗笑,刘恩禔风淡云清的说:“没有为什么,只是突然想远离城市,过单纯一点的生活。”
“刘恩禔,本人认为在照顾爵爷的这段期间,你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方咏真说得笃定。
静默了好一会儿,刘恩禔笑说:“妳想太多了”她顿了下,“今天一起吃晚餐,不然下一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那吃饭的时候,你要把当爵爷看护的过程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刘恩禔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担任看护的期间,我在网志上发表的文章还不够多吗?”
“谁要看你写在古堡里杂七杂八、看天看云看花看草的事啊!我要十八
!”
“你去租小说、罗曼史来看比较快。”刘恩禔恨恨的望着好友,恨不得描死她。
由英国回台湾的这段期间,她让脑袋放空,不让自己去想关于费烈奇的事,虽然有自欺欺人的意图,但是不去想,她的心情真的好很多。
偏偏什么都不知道的方咏真不明了她的心情,硬是要挖出她最不想面对、回想的回忆。
她竭力忍耐,不过强撑的情绪已经到了极限,现在只要有人伸出一
手指头,轻轻推她一下,应该就可以让她彻底崩溃。
突然,方咏真伸手环抱住她,“恩恩,不要忘记,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在你身边。”
好友感
的话语让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身体微微颤抖。
“唉,我就知道,在那种状况下,哪可能什么事都没发生?”方咏真嘟囔。
刘恩禔的情绪霎时溃堤,已经没有任何可以隐藏情绪的力气了。
初秋,
雨绵绵的天气难得放睛。
费烈奇坐在车里,抬头看着灰色云朵逐渐散去,透出蓝色的天空,心情大好。
若依照一周气象的预告看来,接下来会有几天的好天气,利用这几天,他应该可以在古堡外办一场户外婚礼。
想到这点,他愉悦的扬起嘴角。
不久,车子缓缓的驶进古堡,在大门前停下。
他闭门下车,很难得的,老管家竟然没在门外等他,不
有些纳闷。
迈开一双长腿,他才跨进大厅,便听到令人
心
漾的呻
声,当下错愕的愣住。
“啊…好舒服!喔!就是那里,用力!快…还要…”
“你这个**的小
货”男人使劲的
动健
,仿佛想将女人彻底的贯穿。
确定声音来源,费烈奇铁青着脸,走向窗边绣纹精美的厚重窗帘,看着
粘在一起的“四脚兽”忘情的把窗帘顶
得产生不自然的飘动。
“萨伊德!”他厉声大喝,愤怒的掀开窗帘。
春光乍现,男主角却浑然不在意,对着用凌厉的眼神怒视着自己的兄长
出灿烂笑容。
“嗨!老哥。”
不像他那么大方,萨伊德身前的女人因为突如其来的状况而惊呼出声。
费烈奇置若罔闻,嗓音冷洌的说:“我是叫你回古堡帮忙,不是让你带女人回来
搞。”
弟弟萨伊德是欧美影剧圈的音乐才子,才华洋溢,但风
成
,这一次为了他的婚礼,他把弟弟叫回古堡帮忙,没想到…他竟然夸张的把女人带回古堡?!
他的怒气还来不及爆发,老管家卢克夫匆匆走了进来。
“爵爷。”
费烈奇看见老管家一脸凝重,又想到还有一堆婚礼的事没处理,冷冷的揖下话,“完事后,给我处理干净!”
“明白。”萨伊德爽快的回应,更加卖力的
着女人,继续
送。
好不容易安静的大厅,瞬间又充
令人脸红心跳的呻
。
“这家伙在古堡里搞多久了?”费烈奇头痛的问。
“小少爷精力旺盛,带了好几个女人回古堡,之后就夜夜笙歌…”卢克夫答得有些无奈,不停的思忖着,该怎么说接下来的话?
费烈奇叹了口气,“明天把他的女人们全都送走。还有,你和设计师约好到古堡的时间了吗?”
当时是怕弟弟赶不及参加婚礼,他才会通知远在澳洲的弟弟先搭飞机回英国,没想到竟让他多了玩乐的时间。
“约了,只是…”卢克夫去志不安的看着主人,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能将冲击降到最低。
听出他语气里的犹豫,费烈奇好奇的瞥了他一眼,“怎么了?”
“恩禔小姐离开了。”
费烈奇正准备往刘恩禔最常待的书房走去,脚步猛地一顿,转头,望着老管家,“你说什么?”
“爵爷,恩禔小姐在昨天离开了,这是她留下的东西。”卢克夫将刘恩禔留在房里的牛皮纸袋递给主人。
“为什么没立刻通知我?”费烈奇
然大怒。
“那时主人正搭飞机前往子公司,没联络上。”
他的心狠狠一
,打开牛皮纸袋,拿出那份由布圣医院拟定的看护合约,英俊的脸庞绷得更紧。
“该死!”
她留下这份合约就走的意思是,他的身体康复了,形同她的任务完成,所以就可以离开了?
为什么?
他早已对她说过德固拉家族长子的事,她是他的真爱、一辈子的伴侣,为何她还会走?
经过这段期间的相处,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两人不管是在
上或其他时候都相处得极为融洽。
他想不明白她离开的理由,难道自始至终她根本没相信过他说的话?
想到这个可能,费烈奇感觉说不出的惊惶迅速在心头扩散。
他不能失去她!
在她为他做了那么多之后,在知道她被亲人离弃的可怜处境之后,他不可能放她独自生活,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把她带回他身边。
“我得去找她。”
“是,我立刻帮爵爷处理到台湾的机票。”卢克夫回应,接着又问:“那婚礼…”
“继续进行。”
在进行最后一次
血那天,费烈奇便想告诉刘恩禔关于结婚的事,但是当时她的反应实在奇怪。
现在想来,或许那时她就已经感到不安,才会作出离开的决定吧!
心里有了想法,他不改原本想瞒着她偷偷进行婚礼给她惊喜的初衷。
他有信心可以搭飞机到台湾把她带回古堡,开始进入人生的另一个阶段,
接属于他们的新生活,所以婚礼得继续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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