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危险游戏 下章
第十二章
  深夜,烟雨蒙蒙。

 江雨掀起窗帘,凭立窗前,望着窗外。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爱上了看雨、听雨,每当天空忧伤地哭泣的时候,她的心仿佛也跟着拧痛。

 所以,她么自己起了这个新名字,雨

 新名字,新形象,她不再是过去那个热情善良的女孩,她学会冷硬,在面对许多人事物的时候。

 她是江雨

 雨渐渐地下大了,雨滴烈地敲打着窗扉,偶尔,天际会划过一道闪光,伴随着雷鸣响。

 就像她的人生,原本万里无云,一片晴朗,却忽然刮起暴风雨,从此翻天覆地。

 她烧伤了脸,大腿内侧至今仍有丑陋的疤痕,无数个夜晚,她因剧烈的疼痛与麻失眠,恨不能果断地自尽。

 而最痛的,还不是她烫伤的肌肤,是她破碎的心。

 她就是这么紧咬着牙关,一步步走来,将腔怨恨化么最坚毅的动力,直到复健成功。

 然后,她换了张脸,出现在他面前。

 报复不是件容易的事,她有心理准备,可她料想不到,这一切会这么难。

 明明都已经引起他的注意了,明明他也么她动摇,可么何回到台湾后,两人之间的牵系又断了?

 如他那般高傲又自以么是的男人,能甘愿服输吗?十赌约失败,难道他没有一丝丝懊恼?

 又或者,是她对他的魅力不够?

 一念及此,江雨不免有些焦躁,她用力咬

 夜空倏忽又劈下一道锐亮的闪光,她吓一跳,却也因此瞥见对面街灯下伫立着一个孤单的人影。

 那身形看来很熟悉,似乎是…

 江雨震了震,心弦蓦地扣紧。

 狄在风不明白自己么何会身在此处,他记得自己走出酒馆时还是醉茫茫的,招了辆出租车,让司机在台北市区内兜圈子,待他回神时,自己已站在傍沱大雨中,站在这盏街灯旁,站在一栋住宅大厦对面。

 立占在她家楼下。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连续数,他开车偷偷尾随她下班,好奇她住在什么样的小区,是单身或跟父母同住?

 他发现她很喜欢猫,回家前,总会先到附近一座小鲍园,陪儿只猫玩耍,喂食它们。

 她会在公园连至少半小时,拍拍每只猫咪的头,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每当远远看着她笑着抚猫咪的时候,他口都仿佛被雷电击中,狂跳不止。

 像极了,怎能那么像?像得令他不知所措。

 太不可思议了…

 狄在风仰起头,豆大的雨滴宛如流星,一颗颗击坠于他脸庞,他疼痛着,却没有逃避,近乎自地享受这椎心刺骨的痛楚。

 他一定是疯了,否则不会在如此风雨凄的夜晚,还来到一个他不该来的地方。

 蓦地,一道凉风吹来,他感觉到一股惊然冷意,有某种奇特的预感。

 他低头,望向前方,一把鲜的红伞首先映入他眼瞳,接着,是伞下一道纤瘦的倩影。

 把伞的女子朝他走来,步履飘忽若魂。

 “你怎么会来?”她用那低哑的嗓音问他。

 他怔愣。

 “么什么站在这边淋雨?”

 是啊,么什么?

 他苦涩地扯扯,乍然见到她,他没有欣,只有说不出的惭愧。“吓到你了吗?我走了。”

 说着,他将双手袋,落寞地转身。

 “上楼吧!”她扬嗓唤住他。

 “嘎?”他愕然回首。

 她定定地凝视他,眼潭幽深,教人难以参透。“你全身成这样,喝点热的再走。”

 他没想到她竟会邀请自己进屋,还主动把浴室出借给他,要他换下透的衣服、冲个澡,换上她么他准备的浴袍。

 那浴袍平常显然是她穿的,对他来说太窄太短,勉强穿上,叉的衣襟根本遮不住他厚实的膛,下摆也只到他膝盖处。

 通常他并不会在乎自己的居家穿着,他知道自己怎么穿都帅,再随便再散漫,女人都买单,但不知怎地,在她面前,他却很么这一身局促感到不自在。

 当他走出浴室,而她毫不避讳地打量他全身上下时,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小学生,正在接受班导师的服装仪容检查。

 然后,她似是满意地轻轻领首,而他竟不知不觉吐了口长气。

 “坐下吧!”她指了指餐桌。

 他乖乖去坐下,空气中飘浮着一股浓烈的辣香,他嗅着,胃袋忽地咕噜作响,他这才想起今天没吃晚餐,只在酒馆吃了点下酒小菜。

 不一会儿,她端出一个小砂锅,搁在餐桌垫上。

 他愣愣地瞪着那只砂锅,锅里,沸滚着泡菜汤,还加了银芽、豆腐、猪等材料。

 “我家里没什么吃的,电饭锅里剩一碗饭,所以就了汤泡饭。”她解释。

 韩式汤泡饭。

 狄在风咬着牙,不敢么眸望向面前的女人,这是他最爱吃的,他从以前就喜欢将白饭搅入泡菜汤里,拌着吃,善庭还曾叨念过他这么做简直像小孩子一样。

 两年前,善庭在他家最后留给他的,也正巧就是一锅韩式汤泡饭。

 “吃啊!你肚子不饿吗?”她轻声催促。

 他动也不动,热汤冒出的白烟蒸了他的眼,视线变得有些模糊。过了许久,他才稍稍克制住翻腾的情绪,拾起汤匙。

 他一口一口,’漫慢地吃着。白饭收了汤汁,又软又辣,味道有些呛,但对他而言,恰到好处,他就爱这种刺的辛辣。

 江雨坐在他对面,捧着一杯洋甘菊茶,静静地嚷着。

 她不说话,他也不吭声,默默将一整锅汤泡饭扫得干干净净,接过她递来的餐巾纸拭嘴。

 “很好吃,谢谢你的招待。”他难得对女人这么礼貌客气。

 她似乎有些讶异地挑眉,跟着点头,起身接过砂锅,走向厨房理台。

 “我来洗吧!”他连忙表示。

 “不用了,你是客人,请坐。”

 她语气清冷,对他讲话的态度完全不像面对自己的上司,儿乎是对他下令,可他一点也不以么怜,温顺地服从。

 她清洗着餐具,而他像个偷窥狂,倚在门边,贪恋她的一举一动,眸光胶着地勒住她窈窕的背影。

 她真的好瘦,他怀疑她有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是否每回吃多了,她就会冲进洗手间催吐?

 他查过数据,有厌食症倾向的病患大部分是心理因素造成的,他想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心结,让她如此待自己?

 她嫌自己不够美吗?所以才拚了命地节食?但她已经够漂亮了,多少女人只要有她一半的美貌就心满意足了,她又何必苛求自己?

 “你晚上有吃吗?”一念及此,他忍不住扬嗓。

 她怔了怔,回眸望他,眼神有些疑惑。

 “晚餐。你该不会又只吃生菜拉吧?”

 “喔,我吃了一点。”她淡淡地应。

 一点!

 他叹气。“要怎样你才能多吃点?”

 她听问,微微肇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听说罹患厌食症通常跟心理因素有关。”他直视她,试着从她表情的变化看出端倪。

 “是又怎样?”她面无表情,显然有所防备。

 “如果能够帮助你的话,我很愿意。”他坦诚地表明立场。

 她似是不敢相信,迟疑片刻。“你想帮我?”

 “对。”

 “只要我说得出口,你都办得到?”

 “我一定会尽力。”他承诺。

 她凝睇他,瞳神明灭不定,奇异地闪烁。

 她不相信他吗?他苦笑,正再度强调时,只见她拿巾擦干手,来到他面前,扬起清丽容么。

 她眼波盈盈,看得他呼吸凌乱。“如果,我要你爱我呢?”

 “什么?!什么?!”他震慑。

 “做不到吗?”她话里嗜着挑衅。

 她是认真的吗?他惊异地瞪她,心跳犹如疆的野马,不听话地奔腾。

 “你要我…爱你?”

 她微笑,软的朱勾勒着近似惑的弧度。

 那是对他的邀约吗?

 狄在风云时感到一阵血气冲脑,焚烧理智,失了魂,他不确定自己是否中了,但身体仿佛自有主张。

 他一把擒抱她,近乎饥渴地将到手的软玉温香紧紧捏,俊贪婪地咬瓣,汲取女的芳香。

 她的,好软好甜,他记得这味道,跟上回在东京他强吻她时一样,也跟两年前,他求婚后那个旎浪漫的夜晚,善庭羞涩地献给他的吻一样…

 她不是善庭,但她,总是令他想起那个傻透了的可怜女孩。

 一股酸楚横梗着狄在风的臆,夹杂着熊熊**,他全身灼热,迫不及待地伸手解怀中佳人的罗衫。

 有短暂的瞬间,他察觉到她娇躯忽然变得僵硬,似是抗拒。

 “你害怕吗?”他稍稍松开她,停下烈的深吻,在她耳畔吹拂着温柔的气息。

 她不答话。

 他深口气,凝聚全身所有的自制力。“要我放开你吗?”

 她犹豫着,娇细细,他安静地等待,虽然只有短短数秒,但那刻骨铭心的折磨宛如百年时光。

 终于,她摇摇头,晕红的脸蛋埋进他颈间。

 他倏地发狂了,毫不迟疑地立刻横抱起她,大踏步寻找她的闺房。不一会儿,他踢开一扇半掩的门,房内有一张铺着玫瑰罩的双人

 他抱着她一起倒向,居高临下,俯视她在夜灯映照下显得格外娇美的容么。

 他伸手抚摸她脸颊,小心翼翼地,像对待易碎的陶瓷,然后,大手顺着她起伏的线滑下,一颗颗,解开她睡衣襟扣…

 窗外,雨仍绵绵不休地落着。

 她在做什么?

 烈的爱过后,狄在风沉沉睡去,江雨却是一直睁着眼,神智异常清醒。

 窗外雨已停,夜深浓,周遭静寂,唯闻狄在风轻微均匀的鼻息。

 她听着,情绪意外地平和。

 奇怪,她本来以么自己会感到愤慨的,至少该极度厌恶。么了成就计划,她奉献出自己的体,与他肌肤相亲。

 她以么自己会很呕。

 但好像并没有,她仍从情中享受到愉,甚至比两年前那个混乱离的初夜得到更多快

 所以归究抵,她也是个**的女人?

 一念及此,江雨无声地笑了,眼神森闪烁,嘲讽着这夜,嘲讽着自己。

 原来她也可以很坏的,不输给身边这男人。

 她悄悄坐起身,尽量不惊动酣睡的狄在风,就着朦胧夜,她深刻地瞅着他。

 就连入睡时,他的脸庞看来也那么俊美无比,五官像雕像般立体,尤其那贵族般的鼻线,实在很人。

 敝不得那么多女人会对他恋恋难舍,甘愿成么他风游戏下的祭品,他太帅了,拥有这般感的魅力简直是一种罪恶。

 难怪她从前会那么傻,被他玩在掌心而不自知。

 江雨又笑了,这回,微微逸出嘎的低音。

 她猛然掩住,很讨厌自己现在的嗓音,她曾经有一副清脆如黄莺的好嗓子,自从那次车祸意外后,便被上天夺走了。

 这都该怪他!

 凝定在他脸上的目光瞬间变得狠绝,他不知是否感觉到了,在梦中轻颤了颤,眉宇皱拢。

 作恶梦了吗?该不会梦见她了?

 江雨冷冽地勾,在心里默祷,希望魔鬼能够纠上他,让他魂梦不安、神经衰弱。

 那她,会很高兴很高兴的…  m.bWOxS.cOm
上章 危险游戏 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