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她却睨着他,不以为然的嘀咕道:“是吗?你该不是因为要观察我大宓王宫的地形,才找到这上头来的吧?”由此居高临下,可以尽臂王宫的每个角落。
拌泽低笑的望着她,“虽然我希望你笨一点,可是你还
有脑子的。没错,我上这儿来是为了观察地形,不过这也无可厚非,要知道有多少国的密探想知道大巫王宫内的事,但他们大都进不了宫门,而我既然有幸来了,怎能不把握良机多看看呢?”他说得理说当然。
她讶异他竟能说得这么坦白。事实上,他所言不假,他们这宫内长久以来都有不少各国密探想尽办法要来窥探,众人的目标自然只有一个——漆华公主,甚至有不少人打着闯入宫内掳走公主的意图…咦,难道他也想三个月后如果得不到人,就这么做?
“喂,我问你,你是真心的吗?”她突如其来的问。
“什么事是真心的?”他与她一起站在这屋顶之上,看尽繁华夜
,感觉竟比和拥有权力与美貌的漆华同站在镜前,更加有趣多了。
“对公主的心,你是真心的吗?”她沉下声再问一遍。
拌泽一怔。“原来你问这个,当然是真心的。”他不假思素的回道。这丫头难道是怕他伤了她家公主的心?
听到这话,舜兰的心莫名其妙的拧缩了一下,跟先前在公主寝殿看他俩并肩照镜的感觉很像,这股情绪也不知道在复杂什么,异常杂乱。
“你要怎么证明?”她勉强再问。
“由我的野心就能知道我的真心。”他冷笑的说。
“野心?”
“是的,我对天下有一种无法割舍的野心。”
“你也想征服天下,成为天下共主?!可是,这天下已被预言是——”
“是漆华的,所以我必须拥有她。为了天下,我会对她付出真心。”他表情澳然,语气却很坚定。
这就是他的真心?!舜兰听了,心忍不住沉了沉。“不对,你的真心给了天下,并不是给公主的!”她反驳道。
拌泽微微一笑。“那没什么不同的,在男人眼中,天下就包含了一切,这当中当然涵盖了女人。”
她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天下是天下,爱情是爱情,你可以拥有天下,但不见得能够拥有心爱的女人,爱情与天下不一定能同时兼有。”
他眉峰紧凑。“我知道你不认向我的想法,但我确实是真心想娶漆华为
,这件事我从七岁那年就已决定了。”
“什么?那年公主才要出生吧?”她知道他的年龄,迅速一算后讶然不已。
“是啊,这就是我的真心,执着的真心,所以漆华是我的,除了我以外,我不会让给别人。”他眼中有着执着及无与伦比的决心。
她瞧着他借人的面容,心里又起了阵阵那种诡异的
痛感。“你真的想将天下与美人都同时
到手?”
“是的,这是我毕生的愿望。”
“即使有一天,你发现自己真的爱上某人,你也不会后悔为了天下必须割舍掉她?”
“没有任何人或任何事可以在我得到天下之前阻碍我!”他说得斩钉截铁。
舜兰沉下面容,“可是,我也不容许你伤害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包括了我的主子。”
夜空下,他目光泛冷,她清楚看见他在听了她的话之后,眼底那不顾一切的狠绝,不
心惊不已。
“相信我,我很喜欢你,如果能够,我不会想伤害你的,但先决条件是——如果能够!”
舜兰躺在
上瞧了瞧贴在
慢上的几张小纸笔,脸上挂着笑地打了个呵欠,终于觉得困了,她吹熄
边的蜡烛,就快入睡时,
迷糊糊间,听见外头传来吵杂的声响。
“快!四处搜,那人跑不远的,一定就在附近。”有人
着嗓子喝道。
她微讶一醒,瞌睡虫被惊跑了。原来宫里闯了人来。“会是谁闯进宫呢?该不会又是——”
“是我,他们搜的是我!”
蓦地发现自个身侧躺了个人,她却毫无所觉,不
大惊失
,张嘴就想喊。
“别出声!”歌泽嘘声。
她的嘴及时被捂住了。黑暗中,她瞪大眼,虽然出不了声求救,但四肢还是挣扎的想要爬下
。开玩笑,身旁躺一个男人,这要传出去,她就名节全毁,身败名裂了。
晓得她的慌张,但外头搜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是
不得已才会往她
上跳的。“对不住,我只是暂时借你的地方躲一下,不会伤害你的,请你别出声。”
他声音里的恳求打动了她,她心软了,犹豫了一下后点了点头,他这才慢慢移开捂住她嘴的手。
“再搜!绝不能让他跑掉!”外头搜索的声音更近了。
“这是怎么回事?”两人平躺在
上,她青着脸间。
他坦诚不讳的道:“我夜探漆华的寝殿。”
“什——”她才刚高起的声音,立即又消失在他的大掌里。
“小声点。”他再次提醒。
她巴掌大的脸蛋憋成紫
,不只快窒息,这会儿还发现他人
到她身上来。这还得了,自己都快失身了,只得赶紧点头,要他松手退开。
拌泽没有立即拿开手,但手劲松了不少,至少她能自然呼吸了,当然他也注意到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她的身材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没想到
在身下却听到柔软无比,舒服得让他还真不想退开了。
“很抱歉这么对你,但我住的客殿离这里有一段距离,逃回去太危险了,只好就近过来。况且我们俩也算相
,你的房间我更是不陌生,怎么想都适合暂时过来一避。”
这番话怎么听怎么都觉得很欠揍!
舜兰不
地张口咬了他的手掌,他却连眉也没皱,笑嘻嘻的松开了手,连身子也退开了。
“你先前才去大王殿偷商符,这会儿又在半夜里潜进公主寝殿,你到底想做什么?”她
脸通红的拉紧自己单薄的衣裳。这家伙真是胆大包天!
“是漆华约我过去的,但是我人一到,不巧王后也过去。这深夜里我出现在公主寝殿里,必定会引起不利漆华的
昔日,我才赶紧闪人,谁知还是教侍卫发现。”他无奈的说。
“公主怎么会在深夜找你?你胡说!”她不信他的说词。
“是真的,她道有话对我说——”
“舜兰姑娘,你睡着了吗?我们是公主寝殿的侍卫,请问你可有见到或听到任何异动?”门外响起几下敲门声,随即有人客气的出声询问。
拌泽双眸绽冷的望着她,任凭她的决定了。
舜兰咬了咬
,此时己适应黑暗,隐隐约约中还能见到他的脸。要把他供出去吗?不!她实在做不到,真是欠他的了!
“没有,还没睡,我没听到任何异样。”虽然心跳极快,但她嗓音还算持稳。
“那打扰了。走!咱们再到别处搜去。”喧哗声渐小,侍卫走远了。
难得说谎,她忍不住呼出一口长气,一侧过脸才发现他凤眸微弯,薄
扬宙间,笑得她内心很不平静。
“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先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该把你供出去的时候我不会手软的。”她像是解释给他听,也像是在强调给自己听。
他俊脸上依旧漾着笑意。“我没骗你,漆华真约我过去。”
她撇了撇嘴。“我凭什么相信你?拿出证据来。”
这时月光透进窗子,微光中,歌泽瞧见她红润的朱
抿着,平凡中带点可爱的面容泛着疑心,他心笙摇动,竟觉得她好美。
她不漂亮的,与漆华比起来,她称不上美,但从自己进到这大宓王宫见到她第一眼后,他就不由自主地一直受她吸引。
“喂,你还没回答我呢。”舜兰没有察觉到他半眯起眼的惊
目光,伸手拉起他,顺道撑起身子坐起。
“我想漆华是想
我,安排我今晚上她的
。你说,有没有可能?”他嘻皮笑脸的反问。
“你给我正经点!鲍主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她闻言忍不住气结。
“我想一定是这样,可谁知道计画赶不上变化,我上不成她的
,却躺上了你的。”不管她脸色已变,他故意又说。
轰!她脑袋炸开了。“你、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哪有躺我的
?!”
“没有吗?”歌泽勾魅着一双眼,语气拉长,薄
浅浅扬起,愉悦地望向她。
舜兰双腮爆红。这会儿两人不就坐在
上吗?她身上只着件单薄百衣,简直可说是暴
了。
“这个…我们又没怎样!”她尴尬无力的说。
“也不能说没怎样,唔,我刚才抱了你。”
“哪有?”她惊呼。
他还一脸回味无穷的表情,“你身子很软、很香。”
“你住口啦!”
“可能是因为你的衣裳过于单薄吧,所以
的身材藏不住——”
咚!他被人一脚踹下
了!
这是他自找的,活该,他没生气,笑嘻嘻地自己由地上爬起。
“滚!”舜兰气急败坏的说。
他贼笑了一下。“怎么,不再问我夜探公主寝殿的事了?”
“你要说早说了,不会说些浑话来刺
人!”她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道。
“漆华找我过去,八成也是想问跟你同样问过我的问题,我的真心。”顿了一下,他忽地冷沉了声音道。
她
口一颤,“你会回答她一样的答案吗?”
拌泽扬起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当然。”
“你那所谓的“真心』,不会是公主想要的,是女人都不会接受的。”她
里出现比起先前更难言的纠结,
得她莫名的揪心。
“我知道,所以我只说真心不说天下。”
“你…算了,你心意已定,我说什么都没用,反正你与公主的事也不是我一个小侍女干涉得了的,你可以走了——欸!你做什么?”
她本想赶人,却见他下
后径自点了烛火,寝房瞬间变亮,那她“单薄暴
”的衣服不就见光死?!她赶紧缩进被子里去,将自己遮个密不透风。
一室明亮后,歌泽第一眼就瞧见墙上挂着的“画”这不是那
他见到垫在方盒里,任乌
漫爬的图纸吗?
“你怎么还不走?”舜兰寒
直竖的问。他该不会起了什么歹念吧?!
“既然来到了你这里,我想顺便解惑一下。你房里的——这些兔子是怎么回事啊?”他走过去拉开她的衣柜,手指向柜子里藏着的彩
兔子问。
提到自己的“实验”,她忍不住得意了。“那个啊,是我发现一种花,可以提炼出染料,我于是先染在兔子身上,看能持续多久不褪
,如果效果不错,染在人的
发上应该也很特别。”原来他也好奇这个啊!
拌泽眼角
搐了一下。光见到这些兔子身上的颜色,绿、紫、金…如果人的头上被染成这样,那能看吗?
他只能说,这丫头的想法真是异于常人。
“还有,你
上贴了许多小纸盏,这些文字你都看得懂?”他走回来,随手撕下
帐上一张的小纸篑,不知是哪国的文字。
“看得懂啊,我从小就喜欢研究各国文字意义,尤其喜欢读各国的笑话集,也收集很多笑话贴在
边,每天晚上睡前看看笑话,笑一笑,放轻松,开心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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