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后,霍熙朝便迫不及待的进到房里,来到
边,心疼的瞧着依旧昏
的柳慕青。
她的脸色还是很苍白,看起来憔悴得令人心疼,他真恨不得把那群黑衣人碎尸万段,狠狠的替她报仇,才有办法消他的心头之怨!
除了她之外,其他的事情他都不想管了,现在的他只想好好照顾她、呵护她、疼惜她,让她能够快快痊愈,赶紧苏醒过来。
柳慕青终于苏醒时,已是三
之后的事情。
“唔…”她闷哼了一声,一恢复意识,身体内外的疼痛也开始折磨起她,让她非常不好受,双眉蹙得死紧。
守在房内的两名丫鬟一听到柳慕青发出声音,赶紧来到
边探看,欣喜不已。
“柳姑娘终于醒来了!”一个丫鬟喜悦的说道。
“我去向王爷及小姐报告好消息。”另一名丫鬟转身离去。
柳慕青又痛又虚弱,也就不打算从
上坐起来了,继续躺在
上,身上的痛楚完全抓住她的注意力,因此并未注意丫鬟们对她的称呼已经改变,“我现在…在哪儿?”
她瞧了几眼,发现这里似乎不是她与霍妍雅的房间,才会有此一问。
“为了不妨碍柳姑娘养伤,王爷特地吩咐将柳姑娘移到客房内,暂时与小姐分开。”留下的丫鬟回答。
她没死呀…柳慕青有些自嘲的苦笑,若是知道醒来后得承受这样煎熬的痛苦,或许直接死了还轻松舒服些。
没过多久,得到消息的霍熙朝及霍妍雅就赶到客房内,开心极了,两人一同挤到
边,异口同声的问:“你还好吗?”
“我一点…都不好…”她语气极为虚弱的回答,“全身上下都痛得要死,我好想…继续昏过去…”
“快去拿药过来!”霍妍雅一听忙吩咐一旁的丫鬟,才又对柳慕青说:“慕青姐,御医说那药有止痛的效果,只要喝下去,疼痛就会缓和的,所以你再忍一忍。”
她无力再说话,只能闭上眼默默忍疼,疼得冒出
头冷汗。
恍惚间,似乎有人正在帮她拭去脸上
汗,动作又轻又柔,她迷糊的再度睁开眼,却讶异的发现,居然是霍熙朝亲手在帮她擦汗,用的还不是布巾,而是直接拿自己的衣袖擦拭,全然不在乎她的汗水会
脏他的衣裳。
而且他的眼神很专注,像是将她当成什么绝世珍宝般的呵护,她从没见过他在她面前
出如此温柔认真的神情,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只能傻愣愣的由着他继续帮她拭汗。
他不是很讨厌她吗?怎么她一从昏
中醒来,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此时丫鬟从外头端了一碗热腾腾的药进屋里,“王爷、小姐,药来了!”
躺着没法喝药,必须坐起身来才行,霍熙朝知道依柳慕青此刻的状况,要她起身是件极痛苦的事,却还是不得不为,“慕青,我现在要将你扶起来喝药,你暂时忍一忍。”
提醒完后,他小心翼翼的扶她起身,让她靠着自己的
膛坐着,并轻搂住她,免得身子无力的她会倒向一旁。
咦?柳慕青再度讶异的睁大眼,他居然将她给护在怀里,完全不避嫌,他之前不是还拼命躲着她吗?
头昏得厉害,就连心跳也莫名其妙的
跳一通,始终虚弱发冷的身子在他的怀里得到一丝暖意,却也因他的气息而被扰得心慌意
,不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霍妍雅接过丫鬟手中的药碗,舀了一小匙,吹凉之后才递到柳慕青嘴边,“慕青姐,喝吧。”
此刻的柳慕青就像是任人摆
的娃娃,无力反抗或做任何事,只能乖乖的张开嘴,由着霍妍雅替她喂药,“唔…咳咳咳…”但一喝她就不停咳嗽。
好苦,怎么有药可以苦到这种程度,害她连
都
不下去,忍不住就一古脑吐了出来。
“妍雅,你到底会不会喂药?”霍熙朝皱眉瞪了妹妹一眼,心疼的轻拍柳慕青的背,替她顺气,“她已经够不好受了,你还如此折腾她?”
咦咦咦?他的手在拍哪里?直到这一刻,柳慕青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她的
布…不见了!
“我当然会,慕青姐会呛到不是我故意的呀。”霍妍雅颇感冤枉的反驳。
“不…不关妍雅的事。”柳慕青赶紧制止他们兄妹俩吵架,“是我自己不小心呛着的。”
霍熙朝又瞪了妹妹一眼,再用袖子抹去沾在柳慕青嘴角的药汁,态度极为自然,就像呵护她是天经地义的事。
柳慕青瞧着霍熙朝,终于忍不住问:“你…真有断袖之癖?”
“呸呸呸,谁有断袖之癖?”霍熙朝没好气的睨她,“你与妍雅玩的把戏我都知道了,等你的伤好了,咱们再来算帐!”
这两个胡闹的女人,害他心惊胆战,挣扎苦恼的过了一段日子,以为自己真的有断袖之癖,事实证明他果然还是很正常,男
的本能早已察觉她是女儿身,只是理智却困在她们刻意误导他的错误认知中,才会不愿承认自己被她吸引的事实。
听到霍熙朝的回答,柳慕青终于愿意承认,她是女儿身的事的确曝光了,难怪他无所顾忌,再也不怕靠近她了。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注意到,刚才丫鬟好像是叫她小姐,妍雅也是叫她慕青“姐”…
“大哥,你真舍得来个秋后算帐?”霍妍雅贼笑着揶揄,“就怕罚了最后心疼的人还是你自己。”
柳慕青昏
的这三
,霍熙朝有多么担心,霍妍雅可全都看在眼里,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她就不信大哥真舍得对柳慕青“用刑”
“少贫嘴,快喂你的药。”霍熙朝这下子倒是有些尴尬的微红起脸来。
这对兄妹又在打什么哑谜?柳慕青虽然隐约明白霍熙朝对她的态度非常不寻常,察觉了他的心思,她却宁愿装傻,暂时不想思索自己该如何面对,因为现在的她身体真的很痛很累,无力想太多事情。
先好好养伤吧,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在柳慕青与霍妍雅历劫归来后,公孙兆就派了不少
卫军保护开平王府,免得再让对方有机可乘,害了霍妍雅肚子里的孩子。
而追查黑衣人及幕后主使者之事,公孙兆
由刑部侍郎项尔盟来办理,项尔盟之所以年纪轻轻就能坐上刑部侍郎之位,可不只是因为他的家世背景,他办案能力之强,在刑部里可没几个人比得上他。
柳慕青在养伤的这半个月是昏睡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而她清醒时,只要霍熙朝在王府内,他都会到客房去陪她,甚至是亲自喂她吃饭喝药,对她照顾周到、呵护备至,连原来大刺刺的
鲁行径都收敛了不少,让见到的人都忍不住啧啧称奇。
他的司马昭之心,全王府的下人都一清二楚,知道他们的主子
恋上“姑爷”了,柳慕青也不是白痴,当然明白他的行为举动代表什么,但她却始终装傻,只因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的情意。
柳慕青受重伤的事情传了出去,正好让巩娉婷有借口到王府去见霍熙朝,只不过霍熙朝此刻的心思完全放在柳慕青身上,根本无心理会她,甚至连敷衍都不想。
他于是决定趁这个机会与巩娉婷把话说明白,终止两人之间始终模糊不清的暧昧关系。
“巩姑娘,真的很抱歉,咱们并不适合,你也不必继续费心在我身上,还是赶紧去另寻真心疼爱你的良人吧。”
花厅内,巩娉婷错愕的呆愣住,迟迟无法回过神来,怀疑霍熙朝刚才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他是在…拒绝她,说两人没机会结成夫
,要她别再妄想?
“王爷,你是怎么了?”巩娉婷勉强扯起一抹非常僵硬的笑,“我们之间不是一直处得很好,怎会…”
“我们之间从来就不曾好过,先前是因为我不想伤害你,所以才没对你把话讲明。”霍熙朝不得不残酷的把事实挑明,免得她再误解下去。
“既然如此,你为何突然改变态度,要我死心?”一个念头猛然闪过,“是因为你有其他喜欢的人了?”
霍熙朝选择婉转的回答,“巩姑娘,我很抱歉。”
他的确是因为柳慕青才终于决定要与巩娉婷把话说清楚,也终于明白自己之前逃避虚应的态度有多不好,给巩娉婷不必要的期待,最后拒绝,对她终究同样是伤害。
“果真有人了…”她不甘的紧蹙眉头,“我这些日子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怎能这么对我?”
“没及早向你说明白,让你白白浪费时间,的确是我的过错,你要怪我,我无话可说。”她要恨他,他坦然接受,因为他的确可恶、的确该恨。
“不,我不相信还有谁能比我更配得上你!”巩娉婷愤怒的站起身,顾不得维持自己温柔婉约的形象,“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我要亲自会会她,我要让你明白,最适合你的只会是我,不会是其她女人!”
她不相信自己的家世美貌会输给其他女人,从小到大她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她绝不允许霍熙朝成为那个例外!
“巩姑娘,你与她没有必要见面,无论你有多少怒气,直接冲着我来就好,我会一肩承担下来。”
“你…你居然保护她到这种地步,是怕我给她难堪吗?”巩娉婷冷笑,“她到底有多好、多美,值得你如此对她?”
“她一点都不美,完全比不上巩姑娘。”提起心上人,他的眼神异常温柔。
“感情就是这么一回事。谁也料想不到,原本看不顺眼的人,到最后却会变成收服自己心的人…我和她大概就是一对注定要相斗的冤家吧。”
他之所以始终找不到看得上眼的女人,就是因为他命中注定的她尚未出现,而她现在出现了,他当然不能放过,非得牢牢的抓住她不可。
巩娉婷从没见过霍熙朝对她
出如此温柔的眼神,不
讶异又不服气,更是对那个女人感到好奇,说什么也非得见对方一面不可。
“王爷,你要是不让我见上她一面,我是绝不会罢休的!”
霍熙朝忍不住沉下脸,他虽然对她有愧,却不表示可以由着她没有限度的在王府撒野,“巩姑娘,请自重,这里是开平王府,不是能够让你大小姐耍
子的巩府。”
巩娉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你混帐!”
“若巩姑娘没其他话要讲,恕本王还有事情得忙,不送。”霍熙朝不再与她浪费时间,起身转头就走。
“什么?你…你给我站住,霍熙朝!”
巩娉婷气急败坏的追出花厅,原本的优雅形象已经
然无存。
霍熙朝懒得理巩娉婷,脚步越走越快,却在去客房的廊道上见到应该躺在
上休息的柳慕青,顿时一阵错愕。
她的脸色还是非常苍白,却扶着矮栏杆慢慢行走,身后跟着两名负责照顾她的丫鬟,丫鬟们苦着一张脸,看来是想阻止她外出却失败,只好战战兢兢的跟在她后头,就怕她有任何闪失。
“慕青!”霍熙朝急急来到她身旁,扶住她纤细的臂膀,“是谁准你出房折腾自己的?”
“我已经躺在
上半个月,骨头都快散了,要是再不出来走动走动,我怕自己会闷死。”她话声虚弱的抱怨。
“不行,你瞧你还如此虚弱,走没几下就气
吁吁了,再走下去那还得了?”
不给柳慕青有辩驳的机会,霍熙朝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打算亲自送她回房,绝不让她再胡乱折腾自己的身子。
“哎呀!”柳慕青惊呼一声,赶紧勾住他的肩膀,没好气的嗔瞪他一眼,“你这个霸道
鲁的家伙。”
“我
疼你了吗?”他一脸的担心不舍,“哪里疼,快告诉我。”
“头疼啦。”她还真是拿他没办法。
两名丫鬟在后头掩嘴偷笑,也暗自松了口气,有王爷在,就不怕柳姑娘不听话,继续在房外
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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