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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这次会来,是因为他需要。毕竟他还是个男人。

 老鸨花嬷嬷年约四十,打扮得花枝招展,一见到他,简直像是看到皇帝驾到,含笑逢了上去。

 “褚爷啊,是哪阵风把你吹来了,还真难得喔!”她偎了过去,擦得鲜红的指尖在褚千堂健朗的膛上划着,一点都不隐藏对这年轻人的喜爱。

 褚千堂低眸扫过那大吃他豆腐的手,花嬷嬷识相的回手,直截了当问:“褚爷喜欢怎样的姑娘?我帮你安排。”

 “随便。”褚千堂只挤得出这句话。

 他想要单晓,全身因她而沸腾疼痛着,每都得练上好几时辰的字仍无法熄火。

 但他心里已经有襄儿小姐了,所以他不得不去想——是因为太久没宣了,还是长年以来他太过寂寞,因此身边有个貌美姑娘时,就忍不住被她惑?

 不管如何,在他体内的这把火还没止息前,他都不能靠近她、碰触她一分,他不希望再对她做出那唐突人的事了。

 听他如此说,花拨拨干笑了笑,只能竭尽全力的让客人满意了。

 褚千堂被请入厢房后,据说是从对面香楼挖来的名牡丹便来伺候了。

 “爷。”牡丹不愧其名长得冠群芳,穿着桃红色的肚兜,外罩着几近透明的粉披肩,丰盈的脯都快从肚兜里跳出来了,寻常男人见着早就心难耐的扑上去,可褚千堂仍坐怀不

 或者该说,褚千堂在嗅到她身上浓郁的脂粉味时就反胃了,是为了给姑娘面子才强忍住。

 牡丹不信美人在怀,这男人还无动于衷。她偎了过去,替他倒了酒,又替他剥了葡萄。“爷,我喂你。”男人不就爱这一套?

 褚千堂瞪着抵着他的多汁葡萄,一点都没有张口的意思。

 可牡丹还有高招。“唉唷,掉下去了”葡萄从她指间滑下,掉在他腿间,她伸出指甲涂得鲜红的五指,往他的感处一捉——

 “痛、痛!”牡丹的下场是被扭着手臂喊痛。

 褚千堂擒住她不规矩的手,受不了这种不矜持的女人,他冰冷的开口,“你出去。”

 牡丹气得跺脚的走了,又换了个叫茉莉的姑娘。茉莉不若牡丹美,但气质脱俗,又琴艺高超,在醉月楼里格外受高官

 “让茉莉为爷献首曲子吧!”

 悦耳的琴声如涓涓水般透凉心脾。

 褚千堂闭上眼,由衷觉得这位有气质又有才情的姑娘是他需要的,但,当一首曲子弹得过长时,他发现自己坐不住,厢房里的空气也变得凝窒,他真想夺门而出…不行,太闷了!

 “帮我找个活泼爱笑的姑娘来!”

 “原来褚爷喜欢活泼爱笑的姑娘啊,早说嘛,我叫小菊来!”

 花嬷嬷叫了小菊,小菊生得俏丽,笑容面,一看就讨人喜爱。

 “爷,换我来伺候你。”小菊朝褚千堂偎了过去。牡丹和茉莉都征服不了的公子,她绝对要让他拜倒在她的罗裙下!

 “笑。”褚千堂一看到她,不经思索便口道。

 小菊听话的展开微笑。

 “笑得灿烂一点。”他命令道。

 小菊配合的扬高角微笑。

 见状,褚千堂很满意,她笑起来很顺他的眼,终于找到可以合适的姑娘了。他没有多等就将人拉入怀里。

 “爷,你还真急,小菊还没替你倒酒呢…”小菊在他怀里暗喜着,庆幸能跟个年轻俊俏的公子燕好。

 褚千堂感觉怀里的女体有多么丰香馥,他该顺势足自己无处可宣念,但想到要不带情感的拥抱一名女子,他的心顿时了空虚。

 下一刻,他用力推开她,眼神怔着,似讶异着他居然无法随心所

 “爷?”小菊莫名其妙被拒,不知自己是哪儿得罪了他。

 褚千堂回过了神,再次定住她,看清楚她红弯弯的很像一个人。

 他陡地一震,他想在她身上寻找什么?单晓的笑容吗?

 他都到这见想尽情消耗他的精力,怎么脑子想的还是单晓

 “爷,你在看谁?”小菊看多了男人,也知道这男人心不在她身上,但,又何妨呢?“爷,你就把我当成那位姑娘吧。”她热情的依进他怀里,坐在他间,当着他的面宽衣解带起来。

 把她当成单晓

 褚千堂看着这位坐在他身上,得只剩肚兜的女人,一股嫌恶感油然而生,想都没想的就推开了她,狼狈的站起,动手整理起衣着。

 她代替不了单晓!就算她身无寸缕的在他面前,他仍只渴望单晓,只要她!

 霎时间,褚千堂倒口气,脑中鲜明地浮现出单晓的一颦一笑,一切都让他心律失序,口燃着炽烈的火光,反倒是云襄儿的脸越来越模糊,几乎是看不清了。

 原来,他心里那个人早就不是云襄儿,而是…单晓

 当这个答案清楚的浮现在心田时,褚千堂恍然大悟的笑了。

 他真是个迟钝又顽固的傻子,竟傻到以为自己还心系着云襄儿,浑然不觉他的真心早就易主了,落在那个第一次见面就扒了他钱袋的大胆姑娘身上!

 没有回头看表情受挫的小菊一眼,褚千堂搁下银子踏出厢房。

 不知还来不来得及,她是否还愿意接受他——只要想到自己曾狠狠拒绝她的求爱,还拒绝被她惑的躲了她好几,真怕她心里恨他。

 现在都快亥时了,赶回府里也要花半个时辰。

 “你是说阿朋还会继续犯案?他还敢啊?现在官府可捉他捉得紧!”

 “可不是!但他说他非要得到云襄儿,挫挫云家褚总管的锐气才甘心!”

 “近云家守备森严,他准会被那个精明能干的褚总管认出来的。”

 “他说他换张脸就好了!那家伙不知去哪认了师父,学会易容的功夫,混进云府里很容易的…”

 褚千堂在走廊上听到右侧厢房内传出的惊人之语,止住了步伐。

 他们是在说那个官府正在缉拿的采花大盗吗?还说那人的目标是云襄儿,想挫挫他的锐气…莫非是跟他识得、与他有仇的人?到底是谁?

 等等,他们叫那个人阿朋,莫非是何朋?

 褚千堂脸色一变,何朋是一年前老爷好心收留的长工,但后来被他发现他晕丫鬟yin,一气之下开除了他,还将他押到官府。

 没想到他出狱后恶行不改,还变本加厉,犯下yin闺女的罪行。

 鲍子,其实昨晚我会翻烛台,是因为有个长得像鬼的黑衣人…

 褚千堂忽然想起那藏书间失火后,单晓曾对他说过件奇怪的事,那个黑衣人…该不会就是何朋吧?

 老天,那她岂不是差点就被侵犯了!那时候他竟不好好听她说话,当她胡言语!这次,他不会再让何朋出现在她面前,他会好好保护她——

 褚千堂脸色森冷的推开厢房的门,里头两名男子跟伺候的姑娘都吓了一跳。

 “你、你是谁?”其中身形较胖的男子微恐道,被褚千堂全身道发的霸气给吓得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我就是云家总管。”褚千堂才不管姑娘在耳边尖叫,他向前跨去,一把揪起胖男子。“说,何朋何时会对云小姐下手?”

 胖男子猛摇头,装死道:“你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

 “是吗?”褚千堂用力反折他的手,一声脆响,手骨臼了。

 “痛、痛死了!我真的不知道,我没骗你!”胖子抱着臼的手求饶道。

 褚千堂瞪向另一名男子,朝他跨出一步。

 那瘦男子恐惧地口水,可不想被折断手臂,猛地跪下。“我说、我说,何朋早就混进云府了,他说只要等你不在,就要对云小姐下手。”

 褚千堂脸色变得森冷。何朋早就混进府里了?

 最近没有新进长工或婢女,只有护卫,难不成何朋易容后扮成护卫混进府里,才没被他发现?

 糟!今晚他不在府里,单晓有危险,他必须马上赶回去!

 单晓在藏书阁一窝就待到了晚上,她识的字虽不多,但十个字里懂个六、七个字,也大致明白书里在讲什么故事了。

 她津津有味的看着书,仿佛只要专注的读着,沉溺在书海里,就可以忘却褚千堂带给她的伤痛。

 吱吱——竹篓里的小灰吵着要出来。

 “出来吧,答应我要乖乖的喔。”单晓将小灰放出竹篓,拿了块地瓜给它吃,小灰也很乖,抱着地瓜使劲啃。

 “如意人呢?”如意把晚膳的碗盘收走后就没回来过,也不知道跑去哪了,不过也无所谓,她本来就不是习惯被伺候的人,一个人更自由自在。

 好一会儿,单晓听到有人的脚步声,以为是如意来了,拉高了嗓音道:“如意,等我把书收好,我们就回房去。”

 现在已经亥时,太晚了,守在藏书阁下的护卫们也得休息了。

 但,当她放好书本,抱着文房四宝转过身时,映入眼中的却是阿良那张憨厚的脸,吓了她一跳。

 “对不住,云小姐,吓着你了,你要回房休息了吗?”

 护卫们并不知她的真实身分,都以为她就是云小姐。

 单晓看他一副老实相,稳了稳心神。“我正打算要下楼,走吧。”不知是哪儿觉得古怪,在走到他前头时,她忍不住多看了下他狭长的眼。

 忽地,背后一阵巨大的迫感袭来,她直觉危险便闪开,才没被那双壮的手臂给掳住。

 阿良没成功捉着她,一张憨厚的脸狰狞地扭曲着。“云小姐,你还是那么精明,只是这次你想怎么对付我?用火烧我吗?”

 单晓看着他那张可怕的脸,再听到这番话,心一凛。“你是那个黑衣鬼!”

 阿良,不,是何朋狞笑着,当着她的面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

 上次夜袭失败后,他一直在寻找机会,刚好前阵子听到云家在找护卫,他便易容来到云家遂自荐,通过考验,更瞒过褚千堂的眼。

 但平跟在云小姐身边的人太多了,最好下手的夜晚,褚千堂又会待在府里,令畏惧褚千堂的他迟迟未行动,今天是听到仆人说褚千堂会夜宿府外,他才终于逮到下手的机会。

 他先是把那个叫如意的丫鬟晕绑起来,然后在护卫们的伙食里加了料,晕他们,再一一将他们拖走,藏在府里某处。

 至于云老爷、夫人,以及别院的其他仆人,这时候早就呼呼大睡了,哪会知道被护卫们团团保护的云襄儿将发生什么事。

 褚千堂把他害得好惨,害他在出狱后,受到yin未遂恶名所累而找不到工作,差点街头,他要报仇!

 “护卫们和你那个丫鬟都被我昏了,褚千堂也不在府里,没有人会来救你,你就乖乖成为我的人吧!”何朋佞的宣示道。

 单晓闻言刷白了脸,立刻想到这人就是捕快口中的采花大盗。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她不是云襄儿,她是单晓,她可以保护自己!

 她冷静思考着可以用来对付他的武器。烛台?不行,藏书阁要是再烧起来怎么办?她也难以逃命。对了,她手上的文房四宝就是武器!

 “小美人,让我亲亲你吧!”

 正当何朋朝她伸出魔掌时,单晓快狠准的朝他的脸丢出现台。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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