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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喔!宣先生,容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林小茜…”

 “未婚?什么未婚晴呢?你把我的晴怎么样了?你这家伙竟然胆敢搞外遇,看我怎么修理你!”宣至澈狠戾的质问,双手抓住他的衣襟。

 “啊!宣先生,住手,请你冷静的听我们解释。”林小茜护夫心切,当下扯住宣至澈的双臂,阻止他动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们都手牵手的出现在我的眼前,还想怎么解释?可恶啊!丁士彦,你这家伙看起来老老实实,没想到还真会偷吃啊!喔,不,你不只偷吃,还明目张胆,大方的招摇饼市、外带见人,你不要命了啊!耙这样欺负我的晴,我的晴是容许你这样欺负的吗?”

 砰的一声,他的拳头落在丁士彦那张早已被他勒得笑不出来的脸上。

 没办法,破口大骂不是以发怒气,他非打得这变心的坏家伙地找牙不可。

 “宣先生,你怎么可以这样打人?”林小茜惊叫,心疼的眼泪立时飙出。

 “宣至澈,你疯了。”被重击一拳,丁士彦抚着脸颊,啼笑皆非。

 “我是疯了,为了晴,早就不知道疯过几百次了!耙欺负我的晴,打死你…”宣至澈恶狠狠的说,强硬的拳头再度举起,目标丁士彦的腹部。

 “等等!我跟晴是假的!我们每个人都在骗你、误导你!”眼看他坚硬的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降临,丁士彦急声大吼,及时保住自己的腹部。

 “假的?什么假的?我听你在放…”!“呃…你说什么?”骗跟误导?

 宣至澈怔然不动,被那些字眼胡涂了。

 “我跟晴根本不是夫关系,在你跟晴重逢后所发生的一切,半由你主观看图说故事,半由你傻瓜听信别人为你说故事,其实都是假的。”

 “这…为什么是假的?你亲口说过你是晴的老公,更何况你们的儿子都出生了,不是吗?”宣至澈原本暴怒的吼声在不知不觉中变成喃喃碎念。

 “我和晴只是认识很多年的老朋友。”

 “老…老朋友?”

 “如果你肯收回拳头,我就把真相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他专程来为他解谜,没想到什么重点都还没来得及讲,就先吃了他一记硬拳,好心没好报。

 “喔,抱歉,一时冲动。”宣至澈这才发现自己不问是非的野蛮拳头还停在他的腹部前方,赶忙缩回手,轻声致歉。

 丁士彦目光斜扫,揶揄的说:“是一时冲动吗?我怎么觉得你想扁我想很久了?”

 “呃…丁先生,你真爱说笑,呵呵…”差点冲动误事,他尴尬不已。

 丁士彦这家伙深藏不,憨厚的外表下竟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精明啊!汗颜的别开视线,宣至澈调整混乱的思绪,对他们绽放充善意的笑容。

 “其实这一路走来,你可以运用很多方式去求证你心目中的任何疑点,抓出一堆很明显的破绽,比如说,晴不是我的老婆,小笼包是你的孩子。”

 “我…”他被堵得哑口无言,觉得自己真是笨得可以。

 小笼包…喔,天啊!小笼包!那个五官挤得像是一粒刚捏好的小笼包的丑小孩,竟然千真万确是他宣至澈的儿子!

 这无疑是近一、两年来,他遇到的最赞的事情了。

 “当局者,你的眼里只有晴,心里是嫉妒与愤怒,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会忽略很多明明已经摆在你面前的事实,将你自己推入更深、更惘的痛苦之中。”

 听闻过商场上的宣至澈是个行事作风果决明快的狂人,丁士彦却很意外的发现,当宣至澈面对感情时,竟然像个不思前也不顾后的莽撞小孩,只知蛮夺,不懂智取。

 “我不明白。”非但不明白,此时的他还感到万分沮丧。

 尚未听完丁士彦说明的事情真相,他却已确走过去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我必须说,在这事件上,我妈和晴得为你负起最大的责任,因为先是我妈严重的误导你,让你以为晴是我们丁家的人,然后晴又打蛇随上,故意将错就错,什么都不跟你解释,而我身为晴的好友,受她之托,也只能封口,但是我在良心的驱使下,仍另外想了办法帮助你,替你制造机会,让你自由进出我家,近距离接触晴,只可惜,最后是你自己搞砸的。”

 不管对晴,还是对宣至澈,丁士彦都算仁至义尽了,包括今天来访,是因为他对宣至澈从无敌意,甚至视他如友,否则他挽不回前干他何事?他自己和小茜幸福就好了,何必管这对明明相爱却又觉得分开最好的夫的死活?

 “你说得对,是我自己搞砸。”宣至澈承认自己太猴急,完全没考虑到他与晴之间根本问题重重,而这些问题的存在,并非他再引她火辣辣的滚上,或耍诈使计多吻她、多抱她几回,就会一一崩裂瓦解。

 契合的**,是维系婚姻的一个重要环节,却绝非有了它就可以不顾别的。

 头吵是一回事,尾和又是一回事,世上多的是尾和了,一翻身又头开始吵不停的夫,治标不治本。

 无论是否在婚姻中,他都不愿与晴的关系陷入此类的恶循环。

 “女人心很复杂,她不说不求,并不代表她没想法。宣先生,你有认真的思索过晴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吗?商场上精明犀利如你,在退回婚姻与爱情这一块时,你能给她的又是什么样的未来,如果你给不起她要的,今天你就当我没来过,我白受你一拳也无害。如果你给得起她要的,为什么要放弃呢?”

 “我其实没放弃过,只是当我听见她说她爱你时,就整个疯狂了,根本无法接受这件事。”这就是令他最感痛苦、最受不了的一点,才会选择退出成全。

 “这种话,你居然深信不疑,哈哈…”

 “是啊!我以为她爱你…真该死,我那时候竟然相信她爱你,不爱我!”此刻重新回头看一遍、想一遍,他简直笨得无药可救,一切都是自找苦吃。

 好了,多谢丁士彦的来访,他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老婆本来就是他的,他还会不了解该如何“治”她?

 “贺宝书,你给我出来!”贺晴趴在地上,翻开罩,对着底下大声喝令。

 没几月大就已调皮到没人管得住,周岁的他更是变本加厉,完全不受控制,活像国际大氓。

 卡滋、卡滋…

 贺宝书,亦即小笼包大少爷,躺在底下,跷起米其林二郎腿,兀自嗑着自己好厉害从那没拴紧的饼干罐偷挖来的饼干,吃得津津有味,才不管妈妈在他的秘密基地外头鬼吼鬼叫个啥东东呢!

 “跟你说几百次了,不准躲在底下吃东西,你怎么都不听话?”眼看儿子无动于衷,她又加大音量咆哮,自以为还不错的修养,已经在儿子的面前破功破到看不清原貌了。

 呵呵…好吃,好吃。

 他一个劲的吃饼干、手指、,完完全全沉浸在饼干的美味里,超享受的,对于亲爱妈妈的叫嚣,始终充耳不闻,一点也不在意。

 “我们赶时间出门,你别闹了行不行?”她没耐的大喊,都快把嗓子喊哑了。

 前不久传来了士彦与女同事林小茜陷入热恋,紧接着订婚的好消息,今天正是他们的大喜之,她已事先跟公司请好假,因为路途遥远,原本准备一早就出门,结果人算不如天算,顽皮儿子从一起就连续闯祸,不下五、六件,害她和贺振疲于应付,时间便在这样劳心焦思的七磨八耗中,由原本的宽裕变拮据。

 眼看都近午了,一家三口却还绊在这儿动不了。

 “乖宝宝,快出来,别浪费时间了,妈妈要带你去看新娘子,新娘子好香、好漂亮呢!”她持续说之以理,动之以情,软硬兼施…可惜通常没效。

 咕噜,咕噜…

 大少爷全然置身事外,饼干吃撑了,往脚旁事先备好的一只水蓝色小靠枕一躺,小肥手拿起装开水的莫哭杯,灌蟋蟀一般仰头畅饮而尽,那副慵懒足又极其惬意的模样,跟弥勒佛的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哇咧!一岁大的小婴儿离出走会自备粮食和开水也就算了,还懂得带枕头睡觉,好啊!你好样的贺宝书!

 “不怕肚子爆炸啊!你开水这样灌的?”儿子豪放牛饮,小肥肚一下子得像大鼓,游泳圈都从纸出来了,她看了真是好气又好笑。

 “把他拖出来,光这样叫,他不会甩你的。”贺振在一旁出主意,并非他这外公心肠硬,实在是这坏小子太难管教,每次调皮起来,别说亲妈屡屡崩溃,想抄苍蝇拍狠狠的他肥滋滋小**一顿,连最有耐心、最宠溺他的外公也时时拿他没辙而猛摇头,大叹这小孩是遗传到谁,怎么这么难带啊?氓都没这么难伺候好不好?

 “看样子是该拖出来。”贺晴的上半身已爬进底。

 “啊!”贺宝书吃喝足,理该行动困难,岂料身手依然矫捷,轻巧一翻,滚到底更深处,厉害的是,逃难时,还会不忘回头把枕头夹带过去。

 “贺宝书,你皮,还跑给我追…”

 “达达达达…”

 “又来了!除了达达达,你能不能说点别的?学小狈狗汪汪叫也行啊!”真后悔给他看网路爆夯的双胞胎婴儿用达达语吵架的影片,搞得这小子什么正经话都不肯学,一天到晚只知道模仿达达达,连“妈妈”这么简单的发音都发不出来。

 “达达…”

 “达达,打爆你这臭小孩,达!”

 相准儿子的肥脚,她尽展手臂,用力一抓,把他从底拖了出来。

 “达…”放开我,放开我。

 落入强权娘亲的手中,大少爷仍不甘就范,奋力挣扎。

 “瞧你又搞得脏兮兮的,一天是要洗几次澡啊?不累坏妈妈,你不甘心就是了。”看着儿子原本干净洁白的小背心,在经过他一阵狂吃豪饮之后,留下一大摊口水和已成糊状的饼干屑,她简直想揍昏他。

 哎呀!不管了!

 她使出平常训练有素的蛮力,一把将他抓进浴室,干净利落三分钟战斗澡动作完毕,然后飞快背起打包好的婴儿用品袋,一旁等得差点睡着的贺振立即跟上,三人速速出门。

 一坐上计程车没几秒,那个像虫一样不停动的坏小子总算在妈妈的怀抱里躺平,呈大字型,安静的睡着了。

 哼哼,好小子,睡了就好,不然妈妈真想哪儿也别去,直接送你去警察局!

 饭店里,丁林府婚礼会场,络绎不绝的宾客一见盛装打扮的丁母与意气风发的新郎宫,便是双手作揖,恭喜声不断,到处喜洋洋。

 “女儿,快快快,小笼包先交给你,我去上个洗手间。”膀胱无力,贺振信手将孙于放在正在礼金台签到的贺晴脚边,未待应声,他老人家就一溜烟跑走了。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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