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报警
谢玉莲吃了一惊,摇晃着谢鹤鸣的大腿道:“大哥,大哥你要做什么?你别做傻事,小京是你的亲外甥…”“废话!”谢鹤鸣已经把电话贴在了脸颊,气急败坏的道:“他要不是我的外甥,我和你们
这门子心?咱们俩究竟是谁在做傻事?谢玉莲,你快省省吧!”跟着语气一变,低沉的道:“110报警台吗?我在县委上班,叫谢鹤鸣。现在正式向你们报案,是一起有关螺纹厂临时工人于哲京意图强女干未遂的恶劣案件,人已经被我控制住了就在县医院206病房…对对,希望你们第一时间出警,履行公安机关应尽的职责…”谢玉莲听的脸色大变,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气,猛地一把狠狠地把谢鹤鸣推出了好几步远,一
股坐在了
上。随后她连滚带爬的挣扎到于哲京身前,翻过身伸出双臂做阻拦状,歇斯底里的喊道:“谢鹤鸣!你这个丧心病狂的伪君子!到底吃错了什么药!你要装清高装圣明回你的县委办公室去装,去县里的大会小会上装。犯得着倒转
口,对自己的家里人用手段么?小京的事你管不管我都不埋怨你,但是今天你要是报警抓走了他,我…我豁出去和你们拼了命,也要保护我儿子的周全,谁也不能伤害他!”
谢鹤鸣又站起了身,苦口婆心的道:“玉莲,你不要犯浑!于哲京立身不正,做出了伤天害理的事,不是做完了就没事了,他要付出代价!小时偷针,长大偷金。不如此,一有事你就护着,出了
子你就帮他兜着,今天他敢去非礼人家姑娘;明天他就敢去
毒,到后天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也不在话下。长此以往的下去,终有一天他会酿成大祸。要用自己的后半生、一辈子去偿还。到那时候莫说是你我,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而亲手把他送上这条不归路的,就是你这个养子不教的亲生母亲!人说慈母多败儿,这个道理你该明白明白了!”
“谢书记。”魏励民怯生生的站了起来,试探着道:“您说的严重了些,于哲京和林飞同志或许是有些误会没解释清;但是我们厂的那个车间女工和他的事,厂班子和领导还是做过了调查的。事实就是,那个女工并不洁身自爱,她早就存了
惑于哲京的心思…”没想到于哲京突然嚷了起来:“你胡说八道!不许你侮辱钱卉佳!她什么时候不洁身自爱了?她又什么时候
惑过我了?你们血口
人…”说着一直噙着的泪水顺着眼窝哗哗而下,右脸颊红得发紫高高肿起,和左面的脸十分不对称,显见谢鹤鸣的这一巴掌用足了全力,打的好不生猛。
魏励民察言观
,是想帮一下谢书记兄妹。谢玉莲的护子之心不必多提;谢书记采取了如此出人意料的态度,似乎是有着难以言明的苦衷。不难看出,林氏兄弟,尤其是那个林翰端坐在椅子中目睹了发生的一切,一个字都没有说过,而眼光和神情也没显
出明显的吃惊,稳如泰山,就好像预料到他一定会看到这些场面似的。由此推断,谢书记的难言之隐会不会就和这个看似成竹在
的青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呢?
谢书记有没有可能被这个人抓住了痛脚胁迫,被
无奈之下才上演了一幕“大义灭亲”的呢?因此在局势无法明朗的情况下,魏励民决定冒险试一试。谢鹤鸣纵然要演戏,但是刚才那个报警电话可不是闹着玩演戏打出去的,看来他的意思很明确,警察必须来,于哲京也必须要带走。如果是林氏兄弟能够用手段把他
到这步田地,就说明人家现在是占着绝对的优势,连谢鹤鸣都不得不对自己的亲外甥“痛下杀手”那首先在林飞和于哲京的矛盾点上就要从新下个定义,因此他说这可能是‘误会没解释清楚’,不能再死咬着说就是林飞理亏而于哲京吃亏;但是钱卉佳可没有什么背景和把柄能要挟到谁,给她扣一顶歪帽子应该没什么问题,两面谁也不得罪,并且这样说的好处是,给大家全部留下了比较大的回旋余地。
不涉及到林翰林飞,单只说钱卉佳这个人,不算是得罪到两兄弟吧?而于哲京和钱卉佳在小仓库的纠
,虽然有林飞的撞破,可怎么说也是一起单独存在的个案。这个案子的
质怎么定,也不会因为林飞的出现在现场而有任何改变。谢鹤鸣的大刀看似高高扬起,他早就想好了会轻轻落下。抓了于哲京又能怎么样?意图强女干又能怎么样?最最关键的是要看结果,不是有“未遂”两个字么?只要没造成既定事实和严重后果,那就万事大吉,于哲京不会有什么牢狱之灾。而魏励民这个时候随口一句钱卉佳平
里一贯“不洁身自爱”就更能把水搅浑,给案子的最后定
先和了一团稀稀的烂泥。只这一条,就是想要给于哲京加上“强女干未遂”的罪名,都会充
了不确定
。既能给谢书记兄妹下这个台阶,
后运作的好,还能保得住于哲京的名声。
魏励民的算盘打的不可谓不好,分析的条理也不可谓不清。但是他不知道一点,就是谢书记今天为了给老领导一个
代,给林翰一个
代,是下了多么大的决心和力度。此外他也存了些私心,黄宽在电话里给他敲的边鼓,不是全无道理。鉴于时局的
感,高
的态势,不得不小心行事了。及时的肃清一下身边的人和事,高调的端正作风,还是非常有必要的;再有就是于哲京母子,也是得给他们上一课了。除了要改变教育孩子的方法,谢鹤鸣也希望妹妹能低调下来,不要再有事没事地扯起自己的虎皮大旗狐假虎威。这次是一个林翰,谁能保证她如果不收敛,下次会遇见李翰、王翰呢?
甚至都不用遇见这样的硬茬子,随便一个长了心眼、心怀叵测的人都很容易利用谢玉莲母子攻击到自己的软肋。一张照片、一个事件,甚至就是一篇文章一封举报信,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都会轻而易举地通过网络、媒体、新闻等等方面被无限的放大,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后患和麻烦。黄宽说的正确,或者在建琢县他谢鹤鸣位高权重、显赫一时;可是放眼全省全国,他最多就是个芝麻黄豆大的小官,根本不值一哂。甚至有朝一
,就是报纸上刊登他的免职丢官的消息,恐怕都不会排在什么好位置,去三版四版看吧,可能还是在卖房卖车的广告夹
里。
魏励民的逢
若在平
里,说不定就能博得谢书记的好感了,这小子的行事果然乖张,深谙领导人的心理。可是放在今天,眼瞅着这个铺好的台阶,谢鹤鸣也不能安然走下。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魏励民,眼里没有任何感**彩,从鼻子里哼出一句:“你是谁?螺纹厂的厂长么?”魏励民卑颜道:“是副厂长,魏励民。谢书记您有什么指示请尽管吩咐。”谢鹤鸣问道:“小京说钱卉佳这个女孩是个好女孩;你说这个女孩是个坏女孩,这可有意思了,我该听你们谁的?”
魏励民不打算改变自己的初衷,斟酌着道:“于哲京平时可能对于钱卉佳的观感好一些吧,这也是他对这个女孩心存爱慕,或多或少的影响了他的客观判断;谢书记,我说的话是符合实际的。”谢鹤鸣不答,转而问道:“我听说,你已经做出了把林飞同志开除出厂的决定?”魏励民点头道:“是的谢书记,我们厂班子统一了一下意见…”“住口!”谢鹤鸣突然一声大喝“你少给我来这一套虚的,我问你,谁可以证明你们厂班子研究后的决定?你们厂里的其他领导鬼时候和你在一起开的会?谁给的你这么大的权利和胆子,自己就敢做主随便开除一个问题并未查实的工人?”
魏励民的冷汗就冒了出来。他在一开始见到谢鹤鸣掌掴于哲京的时候,就隐隐感觉到事情变味了,随着形势一点点演变,果然谢书记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开始向自己问罪了。情势紧迫,没时间去研究分析这是为什么了。魏励民脑筋转的飞快,不断地伸手擦汗,躬着身子连连弯
,战战兢兢道:“谢书记…这个…这个事情…”谢鹤鸣重重地一拍桌子,怒道:“你回答我的问话,什么这个那个
吐吐的?”
魏励民知道眼前是不能再硬抗了,谢鹤鸣是在较真,也是在找一个替罪羊和出气筒,只得垂首道:“谢书记,是我没能及时的调查清事实,草率的做出了错误的决定,犯了官僚主义作风。这…这是我的失误,请您批评教训。”
谢鹤鸣怒气不减,说道:“简直是
弹琴!这是批评教训的问题吗?魏厂长,我现在怀疑你的动机不纯。这件事今天我记下了,你马上回去厂子里,着手收回你这些乌七八糟的错误决定,把事情查清查实,还林飞同志一个公道。稍后我亲自去你们厂子跟进这件事,咱们的帐到时候再和你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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