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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拂
  隋文帝时,朝廷元辅中,有一位爵尊望重,声势显赫的重臣,名叫杨素,人称杨越公。他因灭陈有功,文帝就将陈宫姬妾女官百员赏赐给他,作为晚年娱景。在杨素的姬妾之中,出了一位奇女子,她与初唐开国名将李靖,谱出了一场传扬千古的佳话。她,就是──红拂

 红拂本姓张,名出尘,吴越一带人,原生于蒲柳人家。幼时,因父母酷信道教仙术,将她托给了一位姓许的天师。

 师傅一见出尘,便说:“这一女孩子,我也不教她什么老君经典、道术教义的,我只传授她一种辨才识人的奇术!”

 出尘及至长成,出落得精明灵秀、光彩照人,在那端庄持重的神韵中,别有一番超凡出俗的仙姿雅态。

 一,师傅赠授出尘一把火红的拂尘,对她说:“我这天窟地,已容不得你了,这把拂尘,为师赠与你,以后遇事则轻扬红拂,为师的教诲定会了然于心。”

 出尘自此便得了个“红拂”的外号。及至她拜别师傅,归回故里,父母却早已双双亡故。这时红拂才十六岁。

 在举目无亲、颠沛流离之中,红拂被官府送进了陈朝的后宫,作了妃妾的侍女。后来隋文帝,又将她赏赐给越公杨素,作为越公府里的家

 但是,在百员女官中,杨素却独独看上容颜姣好、举止大方的红拂。杨素单独跟红拂闲话家常,只觉得红拂才思敏捷、言之有物,甚至连朝国局势,也了若指掌、对答如。杨素赞道红拂可真是红颜才女,让他爱不释手,遂以正式纳妾之礼,将她纳为姬妾。

 吉,红拂头簪鲜花,身穿合领对襟礼服;合月华裙,薄施脂粉、轻描淡写,却更显得优雅飘逸,仿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杨素更是整天笑逐颜开,宾送客间不住掩不住内心的喜悦,夸耀不已,恍似平白年轻了许多。

 待宴罢席散,宾主尽后已夜近三更,婢仆们扶着微醺的老少新人进入房,便各自退去。杨素见得醉态可掬的红拂,在红烛的照映下,柳眉杏眼、朱半点、面如桃花,光看就让人再醉一瓮。

 杨素温柔的帮红拂宽衣就寝,红拂有娇羞之貌,却无畏涩之心,理所当然的也帮夫君宽衣。看着红拂玉体横陈、毫发毕,一副如雕似琢的体,杨素抚摸的手,敬然怀着三分不敢玩亵之心,而微颤起来。

 杨素爱怜的抚摸红拂的脸颊,红拂微震一下,腮颊又添了些许红热。红拂媚眼半开、朱微合,紧张、喜悦、幸福的感受,让她心跳急遽,惹得脯双峰上的蓓蕾也一阵颤动。杨素略的手心,摩挲着柔细致、吹弹可破的肌肤,让红拂觉得趐入骨,还微微有点糙的刺痛。红拂仿佛听得自己内心在呻着。

 杨素轻轻挪开红拂掩住口的双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部位,掌缘刷过峰,让红拂原本醉的思绪,更陷入一种舒畅的晕眩中,趐淋的感觉,竟然从口窜向头顶,并延伸至小腹以下。红拂觉得丹田仿佛燃起一把火,那热度正慢慢地漫延散开,使她的额头、鼻尖渗透出点点汗珠。

 杨素的手掌抚摸的范围越来越大,甚至指尖时而轻触着,红拂丘上的绒边沿。未经人事的红拂,只觉得一阵心神漾,一种异样的刺感觉,让她不由自主地扭动着双腿,磨擦起来。

 杨素的眼光投向红拂那一对雪白粉的玉腿,仔细看着她的间妙物,只见她的户绒茂盛又卷曲,从丘上延贯下去,一直布下的上;肥厚的中间,一条细长的,浅浅的小里夹着一粒红的核。

 杨素用手指剥开红拂的,只见里面桃红,桃红的膜上,还含着粘腻。红拂娇羞脸,呻声宛若黄莺轻啼。杨素的手指再轻轻滑进红拂户的细,并顺着滑腻之势道,只觉得里面窄紧、滑润、热烘烘的。杨素顿时觉得周身血沸腾,涌般的热注向下体,令他原本,又跳了几下,似乎又肿了许多。

 “呀啊,痛!”当杨素的手指口时,微微的刺痛让红拂娇一声,但随即又觉得混身趐,不由得玉股轻轻地晃摆了几下。杨素用手指再深入一点,只觉得紧凑凑的,毫无回旋之余地,及至把一个指头伸进,红拂已疼痛得颤抖起来。杨素将手指出一看,只见指头润晶亮。

 此时杨素已是心难忍,忙着一翻身上红拂,认准了户口,使力的一推,才刚进得一个头,红拂便往后一缩,叫道:“痛!…轻…轻点…呜…”

 红拂已是珠泪滚滚。

 怎奈得杨素实在火难消,一阵阵箍束的快,直从头传来,忍不住地又往里挤入一点。红拂被这一,像锥心刺骨一般疼痛难忍,连叫了几声疼痛,又冒了一身冷汗。

 杨素这时才起了怜惜之心,忖道:“红拂的户窄小,不能急进…”便说:“你把腿撑开一点,放轻松,比赛不会疼痛!”然后杨素再把缓缓动,红拂果然觉得不甚疼痛,而杨素也不把入,只止于二寸来长的缓出缓入。

 杨素这么送几十回,得红拂遍体发麻,津增,不但刺痛渐消,还觉得趐至极。红拂觉得窄小的道里被的;热烫的仿佛炮烙着道壁,让她又麻又,四肢无力,反倒是子动不已,阵阵的热,有如万马奔腾,急涌而出。

 杨素送间带出汨,也顺着润滑之助渐入渐深,磨擦的快也越来越舒畅,由不得使劲一顶,把五寸多长的入红拂的道里。“喔呜…”红拂咬着下,混身打颤,只觉得小腹发涨,却也涨得舒服、涨得妙极,虽然还有些微痛,却已抵不过的高张,而扭动肢配合起来。

 杨素虽然年过半百,但却是武将出身,纵横沙场锐不可当,而至今仍身强体健,区区房事倒也难不倒他。既然红拂已渐入佳境,杨素更是有如冲锋陷阵般的奋力动着,看来并非一时半刻,就能让他卸甲弃兵的。

 只苦得红拂被得婉转莺声,如泣如喜之呻,随着急促的呼吸越是高亢,最后简直事沙哑的呐喊着。红拂阵阵的高,使道壁上的动、收缩越来越有劲,越来越明显,最后几乎是在、咀嚼着杨素的

 杨素只觉得眼、囊在酸麻;在跳动、膨,便知,遂把红拂抱紧,将下体贴个水不通,改送之势为磨转之动,随即一股股的热,冲而出。

 红拂的子一烫,只觉得通体舒畅、神情渺然,脑筋一片空白,便晕眩过去了。

 岁月如,杨素渐老迈。一天,西堂丹桂齐开,越公请幕僚宴饮,身后姬妾成行。席上,众人讲了许多谀词媚语,独有李玄遂说道:“越公齿爵俱尊,名震天下,所欠者,为老君一丹尔。”

 杨素懂得他的意思,知道自己蒙宠,恐怕再也不会长久。杨素略一思忖,微微笑道:“老夫想,老君丹是不必用的,后庭之事,自有法处之。”

 第二天,杨素坐在内院,将内外锦屏大开,集聚了众姬妾,说:“我念你们在此供奉久,只怕误了你们的青春。今众姬妾若有愿意离去择配者,立左;不愿去者立右。”大家一听这话,如开笼放雀,数百人躲躲闪闪,站到左边;几十个挨挨蹭蹭,站到右边。

 这时,却有两位女子站到杨素身后去。越公扭头一看,其一是捧剑的乐昌公主(南朝陈国灭,亡国之君陈叔宝的妹妹─乐昌公主,被隋军俘虏,也成为隋将军杨素的姬妾。此事另表!),另一位是执拂的便是红拂。杨素叹了一声,说:“你两人也站出来吧!或左或右,是应该有个去处。”

 乐昌公主只是涕泣不语,红拂则开口道:“老爷隆恩旷典,让众妾出来择配,以了终身,也是个千古奇逢,难得的快事;但我听古人言:”受恩深处便为家。“

 况且,我不但无家,视天下并无亲人,既不站左,也不站右,乃觉得老爷身后,是最佳去处也。“

 杨素听后,不觉开怀大笑,点头称善。接着,杨素吩咐总管领事,开了内宅门,任那些站左的粉黛娇娥自寻方便,她们一一感恩叩首,泣谢而去。

 这时,杨素心中反觉十分轻松自在,此后,自然将千般宠爱,都加在红拂和乐昌公主身上了。谁知她们却也未能久留杨府,各自也以不同的方式,寻到了最终的归宿。

 扬素酷爱下围棋,当年戎马生涯之中,在军帐里他尚且要寻一对手,小试几局。自从遣散众姬妾后,更常要着红拂陪他对弈。

 这,朝阳倾泻在落虹馆里,在宽敞的听堂之上,杨素正与红拂对奕。

 “老爷,此局您又输给我五个子儿了,您近是心绪不定吧,还来不来?”红拂一双深潭般的大眼睛斜望着主人。红拂看上去不过二十,姿绰约,娇娜无比。

 杨素干笑几声:“再来,再来!老夫几不与你对弈,你倒长进不小,莫非有高人面授机宜?”

 “哪位高人能赵过您这位国手呢?不过…”红拂继续说道:“若要说长进,那还得感谢老爷您啊!”“我何曾教你?”杨素不解。

 “老爷请看!”红拂从身后拿出一本发黄的书,封面上写着《弈律要旨》,说道:“是在老爷的藏书阁中寻到的。”

 “原来如此,这是我多年前摹得的孤本哪!”

 “老爷,我再陪一局,不过,我若能连胜三局,您当以何赏我?”红拂歪着脑袋,那手举棋不落,一副憨态先叫杨素醉了三分。

 杨素隐约知道红拂求何物,便回答:“你说便是!”红拂说:“就是前我向老爷索要过的…”

 果然不出杨素所料!杨素不待红拂说罢,着说:“…是那本魏武帝亲手疏注的《孙子兵法》原本吗?…你一个女子要它何用?”

 “有用!”红拂坚定的说。

 “好,就依你的!来,摆棋!”

 俩人棋兴正沉,不觉红当顶,杨素已连输两盘了。忽听侍者来报:“老爷,有客人到!是播州刺史薛大人。”

 “啊!薛大人,请见,请见,就请到这落虹馆来吧!”

 薛道衡这位襄州总管,播州刺史,论官职还同杨素攀附不上,可是论才情,他是当时最富盛名的诗人,他的《昔昔盐》中的名句“暗牖悬蛛网,空梁落燕泥”杨家歌均能弹唱。杨素也喜欢同他切磋诗艺,其边诗也无不受他的影响。

 薛道衡来到落虹馆,杨素已到门前候:“玄卿兄是从东都而来的吧!上书之事想来不会有什么结果吧?”

 薛道衡坐下后见案上的棋盘,便调笑道:“越公竟有闲情如此对弈。岂不闻陶侃有言:”诸君国器,何以为此?“”

 杨素叹道:“老夫朽矣,何谈国器,每只不过虚度时光,颐养天年罢了!”

 红拂却在一旁嘴说:“薛大人岂不知,弈棋虽小,其义颇大哩!”

 薛道街一向喜欢杨素身边这女子。杨家姬妾成行,佳丽众多,唯有这女子非同一般,她说话软语轻声,尾音带吴腔越调,俨然一江南娇女,然而说话却带须眉之豪气。这时听红拂话,他的兴致又来了,忙问:“红拂姑娘,我今天倒要听一听,你这弈棋的妙旨的高见了!”

 红拂一甩拂尘,娓娓道来:“薛大人!我何曾有什么高见,只是从书中得知班固有弈旨之论,马融写过围棋之赋;费对弈之间,指挥若定,打退魏军;谢安领略了弈旨之妙,而攻破秦军。这岂非弈棋虽小,其义颇大吗?”

 “哈哈!有理,有理!”杨素听后不得意地拍手称赞。薛道衡一时兴起,接着问道:“红拂姑娘此话甚妙,我还想斗胆问你一事,切莫怪老夫唐突。”

 “大人请讲。”

 “红拂姑娘,老夫喜作诗赋,体事察物颇为入微,我素见你那株红拂尘,朝来相执,暮不离手,你又非佛非仙,非儒非道的,不知其中有何典故?”

 “这…红拂吗?”红拂支吾不语。杨素却频频点头,这也是他一直觉得蹊跷的事,便说:“老夫也想知道其中的堂奥啊!”只见红拂略一思索,朗声说道:“大人们问我这红拂吗?我随身相携,只不过每拂除烟雾,拭却尘士,打灭蜉蝣,扬去柳絮;清扫庭院以明窗,净扫帘幕以窥星斗罢了!还可以挥去闲愁,洗却旧恨,舒心理气,调和情,也并非有什么神秘难解的。”

 “唉呀!红拂你这张巧舌,真是越说越玄妙了。”杨素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这时红拂转了个话题说:“薛大人,今番又带来了什么新作,东都又有何见闻哪?”

 薛道衡道:“见闻实是不少。前番我京洛上书,苦等月余,皇上竟无暇上朝听政。羁留在礼部尚书许善心府上,正逢元宵,在那里,老夫却大开了一回眼界,观见了人间的一桩奇事。”

 “薛大人,你快讲!”红拂急问。

 “正月十五那天,皇上命令在京洛的天津街上盛陈百戏,宴会歌舞,那皇城内纵横十数条大街,一百又三十街坊里,以彩锦树,以火炬陈列,光地耀天,直到天明。整夜金石炮竹之声,闻数里之外,街衢里坊里所放的炮竹烟火,余烬堆积如塔。我沿皇城巡径一番,见东头街上演跳丸舞、胡旋舞、假面舞、剑器舞,兼以燕东、清东、西凉东、高昌东,是弹弹唱唱、沸沸扬扬;南头有扛鼎、刀、履火等杂艺幻术,兼以五禽戏、百兽戏,是吹吹打打、热热闹闹。据闻,那一夜,弹弦拉管者是一万八千余人。偌大一个东都皇城,变成了一个戏场,那商质市集也成了舞榭歌台了。”

 薛道衡叹口气,继续道:“皇上这么费资亿万,就只是要向外族炫耀,我朝的富庶殷实、兴盛繁华!”

 听到这里,杨素心中很是不畅快,皇上命他镇守西京,朝廷却在东都行宫御苑,办喜庆大典,又没召他去,把他冷落一边。杨素愈想愈气,却有一个主意冒上心头,他讲道:“玄卿兄,元夕之夜,皇上在东都盛陈百戏,与民同乐,这可冷落了西京正都,明我即启奏皇上,中秋之时,我也要为皇上在西京摆它一街戏,倾城同,以示我朝昌盛,到时你不可无诗啊!哈哈…!”

 薛道衡摇手连连,急着说:“杨公!不妥,不妥!只怕有僭越之嫌哩。”

 “不妨事,不妨事!”杨素有成竹。自那一以后,杨府里吹吹打打,笙歌弹唱,昼夜不绝。杨素也绝少见宾客了,只说排演要紧,每让红拂陪着他东看西查的。这下却苦了在门外求见的一个人。

 在门外求见的这人,便是后声震天下,初唐开国的名将李靖。他本名药师,是雍州三原人氏,出身于仕宦人家,从小喜读兵书,当年及弱冠,即备文韬武略,而且身材魁伟、拔,相貌堂堂,力大无穷。可惜,他少时,舅父韩擒虎便去世,十几年来,李靖无人提携,只做了个偏僻小地,马邑郡的郡丞,虽然十次上策皇上以图进取,也如石沉大海,全无消息。他思索再三,决定求见越国公杨素,以抒襟。

 这天,李靖带好奏策,直奔杨府而来,门前子见他是布衣,竟冷落了半天。

 后来李靖灵机一动,将求见书附上青龙剑一起递上去,直到晌午,才得进入那高门深院。

 李靖进得听堂,只是杨素身着常服,倨坐在椅上,闭目养神,两名美女正跪着替他捶腿,案上不知燃着什么香料,幽香人。

 李靖拜见后,杨越公似乎连动也没动一下,半天,鼻子里才哼出一句话:“是我那故人韩柱国的外侄嘛,老夫记得你,是从马邑郡远道而来吧,就在老夫这宅园住几,中秋之夜,我请你赏长安街上的灯会…”

 “大人,晚生有大事与您相商。”

 “有急事,过了中秋再言吧。”

 李靖闻言十分焦急,便急忙递上奏策说:“晚生有兵策一封,请大人过目。”

 “红拂姑娘,你代我收下书策。”杨素说罢,就有一位美人轻摇莲步,接去了兵策。她没有说话,然而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却盯着李靖直瞧。

 可是,李靖哪有心思去窥视佳人啊,他生伯扬素转了话题,紧接着说:“晚生还有一言,斗瞻进谏给大人。”

 “讲!”

 “晚生在门前求见时,只见还有不少贤土被拒之于门外,今天下方,英雄竞起,大人为帝室重臣,威加海内,德昭天下,应以收罗豪杰为心,不宜拒见宾客。”

 杨素一听这话,那漫不经心的神态也就没有了,他略带歉地说:“此话甚有理。”

 “晚生还想言几句。”

 “请讲!”杨素不觉中加了“请”字。

 “大人可知,我朝虽富庶,有太仓、含嘉、永丰、太原等仓,储粟千万,布帛如山,但皇上大兴土木,劳民伤财,穷兵黩武,连年征战,使得民不潦生,白骨遍野,丁壮雕零,田园荒芜。而那些逆子贰臣,啸聚山林,呼朋引类,争相思,有窥测天下之心,今万民渴望安定,以休养生息,乐业安居,切盼一人力谏皇上罢役休兵,扶危定。但愿,只有一人能当此任。”

 “谁?”

 “那便是挟不赏之功,戴震主之威的大人您了!”

 “哈哈,哈哈!痛快!老夫许久未听此畅达之言了。”这时杨素面,容光焕发,一阵大笑,直笑旁咳杖起来,出了眼泪,颓然跌坐在榻上,摇了摇头、摆了摆手说:“摆宴,我今逢知己,要与公子同酌琼趐酒,共倾鹦鹉杯,一醉方休。乐师们,起奏我新制的《怀君曲》,红拂姑娘,你持班姬扇,替老夫舞一曲《惊鸿出落水》,也让李公子领略你的姿。哈哈…!”

 于是,钟声鼓乐四起,玉盂珍馐并列,在侍者姬妾穿前拥后的陪侍下,那杨素一边豪饮,一边诗唱曲,絮絮叨叨,接着便是烂醉如泥,倒在一旁陪侍的那位绝美人怀里,呼呼地睡去,再也没有搭理李靖,李靖只好怏怏地回到了客舍里。

 红拂打从李靖进门,一双黠慧的眼睛,就没离开他过。直到李靖怅然离去,红拂一闪坚毅的眼神,心中便有了一项重大的决定。

 (二)

 客馆萧瑟,灯孤衾寒,李靖没有睡意,杨素老爷的举止像谜一样,使他扑朔离,想不明白,窗外传来几声凄厉的雁鸣,怕是已敲二更了。

 忽然,听有人敲门:“李公子,李公子!”

 李靖急忙起身开门,定眼一看,只见一位峨冠博带、紫袍黑帔的少年,侧身闪进屋内。李靖看他白晰、清秀的面庞,仿佛似曾相识,却又记不起在何处见过,疑疑问道:“足下是…”

 “我是越公府上的…公子不认识我了?”声音有如银铃清亮。

 “是杨老爷遣你来的吗?莫非他…”

 “不!是我自己来的。”说罢,摘去冠带,掉紫袍,出高高的发髻,绕衣罗裙。是一位楚楚动人的女子,李靖心中呼呼直跳了几下,忽然眼前红光一晃,那女子将藏在身边的红拂尘一扬,说:“公子,这下可记起来了吧!妾乃红拂也。”

 “你是…红拂姑娘。”李靖这才想起白天在杨府说话时,这位手执红拂尘的女子一直盯着自己。她的《惊鸿出落水》舞步轻盈,她当时长袖翩千,美目盼,娇娜万态…只是当时自己内心焦虑,无心于她罢了。

 李靖惊问:“姑娘,你何故深夜寻到此处?”

 只见红拂粉面含,微现羞,柔声说:“我阅天下之人多矣,没人赶得上公子的,丝梦非独生,愿托乔木,故来奔公子,万望不弃。”

 李靖眼见这婷婷玉立于身前的女子,是那般美貌动人,使得屋生辉。他惊喜异常,一时心旌摇曳,不能自抑,情不自地握住红拂纤纤玉手,动情地说:“深夜里,姑娘何能寻到这深巷陋店的?你冻着了吧,我给你熬一碗羹汤来…”

 “公子,不用!”红拂大方地坐下,凝视着李靖,那双深潭般的眼睛里柔情似水。

 李靖正在激动之间,转念一想:“这女子与自己素不相识,仅一面之,竟私奔而来,莫非是那轻浮孟,妖冶风之辈。然而,自己是因为国家大事而来京都的,怎能沉溺于男女爱?再说,这女子是杨公宠,夺人之爱,以后如何回见杨公?今晨一番慷慨陈词,又如何能自圆其说呢?”

 于是,李靖又冷静下来,起身砌了一盅茶送给红拂,说:“李靖本为一介小吏,今迹江湖,风尘飘零,若蜉蝣飞絮,无以寄托,只怕有负姑娘厚爱,姑娘还是回到扬府去吧!”

 直盯着李靖看的红拂,似乎早已看穿了他的心意,便立即打断他的话说:“扬府高楼深宅,锦衣玉食,犹若皇宫,可是红拂不爱。今红拂投奔公子,既为自己终身;也为公子前途而来,更为江山社稷而来,并非一时冲动,望公子能体恤我的诚意。”

 李靖听此话若金石掷地,非同凡响,惊异不已,只等着她的余言。红拂呷了一口荼缓缓地说:“今公子在杨府劝谏越公振奋精神,扶危救难,匡正朝政,慷慨陈词,言之成理,但公子对扬公只知其表,不知其里。”

 “此话怎讲?”

 “其表是,扬越公为国家重臣,功盖月,权倾天下,应有回天之力;但其实当今皇上对功臣们猜忌深,渐渐地疏远他们,越公早已失去宠信了。皇上将西京越公镇守,自幸东都,便是为摆其钳制,越公在忧忿之中,也学着皇上的模样,一味奢侈享乐、依红偎翠,在醉生梦死中求解。他虽英雄一时,但如今却是尸居余气,人命危浅。说不定旦夕之间,大厦倾覆,便无完卵。有志之士跟着他,也只能珠沉大海,剑老燕山。红拂虽一平凡女子,且不能不为自己前程着想,公子则更应审时度势啊!”“原来如此!”李靖恍然大悟。

 红拂接着问道:“既然扬越公是依靠不得的,不知公子将有何打算?”

 李靖闻言,竟有些茫然,自己羁旅京都,进退维谷,不知何去何从,便语起来。李靖思忖之间,红拂却说:“也许,公子可以赶赴江都,以名门之后朝见皇上,请求皇上赴辽征战,建立战功,以图进取,这也是无不可行之计,但这却是违逆天下意旨之举。”

 红拂愈说愈激动:“当今皇上昏庸无度,使得上下离心,人心思变,他的劫数恐怕也要尽了。公子若要赴辽征战,只不过是助纣为,断然使不得。”

 李靖也颔首说:“我也绝不想以践踏生灵为晋升之阶,那么依你看,我应如何举动呢?”

 红拂说道:“仁者,应为天下解倒悬之急,救黎元之命;智者,应知独夫之远去,新生之兴。公子若要展宏固大业,整顿乾坤,我看有上、中、下三策可献于你。”

 李靖听得入神,急问:“快快道来!”

 “公子可移居杨府,一则可借机向越公表明心迹,二则可活动几位越公至友世,一同劝他策反西京,借他余威,以谋大计。但这需耗资时,且越公年已老迈,趋衰朽,恐已近大限,故此为下策。”

 “那么中策呢?”

 红拂低声相问:“不知公子可知一人,可代替越公兴此举。”

 “此人是谁?”

 “越公之子,今礼部尚书。”

 “杨玄感?”李靖惊问。

 “正是,杨玄感早已不当朝,他正积蓄兵力于黎。今番许多豪门贵族子弟私下纷纷奔他而去,如观王杨雄之子杨恭道,来护儿之子来渊,斐蕴之子斐

 还有你那舅父上柱国韩擒虎之子韩世,也要同他通力合作哩!“

 这时,李靖急不可耐地打断红拂说:“红拂姑娘,你怎知这些事?”

 “公子你可知我在杨府的身份?杨公养妾无数,千般宠爱只在我与乐昌公主之身,并视为心腹之人,机密之事,全不避我。”

 “原来如此。”

 “我在杨府,观尚书郎杨玄感英俊有为,聪颖绝伦,颇富权略。然他心虚浮躁,急功近利,气度不若越公一半。图谋天下,他恐非扛鼎之人,若公子投奔他,只有五分成功之望,所以,此为中策。”

 “那上策?”李靖听得起劲。

 红拂说到此处却顿住不讲了,反问道:“今天下英雄,求贤如渴,公子为将门之后,怀璧握珠之辈,难道就无人向公子献上策吗?”

 李靖默默无语。这时红拂凑近李靖,神秘地说道:“我在杨府,也常听见越公与人议论,李渊父子是非常之人,气度类于汉高,神武同于魏祖,观天象者也说,今太原一带有王气,民间广为传此言,可见这是人心所向。依红拂看,李氏父子实为能造大气候之人,公子若奔太原,实为上策。公子你意下如何?”

 这一番剖析,畅快淋漓,李靖听来觉得入情入理,竟沉思半晌无语。这时,一阵寒风吹来,他顿觉心清气,心中云扫雾开。风吹灭了桌上的幽灯,李靖转身拿起黑色披斗,里住了红拂,探情地说:“在此歧路困途之上,红拂姑娘!你,莫非是天之恩赐,助我之知己。”

 李靖不将红拂柔弱的身躯,揽进了自己宽大的怀抱。红拂略仰头面对,便缓缓羞赧地闭上了双眼,李靖看着红颜樱,一阵心神驰,缓缓地低头,印上珠

 四片热间,红拂闭眼踮脚,双手环扣李靖的颈项;李靖俯首弓背,紧揽红拂的柳入怀。忘情的热吻,让两人的情绪逐渐升高。少女的幽香,起李靖深潜的本能望;有力的臂膀,让红拂平添无限可靠的安全感。

 两人仿佛有默契一般,几乎同时伸手解除对方的衣裳,除了动手、扭身,让衣物滑落的动作外,紧贴的嘴一直都没分开过。赤体紧贴着,肤触的快让李靖血脉张,不使劲的捏着红拂的双。那种富有弹,而且柔软的触感,使得李靖心里产生极度的震撼。

 “嗯!”红拂粉脸涨红,看着李靖正移动舌,在她的沟亲着,双眼不出异样的神采。红拂伸手扣住李靖的后脑,并把上身扭动,让双峰接触着李靖的脸颊,趐、舒畅的感觉,让她的尖渐渐坚硬起来。

 李靖抚摸的手,向下滑落,停留在红拂的股沟间,用手指在那里轻轻地移动着。当李靖的手指触到红拂的桃源口,只觉得滑滑腻腻的,那里早已润一片了。至此,李靖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双手从红拂的部一托,便把她抱起,转身把她放坐沿。

 红拂头里脚外仰卧着,李靖占着边,把她的双腿一掰,略一蹲身,便以“老汉推车”的把式,把肿里。一声“卜滋”;一声“啊呀!”的娇,红拂户里一股涨的感觉,道口也被撑得微微的刺痛,只因李靖的比杨素的还、还大。

 李靖的刚进一半,便觉得红拂的道又窄又紧,把箍束的舒万分。

 基于合把式的姿势,让李靖居于主动的优势,不冒进地短短送,得红拂声连连、源源。借着道的逐渐放松;增的润滑,李靖的一分一分地,愈来愈深入。

 李靖觉得动得越来越顺畅,磨擦的快也越来越明显,随即以手臂托住红拂的膝弯,双长向下扶扣着红拂的部,然后把退至口。李靖气沉丹田、力贯,吐气、进,只听得“滋!”一声,又急又重的撞到了红拂的子

 “呀啊!…”李靖这一下深入,让红拂几乎晕醉过去,觉得李靖的仿佛刺穿体内,抵住喉咙,使她的身体急遽的震动;使她的呻亵语竟然有些沙哑、语

 李靖不“喔!”了一声,只觉得被紧里得有点透不过气来,而且趐麻酸让四肢百骸舒畅无比,求更高快念,让他有如冲锋陷阵般地动起来。

 红拂全身趐软无力的让李靖为所为,随着每次有力的顶撞,她的身体便向上一升;脯高的双峰也随之颤晃。红拂甩动披散的秀发,发梢粘贴着汗的额头、脸颊,看来别有一种野的美感。

 突然,李靖一阵低吼,一股股热便在止不了动的前端,而出。热的烙烫,加上顶撞未歇,让红拂觉得道里又热烫、又涨,还有如唧筒般的增强压力。

 “哈啊!嗯啊!呀啊…”红拂在一连串的嘶喊中,反拱着背脊、扭凑着下体,爆的高有如天崩地裂一般。当她慢慢从高的晕眩中清醒,才发觉李靖把头枕着她的脯,趴俯在她身上调着气息;仍然不舍离开里,只是缩软一点;水、汗渍濡背及垫…

 李靖在息中,摩挲着红拂柔腻的肌肤,有感而发:“红拂姑娘!我爱你…”红拂打断李靖的话,娇柔的说:“李郎,到现在你还叫我”姑娘“!?”

 李靖抬起眼看着红拂,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只说声:“娘子…”随即吻上她的朱

 或许,此刻总是无声胜有声…

 (三)

 群鸟雀噪鸣,小巷卖花之声惊人晓梦。李靖略睁睡眼,枕香犹存、衾温尚暖,却不见身边的红拂。李靖立即翻身下,着衣整冠间显得十分不安,耽心杨府打发人来追寻红拂。梳整略妥,李靖随即奔出房门,不停地左右察看,怕有什么异样。

 那知红拂早已梳洗完毕,外出去了,她到常青坊买了一束杏花。红拂淡装素里,一派村姑打扮,但仍掩不住那绝的天姿、她雍容的仪态。李靖一见红拂这样形街头,吓得忙将她拥进屋内,惊出了一身冷汗。

 红拂却说:“李郎,今我仍旧改为男装,与你一同雄服仗剑,跨赤骥马,共游乐游原,然后直奔灵石,我再送你赴太原,如何?”

 李靖颔首称是,心中一股甜蜜及万丈豪情,自不在话下。

 一路风尘仆仆,他俩赶到灵石,住进了一家小店。

 打点既定,洗尘已毕,李靖看着回复女妆的红拂,顿时倦态全消;红拂虽然略显疲惫,但仍然掩不住那股秀丽、聪慧的神情,此时更是因受爱情的滋润,而显出娇媚、幸福的笑容。

 李靖紧拥着红拂,足于事业、家室都有着落,掩不住喜悦之心,叹道:“我李靖何德何能,竟蒙天宠,得此娇!”

 红拂将脸颊埋在李靖结实的膛,细柔娇声逗笑地说:“李郎顶天立地之壮志;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心感动上苍,故老天遣我来陪伴你。只要你心志不改,我就不会离你而去!”

 李靖双眼微润,激动地说:“娘子,我此生决不负你!神名共鉴,我若负你,我当…”红拂不让李靖滥发毒誓,贴上樱,断了他的后话。

 李靖又觉一阵熟悉的清香,躜鼻而入,让他的情绪渐渐起来。李靖一手紧搂着红拂的柳,让她柔的娇躯紧贴着自己前;一手托着她的下颔,把她妩媚的脸孔轻轻抬起,深深地吻着她微张的两片樱。李靖时而把舌头伸入红拂的嘴里,触着她的牙垠,着她的舌;时而姿意地把她的舌尖啜进嘴里,像馋嘴的婴儿,啜着她的津

 红拂呼吸逐渐浓浊。李靖热情的拥吻,以及浓郁的气氛,让她觉得几乎透不过气来。红拂轻轻推开李靖,急急的口气,泛红着脸,羞涩地说:“李郎,你不累吗…昨夜…还不够啊…”红拂越说越是小声。

 李靖一双眼睛紧盯着红拂的脸,迸出无限的爱意,温柔的说:“不,不够!就算这一辈子都这样拥抱着你,我也觉得不足够。娘子,你太令人着了!”

 红拂嗔笑着说:“贫嘴!”粉拳点落在李靖结实的膛。

 李靖突然调皮起来,轻声喊道:“唉唷!谋杀亲夫喔!”说着,便嘻笑着抱着红拂双双倒卧上。

 李靖曲肱托着头,斜视着躺卧身旁的红拂,一手一面抚摸她的脯;一面解开她的衣襟。李靖仿佛在欣赏一尊艺品雕像,看着红拂宽松衣领下,若隐若现的丰,正随着呼吸在微微起伏着。

 红拂看着李靖充念的眼神,更是羞赧不已,随便把手往前一遮,说道:“真羞人…”一副人的姿态,让人见之即醉七分。

 纵然是英明神武的李靖,那抵得过如此的惑,一伸手即把红拂那本来就只是作势遮掩,而无抗拒之劲的手挪开,并顺手把她的衣襟敞开,蹦似的云的峰。李靖一俯首,便张嘴含住红拂的尖。

 李靖忘情的或夹、或舌地挑逗着,手掌也紧贴着红拂的抚着。“嗯啊!”一阵阵趐袭来,让红拂不停的扭动、颤抖,媚眼如丝,娇柔的呻声声:“哎…哎唷…别…你别…再了…啊…啊…”那一副的模样,与平时的文静贤淑,简直判若两人。

 李靖吻一阵着细,便移动嘴在红拂的身上到处游走,一回儿粉颈、香肩;一回儿小腹、涡脐;手指更是探入润、温暖的里抠着。红拂被李靖逗火焚身,一阵阵的热急涌而出,而过处更是让里,有如虫,趐难当。红拂的娇着:“啊唷…李郎…我嗯…我要…”

 李靖一听红拂的声秽语,也觉得攻心,三两下就除尽衣服,俯在她身上,一面亲她的耳;一面把硬的抵顶着她的户外磨蹭着。红拂,仿佛可以感觉到李靖上的热度,烫得她混身发热;头偶尔碰触到鸿沟上端的蒂,都使红拂舒畅的阵阵寒颤。

 红拂似乎受不了这种过门不入的折磨,遂主动地伸手抓握着,一面对准口;一面哀求似的说:“快…快…嗯嗯…进去…呀…”当李靖的抵对着口时,红拂如释重担的嘘口气,随即把就把下一半。

 “啊…好…好舒服…喔…”红拂连声音都觉的趐麻,抱着李靖肩背的双手更紧了!

 当李靖进入了红拂的体内,一阵包容的舒,让他有如突然间力了一般,把全身的重量都加在她身上,然后只耸动着股,做着送的动作。李靖的在红拂润、滑溜的道中畅通无阻,只觉得头在和她的膣壁上摩擦、搔刮着,那种既紧又束的磨擦快,真是难以言喻的愉悦。

 李靖渐渐以双手撑起上身,把全身的力道贯注在下体接合处,仿佛策马奔腾在广阔的平原上,逐渐地增加速度与劲。随着李靖每一次的推进,红拂就发出声声叫,勉力的,转圈的磨动;她的双也不停的晃动着;摇晃波动不已的尖上,仿佛有几滴汗珠飞溅着。

 红拂的呻声逐渐的升高,最后几乎是狂叫、呐喊着,接着她便在一阵搐僵硬着身子,双手紧紧地扣住李靖的颈项。李靖也奋力往前一顶,就在一声低吼声中,爆发出一股无法形容的舒畅,一股股而出,风起云涌般的冲入子

 两人如释重负般地软瘫、着。天地间尚有何事,比此刻此景更安详,更平静!?

 清晨,红拂将瀑布似的长发披散开来,对着小轩窗梳理,回味着昨夜的二度绵,不脸上泛起阵镇桃红,与窗前一株牡丹,相映得她格外的娇

 小院内,李靖一边烹煮着羊,一边刷洗着赤骥马。

 这时,一个汉子从客房里走出来。他中等身材,头戴纱帽,身上反里着裘衣,脸腮长赤红而卷曲的胡须,铜铃双目,炯炯有神,其势夺人。他去廊下牵出一匹蹇驴,系在身边树下,便大模大样地在院里的桌边坐下来。他面对着小轩窗,一边自斟自酌;一边目不转晴地打量着房内的红拂。

 红拂正用那拂尘清扫窗棂,无意中瞥见院中人,不心内一震,想起一个名子来。而李靖在一旁早就不耐烦了,心想:“哪有这样放肆地打量人家内眷的!”但也按捺着没有发作。

 那人注视着红拂一会儿,竟哼哼唧唧地咏道:“雍容一阿娇,何缘到茅草;窜地春风起,一室香云绕。”

 李靖那里容得这般挑逗,盛怒之下,正准备去同他论理。这时红拂却已出得房来,连连暗向李靖摇手,并三脚两步赶到院中同那汉子搭腔道:“借问官人高姓?”

 “在下姓张。”他拱手答道。

 “我也姓张,原来是兄妹一家。”红拂笑着说。

 “你丈夫在何处?”

 红拂指了指正蹲在一边气鼓鼓地刷马的李靖:“此间便是!”并招呼说:“李靖快来见这位官人。”李靖只得勉强过来相见。

 这汉子道:“足下高姓?”

 “三原人氏李靖。”

 “原来是李药师。”

 “足下是:…”

 “我名张仲坚,秦州人氏。”

 李靖一听此名,觉得好熟悉,再看他浓密而卷曲的络腮赤须,急忙惊问:“莫非是髯翁?”

 “哈哈!哈哈…”李靖连忙起身施礼,说道:“有缘面见阁下,得观风采,实为有幸,在下失礼了。”接着忙起身张罗酒菜。

 难怪红拂一见他便内心震惊,而对他百般敬重,原来这髯翁是三秦一带有名的人物,李靖也早已听说他的姓名及传闻了!

 有道是“世出英雄!”当时遍地干戈,风云四起,在长白山有知世郎王薄聚义,黄河南有翟让带领瓦岗军起兵,民间还盛传有位信道的神秘人物,人称“髯翁”传说髯翁身怀绝艺,专门劫富济贫,多杀不义之人。一次运河中官商船运,竟被他聚众劫走,获得大批资财;又一次,官府向外域征得的华骝龙马,在行过江都时也被他掳去。他将巨资百万、良马、兵器藏于秘处,专供起事聚义的好汉使用,若哪方有难求助于他,他慷慨倾囊,挥洒巨资如同粪土。只是,他总是携着一位善观天象、通识云气的道土驰骋天下,来无影去无踪的…

 红拂也忙手忙脚,伶俐地张罗碗碟,髯翁指了指火炉上烹煮的食物问:“这里烹的是何物?好香,我腹下正饥,可取来食否?”

 红拂忙说:“是羊,正可供君家食用。”于是将一碗香的羊端上了桌子。

 这时,髯翁将放在自己身边的一只皮囊拿了起来,说:“我这里也有下酒物,不知李君能与我共食否?”说完便从皮囊中掏出一颗血琳淋的人头来,连同一片血模糊的心脏。见此景,红拂倒退了几步,但立即自持着,勉强依桌坐下。

 髯翁又将头入囊内,从靴内出匕首,将心肝刹成碎片,扔给了树下的蹇驴。李靖惊问:“这是何人头颅,张兄为何斩取?”

 “李君,你看这头,是负心贼之头;这心,是包藏的祸心;这舌,是烂翻波涛之舌;这口,是专吐污秽之口。这人世间的肮脏物要他何用?我十年始得此,断不相饶,枭首挖心,好不痛快!”髯翁说罢,他连饮三盅,一边大嚼羊,一边举刀剁直往蹇驴扔去。只是那蹇驴并不吃它。

 红拂看得目瞪口呆,李靖感叹地说:“在下一向倾慕足下的英雄豪气。”

 髯翁抹了抹胡须,说:“李君差矣,我并非值得追随者,观李君仪态轩昂,是一伟丈夫也,不知将投奔何处?”

 “将奔太原李渊父子。”

 髯翁点头赞道:“人言:”良臣择主而事,好鸟择木而栖。“此意甚好。”

 这时,红拂因见血腥,不呕,连忙告罪请退,进房休息。髯翁看着她窈窕的背影,说:“李君贫士,何能获此绝美人?”

 “实不相瞒,她原是西京留守杨司徒家侍妾,只因…”李靖将其中来龙去脉细说了一番。

 髯翁说:“李君携此佳人,何能舒展?”

 “正为此事犯愁。”

 “此事不难,我今可助你!”髯翁再饮一盅,说:“你夫重返京师,三后午时,在汾桥相候,有人来领两位赴一居所,将她作一安顿。”说罢起身拱手,牵过蹇驴,哼着小调,扬长而去。

 红拂从窗棂急喊道:“张兄留步,何去之匆匆?”

 “回见,回见,哈哈…!”客舍外留下了一串朗朗的笑声。

 (四)

 李靖偕红拂即返西京,三后来到汾桥。

 汾桥头,有一道童朝远处观望,当他见到一骑高头大马上,一位英俊男子拥着一位妙龄女郎,女郎手持红拂尘,知道这便是髯翁的客人,立即过来招呼。搭话后,小道童引领他俩穿街走巷,过小桥幽径,来到一座小院前。开柴扉,进屋一看,却是一处清静雅致的居室。

 几位道姑模样的女子前来说:“这武陵坊内的居宅,是髯翁买下的墅馆,由我等看守,昨他吩咐我们候他的义妹红拂姑娘来居,我们正在此相候。”于是,一行人引着他夫妇观看了居室庭院。

 午后,男女侍者忙着设宴为他两人洗尘接风。李靖与红拂便对酌起来,酒过三巡,红拂舒心如意地说:“李郎,我今已作安顿,明你即可启程。今我敬你一杯,望君不自弃,建功立业,红拂在此候你佳音。为表我心,胡诌一曲,且让我为你歌舞一番。”说罢,红拂离席,稍加修饰,扬起红拂尘,翩然起舞。

 这幽静的墅馆里,传出了稀有的歌声:“滚滚征程,重重离思,迢逐去程无际。无奈萦萦燕西飞,伯劳东去。教人心折临歧。只怕萧条虚绣户。难打发,门掩梨抱夜雨时…”

 这几句,把个铁打的男子汉李靖心里唱得酸酸的,他痛饮一盅后,说:“我也为你献一支《梁鼓角横吹曲》如何?”说罢,起身舞剑,寒光四,他唱道:“上马不捉鞭,反折杨柳枝。蹀座吹长笛,愁杀行客儿。”这样诗赋词,饮酒话别,直到夜阑而尽。

 第二天,红拂默默不语地为李靖打点行装,凄凄惋惋地看着,分手的时刻逐渐接近。

 哪知一天过去了,及至临寝前,李靖却全然没有要走的意思,红拂见状,正说:“李郎为读书之人,你可知有句话是哪位古人所言吗?”

 “什么话?”

 “”行也!怀与安,实败名。“意思是:走吧,启程吧!怀其所爱,安其所居,足以败坏功名。”

 李靖答道:“知道!只是一时想不起是哪位古人说的。”

 红拂叹道:“唉!难道你不闻齐女劝晋公子重耳的故事吗?”

 “哦,记起了,记起了!《秋左氏传》载:晋公子重耳出逃到齐,齐桓公以齐女配之,赠给他良马二十乘。重耳安于齐国的享乐,不思故土,他的随从提醒他不要忘了重振社稷的大事,他不听。众人于是在桑林中相谋回国之事,被其姜氏得知。齐女姜氏不但不挽留丈夫,反而劝其速归。当时,她说的就是”子有四方之志…行也!怀与安,实败名。“你看是不是?”

 红拂微笑着:“是呀!后来晋公子仍是不走,姜氏又如何呢?”

 “她与随从共谋,灌醉了重耳,置于车内,送出齐国,等重耳醒来,已经出齐关很远了。”

 “此后呢?”

 “此后重耳重建晋国,不是成了秋五霸之一吗?”

 红拂出慧黠的眼神:“那么…李郎,你是否也要让红拂效姜女之计呢?”

 “嗯…”李靖语了。李靖望向远方,仿佛自言自语:“好,明天就走!”

 红拂虽脸上出赞赏的笑容,内心却因即将分离而在淌血。红拂献上樱亲吻着李靖,终于忍不住,热泪夺眶而出。

 别离前的吻,仿佛让人更激动、更热烈,两人都巴望着,若时间永远都停留在这一刻,那该多好!

 或许是气氛使然,此时的红拂表现着几近疯狂的主动;主动地吻遍李靖的脸;主动地除李靖的衣服,亲吻他的膛、小腹,在他身上遍留香印痕;柔荑般的手还不住的逗着李靖的囊。

 李靖舒服得眯着眼,直呼叫着:“喔…红拂…娘子…嗯…嗯…”双手也忙着替红拂宽衣解带。红拂解开发髻,一甩头“唰!”如飞瀑匹练般的秀发披散及,百看不厌的体,仿如玉雕仙子一般,让李靖看得目不转睛。

 李靖近前,左手紧搂着红拂,亲吻着;右手提起她的左腿,高翘的便正对着她的口,只稍一便顺畅地进入滑的里。

 “嗯…嗯…李郎…好…嗯…进得…好深…嗯…”红拂双手环扣着李靖的颈项,随着李靖的有力的送,身体一起一落的,而脯上的丰也被挤,在李靖的膛上磨蹭着。

 “嗯…嗯…李郎…我…受不了…呀啊…嗯…”红拂把头枕在李靖的肩膀上,在他的耳嘘声娇着。李靖有劲的顶着,似乎只靠着,在撑举着红拂身体的重量,让红拂舒畅得全身没劲,有如虚一般,支站的一脚烈地在抖动着,若非李靖的拥抱,她恐怕早已软瘫地上了。

 红拂后仰着头勉力地嘶喊着,她被李靖得高连连、潺潺,涨的顺着大腿下。红拂告饶着:“…李…李…李郎…我站不住…了…受不了…”

 红拂虽嘴里说受不了,却又双脚抬高,扣着李靖的,把身体挂在他身上。

 李靖抱紧红拂的部,使下体贴凑得更紧密,然后走向沿,坐下。此时的红拂已经陷入晕眩了,李靖只让浸泡在热暖的道里,体味着道壁上,有如按摩般的动,享受着令一种宁静的快;一双手也温柔地,轻抚着红拂细致的肌肤。

 红拂高的情绪慢慢回复,她仔细的看着李靖的脸,仿佛要把他的形象深深烙印在心中。红拂想到李靖此去,不知何年何月在得相见,或许永远…寻思至此,不又热泪盈。李靖看着楚楚可怜的红拂,他明白她的痛苦,因为,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李靖以拭着红拂的泪珠,腔救国救民的热情,几乎在此时崩溃。假如,现在红拂只稍说出半个不要他离开的话,李靖一定毫不犹豫的留下来。红拂可以感觉得倒李靖的心思,但她也知道,她必须表现得比他更坚强。即使是强颜欢笑。

 红拂在思绪中,渐渐又被李靖的爱抚、亲吻挑起她的情。这时红拂才发觉李靖的,竟然还深在体内,不脸上又是一阵火热,情绪有如劲风急矢般急遽的上升。红拂轻轻将李靖推卧上,自己背对着跨坐在他膛上,俯首便含住翘的

 “啊!…娘子…喔…好好…嗯…”李靖只觉得,被温暖的嘴着;被柔的舌尖磨转着,一阵阵的趐酸麻,从上躜窜全身。红拂一面,一面把贴在李靖前的户,不停地在来回磨擦着。随着移动的范围越来越大,留在他膛的也越来越多、越润滑。

 李靖很清楚的看到,红拂那红色的道口,有如呼吸般的开合着;粘腻的得整个户,仿佛有一层晶莹的护膜一般。李靖几近疯狂的拉近红拂的,让她的户贴在他脸上,用嘴磨擦她的;用舌头伸探她的;还食她下的酸涩

 “嗯嗯啊啊”的呻让房里增添了盈盈的意,任谁也想不想到,这对彼此深爱着对方的恋人,即将分离…

 翌晨,李靖醒来,只觉身旁空的,他连忙起身,正急喊红拂,一位侍者却给他递来一封书笺加一卷兵书,上写“髯翁藏”并说:“红拂姑娘黎明时已打点行装出走,说是公子不动身,她便不得归家。”李靖打开信笺,知是红拂催行,不潸然泪下,只好狠了狠心,策马往东去了。

 腊尽来,渭河水仍是封冻着,驿道旁高大的青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李靖一副失魂落魄之志,不住地回首西望。红拂究竟去了何处呢?唉,也只怪自己太恋着她了,真没料到,自己七尺男儿却也变得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起来。

 李靖快马加鞭,一路东行。前面即是函谷关,是“车不容出轨,马不得并骑”

 的要隘,不过李靖多次穿行其中,他轻车路,马不停蹄地往前赶。眼望离太原不远了,突然,赤骥马长啸一声,腾空而起,李靖触到一绊马索,滚落而下,一群人便将他绑起进了战车。

 军帐里,将蒙在眼上的黑布去掉后,李靖定眼一看,一位将军端坐堂上,立即认出是唐国公李渊。立在他身旁的一位少年,英俊局傥,双目有神,李靖心想,这大概是李世民了。

 只听堂上将军威严地问:“你是何人?”

 “马邑郡丞李靖。”

 “为何只身闯到此地?”

 “特投奔大将军而来。”

 “可是刺探我军行踪的?”

 “将军帐下刘文静是我故人,可请他为证。”

 “你好刁滑,刘文静出使突厥,不在军中,你假托其名,好来行骗,推出去斩了!”

 这时,李靖大叫道:“将军起义兵,本为天下除暴解难,怎能不以大事为计,滥杀壮土?”

 李渊默然。这时,李世民同其父耳语道:“李靖非凡夫俗子,刘文静多次在孩儿面前荐举此人,望父帅三思。”

 李渊仍然沉默不语。这时,李靖已被推到辕门之外,有人奔进帐内报告:“将军请看,他行囊中有兵书一卷,书笺一封。”

 李渊接过一看,是女子绢秀的字迹:“李郎:我今忍泪不辞而去,只缘观你深恋于我,只恐因我误汝前程。我去后,望君速奔太原,投李氏父子,不负我苦心,待君功成名就,我即来就君。红拂顿首”

 李渊一见此信急忙传令:“快松绑!快快松绑!”

 (尾声)

 武德二年,在攻破洛川王世充后,李渊命李靖攻打雄据荆州的萧铣,萧铣凭着天险,死守顽抗,李靖在攻到陕州时,数月不得前进一步。这时高祖怒其滞留,延误战机,暗中命陕州都督许诏,传命给李靖,说:“若十内攻不下,则按军法斩处!”眼见时限已到,战局却全无转机,李靖心急如燎,一筹莫展。

 这天,李靖躲开众将官,回到军帐之中,独酌了几杯闷酒后,双手举盏,朝西北跪下,不涕泪横,默默地说:“夫人!夫人!李靖我枉负你一片苦心了,明拿不下逆贼,相见无期了,望你自重啊!”“哈哈!哈哈!李将军何狼狈如此?”只见帐幔内黑帔风一抖,闪出一位紫冠貂裘的美少年,又是跟那一夜的打扮一样。

 “红拂…夫人,你怎么来此处了?”李靖一眼就认出是朝思暮想的红拂,不以为是在梦境。

 “你在此处攻敌不下,进退维谷,风声早已传到了北国,张兄本去扶余国,半途折回,陪我急驱而来,他嘱我献给你秘传兵书十卷,你看,我早已为你整理妥当了。”

 李靖接过兵书,如获至宝,急问:“髯翁何在?”

 “早离去几个时辰,我在这军帐中等你多时了。”

 第二天,开庭问斩,李靖急献奇计,并请宽延时,许诏怜惜他的才能,也为之请命,于是得以获免。

 此后,李靖巧用髯翁之计,打仗连连得利,自那以后,李靖再也不让红拂离开自己。

 贞观二年,李靖攻破突厥颉利可汗,红拂被尊为兵部尚书夫人。

 贞观八年,李靖被封为行军总管,将来犯的吐谷浑一直赶到积石山,十一年,红拂位尊卫国公夫人。

 这几十年来,李靖用兵如神,敢于孤军探险,屡出奇兵,许多人说他得力于髯翁秘传的兵书数卷,有的说得力于他夫人的幕后指点,事实果真如何,不得而知。

 不料,红拂在年近半百之时因偶疟疾,在李将军宽大的怀抱里溘然长逝。死时,她雪肤香腮,若凝脂蒙霜,依然是粉面如,玉容含笑,不失绝世的美

 一代英豪的千古知音,同声相应,同气相求的良伴就此离去。唐太宗李世民下诏书说:“祖国公夫人陵墓的规模与形制,应仿照漠代卫青、霍光故事,在突厥境内的铁山、吐谷浑境内的积石山,渠上纪念墓阙,以表彰他夫的特殊功绩。”

 贞观十七年,唐太宗又下诏书将李靖等二十四功臣的像,画于凌一ㄢ(火因)

 阁上,世代传颂。当时有人建议,在李靖身旁应画上红拂夫人的像。然而,因红拂的出身,她的倩影最终还是没能上凌一ㄢ(火因)阁。就是以后传世的李靖所着,而红拂所整理的兵书《六军镜》三卷、《李卫公问对》、《卫公兵法辑书》等书,也有人考证说均是伪书。但是,一曲睿目情眸识精英的动人绝唱,却传扬千古。

 (全文完)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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