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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摧枯拉朽
  “徐州贼军怎么变这么厉害了?这才一年时间啊,徐州贼军怎么就象换了一支军队一样,士兵jing锐这一块,一下子就提高了一大截?”

 可怜的桥蕤将军彻底的纳闷了,一年前的竹邑大战中,桥蕤将军可是亲身和徐州军队当时的步战王牌琅琊军过手的,知道琅琊军大概能和袁术军的一jing兵不相上下,但又稍弱于孙坚最后那批一千多人的百战老兵,也弱于桥蕤见识过的袁绍军战兵和曹cāo军战兵,在天下jing兵中勉强可以列入准一流行列,所以这一次陶袁战事重开之后,步战方面桥蕤最提防的就是臧霸麾下的八千琅琊军。

 至于其他的徐州步兵,在桥蕤将军眼中也就是一堆犬类排物了,能打硬仗的丹兵不擅配合,纪律涣散,单兵作战一条龙,集体作战一群虫,普通的徐州少爷兵单兵作战一只羊,集体作战一群羊,比之小袁三公胡拼凑建立起来的那群乌合之众都是好点不多,根本不是桥蕤麾下jing兵的对手。竹邑大战那次,徐州军队主力分兵去了相县,桥蕤的队伍就一度冲破了徐州军队的睢水防线,如果不是臧霸的琅琊兵坚决顶着和徐州军队事前修建的坚固工事,竹邑大战鹿死谁手还说不定!

 这点陶副主任自己也承认,如果不是杨宏大人大展神威,把袁术军内部搅得天下大,士气低落,军心不稳,又把桥蕤这支jing兵骗出了有着坚固工事保护的高皇山大营,竹邑大战徐州军队未必就稳cāo胜算,同时黄山新营一战下来,当时徐州的王牌步兵琅琊军也付出了惨重代价,不计算炮灰军队伤亡的话,琅琊兵与桥蕤麾下的jing兵伤亡几乎是一比一。所以这一次陶袁战事重开,陶副主任理所当然的把桥蕤军当做北线袁术军的头号对手,桥蕤将军也没有过于的惧怕除琅琊兵之外的徐州步兵。

 经验教条主义害死人啊,一年时间过去后,同样在一年时间内接受过军事训练的情况下,徐州军队的战斗力就好象是吃了伟哥一样,一下子就把淮南军队甩到了泰国去,营前战场上,数量大致相等的徐州军队完全就是在着袁术军打,士兵将领就象是疯了一般,刀戈戟不要命一样的只是往袁术军士兵招呼,每一刀每一都是有去无回的同归于尽架势,袁术军士兵只要稍微胆怯,马上就能被砍死捅死!刀砍钝了砍卷刃了用刀柄砸,折断了用杆打,武器没了用用拳头用石头,抱着敌人在地上翻滚扭打,咬住敌人的咽喉就不松口,扣住敌人的眼睛那怕手指断了也不松手,凶猛残忍得与野兽一般无二!

 斗志昂扬的同时,徐州军队在集体配合主公方面也明显有了质的提高,一人遇险同伍的其他四人立即全力救援,或是替同伴格挡,或是围魏救赵砍杀敌人,混战中又以队什为单位,互相依靠互相保护,尤其擅长夹击围歼,一队五什的其中三什在局部以多打少,负责围歼包围圈中的敌人,另外两什则负责外围jing戒,单兵方面也尤其注意彼此掩护。而这个队一旦遭遇大股敌人,周围的友军都伯百人将也会迅速赶来增援,始终保持着局部兵力优势。

 这么一来可就苦了袁术军了,为了争取撤回大营的时间,殿后的袁术军队伍几次发起反击,都迅速被源源不绝涌来的徐州队屯队伍淹没,不仅不能稍微击退徐州军队,还一次又一次的被徐州军队包围砍杀歼灭,得这些袁术军将领都莫名其妙,“徐州贼军,上那里找来的这么多经验丰富的都伯百人将?混乱的战场上,徐州贼将不可能这么快把命令传达到位啊?”

 让可怜的袁术军将士心惊胆战的还在后面,混战中,一支清一sè使用近战钢刀的徐州步兵、为数大约只有八百人的步兵,忽然从正面切入,就象一把利刀进了一块豆腐,直接就进了袁术军士兵最密集的正面,任何阻拦在他们面前的袁术军士兵将领都只有一个结局,被他们锋利的钢刀砍成几截!甚至砍成碎片!

 一个深得桥蕤欣赏的袁术军曲将为了立功和梦寐以求的牙将职位,也为了给主力争取撤回大营坚守的时间,率领着本部五百jing兵了上来,打算带着这批连桥蕤都赞不绝口的五百jing兵挡住这队徐州步兵的脚步,可是这位袁术军队伍里的希望之星马上就后悔了,因为他立即就发现,他所遭遇的这八百步兵根本就不是步兵,而是整整八百条雄狮猛虎!

 两军刚一相撞,冲着最前面的袁术军jing兵马上就变成了血残块,无数的袁术军jing兵甚至连敌人的模样都没有看清楚,立即就被猛虎雄狮的爪牙撕成碎片,也就是被钢刀砍成块,无数的袁术军jing兵也只是刚举起刀,对面的钢刀就已经快得难以想象的砍到了他们的身上,不是把他们砍成两截,就是把他们开膛破肚,让他们带着难以置信的绝望眼神倒下,而那些雄师猛虎毫不留情,上前一步后又是快得无与伦比的一刀砍出,把新的袁术军jing兵砍开砍断,袁术军jing兵们的刀用引以为傲的速度砍出刺出后,这些雄狮猛虎又忽然变成了猿猴狡兔,用快得让袁术军jing兵们看不清楚的动作躲开避开,接着或砍或刺,把这些目瞪口呆的袁术军jing兵砍断捅穿,转瞬之间就倒下了近百袁术军jing兵,那些貌不惊人的八百徐州步兵却几乎无一伤亡。

 希望之星张口结舌的时候,八百徐州步兵的带队将领已经杀到了面前,几个亲兵冲上来试图阻拦,被他一刀一个接连砍翻两个,第三刀则顺势一,直接指向希望之星的膛,希望之星清醒过来慌忙闪避,又使出生平武艺,手中钢刀横劈去砍那将的杆,那将则一个铁板桥突然向后仰天斜倚,玄之又玄的让钢刀掠腹而过,双脚仍然牢牢钉在地上,直到希望之星的收势不及身体前倾,那将才忽然上身弹起,左手一掌砍在希望之星的后脖处,希望之星的脖子上也顿时响起了清脆的骨骼断裂声,颈椎骨为之粉碎,那将则毫不留情的一脚把希望之星踢开,刀又杀向其他的敌人,那全身瘫痪的希望之星落地时正好脸向天空,在被自军败兵踩断气时,也终于看清楚了这八百徐州步兵打着的军旗上写着那三个大字——陷阵营!

 其实陷阵营将士的武艺并不花哨和巧妙,除了几个简单的规避动作外,手中钢刀来来去去也就是劈砍刺削四个简单招数,招数上胜过袁术军jing兵的也只有三点,快准猛,每一刀挥出都是最简单最直接的砍向劈向敌人的致命要害,快得让敌人难以置信,也猛得让敌人生不出反击念头,只想着躲避招架,袁术军的所谓jing兵们常常是只觉得眼前刀光一闪,要不就是身上的某个零件已经永远的离体而去,或者就是膛小腹已经被捅穿剖开,热腾腾的内脏肝肠滑出体外。

 看到这些陷阵营将士砍瓜切菜一样的收割着同伴的宝贵生命,又看到这些身血染的陷阵营将士势如破竹的向着自己杀来,不幸拦在陷阵营将士前进道路上的袁术军将队伍都慌了,将领士兵个个手足冰凉,个个全身发抖,无数的士兵掉头就跑,一边跑还一边疯狂的喊叫,“疯子!疯子!他们都是疯子!鬼神!跑啊!快跑啊!”

 “太弱了,实在太弱了。”与之相反的是,以高顺为首的陷阵营将士却都在心里这么评价袁术军的所谓jing兵,“连曹贼队伍里的青州兵都比不上,就更别说我们以前碰上的飞熊军、先登营和西凉铁骑了,那怕是黑山贼张燕队伍里的jing兵,也比这些淮南兵强多了。打败这样的敌人,有什么光彩可言?”

 抱着这样的念头,陷阵营势如破竹的继续前,轻而易举的把一队队拦在自军面前的敌人冲跨杀散,硬生生的在袁术军大营门前的密集队伍中打开了一个缺口,陈到率领的徐州后军则乘机杀上,一边扩大缺口,一边疯狂砍杀成一团的袁术军士兵,cháo水一样的涌向敞开的袁术军营寨大门。看到这样的情况,可怜的桥蕤将军瞠目结舌之余,也立即明白了陶应的恶毒用心——利用这队jing锐得变。态的步兵开路,直接杀进自军大营,一鼓作气踹翻自家大营,让自己这些天来辛苦修建的营防工事化为泡影!

 “怎么办?要人还是要营寨?”明白了这点,可怜的桥蕤将军也只剩下了两个选择,一是舍弃营外军队全力守卫营地,二是冒险接纳败兵回营。但犹豫了片刻后,桥蕤还是下定了决心,吼叫下令道:“放箭!马上放箭!关闭寨门!马上关闭寨门!”

 桥蕤的选择虽然无奈,但是十分明智,如果继续冒险接纳败兵回营,那么一旦让徐州军队攻入大营,那么袁术军就是想撤过淮河都难了,且不说河上的浮桥还没有修好只能靠船只渡河,就是浮桥已经修好,狭窄的浮桥仓促之间也休想通过所有的袁术军队伍,袁术军遭到的损失也只会更大更惨重。而选择放弃来不及撤回大营的军队,只要守住了工事完善的营寨,袁术军才可以从容转移宝贵的军需粮草过河,也可以利用浮桥和船只把更多的袁术军将士转移到淮河南岸,为将来的淮河防线留下更多的守卫军队。

 还可惜,桥蕤的选择虽然明智,但是袁术军大营里箭齐发后,拥挤在大营门外的几千袁术军败兵可就倒足了大霉了,背后有如狼似虎的徐州军队猛砍猛杀,前方又是自家同伴的密集弓箭,前后受气,被徐州将士砍死捅死的不计其数,被自家弓箭shè死的更是数不胜数。走投无路之下,这些可怜的袁术军士兵除了哭喊震天之外,再有就是拼命的冲向狭窄的营门,自相践踏,自相拥挤,被同伴活活踩死无数,掉进埋尖桩的自家壕沟被扎死者也有无数。

 更要命的还在后面,因为大营门前早已挤了自家败兵和守营队伍,营门根本关之不上,桥蕤急令出动门刀车上前退自家败兵时,进退不得的袁术军士兵为了活命,干脆对自家士兵拔刀相向,也拼命去撞去推去砍营寨栅栏,出工出力还不要报酬的为徐州军队打开前进道路。

 “轰隆”一声巨响,让桥蕤绝望的事发生了,原本十分坚固的营寨门楼经不住自家败兵的冲撞与劈砍,竟然在摇摇yu坠中轰然倒塌,不仅营寨大门再也关闭不上,寨门箭楼上的弓箭手也一起摔落尘土,砸死砸伤许多自家士兵,摔得七荤八素的弓箭手也无一例外的被自家败兵活活踩死,生生踩成酱。见此情景,徐州军队当然是声雷动,桥蕤却彻底绝望了,“完了,不可能守住了!”

 士气大振之下,徐州军队当然是冲杀得益发凶猛,势如破竹的陷阵营率先冲入袁术军大营,陈到率领的后军源源不绝的杀入大营,左右两翼的宋宪和侯成也象赶羊一样,赶着袁术军的败兵冲击自家营寨栅栏,用袁术军士兵的尸体填平壕沟,也用袁术军士兵的尸体淹没壕沟背后的尖锐鹿角拒马,再用这些袁术军士兵冲击营寨栅栏,抵挡栅栏背后shè来的弓箭,大营门前血成河,尸积如山,大营之内也是杀声震天,火头四起。

 大势已去,可怜的桥蕤将军也别无选择,只能是赶紧的派出人手准备渡船,尽可能的转移更多的将士过河,然而桥蕤将军很快又收到了让他暴跳如雷的报告,后营的守军将领陈凯见败局以定,为了活命竟然带头抢上了一条船渡河逃命,导致后营的队伍和船工水手也彻底的军心崩溃,争先恐后的上船过河,现在北岸码头上的渡船几乎都已经被哄抢一空,还都在绝对不员的情况下渡过了淮河,逃回了南岸。

 愤怒之下,桥蕤只能是马上派心腹过河传令,命令南岸钟离城的守将王沦将陈凯立即斩首,再马上组织水手驾船过河,接应北岸主力过河转移,同时桥蕤又亲自上阵,领着麾下最后的三千多jing兵——率先转移!桥蕤很清楚这些jing兵的价值,为了给将来留下一点种子,桥蕤只能是背一次骂名带头逃命,争取多保留一些jing锐力量。至于剩下的乌合之众,桥蕤也只能是他们的脑袋争取时间了。

 钟离守将王沦还算是尽力尽职,桥蕤组织着最后jing锐飞奔到渡口码头时,王沦派来的船队也已经快要靠上码头,但是前营的袁术军队伍招架不住徐州军队的冲杀,也已经争先恐后的涌来渡口岸边逃命。见船驶近,不等桥蕤下令,jing兵、辅兵和民兵都迫不及待的上前抢船,为了上船不惜自相砍杀,互相践踏挤撞间,无数的士兵落水,也有无数的大小船只被过多的士兵沉,无数的袁术军士兵在河中翻滚挣扎,随波逐,消失在波涛深处,河中浮尸无数,哭声响彻淮河两岸。

 甚至就连桥蕤的坐船,都差点被自家败兵沉,桥蕤亲自挥刀把涌上船的士兵赶下船去,这些士兵却又攀着船舷不肯松手,渡船仍然继续下沉,桥蕤被迫无奈,只得下令船上士兵斩砍攀舷士兵手指,众士卒手起刀落间,鲜血溅,断指飞,无数断指搐着滚落甲板,在甲板上落下厚厚一层,手指的主人则带着手的鲜血摔入河中,绝望痛哭着被河水没。

 屋漏偏逢连夜雨,偏在此时,徐州军队也已经杀到了码头附近,拥挤在码头上的袁术军士兵无心抵挡,只是拼命的抢船渡河,泅水渡河,宽阔的淮河水面上成一团,载士兵的船只艰难渡河,游泳过河的士兵与死尸一起飘,密密麻麻几乎把河面掩盖。而当桥蕤的渡船艰难靠上南岸时,下游处却又驶来了庞大的徐州船队,乘风破,摇划桨轻舟急行,浩浩的向着钟离战场驶来——陶应早就拿定了主意要一战破敌,在此之前自然有命令让谢炎奔赴钟离战场配合作战。

 “快放火船!快放火船!”见徐州船队驶来,桥蕤自然是大吼大叫着命令早已备好的火船出动,可是旁边的王沦却抹着汗水说道:“将军,这个情况,我们的火船放不出去啊,先不说火船出不了码头,就是放出去了,也很难靠上敌船啊。还有,我们的水手也不够了。”

 桥蕤一呆,再回头去看河面情况时,见南岸码头处确实已经堵了大小渡船,系在岸边的火船出入不得,同时河心处也到处都是自家败兵乘坐的渡船和泅渡士兵,火船放出去了也无法灵活驾驶,顺利靠上敌船放火烧船。绝望之下,可怜的桥蕤将军一股坐在了泥泞的河岸上,张口只说了一句话,然后就一口鲜血了出来,“完了,淮河防线完了!”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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