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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血衣 休书
  齐乐伊感觉到自己的担心终于成了现实,黑刀再一次食言了!他收了图家的钱,却对图青云和俞朝帆下了狠手!

 齐乐伊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血衣之上,浓浓的血腥味道扑鼻而来,她却丝毫不嫌弃,仍旧痴痴的看着,摩挲着,搂在怀中,却感觉衣服里有些异物,急忙打开来看。

 血衣之中,原来还夹杂着一张血书,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几个大字,“不见棺材不掉泪,明午时再看不到银子,等着收你相公的手脚吧!”

 齐乐伊看的有些傻眼了,什么叫明午时再看不到银子?银子不是早就让方锦儿送上山了吗?难道中途发生什么意外,如果黑刀没收到银子,那说明方锦儿根本没有上去度崖山。那么,她又去了哪里了呢?

 齐乐伊立即叫来当送方锦儿上度崖山的伙计问话。

 送方锦儿去的有四个伙计,这几跑了两个,就只剩下两个了,规规矩矩的站在齐乐伊的面前。

 “那可是你们几个送二少上的度崖山?”

 “是的,少,除了我们俩,还有阿海和阿江。他们两个昨个走了,说是找到了新东家了。”说话的伙计声音小的如蚊蝇一般,也不敢抬头见齐乐伊。

 “当,可是你们亲自将少送到山上?”

 “回大少,二少说土匪杀人不眨眼,又怕我们收牵连,只让我们将银箱摆在半山,就让我们回了。”那伙计仔细的回想起来,想到一句便说一句。

 “慢着,你说你们只把她送到半山就回来了?你们可曾见过有土匪前来收银?”齐乐伊脑子里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是的,我们几个本来就害怕那土匪。硬着头皮送到半山,一听二少如此体恤下人,便急忙谢过二少,返身回来了。并没有看到什么土匪,只怕他们都藏在山上了。”

 “既然如此,为何你们回来却不向我如实禀报?”

 “这、、、、、、只因二少嘱咐我们不必向您言明,是怕您苛责,不,怕您责罚我们。因此,我们四个回来便只说将二少送到了。却没有说送到哪里了。”这伙计,一看就是个老实巴的人,一五一十说的详尽。倒让人真的无法苛责了。

 “这么说,这么说,她极有可能没有上山,而是趁你们下山后,她便也随后下山了。还带着十万两银子!”齐乐伊说到这里,不心里一颤,又道,“不可能啊,她那么爱图武林,她不可能弃之不顾。却卷了银子私逃啊!”

 齐乐伊自言自语的样子令小伙计有些惶恐,嘴里直说:“大少,小的不知啊。小的错了,您就原谅小的吧。”

 齐乐伊回过神来,正道:“算了,没你们的事情了,下去吧。以后做事小心些便是了。”

 小伙计唯唯诺诺的去了,齐乐伊却坐立不安起来。各种可能在脑海里反复涌现,一时间,她茫然起来。

 假设方锦儿上了山,也将银子给了黑刀,那么即使黑刀存心不想放人,又毁约在先,那么他就万万没有必要再送血衣前来,岂不更显得他言而无信。

 但如果假定方锦儿半路携银子跑了,那么她打发了图府的伙计和马车,又是如何一个人将十万两银子挪到别处呢,那十万两银子又岂是一两个人可以搬得动的。如果有人帮她,那么这个帮手又是谁呢?而此刻,黑刀不见银子,恼羞成怒,浸了血衣前来恐吓倒是成立了。那么,黑刀未见到银子之前,应该不会对图青云和俞朝帆下手的!

 想到这里,齐乐伊倒是松了一口气,他们还活着!

 那么,方锦儿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好好的图家二少,身家岂只区区十万两银子?她又怎么会弃自己相公 的性命于不顾,做这样背信弃义的勾当?

 不解,不解,怎么想都想不通,齐乐伊一阵晕眩。突然想起方锦儿从度崖山上回来的一举一动,她说黑刀还要变卦,除了原来那十万两,竟还要十万两。她竭力劝大夫人碎玉取钥,开箱拿银,以及她拿到银子之后欣喜若狂的表情,还有她自告奋勇的请求上度崖山找黑刀换人质,而自己提出和她一同前往之时,她却断然拒绝。

 是为了钱吗?种种迹象表明,她是为了钱,但齐乐伊总觉得,一切又不只是为了钱那么简单。

 此时,公公图宏依旧卧,大夫人和端氏看到血衣后,吓得几乎只剩下半条命,方锦儿行踪成谜,偌大的图家,怎么就只剩下自己独撑大局,自己最心爱的两个人,生死未卜,等着自己前去营救,高飞和子俏为了救自己的爱人,也身陷贼窝,一样岌岌可危。

 想到这里,齐乐伊的口宛如着几千斤的大石,且不住地往下沉,仿佛再有一刻,她整个人都会被这块大石头扁。甚至她想哭,都哭不出来了,因为她又知道,如今,此刻,她要做的事情一定不是弱弱的哭。

 小扣儿端着一碗茶水进来,轻轻的放在失神的齐乐伊身旁的桌子上,说道:“大少,您先喝口茶吧,看您的脸色,比这茶水还青。”

 “放在这里吧,大夫人和二夫人如何?好些了吗?”

 “大少,您放心吧,奴婢已经过去瞧过了,大夫说她们只是一时惊吓过度,最近又劳神甚重,才会突然昏厥,好好休养个几便无妨了。”小扣儿嘴里说着,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齐乐伊,看着她蜡黄的脸色,好怕她也突然昏厥过去了。

 “这就好,我要去一下二少的房里看看,你陪我去吧。”知道大夫人和端氏都无恙,齐乐伊才稍稍放心。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想法子救图青云和俞朝帆还有高飞子俏他们。但所有这些人的命运,好像突然间全部系于方锦儿一身,因此,她首先要去方锦儿房里去走走,看看能否发现一丝蛛丝马迹。

 从押送银子上山至今,方锦儿已经有两未回来了,她的丫鬟凤心正无聊的坐在院前秋千。见齐乐伊和小扣儿走过来,急忙从秋千架上跳下来,对着齐乐伊道了万福,问道:“大少好,二少还没有回来。”

 “嗯,我知道,我想到她房里看看。”

 “是,大少,您请进,早上我才收拾过的。”凤心说着,低头退到齐乐伊身后,跟小扣儿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问,你主子怎么想起上我主子屋里来了?

 下扣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要她不要说话,不知道主子现在正烦着呢吗?

 不知是因为凤心一早就收拾了的缘故,还是方锦儿一向利,屋内一应摆设齐整异常,没有丝毫的凌乱。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一应俱全,在铜镜前排着长长的队伍,仿佛在等着它们的主人回来宠幸自己。

 上的大红缎面被褥没有一丝褶子,一对大红鸳鸯枕头,也密密的挨着,浓情意无限。但齐乐伊知道,这些日子,方锦儿没有一天不是孤枕难眠的。从俞朝帆穿越到图武林身上的那一刻起,俞朝帆便从不跟她同,这对一个深爱着自己夫君的女子,是何其残忍的酷刑!说来,这里面也有自己的责任。

 齐乐伊紧皱眉头环视这里的一切,她找不到丝毫的迹象能够说明这个屋子的女主,竟然挟带银两,私自出逃,而且是在她相公危在旦夕的时刻!

 “凤心,给二少好好看守着屋子吧,谁知她什么时候能够回来。”终究是毫无头绪,齐乐伊只好吩咐凤心两句,便转身离去。

 凤心轻声应道:“是,大少,大少慢走。”

 齐乐伊前脚刚迈出门槛,却听见小扣儿轻声说凤心,“看你,打扫的这么不干净,这么大个废纸球你都没看见,小心二少回来削你!”

 齐乐伊听了不莞尔,心想一个废纸球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何况,还不知道方锦儿究竟还会不会再回来。转头一看,见小扣儿正指着门后边一个的碎碎的纸团对着凤心一本正经的说话呢。

 “不妨,回头收拾干净就行了。”看那纸团,上好的宣纸,本就柔软轻薄,此时被成乒乓球大小的纸团,此时静静的躺在角落里,隐隐可见白里透黑,上面应该是有字的。

 凤心望着自己遗漏的卫生死角,自言自语的说道:“奇怪了,二少从不舞文墨的,怎么竟写起字来了,还到处扔。”

 “哦?!”一句话引起了齐乐伊的好奇,方锦儿和她姐姐自己的身方绸儿一样,出身裁世家,要说女红自然是一,但说到学问方面,只怕她能识些字就不错了,更不会“舞文墨”了。

 齐乐伊阻止了正要将纸团捡起来扔出去的凤心,“给我看看吧,看她平里都在写些什么。”

 仔细的将已的碎碎的纸团轻轻展开,由于的时候用力过猛,好多边边角角的地方都被碎了,好不容易舒展开来,却见正上方写着两个大字---“休书”!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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