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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4:大结局(中)
  方公道这么一声令下,属下的黑衣人自然就开挖了,一铁锹一铁锹的土往外掷着,简直就像是在剜苏莫晓身上的一样的让她疼不生。她瞪直了眼,锐利的眸光像把尖刀一样,恨不得将方公道的皮都给剥开来挫骨扬灰的!

 “方公道,你不得不好死,你会有报应的,我诅咒你,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你全家都不得好死!”她咒骂着。这一刻的苏莫晓可真是形像全无了,就像是一个泼妇一样的骂声就没停过,什么狠毒的,难听的话骂了个遍,但之于一脸伪善笑容的方公道来说不过就像是虱子搔一般,除了心底微微的介意着报应二字外,并没有其它额外的情绪。

 人多力量大,半小时后,便有黑衣人惊呼着:“主子,这里有东西…”铁锹触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已经挖不动了。

 方公道脸上出舒缓的笑容来,一捋胡须呵呵的笑了起来:“我就说这世上哪里有续命这种无稽之谈呢,不过是故玄虚罢了。”说罢命人赶紧把东西挖出来,并开口问方桦道:“桦儿,这事如何处理你知道吗?”

 方桦轻点了下头,恭敬的回道:“孙儿知道,媒体的记者这会已经在门外,只待我们挖出实证来,便会放他们进来。”这个是一早就安排好的事情。

 实际上,方公道在秦立国那里得知了郝贝的怀疑后,稍稍用脑子想了一相就明白苏家这么做会是什么原因了,苏老三那人一向如此,自识清高,看不上他。当年他们都在学医的时候,经常就嗤笑方公道治病的方法不过是江湖术士所为,下三滥的玩意,上不了台面,那怕后来方公道的确在医学上取得不小的成就,在苏老爷子的眼里仍然是不不上台面。这个怨是结的很深的了,所以方公道在有所怀疑的时候已经找了算命师傅,来算算他要找的人,结果签上就显示下下签,大师解答说:此般就是友人已去,节哀吧。

 因为笃定了苏老爷子已死的事情,所以早早的就做足了安排,媒体都逐一的通知,打的是方家私立医院的名头邀请的各家媒体来证实这个续命的谎言。是谎言还是真言总是需要事实或时间来证明,现在这么短的时间,只能用事实来证明,只要挖出苏老爷子的尸体来,那续命的谎言就不攻而破。

 “挖,快挖,今天来这里的人员,通通有赏。”方公道越想越兴奋,他要踩死苏老三,就算是死也要把他挖出来,让他看着自己成就,让他看看是不是还是江胡术士之言上不了台面!

 黑衣人们一听说有赏,那就跟打了血一样的卖力干活,又挖了得有半小时左右,已经初形状,那是一口红木棺材,看到这个东西,方公道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苏老三啊苏老三,你不是说我上不了台面么,你呢,你就上得了台面?”

 这口棺材方公道是识得的,当年苏老三他爹的棺材,苏老三他爹当年也是一代名医,受很多人拥护,全国各地都有求医的。小老儿不亏为苏老三他爹,那清高劲这俩父子不相上下,有富贵人家求医一律拒医,贫苦人家求医必定倾囊相救,别说看诊费了,就是药都能免费送,落了个善医的称号。这棺材是当年苏老三他爹医好了一个木匠之后,木匠也没有什么大钱可以感谢,就把这口棺材送给了苏老三他爹,说是再没有比这个更贵重的的可以谢的了,送棺材这事儿在那个年代不是不吉利 ,只要不送黑漆棺材,红棺代表的是升官发财之意…苏老三他爹死前就是出海去给一家贫苦人家看病,结果呢…呵呵,当地同有一富贵人家,开着大船来接,要求很简单,同去便好,还会付诊金,小老儿清高的过火,直接拒了富贵人家,宁愿自己乘木筏也不要和富贵人家为伍,一个大打过来,苏老三他爹便落了水,最后连尸体都没有捞得,当时苏老三还很乐观的说:“这也没什么,我爹用不上,等我死了就用这口棺材。”

 这时候,方桦看向方公道请示着:“爷爷,是现在让媒体过来,还是等证实后再…”

 方公道脑子都在自己的回忆和现实中穿着,就像是挖宝人看到了金屋屋的宝藏的外衣一般,扬手就道:“让他们过来,一起见证谎言突破的一刻。”

 方桦应是,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通知在外面的属下道:“让媒体可以进来了。”

 一声令下,大批的记者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便涌进了苏家的小院,闪光灯此起彼伏,把院子里照的格外亮堂,而那个已经土半截子的棺材就是记者们要拍的重点,时不时的还有人问着:“请问苏家的少爷还有小姐,你们这样制造迷信的谎言意为何?”“是不是真的像传言所说的那样,为了整垮方家的医疗事业?”“请问这些是你们的意思,还是死者苏打烊的意思呢?”…

 苏莫晓声泪俱下的嘶吼着:“你们出去出去!”但对于七嘴八舌的在问问题的记者们来说,这样的低吼就犹如蚍蜉撼树般,丝毫不起作用,没有人听她在讲些什么,只会往一个提前设想好的真相上去提问,去追寻所谓的真相。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院子里几乎不需要其它的照明,就记者们打的灯光就像是夜间的摄影棚一样光可鉴人了,人们期待已久的真相就在眼前,每个人的眼晴中都充斥着一种,我是正义的化身,我是真相君,我为大众服务,我要把那些迷信的谎言一一打破,摄影师不错过每一个角落啪啪啪的按着快门,记者的话筒更是使劲的往棺材前戳着,就连开棺的声音都不愿意放过的。

 “方老先生,关于此事,您给我们说两句吧。”其实一个记者忽然这么发问着,其它记得也跟风问了起来。“方老先生是为了自家医院被抵毁的事情才做此事的吗?能和我们大家说说您是怎么样的一个心态来做这件事,为了大义还是为了小义?”

 方公道一挥手,有属下上前护在他的周围,替他接过一个电视台记者的话筒后,方公道才开口说道:“方家的医疗业务的确因为续命这一迷信说法之事受到了冲击,但并不是我做这件事的真实目的,我跟苏打烊先生是挚,做为兄弟,知道他做错了事情,不能坐视不管,所谓真朋友就是要说真话,真朋友是不能看着你走错路而不指正的…至于是为了大义还是小义,我想问问大家,是先有大再有小呢,还是先有小再有大?”

 记者们窃窃私语起来,这先有大还是先有小的问题,就像是在问生蛋还是蛋生一样的无解,只能是相对来说的,这意境就很深奥了——不论是大义小义,我在做的是一件对人类来说有意义的事情,何需管这事是大义还是小义,是一件正确的事情就足亦。有记者领会到这弦外之意后,便拿着话筒对着摄像机这般解说了一番。

 “爷爷,可以开棺了。”方桦适时的把进度告诉方公道。

 方公道拿了香火,在棺材前先摆上,然后当着所有记者的面,跪在棺材前向苏老爷子请罪道:“逝者为大,老弟啊,哥哥我给你跪下了,不是当哥哥的我让你死也不能安生,实在是为了让真相公布于众,为了纠正你的错误,哥哥我就做这不仁不义之人,是功是过,自留给大家伙儿去评点,今天就当是哥哥得罪了,等哥哥我百年之后,地底下见到你,自会向你请罪。”

 请完罪,被人扶起来后,方公道便以袖掩面,一副不忍去看兄弟这么死也被暴于大众之下的模样,还对那些记者们说,拍一次,千万别拍死者的脸部,可是这话就跟没说是一样的,都是来挖真相的记者,你让他们不拍脸,那可能么?

 一声音起棺的命令下达之后,黑衣人便拿着起棺的用具撬开了棺材,咯吱吱的声响过后,棺材的盖子被人推开,闪光灯霹雳啪拉的响着,记者们都是争破了脑袋的想往前挤,恨不得把头都埋进棺材里去看看所谓的真相的节奏!

 起棺材的人是第一个看到棺材里面的内情的,眼晴就睁的大大的,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手下没有了动作,不敢再开了,他这么一顿,后面的伙伴便催着他了,着急的看向方公道那边,却只听到方公道疲惫的声音传来:“哎,都不要挤不要挤,大家都能看到的…”

 这人也不敢停顿了,一咬牙,心想方家的家规其中有一条就是主人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不要去问为什么,更不要讨价还价,那他这也算是很守家规的,于是乎一个大力就推动棺木的盖子,砰——棺材盖子冲到地面上,砸出一个大坑来。

 闪光灯又一阵的爆棚,记者们七嘴八舌的开始发问,但只问到一半,看到内里的记者们就傻眼了…疑惑的眼神就扫向方公道,真怀疑这老头是请他们来看逗比事件的吗?这哪里有什么死人,哪里有什么真相?就是个空棺材好吗?

 不对,马上就有记者注意到棺材里并非空的,里面有一件银白色的寿衣,并了一个红木的盒子。

 “爷爷,出事了!”方桦扶住方公道,小声的说着里面没有人,只有一个小盒子和一件寿衣并排放着。

 方公道的眉头一挑,脑袋轰的一下像炸掉了一般,忽然仰天长笑了起来,得来全不费功夫,全不费功夫不是吗?他一直以为丁克难那个老东西会把最重要的东西给孙女儿郝贝,也一直以为傅雁涵会把最重要的东西留给她儿女,儿女再留给儿女,那还是到了郝贝的手里,最终才发现,也许方向就错了,棺材里有一个盒子,盒子里会不会就是他想要的那些东西?

 “快,把这些记者全都给赶出去!”低声命令着方桦,什么真相不真相,什么方家的医疗业务,有了那样东西,他还需要去苦苦的奋斗吗?你以为做那些取活胚细胞的事情真就那么好玩了,每年他不知道要给寺庙送多少的香火钱去消孽障…

 方桦一脸为难的命令手下驱赶记者,但这时候的记者也醒过神来了。谁说没有真相了?他们刚才认定的真相不过是方家人强加于他们的真相,而现在出现的才是真正的真相。也不知是谁这么吼了一嗓子,所有的记者都吃了兴奋剂一样的激动了起来,黑衣人动手推人的时候,记者们的话筒就像是子一样的招呼上去了,有聪明一点的还马上拿了手机把这一幕拍下为就上传到网络,更是打110电话报警,打120救护车这些后备措施都准备好了…

 “爷爷,这样下去不行,打起来了!”方桦这么跟方公道说着时方公道却是听不进去的,他这会儿眼都红了,还管什么行不行的,只说让方桦马上调人过来,把这些人全都解决了,还有什么行不行的!他是已经认定了那个小盒子里面的东西就是他找了这么多年的东西,有了这个东西,他还在乎什么名不名利不利的,只要这一样便好。

 “爷爷,这些记者全都是主媒体的,不是普通的三媒体,全都解决不了的!”方桦好声好气的劝着,这个时候动武那不就是找死的吗?

 但方公道都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哪里顾得了这么多,直接就是死命令,让众人抢那个盒子。方桦倒是问了一句那个盒子里面是什么,便被方公道一个刀子眼给打了回去。

 也是因为方桦这么一问,方公道的心里便起了警惕之心,这东西让别人抢,那别人抢到了还会给他么?人在大利之前哪里还会过得了那些法呀规呀的,如果能守得了就不会有那么多为利而贪污腐化的官员了…

 这么一想,居然亲自去棺材里了,方公道的个头真不算高,年轻的时候也就一米七出头的身高,算是三个把子兄弟里面个最矮的,因为小时候过的并不太好,人也长的瘦弱,比起儒雅的苏打烊来说,方公道的瘦弱就像是长期营养不良下的产物,比之丁克难那种高大威猛来说,则更不用说,完全无可比,这些是天生的,后期你再努力也无济于事的。方公道这样的身高,要真是正常的衰老速度的话,肯定就会缩一点,但因为不是正常的衰老速度,整个人就还维持着年轻时的身高,然而这样普通的身高,在一群人高马大的黑衣人和记者中间,真的就什么也不算的,挤的快成过了的节奏,就这还扎着脑袋往前挤呢…

 记者们挤着往前是拍照的看真相,方公道往前挤则是为了要里面的东西,目的不同,方法自然也不同,只见他就这么扒拉着棺材的边,一跃就跳了进去,记者同志们都惊呆了,这老头就是看着年轻,但少说也有六七十岁了吧,怎么能这么利落的就跳进棺材里去了?太匪夷所思了!

 方桦一看这样就知道要完蛋,但却并未上前去阻止,这也不是他说能阻止就阻止得了的。

 这样出乎意料的真相,让记者们的关注焦点重新聚焦在苏家人身上,苏家在现场的就只有苏莫晓和莫扬,话筒和闪光灯对准了他们。

 “苏少爷,苏小姐能解释一下棺材里的事情吗?”

 “是啊,这是怎么会事儿能解释一下吗?”

 苏莫晓都吓傻了,怎么会这样?不是这样的啊?傻愣愣站在那儿,如果不是有身后的弟弟搂住她,她怕自己腿一软都得倒地了的,哆嗦着的问:“怎么会事?怎么会事?到底怎么会事儿?”

 莫扬紧紧的抱着苏莫晓,不让她的脸对着摄像机,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别怕别担心,有我在,有我在。”

 也许是这样的安慰凑了效,苏莫晓闭上眼,安心的靠在弟弟的怀里,不再去管外面的风风雨雨。

 “我对今天的事情很是生气,你们所有的人都会收到律师涵,这是私闯民宅,警察同志来的正好,请帮我驱赶这些人出去…”莫扬对着话筒开头就是这样指责的言语。

 警察也是服了的,这大半夜的,这是群殴事件吗?一个电话打到总部寻求警力支援。

 “棺材的确是我爷爷的棺材,续命之数,这是玄学的事情,你们可以信可以不信,但们私闯民宅挖棺盗木这样的事情,你们这些人做的就太过分了点,棺材里有我爷爷的寿衣,我的照片,这些都是我们家最重要的东西,我不明白方老先生为什么要去抢我的照片,早就听闻方老先生乃至整个方家的私生活都很,难道方老先生你对我有意思,连她的照片都要去抢吗?”这是直接和方公道对上话了,所有的人都看向还站在棺材里,抱着小木盒子的方公道,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一样的,同时把这一晚的荒唐也自动的代入了三角恋的争夺故事中了…

 郝贝是早上醒来惯性拿着手机就刷出了这条热点讯息,吓得一个打就从上爬起来了,看了看时间,居然是半夜发生的事情,瞬间一阵脑袋疼,也没管上的两个孩子,蹬蹬蹬的就往楼下跑去找秦立国去了。

 秦立国这一个晚上都没怎么睡,早上才刚睡就被啪啪啪的拍门声给吵醒,起来打开门就见郝贝一脸惨白样,不一阵头大,心里猜到可能是因为什么事了,但却没有点破,只是问着:“怎么了?”

 郝贝拿着手机,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让干了一样的,为什么要去挖人家的棺材?那棺材里只是放了一张逝去的的照片啊?她想不明白方公道的脑子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不懂…

 秦立国拍拍她的肩膀待着:“这几天不要出去,外面事多,郝贝啊,你听话,事情很快就会有一个结果的。”

 这事儿影响真的就大了点,就这一个晚上而已,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各大媒体小报什么的,全都开了一个专栏声讨方家医疗业务产业链始端的供体这个事儿。

 方家利用活胚胎提取干细胞这个事儿,被举报过很多次,最终都被了下去,唯有这一次,真是掀起大风来了,广大群众的眼晴是雪亮的,扒起皮来恨不能把方家蒜皮的一点小事儿都给扒拉出来的。

 其中有个匿名网友就发了个贴子,称自己很后悔,当年还是小姑娘的时候跟男票发生关系意外怀孕,不敢去公立医院,去的就是方家名下的一所女子医院,也是做好了被宰的准备的。哪知道居然不收费?但有一个要求就是这个孩子必须留到孕一百天的时候再来医院拿掉,并且还会补给营养费。营养费倒是没多少,这个人家也不在意,网友就说了当年最吸引她的就是医院承诺给做一个韩国进口的处膜修复手术,毕竟是个小姑娘,也怕以后会不好,所以就答应了这个条件并签订了协议,等到了预定的时间之后,便来了医院打掉孩子,还领了营养费和做了处膜修复手术。原本这一切都应该是好的,但坏就坏在这网友后来结婚后总是怀不上孩子,医生检查后就断定之前一定做过人,开始这网友因为怕老公在意,死活不承认,但当医生直接点明她做的是引产之后,这网友才承认了,给医生说明了当年的情况,的确是在孩子一百天的时候做掉的,医生就说了,三个月胚胎会成形,再做掉的就是小产,这个需要慎重的,照那个时间,还是个小姑娘,不应该这样的啊…这个贴子火的厉害,跟贴的也很多,多数都是骂这个网友傻,现在你知道了吧,你的孩子,就算是你不想要的孩子,可能被从你的身体里取出来后提取了干细胞的。

 后面还有一个跟贴的,就更精彩一些了。这是个代孕女,三年内怀了八次孩子,就是以此为职业的,本来就想着多赚点钱好贫,以后好结婚的,谁会想到钱是存下了,但身体也因为几年内八次小产给糟蹋坏了,那几年存下的钱现在全扔医院不说,还负债累累,并呼吁还有跟她一样的姐妹们,万不可因小失大,没了健康一切都没意义的,并扬言会举报当年那个代孕集团,有可能就是方家的幕后。

 连锁店会火,那是因为口碑好;舆论会火,那也是因为背书人太过可怜,可怜的同时又是可气可恨的。背书人则是为这件事而纳喊的人,要么是名人,要么是当事人,这样会给大众一个认可的前提。现在这些站出来的,毫无疑问都是当事人,事情就是这样,当只有一个人站出来时可能会打出头鸟,那么一群鸟同时飞起来时,也许连一只鸟也打不到了。

 方家在南方的几家医院被不知名人士给砸了,更有热血青年打出了——尊重生命,打倒方氏医疗的横幅挂于方家医院的大门口上,只要有人想进去,或是在边上看,就会有人拿着白纸黑字复印出来的资料给路人看,上面白纸黑字,还印着各大报纸媒体对于方氏的成名报道在上面,看得路人都义愤填膺起来了,这样违法的事情,国家是不严令止的么?怎么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成立了医院呢?

 举报这种事,从来就不嫌多,舆论的压力大了事情就不是那么能得下去了。打个比方来说,就说古时候的皇帝是最大的吧,电视小说上不是常有这种桥段么?皇帝的儿子犯错的时候,没被人发现时就没事,一旦被众人指出违法犯罪的时候,皇帝都会耐不住群众的力量,或剥削掉爵位,或罪大恶极的斩首示众。古代皇帝家都如此了,更别说这是现代社会,是个民主的社会,不是一人说了算的时代。那些维护方公道的官员们已经被处理了一些,现在上面也已经下命令了,这是一起恶的医疗事件,必须严查,方家在全国总计有二十二家私立医院,其中有十五家都是女医院,涵盖了美容整形和妇产科医院,余下的七家则有三家是癌症专科医院,其它四家才是普通的全科医院。现在这二十二家医院全部都被勒令关门调查中,而这二十二家医院分布在的十五个城市当年负责审批医院和后面负责年检的卫生部官员,一律送纪检察办…

 至此,方家的医疗业务链算是彻底的瘫痪,你以为这样就能把方公道绳之以法了,不要太天真了,这些医院的法定代表人并不是方公道本人,而是方公道的儿子,方柳的亲爹,柳晚霞的前夫方二。

 方二被警方带走的时候是从一个酒店里,从女人的身上把他给带走的,当时还一脑门的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跟警察叫嚣着,你知道我是谁么?我会告诉我爸的…坑爹的人就是这么来的,警察一个大巴掌就呼上了,现在把你推出来的就是你爹,你还想等你爹来救你呢?

 方公道呢,这些天就抱着个木盒子,谁抢都跟谁急,就一门心思的要把这盒子给打开,可这盒子是机械式的密码锁,不能打开锁,除非把这木盒子给锯开,但这样方公道又怕会影响盒子里面的东西,万一坏了呢?

 方桦轻扣书房的门,听到一声进来后才推门而入。

 书房内的大班椅上方公道正坐在那儿,桌面上就摆着一个小木盒子,这就是强硬的从苏家棺材里拿来的那个盒子,是莫扬说里面就放了苏照片的那个盒子,这些话骗骗别人还差不多,骗不了他方公道的。

 “怎么样,联系好了吗?”方公道心急的问着方桦,让方桦去联系一个解锁方面的专家,并把专家的儿老小全都控制起来,这样就不怕这专家会跟他抢东西了。

 方桦眸底闪过一丝无奈,联系好是联系好了,但是他想先说另一件事情。

 “爷爷,二叔他,走了…”方二在监狱里服毒自尽了,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家医院的事情,这也是为何当初方桦弃了本职医生而专做公司的原因,从医院开设之初法定代表人那会儿开始,方公道就是留了一手的,本着死儿子不死他自己原则,方家的一切生意上都没有方公道三个字,充其量只是一个幕后管理者。

 “呃…”方公道总算是抬头看了一眼方桦,而后叹了口气,道:“他这也算是为家里出了一份力的,通知下去厚葬了,但不能张扬,这个时候一定就不能再生出事情来的,这事情交给柳儿去办,这是她亲爸,走了她这个当女儿的总是得哭一哭尽尽孝心的…”

 方桦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爷爷,这些年也真就是内心太过强大,不然都不知道自己这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这样的人,还是个人吗?那可是他的亲儿子,对于亲儿子都如此的他,对于他们这些孙子孙女,哪里会有一丝丝的真心?是了没有真心,如果 有真心的话,怎么会…

 “怎么?你有意见?”方公道冷冷的问着,脸上是难掩的戾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可能是从那天挖坟的夜晚上开始的,脸上那些伪善的笑容就没有了,换上的就是这种测测的的神色。

 “没有,就是想告诉爷爷,开锁的人也请来了。”方桦说完最后一件事情,冲着方公道低了下头,退出了房间。

 主宅里现在都是方家的人,旁支外亲之类的全都涌在了一起,这个时候都是在抱团,不抱团也没办法,那些年医院的业务,医院的利益,他们都是有份的,安逸了那么多年,医院这边说停就停,那他们那些还在运作的事情该如何是好?所以在方家老二被抓走的时候,他们就挤在了方家,每天吃住都在这里,也吃不好睡不好的,就在等一个消息,生怕利益链就这么断了的话,他们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你让他们现在扔掉这份收入去做安生生的上班,谁也不愿意的。

 “方桦啊,你爷爷怎么说,我们可怎么办才好?”

 “就是啊,说说啊,不能就这么扔着我们啊,当初可是你们要求这样的…”

 这些全都是供体的一端,在方家的各医院里都有这样的一些人,是私底下承包的,不管你以什么样的条件说服的,或是骗的都成,只要把那些已孕的女子说服了,能在百天之时取了干细胞便就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当然这不菲的收入也是相对的来说,真要跟方家拿的大头来比,不过九牛一罢了。现在这些突然就停了,这些人手底下养着的那些该怎么办,一天天的都是在烧钱的啊!

 “这些生意全都是我二叔在负责,现在二叔出事了,你们如果真要找个负责的,那就去地底下找我二叔去吧!”方桦冷冷的说出了这话,脸上的神色是狠心无情的写照,甚至拧着眉头喊来管家吩咐着:“从今在开始,这些人可以在宅子里,但是每天的收费标准照比着医院里的特级病房收入来计,交给影子去收账。”

 医院里的特级病房,可是比五星级酒店的价格都要贵上三倍的,这样的收费,顿时就吓走了几个付出较少的族人,只余下几个真的把这事扑腾的特别大的没有走,坚持着要见方公道才行。这几位都是上了年级的,算是方桦的叔公之类的,跟方公道也是能称兄道弟的人,有的大腹便便,有的躬着脊背,每个人都是一副嘴脸,摆手不跟方桦对话。

 方桦是乐意这样的,你们愿意找爷爷,那就找吧,让管家去请方公道。

 方公道终于还是出来了,轻蔑的笑着扫了一眼这几个不知道是表兄弟还是堂兄弟的老头子们,开口道:“怎么?你们不服我孙儿的说法,还是说想让我赔损失的?给你们机会,现在就走,不然的话…”

 这几人只有一个人是比方公道小的,得管方公道叫一声哥,其它的三位都是年长的,所以没有人离开,都是一副你们得赔偿我们损失的嘴脸。

 却在这时,客厅里一阵燥动,是方柳姐弟俩,提着菜刀就冲进来了,血红了眸子就去砍这几个人,边砍边喊着:“我让你们害死我爸,让你们害死我爸!”

 是真去砍的,其中有一人的胳膊上都吃了一菜刀,血都地,上了年纪的谁经得起这样的惊吓啊,还有一个当场就倒地了。

 事毕,方桦让人清理现场,这几个也被抬了出去,而砍人的方槐则被带进了警局,不管怎么问,就是不说为什么砍人,但被砍者的家属有一个就对记者吐实情了,这也是个二货的,为争家产吐的,这是那个被砍者的儿媳妇,丈夫不得老爷子的心意,憋屈了几十年,本来想着老爷子死了好歹能分点家产的,但最终的结果是这老头在医院里立遗嘱的时候,把这个不得心的儿子一家给排在外面了,不给家产是吧,不给就让你这些家产全部都充公了的。

 就这么吐出来的实情,却是爆了一个惊天的内幕——一个地下代孕提取干细胞拐买婴幼儿特大违反犯罪活动就隐藏在几个大的城市里。

 警方这些天可是忙坏了的,按着这家儿媳妇说出来的地点,就在这个城市郊区的一个小村庄里,找到了几个大着肚子的孕妇,有刚怀孕的,还有怀孕两三个月的,这些孕妇中相同的都是没有怀孕三个月以上的…

 另一边方公道的希望也落空了,开锁匠人研究了很长时间方公道那个木盒子的开锁方式,最后才确定了方案,但却没有想到,开了锁之后,便一命呜呼了…因为盒子打开的瞬间,便有数枚银针,直冲天灵盖,专家就这样没有了。

 而事实正像莫扬说的那样,里面是一张乏了黄的照片,却不是莫扬说的苏的照片,是三个年轻的小伙子,照片是黑白照,上面写着时间xx年夏三兄弟留念的字样。方公道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间气得眼前发黑,一口老血呕出,差点没晕过去的。

 这还如何了得?苏打烊到底死了没有?方公道都不确定了!

 而另一边,苏家,却是一片太平,时不时的还有记者上门来采访当天的情况,不管是苏鹏也好,还是苏莫晓、莫扬,都是以理相待,说的话,都是莫扬那天说的那番义正言词的话语。

 不过,在五一过后的这一天,苏家张灯结彩的,更是对外放言,要接回在外疗养的老爷子了。

 就在方公道晕头转向之际,苏老爷子要回来的消息就像是平地一声惊雷般,震的方公道无法置信。

 是苏家召开的记者发表会,苏家老爷子苏打烊,精神抖擞的站在家门口处,坦言这月余的时间跟着凤家的传人去了北边完成续命之说,耗尽了凤家传人毕生所学,总算是安然无恙,并表示此次回家来,一是为了能让家人放心,二来也是为了后面的疗养可以不必让大家伙猜测着谣言与否的去伤害家人。

 这些事件中,受益的人不知道是谁,但最高兴的人便是郝贝了。

 苏爷爷要回来了,真的要回来了,话说她都内疚死了的,因为这事,跟秦立国也狠狠的吵过一架,她怪秦立国为了母亲丁柔太过于不择手段。

 记者发布会之后,苏家的客厅里,郝贝重新见到苏爷爷,泪意汪汪的看着苏爷爷,动情的唤着:“爷爷,你没事了…”

 苏爷爷点点头,冲郝贝招手,让郝贝过去坐到他身边去,才开口道:“贝贝啊,好久不见了,想爷爷了吗?”

 午饭是苏爷爷和郝贝单独吃的,郝贝给做的饭,苏鹏带万雪去医院复检去了,苏莫晓在上班中午没有回来,莫扬则是有事外出了。

 整个苏家空当当的,就只有郝贝和苏爷爷,做饭的时候,郝贝就总是走神,就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却想不明白,为什么苏爷回来了,苏家的人却全都走开了?

 并且这种情况持续两天,到了晚上的时候,只有苏鹏和万雪还有莫扬回来了,苏莫晓打来了一个电话,说是晚上值班就不回来了。这电话是直接打给郝贝的,还在电话里拜托郝贝帮忙照顾爷爷。

 这把郝贝给囧的,她也是有事要忙的好么?放完假小瑜就上学了,每天早中晚三次的接与送,还有一个小一宁天天跟在身边,这天把小瑜送到学校之后,就带着一宁又来了。

 现在真的有当妈妈的自觉,吃饭的时候都是尽着孩子先吃的,苏爷爷就有点不乐意了,就告诉郝贝:“你要自己先吃再喂孩子,这样才是负责任,对自己负责任,对孩子也负责任。”

 郝贝吐了吐舌头,受教的先吃自己的饭,吃完了才喂孩子。

 吃过了饭,送莫扬走,莫扬要回意大利了,没有生离死别,没有依依不舍,机场安检门口,莫扬只抱了下郝贝,并说了一句:“等我回来。”便走了。

 送走了莫扬,郝贝给苏莫晓打电话,说莫扬走了,苏莫晓听罢,只说了一句,我正在工作,便挂上了电话。

 郝贝叹口气,把电话装进包里便往外行去,走到外面打车的时候,却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子,是苏莫晓的车子,她坐这车的次数就太多了,所以看一眼就认得出来,跑过去一看,还真是莫晓姐的车子呢。

 这就更奇怪了,莫晓姐不是说在工作么?怎么又…

 殊不知,苏莫晓哪里是在工作啊,她此时正机场的贵宾候机室内,最疼爱的弟弟又要去国外了,而且还是那样的危险的任务,她没有道理不来送的,如果不来送,万一出个意外,她自己都能后悔死的。

 心是好心,但脸却是冷着的,她现在就是烦透了郝贝的,为了这个女人,别人究竟要牺牲多少才算是够啊!她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现在只有一个要求…

 “莫扬,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能活着回来,我就送她下去陪你!你相信我不是说假话的。”苏莫晓冷了一张脸,便是分离这样时刻,她也说不出一句温情的话的。

 莫扬无奈的抚额,双手死死的握住姐姐的肩膀,劝说着:“姐,我做这一切,跟郝贝没有关系的,你不要把任何事都强加于她的身上行吗?这样对她不公平?”

 苏莫晓呵的一声冷笑:“公平,对她要怎么样才叫公平,你说啊,还要怎么样才叫公平,我的爷爷,我的弟弟,是不是有一天连我的父亲,我自己都要为了她…”

 “姐,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会的,不会有那样的一天。”莫扬保证着。

 可这些苏莫晓根本就不相信,最亲的人就只有这些了,你当她自私也好,怎么样都好,她只想守护她的家人,除非郝贝嫁给她弟,变成她的家人,不然她就没有必要守护着一个外人的。

 “我不管你今在就是说破天都没用,我还是那句话,你死,我就送她去见你,你不是最喜欢她么,为了她做什么都可以,让她去陪你,你才不孤单。”苏莫晓坚定不移的说着,明明是好意,是让莫扬无论如何都要小心的活着回来,但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就成了变相的威胁了。

 最后又看了一眼莫扬,转身离开贵宾室,却在抬脚走了两步的时候,听得莫扬一声音低唤:“姐…”

 苏莫晓回头,肺都要气炸了,她看到什么了,看到她那从小到大都骄傲的像只孔雀一样的弟弟跪在地上,朝着她的方向,苏莫晓气疯了,回身,抬脚就去踢他,上手去他,嘴里骂着:“起来,你给我起来,你这是咒我死呢是吗?我还没死你跪我干嘛,就是我死了也轮不到你来跪!”

 莫扬不起来,任打任骂,伸手抱住苏莫晓的身,抬脸看着她祈求着:“姐,我求你,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为难她,不要为难她,你可以不帮我守护着她,但不能为难她,求你了…”

 苏莫晓的眼泪啪啪的往下掉,疼莫扬就像是一个母亲疼儿子一样的,这是她亲弟弟啊,身上着相同的血,打在他的身上,疼在她的心里,伸手摸着刚才被她了一巴掌乏着五指红印的脸颊问:“傻瓜,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她如果爱你,或者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你,在乎你,你就是让你姐我去为她死,我也没意见,可是她不爱你,这些天你也看到了不是吗?你在她心中的地位,甚至连那两个别人生的孩子都不如,你傻啊你!”说着说着苏莫晓又是一阵的火气,冲着莫扬又了两下,却是没敢下死力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我只求我姐不要为难她,不敢让你去喜欢去维护她,只让你不为难她,行吗?”莫扬紧紧的抱着这唯一的姐姐,是真心的求着的,他其实都不报希望的,国内这一行,他把方公道给得罪儿了,方公道跟狄龙之间是不是有联系这件事儿,他还没有摸清楚,所以这次回国,带回来的弗瑞德、卡米尔,还有凤,他全都留了在国内,他一个人回去,不报什么希望的回去,就是怕万一方公道跟狄龙是一伙的,这一回去就是凶多吉少的。

 贵宾室的门这时候被人推开了,为首的便是苏爷爷,身后依次跟着凤、卡米尔、弗瑞德。

 “…”莫扬傻愣愣的看着走进来的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卡米尔那么坚强的小子,这会儿都哭了,凤也是一脸幽怨的神色看着莫扬,倒是弗瑞德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原来莫扬今天回意大利,是只有三个人知道的,苏莫晓和郝贝是两个,最后一个知道的就是弗瑞德,毕竟留下凤和卡米尔,如何安排这个事情肯定就是要让弗瑞德做安排的。

 跟弗瑞德也是千叮嘱万待,千万不能让凤和卡米尔知道了,但却没想到,还是来了。

 “呜呜呜…爹地,你不要我了吗?不要我了吗?我跟爹地一起回去,不要分开。”卡米尔难得像个孩子一样扑过来抱着莫扬就哭了起来,哭的伤心极了。

 莫扬伸出手,扳开了卡米尔的身子说:“别说胡话,我不是你爹地,想找到你亲生父母并不难,弗瑞德会帮着你找到他们,你会过上普通的小孩子的生活,会有你的亲生爸妈代替我。”

 卡米尔一擦眼泪,小小人儿的眼底全都是愤怒的火焰,一字一句的说着:“我说过,我不稀罕什么亲生父母,只要爹地和妈咪,我知道你没有把我当你儿子,郝贝也没有把我当儿子,我都知道,就当是我自欺欺人也好,我就认定了是你们,那怕你们不要我,我也不能不要你们!”

 莫扬纵然是铁打的心,这会儿也软了,但脸上却未动分毫,他是为了卡米尔好的,就不能心软。

 凤走过去,了下卡米尔的脑袋,点赞道:“臭小子,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可别那天真的扔了你爹地去找你亲爸妈了,你爹地啊可就你这一个儿子呢,等他老了,你还要给他养老呢。”

 卡米尔想当然的点头,拍着小脯,一副有成竹的模样,脸上就写着一句话:这是必须的!

 莫扬无奈的低喊着:“凤,你…”凤撇嘴:“你想扔下我就走,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苏莫晓的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你看吧,他弟的付出是有人认可的,可是这些人中就没有那个他弟最盼望的人。

 莫扬的眼晴无意间的看向门口的方向时,苏莫晓就叹气,拉他起来,眼神灼灼的盯着苏爷爷…

 苏爷爷叹了口气,走到莫扬跟前,拍拍他的肩膀说着:“莫扬啊,爷爷等你回来,活着回来,贝贝也会等着你回来的,爷爷向你保证,我们都等你回来,等你回来我们一家人就团聚了。”

 莫扬勾着角苦笑了一下,道:“爷爷,对您,我只有一点要求,不管我是死是活,回来与不回来,让贝贝随心所的生活,不要限制她,谁都不欠我的,是我喜欢她,所以她就更加的不欠我了,不要为难她行吗?”

 “行,不要为难她,你就让我们和你一起走!”弗瑞德开口说着,这话说出来,不光莫扬诧异就是凤都一脸鄙视的看着弗瑞德,谁不知道你已经想回来想的快疯了,你能还想着回去那个牢笼么?别太虚伪行吗?

 “回去,可能就是死路一条,这样你们也要跟我回去吗?”莫扬问。

 凤、弗瑞德、包括卡米尔,都是一致的点头:“当然要。”

 送走了莫扬,苏莫晓是和苏爷爷一起离开的机场,却在停车场处看到郝贝就站在她的车前,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们。

 苏莫晓和苏爷爷都是一惊,对看一眼,谁也没有先说话,倒是郝贝一脸我知道了的笑意,凑到跟前,喜滋滋的说:“爷爷,你和莫晓姐来机场干嘛呢?”

 苏爷爷轻咳了一嗓子,没有搭理郝贝的话,苏莫晓则是直接鄙视的开了车门坐上驾驶室,看都不看郝贝一眼的。苏爷爷上了车,就看郝贝可怜巴巴的在那儿站着没动呢,不叹气唤道:“傻愣着干嘛,还等人请你上车呢?”

 郝贝眼巴巴的看了下苏莫晓的方向说:“莫晓姐生我气呢,我不敢上车。”

 苏莫晓那心底的怨气什么的,被郝贝这么一打岔,真也就没了,人嘛相处久了总是有感情的,撇开莫扬的原因除外,你问苏莫晓难道真的就没有对郝贝有一点点的好感,一点点的情谊吗?那绝对不会。

 “不上车,那我们走了,你自己打车吧。”冷冷的丢了这么一句话,郝贝却是电闪般的抓着车门拉开就坐了进去,嘿嘿的笑着跟苏莫晓说:“莫晓姐顺路带我一起回去了。”

 直接到了苏家的院门外,苏莫晓停好车就狠白了郝贝一眼,这人笑的就跟个傻瓜一样,一路都在笑,一副我看穿了你哟这样的笑,可是你到底有什么好笑的,有什么好看穿的?什么都不懂的丫头!忽然眼晴瞄到角落里停着的一辆车,便眯了眼跟苏爷爷说:“爷爷,你们先回去吧,我直接去单位了。”

 郝贝搀扶着苏爷爷下车,还冲苏莫晓摆手道:“莫晓姐,你等我下啊,我也回家,你顺路送我。”谁知道她才刚下车,扶着苏爷爷没走两步呢 ,苏莫晓的车子咻的就开了出去,这把郝贝给汗哒哒的,看着苏爷爷就讪笑了起来:“呵呵,我莫晓姐太…耿直了。”只能是这么说着。

 苏爷爷也跟着笑了起来,拍拍郝贝的手道:“着急回家做什么?陪爷爷吃了午饭再走。”这就带着郝贝进门了。

 郝贝囧了囧,她要去接小瑜的,这话还没说出来呢,就被苏爷爷看了一眼,那一眼中有着许多东西,因为太快,所以郝贝并没有看清楚,只看到一种失望,爷爷对她失望了…正想着呢,就听到爷爷说话的声音自她头顶上响起。

 “贝贝啊,爷爷老了,陪不了你们太久,但爷爷还是想告诉你,不要太娇惯那些孩子们了,保持适当的距离,让他们学会独立是个必然的过程,明白吗?”苏爷爷带着郝贝进屋,到了客厅里,放开郝贝就走到沙发处坐了下来,估计是口渴了,拿起茶几上的水倒了一杯便要送到嘴里,让郝贝给喊住了。

 “爷爷,你等一下!”郝贝走过去,叹口气的用了莫扬送她的宝物,试了水中没毒后,才皱了下眉头说:“爷爷,这是凉水,虽然是夏天了,但你的身体才刚好,还是不能喝凉水的…”说完去厨房里烧了热水,并出来比了三手指头说:“三分钟就好,爷爷你等一下…”

 苏爷爷尴尬的笑了笑,而后叹气,哎…真是不习惯呢!

 苏莫晓的车子开出去没多远的路,就被后面的车子超前一点给堵上了。裴靖东甩开车门,走过去敲苏莫晓的车门,啪啪啪的拍的直响。

 苏莫晓拉开车门就一肚子的火气,怒视着裴靖东问:“凭什么挡我的路。”

 裴靖东一双眸愤恨地瞪着苏莫晓,恨不得能掐死这女人的,机场贵宾室里的一切,他全都看到了,也听到了是苏莫晓着苏爷爷给个承诺的,不得不说看到莫扬下跪求苏莫晓不要为难郝贝时,裴靖东那张脸都黑的跟锅底灰一样的了,这是他的女人,需要别的男人来求吗?但不得不说,他做不来像莫扬那样低声下气的去求人的事情。

 “跟我走!”裴靖东拽着苏莫晓的的胳膊就往自己的车子那儿行去,打开车门,砰的就把人给了进去。

 郝贝到底还是没有听苏爷爷的话,就一门心思惦记着接小瑜放学呢,趁着苏爷爷说累休息的时候,她就偷跑出来,一路小跑着往外路口行去,她得打车赶紧去学校,就算让孩子独立,那也得给孩子讲好之后,她就这样突然不去的话,小瑜是会担心的。

 打了车,给师傅说开快点,并说了学校的地址。师傅就说了那就走小路吧,走小路比大路快,大路红绿灯多还会堵车的。

 郝贝来这儿快一年了,对这里的交通情况也是服气了,所以本地的出租司机的建议一般她都会听的,于是就冲小路开去了。

 说是小路,其实也不小,双行的车道,就是几个小区的区内路,师傅开的又稳又快,抬头无意间的一瞥就看到裴靖东的车了,她眨巴了下眼,正好前面还有辆车在倒车,阻了去路,所以看得很清楚。

 这样都能让她瞧见,不知道裴靖东知道后是不是该哭去了,原本就在苏家的附近,怕郝贝出来会看到会多想,所以特意开了几分钟到这个小区的门口停了下来的,这么费心思,还是被郝贝给无意撞见了。

 郝贝开始只看到裴靖东的车子,看到裴靖东坐在里面着烟,然后车子往前开动时,又看到那个坐在副驾座上的女人居然是莫晓姐,而且莫晓姐似在哭。

 “师傅,停一下…”郝贝冲师傅这么说着,说完了又赶紧补了一句:“算了,还是走吧。” 就这么放过去一探究竟的机会,往学校里去了。

 不过郝贝也没有看错,苏莫晓真是在哭,抱着一张照片,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裴靖东不会安慰人,这又不是他的女人,他就更不需要哄,只是把纸巾放到了苏莫晓伸手可以拿到的地方,了口烟,淡淡地开口:“所以,你可以不用为难郝贝了,虽然这样说很对不起,但的确是所有人都没有想要告诉她,你并不知道,她也许并不喜欢这样,如果她知道了,一辈子会对你和莫扬心存愧疚,当然,你们可以携恩求报,就是让她嫁给莫扬她可能都不会反对,但她更加不会爱上莫扬的,这点你是女人应该能体会得到,就像让你不去爱展翼,你嘴上答应的再好,心里也做不到不是吗?”

 不得不说裴靖东是把苏莫晓看得很透彻的,一语就戳中苏莫晓心底的地。苏莫晓狠狠的剜了一眼裴靖东,呵呵的冷笑起来:“你这么找上门来,是想干嘛,你也怕了是吗?怕郝贝纵然爱着你,却违心的想要报恩嫁给我弟吗?你不觉得你这样太卑鄙了吗?”

 裴靖东摇头失笑,卑鄙不卑鄙这个事儿,从来就不是他所考虑的,他想的只是不能失去郝贝,也不能让郝贝不幸福,他不是莫扬,做不来莫扬的那种伟大,他就是个男人,普通的男人,会吃醋会嫉妒,会斩杀一切可能造成他跟郝贝之间的阻碍。

 …

 国外某基地里,大佬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拍拍手,十分喜庆的给组员们说道:“下面的任务还是从前那个,这次真的是要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奖金十分的可观,大家伙有没有信心?”

 相较于大佬的兴奋,组员们却有点意消志沉的,还是从前的任务,你知道他们做这个的很枯燥无味,天天对着的就是一串串的代码,哪里能做出点乐趣来,做好了一个项目,得到的也只是银行卡里不断上升的字数,这个开始很有成就感,但只限于开始,时间长了才发觉当初自己加入进来就是个错误的。

 国内的事情他们也不可能就不知道,属于方家产业链食物生产的那些都是什么下场,他们就得是什么下场,这些年他们这群人也没有少干事儿的,开始的刺好玩,现在就变成了深深的担忧…

 “怎么,都这么没打采的,回答我,有没有信心?”大佬又喊了一次。却只有一个东方面孔的男子高声回答了一次:“有!”

 大佬一脸欣慰的神色,指着东方男子那块儿提出了表扬:“你们这些老人,不要仗着是老组员了就欺负新来的,看看人家的情,是你们的几十倍多。”

 这么一说基它人就不乐意了,这个就是个傻货,不然谁会这么卖力,都是有所保留的好不好?于是乎,当大佬把这份文件发下去的时候,大家伙一看这个任务,纷纷往后递,最后又到了可怜蛋的手里,他拿起任务看了看,嗷嗷的叫了一声:“怎么倒霉的总是我。”趴到桌子上不愿意起来了。

 还是邻坐的黑人男子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着:“兄弟,加油,相信你可以成为第二个ey。”ey的的名字就差了两个字母,但ey却是他们办公室的传奇人物,技术特别的厉害,但却因为一些利益而叛离了组织,加入了c国的首脑组织,但人是全乎的走出去的,因为是c国的首脑人物亲自来要的人,达成了协议的,这简直就成了技术组的明星人物,他们所有人都羡慕ey,但却没有一个人有ey的能力,后来就被充了名新人就是了,大家伙虽然一直欺负着,什么活都扔给他干,却也隐隐的觉得这可能是第二个ey。

 打开文件袋,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又是一声音哀嚎,但金丝边眼镜下面,却是难掩的兴奋光芒,终于要来了吗?他还说最近太寂寞了呢,看来很快自己就可以不用很寂寞了,只要一想到这个,心就怦怦怦的跳动起来,不过面上却是一脸沮丧的站真情为找组长,说他不想干这个事儿,很有把握,这个事最后还会落在他的手里,因为其它的组员对这种整的监视看代码的事儿已经免疫了,没有人会再想去接这样的活的。

 果不其然,半小时后,苦着一张脸从大佬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就一副无奈样的开始了新的工作,其实他心底是迫不及待的。

 这一,郝贝才开了电脑就收到了一串串的反馈信息,对方电脑上的所有活动,她这边全有,每天都会看一眼,而且设定了一些警醒的标词,只要有一这些范围之内的波动,她电脑里便会有提示的。就这些时间,她已经搜集到了许多关于方公道曾做过的勾当,比如方公道是怎么收买官员这个事情,就从电脑上知晓了一部分,是利用情报组织窃取对方手机或电脑上的*加以利用,就把对方纳入可以买通的官员范围之内,目前她所收集起来的罪证,大部分都是官员纵情*的一些图片,已经在她电脑里保存了不少的了,只是还没有到公开的时候,如果对方一直没有动作,她也许要考虑把这些人先给曝光了的,最起码清除一些方公道的势力就是一点,总比让他这么张狂的好。

 却在这时,电脑里有了新的波动提醒,欢喜的打开,把一切都记录在一起…正在忙着的时候,手机响了。

 看了一眼号码,心不甘情不愿的接了起来,就听到电话里传来响起熟悉的男声:“郝贝出来。”是裴靖东打来的电话。

 “你让我出来我就出来啊…”郝贝不自在的说着,她不太愿意见裴靖东的,见了就觉得尴尬的。

 “小姨找你,你过来下。”裴靖东拿了裴雅当借口,实际上,是他跟裴雅提了郝贝的。

 裴雅最近的精神不太好,总是一脸的菜展翼是想尽了办法,想让裴雅的心情能好点,就是没有一个好办法,一个大男人 为了裴雅能高兴点,也真是蛮拼的,在商场看到大厅里有扮小丑的在跟顾客玩游戏,就厚着脸皮等人下班了,拜师学艺去了。

 今在就是学成的时间,表演给裴雅看,可是就裴雅一个人的话未免又太无趣了点,所以就把裴靖东也叫了过来,还邀请了裴瑾瑜的一些同学和家长一起过来的。

 郝贝是最不能拒绝的就是裴雅了,展翼这几天也是找郝贝请教了n多秘方,就是为了照顾到裴雅的心情,那怕能让裴雅笑一笑,让展翼割他都能干的,可惜了,裴雅又不需要展翼的

 问题的症结郝贝看得很清楚,展翼也看得很清楚,就是因为江穆。

 江穆住在隔壁的,前天晕到在家里,被李秘书发现,抬上了救护车,送去医院了,到今在都第三天了,也没有见江穆回来,而裴雅也没有出过门,每天就坐在院子里,真就是养老的节奏,不提出去看江穆,也不会表现出高兴。

 郝贝换了衣服下楼,拉开自家大门,走几步路,就推开隔壁的门,看着到院中的摆设,也真是醉了的,展翼真是拼呢,就连现场都布置的跟在商场大厅一样的,身后是一个心形的冲气拱门,上面还有xxx公司店庆的字样,显然就是从商场直接过来的。

 今在是周六,裴瑾瑜也在,还请了裴瑾瑜的一些同学过来看魔术表演,玩的是石头剪刀布的游戏,只要对上小丑的石头剪刀布,便可以得一个小丑送上的礼物。

 一院子约有十多个孩子们,都是和裴瑾瑜差不多年轻的小男生,这是裴靖东特意给接过来的,为了凑个热闹的氛围。

 其中就有一对小朋友,是哥俩,双胞胎,长的特别的像,从长相到穿着,到说话都是一模一样的,这哥俩还特别的淘气,总是爱玩你扮我,我扮你的游戏捉弄小朋友,其父母也是说了,就连他们有时候都分不清的。

 今天这哥俩就把展翼给捉弄了一番的,直接就是哥哥去玩的游戏,这边刚玩完,又去了,展翼肯定就说你是刚才玩过的,哥哥就说他没有没有玩过的。

 裴靖东看得嘴角勾着笑,这可比他的两个儿子都像呢,小瑜和小曦开始看着像,再一细看就能分别的出来,可能也是自己的孩子能分得出来,别人家的孩子太陌生,就分不出来了。

 展翼让捉苦了,苦哈着一张脸,裴雅就看不下去了,她儿子怎么这么笨呢,她都能分得清这两兄弟的。

 “笨死了,这都分不清楚的。”裴雅这么说着展翼,展翼眼中晶光一闪,就向裴雅求助,说自己实在分不清了,要不然让裴雅来替他跟孩子们玩。

 裴雅上来跟孩子们对玩石头剪刀布的游戏,真就能分清那两个小朋友的。

 这两个小朋友看着裴雅就一脸的膜拜神色,其母亲在边上也是直笑,问裴雅是怎么分得清的,裴雅笑了笑,答话道:“这个不难的,看他们的眼晴,我这也是从…”刚说到此的时候,脑中闪过一个画面,浴室里,门开便有一个像小瑜那么大的小男生站在那里,一脸的不情愿,然后…然后什么呢?头开始疼了起来,就像那个晚上头疼一样的,抚着额头便倒了地。

 “怎么会事儿?”展翼大叫一声,冲了过来,却是晚了裴靖东一步,裴靖东一直就站在裴雅的身国宾,看着裴雅扶着头的时候,便把裴雅给扶住了。

 “你送家长和孩子们出去,后面的事情让艾米处理。”裴靖东待着,两手一抄把裴雅给抱起来往屋里行去。

 家长和孩子们也让惊到了,这说着话呢,怎么说着说着就这样了,是他们请自己来玩的,现在又黑着一张脸,好像是他们的错一样的,真是莫名奇妙的一家子,会来事的家长能体谅就告诉孩子是人家不舒服了,游玩临时取消,不会来事的家长则是告诉孩子以后离这家的孩子远远的…

 郝贝一脸歉意的跟裴瑾瑜站在院门口送走小朋友和家长们,裴瑾瑜垮着一张脸都快哭了,他并没有想邀请小朋友来家里玩的,是展翼叔叔说的请来陪着他玩,其实他知道是陪裴雅的,但现在这样,却又全怪到他头上了。

 “我小瑜不要难过,这不怪你,小朋友们会懂的,不会怪你的。”郝贝安慰着快哭了的小瑜,心里也是着急裴雅这是怎么会事了,怎么说晕就晕呢?

 展翼也是大踏步的走到裴雅的房间,没一会儿在楼下的郝贝就听到展翼跟裴靖东的争吵声。

 好像是因为送不送裴雅去医院的事情而起的争吵,展翼是要送裴雅去医院接受治疗的,可裴靖东不建议送医院治疗,说白了裴靖东是相信江穆的,一直都跟展翼说一件事,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只是个儿子,小姨的幸福不是在你身上,如果你是个好儿子就应该把江穆找来,这是裴靖东一直都坚持着的一件事情。

 他是亲眼看到过江穆对裴雅的好,所以认定了江穆就是裴雅的一切,而且裴雅离不开江穆这就是一定的,这几天的发呆发愣,不就是因为江穆进医院的消息,所以他的意见是如果要去治疗不如让去见江穆。

 展翼都恨死了江穆的了,他妈妈明明就在国内,却因为江穆,让他那么多年都过着没娘的生活。

 郝贝也没功夫去安慰裴瑾瑜了,待裴瑾瑜在楼下客厅里看着妹妹,她得上去看看。到楼上的时候刚好听到展翼的质问:“哥,这是我妈,不是你妈,你体会不到我的心情好吗?如果是你妈当了别人的小三,你还会这样淡定的说那个男人是真的对你妈好吗?”

 展翼这就是急眼了,这话说的也没管合适不合适的,就这么直接你妈我妈的说起来,听着像骂人一样的。

 郝贝推门的手停在了门把手上,很听听裴靖东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很快就听到裴靖东的答案了,他说:“你错了展翼,如果我妈妈还活着,别说她是被迫当了别人婚姻中的小三,就是她主动去当别人婚姻中的小三,只要她能幸福,她爱那个男人,我会帮她出谋划策的把那个男人抢过来。”

 展翼让说的哑口无言,郝贝也是跟着叹气,裴靖东这是典型的护犊子啊,因为是自己家人,所以可以没有任何理由,那怕是伤害别人都没关系,只为达成自己家人的心愿,太极端,郝贝点评着,太极端了!

 “行了,你们别吵了,都下去吧,我在这里陪着阿姨…”郝贝推门而入的这么说着。

 展翼气得脸脖子通红,冷哼一声退出房间,裴靖东看了一眼郝贝轻声问:“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郝贝点头,不置一词。

 裴靖东却是双眼死死的绞着她,嘴巴一张一合的说道:“对家人我是如此,对我自己更是如此,是我的东西,坚决不许别人染指,郝贝,你明白吗?”

 郝贝的身子一震,心怦怦怦的跳动着,自己都感觉得到脸上都微微的发着烫,这个男人在说些什么啊?

 “不懂你在说什么?”

 “呵,真不懂吗?郝贝,你真不懂吗?”他低笑着问出声,脚下一个跨步便走到了郝贝跟前,伸手挑起她的下颚,食指像是画笔一样,描绘着她完美的线,眸子里闪烁着的全是你知我懂的*之

 郝贝的脸越来越烫,自己往后想退一步,却被男人手快的勾住了,健硕的臂膀一捞,就把郝贝的身往上提起,更加贴近他的身体,低头,几乎贴在她的上语带警告的命令着:“莫扬也走了,你就少往苏家去跑,更不许你听苏爷爷的话,对莫扬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这样说的够明白了吗?”

 郝贝很想一巴掌呼死这不要脸的男人,说是这叫什么话啊,什么叫不该有的心思,她现在是单身好么,难道不可以谈谈恋爱,不可以…

 像是知晓了她的心思一样,也或者她的心思就写在脸上的,裴靖东一张嘴又咬在郝贝的上了。

 郝贝的身子猛然一震,脸更是烫死人的红,她就发现自己有点受倾向,明明被他咬的很疼,可是这种全身酥软的感觉又来了,心都怦怦怦的要跳出来一样的,就像那天在学校门口他咬她时一样的心境。

 不是吻她,就是生生的咬她,咬的着她张了嘴之后,着她的舌,闷闷的发问:“明白了吗?你是我的女人,离婚不离婚只不过是一张纸,你敢生出别的心思来,除非我死了,听到没?”牙齿微微的用力,在等她的答案,威胁的意味十足,仿若她敢回答一个不是,他就要咬掉她半节舌头死她一样。

 郝贝吃疼的嘤咛一声,以前是吃软怕硬,现在对着这个男人,则是软硬都吃,她想她还是太没出息了,一再的对他放宽底线,无下限的受有瘾一样,竟然还觉得他这样的威胁有丝甜蜜的味道。

 “恩恩…”恩恩的点着头,微微的闭上眼,手也从推拒他,改成抱上她的脖劲,整个人就像是只八爪鱼一样的吊在他的身上,一副任君品尝的乖巧模样。

 裴靖东却在这时候放开了她,痴痴的看着一脸沉醉模样的她,嘴角勾了抹笑,这女人,真是个妖,时时的惑着他,再来几次这样的,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的,大手隔着子轻拧上她的,看着她如梦初醒般的从自己身上跳离,无奈的低叹了一声…

 郝贝瞪直了眼,一副看神经病一样的眸光看着裴靖东,眼的不相信,气得脸上都火辣辣的烧了起来,怎么能捏她股,这男人太不要脸了:“你,混蛋!”

 裴靖东低低的笑出声来,伸出舌头轻了下片,仿佛上面还有她的味道一样,氓味儿十足的调逗着她:“怎么?以为我会亲你么?还是你就想着让我继续下去呢?”

 郝贝脸红的都快紫了,眼晴圆睁着,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她什么时候那样想了,她明明是想…想什么?有什么好想的,都怪他,刀尖子一样的眸光狠狠的剜着他,恨不得扒他皮,他筋一样的把他从外看到了内里,才反击了一句:“想什么美事呢你!”

 裴靖东神情愉悦的笑骂:“口是心非的小东西。”说罢看了一眼上昏睡着的裴雅,那些玩闹的心思瞬间就没有了,待着郝贝:“帮我陪陪小姨,你是女人跟她说话也方便,小瑜和一宁我带着你不用担心。”

 郝贝看着关上的房门好一会儿,气得直剁脚,什么人啊,她都没有答应好不好,重点是这死男人好像也没有问她同意不同意的啊!

 门外,裴靖东并没有马上走掉,而是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好一会儿后,又低头看一眼自己的下半身,暗自摇头骂自己也是太没下限了,在小姨的房间里,不过是咬了小女人一口而已,就已经成这样了。

 屋内,郝贝除了在心里骂骂裴靖东之外,就别无它法了,走到裴雅的边,拉了椅子过来坐下,就看着裴雅直叹气,裴靖东让她陪裴雅的意思,她心里也是明白的,无非就是让她好好的开解下裴雅。

 裴雅这是心病啊,自己本身就有病,又担心江穆,还不愿意让别人看出来,自己跟自己纠劲,能不病倒才怪呢。

 郝贝看着裴雅就自我反省着,自己可千万别发傻学裴雅啊,跟自己较什么劲啊,她就爱裴靖东,就算是离婚了也是爱,谁说都不好使,她就是爱这个男人,当然这个男人现在还没有像江穆一样的倒下,如果裴靖东现在倒下了,她一准跑的比谁都快,也要陪在他身边。想到这儿,又呸呸呸的自己伸手打自己的嘴,自言自语道:“怎么就不想着他点好呢,他才不会病倒的呢。”嘴上这么说着,心底却并不乐观,裴靖东的那个hiv的病啊,到底还是个不治之症的,有时候她也曾天真的想着,方公道不是那么厉害么,如果能治好裴靖东的病,那也算是功德一件了,但也只是想想而已,方公道其实也没有想像中的厉害就是了。

 但很快,郝贝就知道自己想错了,方公道是很厉害,厉害的很的那种,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表,先说眼下。

 裴雅睡的很安稳,郝贝坐在椅子上也有发困了,她这几天夜里几乎没怎么睡,白天她有一堆的事情要做,只能晚上去一一查看电脑里监视过来的东西,就这么一看就是几个小时,白天偶尔也会补补觉的,打了个哈欠,缩了缩身子,在椅子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便闭了了眼晴,这椅子是懒人沙发上那种的,她整个人坐在里面,刚刚好,腿翘在上,就这么睡了过去。

 比裴雅还睡的呢,一时之间,房间里也只有两人平稳的呼吸声,裴雅的眉头一拧一拧的,可能是没睡踏实,或者在做梦,而郝贝睡的很好,眉头舒展,但慢慢的却也皱起了眉头。

 她做了个梦,梦里的背景不是她第一次梦到了,她就像是一个偷窥者一样的推开了那扇在梦中推开过的房门,自己其实是闭着眼,不愿意往前走的,但身后就像是有人推着她往前走一样的,就这么把她推了进去。

 那是上次梦到裴红军跟人xxoo时的地方,她看着那扇未关紧的房门,十分抗拒,但在梦里,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脚步,就往扇门行去了,推开门的时候,眼晴是闭着的,很快再看到那些不太雅观的画面,闭着眼晴,耳朵就异常的感,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声音,一个女人的声,在训着孩子,女人说:“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不洗澡真的好吗?你怎么能让哥哥一直洗,哥哥都洗过了,你是欺负我认不出来你们吗?”这女人的声音郝贝就有点耳,很想睁开眼去看看里面是谁的,但眼晴却睁不开了,她拼命的睁眼,睁眼,就是睁不开,一着急就醒了,睁开眼去看墙上的闹钟,原来她已经睡了一个小时的了。

 看一眼上还在睡着的裴雅,裴雅的头一直摇着,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的什么郝贝听不清,可是她能看得动形,大意看出了听话两个字,其它的便没有了,郝贝有点着急,闭着眼晴去问裴雅:“小姨,你做什么梦了?小姨你做什么梦了?”

 裴雅这时候猛然的坐了起来,一下就把郝贝给冲倒在铺上去了。

 “怎么会事儿?”裴雅傻眼的问着郝贝,郝贝捂着脑门倒在上,讪讪的说:“小姨,你在说梦话,我就问了一下你,你就起来把我给撞倒了。”

 裴雅不太好意思的看着郝贝致歉:“不好意思啊贝贝,我不是故意的。”真心就不是故意的,可是她做梦了吗?好像是做了个什么梦,然后记不起来了。

 所以当郝贝问裴雅做了什么梦的时候,裴雅也很是无奈,真的记不起来,拍着自己的脑门跟郝贝保证着:“那下次我再做梦一定记得告诉你。”说罢自己心里也是汗滴滴的,她也知道自己这破记,是记不住什么的,但却有一次的梦,记的很清楚,她梦到过跟别人在亲吻,那个人居然还是江穆,想到江穆就又是一阵的心烦意

 “贝贝,你说我要去看看江穆的话,我儿子会不会生气啊?”裴雅这么问着的时候,郝贝拿着自己的手机打通了裴靖东的电话。

 裴靖东接起来的时候,跟展翼在院子里整理花圃的。

 “小姨,你怎么会这样想呢,展翼是你儿子会为你着想的。”裴靖东就听到电话里郝贝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明白郝贝的意思了,开了免提喊展翼听。

 展翼的眸光闪了闪,低下了头,就听到电话里的裴雅亲口说出了担心江穆这样的话,可是又担心儿子会反对她跟江穆在一起,她说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就太不要脸了点,那个男人她该是恨的,她也下过决心,不理他,就守着儿子过一辈子的,可是江穆生病了啊,她总是想到过去江穆对她的那些好,她能记住的事情不多,可是却记者江穆给她过过的每一个生日,还有过的每一个白天黑夜…

 “小姨,你别这样想,展翼不会反对的,是不是展翼?”郝贝对着电话问出了声,这把裴雅给吓得一怔,奇怪的看着郝贝,郝贝把手机举了起来,开了免提,然后问展翼:“展翼,你听到了吗?听到了就回答下小姨,你是她的儿子,她这么为你着想,怕因为她让你觉得丢人,让你在同事面前抬不起头来,你真的不表示点什么吗?”

 楼下的展翼心情复杂死了,心里是欣慰母亲为了他而这样隐忍着对江穆的情感,但又觉得如果能这样该有多好啊,他还没有想明白要不要接受江穆的时候,郝贝就这么把他给到了墙角里。

 裴靖东黑着一张脸,轻声的威胁着展翼:“说你不会在意这些,说!”

 展翼真是硬着头皮说了这句话的,说完就抢过手机挂断了,一脸怒容的盯剜着裴靖东问:“哥,你就非得要这样我吗?”可不可以给他点时间让他考虑一下啊。

 裴靖东给了他脑门上一记,拍下去训着他:“等你想明白,小姨还要难受多久,你得明白,这是你亲妈,她这样为你,难道不值得你放下你那可笑的坚持吗?不明白你在坚持什么,你对宁馨什么心态,小姨对江穆就是什么心态,如果给你一个机会,能走近宁馨,你心里怎么想?”

 楼上,郝贝拉着裴雅起,一脸笑容的说着:“小姨,你看把你心里的想法说给他听,他是你的儿子,他得听你的话的。”

 裴雅讪讪的笑问:“可是他都是个大人了,我平时都有点怕他的。”真就是这样,她有时怕展翼的,也说不清为什么 ,可能因为是自己的儿子,所以总是在意的太多了吧,在展翼跟前最多的时候都就是端着所谓的母亲的架子,生怕哪点做的不好,会让这个儿子失望。

 郝贝听到裴雅这样说快笑死了,会怕展翼,说实话,展翼是长的最没有威胁力的那种人,长的很漂亮,很正点,让人赏心悦目的那种漂亮,就算是冷着一张脸,也是冰山美人那种的,更别说展翼对裴雅,那可真是疼女儿一样的,捧在手心怕化了的节奏,郝贝想不明白裴雅为什么会怕展翼,故而说道:“小姨,你怕裴靖东还差不多,怕展翼,展翼可是你亲儿子,长那么好看,怎么会怕呢?”

 本来就是一句玩笑话,却听到裴雅一本正经的给了答案,裴雅说:“不一样的,真的就是有点怕我儿子多一些的,我不怕小东,我以前每年都能见到小东的,在他跟前我一点也不怕,想做什么说什么都敢给他说,嘿嘿,我跟你说啊,以前我还跟他提过江穆太过生猛的问题,我和小东就像是我和你一样的说话都没有顾忌的…”

 郝贝囧了囧,脸唰的就红了,小姨这样也太生冷不忌了点吧,怎么能连这样的话都给裴靖东说,怎么着裴靖东也是个男人啊,反正她是说不出来这样的话的。

 因为裴雅的话,两个人收拾好下楼的时候,郝贝看到裴靖东在客厅里带着一宁和小瑜在做剪纸的时候,就噗的一声笑出来了,忽然就想到了一个词——男闺蜜。

 裴靖东不解的看向她,她赶紧敛了笑意,说道:“小姨要去医院看江穆,你陪着去吧。”

 裴雅却是拽住郝贝的手要求着:“你陪我去吧,咱俩还能说说话,我跟他说什么话啊。”

 最终是郝贝陪着出门的,临出门前,裴靖东才说道:“展翼在外面,他送你们去,小姨,你有什么想法,要学会告诉展翼,他是你儿子,也是我弟,我了解他,他是因为太在乎你,觉得你在江穆那儿受了委屈,才会不想让你和江穆在一起的。”

 有了裴靖东的开解,出门看到展翼时,裴雅就笑眯眯的走过去,给了展翼一个大大的拥抱,并扳着展翼的脑袋,拉低了他,在他额头上亲了一记,夸赞道:“儿子,谢谢你。”

 展翼傻傻的站在那里直发笑,还伸手摸了一下额头被亲的位置,竟然比和宁馨接吻时都让他心生悸动,看着郝贝的眼神都发软了,等郝贝走过来时,一伸手就把郝贝给抱在了怀里,就差没扳着郝贝的脑袋也亲一记的说着:“嫂子,谢谢你。”

 郝贝呵呵的笑着,坐上了车,看着裴雅一脸轻松的神色,再看展翼也是一脸愉悦,心情也是说不出来的好。

 不过到医院后,就不太美妙了,遇上了顾竞然,顾竞然在接个急诊,市内有一起车祸,急诊那边人不够用了,她就主动过来帮忙,只有忙起来的时候,她才会觉得时间过的快一点。

 看到郝贝的时候,只是点了下头,便继续忙了起来,把伤者从救护车上拉下来的时候,用力过猛,自己居然一头栽到了担架上,还着伤者受伤的腿了。

 “顾医生,顾医生…”身边的护士赶紧扶了她一把,并说着:“顾医生,你这样连值几个大夜班熬不住的,回去休息下吧。”护士们也是觉得顾竞然是不要命了的,你要再喜欢这工作,也不用一直这样熬着吧,最近就是熬的太狠了,几乎二十四小时就见顾医生在医院,哪个科室忙,她就去帮忙,看这样是身体受不住的了。

 顾竞然的头一阵的晕,推开护士,让护士去忙,不用管她。

 郝贝看到了,就没法陪裴雅上去了,走过去扶着顾竞然问:“顾医生,你没事吧。”顾竞然看到是郝贝后,身子一软,算是寻了一个支撑点的,指着一边的长椅跟郝贝说:“你扶我过去坐一会儿吧。”

 郝贝看了下裴雅和展翼,跟他们说自己就不上去了,在这里等他们,便扶着顾竞然过去坐下了。

 刚坐下顾竞然就捏着眉心处,使劲的捏着,就几下眉心都发黑红色了,郝贝这才注意到顾竞然的嘴角都起了火燎泡了的,也没多长时间没见她,怎么就成这样了呢?小心的问着:“竟然姐,你怎么了?好像很累的样子。”

 顾竞然恩了一下,口有点干,坐在这儿身子就直发飘,开口让郝贝扶她回办公室。

 郝贝扶着顾竞然到了办公室,顾竞然就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指着办公桌跟郝贝说:“里面有吃的,你给我点,我快不行了。”不是撑不住的话,她是不会让郝贝去做她做这些的,这真就是撑不下去的了。

 郝贝赶紧去给拿吃的,打开一看,全是巧克力之类的,各种形状的都有,每一个都用不同颜色的彩纸包裹着,有星星造形的,月亮造型的,还有心形的…

 顾竞然吃了两块巧克力,接过郝贝递来的水杯,一口气喝干了,才算是舒了一口气。

 郝贝看她这样就忍不住的问:“你值了很多夜班么?”

 顾竞然点点头,让郝贝坐下说话,她睡不着,每天都是噩梦连连的睡不着觉,而且感情上最近也是不顺心,跟顾亦北闹矛盾了,顾亦北去c市已经有段时间了,走这么久一个电话没打过来,一次也没有回来过,她发过几个短信,却没有任何回复。

 当然,这些顾竞然是不会告诉郝贝的,说只是问郝贝怎么又来医院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郝贝被这么问的时候,其实是有点想问问顾竞然,她为什么总是做那样奇怪的梦?那些梦她对别人是说不出来的,对着顾竞然她是没有一点压力的,因为顾竞然是她的心理医生啊,对着医生要是她都说不出来的话,还不得憋死她的啊。

 “算了没事…”不过看着顾竞然这么累,郝贝就有点不忍心说出来的了。

 顾竞然白了他一眼,伸伸懒问:“有话就说,别顾忌我,虽然我很累,但是我也很专业的好吗?”

 郝贝见顾竞然这样说,就倒豆子似的说了自己做的那些梦,她其实是有个怀疑的,她好像进入到别人的梦里了,就像是上次她进入秦立国的梦里一样的,可是又没法证实的。

 顾竞然听罢,皱了下眉头,她是个无神论者,虽然也是膜拜凤,但仅限于凤在毒理学研究上面的成就,至于凤在玄学上的研究顾竞然还是持怀疑的态度的。

 “这样,你在我这里睡一下,你梦梦我的梦,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顾竞然这么提议着,虽然听上去有些荒唐,但郝贝却是点头了,试一把,总是能知道是自己的臆想,还是真的进到别人的梦里了啊。

 就这样就在办公室里,顾竞然吃了一粒安眠药,锁了门才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她是真困了,吃不吃安眠药这个时间真能睡上一觉的,倒是郝贝有点睡不着,她今天白天都睡了一个小时的了。

 不过为了证实自己的梦是真是假,还是闭着自己默默的数羊去强迫自己去睡,手的想去拿手机,就想到顾竞然说的,总是说失眠的人其实是不困,特别是现在都爱刷手机,为这个事说过郝贝好多次了,你是真的睡不着,还是刷手机有瘾才睡不着的啊!故而这次就这么忍了得有一个小时左右,才算是有了点睡意,迷糊糊的没睡两分钟就让吓醒了,太血腥了,她梦到一个孩子,血淋淋的孩子…

 自己惊醒后,就拍着顾竞然叫顾竞然醒来,顾竞然一脸痛苦的神色的醒来,又做梦了,这个梦就一直的折磨着她的。原本弗瑞德告诉她,会告诉她她的孩子的下落的,可是这一次弗瑞德回国那几天,她几乎就是盯着弗瑞德,一有空就去找他,以为可以问出个所以然的,结果弗瑞德只说没到时间不能告诉她。

 知道孩子死掉的消息,还是弗瑞德身边一个叫卡米尔的孩子告诉她的,卡米尔说:“你要找的孩子早就死了,弗瑞德就是骗你的,想让你帮他做事儿。”从那天开始,她就总是做一个梦,反复的做着一个梦,梦到生孩子的时候,梦到那个孩子血淋淋的被从她的肚子里拿出来,脸的都是血,医生告诉她孩子死了。睁了眼的时候问郝贝:“你做梦了吗?”

 郝贝咽了下口水,才开口说:“我只睡了几分钟,看到一个血淋淋的孩子。”

 顾竞然一脸看外星人的眼神就盯着郝贝的眼晴,然后问:“你真的梦到了?”就顾竞然这表现,郝贝不用问也知道自己是真的梦到顾竞然的梦了,于是又说了一遍那个孩子血淋淋的模样的场景,并说出了地点,像是医院的手术室里。

 顾竞然让震的外焦里的,还真是让郝贝给梦着了,十分无奈的恭喜郝贝道:“真的恭喜你了,你梦到我的梦了。”

 然后顾竞然就告诉郝贝,梦是潜意识里的反应,她之所以会做这个梦是因为听说那个孩子死掉了,所以才会一直做这样的梦,有时候她总是自责的想着,如果当年她肯看一眼那个孩子,或许她会记得孩子的长相,或许她会有个念想,如今完全就是一片的模糊。

 从顾竞然的办公室去出来去找裴雅的时候,郝贝只觉得脊背一阵阵的发冷,按着顾竞然所言,梦是潜意识里的展现,也可以是过去事件的回放,就像我们可能毕业很多年会梦到在学校里上课的场景是一样的道理,那么她就是梦到了别人在回忆或者潜意识里xxoo的事件,这个虽然有点诡异,但因为有凤之前的解说,她知道自己并不是有什么超能力之类的,可能跟她看的凤给她的羊皮卷有关系。

 江穆的病房和裴红军的病房是同一层,刚出电梯,就见裴红军病房的小护工在清理病房门口,一阵的恶臭传来,这让郝贝奇怪的问了句:“怎么会事儿?”这像是让人泼了屎的样子啊。

 小护工也是一脸的苦神情,你知道清洗这些有多难么?隔三差五的就来这么一出,幸好没有扔进病房里,但在病房门口也是够够的了。跟郝贝解释着,这是那个叫万雪的神经病给扔过来的。

 正说着话呢,就见苏鹏一脸歉意的出了电梯,手里拿着拖把和一个水桶,上手去收拾。郝贝这才知道,这已经是万雪第三次往这儿扔大便了,苏鹏也很是无奈,不舍得责骂万雪的结果就是每次来复查之后就要来给收拾一下的。

 郝贝并未理会这些,走去江穆的病房,就见展翼一脸的怒容,还在跟裴雅抱怨万雪那傻子,江穆则在病上睡着了,展翼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裴雅就尽量的小声去看,看到郝贝时,松了口气,求救的眼神看着郝贝,希望郝贝把展翼给带出去。

 郝贝了然,喊展翼跟她一起去看裴红军,展翼对裴红军那真就是一个对父亲的心思,所以今天才得知万雪丢裴红军大便的事情,真的就是要气死了,刚才如果不是苏鹏和裴雅拦住,他真能上手去把万雪给揍了的。

 等了得有半小时左右,裴雅也过来了裴红军的病房了,说是江穆的家人去了,她就不陪着江穆了,展翼跟护工一起给裴红军洗了澡,外面也就只有郝贝和裴雅在,裴雅看着病的方向就有点发呆,说实话,她对这个姐夫很没好感的,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正在这时,郝贝问了句:“万雪到底是怎么会事儿了?这可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心说这要是不苏鹏护着,那别人不得把万雪当成神经病给关起来啊,再说了这要是让裴靖东知道了,那还得了,你看展翼就火成这样子,这可是人家裴靖东的亲爹啊,你就想去吧。

 这话郝贝没想着让谁回答的,可裴雅去了口而出:“他活该呗。”说完她自己都猛然站起来,吃惊的捂住了嘴,眼的惊恐神色。

 郝贝也是惊讶的看着裴雅问了句:“小姨,你刚才说什么?”

 裴雅慌忙的摇头再摇头,转身就跑出病房,郝贝跟着追了出去,就见裴雅跑到了走廊的尽头阳台那一处,站定在那里拍着脯的位置,一副受了极大惊吓的模样。

 “小姨,你到底怎么了?”郝贝问。

 裴雅还是只摇头,好半晌之后,像是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似的跟郝贝说:“贝贝,你相信万雪说的话吗?”

 郝贝囧了囧,问:“什么意思?”相信万雪说的话?万雪说了什么话?

 裴雅直言道:“我没跟别人说过,你听了也不要告诉别人,万雪告诉我说,我是坏人的子,坏人在欺负公主姐姐,我问她是那种欺负,是不是打公主姐姐了,万雪脸红红的告诉我说是做了爱做的事情,这个你能明白吗?”

 郝贝着急让吓了一跳,这么说来,可能是万雪以前看到过什么,但是这怎么可能,就算看到过,万雪能记这么多年么,而且万雪说的公主姐姐又是谁?没名没姓的。

 “万雪还说我是坏人的子,就是白雪公主的巫婆后妈,因为不相信她说的话,不相信姐姐是被坏人给欺负走了的。”裴雅实在是脑袋大死了,她很想知道万雪说的是真的假的,但却无从考证,因为如果万雪说的是真的话,那么这个事情,可能就真的只有没有失去记忆的自己或者是裴红军本人和万雪知道事情真相,而她现在根本就不记得从前的任何事情,甚至只记得近十年来的事情,在她有记忆的时候,她就是在疯人院里渡过的,第一个进入她记忆里的就是弗瑞德和江穆,根本就没有其它任何人。

 不过这点很快就被郝贝给她解释过去了,郝贝说:“可能万雪是把你当成裴静了,裴静才是裴红军的老婆啊,你跟裴静是双胞胎,就像是你自己照镜子一样的感觉,别人可能都分不清你们俩个谁是谁,更别说万雪了。”

 这点倒是可以说得通的,裴雅的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一些,但隐隐的内心还是有些不安,这些不安在最近频频发生,有时候就是她想说一句话,说到一半,就不像是她会说的话,后一半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就跟刚才在裴红军的病房时太差裴红军是活该一样,总是说些莫名奇妙的话。

 “贝贝啊,你看过我是谁那部电影没有,我真怕有一天,我就像是剧中人一样,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裴雅喃喃的说着,眼底是无限的哀愁,现在每天她都会写记,去记录这一天见过的人发生过的事情,甚至连这一天她吃过什么东西,喝了几杯水都记在上面,第二天醒来就会在脑子里想下自己昨天做了什么事情,如果有对不上的,就十分的惊恐,就唯恐自己会忘记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以至于有一天变成我是谁里的主角,连自己都不记得了。

 裴雅的这种感觉郝贝是无法体会到的,但是她见过小瑜那时候就这样过,也是把她给吓得够呛的,只能是开解几句,让裴雅不要去多想,不管你是谁,你记不记得你自己和你身边的人,那些爱你的总是记着你的这就足够了。

 “郝贝,你知道我有时候特别的不理解你,总觉得你太善良太能想得开了,你心里就不会有怨恨么,不会有…”裴雅叨叨的表达着自己对郝贝的看法,如果不是真的了解郝贝,她只看一面的话,会觉得郝贝这样的人就像是《爱丽丝历险记》里的白王后一样的伪善,天天一副圣母样,你当你真的是圣母啊,对谁都没有去怨去恨,偶尔发发小脾气很容易就哄过去了,就没见过她跟谁真的急红过脸的。

 郝贝呵呵一笑,跟裴雅讲过去她还拿刀捅过人呢,现在想想那时候可真是傻啊,以为天都塌了,以为过不去这个坎呢…殊不知,地球离开了你都能照样转,更别说你心情不好的了,你心情不好地球就不转了吗?你心情不所有人都要围绕着你转么?

 两个人就这么倚在这儿聊着天,一直到有人过来找裴雅,郝贝才走到另一边,远远的看着。来找裴雅的人,郝贝也认识,不过是她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她罢了,是一个什么部的部长来着,江穆的三哥江文恒。

 不知道是说了什么,总之裴雅的脸色不善的走过来,拉着郝贝就离开,嘴里还一直喃喃着:“有什么了不起凭什么看不起人,凭什么?”

 你知道那个江文恒给她说什么嘛,说她贪图江家的家产,说她是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说她配不上江穆,她裴雅配得上配不上的,不是一个江文恒能说了算的好吗?

 裴雅和郝贝离开后,江文恒又回了江穆的病房,呆了没一会儿便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江穆听着秘书的汇报,眉心拧了拧,他这个三哥啊,还是不死心,怎么就不知道收手呢,他可真怕这事儿闹将开来了,那可就不美妙了!

 郝贝今天出门估计就是没看皇历的,刚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又让人给拦住了,是袁嘉华,袁嘉邈的二哥。

 “你来看老三的?”袁嘉华看到郝贝这么问了一句,把郝贝惊的不轻,出声问:“什么?”

 这才从袁嘉华的嘴里得知袁嘉邈被车给撞了,就在这家医院里住院,已经一周多了,先前的时候差点就那样过去了。

 袁嘉华看着郝贝也是头疼,私心上他是瞧不上郝贝的,也没看出这女人哪里优秀了,怎么就让老三这样惦记了,还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态度不承认是喜欢这姑娘,以袁嘉华来看,这就是祸水,还没长成狐狸样的祸水,只能暗叹老三这是眼戳了才看上这么个女人的。

 “小姨,你要跟你一起去看看袁嘉邈么?我的一个朋友。”郝贝问着,其实是不多放心让裴雅自己走的。

 裴雅听说是郝贝的朋友,便跟着去了,边走边问到底是怎么会事儿,是朋友出了这么大事儿,郝贝居然不知道的。这点上来说郝贝真的就是太幸福了,一个莫扬真就是为了她低到尘埃里去了,另一个就是袁嘉邈,并不愿意让她知道做的这些事,袁嘉邈是觉得让郝贝知道了的话太丢人了…

 不过郝贝今天还是没有看出袁嘉邈,病房里太热闹了,这个热闹就是袁嘉邈身边正围着两个女人,一个是白洁,一个是嵇

 他们才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就听着里面可热闹了,白洁跟嵇斗嘴那是斗的不亦乐乎,这都不算什么事儿,重点是这俩姑娘都在跟袁嘉邈求婚,一左一右,每个人都拿着一个钻戒,单膝跪在地上,举着戒指,嘴里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嵇说:“你是我的相亲对像,从相亲的时候你就看上你了,所以你就娶了我吧,这是戒指,不用你求婚,不用你出彩礼,跟我去扯个证就行,那怕扯完再离也成。”

 白洁那边也是说着差不多的话:“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被你着了,请你娶了我吧,我会做饭会暧,还会撒娇卖萌的,你就娶了我吧,娶了我你还可以继续喜欢别的女人,只要不是眼前这个恶心的女人,你喜欢全天下的女人我都没意见!”

 中间病上的袁嘉邈简直头大死了,请问是谁把他住院的消息告诉这两个神经病女人的啊!这特么的一天天的就跟他眼前斗嘴,蒜皮的小事儿就斗上没完,斗的他脑袋都大了的。

 袁嘉华看到这一幕,很不客气的就赶郝贝走了。郝贝耸耸肩并没有难过,表示理解,不过袁嘉华在她走之前,就告诉她一句话,说:“以后你的事情,千万别让我家老三知道,你知道这次跟他撞车的是谁么?”

 郝贝微愣,是谁?

 袁嘉华就说了,撞袁嘉邈的是叶频,奔着去死那样的节奏撞上的,还好袁嘉邈躲开了,叶频也没有好到哪儿去,但好像是伤好的比较快,袁嘉华就惨了,断了一条腿,一只胳膊,没有三个月是好不了的了。

 出了医院,郝贝抬头去看天的暧,心里却是怎么也暧不起来的,叶频,叶频去撞袁嘉邈,没有道理的事情,这肯定就是方公道的意思,叶频跟方家的关系可是密切着呢!

 这个时候,郝贝只是在心里诅咒着方公道怎么还不去死呢,怎么就不去死呢!但还真没有恨到想把方公道给整死的地步,但很快的,她就有了把方公道给剁了的冲动。

 那是突然就出现在家属院门口,一脸憔悴的等着她的郝嘉宝。

 “姐…”郝嘉宝看到郝贝时,只喊了一个姐字,便哭了起来,那么一个大男人,就这么站在大门口处,哭的像个孩子一样的委屈。

 郝贝本身来说,就真的是太有母了,再加上小时候,可真就算是她带大了郝嘉宝的。虽然上次郝嘉宝做了那样坑姐的事情,但是之于郝贝来说,就是像自己养大的孩子犯了错一样的,纵然会生气,可是生气过后也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原谅的。

 郝贝这儿手里还拉着一个更小的孩子裴瑾瑜呢,这是要送孩子去学校的,大清早的,你说就有这么一个人站你跟前,哭的跟个泪人一样的,郝贝的心情可真是糟糕透了的。

 无奈的跟门卫说了,让郝嘉宝就先在门卫室里等她,她去送个孩子,有半小时的功夫就回来了。

 可也就是这半小时的功夫,真就是改变一个人命运的时间,裴靖东来上班时,开车到门卫处就看到坐在里面的郝嘉宝了,问了下哨兵是怎么会事儿,哨兵就说了这是郝贝让人先在他们这儿呆一会儿的,那么个大男人要真就站门口一直哭着也不是那么会事儿的。

 裴靖东让人把郝嘉宝喊出来,上了自己的车,带着人就去办公楼了。

 一路上郝嘉宝都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的抹眼泪,看得出来真是遇上难事了,不然不会这样的。

 到了办公室,裴靖东带上门,指着沙发上让郝嘉宝坐,而后又给他倒了杯水,拿了盒纸巾这才坐下来问他:“这是怎么了?受什么欺负了?”

 郝嘉宝好一会儿后,才可怜巴巴的冲着裴靖东喊了声:“姐夫…”就像找到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的,就哭了起来。

 裴靖东虽然心烦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但听得这一声姐夫叫的心里不算朗,便耐着子的问郝嘉宝发生了什么事情,郝嘉宝就只是哭,不说话。

 裴靖东慢慢的就没有了耐心,并不知道郝嘉宝能发生什么事儿,只是反复的灌输给郝嘉宝一个理念,那就是你是个大男人,别说郝贝只是你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了,郝贝就算是你亲姐,也没有义务为你做东做西的,上次的坑姐事件,你以为郝贝不计较,你就可以一而再再二三的去伤害她了吗?

 郝嘉宝让训的眼泪都掉不出来了,真就是面子里子全丢没了。

 所以当郝贝回来时,就被门卫告知,人被裴靖东领到办公室去了,这是裴靖东待这么告诉郝贝的。

 郝贝进家属院的时候就给裴靖东打了个电话,裴靖东就让秘书下来接她,并没有告诉她郝嘉宝已经离开了的事情,等郝贝被秘书带着去了裴靖东的办公室的时候,没见着郝嘉宝的人,这才知道人已经离开了。

 这把郝贝给气的哟,就别提了,人都走了打电话的时候你怎么就不告诉我一下了,真是溜达人有瘾啊是不是!

 “怎么,我帮你把人打发走了,你还不感谢我一下的。”好笑的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看着郝贝那生气的小模样裴靖东心底就各种的,他喜欢看着她生气,但只限于自己惹她生气的时候,那小嘴儿嘟着都能挂个酱油瓶了的,就是惑他去亲她的节奏呢。

 “呵呵,我谢谢你啊,那是我弟又不是你弟,你的那门子心,什么叫打发了啊,那是我弟我弟你懂不懂啊!”郝贝不喜欢裴靖东刚才说那话时语气里对郝嘉宝的贬低,什么叫打发,打发叫花子,打发要饭的,那才叫打发行不行!

 裴靖东这儿也是一身的火气,就不喜欢郝贝这时候不听话的样子,他说的难道不对么?郝嘉宝有好事的时候什么时候找过郝贝了?来找郝贝,不是钱的事情就是钱的事情,他刚才给郝嘉宝开了一张支票,十万块钱的支票,告诉郝嘉宝,有事的时候就找他,郝贝最近很累很忙,他这样不是在帮她处理事情的吗?

 “呵,你有钱是吧,你有钱你去捐给灾区去啊,你怎么就知道他来就是要钱的了,他管你要了吗?”郝贝气红了眼,这是她弟,就像是她孩子一样的弟,那怕没有血缘关系,她也是当这个人是她弟的!

 裴靖东也是一愣,的确郝嘉宝没有提钱的事情,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肯定就是缺钱了吗?这点他是不会承认的,但很快就验证了他的臆想一样的,裴靖东的手机响了,看了一眼号码接起来,眼晴却是一直就盯着郝贝看的。

 “恩,是我,怎么了?”裴靖东皱着眉头问出声,而后听到对方说的话后,眉头一挑,嘴角上扬到一定的弧度就那么灼灼的看着郝贝,似在嘲笑,又像是在得瑟炫耀,然后又轻声的说着:“这样啊,那你说以后呢,不能每次都这样,我们也不是开银行的不是吗?”对方不知道又说了什么,裴靖东连眼晴都在笑了,笑着就说了一个字:“好,我马上就让人去办,你把帐号发给我。”说罢看了眼挂掉的电话,转而拿起座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等对方接通了之后,便开口说道:“艾米,我发你个账号,你往这个账号上转一百万过去。”正在这时,手机滴滴的响,是短信到的声音,摁了几个键之后,短信便发送成功,并提醒着艾米:“收款人叫郝嘉宝,收到短信了吧。”

 裴靖东这话一说完,郝贝的脸就涨得通红乏紫的,这他么的太打脸了的,她才刚鄙视过裴靖东用钱打发人的事情,现在马上就来了这样的一件事儿,难道他弟真是找她要钱的吗?

 裴靖东挂上电话的时候,就看到郝贝的都不得把脸给埋到她自己前的了,这让他不一乐,这一百万花的也是值了。

 其实之前他不确定郝嘉宝是为了钱还不是为了钱的事,但就在刚刚郝嘉宝打来了电话,问裴靖东能不能再借他一点钱,他问了是多少,郝嘉宝张嘴就来,能不能给一百万,正因为有郝贝在这儿,所以裴靖东想也没想的就同意了,但是裴靖东可是想绝后患的,想让郝嘉宝以后不论什么事情,都不要再麻烦郝贝了,这个话裴靖东没有说出来,是郝嘉宝自己提出来的,很合裴靖东的心意,所以如果下次郝嘉宝再要钱的话,他不介意再当一次冤大头的。

 郝贝就这么低着头,心里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她还真是太高估郝嘉宝的,一直的就让她失望,失望…永远都是失望!

 郝嘉宝的人生也算是个悲剧,就这么一直让郝贝失望着,他自己何尝不知,但他却无能为力,这世界上有像郝贝这样幸运人,也就有郝嘉宝这种永远走背字的运的人,这是后话,且说眼下裴靖东和郝贝这一对,这半天对于裴靖东来说,可真就是过的不要太美好的节奏。

 郝贝在他这儿坐了一上午,没有动一下的,就一直低着头,那模样都让裴靖东以为她睡着了呢,时不时的喊她一声,她能应自己一下,这工作效率就别提有多高了,一大堆的文件再也不是枯燥无味的,看的特别的快,到了十一点的时候,就把这一天要处理的工作给做完了,站起身伸了个懒,喊郝贝:“行了,我知道我说的话你不爱听,但是事实就是这样的,郝贝,你现在和从前不一样了,不是不让你对他们好,而是好也有个限度,我倒是希望他们是想从你的身上要到钱,钱能解决的问题从来都不叫问题不是吗?”

 郝贝猛然抬头,一脸受伤的神色,她已经够难受了,这男人还偏偏的往她心窝子戳了一刀的。

 抓起沙发上的一个靠枕照着裴靖东的门面就砸了上去,枕头正好又被人家接个正着,这把郝贝给气得,又抓起一个砸过去,边吼叫着:“裴靖东,你有完没完了,就这么大点的事,你要像唐三藏一样的念个不停么,烦不烦的!”

 一个个的抱枕被郝贝给砸完了,这姑娘也是虎着呢,直接就拿着茶几上的杯子就要砸过去,裴靖东这一看可就黑脸了,怎么着都得有个度是吧,郝贝那点都好,就是爱砸人这点可真是不好,抓到什么东西不管不顾的就砸去了,而且这个杯子可是偷直不菲的呢!

 这个不菲并不是说杯子有多贵,而是这个杯子他很珍惜,这是有一次他跟郝贝一起去商场的陶艺店里,两人亲自做的杯子,当时就是为了好玩,做了店家说让去领,估计郝贝都不记得有这么个杯子的了,是后来从云南回来之后,他偶尔有一次过那家商场时,才想到这个没有领的杯子,就去领了,没想到郝贝果真就是不记得了,没有人来领,店主就把杯子放在店里陈列了的,上面是烧制了一个图片,是一个女子的脸,脸的其它部分都是淡化模糊处理的,就只有那张红格外的丽夺人,就在刚才给郝贝倒水时,郝贝还很嫌弃他的恶趣味,但他自己却知道,这个不是恶趣味,是情趣味还差不多,因为连郝贝怕是都没认出来,那个被模糊化的脸就是她本人。

 “这个不能砸!”裴靖东大小上前就连人带杯的给抱在了怀里。

 郝贝都要气死了,什么破杯子就不能砸了的,就没见过裴靖东这样恶心的人,你见那个大男人用的杯子上面是个女人的红,这也不知道是哪个明星的吧,什么破审美啊!

 这女人刚才说他像谁来着?唐三藏那秃顶和尚,只是说他唠叨,还是说其它…裴靖东这就有点想歪了。

 一个男人想制服住女人最好用的一招就是用身体去征服这个女人,裴靖东一向喜欢这样的征服,太有成就感了,就像这会儿一样,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就亲上,牙齿触到她的片上,还没咬下去,这女人就张嘴了,心情别提有多美了,这也就是自己调教有方,你看这是她主动张开嘴惑自己的,这么好的机会,不上的就是傻蛋,所以很快他就用舌作武器直接就攻城略池了。

 郝贝真是恨死自己这感的身体了,就这么被人家一亲,自己就软的成一滩水了,还能更丢人点吗?脑子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实际行动上,真就是一点理智也没有,所以手上的杯子是什么时候被人给拿走的,她都没发现。

 裴靖东推着郝贝就倒在了沙发上,真是忍的太久了,从知道那个结果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想做这件事情了,每每想起的时候,就一阵的疼,却就在这时候,小心眼的毛病又犯了,想到这个女人跟莫扬接吻过,他真是想想都有种死她的冲动。

 他是真想死她的,三下五去二就把人给剥干净了,赤条条的就在他的身下,今天这事儿真就要成了,他知道也瞒不下去了,就得寻着另一个解决的方法,这都没有什么,这个时候,想不了其它的,只能对自己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不过却没办法说服自己去忘记她亲莫扬这件事,咬着她的颈项时,听到她发出低低的呜咽声时,他只有一个冲动,咬死她算了,只要咬着她有脖子的血管,直接咬断了,让她的血干了,这样她是不是就不能再这么勾搭别人了。

 心里就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样的,这种拉锯站本来就让他够痛苦的了,可是偏偏这女人还不老实,一个劲的踢腾着,无意中的一下,就踢到了点子上去了,那一下可是不轻的,疼的他咬牙切齿的,死死的住他就亲了下去。

 郝贝实在是被裴靖东这样子给吓着了,他咬她脖子那一下,就像是要咬掉她一块一样的狠,特别的吓人,她还无意中踢到他了,真是吓破胆的节奏,这个时候就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是要死她的,这个时候不挣扎不跑还等什么时候啊…可是这男人不疼么?这个时候不是该去捂住受伤的地方卷缩在地的吗?为什么还有力气压着她。

 “唔…唔…”鼻腔的空气似乎被他给抢完了,没有一点点给她活路的机会,像是离开了水的鱼儿一样,自己能感觉得到眼珠子都在翻腾着了,他渡来的那一点点氧气就像是救命的稻草一样,给了她一线的生机,所以当他要撤退的时候,她便追了上去,像两只接吻鱼一样,吻的难分难舍。

 从死亡边缘活过来的这种美好让她都忘记了刚才那种惧怕,只是沉浸于他给的美好之中。

 他却是不能放过她的,把她亲的晕头转向的时候,不给她一个痛快,只是咬着质问着:“以后还跟别的男人亲嘴吗?”

 什么?亲嘴,跟别人的男人亲?不要,才不要,没有人比他亲的更好了,也没有人比他更想让她陷入这种沉沦的快中…脑袋不停的摇着,抱着他的脖子,把自己送到他跟前去,小小声的喊了句:“老公…”多久没有喊过这个词了,也有多久都没有跟他这样过了,真是太久了,久到想到将要发生的事情身子都发颤发抖的连脚指头都卷缩了起来…

 原本一切都很美好,但却因为太过激动,而坏了事的。

 砰——沙发顶头上歪斜的放着的那个裴靖东很珍惜的杯子,被这种振动的频率给震的落了地,发出砰的一声脆响,也不知怎么就那么不劲摔,或者说是太过脆弱了。

 后来很久之后,郝贝就想到这个杯子了,想到原来这就是昭示啊,他们一起亲手做的杯子,就像是他们之间的爱情一样,这样的脆弱不堪一击,沙发上落下而已,就碎掉了。

 不过这时候的郝贝,就没有注意到杯子的事情,倒是裴靖东看到了,只是 眼底闪过一抹可惜,不过没有什么比抱着怀里的小子更美好的事情了,杯子没有了还可以再去做个,做上十个八个,摔了还有,就不怕了。

 但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这么逗比的事情,也就只有他俩了吧,沙发啊毕竟就真的是太小了,折腾不起来,所以裴靖东是抱起怀里的女人,就要往自己的休息室里行去的,可是却没注意到脚下,陶瓷的碎片就这么扎进了脚底,真特么的疼的身子都是一颤。

 郝贝是跟他最亲近的人,自然察觉到他的异样,睁着一双蒙的大眼问:“怎么了?”

 裴靖东能说脚让扎了么,这个时候,说这不是破坏气氛的吗?但郝贝还是发现了,那是源自于裴靖东每走一步,米白色的木质地板上就一滩血红色,郝贝的脑袋轰的一下就要炸掉了,一个大力就从男人的怀里跳了下去,脸色也变得煞白一片,她要死了要死了,怎么就成这样的了呢?

 忽然就想到裴雅那天说的,江家老三说裴雅的说,江老三说女人是不会陪男人共患难的,郝贝想她也是这样的女人吧,因为这个时候,她就真的是怕的头皮都发麻了的,自己蹲在地上,就这么狼狈就哭了起来。

 她这真就是哭她自己的,可是裴靖东却是误会郝贝是心疼他的了,那脚真就不怎么疼了的,强忍着走到她跟前,抱了她在怀里,想安慰两句来着的,却被郝贝一个大力的推倒了,就这么一股坐在地上,简直没法形容那模样了,偏偏手掌摁到地的时候,又一次摁到了陶瓷碎片。

 郝贝吓坏了,怎么总是血啊,是不是…眼前就是一片片的血红色,甚至她都能脑补到她会不会就这样怀孕了,然后就像梦到的顾竞然的那个梦一样,一个血淋淋的没成形的孩子得从她的肚子里拿出来了啊…放声便大哭了起来:“我不要,不要这样,不要…”

 裴靖东无奈的叹气,什么情什么的,全都没了,哪里还敢有,就这么一次就手脚都见血了,还敢有第二次,他怕自己双脚双手都得见血的。

 无奈的起来,去拿了衣服,要给她穿上时,她却如惊弓之鸟一般的拿着衣服跳的远远的。

 裴靖东无奈的自己也拿了衣服穿上,看着墙上的时钟,都十二点了,算了,把伤口处理下,带她去吃饭吧。

 他想是这么想的,可是等俩人都穿好衣服的时候,处理伤口的时候,差点没气炸他的,拿了医药箱过来,就是处理伤口的,可是郝贝却是戴着一个医药箱里的医用手套,当时裴靖东就笑她,不用这么认真的吧,郝贝只是看了他一眼,红着一双小兔眼晴的说是卫生。

 可是很快,裴靖东就明白这个卫生是什么意思了,那是处理完伤口,郝贝去洗手间的时候,去的时候就有点长。

 裴靖东在外面等得有点急,心想就是上大号也该出来了的,就走过去看看的,谁知道就看到一幕让他睁大眼的场面,郝贝在清洗她自己,洗的就有点过火了,一直在往里面洗,就裴靖东看到的,地上的那些水,就可以看得出来,她是一直在洗的。

 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便开口问了句,这问的他后来每每想起来就蛋疼的要死。

 问郝贝为什么这样去洗,这姑娘倒是实诚,直接就哭骂了起来“裴靖东,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啊,你是不是真的就盼着我跟你一起死呢,你是不是就这样想的啊,你为什么这样自私,我死了小瑜怎么办,一宁怎么办?呜呜呜…”

 怎么就会死呢,裴靖东也是后知后觉的才意识到可能是因为自己的hiv的病,意识到之后,便是一阵阵的火意,在卫生间里差点又把郝贝给办了的。

 最后被她挣扎的太厉害了,只是卡着她的脖子质问道:“你不是说过愿意跟我一起去死的吗?怎么这会儿就怕了的?”

 郝贝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了,可是她是真的怕了,怕了之后,就越想说些不走心的话,她发誓她当时说那样的话的时候,是真的这么想的,不离不弃,就连死亡都不能把他们分开的。

 但现在,说出口的话却是:“裴靖东,你够了吧,你以为真的有什么生死相随啊,那都是小说是电视中骗人的罢了,你见过几个生死相随的,你能为我死,还是我能为你死啊!”裴靖东让气的肺都要炸掉了,扯着郝贝的衣领就把人给扔到办公室的外面了,直接砰的一声,郝贝的衣服甚至还没穿太完整,也幸亏是中午大家都出去吃饭了,不然那可就要精彩的了。

 郝贝哆嗦着把自己的衣服给拢好,哭着就跑了出去,而屋子里则是一阵霹雳啪啦的砸东西的声音响了得有十多分钟吧,等这阵儿声过去之后,办公室里,特别是刚才用过的那个沙发,已经被砸的稀巴烂烂的了,就这还不解气一样,看着这沙发,裴靖东就上去又补了两脚!打了电话叫秘书找人过来,把这沙发给搬走。

 秘书还在吃饭,就顺嘴的问了一句:“沙发没坏啊,就要换新的了吗?”

 裴靖东气的说话声儿都的直言道:“脏,太脏了,看着就恶心。”

 郝贝呢,跑到楼梯口的时候,就像是醒了神一样的,把头顶在墙壁上就一个劲儿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她怎么能说那样的话,不是那样的,她没有骗她,只是刚才真的吓倒了。

 所以又跑回了裴靖东的办公室,正好就听到了裴靖东你吼出来的脏太脏这样的话,眼泪啪啪啪的往下掉,什么叫太脏了啊!太侮辱人了!

 一脚踢开裴靖东的办公室门,冲着裴靖东就骂:“裴靖东,你才脏,你才脏死了的!我承认我刚才真的是怕了,但我从前说那些话的时候没有想过要骗你,我就爱你一个人,但我不想跟你一起死我错了吗?我死了小瑜怎么办?你让他们怎么办?你让我爸怎么办?我怕了我有错吗啊?”

 就这么吼完了,又一阵风儿似的跑了,还把吃饭回来的几个工作人员给撞了一下的。

 裴靖东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那还大开着的房门,好一会儿后,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嗓子,而后看着面前这让砸的稀巴烂的沙发就一阵的蛋疼,怎么砸的这么烂呢,上面的真皮都全让砸开了的,要扔了吗?不要吧…

 最后没等秘书回来,自己就动手了,把沙发给推到休息室里去了,等秘书回来后,只说沙发已经丢掉了,让再重新一个回来,自己便大踏步的往外行去,还待了一句下午就不回来了。

 是不回来了,还回来干嘛,去追小媳妇去啊。

 裴靖东追人其实真就特别的不上道,而且没有一点点的浪漫因子,你说你倒是买束花啊,跑去买了盒饭,还不是什么五星级酒店特级厨师做的好看又美味的盒饭,直接就在门口的一家快餐店里买的现做的最快的盒饭,直接拿着就去敲秦家的大门了,敲了会儿没见人来开,就直接到隔壁裴雅家里,翻着栏杆就到二楼了。

 郝贝呢,回来后扑到上哭啊哭啊,就哭的睡着了,被人给醒的时候,吓得差点没叫起来的。

 看到是裴靖东,又是一阵的捶打怒骂…

 可到底是夫,又刚刚经历过那样的事情,真生气的话,谁都气不了太久,被男人左一个小乖宝右一个好贝儿给哄的就搂了在怀里,一点点的喂着她吃东西,时不时的就亲一下啄一下的。

 郝贝时不时的被他给的就一阵的抓狂。

 “裴靖东,你还要脸不要脸了,刚才还说我脏的。”

 “不是,是我脏,老婆是香香老婆,老公才脏的,香香老婆快给亲亲,让老公也变得香香的…”

 郝贝能受得了裴靖东生气受得过裴靖东发火,就是受不了裴靖东这么二皮脸的样子,真是一点形像也没有,整个就比小丑还小丑的样子,但却很对她的味口,你看你平时多爷们的人,这会儿不还是着脸的给老娘说好听话,让你往东你不敢往西的。

 就这么玩闹着,俩人之间倒也升温了不少,可能真是心境变了,吃过饭的后,慢慢的就又亲到了一起,这是他们分开这么久以来,真正意义上的在正确的地点,做正确的事情的第一次,还真是和谐到让人头皮发麻的感觉。

 到中间的时候,郝贝就特别的动情,抱着裴靖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特别文艺范儿的在男人的耳边落下爱的誓言——上黄泉下碧落我定相随。此生此生就这个男人了,像是溺水人抓到了浮木,紧紧的攀附着他,又像是把明天当作最后一天似,为他奉献了自己所有的热情和激动。

 谁跟你说只有女人喜欢听甜言语了,男人也同样的爱听,不管他会不会说,但是听到有女人说这样的话,那激动的就差死在这个女人身上的了。

 事后郝贝又哭了一场,两只眼晴都哭肿成了透了的樱桃一样的,裴靖东真是张了好几次嘴,都没敢说出来,就这样吧,让她以为就这样也不错的,最起码她是抱着爱死他的心情来的,享受的还是他自己呢。

 这边是浓情意自不多提的,另一边郝嘉宝那边可真就是难为死了,一百万花起来就跟扔水里一样,真扔水里不知道还能听多少个响呢,可是这一百万花的就别提了,直接就是扔到无底里了,连个响儿听不到的。

 真是愁的他没有一点点办法了,看着面前的女人,很是无力,这个女人,他是爱过的,可是没有想到她会变成这样子了。

 “你去给我找钱,找钱,一百万不够,我要钱,要钱!找郝贝去要,你要,要不到你就别回来。”

 “你别太过分了,你说的一百万,我也给你了,你还想要怎么办?”

 “我想怎么样,你说我想怎么样,我就是想找回我的孩子,难道不可以吗?还是说你这个子提供者就想这么不认账的吗?我是为了孩子为了孩子行吗?”

 呼小筠找到她的孩子的消息了,是她费尽了心思在熊姿的身边呆了近半年的时间才到的消息,可是这个消息的来源方就要钱,要很多钱,呼小筠真是为了这个孩子已经倾家产的了…

 现在那边就是不给钱就不给你消息,甚至她已经知道自己生的不是个儿子,就是个闺女,还知道她女儿长的特别的好看,除了这些,就没有其它别的消息了,卖她消息的人是谁她也没明白,只知道需要不停的往一个账户里打钱,她才能时不时的看到她的女儿的照片,也只限于照片而已,看女儿上的用品呼小筠看得出来,她女儿一定就是在一个不错的人家,那张小脸长的可真是好看呢,比她自己都好看多了的…

 呼弘济和方蔷薇那边她是不用去想,这两个人就不配为人父母,呼小筠恨都恨死他们了,如果不是他们,自己也不会这么惨的,就是因为他们,自己才这么惨,所以从来就没有想过去找他们,她就要靠自己的力量去找到女儿,并且要当一个好妈妈,倾尽所有,那怕就是要她的命,她也要把自己的女儿给找回来。

 郝嘉宝颓废的蹲下身子抱着头,他都后悔死跟呼小筠生这个孩子了,因为这个孩子让他在刘秋蔓跟前抬不起头来,前几次见到刘秋蔓时,他都差点哭了的,刘秋蔓还安慰他好好的工作,别给她寄钱了。

 刘秋蔓把陆铭炜事故中赔偿的钱全都捐了出去,守着陆铭炜留下的那家餐厅,还要去照顾陆铭炜病危的母亲。陆母病危就跟个神经病一样的,怕刘秋蔓会在她死了后就拿着她儿子的赔偿款去嫁给别人,着刘秋蔓把钱全都捐了出去,包括她自己的钱,都给捐了出去。

 郝嘉宝去医院那一次,天好看到刘秋蔓被陆母拿着花瓶砸的头是血,医生护士都对这些见怪不怪的了,说陆铭炜的母亲这是一周一次的例行暴躁期,狂燥症没法治了。

 就这样的情况下,呼小筠找上门来时,郝嘉宝推过,他不要这个孩子了行不行啊。其实一直到现在呼小筠都没有告诉过郝嘉宝她生的是个女儿,一直就说是个儿子,并说儿子生了重病,急需钱医治。

 至于生的什么病,需要多少钱,呼小筠一律不说,就是要钱要钱,拼命的要钱。

 在这之前,郝嘉宝把自己出狱后工作的钱几乎全都给了呼小筠的,可这些显然太少了,被呼小筠得没办法,居然起了歪心思,盗用了姚修远放在车上的现金,其实也没有多少,只不过几万块钱,一直就在车上放着的,放很久了,第一次拿的时候,只拿了一部分,见姚修远没有反应就又拿完了,想着几万块,自己以后不领工资当是还给姚修远的了。

 但一到发工资的时候又会想着,如果没有工资的话自己这个月吃什么喝什么,又哪里有钱寄给刘秋蔓啊,所以尽管忐忑不安,却还是把工资给领了。

 一直到有一次因为这些事儿,开车就没有走心,跟别人的车撞上了,对方开口就要一万块,当时郝嘉宝没打算给的,姚修远却一挥手,说给钱,并告诉郝嘉宝车子前面的置物箱里是几万块钱的,这钱就是专门留着遇上这样的事情处理的,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叫问题。

 当时郝嘉宝就傻眼了,钱,那些钱他都拿走了,他以为姚修远不记得那些钱了,却不曾想人家在车里放着和万块钱的用途就在这里的呢。

 那一天的事情处理的很让姚修远恼火,就算是看着郝贝的面子上,事后姚修远也把郝嘉宝给开除了,没办法因为那天的事情耽误了一个重要的恰淡会,那损失的可就不是几万块钱的事情了,当然这些尽管不能全算在郝嘉宝的身上,但不得不说姚修远用人是有原则的,你可以犯错,但是不能犯这种原则上的错误,像郝嘉宝犯的这种,则是属于原则的错误,姑息养从来就不是他姚修远会做的事情。

 就这样,工作都没了,被呼小筠这么上,一起到了京都,住在呼小筠的房子里,有好几次呼小筠出去的时候,他都想跑,跑回家,或者跑到一个呼小筠找不到的地方,他就再找份工作,重新开始生活,也许过几年再告诉父母也好…他真的跑过,跑到了火车站,火车票都买好了,却想到他走了之后,呼小筠要怎么办?她一个女人家,连家都没有了,就是为了他们的儿子,他不能这么无情无意的扔下她,更怕呼小筠说过的威胁的话,呼小筠曾说过,郝嘉宝你敢不管我们母子俩,我就去找你爸妈,我就去找郝贝,我就去找跟你有关的一切人,还有你那个前前刘秋蔓是吧,我找她们,让她们都看看你这不管儿的负心汉。

 总之,太多的原因就造成如今被的都想去死了算了的。

 要钱,他哪里来哪么多的钱,也是犹豫再三才去找他姐郝贝的,想着借点钱就说自己想做生意,可是见到郝贝的第一眼,只是想哭,就像是在外打工失意的孩子见到母亲一样,眼泪说来就来,那一瞬间想的就太多了,想说又不敢说,恰好就被裴靖东带到办公室。

 纵然很丢人,但也好过被呼小筠念叨的迫的想去跳楼来的好,所以他收了裴靖东给的十万块支票。拿到支票后就给呼小筠打了个电话,说有十万块钱,马上兑现了给呼小筠,说这是他自己最大的能力了,以后各走各的路就好…本来郝嘉宝真就是这样想的,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过你的,我能给的都给了,还要背着十万块钱的债,但却低估了呼小筠的凶残。

 呼小筠紧跟而至的就给他听了一段录音,录音的内容就是呼小筠给南华的郝妈妈打电话的录音,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却是警告郝嘉宝,你敢不给我钱,我就管你爸妈要钱的。

 就这么被呼小筠着又给裴靖东打了电话,这次要的不是十万,是一百万,他听得出来裴靖东那鄙视又嫌弃的语气,当时气得差点就挂了电话,但是他不能挂了电话,如果让呼小筠闹到他爸妈那里,他怕他妈会比呼小筠更疯狂的。

 所以他告诉裴靖东只要那一百万,他就再也不找他姐的麻烦,是这么说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呼小筠变脸却是比翻书都快的,明明说好的再给她一百万,就不再放过自己的,现在这根本不是那么会事,就算是给了她一百万,她还想要一千万的。

 郝嘉宝这也才想明白,呼小筠就是那真正的无底血鬼,他想摆,却又无从下手。

 真的就是快要让呼小筠给疯了的,不然他是不会伸手管父母要钱的,他是看明白了,这样下去,早晚的还有一天得让呼小筠把事情给捅到他爸妈那儿去,与其让呼小筠去说一通,还不如他自己说给他爸妈听,最起码可以在言语上稍稍的尊敬一下父母。

 所以,他跑出呼小筠的房子,坐在小区外面的长椅上,拨通了父母的电话。

 “妈,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但是妈你听了之后千万别激动…”小心翼翼的把呼小筠说的儿子生了重病的消息说了出来,果真如他所料的就听到他妈在电话里说了:“还差多少钱,我们的手里还有点钱,只要能治好孩子,需要多少钱咱家都得出,这可是咱们家的苗啊…”就这样,挂上电话,郝嘉宝捂着脸呜呜呜的哭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特别的没出息,不像个男人,但出息这个玩意,真就是有钱人或是有骨气的人才拥有的,像他只是个啃老族罢了,还好他妈没有说去找他姐郝贝,如果真要说去找他姐,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劝他妈,更加不知道拿什么脸去见郝贝…他想如果真那样,他就去死吧。

 郝妈妈这边呢,挂了电话就给呼小筠打电话了,她前几天接到呼小筠的电话之后,还跟郝爸爸说来着,你说这个前儿媳妇给她打电话能有什么好事儿?肯定就没好事儿,当时就想好了一百种应对方法,可就是没有想到会是孩子生了重病。

 虽然呼小筠是各种的坑人各种的不靠谱,但是郝妈妈看得出来呼小筠是真心的疼爱那个肚子里的孩子的,你从她拼了命的也要生下孩子,还有孩子没有之后的各种疯狂就看得出来。所以知道了这个事情,郝妈妈的心底也是松了一口气的。

 先前郝嘉宝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她是想让这小子赶紧的回来,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再寻一个本地的媳妇,结婚生孩子就好,谁知道会被郝贝那边的人给安排了一个体面的工作,非但如此,郝妈妈见过改变后的儿子,那真是让每一个妈妈都骄傲的儿子呢,穿的西装笔就像是一个成功人士一样,还去读了书,说起话来都带着几份洋味,这让郝妈妈可在一群邻居老太太里狠狠的得瑟了一把。

 年轻的时候拼家世拼老公,到了老年的时候拼的就是儿子和孙子,没有孙子的拼儿子,就如郝妈妈一样,把现在住的这一片的老太太都给气得不能行,就没见过这么能夸儿子的,你儿子是花啊,夸的都快成仙了的。

 毫无疑问,郝妈妈是这一片新搬来的,可也是最出风头的,但前几天就被邻居一个老太太给比下去了,为什么比下去的,就是因为孙子的事儿,这家的儿子比郝嘉宝不相上下,有体面的工作,出门有轿车,西装革履的很像成功人士,平时郝妈妈和这老太太就总是掐,这会儿儿子掐个不相上下了,就掐孙子…

 所以当郝嘉宝说呼小筠生了个儿子,重病的时候,郝妈妈的心思就动了,盼了多少年的儿子了,三年前就在盼着的,盼了这么多年,真要以为自己盼不来的了,突然就这么有个大孙子了,有病怕什么,咱治病啊~!

 但也不是那么好胡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个孩子,她必须问清楚的看明白了才能花这个钱的。

 所以打电话给了呼小筠,并扬言只要真的有这么个孩子在,就是砸锅卖铁的也会把孩子的病给治好的。

 呼小筠早就准备着这一刻呢,所以很快就把东西快递给了郝妈妈,那是医院的入院治疗证明,当然是国外的医院,s根本就不会让你找到的,上面全是英文,还附了一份翻译过的版本。有孩子的入院照片,并且孩子的那张小脸,一看就是呼小筠和郝嘉宝的合成版,长的真的就是特别的漂亮,粉雕玉琢的。

 原本的怀疑在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郝妈妈就放下了疑心,不过总是跟郝爸爸念叨着,你看这大孙子,长的跟个女娃儿一样的漂亮,长大了不知道得倒多少少女心呢…

 殊不知,这堆所谓的资料里,统共也只有这张照片是真的,就连名字郝泽瑞都是呼小筠顺手胡掐来的名字。

 郝爸爸和郝妈妈手里还是有点钱的,关于这个事情,郝爸爸也是有跟郝妈妈沟通过的就说了,这个治病的钱,他们家出,有多少出多少,真没有了再想办法,但是千万不能再去麻烦郝贝了。

 郝妈妈现在对郝贝还是没有好感的,总觉得如果不是郝贝,也许他们家不会是现在这样子的,再者说了,觉得郝贝就是特别的没有良心,你看开始的时候还会回来看看,这一年多来,你见过郝贝回来过么,就是电话都打的少了,唯一一次打电话还是上次说她能考试过的事情的时候,那就是来炫耀的来得瑟的。

 却又不得不说,郝贝这个爱得瑟炫耀的子还真是跟郝妈妈学来的,这不郝妈妈得了有孙子的这个事情,拿着照片就到处的给人看,说她前儿媳妇给生的这个大孙子啊,各种的好。

 并且在照片上是看不出孩子生病的,粉的小娃儿,别提有多招人喜欢了。

 这种炫耀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花钱如水这个词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真就跟吃钱一样,特别的烧钱,郝妈妈每打给呼小筠一笔钱,就会收到一张孩子的照片,看着孩子那张粉可爱的笑脸,咬咬牙,给钱就像不是给纸一样,就这么给个没完没了,不出一个月,手里的几百万就全给了呼小筠。

 而呼小筠因为有这些钱,也见到了幕后人,就是放消息给她的人,因为往一个账户汇钱太多,银行那边都起警觉了,有一次寄钱时就被告知那个账户被封了,于是这幕后人才出现,见到幕后人的时候,呼小筠只觉得被骗了!

 这个幕后人不是别人,正是柳晴晴。

 柳晴晴这也是不得已了才面的,她倒是想自己一直不面,就靠着几张照片把这钱全存到自己来的这个国外的账号上的,谁会想到她做的这些全都是方公道的眼皮子底下的,之前人家没有点穿你,就是想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然后再加上无伤大雅,你想用这个孩子的照片赚到一点钱,那就赚吧。

 不过到了有用上柳晴晴的时候,柳晴晴之前做的这些事情就是一个大大的把柄被握在了手里,方公道是把柳晴晴叫到书房里,耳提面命了一番,柳晴晴出来后就联系了呼小筠,约好了在一家饭店的包间里见面。

 “是你!你就是米丽亚姆。吉拉德?”这是呼小筠给寄钱的那个账户,打过去少说也有几百万了的。

 还真没有想错,这个账户还是真是柳晴晴的账户,办的假的外国身份证,并找人开了银行账户的,不过现在那个账户被举报封存了起来,也就是说那些从呼小筠这里捞来的钱,全都成了死钱扔进银行里动弹不了了。

 “是我,怎么,不相信?”柳晴晴反问,提着小挎包走进来,拉开椅子坐下后,便拿起菜单,动作优雅的点起餐来,不得不说在方家的日子尽管难熬,但却是养尊处优,什么东西吃的喝的用的都是最好的,不过做的却是最低下的陪客的工作。

 呼小筠平复着怒气,就直盯着柳晴晴看,柳晴晴却是不着急,人家很悠哉的点了餐,并告诉呼小筠这里哪个菜最好吃之类的…

 “你就直说吧,我女儿呢,我已经给你打过八百多万了,你还想要多少钱,你说,只要你说得出来,我就是倾家产也会足你的要求。”

 “不急,你先看看这个,看完之后,我们再来谈。”柳晴晴把一个袋子放到了呼小筠的跟前,她自己则是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刚上来的凉菜吃了起来,她现在就是想得比较开,不会和自己为难,该吃吃该喝喝,有机会也会紧紧的抓住,拼了命的活着,并且还要好好的活着。

 袋子里放着一架dv机,呼小筠疑惑的看向柳晴晴,柳晴晴向她点头,示意呼小筠可以打开来看看。

 呼小筠的手都有点发抖,差点还把dv机给扔地上去了,柳晴晴给接住的并笑言说:“可别给摔了啊,这里面的东西,我可是好不容易来,你要真坏了没有备份的,以后想看就没办法了。”

 呼小筠这才更加小心的打开那架dv机,就看到上面的场景,就如她所想的一样,她的女儿一定就是在一个环境特别好的地方,那些被褥和衣服,都看得出来不是便宜货,而且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贵气。

 这是呼小筠第一次听到小家伙的声音,就像她的长相一样,糯米糍一样的声音,软软的娇娇的,喊着麻麻麻麻…

 呼小筠单手捂嘴,一副受了重击的模样,泪水了脸颊,没有看到视频的时候,还能说服自己也许是个骗局,可是看到视频,听到孩子叫妈妈的时候,呼小筠就崩溃了,除了以前被呼老太太欺负过之外,真就到现在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卑微过,推开椅子,不管不顾的就给柳晴晴跪下了。

 都说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这个可真是一点也不假的,好的坏境可以让一个坏人变成好人,同样的一个不好的变态的环竟,也会把一个正常人变成一个怪物,就如柳晴晴一样,只是一怔,就享受着被人匍匐在脚下的这种成就感。

 飞起一脚就揣翻了呼小筠,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之后,才说:“不要打扰我吃饭,让你看你就看,没看完你就哭,你这是给你女儿哭丧的么?”

 呼小筠就是被揣倒在地也没有把手中的dv给扔了的,不舍得扔,正如柳晴晴说的那样,如果摔坏了,她还怎么看自己的女儿,就那么坐在地上去看那dv里的容,零点是越看心里越惊,看到最后整张脸就是白的。

 dv里,她的女儿,长的那么漂亮的女儿,被人了两管子的血,而且那些血出来的时候是红色的,但是到了管子里转眼间就变成了粉的,没有血的红色,这怎么可能?

 别说是呼小筠就是柳晴晴当初看到这些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想法,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但就是柳晴晴亲眼看到的,呼小筠的那个女儿,就是和柳晴晴的女儿放在一起稍大点的那个小女孩,那个比她女儿大点的小娃儿,将来的命运已经就是可以预见的了,已经离不开方家了,离开了方家,这样的人走上社会,要么成为科学家们实验室里的小白鼠,要么就是成为哪个有钱人的玩宠。

 “你告诉我,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呼小筠嘶吼着,恨不得撕吃了柳晴晴的。

 柳晴晴倒是不怕,扶起了呼小筠说:“你看到另一个孩子了吗?和你的女儿一样的每天要被血的另一个孩子,就是我的女儿叫方珂,你知道她们的命运是怎么样吗?”

 柳晴晴就描述着自己所知道的这样的姑娘的命运,为什么这些孩子生出来会这样的漂亮,跟母亲孕期服下的那些药是有关系的,生女儿,女儿会积父母所有的优点,长成的就是冰雪玉人般儿的玲珑美人,生儿子就会像方蔷薇的那个儿子一样,柳晴晴知道那个孩子身上是带着毒的,现在还小你就看出来不正常,等再大点那种不正常估计会更加的严重!

 “姐,你就是我亲姐,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样才能救出我的女儿?”呼小筠也是个见风就使舵的好手,爬起来抱着柳晴晴的腿主求了起来。

 柳晴晴摇摇头,你以为真的要是能离得了方家的话,她还会在这里么?根本就走不开,开始是因为有人看得紧,后来就是自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当然现在还有人是看着柳晴晴的,但柳晴晴相信过不了几年,她就会变成像柳晚霞一样的存在,你看柳晚霞这么多年,看着风光极了,背后什么罪没有受过,但柳晚霞就没有逃跑过,为什么,不就是因为麻木了爱的而已,是的,你在一些人面前是低下的卑微的像一只狗一样的被人欺辱着,但是在另一些人面前就是现在这样,在呼小筠跟前,她不又是高高在上的王者么?

 “现在只有一个方法,你可以呆在你女儿的身边,像我一样,有时候活的连条狗都不如,有的时候又可以很优雅的高高在上的让很多人仰视的活着。”柳晴晴给呼小筠指了一条路,这也是方公道让她来做的事情。

 呼小筠听罢,眼底浮现出一阵阵的恨意来,还是因为郝贝,还是因为郝贝,抓着柳晴晴的手,质问着:“姐,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郝贝的原因,他们才会掳走我的女儿,是不是是不是?”

 柳晴晴很想回答不是,但事实就是如此,如果不是因为和郝贝沾上关系,呼小筠的孩子也许早就没在这世上了,但她肯定不会这样说,呼小筠想事情也不会这样想。

 柳晴晴只说了一句:“因为郝嘉宝是郝贝的弟弟,因为郝贝在乎郝嘉宝,而你恰巧怀的又是郝嘉宝的孩子,如果你换的是个路人甲的孩子,肯定就不会这样的…”

 这是实情,但也有两方面的意思,端看听的人如何去想了,积极乐观的人会在想正因为郝贝才有这个孩子的存在,而心含怨恨的人则会想着这一切全都怪郝贝,如果不是郝贝,她的女儿还好好的…

 …

 郝嘉宝在附的工地找了个搬砖的货,干起了临时工,有几天没有回过呼小筠的那个房子了,手机也没有响起过,开始还在想呼小筠又要怎么样找他,又要怎么样的着管他要钱,但这些都没有。

 实际上从跟柳晴晴见完面之后,呼小筠就离开了京都,去南华找郝爸爸和郝妈妈去了。

 她想要进入方家,能站在自己的女儿身边,能活的像个女王又像条狗,都要看她能不能完成这个入方家门坎的任务,只要她完成这个任务,会有一个像柳晴晴一样的合理的站在女儿身边的机会。

 呼小筠拿着dv直接就给郝爸爸和郝妈妈跪下了,让郝爸爸和郝妈妈看那dv机上的视频,郝妈妈看完后就倒下了,本身就有糖病,这两年虽然保养的不错,但也经不过这样的打击,好好的大孙子,怎么血会是红色的…

 “妈,以前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是我骗了你们,我真以为只要给他们钱,他们就会放过孩子的,可是他们现在不要钱了…妈,你去求求郝贝,求她把东西出去吧,只有把东西出去了,才会给泽瑞一条活路的啊,这是郝家的大孙子啊,什么东西能比孩子的命还重要吗?”

 郝妈妈气得病倒了,郝爸爸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天天往医院里跑着照顾,过了没两三天,郝爸爸再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就说郝妈妈大清早的就出院了。

 去哪儿了,郝爸爸也不知道,只能是给儿子打电话,以郝爸爸对郝妈妈的了解,郝妈妈可能是去京都了,最有可能找的就是郝贝。

 郝嘉宝接到电话时就傻眼了,他爸说的是什么意思,呼小筠这个人居然去找他爸妈了,居然告诉他爸妈要找他姐要最重要的东西。

 那是她姐的东西,怎么能去找她姐的,他都给裴靖东说过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再麻烦她姐的了…

 这一刻,郝嘉宝就觉得那明朗的天空就像是被海水泡的发白的尸体一样的让人厌恶,他怎么活的这么累,这么没用,他姐从小到大就护着她,可他却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姐失望着…

 他爸说的话就在他的耳边回响着,他爸说:“小宝啊,你姐也不容易,你以为她过的就好了,有我们这样家庭,你说她受了别人多少的白眼,别人可能会说,你看贫民家长大的孩子就是眼皮子浅,你姐没钱啊,她有的也都是别人给她的…”

 郝嘉宝站在工地的顶楼,这是一个新的社区的改建,公寓楼,最高的是27层,他此时就站在27层的楼层边缘处,往下看的时候只觉得下面那些工友们都渺小的跟只蚂蚁没有任何区别,拿起手机,给郝贝打了一个电话。

 郝贝接到郝嘉宝的电话时,正在往外走,门卫打来电话,说是有两个女人来找她,有一个自称是她妈妈,郝贝听的眼皮子都直跳,有一个是她的妈妈,还是两个女人,她就想到照片看到的丁柔和商媛,会不会是丁柔来找她,虽然这个机会很渺茫,但她还是飞快的向往跑去,手中还捏着手机,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她看一眼是郝嘉宝的电话,本能的就皱了眉头,尽管不悦,但还是接了起来。

 “喂,小宝,有事找我吗?”

 “姐,我…”郝嘉宝刚说了这两个字就哭了起来,他就站在边边上,站在这儿时,他就发怵了,摔下去能摔死吗?要是摔死了倒还好,可是要是摔不死呢?

 如果郝贝这会儿能有一点点耐心给郝嘉宝的话,也许事情不会这样,但郝贝这会儿脑子想的都是在外面大门口等着她的妈妈,她太激动了,所以没有听出郝嘉宝的异样来,快言快语地道:“小宝啊,你要需要钱你就跟我说,你不要跟裴靖东开口 要,我跟裴靖东都离婚了,你管他要钱像怎么会事,只会让人瞧不起你知道吗?”

 “姐,我…”郝嘉宝又是这么两个字,泣不成的只这么两个字没有别的话了,郝贝心烦不乐意听他哭,便直接说道:“好了,我现在有事,先挂了,你把卡号发给你,需要钱时我就打给你。”

 说罢就挂了电话,完全就没有理会郝嘉宝的言又止,因为她已经跑到大门口了,问哨兵找她的人在哪儿,哨兵说在里面,郝贝停下脚步,深了几口气,理了理自己的跑了的头发,又整了整衣服,还部顾哨兵一句:“我的头发和衣服还好吗?”

 哨兵也是诧异的看着她,平时跟郝贝都认识,没见她这么讲究的,而且还有点紧张的样子,但也是说了没问题,算作回答了郝贝。

 郝贝深口气往门卫室走去,刚走到门口,心头便猛然一震,看到门卫室里坐着的两个女人时,眼底难掩的闪过一阵失望,不是丁柔和商媛,不是她想看到的人…

 当然也不能说是她不想看到的人,郝妈妈毕竟是养了她二十多年的妈妈。

 “妈,你怎么来了?”郝贝踏进警卫室的这一刻,墙壁上的时钟梆的敲响了十二点的第一声响…

 与此同时,同一片兰蓝天下,郝嘉宝抬头又看了一眼浮尸般的天空,脚步往前移了一步,蹲下身子,把手机放在了地上,这上面有他编写的一条短信,一条写给他爸妈,写给他姐郝贝的短信。

 另一边,郝妈妈看到郝贝时,眼泪都出来了,心里又气又怨,你看郝贝现在过的多好啊,红光面的,一看就生活的很好的样子,但是你看他们一家人,她的儿子让折磨成什么样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可都是郝贝呢。

 “贝贝啊,你可要帮帮小宝,帮帮妈啊,泽瑞可是咱们家唯一的孩子呢…”郝妈妈这人其实还是傲气的,但这么傲气的人,咬着牙,噗通一声就给郝贝跪下了,这一跪,直接就把郝贝眼底的泪水给跪出来了。

 “妈,你这是做什么…你起来…”

 “郝贝啊,你答应了妈,妈再起来,你要不答应我就跪在这儿不起来了。”

 正在僵持着的时候,郝贝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一看还是郝嘉宝的号码,郝贝真是要气疯了,对着电话就吼了起来:“郝嘉宝,你跟我说的,你要好好做人,你要好好的生活,可是你告诉我你现在到底是做了什么事啊,你知不知道…”

 郝贝气急败坏的吼着,但是对方却是一阵叽里呱啦的持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着什么,郝贝听的不太真切,大声的问着:“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对方可能是又换了个说普通比较标准的人,说着:“你是郝嘉宝的姐姐吧,郝嘉宝跳楼了,你们快来吧。”

 二十七楼的位置跳下去,当场就头开脑裂的,工友们第一时间找到郝嘉宝的手机,找到最后一通电话就打了过去,这会儿也叫了救护车了,但多半就是不行了,脑浆都迸裂了的。

 “你胡说,胡说!”郝贝不相信的吼叫着,抓起的手机照着墙面就砸了过去,手机当下就四分五裂,可是摔完之后,她又后悔了,她该问清楚的,问清楚的,万一呢…

 疯了一样的又去捡手机,把电池按上,这时候郝妈妈也让警卫给拉起来了,冲过去问郝贝:“怎么了,是小宝的电话吗,是吗?”

 郝贝异常平静的答道:“肯定是有人捡了小宝的生气和我开玩笑呢,他们说小宝跳楼了的。”

 郝妈妈的脑袋轰的一下像是炸了的一样的,抓着郝贝的衣领就开始吼起来了:“你个杀人凶手,是你,是你杀了我儿子,是你,都是你…”郝嘉宝这辈子给他妈说过最狠的一句话就是:“妈,你不要去找我姐,你敢瞒着我去找我姐,我就从楼上跳下去不活了我。”

 现在这样,你让郝妈妈如何能不发疯,唯一的儿子,疼了二十多年的小老幺儿子啊,那是她的命她的命啊!

 郝贝完全就傻眼了,也许郝妈妈给摇晕了,边上的警卫员都站在那儿,不知道该不该上前,郝贝发誓,她真的就不是有意的,不过是着急打电话,可是郝妈妈却一直摇晃着她,摇的她连开机都开不了了,所以她甩开了郝妈妈。

 手机终于又开机了,找到郝嘉宝的电话号码打了回去,滴滴滴的响声时,就看到警卫员迅速的围了上去,围在郝妈妈的身边,却没有人敢动郝妈妈一手指头的。

 郝贝打出去的电话终于被人接通了,救护车的响声就通过手机的听筒传到她的耳窝里,眼前却又是白亮的瓷砖地上郝妈妈脑袋处的一滩血渍。

 “郝嘉宝姐姐啊,你们一工地现场吧,救护车来了,但人已经不行了…”

 砰——郝贝手中的手机落了地,警卫员已经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另一边也通知了队里的医生赶紧先过来做急救措施。

 队医是先来的,拿着急救箱,先把郝妈妈的头部止了血,这种情况就真的很不好,后脑勺这是人体最重要也最脆弱的地方,如果真的这样摔到下来,怕是要麻烦的了。

 郝贝被众人隔绝在外,听到队医的话,醒神了一般的挤开人群冲到了郝妈妈的跟前,郝妈妈的双眼圆睁着,看着郝贝时,恨不得上去把郝贝的眼晴给抓瞎的,颤抖着手的伸出来,朝着郝贝问:“小宝,我的小宝呢?”

 “妈…”郝贝哭喊着说不出来话了。

 郝妈妈的眼角的滴泪落下,队医都说了让她这个时候保持心情平稳,千万别激动,但她没法不激动,有些话,如果不说,她怕到死的时候也不会瞑目的。

 她说:“我这一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养了你,害了我的儿子,郝贝你要是有一点点的良心,就帮我找回我的大孙子,当是付我对你的养育之恩也好,当是你补偿给我们家的也好,你答应我,找到我的大孙子,找到他…”

 郝贝傻呆呆的就看着那滩子血,完全就没办法言语。

 郝妈妈被救护车带走了,郝贝腿软的在警卫室里直接就走不动了,还是哨兵通知了裴靖东,裴靖东过来抱着郝贝,上了车带她去医院的。

 急救室的门开了,医生摇头走出来,就问:“有一个叫郝贝的家属吗?”

 郝贝猛然站起来,头却是一阵的眩晕“我是。”

 医生就说了:“你进去吧,患者要见你最后一面,快去吧没多少时间了。”

 本身就有病的人,摔倒就是个因,突发脑溢血,还好送医及时,才会有这么一点跟家属告别的时间。

 本来裴靖东是要陪着一起进去的,但医生说了患者要求只见郝贝一人,郝贝便对裴靖东说:“你去xx花园的工地,我弟还在那儿,等着家属去收尸的。”

 这个事情,郝贝现在已经知道是真的了,因为就在刚刚来的路上,她还接到过警方的电话,就是提醒她尽快去收尸。

 郝贝进了急救室,裴靖东站在外面傻愣了发一会儿,忽然就飞起一脚踢在了医院的长椅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天之间,一老一小全都死了,而且里面这位,还是郝贝亲手推开的,事情的经过裴靖东也知道了个七七八八的,心里这会儿就像是有把火,非常旺的一把火,恨不能把眼前一切不顺眼的都灭了的节奏!

 拿起手机就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找的是南华的一个部下,直接让人去把郝爸爸接到京都来的,这些都是郝家的人,跟郝贝是有关系,但也只是养父母的关系,像这种处理后事的事儿,裴靖东不觉得需要郝贝或者他自己亲自去做,甚至他还十分厌烦的想着郝家的人怎么就没有死绝了才好呢,一个个的就像是血鬼一样的着郝贝就不放了。

 很久之后,裴靖东都在后悔着这一天做的这个错误的决定。

 郝嘉宝和郝妈妈的葬礼是两天后在京都的殡仪馆里火化的,火化的时候到场的除了郝爸爸之外,还有郝贝的大姐郝

 郝爸爸还算平静,但那张脸就像瞬间苍老了十岁一样的,没有指则郝贝,没有指责任何人。

 不过郝却是哭着指着郝贝的鼻子就把郝贝给揍了,裴靖东捏着郝的手,就想把这女人给废了的,郝血红着一双眼,他们家一切的悲剧都是来自于郝贝这个人,纵然从前还有些姐妹前,这两年也让折腾没了的。

 “你放手,别碰我姐。”郝贝被打了还维护着郝贝。

 郝今天可是出尽了风头,把那些愤怒全都发到了郝贝的身上,郝贝一张脸都让打的肿了的跟个红馒头一样,嘴角也的血渍出来,就这郝还扬言要告郝贝。

 火化完之后的这个晚上,裴靖东带着艾米找来了郝家父女所住的酒店里。

 郝爸爸正在收拾东西,明天就回南华了,把老伴和儿子葬在乡下,他就在边上搭个小棚守着他们就行了…

 裴靖东推过去一张支票,说是补偿也好,安慰也罢,这事儿总归得解决的,郝贝这的确是过失伤人,尽管郝妈妈的死是突发脑溢血,却无法改变郝贝的确推了人这个事实,如果郝家死咬着要告,还是很麻烦的。

 “爸,你收下吧。”

 郝爸爸拿起支票看了一眼,五百万,呵呵,两条人命啊,五百万,太廉价了点吧“带着你的钱走吧,我不要你们一分钱,也不会告郝贝,你可以放心。”

 裴靖东就这么被赶出来了,心底有点点愧疚,不过这份愧疚,没多久就被人打破了。

 “裴先生想用钱封住我们的嘴吗?”酒店的门口,郝拦住了要走掉的裴靖东。

 裴靖东回头去看郝,从这个女人的眼中看到了贪婪的目光,他不怕人贪心,就怕遇上不贪心的人坚持追究正义的那种清高难的人。

 “恩,这个给你。”五百万的支票又送到了郝的手里,郝只看了一眼,便开口道:“一千万,我就不追究这件事。”

 裴靖东拿出准备好的文件,实际上他今天过来就是带了一千万的,指着签名处让郝签名,这是一份和解书,永远不会再追究郝贝推了郝妈妈这件事情。

 但很快,裴靖东就知道,有些事情,真就不是你用钱就能解决的,可是他知道的就是有点晚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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