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8:嫁给袁嘉邈,放心!
郝贝这会儿脑袋里全都是面粉加水兑成的了,哪里还会去想着苏莫晓说的,要出去记得通知她的话,傻的连个车都没打,一路往医院去跑的。
好在医院离的也近,一口气跑到医院去找裴瑾瑜。
没找到裴瑾瑜,倒是遇上顾竞然了。
顾竞然当她是来复查呢,郝贝却是抓住顾竞然就问裴瑾瑜的事情。
裴瑾瑜的事情,别看就一个晚上,那传播的速度,堪称光速了,医院上到院长,下到扫地的清洁工都知道有这么一神奇的事了。
顾竞然就说裴瑾瑜没在医院,昨晚上就让裴靖东给接走了。
郝贝拿出手机给裴靖东打电话,关机!
打了一次又一次全都关机!
顾竞然在边上看着郝贝这着急慌乱的样子,就劝着:“郝贝啊,你别着急,那孩子没事的,全都好了,要不然裴靖东也不能把他带走的,你这样子不对劲,跟我去办公室坐会儿吧。”
顾竞然这个心理辅导师可不是作假的,看出郝贝这会儿精神上就是很不对劲。
“我得找,顾医生,你能不能帮我找找啊,我得找到小瑜,我得找到他…”郝贝慌乱的抓住顾竞然就不放,让人帮她找裴瑾瑜。
这真就是不管顾竞然说什么,郝贝就不行,就要找到裴瑾瑜。
顾竞然也没办法,只得给裴靖东打电话,可电话根本就打不通,打苏韵的电话也打不通。
最后说好了带着郝贝去找的,到了服务台时就被一大堆的媒体记者给堵住了。
记者们就在服务台,说是想亲自验证一下昨天那个小男孩。
尽管早上郝贝已经把网络上的风波给
了下去,但线下的媒体却是捕捉到了热点的讯息,简直就是把医院围了个水
不通的。
“…”郝贝没说话,趁着顾竞然跟别的医生说话的功夫就自己溜了。
也是看到这么多媒体才醒了神一样的,可不就是么,那裴靖东的电话打不通,能打的通才怪呢,别说裴靖东了,就光医院前台的电话,都让人打的接不及了…
郝贝出门要打车,等了半天没见出租车,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从边上缓缓驶来…
就在郝贝心烦,这车停这儿,挡她打车了,就往前挪一点,她挪那车就也跟着挪,真气得她不行。
正想着走到路对面去等车算了,去苏韵那里是要到对面坐车的。
她刚抬脚,两声喇叭音响起,郝贝停下脚步往声源处看去,就看到劳斯莱斯的车窗滑下,赫然就是方桦那张冰山脸。
此时冰山脸上依然是那种玩味的笑意,看得郝贝头发一阵阵的发麻。
毫无疑问,方桦就不适合这种笑,看样子是想给郝贝一个温和的笑,但方桦这样的人做出来,就带着点诡异,让人看着不舒服。
“上来吧,你打不到车的。”又是这样笃定的语气。
郝贝很想一脚踢灭他的车来着,可是她知道那就是自不量力了,她的脚就是踢惨了踢废了,人家的车估计连漆都不会掉一块的。
方桦亲自下车,拽过郝贝,把人给
进车里,探
进去,扣上安全带,这才回到驾驶位,启动车子重新上路。
全程郝贝就像是让雷劈了一样的呆愣住一动也没有动的。
你知道,刚才方桦给她扣安全带时,她甚至没有一丝丝的烦感,只有一种莫名的心安,包括此时,坐在方桦的车上,她的心都是安定的。
没有怕,没有惧,好像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的一样。
车子开出医院门口,方桦这才开口:“你给顾竞然打个电话,说你走了,别让人家着急。”
经方桦这一提醒,郝贝才想起顾竞然这茬事来,拿出手机给顾竞然发了条短信,说自己先走了。
等短信上发送完毕的字样出现在屏幕上时,郝贝才扭头看向方桦,愤恨的
了一句:“要你管!”
方桦也不恼,反倒很平静问:“你喜欢什么车?阿斯顿马丁?法拉利?兰博?还是玛莎拉蒂?”
“…”郝贝没搭话。
方桦就接着问:“颜色呢?红色,白色,还是黑色?”
“…”郝贝还是没理这神经病。
方桦那真就是接着神经:“房子,想要市区的还是别墅,别墅的话就要郊区,装修喜欢什么风格的?”
“…”郝贝很想拿手捂住耳朵,觉得这位就是有病,还病得不轻。
可马上她就不这样想了,因为她看到路了,这条路俨然就是通往苏韵别墅的那条路。
“方桦你要带我去哪儿?”郝贝惊叫了一声,她知道苏韵的别墅里也是别有构造的,方桦对于她来说,是方家的人,那不管以前怎么样,在她心里都是有抵触心理的。
方桦侧身看她:“不是你要去找裴瑾瑜的么?”
“噢噢,那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去找。”郝贝紧张的抓着车门去解安全带。
方桦嗤笑一声:“怕什么,你怕我知道苏韵的别墅下面是实验室,还是怕我知道苏韵的家在哪儿?”
郝贝愣了下,脊背上一层层薄汗,这样还不明白么?方桦,或者说方家的势力太大了,连苏韵的这点小秘密都一清二楚的。
如此这样,郝贝也就放弃了挣扎。
“郝贝,我说过的话,你最好都往心里去,这样我们是双赢的局面。”方桦再次旧话重提。
郝贝一听这个就脑袋大,可是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方桦,我是不会同意的,真心的,你想找什么样的老婆都能找到,我说过了,我不合适,也不会跟你谈恋爱,更不会跟你结婚。”
方桦把车停下来,好整以暇的看着郝贝,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开口说了:“那你跟袁嘉邈结婚吧。”
噗——
郝贝差点没让口水给呛了的,无奈的低吼着:“方桦,我说过了…”
方桦一抬手打断她的话,以再认真不过的神色说:“郝贝,我这是为了你好,这京都,也就袁家还算干净,我爷爷的手伸的再长也伸不到袁家头上,你嫁给袁嘉邈,也是为你好。”
“方桦,你是为了我好?为什么?”郝贝不解,她自认跟方桦没有什么
情的,不应该这样的啊?
方桦的眸光里闪过莫名的情愫,好一会儿后才开口:“还份情罢了,郝贝,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跟我在一起,或者跟袁嘉邈在一起。”
郝贝试探
的开口问:“是还我爷爷的情吗?”
方桦笑:“算是。”
说罢,发动车了继续上路,没一会儿就到了苏韵的别墅区外面,这儿裴靖东叫了警卫员过来,所以方桦的车子让拦了下来。
用对讲机通知了里面,裴靖东开车出来,看到方桦和郝贝一起过来,还愣了一下。
方桦的眼晴里像是没有看到裴靖东一样,拍拍郝贝的肩膀提醒着:“去吧,自己好好想想再回答我。”
郝贝走过去,坐上裴靖东的车离开,车开走后,她又转头去看方桦,正好看到方桦转身的背影,那背影带着股说不清的落寞与孤寂。
裴靖东皱着眉头,把郝贝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语气不善的问着:“你过来做什么?”
郝贝没说话。
又问了一次,还是没回话,裴靖东就有点急眼了。
蹭的一下,一脚刹车踩下去,郝贝上车根本就没系安全带,这会儿裴靖东一个急刹车,他自己是缓着劲儿的,郝贝就惨了,一脑门就栽前面的台子上去了。
好在裴靖东及时伸手给拎着后衣领,郝贝也就撞上去那么一下,可就那么一下,脑门上就鼓了一个包的。
疼啊,疼的眼泪直掉。
可能没那么疼,只不过她爱这个男人,在这个男人跟前,把她的小任
小委屈就发挥了个淋漓尽致的。
睁大了双眸,泪花像水晶般凝结着,一颗快过一颗的往下掉。
裴靖东直觉的就把人给搂进了怀里,轻拍着,哄人的话也是张嘴就来:“乖啊,都怪老公,老公不好,疼了吗?亲亲就不疼了…”
郝贝怔住,可当他的
要落在额头上时,她却狠狠的一把给推开了。
本来只是推的,谁会想力道过大,那一下,就扫着裴靖东的脸过去了,还发出不小的啪的声响。
裴靖东的脸也顺着那道劲儿歪到一边,呆愣住…
郝贝的眼泪就掉的更凶了,她没想打人的,就像那天在裴宅一样,她没想打裴靖东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打了,今天也是一样,她只是想推开他的。
一着急,脑子就不好使,拉开车门就往外跑。
裴靖东还在车里愣了下,看郝贝跑了,暗骂了句脏话,拉开车门大步追了上去。
郝贝那小腿肯定是跑不过裴靖东的,没多大会儿就让追上了。
这会儿虽然说春天了,可还没真到春天的温度,今年这天气也怪,春风打在脸上也跟刀子割似的,尤其这还是山里,那山风就更泠了。
以至于郝贝哭的
着
气脸上也是红红的,分不清是冻的,还是哭的…
“你放开,放开我,你放开我!”郝贝就跟中了
似的,使劲的要挣开裴靖东的手。
裴靖东就闹不明白,这姑娘在闹什么呢,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真就看她着急你知道吗?你过来干嘛啊,艾米也说了,昨天晚上给郝贝打过电话,让过去的,郝贝没过去。
现在你过来干嘛?
所以刚才就有点火,没想到会让她头撞车上去了。
“郝贝,你别闹了行不行?”裴靖东的手就紧紧的抓住,就死活不松手,心底有个很可怕的念头,就怕这一松手,就是一辈子!
可郝贝坚持,使了吃
劲儿的去掰裴靖东的手。
但是啊,男女力量的悬殊实在也太大了,她这边使足了劲的也只能掰开裴靖东一个手指头的,可是等她掰开么二个手指头时,上个手指头又落了下来,紧紧的箍着她的手腕,就像一只无形的手铐拷在了上面一样,任你怎么
也挣脱不开的。
郝贝也是个倔强的,
不开是吧,她就非撑,手掰不开了,就上牙去咬…
这位可是真咬啊,咬的裴靖东都咧嘴了,可真尼玛的疼,估计得出血了。
出血!
裴靖东的身子瞬间石化,神情肃穆的如冷面修罗一般,另一只手捏住郝贝的下颚处,迫使郝贝张开嘴。
他把自己的手从郝贝的嘴里拿出来,看到手背上冒着血珠子的牙印,整个人就不好了…
转身就往车子跟前跑。
郝贝站在那儿,看着男人跑远,心一点点的凉了起来,冰的跟冬天的冰渣子一样的。
眼泪模糊了视线,全身的力气都像让风吹干了一样的,慢慢蹲下身来,双手捂住脸,呜呜呜的哭着…
裴靖东走的很快,
脸子就一件事儿,她把他咬出血了,会不会有事啊?他不是正常人的,她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吧!
车里有水,拿了一瓶,觉得不够,又拿了一瓶。
郝贝从指
里看到一双黑色皮靴,慢慢抬头,眼底绽放出惊喜的眸光来,裴靖东一伸手,她就握了上去。
心情就像是过山车一样,从低到高,一下冲上云宵。
过山车啊,真是过山车,下一秒她的笑容就僵住了,因为裴靖东打开水瓶,就往她嘴里灌。
不是喂她喝水,不是温柔的动作,而是像洗刷什么脏东西一样的动作,
鲁的近似残暴…
“唔…”郝贝让灌的呛着,嘴里全是水,眼泪和这些水全混到了一起,没一会儿衣服前襟就
了一大块的。
她今天穿一件白色的衬衫,外面是一套草绿色的套裙,这会儿前襟处全
透了,勾勒出丰
的形状了,头发也在刚才的挣扎中凌乱的贴在脸颊上。
身的
惑也不过如此了,裴靖东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离婚前郝贝受伤,离婚后更是没有心思去想这方面的事情,此时,身体就给出了最原始的反应怀。
脸上更是一种愤恨的神色,恨极了,为什么会感染?
这个时候要说没有一点怨气那也是不可能的!
不得不说为什么有那么多抱怨社会的,真别说别人了,就说裴靖东此时都兴起一股报复的念头来,自己为什么会感染这该死的玩意,全是为了眼前这女人。
如果郝贝能乖一点,但凡她能不闹腾,那么也许他不会感染这死东西,也许他们不会走到这一步…
可不管心里是不是有报复的念头,他手上的动作,虽然
鲁到近似于残暴,但却一点也不含糊的抠进了郝贝的嗓子眼里。
其实郝贝就咬到他手了,充其量也就牙齿上能沾点他的血,但他怕啊,真怕郝贝像他一样倒霉的,所以抠进郝贝的嗓子眼里。
郝贝这就嗷嗷的吐了起来。
早上进肚的早点吐了个干净,吐到绿水都出来了,裴靖东才松了口气。
裴靖东一松手,郝贝就跌坐在地上,可这一处实在是难闻,爬起来往前走两步,站定,手撑在
上看着裴靖东问:“你发什么神经?”
裴靖东举了举让咬伤的那只手说:“你忘记我是怎么感染的了,你不应该咬伤我的。”
轰的一下,郝贝的脑袋像是炸了一般的,人也整个傻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啜泣了好久的她,眼睛红肿得像两颗
透了的樱桃一般,眨巴着泪水,就那么不远不远的看着他…
他们之间明明只隔了不到两米的距离,这一瞬间,郝贝觉得像是隔了千山万水一样,她伸手好像再也触不到他了一样的。
那种感觉太糟糕了,太糟糕了!
“呵,我谢谢你啊…”郝贝的嘴
动了动,有气无力的吐了这个谢字出来,心底却是一阵阵的恨…
仰头看向天空,
霾的雾气把天都给遮挡住了,什么时候才能拨开云雾见到那万里晴空呢?
“走吧,送你回去。”裴靖东这么说着,看向郝贝。
郝贝摇头:“我想去看看小瑜,你陪我走会吧。”说的很平静,没带一丝情绪,却又是那样一双水眸儿,不容人拒绝的坚决神色。
裴靖东拧了下眉头,把那个不字咽回去,回了一个好字。
于是,两人一起走在这山间小路上。
这其实距离别墅区也就不到五百米,这会儿倒也清净,两边的大树也吐了新芽,郝贝走的有点吃力。
这是上坡路,她刚吐了那么久,真吐的没力气了。
裴靖东上前一把,扶了她一把,郝贝抬头,冲裴靖东笑笑,倒没有拒绝的。
两个人默默的前行着,大约走二三百米,别墅大区的招牌近在眼前时,郝贝才幽幽的开口:“你知道吗?我以为我能和你一起走很远很远的,原来这么快就到尽头了。”
“恩?”裴靖东不解的蹙眉,这话中有话啊?
郝贝站定,回头看着他,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
说她没有去,不是她不想去,是苏莫晓拦住了她,今天早上她看新闻,然后去医院了,遇上方桦…
“裴靖东,方桦说让我跟他在一起,要么就嫁给袁嘉邈,他说京都也就袁家还算干净,还能保护我的。”郝贝说的很平静,不是问句,而是陈述了一件事实。
裴靖东诧异的看着她,良久,久到两人都停下驻足在这儿,任风声哗哗的响着…
“哎…”郝贝及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问:“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裴靖东的眼珠子都未动一下的,这儿明明是山间的别墅区,可他的眼晴看到的却是一片沼泽地,他曾眼睁睁的看着孪生兄弟的生命一点点的消失于他的眼前。
终于,他开口:“嫁给袁嘉邈。”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方桦没有说错,现今的京都,你根本不知道谁家是清白的,再者说了,就算是清白的人家大有人在,可是哪一家人袁家那般的权势能护了郝贝周全的,又有哪家有适龄的,跟郝贝还能搭上话的?
所以袁嘉邈是最合适的人选。
郝贝扯了扯嘴角,苦笑了下:“我也这么想。”
裴靖东恩了一下,放在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握住,几乎可以听到骨头
都咯吱吱响的声音了。
“走吧,我去看看小瑜。”郝贝说着,甩开裴靖东的扶持,走进了别墅区。
裴靖东举步维艰的往前挪着脚步,跟着她的步伐,忽快又忽慢…
裴瑾瑜还在睡觉,是苏韵给打了一针安定,才睡着的。
郝贝看到过那张图片,所以伸手摸着小娃儿的脑袋,如果不是当事人,可能真的被她给辟谣给辟了呢。
但她知道,就那么神奇,小瑜的伤口会自动痊愈的。
郝贝低头,亲在孩子的额头上,想想那个情形就是一阵阵的后怕,这还好是二楼,还好有这么一个玄幻的自愈的能力…
那如果是二十楼呢?
脑海里出现这个想法时,心就揪着一样疼。
眼泪一颗颗的落,打在小娃儿巴掌大的小脸上。
小瑜以前也瘦,可没有现在这样瘦,瘦的就像非州难民似的,脸上没一点
,你甚至能看到脸颊骨的位置都很明显,眼窝也是深陷的…
“小瑜,小瑜…”郝贝情难自
的把小娃儿抱在怀里,紧紧的抱住。
睡梦中的裴瑾瑜并不安稳,梦中全是怪物,像人又不像是人,有的脸上是血一样的,有的鼻子长的长长的,就像是大象的鼻子一样…
这会儿就梦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身子也有点抖,猛然就在郝贝的怀抱里醒来了,醒来那一瞬间,眼中是惊恐的神色,看到郝贝时,嘴一撇,眼泪就啪啪的落。
郝贝见裴瑾瑜醒来,赶紧放他下来。
小娃儿翕动着
边,喃喃着:“妈妈,妈妈…”
不知道是在喊郝贝,还是在找方柳…
但没有大哭,也没有大闹,郝贝好生的哄着他:“小瑜,饿不饿啊?要不要吃东西,妈妈给做酒酿小圆子给吃好不好啊?”
裴靖东听到声音赶紧过来,就怕孩子再闹起来。
真就这么一个孩子,有时候要闹腾起来,你都收拾不住的。
“我再给你们做一顿饭吧。”郝贝如是的说着。
裴靖东抱着裴瑾瑜,郝贝跟在后面,跟苏韵和裴红国说了一下,就去辅楼,那里一直就是给裴靖东和孩子们住的地方。
开门进屋时,就听到厨房砰的一声…
郝贝大步进厨房,就看到一脸懊悔的站在小凳子上的裴黎曦。
水池里七零八
的扔着几个碗,还有一些…应该是酒酿的那些东西。
小娃儿的手上有红红的烫伤,郝贝飞快上前,拿了酱油要给孩子摸点,裴黎曦是闪身躲过去了。
郝贝伸出的手僵直在那儿,好一会儿才歉意的说了句:“对不起。”
裴黎曦神色生疏的回了句:“是我不对,不该给你打电话,我才该说对不起。”这话说的是事实在情绪的,郝贝听出来了,却无法反驳。
解释再多也是没用的,所以上手去收拾水池里的东西。
裴黎曦却是跟她抢,郝贝终于怒了,低低的吼了声:“小曦,就算是为了小瑜可以吗?”
裴黎曦这才让步,就站在郝贝的身后默不作声。
郝贝看了下冰箱,几乎全是买来的现成的酒酿,菜是没有什么菜的。
瞬间便明白了这些全是裴黎曦的作为,那天小瑜就是吃了酒酿小圆子的。
郝贝记得那是怎么做的,可是她做出来的,真就不如苏莫晓做的好吃…
做好了一小锅,端出来,盛出来,裴靖东抱着裴瑾瑜坐下来,小声的哄着,吃一口又一口的。
没一会儿,一小锅的酒酿被小娃儿给吃完了。
裴靖东眼底这才有了点笑意。
苏韵送来了些菜,半成品的,只要下个锅,就可以了…
郝贝去厨房做菜,父子仨人就坐在外面等着,屋子里很安静,安静的可以听到炒菜的呲呲音。
裴瑾瑜眼皮沉沉的,脸也有点红,一副喝醉酒的模样,可能是酒酿吃多了,也可能是其它…
几次张了嘴,又死死的抿了
。
裴靖东抱着他的,所以最有感觉,孩子的身子就一阵阵的抖着,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一样的。
“小瑜,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啊?”裴靖东着急的问。
裴瑾瑜抬头,眼底全是戾气,他的头很沉,很晕,你问他哪儿不舒服,倒还不如问他哪里舒服来的好…真就没有哪里舒服的,身体里像是住了条火龙,随时都能
出火来一样,他头开始疼,有点控制不住了。
虽然他很想尽力的去保持平静,今天还打了安定,可不行,真不行…
终于,郝贝做好了菜,简单的三菜一汤。
摘下围裙招呼着那边的父子仨人过来吃饭,就像是从前的在江城的每一天那样,喊着:“小瑜,小曦,喊爸爸都过来吃饭了…”
裴靖东勾了下
,难得
了抹笑出来。
裴黎曦诶了一声,先过去帮着摆了碗筷,裴靖东这才抱了裴瑾瑜过去。
本来要抱着裴瑾瑜坐的,可裴瑾瑜一个劲的挣着,就是要下来的意思。
“是不是要下来,自己坐着?”裴靖东好脾气的问着。
裴瑾瑜抿
,脸上没什么表情,大眼晴就盯着那些菜,好像很有味口的样子…
裴靖东就把裴瑾瑜给放了下来,郝贝给每个人都盛了饭,还有汤。
当一碗汤送到裴瑾瑜跟前时,裴瑾瑜的手突然伸了出来,就那么突兀的,快的让人都没有防备的机会…
郝贝连带着那碗汤一起往后避了下,顺着就跌了下去。
就在她摔到的那个瞬间,裴靖东大吼一声:“裴瑾瑜!”
然后去扶郝贝的,紧跟着…
哗啦啦!餐桌上的桌布被裴瑾瑜一把给扯掉了,你都不知道他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力气,那些刚做好的饭和菜,还有冒着热气的汤就这么一股脑儿的朝着郝贝招呼去了。
裴靖东只来得及扑在郝贝的身上,那些汤啊菜啊的浇了他一后背的。
郝贝的眼泪扑籁籁地往下掉,无声的呜咽着,看进裴靖东幽暗的眸子里…
“小瑜!”裴黎曦惊叫一声,只来得及接住晕倒了的弟弟。
裴靖东身子一僵,飞快的起身,抱住两个儿子,大声的喊着:“小瑜,小瑜,小曦去叫二
过来!”
说罢,抱着裴瑾瑜就往外冲。
裴黎曦也跟着往外跑,跑到门口的时候,站定,回头,对着屋子说:“你走吧。”
苏韵这吃饭的时候还跟裴红国说呢,说小娃儿好像好了点,刚才她送菜过的时候,看到小娃儿吃了好多酒酿。
虽然这东西吃多了也不好,特别是孩子,吃多了会醉的,但能吃点总比一点也不吃好。
那就不管什么好不好的了。
可就这么片刻的功夫,还没高兴完呢,裴靖东就抱着一晕倒的裴瑾瑜奔过来了。
苏韵这一通忙活之后,只给出了一个结论——睡着了!
这真是虚惊一场。
裴靖东松了口气,就想到郝贝,从苏韵这儿拿了医药箱就往辅楼去了。
可是屋子的门开着,空空当当的,哪里还有郝贝的身影。
裴靖东赶紧去看小区的监控画面,这就看到了郝贝的身影,她正一瘸一拐的往外走,走到小区门外了,前方五百米处有守卫的人员。
看到郝贝时还给裴靖东打来了电话,问让放行不?
裴靖东说放吧。
也许这就是他们的结局吧,走了就走吧。
郝贝走到那群黑衣人身边时,没有一个人拦她,她还看了几眼,对方也没看她。
她继续往前走,摔到时,不光手烫着了,碗碎掉后,还有碎片渣子
进
里了,身上也是菜汤子的味儿,真是有够狼狈的…
可就是这么狼狈的时候,前方却出现了衣着鲜亮的方桦。
方桦扯了下嘴角,觉得郝贝你还不如改名叫狼狈好了,怎么
的这么狼狈呢?
没等郝贝走过来,就去后面拿了两瓶水和一条
巾出来,等她走过来时,拧开了水瓶,示意她先洗一下。
郝贝就着那水,洗手,手上的伤口一碰水就格外的疼,要搁以前,就这点疼,郝贝就非得哭的眼红红的不可,可是奇怪的,从别墅区走出来后,她就没哭,这会儿疼死了,也没哭…
“啧啧,这衣服没法要了,
了吧。”
方桦说着把自己身上的西装
了,举着,示意郝贝把身上的衣服给
了。
郝贝也没客气,这衣服坐进人车里,也的确糟蹋,就把外面的外套给
掉,披上方桦的西装,这才坐进车里。
方桦跟先前一样的绅士,给她系好安全带,这才上车,问她去哪儿?
郝贝看着自己这一身狼狈,无语的翻着白眼:“总得先找个地方让我换身衣服处理下吧。”
方桦点点头,车子开上路,又问:“然后呢?”
郝贝深
了口气说:“我和袁嘉邈签了两年的工作合同,违约的话要付一亿的违约金,袁嘉邈现在特别想把我踢出去,为这个曾找过裴靖东,找过司洛兰登,就是想让他们付一亿的违约金把我踢出公司,你说是袁嘉邈傻,还是别人傻啊,谁会为了我付一亿的违约金呢?”
方桦二话不说拿出手机给秘书打了个电话,眼都没眨巴的说了一句话。
郝贝呆愣住,看着方桦说:“我并没有答应你什么。”
方桦回她:“我也只是从袁嘉邈那里买了你两年的工作合同而已。”
郝贝失笑,抚额,有气无力的嘟囔:“随你吧。”
一个小时后,郝贝收到一条转账短信,她的账户上有了一亿的到账,郝贝二话没说打电话问邰辉袁嘉邈的私人账号是多少…
邰辉还问郝贝要干嘛呢?
郝贝就说是还袁嘉邈点钱。
邰辉就把袁嘉邈的私人账号发给了郝贝。
郝贝这边直接通过电话银行就把钱给转到了袁嘉邈的私人账号上。
转完,郝贝扔下手机就去洗澡了,洗完披着浴袍出来,手机响,门铃也响。
接起手机,去开门。
电话是袁嘉邈打来的。
“郝贝,你什么意思啊?”袁嘉邈收到短信时,心中就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郝贝开了门看到是方桦没好气的说了句:“你又不是没房卡,还按什么门铃。”
说罢,才对电话里的袁嘉邈说:“一亿违约金,你收到了吧。”
袁嘉邈那边像是一口
了个鸡蛋一样的,问郝贝:“你跟裴靖东复合了?”
郝贝摇头:“没有。”
袁嘉邈又问:“那是司洛兰登那家伙。”
郝贝叹气:“袁总,我谢谢你的照顾,我们两清了。”
说罢,没给袁嘉邈再发问的机会,直接就挂了电话。
方桦把衣服放下,伸手松着领带问郝贝:“吃饭吗?”
郝贝点头,当然要吃,方桦又打电话叫客房服务,郝贝就进浴室换衣服,衣服的码子稍有点小,郝贝
了口气,将拉链拉上。
出来时,就看到方桦一脸怔然的看着她,那眼神很耐人寻味,像是透过她去看另一个人似的。
门铃又响,郝贝去开门,是服务生来送餐的。
这会儿早过了午饭的点了,点的也只是一些下午茶的一些点心之类的。
郝贝关上门时,方桦也回了神,一边吃一边跟郝贝说,说的又是车子房子之类的,郝贝对这些没什么概念。
说白了她这人没福气,你给她开玛莎拉蒂和开桑塔纳都一样,对住的要求就更不高了,一张
罢了…
吃完东西,方桦走到窗前,掀开窗帘看了下去,果然看到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就往这楼上张望呢,看一眼对面,似乎也有动静。
嗤笑了一声,问郝贝:“准备好了吗?”
“什么?”郝贝问。
方桦走到她跟前,没给她问的机会,抬着她的下颚就亲了上去。
郝贝瞪大了双眼,写
了不可思议,真亲啊?
方桦另一只手伸出来,盖在郝贝的眼晴上,这姑娘难道没接吻过么?这么睁着大眼晴,让亲她的人也很有压力啊?
郝贝的眼晴被方桦的手盖住,眼晴处于黑暗中,触觉就格外的
感。
这是一个吻,不带任何*的吻,甚至只是他的嘴
碰上她的…仅此而已,没有厌恶,更没有喜欢,平静的就好像在亲吻是在喝水一样的平淡。
一切结束时,郝贝还呆愣住的。
方桦失笑:“我说过谈恋爱结婚的。”
郝贝反驳:“你也说你不喜欢我,也不会爱上我。”
方桦反问:“难道你会喜欢我,爱上我?”
“…”郝贝哑然。
方桦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别想不开,你得到的福利也很多。”
“方桦,你不能骗我,我只信你这一次的。”郝贝有点怕了,她就这么把自己卖了的。
方桦的神色怔愣住,眼晴死死的盯着郝贝,那一刻,郝贝又从方桦的眼中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似有悔恨,似乎还有什么…
“恩,我不会再骗你。”方桦如是的说着。
郝贝却是心细的听出点不同来,方桦说不会再骗你,难道说他以前骗过她?
不会吧?
苏莫晓当天一直没有找到郝贝,然后打电话也找不到,再然后第二天就在报纸上看到郝贝的消息了。
一则方家大少方桦情归何处为标题的报纸抢占了娱乐版的头条位置,镜头有点
骨是两人正在接吻时的画面。
苏莫晓的心顿时瓦凉一片。
手机响了几次都没听到,等发现时,才看到那号码是那样的熟悉,是莫扬打来的。
苏莫晓没打回去,她得先找到郝贝,找到郝贝问清楚再说,就一天而已,怎么就成了这样?
郝贝的手机关机了,她在酒店里,不需要上班,不需要去想其它的,等着方桦给她的住处安排好,她只需要搬过去就可以了。
而方桦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手机都快让打暴了,全是家里打来的,一直到响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时候,方桦才慢悠悠的接了起来。
“爷爷,是,好,我马上回去。”
说着抓起外套,神色着急的套着,并对大
上的郝贝说:“你跟这儿呆着,外面的保镖,不管是谁来,不许开门,也不许出去,等我接你。”
郝贝从
上下来,抓住方桦的袖子提醒他:“方桦,你说过的,一宁和小瑜都不会有事,你还我一个好好的小瑜。”
方桦掰开郝贝的手,抬手拢了她的发在脑后,低头
抵在她的
边低语了两个字:“放心。”
方桦说的放心,果真让郝贝很放心。
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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