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6:爷爷的死,赎罪!
砰的一声关门音,让郝贝的身子跟着抖了几抖,手中的文件也被抖落在地板上,她急忙的蹲下身子去捡那些东西,炫彩的灯光正好打在纸张上,她清楚的看到了白纸上的黑字。
这是一份很完美的策划,特别的完美,耗时两个多月,以死亡为道具上演的骗局,入局者就是她自己,还有…
郝贝向后仰去,手撑着地板坐在那里,就看着天花板,拼命的睁着眼,就怕一眨巴就会有泪水滑落…
这是预料到的事情不是吗?
为什么心还是这么疼呢?
她就特别生气一点,你说大人怎么着都行,为什么要拿一个不到才一岁的孩子当道具啊?为什么?
心房像是被千军万马的铁骑
踏了一般的疼痛着,呼吸都跟着急促了起来…
方桦说的对,这的确是她现在最需要的!
苏莫晓被放行上楼来接郝贝,推门就看到郝贝这副模样,吓得一怔,大步走过去问:“出什么事了?”
郝贝有气无力的侧眸去看苏莫晓,轻唤了一声:“莫晓姐…”拖着长长的尾音,朝着苏莫晓伸出手来,一副受伤小
孩寻求安慰的模样。
苏莫晓无奈的半蹲下身子抱住了她,轻拍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则捡起地上的纸张,只看一眼,便明白郝贝为什么会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了。
深
了口气,开口劝着:“郝贝,你要是为了这些自己想不开的话,那我只能说你是活该。”
你生气的是一些不值得你在乎的人,你为了那些人把自己气坏了,让关心你的人难过,那人久是个白痴!
郝贝那久久未
的眼泪,像小溪似的奔
而下,仰止不住心中的悲伤,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可以少计较一点就少计较一点…
可是…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坐在回程的车上时,郝贝才想到方桦说的话。
一束刺眼的灯光就这么兀然的打在郝贝的脸上。
她坐在副驾坐的,然后很清晰的看到她们的正前方有一辆大卡车,瞳孔瞬间放大…
方桦问她胆大吗?
她点头,她胆不算小吧,那就是大。
然后方桦就说了:“江城前天出了一起车祸,车祸不是意外是人为,因为车里坐的两个女人跟我在夜店里呆过,所以就出车祸了,下一个就是你。”
下一个就是你!
郝贝的脑袋轰的一下,耳朵也一阵的翁鸣,觉得死定了,可不就死定了吗?
那样清晰的,刺眼的白光就好像在她跟前。
却在这时,那辆大卡刺刺拉拉的拐着方向,冲着中间的隔离栏撞了上去。
霹雳啪啦的的响声过去,周边的一切好像都安静了…
苏莫晓的车子一直开的很平稳,就算刚才那大车灯照过来时,她都也没慌神,因为她清楚的判断了那个卡车距离她车子的位置,根本就撞不上的。
看着惊险,实际有惊无险,所以路过那辆出事的大卡车时,苏莫晓甚至连停都没有停顿一下,照着原速平静的行驶而过。
倒是郝贝,眼晴就快长车窗上了一样,一直扭着头去看那辆大卡车。
大卡车的司机
脸都是血,好在这是夜里,路上车辆少,所以并没有殃及无辜。
郝贝却是让吓坏了,
片都翕动着,感觉到发麻,声儿发颤的喊了声:“莫晓姐,刚才出车祸了。”
苏莫晓看了郝贝一眼,眼底全是了然的笑意:“这就吓着了,你平时没事多看看红绿灯,就知道,车祸千奇百怪,有时候原本没事,你一慌就容易出事…”
郝贝的思绪却全然不在这里,这不是意外吧,不是吧…
没道理方桦刚给她说了车祸,她就差点遇上车祸的。
方桦还说江城前几天发生的一起车祸。
郝贝拿出手机百度了江城车祸几个字,然后就出现了一起意外交通事故,同样是大卡车,撞上了一辆跑车。
跑车里的是两个女人,大卡车那边没有任何伤亡,然后说是跑车方酒驾才造成这起事故的。
郝贝拿出手机给童达打电话。
童达一听问的是江城的车祸,就说了实情,这事儿新闻是自然不可能把名字给曝光了的,但基本上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
就是江城的两大富商之女,一个叫冯媛的,一个叫宋词的。
现在怎么样?据说一个重伤昏
不醒,熬不熬得过去还说不定,另一个没生命危险,却是毁容了。
郝贝真就是一脑门的冷汗往下掉,问童达让他调查的事情,是不是调查了…
童达说去过电话问过家政公司,还没有消息反馈过来,郝贝却说不用反馈了,因为她已经拿到这些资料了。
显然她的一举一动,或者说那个家政公司的一举一动就在方桦的掌控之中。
所以才会在童达刚开始调查,方桦就送了这份见面礼上来。
方桦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什么意思?
郝贝
不明白,也不想
懂,眼下,她只想把裴一宁的事情给
清楚
明白了!
沈
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想让她记住裴一宁是怎么样丢的,想让她答应把裴一宁当亲生孩子一样的对待着。
她可以做到,可以做到的,那么请把裴一宁还回来吧,不要再折磨她了。
你知道这些天,她天天晚上都是做噩梦,每个晚上都梦到那个把裴一宁摔下河的男人,开始是梦到那男人是裴红军,后来就梦到那男人是裴靖东,还梦到过那男人是袁嘉邈,总之她是把她认识的男人都梦了个遍,以至于自己也觉得自己都快疯了的节奏。
现在全都明白了,就是一个套,让她上勾的套。
她自愿往钩上粘行了吗?让她消停一点吧!
“莫晓姐,我想去裴家老宅。”郝贝说着,真是一分钟都不愿意多等了。
可是这个点,苏莫晓看看时间:“明天早上我送你去,现在回去睡觉,你就是不睡觉,别人也要睡觉,况且你这个时间去,如果把裴家老头气个好歹了,你也说不明白的。”
苏莫晓直接就把郝贝给挡了回去,现在就回去睡觉,什么也别想,明天起来什么都好说…
可有时候时间就是个很有意思东西,早一点,晚一点,那意义就是完全不同的。
郝贝这个晚上就别想睡觉了,不做那个裴一宁被扔护城河的噩梦了,反倒是梦到了车祸,把她从小到大遇上的几次有惊无险的车祸全都梦了一遍。
可想而知,根本就别想睡好的,醒了后身子就抖的不成样,还好苏莫晓今天晚上在家里陪着她呢。
郝贝下了
,拖鞋都没穿,抓了个枕头就去敲苏莫晓的门。
苏莫晓被吵醒,火大的开门,郝贝就跟个孩子一样的
了上来:“莫晓姐,我做噩梦了,很可怕,我跟你睡吧。”
“…”苏莫晓拧着眉,刚想拒绝呢。
可是郝贝人已经不客气的爬进她的
上,倒是一点也不嫌弃的盖着刚才还在她身上的被子,还拍了拍边上的位置喊着她:“莫晓姐,你快来啊,站那里多冷啊。”
苏莫晓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二皮脸的人,她有同意郝贝可以跟她睡了吗?
再无奈,也只能这样,都半夜了,不睡明天精神不好。
躺下了吧,就听郝贝一声惊呼。“莫晓姐,你的身上是热的哟…”
苏莫晓的胳膊搭在额头上,低吼了声:“闭嘴!”怎么这么二呢,她又不是死人,难道身上是冰的不成?
其实郝贝觉得,苏莫晓是一个很冷的人,现在肯跟自己玩到一块来,也是因为莫扬的原因,包括苏莫晓刚才拧眉,她就知道自己脸皮得厚,不然肯定被关门外了。
然后就想这么冰冷的一个人,就像是蛇一样,身上该没有什么温度的,可是相反,苏莫晓的身上火力很大,只是那么擦着一点边,就能感觉到那灼热的温度。
“郝贝,你松开我,睡一边去!”苏莫晓受不了,挨着睡就行了,这姑娘胳膊还
上来了。
郝贝装没听到,抱着苏莫晓的胳膊抱的紧紧的,她很怕冷,又做了噩梦,这么靠着一个人,觉得很舒服。
“郝贝,要么松开我,要么回你房间去睡!”苏莫晓继续赶人。
郝贝继续装睡着,不过抱着苏莫晓的力度又加重了点,苏莫晓侧眸去看她,还能看到郝贝那长长的眼睫
都在抖动着…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这位啊,就像对个孩子一样的。
苏莫晓紧绷的身子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得,就这么地吧,谁让弟弟就喜欢这姑娘呢,她就当是代弟弟照顾她吧。
郝贝感觉得到苏莫晓的放松之后,偷偷的乐了一上,就开始夜聊了:“莫晓姐,方桦晚上给我那些东西,说是送我的见面礼,你说他是个什么意思啊?”
苏莫晓闷声说:“不知道。”
“莫晓姐,方桦跟我说江城跟他一起去夜店玩的两位姑娘出了车祸是真的…”
郝贝叨叨的说着,说的
七八糟的,没有一个重点,开始苏莫晓还恩啊的应了一声,后来就干脆不回答了。
郝贝那儿自说自话着,没一会儿就没音了,苏莫晓再看她,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把自己的胳膊从她的手中
出来,这才下
,从衣帽架上取了外套披上,走到阳台处,
出
烟来点上,
了几口,想着郝贝临睡前说的话。
方桦是几个意思?
是好,还是坏?
苏莫晓拿不准这个,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过去…
电话一直响着没有人接。
苏莫晓也不着急,又拨了一遍,把手机扔在窗台上,自己就巴嗒巴嗒的
了几口烟。
没一会儿,手机闪了起来,拿起来一看,眼底一片笑意。
接通,是弟弟莫扬的声音传来。
“姐,出什么事了吗?”莫扬那边还是白天,正忙着呢,联络器上收到一个来电提醒,所以赶紧
空给回了个电话。
苏莫晓扬眉:“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
电话那端的莫扬叹了口气如实的汇报着时间:“姐,你那边现在是夜里十二点十五分,你不会这么无聊睡不着觉,找弟弟哄你睡觉的吧。”
苏莫晓失笑,时间都掐的这么准,这人得多用心啊。
“没大事,就是问问你方桦这个人…”苏莫晓没直说郝贝跟方桦的
际,就提了下这个人。
“姐,你们以前相过亲的吧,你对他有好感吗?”莫扬追问着,终于明白姐姐为什么睡不着觉每给他打电话了。
“莫扬!”苏莫晓重喝一声,不愿意提过去的事情。
当初苏方两家要结亲,也真是想结亲,两位爷爷曾提议过让苏莫晓跟方桦见见,那时候苏莫晓还小,对方桦的印象还不错,但方桦明显没有看上她,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其实我觉得方桦当我姐夫,比那个展小翼强多了,先说好,姐你看上谁都别看上展翼的。”莫扬叮嘱着。
实话实说,不过觉得方桦的确比展翼优秀很多,展翼那整个就一二百五。
苏莫晓
脸黑线,这都哪跟哪儿啊…说了两句收了线,回头看
上那占了她
,还睡的香甜的郝贝,真是仰天长叹,觉得自己和郝贝呆一起久了,也有当圣母的本钱了。
郝贝这一觉睡的不错,苏莫晓早早的就起来去晨练去了。
所以郝贝是让电话铃声给吵醒的。
“喂,谁啊?”
都没看号码,郝贝就接了起来,
迷糊糊的问是谁。
“郝贝小姐啊,我是裴家的管家华叔,你能来一下吗?我家老太爷要见你,有很重要的事情,司机现在就在大院门口,你出去就能看到…”
“什么?”郝贝猛然坐了起来。
裴家的管家打来的电话,老太爷裴森要见她!
这…?
华叔那边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千求万托的求郝贝务必最快的速度过来。
郝贝这会儿一下就清醒了,真他妈的她还没找人算账呢,人到自己送上门来了。
极快的跑回房间穿衣洗漱,就往楼下冲去。
到了外面,果真看到裴家的司机等在那里的,就隔着一道门岗,郝贝的脚停顿在那里,让冷风一吹,脑袋也清醒了一些似的。
裴爷爷要见她,在她知道了真相的时候,这么迫切的要见她?这里面没有古怪吗?
郝贝退后了一步,司机有点着急的喊着:“郝贝小姐…”
郝贝飞快的后退,然后
着
气的给苏莫晓打电话。
苏莫晓的有两样东西是二十四小时不离知,一是
,二是手机,这会儿也不例外,接到郝贝的电话,一听内容,神色一凛,
待着郝贝等着她。
十分钟后,苏莫晓的车子停在门岗处,郝贝上车,路过裴家司机开的车子时,郝贝滑下车窗说了句:“我自己会过去。”
裴家的司机摸摸鼻子,无奈的上车,只要人去就成。
司机在前面开路,苏莫晓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皱着眉又问了郝贝一遍,而后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待着郝贝,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慌的。
郝贝点头应着,可实际上,她已经慌了,总觉得事情
离了掌控。
本来不该是这样的…
正想着呢,前方的车子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还好苏莫晓的车子距离前方的车子间距够大,绕了下,在另一车道行驶到相同的位置,滑下车窗问那司机:“怎么会事儿?”
司机脸色发白,郝贝瞬间想到原因了。
这个司机是有糖
病的,估计早上又没吃早饭,早早的来这儿了,所以…
“莫晓姐,他有糖
病,早上不吃饭血糖会低,你停一下,我去给他买个早点…”郝贝说着就伸手去解安全带,就要下车去。
苏莫晓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一脚油门踩下去,轰的一下就驶离了原地。
“莫晓姐!”郝贝低低的喊着,这只是举手之劳。
“闭嘴!”苏莫晓低吼着让郝贝闭嘴,大清早的,她这眼皮子就直跳,本来该直行的,她想也没想的就拐了下弯。
“莫晓姐,走错路了。”郝贝又多嘴了一句。
“闭嘴!”又是这么一句扔给郝贝。
郝贝无奈的靠在椅背上,看着苏莫晓在这路上绕了一下,又回到大院门口,又重新驶向那条路,车内广播开着,实时播报着路况信息。
郝贝听得脸色煞白,前方路段发生交通事故,一行人过马路被车撞了,再前方发生交通事故,天板上方的路牌经年未修,掉了下来,砸中了一车轿车,造成连环车祸…
苏莫晓拐了方向,直接走另一条道,心里长舒了口气,看一眼完全呈呆愣状态的郝贝,提醒着她:“不管是人为,还是意外,听到了吧,如果你刚才下车,那可能现在车祸的人就是你,如果我没有绕路走,可能砸中的就是我们的车子…”
郝贝只觉得全身都发麻,头发丝儿都竖了起来。
兀然一道高昂的铃音响起【死了都要爱…】
郝贝手忙脚
的抓出手机接了起来,听到的声有点怪。
啪啪啪——
好像是鼓掌的声音。
紧跟着才是方桦带笑的声音:“郝贝,恭喜你过关,果真没有最倒霉最有更幸运,这样都能让你躲得过去。”
“方桦,是你,这些都是你安排的吗?”郝贝尖叫了起来,这次不光是头发丝儿都竖起来了,是汗
都一
的竖直了的。
“可是以算是。”方桦那边大方的承认。
郝贝简直就受不了,这些人是变态吗?这些事故会死人的啊,人命在他们的眼里就这么不值钱了吗?
“方桦,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想要我为你做什么?你别搞这些了行不行?”郝贝高声的质问着,真是要疯了的节奏。
“你放心,他们会得到很高额的赔偿,不会让他们吃亏的,你不用有心理负担,还是那句话,你想明白了给我来电话,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方桦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郝贝完全就懵了,什么叫她是最合适的人选。
苏莫晓全程看着郝贝发疯的对着电话又吼又叫,等电话挂断才说了一句:“你当他放
就成了,你跟他吼着叫着,人家能少块
吗?”
郝贝抬眸,眼底全是红色的血丝,真就是一瞬间涌上来的。
“莫晓姐,是方桦,刚才那些全是他安排的,他说那些人不会吃亏会得到高额的赔偿,莫晓姐,你说他怎么可以这么的嚣张,那让他出个车祸,给他一千万,他干嘛,干的话,那我给他钱,让他去车祸一下去的!”
…
车子稳当当的停在裴家老宅外面的胡同口处时。
展翼跟裴靖东也刚从车上下来。
“哥,我嫂子…”展翼说罢,又改口:“是郝贝和苏莫晓。”
裴靖东点了下头,走过去,看到郝贝一脸受了打击的颓废模样,有点疑惑的问苏莫晓:“她怎么了?”
“让雷劈了。”苏莫晓没好气的丢了一句,就觉得这事儿,方桦有份,那裴家没份了吗?没一个省心的。
一行人一起到裴家老宅,华叔就等在门口,看到他们来就开口说:“都来了,那赶紧过来吧,律师都来好一会儿了。”
律师?
裴靖东一愣,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等进了主屋,才看到不光是他们到,裴家的所有人都到了。
还有裴家的专用律师也在场。
律师看人都到了,就开口说了:“请问,哪位是郝贝小姐?”
郝贝应了一声,律师就说郝贝可以先进屋里去见老太爷裴森,裴森有话跟郝贝说。
裴爷爷靠坐在
上,人真的憔悴的就剩下一把骨头了一样的。
手里摩挲着的是一张三人合照,是沈
和裴爷爷还有小一宁的合照。
“来了啊,坐吧。”裴爷爷扣下照片,唤郝贝过来坐。
郝贝刚坐下,裴爷爷就要从
上起来。
郝贝赶紧又扶他起来,见他要下地,还问了句行吗?
裴爷爷说没事儿,任郝贝扶着下了地,坐在
沿边上,握住郝贝的手说:“丫头啊,千错万错都是爷爷和
的错,跟一宁没关系,今天爷爷就跟你认个错…”
裴爷爷站了起来,冲郝贝一弯
,低了头。
“爷爷,你?”郝贝猛然站了起来,她这人吃软不吃硬,本来她该来质问的那些话,裴爷爷全说了。
从小保姆事件说起,跟郝贝昨天从方桦那里拿到的那一纸东西上的内容完全吻合。
就好像是裴爷爷照着那上面在读一样的,这也恰恰的说明方桦给郝贝看的是还愿了事件真相的东西。
“贝贝啊,能原谅爷爷
吗?我们只是怕你不肯用心对一宁,所以才想这样的…”裴爷爷老泪纵横的握住郝贝的手,一脸期待的神色。
郝贝就是心再软,再包子,这会儿也是有火气的。
“所以,你是知道沈
死了是吗?”郝贝觉得他们大家伙说什么怕裴爷爷知道了伤心啊,这的那的,简直都是放
呢。
“是啊,知道,而且我也知道,我这时
也是无多了,你
走了啊,我也不知不久的…”裴爷爷悲切的说着。
说知道沈
的病之后,说沈
为什么不愿意动手术,说他们还有未了的心愿,最大最大的心愿就是想让一宁能生长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里…
说一千道一万,都是希望郝贝能善待裴一宁。
“爷爷,你别给我戴那么多高帽子,你就告诉我一宁在哪儿?不冲你们,就冲沈碧城,我也会对一宁好的。”
郝贝
着眉心这么说。
裴靖东第一个就不同意,里面的谈话,外面的人都可以听到,听着就来火气。
这把所有人都耍的团团转,就为了一个裴一宁!
“我不同意!”裴靖东一把推倒了阻隔在中间的屏风,一脸愤慨的望着里面的爷爷,真是心都哇凉一片了。
裴爷爷咳了几嗓子,华叔赶紧上前来扶。
律师也适时的开口:“今天请大伙来,就是宣读一下裴森老先生的遗嘱。”
律师说完看一眼裴森,得到点头示意后,从公文包里拿了几份遗嘱出来,是复印件,交给身边的助理让纷发了下去。
并开口解释着:“裴森老先生希望能把他名下的不动产全部留给其重孙裴一宁,并在裴一宁十八岁之前,这些财产全由郝贝小姐代为打量,并裴家公司账户上的股分分成三份,留下给三个重孙裴黎曦、裴瑾瑜、裴一宁,各三分之一…还有一千万是留给郝贝小姐的酬劳。”
这可真是一个偏心到极致的遗嘱。
原本裴森这一房的家产,该由裴红军、裴靖东、裴靖南、裴黎曦、裴瑾瑜来继承。
但现在…
别说当事人了,就是不当事人的苏韵都气不过了。
“二叔,你这样太过分了,裴家的家业,以后都是交给小瑜和小曦的,你怎么能给一个外人。”
可不就是外人吗?
裴一宁虽然姓裴,可谁都知道,她不是裴家人,不该由她来继承家业。
算起来,裴一宁应该是姓秦的。
碧悠是裴家的女儿没有错,但沈碧城的生父却是秦煌煌。
所以裴一宁算是秦家的人,要分遗产也该是去分秦家的遗产,这会儿人都没见了,还把裴家的家产给分出去。
苏韵觉得见过偏心就没见过这么偏心眼的!
“韵儿!”大家长裴林出声阻止儿媳妇再说下去,说到底这是二房的事儿,他们大房管不着。
裴红国也拽了下
子,他们没有儿子,大房的家产,迟早也要给裴黎曦和裴瑾瑜的,就算不要二房的东西,小家伙们也不会太穷的。
“你们觉得我这么分有问题是吗?可是你们谁要能把一宁给我找回来,我把遗嘱给改了,全部给你们都行。”裴森怒吼一声,中气十足,不过吼完就咳了起来。
郝贝完全就傻眼了,她只听到裴森的一句话,谁把一宁给找回来?
这是什么意思啊?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沈
原先找的人呢,的确是人贩子,并且是人贩子里的精英那种。
所以别说郝贝一个人看着孩子了,那种精英级别的人物,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把孩子给拐跑的。
原本说好的了,把裴一宁抱走,然后带到固定的地方,沈
会付给那人一笔钱。
绝对是大价钱,然后事就成了。
一切天衣无
,只等着找机会让郝贝完全对一宁愧疚了之后,再把一宁给抱出来。
计划是这样计划,但赶不上变化。
谁也想不到那人贩子会人心不足蛇
象,具然把裴一宁给绑走了。
方柳来找沈
之后,沈
不放心,就给那边去了个电话,打电话一直没人接,后来亲自去看了…
回来就瘫了,一宁不见了,过去带一宁的老妈子也不见了。
那个人贩子又打来电话,说是要多少多少钱,不然就把一宁给撕票了…
沈
这才知道事情严重,钱她们可以给,但事情却不能这样的曝光了,于是又临时加了一出裴爷爷从电视里看到消息,大动肝火,沈
适时的劝说…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就是为了把郝贝给拿下。
并且,沈
也知道自己时
无多了,故而又给裴靖东下了一个圈套。
所以,沈
走的很安详,瞑目了,这一辈子的遗憾啊,就只有裴一宁这一个,不过她有把握郝贝不会不管裴一宁的,所以她瞑目了。
但裴一宁迟迟的找不到,也不是个办法,所以裴爷爷这会儿才合盘托出全情。
“郝贝,你会找到一宁的,一定会的,你去找一宁,一定能找到的…”裴爷爷急切的抓着郝贝的手,就让郝贝去找一宁。
郝贝简直就要给跪了,她是包子么?人人都觉得好欺负吗?
裴靖东一把拽过郝贝,把她往苏莫晓身边一推,嚷嚷着:“苏莫晓,你带她走,我们离婚了,这是我们的家务事,郝贝你哪远就走哪儿!”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哦,为了你们的亏欠,就可着劲的坑着我们了是吧!
裴靖东这会儿恨不得裴一宁去死,死了也好,永远别出现也好,要是出现了,他怕他会忍不住想掐死那个小东西的!
“裴靖东,你别这样,不管大人有没有错,孩子是一定要找到的,你快给那个民警去电话啊,找一宁,一定要找到。”
郝贝就觉得心口绞着的痛,刚才她有一瞬间就想着,她才不会管裴一宁,管她去死去活的,但只那么一瞬间,心底就翻滚着的疼。
她想这可能就是老天爷对她的惩罚吧。
顾竞然说过,她这是心绞痛是心病,不是生理上的,只有最在乎的人,才会引发她的这种痛,所以她没办法不管裴一宁,甚至这会儿想到这个名字,她的心都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的疼着。
“郝贝,我告诉你,这是我家的事儿,跟你无关,你最好少关,裴一宁她是死是活,都不关你的事情,你走,你走!”裴靖东怒吼着推着郝贝往外走。
郝贝一双眸愤恨地瞪着他,脸色气得惨白,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起来,一扬手…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就打在裴靖东的脸上了。
所有人,在场的围观的,打人的,被打的,全都让这一巴掌给惊住了。
“你…我,你…”打人的郝贝更是心恍恍的差点没晕过去,她怎么就动手打裴靖东了呢,这事论起来裴靖东也是受害者啊,要打该打裴爷爷和沈
才是啊。
可刚才那一瞬间,她的心底像是住了一头凶残的恶魔一样,恶魔告诉她,谁说裴一宁不好,谁让裴一宁去死,恶魔就要吃了谁。
裴靖东不可置信的看着郝贝,一双虎眸里的火焰恨不得变成火龙
出来烧死郝贝的,手也跟着高高的举起…
最终一闭眼,狂吼了一个字:“滚!”
苏莫晓平时多冷静一人啊,这会儿也有点惊住了,赶紧拽了郝贝往外走,脚步急的好像后面有恶鬼在追她们一样的。
裴森这会儿倒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终于,可以放心的追随着梅香去了。
哈哈大笑中的裴森嘴角有血渗出,身子往后仰了仰。
“老太爷!”
华叔惊叫着,裴靖东这才回神一般,脸上又是一阵的惊慌。
苏韵快步上前,裴森却是抬手,阻止苏韵的探查:“不需要了,不需要了。”
苏韵眼疾手快,就算裴森说不需要,她也上手去检查了,查完脸上一白:“服毒。”
没救了,原本身体就那样,这毒肯定不会是才服的,或者在今天早上就服了,这会儿真是没救了的。
“东子,去吧,送你爷爷最后一程。”大家长裴林也是无奈的叹气,拍着侄孙的肩膀安抚着。
裴靖东快步走到裴爷爷的跟前,纵然心里有怨,但面对此情此景,还是红了双眼的。
“孩子啊,爷爷知道你怨恨爷爷,可是爷爷真的是亏欠梅香母女太多太多了,如果你跟小城换换位置,爷爷对你也会这样…”
那一刻,裴靖东忽然觉得不恨了,是啊,有什么好恨好怨的,沈碧城经历的比他痛苦多了,最后还落得那么一个下场。
“爷爷,我不怪你了,咱们去医院吧。”
裴爷爷抓住裴靖东的手,颤声的道:“不去了,不去了,来不及了,你告诉爷爷,她临去前,说了什么?”
裴靖东瞬间想到沈
待的话。
而后就如实的说了沈
说的话。
“哈哈哈哈,她不怪我了,我们的女儿还好好的,她不怪我了,她原谅我了…”
裴靖东怔愣住,他并没有说碧悠的事情,爷爷怎么就知道了…
“孩子,对不起,对不起…”裴爷爷抓紧了裴靖东的手,双眸圆睁的说着对不起。
然后…
滴滴滴——
什么声音。
裴靖东疑惑的看向裴爷爷,裴爷爷挥着手:“都散了吧。”
裴靖东颤抖着手的伸手一把扯开裴爷爷的衣服,就看到里面绑的齐齐的雷管,还有一个计时器,上面显示的时间还有50秒。
“爷爷!”
“老二!”
“二叔!”
“都散了吧,这是我的报应,孩子啊,爷爷向你们赎罪了,转告贝贝,有恨冲着爷爷来,爷爷赎罪了…”
“都出去,快,撤!”裴红国着急的大喊着,让所有人都撤出去。
这种情况,不是说不走就不走的时候,不走大家伙一块儿炸死啊。
可裴靖东不走,他就伸手抱住了裴森,一脸坚决的神色。
裴森老泪纵横,推着他:“你走,你走啊!”“爷爷,我陪你一起死,你觉得如何?”裴靖东的冷声说着,身子真就一动没动的,一副势死如归的架式。
“死小子,你给我滚出来!”苏韵被裴红国抱着在外面嘶吼着。
真的会爆炸的,你以为是开玩笑的,裴森愿死就去死,可是你这么年轻,你就陪着一起死啊!
裴林沉了下脸,看着展翼:“不管打晕还是打残的,把他给我拖出来。”
时间也真是不多了…展翼原本就要往里面冲,是华叔拉住了他…
“哥…”展翼进去,弱弱的喊了一嗓子。
裴靖东看了他一眼,吼一个字:“滚!”
时间上显示,只有二十秒了,那就是分秒必争的时候。
展翼哦了一下,转身要走,可是回头就抄起边上的一把椅子,冲着裴靖东砸了过去。
砸的很准,正好在后脑勺处,裴靖东没反应过来时,就被展翼给拖着往外走了。
刚拖离裴森的身边没两步路呢,就听——轰。一声轻微的小型的爆炸音,而后就见裴森像是变成了火人一般,就那么烧了起来。
所有人都傻眼的看着这一幕,消防车来,把火给灭了。
这完全就是一出自导自演的自爆事件,人已经没了,小型的爆炸也是爆炸,虽然以燃为重,但人上半身绑着雷管的那一处,还是被炸成了两截。
这场葬礼,不同于沈梅香的代调,是高调奢华的。
从头到尾,裴靖东都像是个木偶一样,对着一个又一个来宾鞠躬又鞠躬,脑海里晕呼的闪过爷爷临死前,那样歉意的神色和留下的一个未知的
…
爷爷为什么说碧悠还活着,又为什么说这样的死是补偿给郝贝的,他们到底对郝贝还做了什么?为什么让郝贝不要恨,让他不要恨?
裴靖东想不通,想不明白,唯一能想明白的就是沈
最后让转告爷爷的那句话是暗示给爷爷碧悠还活着,可其它的…
唐骥是参加裴家灭火的消防员之一,清理现场时,意外的发现了一件东西,差点被烧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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