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山洞告白
一夜,忙着收拾后院的残局,而屋里不断传出仙宁公主的哭声。
几名宫女全瑟缩在她身旁,勇敢一点的只红了眼眶,怯弱一点的早就抱着公主哭成一团。
这情景教龚风华头痛极了。
“风华,知道对方是谁了吗?”屋外,娄战耒在龚子凛的搅扶下走来。
“有可能是山贼,”她叹了口气,“不过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怎说?是因为这里靠近雁飞山不是鹰漠山贼出没活跃之地?”他虽然身在质子府,但对于各地的消息一直都仔细掌握。
“不,也不单是这个原因。”龚风华沉
看,“该怎么说?也许是这后院空间不够大,所以没像上回让我见识到对方人马合一的
湛骑术。
“不管那些,你该先去擦药。”褚非冷看脸,抓着她的手。
稚的左臂因为顾起撞开门板而受伤,袖子破损,可见血水渗出。
“不碍事。”
“什么不碍事?我说要擦药就是要擦药。”
“你…”
“让我来,抱抱就好。”
当着褚非的面,娄战耒将龚风华扯进怀里。
他登时瞪大双眼更过分的是,娄战耒还很故意地朝他眨眼。
现在是怎样?当他是死人喔!
褚非恼火地一把将人扯回,力道大得教龚风华撞进他
口,才发现娄战耒不过是做做动作可恶,这家伙是在挑衅他就是了。
他恼火地瞪着娄战耒,却见对方笑得邢魅坏心。
“可以放开我了吧,本来不痛的,都被你扯痛了…”龚风华叹道。
闻言,褚非赶忙放开她。
“你们到底是在干么?老这样闹着玩,不知道风华受伤了吗?”龚子凛横眼瞪去,轻抓起她的手查看伤势。
“子凛是在吃昧我刚刚抱了风华吗?别担心,我的
膛是你的。”娄战耒笑眯眼道。
褚非倒
口气。这家伙,好直接啊。
原来,还有这招…他要学起来!
“不用了,我不介意让给别人。”她皮笑
不笑地说着,然而面对龚风华时,语调明显透着担心。“风华,还是去上药吧,伤口有点深。”
“不用,小伤。”她笑得潇洒。
“你总是这样…人家都找来了,你也不让我帮,只会把我关在北大院里。”
龚子凛抿起嘴,不喜欢她独自冲锋陷阵,却让自己独享所有好处。
“子凛…”正要安抚她,眼角余光却瞥见仙宁公主走到屋外,泪水
离地看着她,“公主”她的头开始疼了。
“风华,我可以私下跟你说几句话吗?”仙宁公主娇媚可人,此刻哭得梨花带泪,那柔弱模样,饶是铁石心肠也要化为绕指柔。
她叹了口气,“好。”
跟着对方进了屋,宫女全都退到门外,一个个面
惊恐瑟缩着。
门一关上,仙宁公主随即转扑进她的怀里,龚风华登时呆住,想将她拉开,她却抓得好紧。怕这位公主扯动自己的伤口,她微皱眉,但蓦地一楞,只因为她发现伤口竟然不痛,垂眼看去,惊见那伤已在收口。
“带我走,我不想去娄月”
龚风华回神,轻微地叹了口气。打从她坚持要她护送,她就猜出她的打算,但她怎么可能照办?
“公主,这些年我和大皇子有书信往来,偶尔也会到姿月见他,他说娄月的民风极为开放热情,女帝为人宽厚,姿月二皇子人品极佳,所以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这话真假参半,只为安她的心。
“可我喜欢的是一”
“风华已是人夫,公主该放手。”她轻轻地拉开她,看了眼自己的左臂,那伤确实在收口,她不由得惊诧,这是怎么回事?
仙宁公主泪眼婆妄地看着她,问:“她美吗?比我还美吗?”
龚风华先是不解,而后意会,低低笑开。“该怎么说呢?嗯,她的
情幼稚刚烈,偶尔会耍点任
,可是只要哄一哄她,便又笑开怀,而且她重情守诺,是非分明,
情直率,还说要保护我,真让我喜爱。”
仙宁公主听到最后,不
皱起眉。“好奇怪的龚阀女王…她不是有残疾,怎么保护你?”
“呱…”龚风华怔住。天,她到底在说谁?
面对没心眼的人,最是教她难以防备,总是会
口说出真心话。
就是这样…褚非才会一直存在她心底,怎么也割舍不了。
“我真羡慕她。”
龚风华苦笑,只能温声劝道:“公主别哭了,风华保证绝对将你平安地送到娄月。”
“我才不希罕这种保证。”她巴不得最好出了大事,让她可以回弋风。
“公主要是不希罕的话,我这张脸可真不知道要搁到哪去呢。”陪看笑,再往后退上一步。“我先告退了,公主早点歇息。”
“可那些人要是再来…”
“放心,今晚我会守在中屋。”
仙宁公主闻言,才稍微安心,心想虽然不能共处一室,但知道这个人就在不远处,也算有了点慰藉。
龚风华退出门外,就见褚非正在教训顾起,而左家两兄弟则已将后院打理好,正等着护送她回前院。
“今晚,我住在后院。”她淡声道,想要趁褚非没空,赶紧回房。
但她才一出声,那个男人立刻回过头,“后院哪一间房?”
她无言地叹了口气,真是的,这个家伙
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老在她身旁晃来晃去。
“将军,说到底,这还不是龚风华害的,如果不是他坚持要走鹰漠这路线,咱们又怎么遇上这种事?”顾起不
道。
“你”他怒瞪。
龚风华唤了声,“褚非。”
一回头,他怒意褪尽,换上
脸笑意。“什么事?”
那变脸速度之快,让项予再度蹲在屋角掩面哭泣。
他不是他主子,不是…
“跟我过来。”那笑意如花撞进她没设防的心底,令她苦笑连连。
“好。”临走前,褚非对顾起盼咐了些事,才快步走到她身旁。
两人一同进了间客房,龚风华差左不其取来地图,往桌面一铺,从头布局。
“咱们从南续而上,再转雁飞山南脉走,过了泉关,再绕向鹰漠边境,这样可好?”她在地图上比划着。
这方法算是折衷,是她的第二腹案,而这一回,她不打算让顾起知道路线,因为她打从心底不信任他。
“稚,你不相信顾起。”看看地图,褚非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
龚风华微扬起眉,思索了下,点头回答,“对。”
“是因为今晚他撞门而入的关系?”
“你也注意到了?”
“嗯,不过我问了他,他说是因为不熟悉地形,再加上他也不信任你所致。”
“你认为呢?”
“我当然相信你,也相信你的判断,只是现在也不好要他离开。”褚非抬眼,突然笑哒眼。“我会要项予多注意他一点。_
“你就这么信任我?”向来她只相信龚阀的人,面对外人,她并不轻易
心。
“当然,就像你信任我一样。”他笑咧嘴,仿佛多因为她的信任而喜悦。
“你又知道我相信你了?”她没好气地笑着。
“稚,你记不记得咱们初次出征时,我因为急于立功,结果落入敌军陷阱,你来救我,可当我要你低头躲避危险时,你却不理,不过那次之后,只要我出声,你就毫不犹豫地闪避,接下来即使我不开口,你也猜得到我要做什么,咱们之间的默契,简直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他说着,轻握住她的手。
龚风华呆楞地看着他,“心有灵犀”如果她没记错,这话好像是用在夫
之间吧…要不要纠正他?是说,褚非文武兼备,他会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口亥,时候不早了,既然已谈完正事,麻烦你离开。”左不其向前一步,冷凛着脸下逐客令。
“放肆,我跟稚说话,何时轮到你开口?”褚非斥道。
“在别人面前,你是褚将军、褚都督,但在华爷面前,你只是男奴一个,而在我眼里,你是第三号随侍,而我是头号随侍,照龚阀规炬,你得听我的,还不退下?”他忍够久了,已经不能再忍受这家伙对他敬重的华爷上下其手。
“我…”有没有这么落魄啊?居然比这厮还不如?褚非转向龚风华,想要对方主持公道,岂料——
“龚阀规矩,论辈不论岁,更不论在外的头衔身分,所以…”她一脸爱莫能助。“我的将军奴就真的是个奴。”
褚非闻言,如遭雷击,身形摇摇
坠。
原来如此…他还以为会有点不同的,如今他总算明白项予在哭什么了。
“但不管怎样,至少先让我帮你上药吧。”话出口的瞬间,他立刻从怀里掏出一瓶药,准备卷起她的衣袖。
“你备了药?”龚风华诧道,想起沉船事件后,他带了许多外唉伤药和药材上门,还——说明使用方法。据不群的说法,褚非相当懂医。
可就她所知,他对医术并无涉猎。
“当然,不只是金创药,所有药材我都备足了,若有个万一,我随时可以成为大夫,绝不会像雁飞山的山
躲难那次一样,连如何包扎都不会。”他说着,卷起她的衣袖,却发现她的伤一
“原来…是为了我?”那件事竟教他耿耿于怀,所以才会事后学习…他对她也来免太上心了?时着,却见他朝她的伤口瞪大眼,她疑惑地垂眼望去,惊见那伤口竟已结痴,甚至…不疼了。
“稚…你的体质真特别,伤口收得好快。”褚非呐钠的说。
“…是呀。”就连她自己也被这伤痊愈的速度给吓着。
“既然华爷的伤无碍,你到底还要摸华爷的手到什么时候?”左不其将双手握得咯略作响,一副他再不放手,自己就要大开杀戒似的。
他悲愤起身时,龚风华突然喊住他,“褚非。”
他立即回头。就知道稚不会这么狠心待他!岂料一
“这是我今天换下的衣袍,拿去洗干净。”
褚非登时僵化为石,洗衣袍…他堂堂骆骑大将军兼皇卫司都督,竟要帮他洗农抱“拿来!还有多少,一起拿来则没关系,他还有项予可以帮他洗!
龚风华被他那化悲愤为力量的嘴脸给逗得笑开。
“华爷?”左不其不解地看着她。
“没事。”她应着,却还是止不住笑意的目送褚非离去。
“是说,华爷的伤口怎会收得如此快?”他嚼看她手臂上的痴说。
龚风华玩咪地扬起眉,龚阀直系总有些特殊能力,好比子凛身上的伤总能不药而愈,不过远亲的她并没有这种能力,可这事偏教她碰上了…她不由得想起先前娄战耒那蓄意的动作。
她和姿战耒没什么
情,就算他识破了她对褚非的感情,也没必要特意挑衅褚非,而她的伤确实是在他搂抱后才开始迅速收口。
当年两个拥有异能的女王各拥一主,所以娄月的开朝皇后本身就有异能,娄战耒若是承袭着,拥有特殊体质也不是不可能。
翌
一早,一行人拐了道,转往雁飞山南岭而行,借宿在南岭的哨楼。
人夜之后,龚风华独自骑马四处勘查,以确认是否有埋伏,却不意经过当年和褚非避难的山
。
想起那段记忆,她勾
低笑。
结果仿佛是老天刻意应和似的,天空突然下起雨来。
她犹豫着要进山
避雨,还是要回头时一
“稚。”
那再熟悉不过的沉嗓传来,她回头望去,就见褚非纵马而至,手上还提了盏风灯。
“下雨了,先进里头躲雨,快快快。”来到山
前,他一下马便拉着龚风华进入山
里。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就说了咱们心有灵犀一点通嘛。”他将风灯摆在山
口,摇晃的光映照出两人的身影。“你的头号随侍说你到附近巡逻,我说要来找你,他要我别瞎忙,说我肯定找不到你,待会回去麻烦告诉他,我找到了。”
她不
摇头失笑。
“我猜你巡逻的重点,肯定是这些最容易躲藏的地方,心想说不定你看到这山
就会停下脚步。”褚非说着,感觉手心开始出汗。
此情此景,外加这场雨,可以说是老天给他的大好机会,他怎能不趁势告白?
龚风华闻言,眉头微皱,总觉得他话中有话。“是啊,看到这山
,就想起当初咱们在这过了一夜…多了得,下看雪,你还光看上身,
不怕冷。”
“你都没喊冷,我能喊吗?”
“所以你会冷?”
“下着雪,谁不冷啊?”
“那你…”
“我…在这世上,大概也只有你,让我如此心甘情愿。”褚非说时,嘴角忍不住颤着。
去他的,不是说要学习姿战耒,如今不过是说点情话,自己这是在紧张什么?
龚风华微讶地看着他。难道说:“你说点话,别不吭声的。”他用
嗓掩饰羞辙,还有失速的心跳声。
他都说得这么白了,稚不可能不懂的。
“我…”她慧黯的眸轻转着,“你要我说什么?”
褚非几乎要跳起来了,“喂,你别装傻,我都说成这样,你真不懂?”
“不懂呀。”她装无辜。
也不是真的不懂,但她想要更肯定明确的答案,要不然,她老觉得自个儿会错意。
“稚,难道你没想过为什么我甘心为奴吗?”拜托,他堂堂骆骑大将军兼皇卫司都督,爹是镇国大将军,娘是德妃之妹,他出身将门,身分显贵,如果不是因为对象是他,他会甘心为奴?
龚风华听着,嘴角越勾越弯。
呵,真的不是自己误会,而是他真的对她有意:
“所以…”她等着下文,非要他说清楚讲明白。
“还所以?”褚非瞪大眼。
可恶,自己到底要怎么说,他才会懂?
他恶狠狠地瞪着稚,却瞥见一抹坏心眼的笑意在稚眼中漾开。好啊,这人分明是懂了,却又故意假装傻…他俯近,口勿上稚的
。
没想到他竟大胆地吻自己,龚风华怔住,同时想起,上回在龚阀他也吻了她。
难道那时的他已是如此想法?
那漂亮的桃花眼像拥有魔力能将人摄入其中…如果是他,她甘愿沉沦。
瞧稚缓缓地闭上眼,微傲的
像是邀约般,他心推动摇看,大手拂上稚的腹,心跳得好快,他恨不得将稚
下变成自己的一部分。
褚非渴切地想要更多,然而——
“华爷”
外突然响起左不其的吼声,龚风华回过神,一把将眼前人推开。
没有防备的褚非被她给推得往后栽倒摔在山
旁的杂草上,整个人狼狈不堪。
“华爷,下雨了,外头有不少恶狼,还是早点回去,别再巡了。”左不其走进山
,话是对着她说,一双
凶光的虎目却死死盯着褚非。
“咳,也对,得回去了。”她垂看脸,掩饰颊上的红晕。
龚风华大步往外走,瞧见褚非头上顶看杂草,忍俊不住地低笑出声。那笑像是暖
,教他怎么也移不开眼。
顿了下,褚非突然喝问:“稚,你懂吧?”
要是不懂,她不会这么笑的,对不?
她翻身上马,映他一眼。“不懂。”话落,立刻纵马飞奔。
左不其旋即跟上。
“还不懂?”他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
气死人了,他非跟稚说清楚不可!
原以为告白的机会多如牛
,怎知他就是寻不到和稚独处的时机,眼见娄月京城栖夜城已近在眼前,他还是没能和稚说清楚。
“现在到底是怎样?他明明就在我面前,为什么就是逮不到机会跟他说?”
由于入了夜,城门已关,一行人便转往龚阀位在栖夜城郊外的分坊过夜。
而再次进不了龚风华房门的褚非,气呼呼地回到被安排的客房,嘴上不住地叨念着。
项予懒懒地躺在软踢上,跷着腿,掏着耳朵,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他是故意不见我吗?”他问。
这段时
,为免行踪暴
,他们时而兵分两路,到了某个定点再会合,然后继续兵分两路前进,碰头的机会自然大灭。
这是为了防范备种意外,所以他也认为这么做是必要的,但如此一来,却让他的告白计划一再延宕。
他越来越焦躁,偏偏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人像没事人一样,吃好睡好,神色如常。
到底稚是怎么想的?他不可能完全都不懂吧?
是夜,褚非怀着焦躁的心情入睡,翌
一早,便派人进姿月皇宫享报和亲队伍已到的消息,不久娄月女帝派了个御史前来
接。
“不让霎皇子进宫?”龚风华诧问。
“是的,这是陛下的命令。”那御史如是说。
当下也坐在厅里的娄战耒神色晦暗得教人读不出思绪,反倒是坐在他身旁的龚子凛沉不住气地站起身。
“太过分了吧,娄皇子是为了两国和平才自愿到弋风当质子,此番好不容易返回娄月,为什么不让他进宫?”她怒声质问。
“这是陛下的旨意,下官无权过问。”
“可天底下…”
“算了,就这么着吧。”娄战耒淡道。
“可是…”
“别为难他,他也不过是奉命行事。”他无所谓地笑着,抬眼看着御史。“回去告诉陛下,本皇子不会进城也不会进宫。”
“那下官先走一步了,至于
亲队两个时辰后就会抵达,届时再麻烦褚将军和龚阀两位爷儿一同到
宾馆庆贺。”话落,人随即离去。
御史一走,大厅随即静默下来。
龚风华对娄月女帝这个决定不得其解,毕竟之前娄战耒曾说过,要是她在娄月遇上麻烦可以去找皇城卫指挥使景初瑾,感觉上他和娄月颇有联系。但娄月女帝的决定,仿佛和这个皇子
不亲,并不希望他回娄月。
既是如此,娄战耒又是如何掌握娄月的一举一动?
不自觉地看向他,她正敛眉沉思,龚子凛却已恼火地站起身。“太过分了,女帝真是你的亲生母亲?”
“子凛。”龚风华立刻出声制止。
“我有说错吗?娄皇子离开娄月已经二十年了耶…”说着,她眼眶微微泛红了,声音有些硬咽。“风华,咱们没有爹娘,可咱们有很多家人相伴,但他…”
感觉身旁的男人紧抓着自己的手,她不由得闭上嘴,这也是她头一次没甩开他的手,因为她好替他感到不值。
“我累了,先扶我回房吧。”娄战耒笑道。
“嗯。”
龚子凛轻柔扶起他,两人徐缓离去之际,龚风华像是下定什么决心,开口道:“子凛,你也别进城,就待在这里。”
“我也没打算去。”她哼了声,扶着娄战耒离去。
龚风华忖着,招来厅外的巩家两兄弟,在他们耳边低语了几句,两人踏出厅外时,便分别朝着两个方向而去。
“怎么了?”褚非坐在身旁低问。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状况大出我意料之外。”
“你是指娄战耒的事?”他倒不以为意地扬眉,顺手端起桌面的茶杯。“就我所知,娄战耒原就是不受重视的皇子,否则女帝如何舍得他到弋风。
“这么说也没错,不过…”她沉
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况且我听照霆说过,娄战耒注定要一生老死在弋风。
“为什么?”
“据闻,要月女帝极不喜欢这个跟前皇夫所生的皇子,所以当初娄战耒自愿到弋风当质子时,才会二话不说的答允,时逾二十载,不曾要他回娄月,年前女帝还指派娄月皇城卫都督和首辅跟随在二皇子身边,如此一来更证明了,他是个不被看重的质子。”
听着,龚风华疑惑顿解,忍不住哼笑出声。“褚非,你知道吗?要是我讨厌一个人,我就会刻意地接近他。”
“为什么?”他喝了口茶问。
“因为皇上视我为眼中钉。”
他一顿,立刻意会。“所以只要谁跟你走得近,就会被皇上视为同
?而娄月女帝做了这么多,就只为了让娄战耒在弋风好过?眼前这场不准进宫的戏码,也是演给旁人看的?”
“聪明呀,褚非。”她赞道。
“那你这一年来一直避着我,又是如何?”
这问话一出,项予差点就鼓掌叫好。原来他主子还是有脑子的!
龚风华却是一楞,立刻起身。“对了,公主找我。”
“仙宁公主什么时候找你了?喂”瞧她跑得像飞似的,褚非回头问自己的贴侍,“项予,我没会错意吧,稚对我也有意。”
“没错,咱们晚上得闲就去城里买男风彩绘本。”主子总算开窍,他欣慰的点头回答。
褚非咬咬牙。“好。”就这么决定,跟他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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