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柳弃之亡
婚期
近,小四回到王府帮忙张罗婚礼的诸多事宜。
这
下朝,萧瑛换过朝服,与小四会合后,便往怀宁宫方向走,小四手里提着一个包袱跟在后面,萧瑛脸含春风、目
喜气,脚步轻快地走在前面。
进了小院子,看见风喻和苓秋抱着望望守在贺心秧房间门口,见萧瑛靠近,望望张开手臂就要人抱。
萧瑛抱过望望,紧紧地搂了一下,望望活泼热情,谁抱都好,和愿愿的冷清比起来,女儿终究是贴心可爱。
“爹爹。”她嘴巴甜甜、声音甜甜,叫起人来,让听的人心底也跟着发甜。
“乖小瑀。”忍不住萧瑛又连连亲她好几下,生女儿真好啊,娘不给亲,亲女儿抵账。
贺心秧有她的固执,萧瑛也有自己的固执,孩子姓萧不姓贺,愿愿、望望可以当小名,但他们真正的名字得由他来取。“哥哥呢?”
“愿愿在吃午膳,紫屏在喂他。”苓秋回答。
“小姐呢?”
“还在睡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儿个又熬夜写书,今天到现在还没起
。”苓秋皱眉回答。
小姐是越来越嗜睡了,昨儿个采莘公主还悄声问她是不是又怀上孩子了,她苦着一张脸笑道:“我又不是雌雄同体,怎么怀、跟谁怀啊?”
什么是雌雄同体,苓秋听不懂,可小姐的话她是听懂啦,她与王爷之间并没有她们想象的那种状况。
“睡到现在?”萧瑛拧眉。
自上回的事情过后,贺心秧再也不放心将孩子交给旁人,连
母都遣走了,还把紫屏、苓秋调回去,一人照顾一个,身边竟没留下半个人。
现在连作息都不正常了,再下去还得了,小优好不容易才将她的身子调养得好一些,可别又
得像以前那样。
“是。”
萧瑛转身对小四说:“去传午膳。”
“是,王爷。”
萧瑛把望望
回苓秋手中,接过小四手中的包袱,转身往里头走。
他一路走,一路听着苓秋和望望接诗。
“松下问…”
“童子。”
“言师采…”
“药去。”
望望童稚清亮的嗓音传入耳中,他心底涌起难以言喻的幸福感,这就是他渴望许久的家,不是王府、不是宅第,而是真真实实的“家”
进到里间,他走向
边,贺心秧睡得又
又甜,粉粉
的脸颊贴在凉凉的被面上,小小的手臂抱着长长的枕头,那是紫屏特地为她做的,听说外头买不到,肯定又是她们那个时代的产物吧。
萧瑛轻轻坐在
边,看着她娇憨的睡颜,也不晓得作了什么好梦,她笑弯了嘴角。
近
,他依稀记起一些旧事了,他幼时的事、他的父皇母后,连果果小时候的模样他都记起一点,但他还是想不起关倩和苹果。
偶尔会有一些模模糊糊的画面跳过,但他分不清楚画面里的女子是谁。
手指轻画过她的脸颊,他喜欢指间的感觉,滑滑
的,接着手指滑过她的脸庞、她浓密卷长的睫
,她是个表情比谁都多的女子,有时候一句话可以换上三张脸,歪嘴、皱眉、鼓腮帮子…明明一点都不美的表情,可让她做起来,就是会多上几分甜蜜悦目,让他一看再看、百看不厌。
她的
很红很
人,他不只一次想尝尝她的味道,却又怕她受惊吓,那是一种捧在掌心怕融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时刻小心,却小心得很愉悦的感觉。
贺心秧张开惺忪睡眼,眼皮子打开,瞳仁里就映入一张笑脸,很帅、很俊,比裴勇俊包
睛,让人想一看再看的脸。
她懒懒地笑开,懒懒开口,“真糟糕,我又梦见你了。”
“妳总是梦见我吗?”
“可不是吗?坏习惯!”说完,她咯咯地笑着。
“梦里的我在做什么?”
“你把手放在
口,告诉我,只要你说话时做那个动作,我就不必怀疑那是真心或假意。”
以后,看到这个动作,就代表我说的话是真的,只要出现这个动作,我还说谎,那么我发誓,我会被天打雷劈、永世不得翻身。现在,用妳的眼睛仔细看、用妳的耳朵仔细听…
一幕熟悉的场景跃上脑海,心,像被什么东西给钉住,他急急
了一口大气。
“没关系,是真心、是假意都无所谓,你开心比较重要。”
“为什么我开心比较重要?”萧瑛问。
贺心秧皱眉,梦中的他,声音怎么这样清晰?她
眼睛,戳戳他的脸再咬咬自己的手…啊!痛!
萧瑛失笑,还分不清楚梦境与现实吗?
他离开
,走到水盆边,替她拧来帕子。水有些冷,但他等不及下人来换热水,运起内力,温了帕子,然后扶她坐起来,替她净脸。
“下次想确定是醒着还是作梦,别咬自己,咬我吧。”他拉开袖子,把手臂伸到她嘴巴前面。
她看了他半天,然后带着一分
恶、两分调皮,真的低下头,咬他一口。
“痛吗?”她并没有真正用力。
“不痛,但
的,很舒服。可以确定,妳已经醒了。”他捧起她的脸,把额头贴上她的,他很喜欢与她这样亲昵。
“哦,我已经醒了。”下意识的跟着说,她不知道为什么近
里自己异常嗜睡。
“对,妳已经醒了,快告诉我,为什么我的开心比较重要?”
他问得认真,她无法丢出一个敷衍答案,所以也跟着认真起来。
“因为你很辛苦,为了保命,不得不在八岁那年就离开母亲身边,你不能畅所
言,因为时刻有眼睛盯着你,对于别人,睡着、醒来、看见清晨的阳光是理所当然的事,而你不是,你的生存必须靠心机、靠竞争,靠使尽手段才能得到。
“每个人都说你温柔亲切,你脸上挂着和善面具、与人为善,事实上你却从不相信任何人。可悲的是,演了多年的戏,有时候连自己是真心还是假意你都分不清了。你说我是第一个看清楚你的人。”
贺心秧讲完,连自己都讶异,她竟把他的话句句牢记在心?
现在她有一点点相信,过去的某段时间里,她曾经进入他的心,因为,唯有在乎,才会牢记对方的话语,而那个时候的他,也记得她说过的每句话。
“我竟然对妳说过这么多?”萧琪很高兴,自己剖心相
的对象是她。
“嗯,你不只对我说过很多,你也记得我说过的许多。”
“比如什么?”
“你记得我说,困难不会永远停驻,它终会烟消云散,光
走过,再尖锐的痛苦都会被打磨得钝重,即便永恒,却已黯淡,只有生命始终颜色鲜明。你记得我说,能
得起千锤百炼,才堪称英雄,一次挫折怎能折了心志?”
倏地,若干个片段飞快从他脑海里跳过,速度很快,快到他捕捉不到。
但是有个鲜明场景跳出来,王府别院、桃花小径、落英缤纷,一把伞撑出一个世界,他将那个女孩纳入
怀,那天是三月十九…母亲的忌
…
低下头,他看清楚了,是她,那个女孩是苹果!
带着无法抑制的笑意,他望向苹果,终于明白了!
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勤政殿初次见到她后,自己会反复思索?
终于明白为什么伫立窗前,看着窗外漫天大雨,他会认为该有一把伞,伞下该有一张巧笑倩兮的脸庞,逗得他心花怒放。
终于明白为什么倩儿一个没有道理的提议,让他娶陌生女子为
,他竟然会暗暗开心、松一口气。
因为,一直一直以来,他想要的女人就是她,贺心秧…
贺心秧叨叨的嘴还在提及过往。“你说,如果人可以用最简单的一个字来形容,那么形容你的那个字是『假』,而代表我的那个字是『真』。『假』羡慕『真』的快乐,每次碰头,『假』就会感染了『真』的快乐,一次一次,他想逗她、耍
她,想看她把喜怒哀乐毫无保留地表现在脸上,然后时时放在心底,每回想起便乐了眉目…”
再也忍不住了,他深
气,一把将她牢牢抱住,力气之大,像要把她肺里的空气全挤出来似的。
片刻,松开手,他与她眼对眼、眉齐眉,笑容温柔得像一池
水。
“是妳!画像里的女孩是妳不是关倩。”他像发现新大陆,兴奋大喊。
他怎么会
错呢?是因为那个时候的苹果太瘦、眉宇间忧郁太浓,他才认不出来的吗?笨,那么明显的差异啊!
他把手
在自己
口,这动作代表他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苹果,我想起来了,妳是我喜欢的女子,那些画像画的是妳,我想妳,却见不到妳,只好一面画着、一面回想、一面快乐着。”
他想起来了…他在这个时候想起?然后呢?然后会像江婉君一样,他又不娶关倩了吗?再然后,完美大结局,他与她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李察克莱德门坐在白色的钢琴前面,手指头在琴键上轻轻滑过,梦中的婚礼这首曲子响起,她穿着白纱,随着可爱的小花童,穿过一道道花拱门,红地毯那端,帅到爆表的萧瑛拿着一颗大钻戒等着她说:“我愿意…”
她还在幻想中,萧瑛突然松开她,转身从桌上拿起他带来的包袱,打断她的想象。
“这是什么?”她怀疑问。是银票吗?那么大一包,够她买下整个祈凤皇朝了。
“是嫁衣,我请京城最有名的织云坊为妳做的,妳喜不喜欢?”
没错,没错,她猜对了!他要娶她,不要关倩?他会安排好其他事,她只要安安心心等着当他的新娘…贺心秧笑了,文文的笑、拉开嘴角的笑、
出牙齿的笑,到最后心花怒放的笑,她的心情豁然开朗,聚集多
的
霾消除。
“苹果,我的确是喜欢妳的,绝对不是妳对宫晴说的那样,妳不是影子、不是替身,妳是妳,我心底最真实的苹果。”他说得很兴奋。
“嗯。”她用力点头,听得更兴奋。
“我会爱妳疼妳,会尽最大的力气,让妳一辈子幸福。”他保证得很快乐。
“嗯。所以呢?你不娶关倩了吗?”她问得也很快乐。
但…卡!她随口的一句问话,像误触开关按钮,幸福大门关闭,现实大门开启。
萧瑛不快乐、不兴奋了,两道原本上扬的浓密眉毛下垂,像狗尾巴那样。他捧起她的脸,郑重说道:“苹果,妳清楚的,若没有倩儿倾力相护,我无法活着回到妳面前,之于我,她有救命之恩。她爱我、护我,愿意为我处处妥协,她什么都不要,只想嫁给我,与我共度一生。在谷底时,我已经承诺过她,我无法过河拆桥、违背誓言。”
“哦。”贺心秧点点头,听懂了。
唉…她怎么老是忘记关倩的功劳,怎么老是忘记,他或许爱过自己,但他也不曾停止对最初那个女人的爱恋,何况他们又一同走过生命中最艰辛的历程。
她错了,是她不懂感恩,也太忘恩负义。
若是真要找一个人或一件事来怪,就怪自己没事爱上老祖宗吧。
明知道他们的道德标准还留在忠孝仁爱信义和平外加礼义廉
当中,而她的道德早已跳
一切,以“只要我喜欢有什么不可以”为基本原则。
明知道在他心底,爱情与婚姻是责任义务的代名词,而她眼中,爱情与婚姻不过是游戏丛林,只要不怕受伤,随时可以来去。
这样有着截然不同价值观的两人,怎么能够随便
谈恋爱,那不是折磨自己?
“妳一定要信任我,我会尽全力对妳们公平,王府里不会有
妾之争,只会有姊妹之谊,我保证,我们一家人一定可以过得平安幸福。”
他的口气那样的笃定,让她几乎信了他,若不是她来自二十一世纪,若不是宫斗小说看得太多,若不是她明白人心险恶、嫉妒与爱情并存的定理,或者…她会松动立场。
她敷衍地点点头,细细看了那件织云坊做的嫁衣,真可惜啊,曾经她以为自己有机会穿上它、坐入八人大轿,体验一回古代婚嫁喜庆的…摇头,她笑着转开话题,“有件事想同你商量。”
“妳说。”
“这段日子我带着紫屏和苓秋她们设计玩具,发现她们很不错,把她们留在家中带孩子实在很可惜,如果有机会的话,训练她们去打理游戏王国吧。”
“我还以为妳要说,等大婚以后,也来办办她们和小四、风喻的婚事。”
“可以吗?”
“当然可以,人不能只有自己幸福着,也要身边的人和自己一样喜悦,才会真正快乐。等妳嫁进王府,我安排可靠的人接手照顾愿愿、望望,就让紫屏和苓秋做她们想做的事吧。”他答应得很慷慨,只要她肯嫁,其他的事都好商量。
“谢啦。既然小四、风喻都提了,那你也催催那个冰人,快把我们家的采莘公主给娶回去吧,我们当中,年纪最大的可是她。”
出满意笑脸,她喜欢Happyending,虽然自己不在完美里头,心底多少有些冒酸气,但每个人的命运本来就不同,能让八成的人得到幸福,月下老人的办事能力已经不容质疑。
“这点妳不必担心,郬说,等我成亲后就会找机会向宫晴提婚事,如果她不反对,也许年底吧。”
“这样我就安心了。”
至于小优和果果…果果少年老成,也只有在小优面前才会表现出少年模样,而小优很有当皇后的潜能,两人间的感情蒸蒸
上,正迈向喜剧收场。
她曾经和晴私下开玩笑说:“小优会不会是哈佛小优的上辈子?”
宫晴想想,回答,“也许。”然后补上一句,“谁知道关倩会不会是妳的前辈子?”
她不喜欢这个可能
,便提出一个穿越原理——同一个人的两辈子若碰在一起,会魂飞魄散的。
她和关倩都没事,可见得她们只是长了一张相似的脸。
萧瑛见贺心秧笑得真心,认为她想清楚了,她愿意为自己冒险一回,他在心底暗暗承诺,这辈子定然给她一份幸福生活。
伸过手,他抱她下
。
“做什么?”她惊叫一声。
见她惊吓,他笑得很暧昧。“怕什么,担心我提早入
房吗?放心,我没那么不守礼教,我只是要带妳去吃饭,已经过中午了,妳再不吃饭,好不容易养出来的
又要消下去了。真是的,以后晚上早点睡,别拖到三更半夜,生活要正常,该吃的时候吃,该睡的时候睡…”
他像个唠叨的老婆婆,抱着她,一面走一面念,可每句话里头都透
着关心。
谁说只有女人会为了爱情而改变,就是像他这样的伟岸男子,也无法避免。
爱情吶…不管到最后是否有缘无分,但贺心秧真的很高兴,他与她之间,曾经存在着爱情。
柳弃两手横
,斜倚在门口,充
望的双眼紧紧望着刚出浴的关倩,她缓慢地梳理着乌黑长发,半透明的睡袍映得她的肌肤更加雪白。
她很美,是他见过最美丽的女人,第一眼见到她,他就告诉自己,他要她。
五年,曾经有长达五年的时间,他教她武艺、陪她练剑,还教她使毒,他们像一对真正的情人,
夜同居同食,直到任务失败,她追着萧琪坠入山谷,而他返回师门,窃取师父的密传。
他喜欢她的执着认真,喜欢她想要一种东西便想尽办法、付出生命都要到手的坚持,于是,他把她宠上天。
她要萧瑛,他便助她一臂之力,反正他比谁都明白,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更何况,她怎么会想逃?每每她在自己身下承
的模样,那份快乐…谁也欺瞒不了,她爱他的身体,她离不开他的热情。
灼烈的目光随着她的每个举手投足游移着,关倩知道他在看自己,于是她挑起眉毛,拉出一丝笑意。
微微拉下领口,
出香肩,她勾引着他的
念。
人肝入药,几次过后,他因走火入魔的疼痛大减,
望便止不住,几乎每隔一天就出现在她的房内,数度狂
,倦极方罢。
低头,她看着自己身上的瘀痕,心底暗急,大婚的日子就快到了,王府是什么地方吶,他以为皇宫里他可以来去自如,
后王府他也可以如此一般?就算可以,她也不愿意。
不能放任情况继续,她与他必须彻底结束,她利用过他,而他也已经在自己身上取得对等回报,如今…该狠该绝的时刻到了,她不会犹豫。
那年她离开萧瑛,以为两人之间再无可能,然而见到他坠谷,她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一个用她生死相随为代价博取他心软的机会,在跳下去的那刻,她的确是想着要和他生死与共,幸好上天垂怜,不但两人平安存活,让萧瑛失去记忆,使她有机会成为蜀王妃。
她过了一辈子的苦日子,好不容易碰上好男人,命运即将逆转,她不容许柳弃来破坏一切,即使…她曾经
恋他的身体,曾经与他亦师亦友…
拿起桌上的香膏,轻轻挖取一勺,她刻意转头望向他,轻褪罗衫,当着他的面,慢慢将香膏抹在自己的丰腴娇
上头,轻柔地
捏、按摩,两点嫣红随着她的动作微颤,魅惑着他的
望。
他笑着望向她,等待她更进一步动作。
她勾起魅眼,再取一勺香膏,当着他的面,慢慢地涂在自己蓊郁密林间,轻轻勾旋、轻轻探入,当手指带出一道银丝,他的眼睛红了,体内的野兽破柙而出。
他扑身上前,一把扯去自己的
带,将她往
上一带。
俯下身,含住她的娇
,直取猛攻,不带半点娇怜,他
糙的大手握住她盈盈而立的雪
,他的
离开她的嘴,蜿蜒滑下她的肩,像寻找猎物般
她红
蕾,她受不住他
情索求,嘤咛出声。
砺的手掌往下滑,抚摸她润泽**,他低下头,以舌
着、
着,或轻或重的
拨。
她发丝飞散,急促
息,如烈火焚身般,她捧起他的脸,修长的腿勾住他
壮的
,无声索取。
柳弃轻轻一笑,这女人…离不了他。
抬起她的**,如侵略者一般的强横,他猛地
,挤入她的身子,他强势地律动起来,她环住他的颈项,娇
的肌肤上布
细密的汗水。
急促的驰骋,疯狂的冲刺,他的纵情低咆伴随她的娇声求饶…
夜深、人寂。
他的手又抚上她的酥
,她没有拒绝,翻转过身,捧起自己的
蕾
向他的口,他yin笑出声,她也笑着,笑他越是纵
,死得越早。
天未明,柳弃起身穿上衣服,低下头,他想吻上她的
,她却躲开了,他笑着捏捏她的脸颊,在她耳畔低声道:“坏女人,餍足了就翻脸不认人?”
她没回话,只是笑着。
“明晚再来找妳,把妳喂
了,嫁进王府妳才不会孤枕难眠。”
“好,等你。”她轻声应道。
看着他离开,她下
,捡起地上罗衫套在身上,整了整
被,打开窗子,驱散yin靡气息。
走到梳妆台前,打开那盒香膏,淡淡笑着,再闻一次它的沁人芳香,她再也用不着了,阖上香膏,轻轻往窗外一抛,丢进屋后的小竹林中,她笑出娇妍美
。
三
后,宫晴听得暗卫来报,寿永宫的密林里死了个男人。
宫晴与孟郬往寿永宫赶去,不久方磊也到了,他们一起观察尸体。
三人戴上紫屏
的手套和口罩,宫晴一面观察,一面说话,孟郬在旁记录。
“男
,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身体
壮应该是练过武功,脸色有点蜡黄,口舌呈黑紫
,**
器也有黑紫
痕迹。手脚四肢和
际有严重的瘀伤,似乎曾遭外力撞击。方太医,你的看法呢?”
方磊拿出锋利扁刀,划开死者
腹,那刀划下,汩汩黑水
出,腥臭味四散。
宫晴道:“由死者身上的尸斑及肤
,推估他死亡的时间约在十二个时辰之内,照理说,内脏不应该腐烂得这么严重。”
“没错,他脏器的腐烂是因为中毒,一种名为情香的毒。”方磊做出结论。
“是
药?”
“并不是。”方磊抓起死者的手指,他的指甲呈现
丽的橘红色。“但他的确是在
媾时中的毒,下毒者应该是在自己的身体涂上情香,死者用口舌
,导致中毒死亡,此毒名曰情香,是因为它会散发出
人的芬芳,抹在身上会让靠近的异
情动。”
方磊的话让宫晴想起一则社会新闻,曾有女子在
前涂药,
昏买
男子,劫走他身上财物,这名凶手用的是相同方法吗?那还真是致命的吸引力。
“郬,他是那
我们在林子里撞见的那人吗?”
“看身形,很像。”
“我觉得…”方磊说。
“我觉得…”孟郬异口同声开口。
孟郬一笑,“方太医请讲。”
“我想,此男与刨肝案大有关联。记不记得我们曾提到过的秋
?”方磊道。
“是,秋
以人肝入药,专治习武走火入魔,而这男子是走火入魔了。”孟郬补上话。
宫晴淡淡一笑,她会验尸,但没处理过走火入魔这种“古代高科技”,所以他们说的,她完全不懂。
孟郬托起死者的
,再指指几处瘀伤,细细为她讲解走火入魔的征状。
“换言之,如果他不是好男风,凶手定然是个女的。”宫晴推论。
“没错。上次妳不是曾经提及,
合尸体的女子有不坏的针线功夫,每针距离切开的伤口约有一寸,整齐利落。”那手功夫,宫晴就没办法。
“既然如此,就朝宫女方向查办?”方磊问。
“不,不是宫女,是后宫里有身份的女子。”
孟郬略略一想,明白了。“后宫在晴的整顿下,纪律森严,宫女们是两人至四人一屋,想避开耳目与人苟合并不容易。再者,晴已发布命令,想出宫者只要向上头申请即可,大可不必冒着生命危险在宫里私会情郎。”
宫晴补充,“还有,能请得起那些被刨肝的宫女吃大鱼大
的人,可没几个。”
“没错,这样目标范围就小多了。”孟郬回答。
宫晴点头,望向远方,凝目深思,可惜这里没有科学技术,否则验验男子的体
,说不定可以找出凶手的DNA。
“别想了,好歹已经出现头绪,凶手躲不掉的。”孟郬安慰。
“我只是在想,死者能够在后宫里自由进出,很有可能是因为宫里遣散了不少宫女妃嫔,让许多宫殿空下来。”宫晴说道。
“意思是死者很可能在宫里有落脚处?”
“嗯,也许我们应该暗中清查没人住的宫殿。”
“知道了,我马上派人去查。”
他们以为柳弃一死,再不需要人肝入药,凶手自然会罢手,案子很可能就此陷入胶着,没想到过不了多久,宫里竟又死了个重量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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