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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额娘。”禧恩好小声好小声地唤道。

 这是额娘第一次抱他。

 “禧恩…”毓龄眼圈发热,天生的母爱似乎也跟着翻涌而出。

 “额娘…抱抱。”小脸有些犹豫,似乎怕被拒绝。

 毓龄感动得眼眶泛

 “要抱抱吗?”说着,她将小小的身子从地上抱起,感觉到禧恩的两条小手臂圈住自己的脖子,的脸颊也贴着自己的面庞,让她忍不住亲了一口。

 禧恩睁着大眼,看着刚刚亲了自己的额娘,似乎是不敢置信。也充疑惑…“额娘再亲一下好不好?”她问。

 他偏着小脑袋瓜,然后点头。

 于是,毓龄噘着,在他脸颊上啵了一下。

 似乎觉得很好玩,也很害羞。禧恩发出格格的笑声,然后用两只小手捂着自己的脸蛋,不好意思看她。

 毓龄试探地问:“禧恩要不要亲额娘?”

 “要!”他大声地回答,然后把小嘴凑向额娘,虽说是亲,也只是把口水抹在毓龄的脸上,不过她已经很足了。

 “呵呵,换额娘了。”毓龄又往禧恩脸上啵了一口。

 这次不用毓龄说,禧恩已经主动亲她了。

 看着眼前母子俩的互动,赵嬷嬷也是脸狐疑,在她的印象中,福晋从来不用正眼看自己的儿子,那视若无睹的态度若是让外人看见,都会以为禧恩不是她的亲生骨

 赵嬷嬷仔细端详着面前的福晋,要不是人人都知晓她是怡亲王的掌上明珠,从小备受宠爱,还真以为有个孪生姐妹,才会判若两人。

 “禧恩吃过饭了吗?”毓龄和禧恩玩够了,才把注意力转向赵嬷嬷。

 赵嬷嬷垂下眼帘,恭谨地回道:“是,小少爷刚吃过了。”

 “大概快中午的时候,我再过来和他一起吃饭。”毓龄还是先征询赵嬷嬷的意见。“当然也请你在旁边看。”这是她答应纳尔图的条件。

 “呃,是,奴婢明白。”赵嬷嬷愣愣地回道。

 毓龄颔了下首。“谢谢。”

 “福晋别这么说。”赵嬷嬷真的受宠若惊。

 她将怀中的孩子放在地上,摸了摸红扑扑的小脸。“禧恩,额娘先回去了,晚一点再过来陪你。”

 只要一天一天慢慢地和禧恩培养感情,相信可以让他完全接受她这个额娘,毓龄告诉自己要有信心。

 就在毓龄走了一小段路,却听到身后响起赵嬷嬷的叫声。“…小少爷,别用跑的,小心跌倒…”

 毓龄本能地转过头看,就见到禧恩瘪着小嘴,摇摇晃晃地朝她跑来,因为跑得太急,小小的身子往前扑倒,趴在地上。

 “呜呜…”他瘪着小嘴哭了。

 “禧恩!”毓龄马上奔过去,将孩子从地上抱了起来,检查他的手脚是否有擦伤红肿。

 豆大的泪珠从禧恩的眼中滚下来,接着张开小手抱住她的脖子。“额娘…额娘…”他还不会表达意思,只能拼命的叫着这两个字。

 她也马上抱住禧恩小小软软的身子,不停地哄着。“额娘在这里…不要哭…跌倒的话要自己站起来…要勇敢一点…”

 禧恩搂住额娘的脖子,希望她不要走,再陪陪自己。

 “禧恩最乖了…娘最喜欢禧恩…毓龄用袖口帮孩子擦拭泪水,直到他不再哭。“是要额娘留下来陪你玩吗?”

 他用力噎,小手轻抚着毓龄的眼、鼻、,仿佛是在认识她,也是第一次看清额娘的长相。

 毓龄鼻头酸酸的,任由禧恩一一抚触。

 “额娘…玩…”像是终于确认了,也像是足了,禧恩举起小手,指着不远处的园子,示意要去那个地方。

 “好,额娘留下来陪你玩…”先伸手帮禧恩调整好帽子,还有拉好身上的短袄,再拍了拍下摆的灰尘,毓龄才牵起他小小的手。“走吧!”

 看着自己的小手被额娘的掌心包住,禧恩不仰起哭得鼻头红红的脸蛋,咧开小嘴,害羞地笑了。

 “禧恩带额娘去玩。”她柔声说。

 听懂额娘的意思,禧恩马上迈开小脚,一路牵着额娘步下石阶,走向一座开、绣球以及栀子花的园林中。

 而毓龄在一片粉红、淡绿和白色的花海中,握紧掌中的小小手心,希望能一直陪他走下去。

 包希望给这孩子他从不曾得到的母爱。

 午时刚过不久,纳尔图才回到府里,却没见到子,经过了昨夜,有了肌肤之亲,彼此的心似乎在无形中接近不少,更想时时刻刻都见到她。连觐见皇带时,都差点分了心。

 纳尔图从负责伺候的婢女口中知道子去看禧恩,脑中闪过一丝不安,可是又告诉自己,既然决定相信她,决定给她机会,那么就不该有任何怀疑,不过还是连朝服都来不及换下,就往儿子居住的院落走去了。

 当他踏进禧恩的寝房,绕过屏风,来到了内室,第一个发现纳尔图到来的赵嬷嬷朝他屈膝见礼。

 不过纳尔图的眼底只有坐在炕边的子,只见她轻拍着偎在怀中的儿子,似乎在哄他睡觉,于是走了过去。

 毓龄抬头见到是他,连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看懂了这个手势的意思,纳尔图颔了下首,很自然地觑向睡中的儿子,见一只小手还紧紧攥着子的坎肩,喉头顿时像被什么给梗住了。

 曾经,禧恩听到“额娘”两个字就会害怕,曾经,禧恩拒绝靠近他的额娘一步,可是这一刻却在子怀中安稳地睡着,才不过短短几天,就得到儿子的信任。,纳尔图心中五味杂陈,不过高兴的成分居多。

 如果连儿子都能感受到她的善意,那还有什么好怀疑的,纳尔图更坚信唯有信任,才能改变他们的关系。

 过了一会儿,毓龄便让禧恩躺进被窝中,再将他的两只小手放进锦被下,确定都盖好了,才起身离开。

 纳尔图看儿子睡得正香,不想吵醒他,也就跟着转身步出寝房。两人走在廊上,都没有说话。

 他用眼角掠向走在身畔的子,然后移向前方,接着又克制不住地瞥了一眼,目光带着探索。

 似乎察觉到身旁男人的凝视,毓龄本能地仰起下颚,想要确认一下,当四目交接,可以肯定不是错觉。

 毓龄心中了然。“想问什么就问。”

 “你真的变了很多。”纳尔图感触良多地回道。

 “真的吗?”她扬高嘴角。

 “哪一个才是你?”就算因为头部受过伤,真的不太记得一些事,会连本都变得南辕北辙吗?

 “都是,也都不是。”毓龄故玄虚地回答,因为她和琳宁格格根本不是同一个人,只不过就算说了也没人会信。

 纳尔图皱起眉头,不是因为她的回答摸棱两可,而是表达方式上的奇特。“这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现在这样的我比较好呢?还是以前?”其实她真正想问的是纳尔图喜欢哪一个。

 他不假思索地回道:“当然是现在这个样子。”

 “谢谢,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毓龄心中一甜。告诉自己应该足了,她已经很贪心,不能再奢望得到更多。

 总觉得子的话中还隐藏着什么,可是纳尔图却参不透其中的玄机。

 “你穿这样…”刚刚她就注意到了,身旁这个头上戴着黑色绒布暖帽,补服的身前身后和两扁都绣有五爪行龙的高大男人,真的很适合这种穿着,很能展现气势和派头,电视上那些演员根本穿不出该有的味道。“很好看。”

 突然被她这么称赞,纳尔图心口一热,目光也变得更为深黝了。

 “嗯。”他的目光镇定毓龄眼底的坦,没有虚假。

 等到毓龄感受到身旁的男人眼底散发出来的热度,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脸,就怕纳尔图会错了意。

 “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毓龄只是单纯的想要赞美,毕竟在自己生长的世界中是件很平常的事,不过想到这里是“清朝”,古代人的思想应该都比较保守。不会把这么骨的话挂在嘴边,她可能会被认为不够端庄。

 “咳,我明白。”纳尔图其实暗喜在心,不过既然子会觉得难为情,他也就顺着她的意了。

 “你明白什么?”她一脸羞窘。

 “没什么。”他接过挂在子手腕上的披风,将它摊了开来,体贴地围在毓龄的肩上。

 这个看似再自然不过的举动让毓龄心头不暖呼呼的,她想要的从来不是荣华富贵,而是这种平淡的温柔。想到这儿,她不笑出声来。

 纳尔图贪看着子绽开的绝美笑靥,也告诉自己不要再去追究过往,就让它们成为过去,即使她真的不记得了,都不要去提醒,勾起双方之间不愉快的回忆,只要好好把握现在。

 因为他更想珍惜的是此时此刻。

 待两人回到寝房内,毓龄一面学习一面研究该怎么下他身上那些繁琐复杂的朝服,不过才一下子她就开始冒汗了。

 “这衣服真难…”她小声地咕哝。

 纳尔图似乎听见了,笑咳一声。“要先解开这里…然后是这里…”

 “好麻烦…”毓龄去他的外袍,笑着抱怨。

 他低笑一声,被挑起了**,顺势将身前的娇躯搂进怀中。

 “等…等一下…”发觉纳尔图的意图,她险些要到舌头。

 “要等什么?”男手掌抚向玲珑的女曲线。

 毓龄立刻面如火烧。“等一下她们…她们会进来…”想到两名婢女只是去准备茶点,说不定马上就回来了。

 “就算进来,她们也会立刻退下的…”纳尔图想要她。现在、马上,不想再等个一时半刻。

 她被俯下来的吻给亲得说不出话来,阻止的念头也跟着溃散。也许他们两人都想借由这样的方式,来确定彼此的心意。

 纳尔图将怀中的娇躯抱上炕,不时用嘴、用双手来证明他们比过去三年都还要接近对方。

 而毓龄也一样,当她红着小脸,主动抚上那片坚硬厚实的赤luo膛,却触碰到好几道疤痕,不想看个仔细。

 “这是被什么剑伤的?怎么这么严重?”昨晚虽然luo裎相见,不过因为太紧张,又不好意思抚摸他,所以都没注意到。

 他握住子的小手,避重就轻地说道:“只不过是些旧伤罢了。”这几道疤痕也就是三年多前为了救皇帝所付出的代价。

 毓龄用指腹一一抚过它们。“还会痛吗?”

 “早就不痛了。”纳尔图被她这么触摸着,热气与血全都往间集中,让他逸出一声低,覆住身下的娇躯。

 她发出细碎的叮咛。“以后千万要小心,别再受伤了…”

 “好…”这关切的话语让他情生意动。

 接下来,已经不需要任何言语。

 清明多雨。

 从昨晚到现在。外头一宜飘着细雨,气温又转凉了。

 自从两人同房之后,纳尔图的衣物也从原本睡的寝房搬了回来,毓龄自然担负起子的责任,学着如何伺候更衣。

 “要穿哪一件背心…不对,这个叫马褂…”她挑了几件颜色不同的,拿在手中比较。

 话才说着,毓龄表情一僵,似乎想起了什么事,于是直接拿到纳尔图的面前,让他自己来挑选。“你要穿哪一件?”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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