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惜别
我急忙道:“这怎么可能?他死的时候,我和方旭尧都不在湘西!”
道长说:“你师父跟我说过,你和瞿新是游戏玩友。在游戏里曾经烧死过他?”
我说:“是的!”
道长:“你查过,瞿新被烧死之前,就在网吧里玩游戏?”
我说:“没错!”
道长说:“那你去查查看,当天瞿新在网吧里玩游戏的时候,你和方旭尧有没有同时在玩?”
我有点明白了:“您是说,如果那天我和方旭尧正好也在玩游戏,而且在游戏里烧死了他,他走出网吧的时候,思维还沉浸在游戏里,结果正好遇火身亡,于是他就分不清现实和游戏。把帐全算在我和方旭尧的头上了?”
道长说:“我想来想去,只有这种可能了。你得空可以验证一下。”
送走李道长和妙音仙姑,我迫不及待地赶往银屏镇网吧,上电脑登陆账号,去查验游戏记录。没错。那天我正好在荆州家里上网玩的游戏!再登陆方旭尧的账号,也查到了那天他也登陆玩过!
真相竟然是这么回事!难怪我这些天我想破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这种结果,谁又能想到!
回到客栈,爷叔已经知道今天的事,他说李道长回到烟霞观就跟他通过电话了。
海叔问我:“小魏,现在你已经没事了,你看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我想了想说:“曹冬娥的事情还未解决,我现在离开行吗?”
海叔说:“我们这次来湘西待的时间已经太久,曹冬娥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时解决。”
我说:“我担心,她好不容易找到我,如果我突然离开,她会不会抓狂?现在我们都不知道她是人是鬼,万一她迁怒于人。再惹出事来怎么办?”
海叔沉
片刻,道:“你考虑得有道理,这样吧,你先去跟她道个别,看她什么反应,我们再做应对。”
我点头:“好。还有一件事,就是方旭尧。他是为了保护我才孤零零地留在了龙山村。现在他已经断七,应该要找个去处了,横死之人,要投胎很难,我也得给他做了人偶,送到白云山去求智通**师帮忙。”
海叔点头:“这是应当的。”
这时,陈帅虎突然
嘴:“海叔,爷叔,我有个疑问,你们跟我讲过,水鬼没有替身是永远无法投胎的,方旭尧是被淹死的,为什么他就可以?”
海叔说:“我忘了告诉你们,如果淹死水鬼的河或湖如果干了,水鬼就可以
离出来,跟正常的异灵一样了。方旭尧淹死的那条沟,是村中的灌溉水渠,有时有水,有时无水,所以方旭尧的异灵早就
离了。否则,他又怎么可能几次三番救小魏呢?”贞以低技。
原来如此,我们无意中又学到了新的知识,也深深感到冥道之学问,实在太多太深奥了。
我想想时间很紧了,便打算两件事情一起办,当天晚上,我就照着方旭尧的样子做了人偶,打算明天去龙山村,先收了方旭尧,再去和曹冬娥告别。
第二天,陈帅虎回陈家村去收拾东西了。我独自去龙山村的路上,意外遇到了智通**师,他看看我,对我说:“恭喜恭喜,小施主,你现在身上暮气已经尽除。”
我喜滋滋地对智通法师说:“是啊,多亏了一位道长协助,才得以解除。智通**师,回头我还有事要相求。”
说着我拿出方旭尧的人偶,在智通**师面前晃了晃。
智通**师会意,说了声“阿弥陀佛”就走了。
到了方旭尧墓前,我拿出人偶,顺利地把他的异灵招唤进来,想必他昨天也看到了瞿新的恶灵被收,所以就安心了。
我把方旭尧的人偶放进包里,去村里找曹冬娥。
这回,曹冬娥在院子里转悠,看到我进来,照例是一声:“来了?”
我也是照例说:“嗯。”曹冬娥说:“喝茶吗?”
我说:“不喝了。我是特意来向你告别的。”
曹冬娥仿佛一定都不意外:“你要走?”
我点头:“嗯。”曹冬娥问:“还回来吗?”
我说:“会的。”
曹冬娥突然眼泪就
下来了,她无限伤感地说:“你还记得吗?那年你去省城读书,也是这样跑到我家来,突然向我告别的。”
我只好说:“记得。”
曹冬娥说:“既然你都记得,那你一定会回来的,我信你。”
我说:“那我走了,你多保重。”
曹冬娥却说:“还是和上次一样,你留一绺头发给我吧!”
我以为当年印蕴文给曹冬娥留下头发,是给曹冬娥一个念想,所以也没多想,就把头发揪了几
下来,递给她:“够了吗?”
曹冬娥用帕子包起我的头发,揣进怀里,对我挥手道:“去吧!”
我点了点头,转身出门,走到院门外,我回头望了一眼,曹冬娥还站在原地,目送着我。
我向她点点头,她也微微颔首。
没想到居然这么简单,曹冬娥她一点也没有为难我。
上了白云寺,我把方旭尧的人偶托付给了智通**师,就要回客栈。
临出山门之时,智通**师问我:“我上次对你说的四句话,你可记得?”
我点头说:“当然记得,三生缘未尽,三娥今相随,谨记此番语,得以度今生。大师,三娥今相随,是说我和三个名字中带‘娥’的女人的缘分吗?”
大师说:“你还是自己慢慢参悟吧!”
我告辞智通**师,在回客栈的路上,一直在想“三娥”中,曹冬娥已是确信无疑了,郑秋娥算不算一个呢?我虽然帮助超度了她,但她的前世今生跟我没有丝毫关系啊。
回到客栈,晚餐的时候,我们商量回程的事情。
爷叔说他还是回荆州,海叔说他要去北京看望小美。
最后决定,明天先送爷叔,我们其余三人后天回北京。晚饭后,陈帅虎拎着行李赶回了客栈,他当着我的面,拨通了爸爸的电话,说他爸爸有话跟我说。
电话里,陈帅虎的爸爸千叮咛万嘱咐,拜托我到了北京要管好陈帅虎,不让他走
路。
陈帅虎爸爸觉得最大的
路就是去卖唱,但我知道陈帅虎的理想,就是要走这条
路,而且是一条路走到黑,都不带回头的。
第二天,我搭客栈的旅游车送爷叔到吉首,再把他送上回荆州的大巴。
我跟表哥也打了电话,告诉他这里事情都已经解决,明天即可回京。
表哥在电话里说:“那太好了,这几天老板经常在问我呢!而且公司这边的动漫项目也要开始了,你是总策划,他们想听听你的想法。”
回到客栈,我打电话订了三人的机票,是明天傍晚的航班。
一切就绪,浑身轻松,陈帅虎更是兴奋得不得了,没有出过远门的人,哪里知道北漂的苦?
下午雷阵雨过后,空气清新,外面难得清凉。海叔建议一起去周边散散步。我和陈帅虎就一前一后跟着去了。
走着走着,也不知道到了哪个村庄,以前也没来过。
村道上树荫蔽
,空旷怡人,只闻知了在树上叫唤。
突然,陈帅虎说:“你们听,这知了的声音怎么叫唤得象婴儿的哭声?”
我和海叔却没听出异常。
又过了一会,陈帅虎又说:“真的,象婴儿的哭声。”
我站定了仔细听,发现真的隐隐有婴儿的啼哭声传来。
我对海叔说:“我也好像听到了,但不是知了发出的,象是在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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