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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红颜薄命
  第二十五章:红颜薄命

 回了营帐苏长宁睡意,这大晚上的折腾一夜白天又忙着赶路,怕士兵们吃不消,特意嘱咐等明天上三杆之时再行出发。才一坐下她便想想总觉得怪哉,不由问庞即“你觉得奇不奇怪?”

 “当然奇怪,这些人有说些什么,但我居然一句也听不懂。而且…这些人身上一股子羊味…” 庞即看了看苏长宁又想到那个逃走了的蒙面女子,隐隐觉得那个女子神情凝定周旋军营,眉宇间有说不出的镇定,这世间奇女子倒都让他给碰上了。

 “那是匈奴语。”苏长宁道“我曾随我爹深入匈奴腹地,多少听过一些。”

 “匈奴?匈奴怎的也要杀你?这事越来越有趣了。”越是有趣的事庞即倒越是喜欢看热闹,这心下里舒服话也就多起来。苏长宁似是看出庞即的兴奋却也不理,自己头脑里还是糟糟一片呢,这匈奴此次前来是否与皇室有关?是否与政权有关?自己北燕一行怎的就与匈奴牵连这么深?她抬起眼,她虽是女子但也同样出入朝堂也不是看不清这个时世,南陵与北燕虽然有别,但也一样最多倾轧也最多人与人间的争斗,富户巨室朝野诸势一条条暗纷涌。她心中一叹轻轻道“庞即,我们不去安门了,我们转道浃州一带。”

 “那你的军令状?”庞即不明白苏长宁此中用意。

 “安门之事,一人足可,我已经唤了哑狼去了。”苏长宁道。

 “他?”庞即倒听说过一些哑狼的身世传奇。若是以往他会很厚颜的贴上去问上一问“听说这个哑狼自小被狼收养,是个狼人,是否属实?”但这会儿事情严重已经超出预想,他也不想叉题,回了正道:“去往浃州一带,或许不是理智之举啊!”“不入虎,焉得虎子。”

 “你也知道那里有军队,丞相跟你说的?”

 “他哪会跟我说这些!是哑狼来时向我汇报的。”想想长宁还是有些失望,不管是朝中之事还是军中之务宁越从来在她面前只字不提,那个所谓信任也只不过是轻飘飘两字,没有任何份量的。“从刚才来看,我有点怀疑那是支匈奴部队,朝中也定有人相助,否则我军探马不可能聋了瞎了到现在一点有关这支军队的消息也不上报,出现的如此迅速而且突然,我怕与此次皇宫内政权相斗有关。”

 “历朝历代为了这皇位兵刃相见,倒也不假啊。”庞即站起来伸了个懒表示不想了,先睡个觉清醒清醒头脑,明刀山火海也得有力气去闯才行,庞即走到帐帘门口抛下话来“苏姐姐,你有黑眼圈了,还不快睡个觉补补,否则就不漂亮了。”

 苏长宁哪里睡得着,左思右想之余不免就有些留恋起在澜沧城内的日子,虽然辛苦,但还算是安定,苏秦曾不止一次告诉过她你要守得清苦,不要在乎什么名利权势富贵荣华,那是包袱,你也要安于平淡不用去卷入皇室与朝廷中事务,那是本份。但现在却是不同了,她与宁越站在一起,忘却了苏秦的忠告丢弃了自己的本份,一再涉世,要对抗得是朝内‘天煞’高手与那‘五监’‘九寺’之力,现在还要加上匈奴军队和未知风险。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与皇宫纠已深。

 康丰城内的打金街上,时有歌姬弹奏着古琴淡雅宜人檀香轻扬,余音袅袅入耳连路人也一片痴醉,一辆马车徐徐沿着青石铺就的路上行走,车内的女子静坐着听那琴声时有些恍惚。那女子一身盛装,眉眼如画。

 “倒是奇怪,平素虽也人多,但从未有如今这般拥挤。”马车车夫驾着缓慢行进的马车喃喃自语。

 “想来是勋贵世家子弟们出游踏了!”女子微微挑了挑帘看窗外, 打金街上多有古木,巷道里坊院内宅外时时可见桑柳榆槐。 “正是游踏青好时候啊。”

 “啊,正是呢,”憨厚的老车夫笑着用鞭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倒是把这忘了。不过,听您语气,不像是这康丰人啊,是外乡的?”

 沉默了一会儿,女子的声音才又淡淡地响起:“外乡?是啊,外乡…”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低的快连自己也听不清了。窗外,千千繁华街市,鲜衣怒马的王孙公子巧笑倩兮的贵女闺秀在车边经过,或闲庭漫步,或策马而驰,或带着小小的炫耀之情或飞出清脆娇俏的笑声,如此来去,又有谁会知道这帝都即将要淌鲜血云翻雨覆?

 缩在街头小小的一角,有一位姑娘正跪着,面前有一具盖着白纱的尸体,边上的人指指点点看着这一场卖身葬母的好戏。姑娘在人群环伺间显得有一点寒意,一位穿着锦衣略有富贵之意的年轻男子走过去替她披了一件衣,这时她一张脸儿被那男子兜起脸上全是泪痕斑斑。那姑娘见到他心里就似已安稳下来,这几天的担心恐惧却一时都迸出来,似是要把这数来没处哭诉的害怕委屈都倒出来,竟一时收不住泪。

 直到马车过处,车上的女子才收回视线,似有若无的叹了一句;自古红颜多薄命。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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