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泠镜悠的眼神微动,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沒有说,只是两眼望向天空,转而久久看了去,最终低垂下眼來、
从此隐居山林,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这是普通人最为平凡的生活,也是她曾想象过无数次的画面。
两三薄田,膝下儿女成双,晨钟暮鼓,与爱的人共度余生,只是这样的场景也不过只能想象罢了,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于她而言,还有可能吗?
她的身份以换,周阑痕尚且可以托付给绘水画照顾,那御瑾枫呢,她是否可以放下?
还有泠将军的事沒有了结。
还有她破碎的容颜又要找谁讨要了去?
画地为牢呵。
泠镜悠的嘴角
出些苦笑來。
三年前她原本便有机会与御瑾宏过这样的生活,最终还是因为御瑾枫的归來放弃了,如今御瑾肃倒台,御瑾枫势必是要登上帝位的,而御瑾宏成为了他的眼中钉,
中刺,两人再沒有了合作的可能;这个时候御瑾宏退出,无疑是最妥帖的做法,然而,她甘心吗?
泠镜悠扪心自问,却是久久得不出答案來。
“好么?”
御瑾宏的语气有些急切,他晃着泠镜悠的手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如今御瑾肃已经倒台,你再不会受到伤害。在这个时候离开,最好不过。”
“我可以将这天下给御瑾枫。”
“我想要与你在一起。”
御瑾宏循循善
道,每说一句,对泠镜悠而言都是
惑。
谁人不想过这样平静的生活?
可是,可以吗?
跟随御瑾宏走,前方便是坦
的大道,她可以过最平静的生活。
然而,她的心会允许吗?
泠镜悠默然无语,这是御瑾宏第一次将话说的这样明白,沒有任何的掩饰,就这样**
的问她。
只是如今,还有可能吗?
泠镜悠缓缓抬眸,按下御瑾宏拉住她的手,反客为主般的将手伸了出來,摆
掉御瑾宏的控制,接着才开口“阿宏,现在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
她还想再解释些什么,却听见从草丛间有人的细细低语,立马用手捂住御瑾宏想要再开口的嘴“别说话。”
说罢便只身离开了小木屋。
前脚刚一迈出木屋半步另外一只脚便再不能迈了出去,她的脚正被一个人狠狠拉住!
泠镜悠下意识想要摆
,却见那人死死拉住她的脚不肯放,來人头发蓬松,身上衣服很破烂,嘴里呢喃着些什么,她听的并不算清楚。
泠镜悠不
皱皱眉,御瑾宏很快拥了上來“什么事?”
泠镜悠摇摇头,身子却低了下去“你说。”
她淡淡道,眼神却是紧紧盯着这个抓住她脚的人看,目光中不肯有丝毫的放松,
的全是对來人的怀疑。
“请救,救。”
那人话还沒有说完便吐了一地的血,泠镜悠颦颦眉,吐出來的血是乌
的,难不成中毒了?
“你说。”
那人目光灼灼的看着泠镜悠,如同炙热的火焰一般,生生让泠镜悠定住在了这么个眼光之中,她甚至有种感觉,这样的眼神似曾相识。
这个认知莫名的让她觉得烦躁。
“快点。”
那人收回了眼神,在地上很费力的画出了个圆圈,泠镜悠看着他的动作半天沒明白來意。
“也许他是在画他所处的地方?”
御瑾宏挑挑眉。
泠镜悠摇头。
“也许是想说什么,但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微微揣测。
“悠悠。”
御瑾宏似乎注意到了些什么,唤了声泠镜悠转而便侧了侧身子來,定睛一看转而大惊,上前拾了那人身上的玉佩來。
泠镜悠拿过玉佩在阳光底下瞧了瞧,玉佩
泽浓郁,一眼看过去便知道不是寻常家庭能够拥有的,她皱了皱眉,斜眼瞧了瞧拉住她腿的那人,抿
。
心中疑团太多,却不知道该往何处解释。
此人的身份太过可疑,或者说是奇怪。
头发蓬松,衣服破旧,身上伤痕累累,但身上却挂着这个一个招摇的玉佩。如果说是在途中碰见强盗那也说不过去。
沒道理抢劫的人最后还会让这么一个玉佩挂在这人身上。
但是,泠镜悠再看了看这人,莫不是宁可挨打也要保全这块玉佩不成?
一时之间,大脑快速转动起來,但也始终沒找到个原因出來。
“不管怎么说,先将他带回去吧。”
最终泠镜悠叹了叹口气说道。
御瑾宏点点头。
转而泠镜悠问道“你可愿意随我们回去?”
那人点点头,泠镜悠手一挥,御瑾宏明白了她的意思。
= = = ==
等到泠镜悠跟御瑾宏将那人带回到客栈的时候,叫來大夫给那人进行了全身的检查,大夫给的答复是那人身心曾经受到过伤害,或许会对大脑造成伤害,该适当调理。
泠镜悠不敢将他带回到御瑾宏的府内,谁知道那是个什么人,倘若碰见个半路捡到的人是条毒蛇,那不是给御瑾宏惹出了一身麻烦來?
后來泠镜悠回到了御瑾枫府内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婆子们早已入睡,她鬼使神差的來到御瑾枫的书房内却恰好见着御瑾枫依旧沒睡,书房内的蜡烛快燃尽,整个屋子看上去有那么些漆黑,她看不清楚御瑾枫的正脸,却见着御瑾枫扶额的样子。
泠镜悠有些疑惑,御瑾肃这不都已经倒台了吗,怎么还这样愁眉苦脸的样子?
双脚往前挪了下,恰好踢中石子,御瑾枫剑眉直接扫來,冷冷问道“怎么回事?”
泠镜悠灿灿的转身走了出來,影子刚好与御瑾枫的影子
错。
“是我。”
她回应道。
御瑾枫叹了口气,心中忽然升起了些恼意來,转过头去不再看她,紧接着便冷冷问道“怎么那么晚还沒睡,快回房。”
泠镜悠愣住,
无辜的想着她又沒招惹他,犯得着说话这么酸來着么?刚这么想着便见御瑾枫的手上仍然抓着奏折沒放,他的双眼微微低垂了下去,看上去很憔悴“那你也得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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