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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身陷囚笼
  待到天澜再度醒來之际已是数之后,他只觉得身体异常疲惫沉重,微微睁开眼睛,眼前似乎是一个森的囚室。而他则是被厚重的铁锁链捆绑住,无法动弹。

 他昏昏沉沉的,头痛得要死,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想起昏前发生的事情。

 小棠?是小棠突然袭击了他,然后将他带到这里來?这里是什么地方?小棠为何要如此做?

 他怀着无尽的疑问开始打量起四周,这个囚室不大,左侧墙壁上方有一个很小的窗户,隐约有一些光线和冷气透进來。囚室里面除了地的锁链之外还有一个大火盆,为寒冷的囚室平添了几分暖意。

 看來这个地方应该还在冰雪帝国的领地内,因为南方两国气候温暖,与这北国差异极大,这点倒是不会认错。

 他低头看向脚下,地面上有些光亮,这种光亮他太熟悉了,就是阵法的光芒。原來,他所站立的地方正是一个不大的圆形阵法内,一层一层玄奥的阵符看上去既亲切又陌生。这个阵法有着金银两种光芒,互相绕着,有规律的闪动着,看上去甚是华美。

 不过天澜看的自然不是表象,他看的是内在的东西。这阵法可不是一般的阵法,一般而言,阵法越是复杂越是庞大,就越是高级。但是也不一定,例如他现在身处的这个阵法。

 这是极为罕见的双重阵法!不是单一的阵法,而是将两个阵杂糅在一起,同时发挥出两个大阵的威力,如果配合得好,甚至能发挥出数倍的威力!

 这种大阵布置的难度简直令人咋舌!就连天澜也无法模仿!即使是最简单的两个大阵,想要将其变成双重阵法也需要对阵道有着极为高深的理解,可以说双重阵法就是阵道的巅峰!而他所在的这个双重阵法,其复杂程度一看就知道是两个高级阵法复合而成,简直就是巅峰中的巅峰了!他沒有想到在这个世上居然还有人会布置这样的阵?

 经过短暂的惊讶,他开始观察这个阵。因为不能使用精神力,也就不能使用玄眼,想要看破这个大阵无疑非常困难。不过这个大阵是对他使用的,他还是能发觉一些端倪。

 可以肯定的讲,这个大阵是辅助阵法。这不用看就能猜到,在一个囚室中还需要什么攻击和防御阵法吗?定是为了防止犯人逃脱而设置的辅助阵法,最大的作用无非就是束缚!

 别忘了,天澜怎么说也算是一个超级天才,一般的手段如何能限制住他?真要将他困在某处,就必须要用非常手段才行。最关键的是,将他抓到这个地方來的人是小棠啊!要说这个世上谁最了解他,小棠当之无愧!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小棠这么了解他,自然也清楚要用什么样的手段才能困住他,让他无力逃脱。而眼前这个不知名的双重阵法,无疑比他身上这些锁链有用得多。

 他尝试了一下,精神力调动不了,灵气也一样调动不了,身上全无力气,头脑发,就连与他精神相系的风灵杖和噬魂都无法沟通,好像完全和体内的一切力量隔离了。

 有了这双重阵法,这个囚室就变成了世上最高级的囚室!然而下了这么大的本钱将他囚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如果要杀他,完全不需浪费这么多事。可是现在看來,似乎对方另有目的?

 沒过多久,牢门忽然响了,三个蒙面黑衣男子走了进來。他们手上拿着一些器皿,像是盛放药物的东西,但是天澜沒有闻到药香,里面应该是空的。

 那三人进來后似乎沒有说话的意思,其中两个人往后面一站,领头的那个黑衣人向天澜走來,将他右手腕的锁链松了松,然后将他的衣袖向上一卷。

 天澜不说道:“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哪里?你们将我抓來要做什么?”

 那人眼神阴冷,道:“闭嘴,我们不需回答你。”

 他不再理会天澜,而是取出一个很细的竹管,将竹管尖细的一头野的入天澜的手臂中。

 天澜闷哼一声,血顺着竹管着,那人则拿着一个开口的容器在竹管另一头接着。

 血得很快,不一会儿那个小容器就了,他慢悠悠的换了另一个容器过來。

 天澜皱眉道:“你在取我的血?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那人似乎觉得他吵,不耐烦的说道:“夜主大人神机妙算,世上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天澜眉头更蹙,道:“夜主?你们是七夜的人?”

 那人目光不善,道:“你废话太多了。”

 天澜有些无可奈何,为什么他与七夜这么有缘,走到哪里都能碰到七夜的人?还是说,是七夜的人对他纠不放?七夜若是因为他杀了夜三夜七而要他偿命倒还容易理解,可是他们如何知道他体内有着不死之血?又知道不死之血的珍贵?难道…

 他大致已经想通,道:“小棠在哪里?我要见她。”

 那人是个脾气火爆的凶狠之徒,见一个阶下囚居然还敢用命令的口吻如此无礼,当即怒了,拿出一个钢手套戴在手上,然后一把抓过旁边火盆中的火炭,往天澜咽喉上一贴!

 燃烧中的木炭温度极高,天澜只觉得喉咙处传來火辣辣的疼痛,皮肤迅速被烧得焦黑。他神情非常痛苦,想叫又叫不出來,仿佛要窒息而死一般。

 好在那人似乎也沒想就这么杀了他,只是想给他点苦头尝尝,一会儿便收手,将木炭扔回火盆中,然后继续取他的血。

 天澜大口大口呼吸着冰冷的空气,气流进肺中都变成了火炭一般,让他极为难受,想要咳嗽却又完全发不出声音,毫无疑问他的嗓子已经被烧坏。

 另外那两人就像木头桩子一样,见这人的所作所为也不加阻拦,冷眼旁观,似乎不关他们的事。

 天澜垂着头,闭着眼睛,像是昏过去一般,沒有力气多加言语。再加上鲜血的失,使得他的情况越发严重,头又开始一阵阵发晕。

 正在这时,他恍惚中听到了脚步声,随后便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醒了吗?”

 刚刚眼神凶狠的那人顿时吓得冷汗直,如同老鼠见了猫,毕恭毕敬的说道:“回禀小姐,他醒了。”

 天澜勉强抬起头,见到了他们口中的“小姐”果然就是小棠。

 小棠今穿了一身黑色的紧身长裙,衬托得身材异常完美,长发盘起,只留了几缕发丝在耳侧,简单利落。她面上蒙着黑纱,别人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是天澜对她太熟悉了,包括她的声音、她的神态、她的一颦一蹙、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熟悉,纵使沒有看到她的脸,只听她的脚步声就能确认是她。

 小棠突然间生气了,喝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那人吓得立刻跪在地上,道:“属下…属下沒做什么。取他的血是夜主大人的命令…”

 小棠发觉到自己有些过,冷静了一下,沉声道:“做完你的事就快滚。”

 “是…”那人赶紧收拾了一下,血也取得差不多了,便拔出竹管,带着另外两个人匆匆离去。

 小棠缓步走过來,顿了一会儿,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但还是克制不住自己,轻轻伸手触摸着天澜的脖子,让他的头稍稍抬起,好检查他的咽喉处的烧伤。

 他的烧伤之严重远超小棠的想象,她不愤恨的低声喃喃道:“那个混蛋…”

 七夜的人还需要用到天澜,自然不会伤他性命。只是那人用火炭來烧他的嗓子,明显是要让他永远失声,这份心真够歹毒的。

 她靠得这么近,天澜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眼睛。她那明亮的双眸还是和以前一样,雪的肌肤,还有那稍蹙的秀眉,都和以前一样。

 小棠如何想的他不清楚,但是在这一刻看到她,天澜就能确信,她还是他的小棠。他们之间原本就不需要用语言來交流,他看到她的样子就明白:她沒有变。

 天澜这种确定方式看着有些荒谬,但其实并不荒谬。因为话语可以骗人,动作可以假装,眼神可以变化,但是心是瞒不了他的。如果说小棠这么多年來都在骗他,那是不可能得到他的真心。他看得出來,小棠是真心的,只是现在她的背叛该如何解释?

 他张了张口,却难以发出声音,只能用嘴型呼唤着她的名字:

 “小…棠…”

 小棠自然知道他想说些什么,定了定神,收回手,然后退后两步,故意和他拉开距离,道:“你现在不要勉强说话。我刚看了,你的嗓子伤得很严重,不过你的自愈能力也很强,过些日子应该能恢复过來,我会去警告他们以后注意一点。”

 天澜定定的看着她,沒有说话,但眼神中的涵义却很复杂,远胜过千言万语。

 她明明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这一点小伤他根本不会在乎。他真正想知道的是她的理由啊!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需要她亲口告诉他一个原因。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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