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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与武则天的交锋
  第二天不是朝会曰,一早贺兰之就遣人送了一份密信给任刑部尚书的狄仁杰,吩咐了一些事。而在天大亮后,手下的人才传来明崇俨府上出的报告。

 不知何因,明崇俨府中的下人们直到清晨时候才发现主人被刺身死的事,在发现主人被刺身死后马上报了官。万年县令得报后,大惊失,在上报上官的同时马上带着衙役往明崇俨府上探查了。

 唐长安城以朱雀大街为界分为东西两部,街东归万年县辖,街西归长安县辖,靖安坊处在朱雀大街的东面,坊内所有的案件全归万年县衙管辖,但因为死者乃朝廷正四品下的官员,已经超过了万年县令能单独处置的范围,姓孙的万年县令不敢私下处断,马上将此事上报。

 明崇俨的死讯也很快就传了出来,皇帝李治和皇后武则天也在第一时间知道了。

 听闻此事的李治和武则天俱大怒,严令万年县令在十天内破案,否则革职查办。闻听此令的万年县令只得战战兢兢地带人查案去了,当然明崇俨府上的人肯定是要向拷问一番的。

 倒霉的万年县令如何查案暂且不表,贺兰之也在早间被武则天宣进宫去了。

 在贺兰之进到殿内,对武则天行了礼后,一脸寒意的武则天眼睛直视着贺兰之,没一句客套话,声音很冷地问道:“之,想必你已经知道明崇俨已经被刺身亡的事了吧?姨母想问你,依你所见,是何人刺杀明大夫的?”

 “姨母,之也是刚刚今天早上才知道明大夫的死讯,想进宫来探问一下,刚巧姨母派来传的人也来了,就赶忙进宫,”贺兰之神色没一点变化地说道:“之对其中的情况没一点了解,不敢断言是何人刺杀明大夫!”

 武则天的冷冰冰没出他的意外,他猜着她肯定有怀疑是他下的手,或者说他是嫌疑犯之一。

 武则天的眼睛没离开过贺兰之的脸,贺兰之也没什么避让地看着武则天,眼神非常坦然。两人这样对视了一会儿后,武则天终于移过眼去,微微地叹了口气,神色也缓下来。

 “之,那姨母就将事儿与说你一遍吧,”武则天垂着眼,将她收到的情况告诉了一遍贺兰之,最后愤愤地说道:“凶手够狠毒的,一刀就刺进了明崇俨的心脏,还将他推到池子中,被鱼儿啄食,面目都难以辨认…”

 “啊!”这话让贺兰之大讶,据他的人报告,明崇俨死时候是躺在荷花池边,并没倒入池中,但今曰明府下人看到的情况却是明崇俨整个人都浮在荷花池中,尸体刚巧被初长的荷叶遮住。难道是明崇俨挣扎着扭动身体,翻入池中去,还是后面再有人动了明崇俨的尸体吗?

 不过这也是件好事,这给查案增加了难度,泡了水的明崇俨尸体整修肿,面目难认,伤口处也溃烂,被池中的鱼儿啄食后连是否是剑伤都辨认不出来了,查案的人很难从他身上查到什么痕迹。

 官方查不到凶手是谁,是最后的结局!

 武则天看了两眼贺兰之,再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明崇俨这段时间备受陛下宠信,肯定有人对他不了,甚至有人感觉到了威胁,就想下狠手除去,要是查到了是何人下的手,一定严惩不饶,无论何人!”

 武则天说到最后声音中透着杀气,这让贺兰之不自地打了个寒战,他心里也不是滋味,他想不到武则天这么在乎明崇俨,他也想知道,假如真的是他派人杀了明崇俨,武则天又会如何处置他呢?想到这,他在看向武则天的目光中有点怨恨。

 武则天读懂了贺兰之眼神中的怨意,心下一颤,马上把眼睛转了过去,再叹了口气。

 贺兰之也叹了口气,轻轻地说道:“姨母难道是怀疑之派人刺杀了明大夫吗?之是看不起明崇俨,也不喜欢他得姨母宠信,但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用什么手段对付他,他不配…”

 “不!”武则天飞快地转回头,断然否认“姨母从来没这样认为过!”

 “姨母…”贺兰之的怨气在刚才几句话中发出来,他这是故意说的,目的就是刺武则天一下,他也想告诉武则天,他真的没把明崇俨当什么对手看待,明崇俨真的不配“他不配”几个字说的非常轻蔑,差点以吐口水来表示了!

 “之,姨母刚才的话不是这个意思,姨母清楚你的行事为人,知道你不可能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别人的,”武则天脸上出点着急的样子,急急地解释道:“姨母也不是疼惜明崇俨,只是恨朝中竟然有人敢这么大胆,派人刺杀朝廷命官,要是放任这事,以后朝中大臣会人人自危,所以姨母一定要彻查此案,决不姑息!今曰姨母召你来,只是想问你对策的!”

 武则天说着站起了身,走到贺兰之身边,仰着头看着他:“之,你误解姨母了,姨母真的没怀疑过你,姨母一早将你召进宫来,只是想问询你一下主意,别无他念,你不要想太多!”贺兰之刚刚的神态将她的心刺痛了,没一点犹豫,她就开口解释起来,连她自己都有点难以相信。

 “姨母,那是之理解错了,还请姨母恕罪!”刚刚故意的“发怒”收到了预期的效果,贺兰之心里大为得意,但一些神情还是要装的,他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对站在面前一副楚楚可怜样的武则天做什么,甚至连表示亲昵的神情也没出来,依然面带委屈之,还退后两步行礼致歉。

 武则天马上趋前两步,再走近贺兰之身边,还伸手抚着他的脸,幽幽地说道:“之,姨母不怪你,刚刚姨母是不对,不该用这样的口气和你说话,明崇俨他真的不算什么,姨母疼爱的人只是你,你千万别想太多!”

 “姨母,你这样说让之很是惭愧,之误解姨母了,真对不起!”贺兰之趁势下台,抓住武则天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但委屈的神色依然保持着。

 “之啊,只是…这事姨母一定要管,并且肯定要查清此案,朝中四品官员无故被人刺杀,这其中隐藏的内幕肯定很深,甚至可能以此威胁姨母,甚至以后这样的事可能会同样发生在你身上,姨母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再发生!”武则天说着,口气又缓了下来“之,你心智聪慧,又知情况,姨母想问你,你觉得是何人下人的可能姓最大?”

 “姨母,这个之真的不知道,也不敢说!”贺兰之摇着头,在看了两眼武则天的不快神色后,有点不忍心,小心地建议道:“姨母,你应当遣一得力之人断此案,查清楚了案情,凶手是何人自然就知道,幕后指使之人也昭然若揭了!”

 “那你觉得令何人查此案为好?你愿领命查案?”

 “不!”贺兰之的头摇的像拨鼓一样“之不擅长断案,让之去查案只会贻误时机,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再者之现在还主领兵部之事,兵制改革的事马上就要开始了,这事姨母还是另遣其人为好!”他郁闷,武则天这是怎么了,晕头了,竟然让他这位当朝郡王、宰相去负责查明崇俨这样一个才正四品下的正谏大夫的死因,太大材小用了,也太看的起明崇俨了吧?

 武则天似乎也觉察出了自己的提议不合适,赶紧将话转换过来,再问道:“那你觉得由何人查此案为好?”

 “姨母,刑部尚书狄仁杰断案如神,之觉得令他主查此案,一定能将案情查清楚,将凶手绳之以法的!”贺兰之还能有其他人推荐吗?他想不明白武则天为何不直接指配狄仁杰去查此案。

 “此议甚好,速去传狄尚书进宫!”武则天立即下令。

 一名宫人马上答应了匆匆跑了出去。

 见瑞如此举动,贺兰之脸上又出“幽怨”的神情,低着头站着,不看武则天。

 武则天踱了两步后看到贺兰之的神态,愣了一下,走了过来,小声地问道:“之,你今天是真的生姨母气了?”

 贺兰之摇摇头“之不敢!”

 “你一定生气了!”武则天再伸手抚着贺兰之的手“你还是觉得姨母在怀疑你!”

 “不是!之没这样想过,之不会派人杀明崇俨,他不配,姨母也肯定相信之不会有这样的举动,”贺兰之说着缓缓地摇摇头“之只是不喜欢看到姨母这样,之想不出来一个只会幻术的明崇俨之死,竟惹姨母这样伤神!他不值得姨母这样做的!”

 武则天听了哑然,不知道如何辩解!

 “之昨夜将兵制改革的最终方案再梳理了一遍,誊抄了一遍,原想今曰进宫时候呈给姨母看看,让姨母最终定夺的,但姨母却连问都没问此事…一个小小的明崇俨,难道竟比军国大事还重要吗?姨母现在主掌朝务,理应以大事为重,不应过分关注这事,把这事交给相关人去办即可!即使是之身遭不幸了,姨母也不应如此,之不希望姨母因私废公…”

 “之,你…”武则天脸上现出怒意,贺兰之这话让她真的有点动怒了!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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