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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曾凡嵩
  钟晓晚上骑车回家,见丈夫和婆婆正在厨房下面。

 “咋这么晚才吃完饭喃?”

 “今天田里的活路(活,事情)有点多,晚了点。对了,你还吃不吃点嘛?”曾凡嵩对着钟晓道。

 “那就给我撬(挑,夹)半碗嘛,只要半碗,撬多了我也吃不完。”钟晓晚上吃了串串,又喝了大半瓶啤酒,但没吃饭,当时觉得不饿,骑大半个小时的自行车,现在倒觉得有点饿了。

 面撬好了,钟晓端起丈夫给自己放好了作料的半碗面,用筷子挑了几在嘴里,还没完全开始嚼,就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除了咸味和辣味,钟晓没尝出其他任何味道。钟晓知道丈夫该放的作料都放了,但家中吃面的作料有什么?不过就是酱油醋,油辣子味这四种!没老汤,没臊子,除了四种简单的调味料外,啥都没有,跟钟晓每天在米粉店吃的米粉,面食所含调料相比,恐怕连零头都不到。听自己那外甥说“曾嫂米粉”的所有调料加起来,超过了三十种!

 钟晓很想将碗里这半碗难以下咽的面倒入潲水桶,但她看了眼丈夫和婆婆,见两人正大口大口的吃着,而且吃得是津津有味,钟晓低下了头,强迫自己将手里的半碗面如同吃毒药般给了下去。

 “吃完了?要不我再给你撬点?你今天晚上没吃嗦?”曾凡嵩见子连面带汤喝了个干净,以为钟晓没吃

 “不要了,了。今天晚上和王哥,田他们一起打平伙,吃的串串香。”钟晓拿起面碗,开始用洗碗帕洗碗。

 “耶,你几爷子玩格喃?还吃串串香!串串香好不好吃嘛?我这辈子都还从来没吃过!”曾凡嵩笑着揶揄道。

 “好吃得很!没吃过,哪天把妈载起,我们一起去吃三!”

 “我不切(去)!”王的外婆一听要花钱,赶忙摇头“要切你们切!”

 “你们今天晚上咋想起切吃串串香喃?”曾凡嵩问。

 “哪里嘛,今天晚上儿给我们关了工资,田那好吃批(略带贬损,好吃狗的意思)就提议说去打平伙吃串串。关萍,解英几个鬼女子听了就大声的叫好。我本来是不想切(去)的,但是人家都要切,我一个人不切,人家不觉得我装怪嗦?所以就只有跟着一起切了三!”钟晓大致解释了一下今天晚上的情况“我这个月上了21天的班,得了210元!你把这两百块钱拿去存起嘛!”说着,钟晓从兜里摸出两张红色的“老汉儿”递给了曾凡嵩。

 王的小舅见子得了钱,很是高兴,但嘴上却说:“妈哟,你连一个月的活路都没做到,你好意思向姐姐要工资嗦?”

 “这是人家儿主动给我们发的,又不是我要的。”钟晓辩解说“我都算好的了,解英,李翠这些人才上了七八天班,儿都给她们发了工资的。”

 “我们儿这娃娃就是老实,像他妈!”王的外婆评价道,脸上也带着笑“曾凡嵩,快拿给我看下三,我看一哈儿儿发的钱有啥子不同。”

 “有啥子不同嘛,还不是钱?”曾凡嵩将两张“老汉儿”递给他妈“要是我是儿,就不给你们发钱!哪个一个月都没做,就要想得钱哟!”王的小舅开始胳膊朝外拐。

 就该不该发钱的事情三人又议论了一番,当然少不了“批评”他们的外孙,外甥太老实,太傻,这时,钟晓就将她考虑了多的想法提了出来:

 “曾凡嵩,你晓得姐姐他们的米粉店现在开始卖面,卖抄手了三?”

 “晓得!前两天给你们送菜的时候不是看你们在包抄手得嘛?爪子(怎么)嘛?”

 “我是这样想的:你看,姐姐他们的米粉店每天都要从农贸市场买一大筐的水面和抄手皮子。这些水面和抄手皮子不说多了,四五十块钱总有嘛!四五十块里面,我估计那些卖水面,卖抄手皮子的至少要赚个十几二十块。我看你平时喜欢专研,要不,你切(去)专研一下咋个做水面和抄手皮子,怎么样嘛?”

 “啥子?水面和抄手皮子?未变(莫非)你想喊我卖抄手皮子和水面给儿他们嗦?”曾凡嵩很快猜到到了子的想法。

 “未变不可以嗦?只要你能够出跟农贸市场那些老太婆,老娘子一样的水面和抄手皮子,价格又跟他们一样,甚至我们还可以低一点,为啥子不能卖给儿嘛?未变你的外甥宁愿让外人赚钱,都不愿意让你这个亲舅舅赚钱嗦?”

 自从发现米粉店每天都要采购大量的抄手皮子跟水面后,钟晓就一直在想让自己那好捣鼓东西的丈夫捣鼓出水面和抄手皮子,将农贸市场那两个为‘曾嫂米粉’供货的老婆子取而代之。为此,她专门请教了王吉昌,还向王吉昌问了如何做水面和抄手皮子。

 钟晓的提议最开始实在是出乎曾凡嵩的意料。但是经子这么一分析和鼓动,倒是觉得未尝不可试一试。王的这个小舅某些方面跟他差不多,没事儿的时候都爱捣鼓东西。王小时候几乎所有的玩具,什么竹蜻蜓,滚铁环,牛儿(陀螺),风筝,钓竿,弹弓,洋火(火柴),竹箭,吹箭,弓箭,青蛙箭(原理类似于弓弩,用自行车内胎做动力源,用竹筒做弹箭支的通道,通过机括发)等等小孩子爱耍的玩意儿,王在十岁前就全会制作,而且是一个人利用最简陋的工具刀削斧砍加火烧独立完成。他不仅会做,而且做得,做得漂亮。每每与周围的小伙伴一比,哪怕是一些年龄比他大几岁的大孩子做出的玩意儿相比,他做出来的东西往往都是最好的。而且所有的这些东西都并没人教他,都是他看一眼别的孩子手里的样品后,就自己跑回家中慢慢琢磨,准备材料,加工材料,组装,修正,最后成型。

 王印象最深的一件事就是他滚的第一个铁环,就是在垃圾堆里翻出的一弯弯曲曲的废钢筋自己圈出来的。那个时候,他只有五岁。对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要想将一成年人小指头细,弯弯曲曲的废钢筋变成圆溜溜的铁环,需要攻克两道难关。第一就是如何将已经成麻花团一样的废钢筋直;第二就是如何将其圈圆,变成精度很高的圆形,以便首尾能够恰到好处的焊接。五岁的王,用石头砸,在竹林间利用相隔很近的两竹子通过杠杆原理使出吃的劲掰,花了整整七天的工夫,才将一团“线”变成一个圆,很标准的圆。

 王的天中有一种益求,不做便罢了,要做就要做到最好的偏执!正是这种吹求疵的偏执,让他在几岁的时候无论做什么,最后的结果都比周围的人高出一筹。

 所以,后来的王经常感叹,万分遗憾的说以自己的脾和天生的巧手,自己大学根本就不应该读文科,而应该读工科,毕业后当研究员,当工程师!

 但后来王大学毕业后进入了双庆的制造业,他自己虽然当业务员做出口,但是工厂里面的研究员,工程师却是接触了很多。甚至有一次机缘际会,他还跟工厂内负责技术和研发的老总当了次“老挑”(PJP到了同一个女人的意思)。当了解到这些工程师们的工作环境,地位,等真实境况后,王那遗憾于想当“能工巧匠”“大匠”“大师”而不得的心思才渐渐的淡了下去。他知道,除非他投胎投到太平洋对岸的那个国家,否则即使他读了全中国最好的工科,真当了什么研究员或者工程师,他也干不出多大的名堂出来。

 当时王跟工厂研发部有个姓熊的高级工程师十分的投缘。一次酒后,此人就向王抱怨说他和他的同学同时研究生毕业,他雄心的去了企业搞研发,他同学则通过关心进了教育系统成了一个为人民服务的公务员,两人现在的收入就不提了,完全没可比;单单说十年后两人退休所拿的退休工资,他这个高级工程师退休工资2600元,而他那个当公务员的同学起码要拿5000多。凭什么啊?

 那个时候王也是过了三十岁的人了,也喝了两口酒,当时就说:老熊啊,到现在你还不明白问题的所在嘛?这就是话语权的问题呐!你那同学,多少家长,多少老师要求着人家,你一个私企摩托车厂搞研发的,谁来求你?你活这么大把年纪了还看不清这社会的现状,活该你造孽哟!

 天才没了土壤,跟鱼儿缺了水,没有任何本质上的区别。

 王的小舅曾凡嵩也喜欢捣鼓,制作东西,尤其擅长修理。他小舅虽然连初中都没毕业,但是自学成才,小到收音机,大到电视,洗衣机,以及后来的摩托车,什么都会修。小舅所在的曾家大院,谁家中有什么物件坏了,都不抱到街上去找相关的修理铺,直接找小舅。几个舅舅当中,王最为遗憾的就是自己的这个小舅,因为年代和家庭的关系,文化少了,没能走出去,要不然,以小舅的勤劳和那股子钻劲,绝不会一辈子都窝在农村,必然会大有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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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紫气东来23777”成为本书的第二位舵主,非常感谢兄弟的慷慨解囊:)

 同时感谢卟学无术,沉醉1977,雷神之组三位朋友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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