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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场 为爱,筑巢
  早说过,这世界很小,转个身就会碰上。

 近两年,他很少应酬,真有不得不为之的饭局,也会尽早回家陪小孩,被亲友笑…明明是单身,怎么搞得像有家累一样?

 娅娅俨然成了他甜蜜的小包袱。

 中场,他寻了个借口出包厢,在走道尽头打电话回家。

 “小甜馨,我今天会晚点回去--不行!你最晚十点半一定要上睡觉,不用等我…这个可以,我房门没有锁,自己找你的小被被进去睡。功课做好没?好乖。明天我再检查,晚安。”

 挂了电话,一转身,差点与转角走来的人撞个正着。

 “对不--仲齐?”对方仰首,见是他,微讶道:“你怎么在这里?”

 “有应酬。你呢?”伸臂扶住报云颦,嗅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酒气。

 “一样。那娅娅谁顾?”明天周休,女儿下课前就打电话来报备,说要去找她杨叔叔。

 “有管家在。幼秦今晚也回家住。”不怕没人顾小孩。他倒是比较担心眼前这个--“酒少喝一点。”

 “我也知道。”就推不掉啊。应酬嘛,哪能繁花绿丛过、片叶不沾身?这他应该很清楚。

 他淡淡点个头,没多说什么,转身回他的包厢去了。

 约莫十一点,饭局结束,他在大厅门口,等泊车人员将车开来,见另一头,龚云颦的饭局似乎也差不多了,与会人员二散去,而她也正在忙着话别。

 他瞇眼,认出那某科技新贵,股票前些日子上市上柜,是最近的媒体宠儿,报导报很大,被誉为前景看好的青年才俊。

 对话断断续续传来,对方明显对她有意思,邀她单独续摊。

 其间,有意无意的肢体碰触,不至于冒犯,颇有示好意味,探测她的意愿、以及有无发展可能

 她婉转地推却了,但没把场面做死。至于这是不想让对方太快追到手,还是犹在观望中?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的追求者很多,每个都叫得出名号,以她的身价,姿态高些确实不为过。

 与对方应酬完,她踩着微醺的步伐,转身朝他这儿走来。

 杨仲齐原是以为,她要请饭店人员代叫出租车,她一靠近,却是一头往他怀里栽过来。

 他连忙伸手稳住她,再迅速推出一臂之外。

 “大庭广众的,你当心被狗仔拍到。”到时,他们都解释不完。无孔不入的记者们若是再深入一点,把他们过去那段也挖出来,那就更精彩了。

 他是无所谓,只怕影响到的是她的身价,保证追求者立刻少一半。

 他不想再添一笔,被她埋怨,误会他又想搞破坏,见不得她好。

 反正,跟他那段过去,早被她视为人生污点了。

 她仰首,半瞇着眼,冲着他浅笑。两颊彤云几分媚态,颇有勾人意味。

 “送我回去。”

 女人的醉态,若运用得当,会很人。而她似乎便是个中好手。

 “刚刚人家要送你回去,干嘛不接受?”他没好气地,推开她一再靠上来,软若无骨的娇躯。

 “你听到了?”她轻笑,凑近他耳畔。“吃醋?”

 “又如何?”他未置可否。

 “不是的话,送我回家。是的话--后面就是饭店。”

 某人贴着他的身子,轻轻在他耳畔呵气,很是挑逗。

 他不觉微闷。

 刚刚在别人面前,怎么就不敢?只会吃定他,不会对她来是吧?

 从顾政勋还在时,她就肆无忌惮在挑惹他,不时说些暧昧话、调情小动作,欺负他一再压抑、无法妄为,很乐是吧?一整个玩他玩上瘾,不知收敛。

 简直欺人太甚!

 “不要以为我不敢。”现在他单身,她也单身,他可没半点顾忌。

 “是吗?”

 就冲着这个问号,杨少爷一恼,直接揽上纤,开房去!

 他一进门,就狠狠吻得她不过气。

 一阵长吻过后,他抵着螓首,息着与她对望。

 到了这个阶段,应该已经教会她,男人不容挑衅。

 他没想让她后悔,这一刻是给她最后的身机会,否则今晚他绝对跟她来真的。

 龚云颦挣开他,退了两步,踢掉脚下的高跟鞋,在畔缓慢地解衣扣,睇他,媚眼如丝。

 那姿态,很感,也很人。

 于是他一个大步上前,上她的,将她铺,单手接续她未完的动作,迅速让两人luo捏,急切地梭巡每一寸肌肤。

 “你好急。”她娇嗔。

 “换作你是我,看你急不急。”不是谁,被一逗再逗、逗了又逗,忍五年都能不爆发的。

 今晚,他跟她没完没了!

 “等、等一下啦!”她轻呼。

 谁理你!

 由着她摆布五年,也该轮到他作主一次。

 他现在,又热、又硬,贴着她的身体,亢奋难耐,与他亲密过无数回的她,还是忍不住害羞了一下。

 套一句小彼会说的话…现在是用下面的头在思考。

 “你--这些年,有过别人吗?”她问了一句据说会让男人在上,三秒钟立刻痿的话。

 他顿了顿,痿是没有,倒是哼了哼,拒绝作答地咬她。

 依她对他的了解,这应该叫默认吧?

 她心房软了软。即便以为,她在别的男人怀里幸福,他还是没有找别人。

 她比谁都清楚他异缘有多好,只要他愿意,绝对有条件女人一个月换一打,但,他还是没有这么做。

 他,一直都只有她。

 今晚,不欺负他了。她笑着回应他的吻,软腻小手往下探寻,掌握住他亢奋而感的部位,殷勤服侍,当作对他的奖励。

 他低哼,几乎无法招架她的主动与热情。

 “等、等等--”

 她太熟悉他,知道如何让他得到快乐,节奏、力道完全掌握得宜,掐牢了他的死椎窜上一阵柔软又酥麻的快,紧绷着在她掌心爆发。

 他倾靠在她肩侧,微微息。

 若是闭上眼睛,不去思考,这一刻真的好像回到过去,还在筑缘居的那段时光,而她,仍旧是他温柔多情的小娇

 微微倾前,浅吻颈肤、侧容,一路上柔软瓣,温存地、缓慢轻碾、细琢,品尝她的味道,然后才逐渐加深,进入温软腔,与之

 不是只有她,才熟悉他的身体,她的每一寸肌肤,他也了如指掌,知道如何让她在他身下颤抖、快意、情难耐。

 她没有变。同样的感点,还是能让她娇,哭泣求饶。

 他蹭着她,感受她动情的润,与轻颤。

 “混蛋!你快--”话未说完,沉沉撞进深处的充实感,令她娇出声。

 没让她有息机会,一下下进占得又快、又急,像要追讨这五年来的压抑与求不

 她攀着他的肩,细细呻,偶尔在他力道失控时,咬他肩膀一口。

 “轻点,你好鲁!”

 他轻笑,搂着她,时快时慢、忽轻忽重,深深浅浅地逗着她,肢体贴,放纵感官,享受**愉。

 一整晚,纠着,不知餍足。

 ***

 一凌乱中,男人侧身睡,薄被半掩去身以下的luo肌,透前一晚的清酣战。

 此时,被子底下的肢体,仍亲昵

 龚云颦动了动,撑起上身,打量他望历足后,沉睡的脸容。

 好久没像这样在他身边醒来,看着枕畔男人不设防的安稳睡容,好怀念。

 长指轻轻抚过他的眼、眉、鼻、,以指腹记忆俊雅容颜。在这之前,她甚至不知道,原来自己那么想念这一贺。

 才刚刚睡下的男人,拒绝被扰,皱皱鼻闪躲,模糊呓语了声--

 老婆,别闹。

 一句无意识口的“老婆”,喊得她心房暖融,倾身啄了下他的,轻声道:“好,不闹,你睡吧。”

 轻巧地移身下,到浴室冲澡,清洗爱后一身的腥甜气味。

 几乎在她离开铺后不久,触着另一方余温散去的冰冷位,杨仲齐便醒过来了。

 舒舒服服泡了个澡,龚云颦裹着浴袍步出浴室,看见他缓慢坐起,朝她望来。

 “早安。”她随意打声招呼,捡起地上的衣物,毫不介意当着他的面更衣。

 接着坐到妆台前,吹干头发、利落上妆。

 她走路姿态…有点不大自然,细心一点的人就看得出来,很容易联想到她前一晚都做了什么。

 他昨晚太放纵了,完全不知节制。

 原本他还在思考两人目前的关系定位,迅速将仪容打理完毕的她,已经起身抟

 起包包。“我先走喽,你晚点再出来,免得被哪个好事者看到,四处嚼舌。”有什么好嚼?男未婚女未嫁,正常往来是犯了哪条法律?她会怕人议论,就表示跟他没什么后续可谈。

 他听得懂言下之意。

 “对了,房钱你付喔。”

 “…”他白她一眼。幸好她没说她要付,否则他还真会有被买了一夜的感觉。

 叹了口气,随后也下冲澡,待她离开后半小时,才走出饭店。

 回到家,放轻动作打开房门,睡在他上将醒未醒的人儿,眼坐起身,看着他从更衣室换好衣服,再走出来。

 “早安,小甜馨。”他单手别上袖扣,走近边,让伸手讨抱的撒娇小娃亲亲他脸颊。

 小娇娃嗅嗅他颈侧。“洗香香,昨天有做坏事。”

 他一惊。这娃儿会不会太了一点?才五岁,怎么可能懂这么多?

 “而且你整个晚上都没回来,我等好久。”

 “…”这是争风吃醋吗?

 如果不看她的年龄、身形,他会有种…在外面偷吃,回来被上的大老婆逮个正着的感觉。

 “小表。”他捏捏娃儿鼻头,转身走开。

 “哼,大人都这样。”被说中就装傻。

 他进浴室刷牙,假装没听到。

 其实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他单身,而且身价还不差,有正常的男女社,这是合情又合理的事,绝对称不上“坏事”但--

 就是不想灌输她这样的观念。

 基本上,他会希望,她的行为是建立在有婚姻制度的前提之下,很老八股的想法,但或许,全天下每个当父亲的心态都是如此,担心宝贝吃亏,不允许哪个浑小子,轻慢了自家的掌上小珍珠。

 “作业写完没?吃完早餐我要检查。”赶快转移话题,以免她在这上头兜转。

 一起站在洗手台边漱口的小娇娃,本能回他一句:“你『忙』一个晚上,不用先睡一下吗?”

 “…”顾政勋,你女儿到底怎么生的?

 ***

 某些事情,一旦开了先例,有一就会有二,然后习惯成自然。

 几回佳人邀约,在外头纵情尝过后,一支冰凉的金属物被放进掌心。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多出来的那把银制钥匙,询问眼神望向她。

 “我租的,地址待会儿给你,这样比较方便,我每个礼拜六过去。”龚云颦补充说明。

 偷情偷到直接筑巢了,她会不会太放肆了点?

 杨仲齐没说什么,笑笑地收进外套口袋。

 至少这表示,她是预备让两人的关系长期而稳定地走下去,并非短暂的情而已,只不过暂时还没打算公开。

 无妨,台面下发展也没什么不可以,他很好配合。

 但是有时,对佳人的热情邀约,他也会耍耍嘴皮子…

 “家里大老婆管得严,你别害我回去难代。”

 “大老婆?”她困惑地眨眨眼。他家几时有这号人物了?

 “喔,姓顾,名馨娅。你得很。”他凉凉回道。

 她失笑。“你会搞不定一个五岁的小丫头?”

 “你最好别小看她,这丫头聪明得不可思议,都不晓得是遗传到谁。”五岁?哼,人小表大得很,现在就已经时常让他落入无言的窘境,再过几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难得遇到对手,看他没辙,龚云颦显然乐得很。“你活该。”

 “共犯有什么资格说风凉话?”有本事她现在就从他身上下来,放他回家陪小孩,树立高风亮节的良好典范。

 “加油,好好维持你模范好爸爸的形象。”她拍肩勉励他,完全就是坐着说话不酸。

 他侧眸瞥她。

 一声“模范好爸爸”,说来自然而不忸怩,他心窝微暖。

 如果能跟她,一起陪着娅娅,让这孩子在有父有母的环境中健全成长,他一点也不排斥那样的远景。

 入冬以后,他发现,公司员工也变懒散了,工作绩效略微下降。

 大家工作的冲劲是都跟着冬眠了吗?还是一天到晚想回家抱棉被?

 尤其是他家秘书,结婚以后,过去的事业心都不晓得哪儿去了,找到饭票,有男人养了就什么企图心都没了是吧?

 他看着手中的会议纪录皱眉。以往这种季报会议,秘书都会心思缜密地自动将每季业绩增减变化做成图表一道附上来,图表呢?

 拿着文件夹,开门要吩咐,意外地发现,他的机要秘书居然在工作时间处理私务。

 他错愕道:“你上班时间给我玩团购?!”这是他那敬业又认真的秘书?

 当场被抓包,秘书慌然起身。“那、那个…因为…它是日本国际团,很难得,三点半大主购就要收团了,所以…”

 这是理由吗?

 还跟银行一样赶三点半咧!

 “…杨总监也有跟团。”她低哝。最后的垂死挣扎,是把头儿的堂弟拖下来当垫背。对不起,杨总监,你真的是好团员,准时缴款又不跑单,我这也是迫于无奈…

 “…”其实杨仲齐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上司,秘书一向尽忠职守,从他上任一路跟着他披荆斩棘到现在,多年来把事情打理得井然有序,也没出过什么包,就跟个团购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看他精明干练、沈稳端庄的秘书,难得慌张又语无伦次的模样,还有趣的。

 他双手环,不吭声,看得秘书小姐心慌慌,连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了。“它叫猫咪球棉花糖,你看你看,泡一杯热饮,好可爱的猫脸在里面载浮载沈,慢慢融化,超萌的有没有!是女人都抗拒不了啊…”这样罪真的有比较轻吗?她自暴自弃,已经想自我了断了。

 见上司盯着计算机屏幕,迟迟不语,她含泪心想,等会儿该去写辞呈了…

 半晌,上司动双,留下一句话,转身回办公室。

 等等!是她悲怆过度,听错了吗?刚刚,头儿是不是说了…

 再加我两份?!

 是吗?是吗?他有说这句话吗?

 一、二、三秒,前头的门板再度开启--

 “还有,季报图表快点送上来,否则不管那只猫脸猫爪有多萌,我都会扣你考绩!”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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