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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龙情琛走后,龙君易一直思索着一个问题,水摇风带帕的事,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觉里面传达着很重要的信息,只要能参悟一切,无解都会有答案了。与其说这是一种体贴(如果他们之间存在的话)他倒宁愿相信有其他更深层的含义,他猜不出来并不表示就不存在,现在宫里有个人也许能帮他解开这个谜团,哪怕得到一丁点提示也好,那人就是水摇风的亲妹子——水柳儿是也。

 他对自己从她身上套取信息十分有信心。

 "柳儿姑娘,不知东宫你住得惯不惯?"

 水柳儿不答反问:"太子,你说水摇风和宝公主什么时候会回来。"

 看来,不是外界传闻有误,就是这水柳儿跟他哥一样伪装的本事一,什么弱不风,瞎了他们的狗眼,整个伶牙俐齿的刁蛮丫头。

 "你们兄妹真奇怪。"龙君易马上注意到她对水摇风的称呼,接着又追究加了一句:"你想告诉我什么?"

 "你想问我什么?"

 "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姑娘,我可以假设姑娘来东宫并不仅仅是像水摇风所说的避难吧?"

 "他以为有这个必要。"很狡猾地把责任推到了不在场的水摇风身上。"你对谁说话都这样直截了当吗?还是只对水摇风,或者说你用对待水摇风的方式对待他的妹妹,是前者还是后者?"顿了一会儿,"你的选择是三选一,没什么前者后者。"会心的微笑漾开面部的表情神经。"我们假设是后者吧。"对于龙君易对待水摇风没有理会,"我想申明,请你不要把对待水摇风的态度用在我身上,那家伙这一方面总是不走运,我不愿步他的后尘,更不愿沾了他的晦气。"

 他听得出来她暗示的是水摇风被赶出家门的事。

 "你大哥在人缘上吃得很开,现在不是还攀上了我那小皇姑了,姑娘一定听说过。"

 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怄得不进去,吐又吐不出来。

 "不会太久,他们总是要回京的。说不定下月初七他们就回来了。"

 她为什么特地提到初七?仔细观察她的眼神,坦坦的,很自然,是自己多心了?

 "姑娘,你一点儿都不了解男人,这么好的机会谁肯轻易松手?我的小皇姑是个大美人。"

 小姑娘疑惑甚至雀跃地瞟了他一眼,"我大哥也不是光懂得享受美人恩把正事放到一边的人。"

 "这可难说。"要不他也不会吭都不吭一声就跟人跑了。

 "美人正事两不误,双管齐下不是更好吗!"

 "想大小通吃也要看有没那通天的本事。"

 "没本事,水摇风也不会成为您太子殿下的亲信,东宫主子的左膀右臂。"

 "物尽其用是我的用人之道。"

 "恩威并施方是长久之计。"

 "姑娘想怂恿我做什么?"

 "我哥不是一个让人放心的角儿不是吗?殿下。"

 "这是我们谈话中你头一回称呼他哥哥,而且是有目的的,你们俩有恩怨吗?"

 龙君易好奇这水摇风和她一大家子关系到底坏到什么程度。

 "我是想强调我们的身份对你有利无害。"

 "那倒是,你想为我做什么?"龙君易奇怪水摇风的妹子能给他什么好处,自嘲地笑了笑,一个水摇风都不好对付了,他妹子也是个软柿子,就怕到时会引狼入室。

 水柳儿折下一个小树枝用手轻轻地画圈圈。"太子想知道什么都可以从我这里得到,不论任何方面。"挑逗地闪闪小媚眼。

 "水摇风的事与我何干,一个下属用得着主子费心思吗?"想也不想地马上拒绝。

 "相信水摇风会感激你的,那家伙听到了一定会替你卖命,眼睛都不眨一下。"

 "如果他知道他的亲妹子想出卖他,他会轻饶了你?"

 "他如果有胆子对付我我还敢讲吗?"忽又神秘一笑,"你知道他为何离家出走吗?"

 "他说是被赶出家门的。"为什么有两套说词。

 "算他识相。"

 龙君易开始觉得自己之前怎么会认为他们兄妹很像呢,真是可笑的想法,水摇风比她妹子有品多了。

 "水柳儿,不识相的人是你,我看你还不清楚你是因为谁才能站在我东宫的地盘上。"够了,不管是谁都不能痛痛快快地编派完水摇风,还能舒舒服服地不受任何恁罚,即使他妹妹也一样。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让我替你监视水摇风。"故作可爱地努努嘴,"京里不是都说你们俩不合吗?让我猜猜是怎么回事,假设你们是做戏给人看的,不对,现在要做戏也是做你们将相和的戏码,情势对你很危险哟。"

 水姑娘拿在手上的树枝在龙君易脸上晃来晃去,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姑娘家,嘴里不停地呼叨个没完,讨人厌死了,一挥身,打落枝条,转身就走。

 "喂,你不要走啊,我还没说完呢?"不但没叫住人反而催他走得更急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更具戏剧,那个胆大妄为的水姑娘不见了,不是人不见,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愁肠腹的可怜样。

 "君易,给我一个机会,你好好看看我,就只要认真地看我一眼也不枉我放弃该属于我的一切到这里和天下赌注。"

 这话龙君易听见了,他的确是有走远。谁能想到一个大煌王朝的太子除了知经世济国的大道理还懂得舞刀剑,而且还是深藏不的高手。对柳儿而言,她只是在自言自语,对龙君易来说,这样的距离已经足够了,每字每句都听在耳里,不安感从心底升腾起来,一个水摇风就让他捉摸不透了,再加上他妹妹,这一家子怎么尽出怪胎,这些怪胎还是专门制造来克他的,且不论水摇风无缘无故跟宝公主跑了,就眼前的丫头来意就让他琢磨不透。

 要他认真看她一眼?有没有搞错,可以把它解读成对他有意,那她又为他放弃了什么?如果说她是一个夹爱而来的女人,那她为他做了什么样的妥协,对谁?驻足想再听到一些话音,可惜水柳儿又离开了。

 原来,水柳儿只是水柳儿,是水摇风的妹妹,现在水柳儿却可以是任何人,可以是他的一个倾慕者,可以是一个敌人的眼线,可以是一个内…她的危险在于她的神秘。

 接下来的事情更让人震惊,水摇风的离去并没有影响到他留在京城里的大事业,他一手建立的情报网还顺顺当当地照常运作,主导者竟然是水柳儿。

 他知道随着水柳儿的进驻,水府几乎把家当都搬到东宫来了。但他容不下一个如此的人代替水摇风为他坐镇太子的中枢,难怪她身边要跟那么多的保镖,这也怪他,之前的种种迹象他都没放在心上,一系列的忽视之下就演变成今天这样任她随随便便地登堂入室。

 龙君易头痛地太阳,水柳儿来他书房干什么,他讨厌她的怪气,就好像在跟一一个暗处的敌人在斗法,他摸不着头脑,那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龙君易决定,今晚的现在就是跟她正式摊牌的时候了。

 "水柳儿,令兄还真信任你呀。"皮笑不笑地出言嘲,既然她水柳儿不是置身事外的人,就有义务承受他的怒气,她干的是水摇风的工作,水摇风是他的属下,他现在理所当然有权把对待属下的那套用在她身上。

 "你不用一见我的面就用话来刺我,东宫的太子殿下。"水柳儿没那么多的力气跟他吵,拿出一叠纸交给他,"这是本月的分析。"

 看了一眼,放在书桌上,深如泓潭的眼睛一动不动,像盯着一只猎物,柳儿想从他的眼睛里搜寻到一丝蛛丝马迹。

 没有,根本看不出。"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谁讲的话,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如古井一样没有一丝波澜,是喜是怒都不知道,还期望会什么秘密?妄想!这让柳儿很不安,觉得自己在和一个比她更高深莫测的对手在对峙,太可怕了。

 "我可以把这一切解读成你在为水摇风做事吗?"

 "我为他做事,就凭他那德?也配!他只不过是被赶出家门的…"

 "水姑娘。"森冷的声音从声源处发出,在夜的黑暗中不断与空气碰撞、震,合成魔魅的诡异,"你别忘了,水摇风是我东宫的军师,你看不起他,是不是想暗示东宫的门槛也配不上让姑娘你来踩啊。"

 "哪里,哪里。"紧张地退后好几步,终于缓过了气,变脸似的绽出绚丽人的笑容,"对不起,太子,刚才实在太冒昧了,您大人有大量不会跟我过不人吧?其实,小女子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哦?"

 "太子,我二哥的际遇很不好,他人很感,所以,我怕太子您会对他造成伤害,他上次被迫离家已经使他很痛苦了,如果…"

 等等,她到底懂不懂她在说什么?

 "我知道你和二哥谈得来…"

 他怎会从来就不知道。龙君易心里小嘀咕,如果天天吵架也算的话。

 "你是太子,是混官场的人,我实在怕太子您只是想利用二哥,一直要二哥为你做牛做马,不是真心待他…"

 天真的丫头,官场本来就是互相倾轧,利益输送,如果是水摇风在这就不会讲这么无聊的话了,他是太子,讲究的就是"御人之术",讲究的就是权、术、智、谋,仁者当权,智者识权,多谋者运权,善术者使权,他要向这些方面看齐,而不是怀有妇人之仁。

 天啊,她还在讲。

 "我二哥这人很死心眼,认定的事就不肯转个弯,所以才会落得在外讨生活的下场。"

 "容我提个醒,姑娘,你二哥现在是户部侍郎,是个京官。"瞧她讲的,好像水摇风是在京里的大街上当乞丐似的。

 "户部侍郎又怎样,在京里丢个石头部能砸到穿官袍的,眼下朝廷多事之秋,保不准今天人上人,明化为刀下魂。"

 "水柳儿,你到底想讲什么,如果我没记错,你前些日子还巴着我让你去监视你二哥。"

 "我是故意的,我知道试探太子是不对的,可我二哥实在受不住别的伤害了。"

 "你心什么劲儿,当是给摇风找婆家啊。"马上自觉失言,"水摇风再娘娘腔也是个大男人,有担当。"从没被人这样嫌弃过,好像他是吃人魔,是害人,气死了,"你口口声声说我会害他,我哪里害他了,他那么精明,我想害他都不容易。"

 "普通人当然不行,二哥不会放在眼里,他看重的事不多,所以才能伤他更深。"水柳儿两眼泛着泪光,只见她重重地了一口气,"太子不是很想知道二哥的事吗?我说给你听。"

 接着就仔仔细细地讲叙了水摇风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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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水摇风的家世正如他所料的,是大富大贵之家,家中的长辈很看重他,一直把他当作继承人来培养,小小年纪就开始周旋在家族百来号人之间,跟着祖调节家里上上下下吃穿用度,在外面则跟着祖父打理着五十来家铺面的生意,可谓从小就得势,春风得意,直到他十八岁那年,水家的大家长水老太爷,也就是他的祖父从外边带回来了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少年,并开了家族大会,宣布那少年才是水家真正的继承人,是水摇风的"已死去"的孪生大哥。

 而他水摇风什么都不是,只是别人的代替品,是水家养的看守财产的狗,因为要让水家正统的继承人平平安安地成年,这一切只是因为一个算命的说他大哥前十八年如果在水家会早夭,只有带到外面养才能骗过老天爷,十八年后灾劫就会过去,到时就可以回家了。现在正主儿回来了,他这个配角就该乖乖退场了,他十八年的辛苦非旦没有一丝掌声,还要承受翻身得势的丑恶嘴脸的嬉笑漫骂,嘲讦攻,最后迫得他不得不背井离乡,远走他方。因为他的存在是个错误,是个笑话,被别人别有用心地放在显赫的位置,用完了,就把他推下来,不管他会不会疼。

 失势的人没人会放在心上,他不能再呆了,因为会招来谋权之嫌,接着又传出双生子呆在一处会引来恶运,迫得他一丝的眷恋都不能存,水家那么大,却没有他水摇风的立足之地。

 于是,他来到京城,还好,有几个忠心的仆人在他一文不名时还肯跟着他。

 "下面的事,太子是知道了,二哥考中了状元,成了户部侍郎。"

 龙君易听了心伤不已,暗暗感叹水摇风的命运乖舛,回想起自己以前没有好好善待他又是羞愧又是懊悔。

 "那他北上的生活就全靠羽泉阁了?"

 "嗯,我二哥身上没钱,以前累死累活是为水家做的,钱是收到水家的银库里,不是二哥的,二哥心高气傲,不愿再碰水家的东西,带了几个人就离家了,听说开头在外面讨生活不如意,直到他用贴身的镇魂宝玉盘下了羽泉阁又当上了官,日子才好过点。"

 他记起来了,水摇风刚入门时向他要了三百万两的银子说是建立情报网,他那时大放血,心痛死了,到现在还奇怪自己怎么那么听话,还好,银子没打水漂,现在都见到成效了,他那时还奇怪小小年纪的他要三百万银子怎么表现得像只要三十两一样轻松,原来是家学渊源。

 "镇魂宝玉?奇怪的名字。"

 "二哥的心不定,总觉得心里空的,觉得很烦躁,有一回偶然得了一块玉能让他通体清,所以二哥一直戴在身上,还管它叫镇魂宝玉,可惜现在一直没找回来,大概也找不回来了。"

 见龙君易疑惑又接着说:"那老板拿了玉就带着家眷搬到别的地方了,等到二哥有了钱时已经没有那个人的下落了。"

 "没想到摇风还有这么曲折的生活经历,现在你二哥官场得志,你家总该对他另眼相看了吧?"

 "二哥离家后就再没回去,我想他是不会回去的,家里伤了他的心。"柳儿认真地说,好像很了解水摇风的心态

 "他一定很喜欢你这个妹妹。"龙君易不想让自己再沉浸在水摇风的不幸中,努力想把气氛搞活跃点。

 "哥从小就疼我,离开后只和我秘密通过信,他知道我病了一场,就接我上京了。"

 "你们兄妹的感情真好。"龙君易感到水柳儿那么关心水摇风,对她反感少了许多,尊重地请教,"不过,水姑娘,为什么你说我会伤害水摇风呢!

 "太子,你是是非圈里的人,名与利见得太多了,就忘了别人也许要的不是这两样,而是真诚相待。"

 "你是说水摇风是真心待我?"这个结论真让他惊奇。

 水柳儿默认不答。

 龙君易惊喜了片刻又觉得不快了,虽然解了心里的疙瘩知道水摇风真心效忠自己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愉快、足,但听水柳儿的语气好像是因为他,水摇风才留在这是非圈里,他要让她知道事实不是这样。

 "你二哥本来就是个是非人,我说他对这种日子情有独钟,要不他也不会现在还给我添。"无缘无故又想到水摇风为宝公主弃他而去的事,见忘主的家伙。

 "二哥的事我不是顶下了吗?你干吗对宝公主的事耿耿于怀?我不是解释清楚了,梅妃的事让多少人想要他的命,二哥是不得已才要借宝公主之名出去避避风头。"

 那他为什么不来找他,他有实力保护他,更何况这一切还是为他做的,即使别人拿这件事做文章牵连到他头上他也不怕。

 "哼,你二哥做多了这种天怒人怨的事,以前怎么就没有想过要避风头了,宝公主如今一招手,他就跟着去避难了?"谁信。

 不知道该如何应付龙君易反常的无理取闹,也懒得理他,一甩袖,道:"现在不是跟水摇风闹别扭的时候,如果有那种闲心,不妨多考虑考虑现在的情势。"

 各股势力都对皇位蠢蠢动,他不会不知道。

 她凭什么对自己声俱厉,"水姑娘,你才是那个要真正认清形势的人。"

 "你别忘了我不是我二哥,用不着被你使唤一辈子永不翻身,要不了一个月我二哥就要回来了,该他的还给他,到时候什么都与我无干,说不定更快,明天,我就对谁一见钟情了,后天就嫁人,我嫁了人,难道还要我为你抛头面不成。"

 "姑娘好利的嘴。"甩开她要嫁人的不痛快,开口讽刺,"你也知道要嫁人,别以为有点小能耐自我膨得忘了自己是谁?这是男人的天下,哪怕你有再大的本事也只有乖乖回家相夫教子的分。"得意地加了几声冷笑。

 水柳儿这才领悟到龙君易说要她认请大形势认清的是哪门子的形势,这个自大得无可救药的沙文猪。

 不想它了,她有她的认知,她为什么会在这儿,因为她是不同的,她会证明她有向男人一较高下的本事。她有,对于这一点,她再清楚不过。明智的人了解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水摇风总不可能一辈子不出现,约定拘不了他那么久,一个月,下月的初七他就会回来,这就是他要完成的诺言,让她名正言顺地入东宫,那么她也付出了代价,放弃了她十九年的坚持,只为了眼前这个东宫的主人。

 见她独自想了好一会儿,想得都快出了神,龙君易出言打趣地说,"这么快就懂得自我反省了,孺子可教。"打破了沉默,同时也拉回了水柳儿的思绪。

 "龙君易。"她才不管这个太子目瞪口呆的蠢样,"我希望能这样叫你,你别发火,更厉害的还在后头。"

 好不容易逮住水柳儿换气的空档,龙君易发威地厉声喝到:"如柳儿,你别忘了你在跟谁说话…"

 不让他讲完,水柳儿蛮横地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是东宫太子嘛,现在,我要改变这种关系。"

 亮晶晶的眼眸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要当你的情人。"

 轰地一下,脑袋的全部细胞都宣告罢工,他不能思考了,思维都离他而去,剩下一片空白。

 "我要当你的情人,一个月的情人。

 天啊,这个妮子是脑子烧了还是怎么了居然说出这么不知廉的话。

 见他一脸震惊与麻木,水柳儿欢喜极了,她知道他是太吃惊,这个可以理解,她不怪他不懂女儿心,他的生活实在是太缺少情感方面的刺,就让她来做第一人吧,谁也不许抢。

 "你真的要表现成这种蠢样吗"!"水柳儿为自己的杰作甚至有种飘飘仙的得意,"二哥就不会像你这样,他会高高兴兴地接受。你不要瞪我啦,我又没错,难道你听不懂少女纯情的告白吗?二哥他…"

 "你少在我面前提那个道德败坏的家伙,那种花花公子的哥哥你也敢引以为傲,你的是非观是不是有问题?"不以为然地轻蔑一笑。

 "你懂什么?"水柳儿马上反驳,"那叫增加生活乐趣,提高生活品质。"

 水柳儿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让龙君易为之气结。

 "那是他不负责任,不讲道义。

 "你是哪只眼睛看见我哥对人动手动脚毁人名誉了,他再君子不过,发于情止于礼,世间少有。"

 "我怀疑你被水摇风洗脑了,没有一点淑女样子,你应该进行再教育。"一阵沉思后,终于得出他的结论。

 水柳儿惊得背后发冷汗。

 "你少拿对付龙情琛的那一套对付我,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错。"

 "这就是错。"紧紧握过她的双肩大声咆哮,"这不是一个官宦千金该有的规矩。"

 "去他的规矩,只向着男人绑着女人的规矩有什么好遵守的。"挑衅地看着他,"你如果是女儿身,我才不相信你会守着三贞五烈那一套。"

 "我是男人。"龙君易慎重强调。

 "我不想当女人,我要像我二哥一样游戏人间。"

 一想到可能有两个道叛经离的水摇风,龙君易就头痛,"不准,一个就够了。"

 "吼什么吼,我的事你管不着。"水柳儿气势汹汹地对待他耳孔吼,震得他耳膜发痛。

 "你怎么比水摇风还不受教。"

 "我就想这样,我要像二哥一样去玩乐。"

 "水摇风是男的。"

 "我就女扮男装,反正我和哥很像。"

 听听,这是两个正常人的对话吗?

 "不行,你让我跟你哥怎么待。"

 "你不拆我的台,我就永远是他娇滴滴的好妹妹。"得意地看着拿他没办法一脸沮丧的龙君易。

 "你是第二个让我吃瘪的人,还有一个是你哥,该死的水家人。"

 "你怄死了是不是。"

 "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从今天起不准你再出门。"恶狠狠宣布他的降妖女的一大对策。

 "我二哥特别待了,让找离你远点。"笑盈盈地行了一个礼,"太子陛下。"

 "他还敢这样,应该是我离你这个危险分子远点才对。"

 "你凶什么,"摆了一个掩嘴浅笑的姿势,"我是他文文弱弱的俏妹妹,二哥怕我爱上你不可自拔才叫我有空到其他府上多走走,少跟你见面,免得他回来还要为太子和他妹妹的事费心。"

 "你少自以为是,我瞎眼了才会看上你。"

 "我会把风声传出去。"狡诈地笑,"我看你对我怎么待,对我二哥怎么待,即使二哥不在意,情势也会得他在意,他可没胆把丑闻传回家,使他再一次抬不起头。"

 .龙君易现在是听清楚她的弦外之音了,讲明白点就是水柳儿现在住东宫,他呢,又受水摇风的托照顾他妹妹,近水楼台先得月,水柳儿向外边随便散布他们的谣言,谁会相信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况且他又没纳过一个妃子。

 "该死,你敢威胁我?"眯成的眼睛透着光。

 "我有威胁你的本钱。"不在意地咧嘴出她的白牙齿,挥挥手,"你会跟我二哥反目吗?他可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很多人抢着要哟。"

 "你…"龙君易气得说不出话来。

 "别以为是我二哥在设计你,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淘气地吐吐小舌头,"你这么小气干什么,我只是要你当一个月的情人而已啦,你又不吃亏,表现得比我还夸张,没劲。"

 "你到底有没有女孩子的自觉。"

 怎么有人像蛮牛一样笨,他更可悲,口水讲干了还是跟对牛弹琴一个样,半点成效都捞不到。你看,她还…

 "知道啦。"

 总算没有全部中了水摇风的毒,还有挽救的可能,谁想——

 "换是我二哥碰上喜欢的人,他不主动出击才怪。"昂着脸,甜蜜地勾住龙君易的右臂乐开了怀,"就像我,我喜欢你,我就坦自告诉你。"

 吓了一跳,忙不迭地说:"男女授受不亲,男女授受不亲。"

 "我只知道要我所要。"龙君易甩开水柳儿的手令她很不高兴,嘟着嘴把他的右臂拖得更紧更牢。

 见甩不掉这狗皮膏药,只得妥协。

 "算了算了,随你。"真是碰上克星了,为了扳回一点颜面,虚张声势,"我可警告你了啊,要胡闹只准在东宫里,少给我丢人现眼到外面去,你二哥这人好面子。"

 "好了好了,太子殿下我听话就是了。"水柳儿兴致地求证,"这么说你是愿意让我当一个月的情人了?"

 "没这回事,要么当我妹妹,要么一切免谈。"

 "为什么是妹妹,我要当情人。"水柳儿任地叫嚣。

 忙捂住她的嘴,传了出去还得了,姑娘的名节全毁了,只得无奈轻哄道:"柳儿,不准无理取闹,人家会以为我欺负你。"

 "你现在就欺负我。"泪没抹干就跳起来指控。

 "柳儿,无论如何就只能当妹妹,不然你就打包回水府。"

 这个消息令水柳儿呆了,"你有负我二哥所托。"

 哼,给她三分颜色,她倒给我开染房了。

 "你二哥算什么,我是他主子。"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答应我哥的,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不要让我提醒你,是谁先斩后奏,我有理由不答应。"

 "太迟了,你三天前就留了我,说明你答应了。"水柳儿很欠扁地做出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架势。

 冷笑一声,"相信我就算约,你二哥也不会吭一声。"

 "你少以权人。"水柳儿气恼得跟什么似的,刚揩干的泪又在眼眶上直打转。

 龙君易有点心疼,嘴上却不松口,"对待你就只能这样。"

 看来泪水攻势是奏不了效,鼻子,委委屈屈地说,"好嘛,当妹妹就当妹妹,不过,我要当你最宠爱的妹妹,像我哥对我一样。"

 "你这副德就是因为水摇风太宠你才惯出来的。"忍不住又念了几句。

 水柳儿哪堪受辱,诡异地细声软语:"太子误会了,柳儿很得二哥的疼爱,小妹我弱不经风,哥哥是把我捧在手心里宠,站着怕我累了,坐着怕我渴了,躺着怕我病了…他实在太关心我了。"

 "水摇风他有眼无珠。"发了闷气,心里多少平衡些。

 "我不管,"水柳儿马上就扯着他的衣袖撒着娇,"你说过要当哥哥的,你就要宠我,说定了,哥哥,我真开心。"

 怀喜悦的神色挂上脸上简直是一览无遗,"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君哥哥了。"亲亲热热地搂住他的

 "为什么不是易哥哥!"条件反地问。

 "那是情琛那个小头叫的,我跟他不一样,我才不要学他。"

 "你呀,"宠溺地她的秀发(他自己没发觉),无可奈何地说,"我的小九弟可比你讲理多了。"

 "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努努嘴,"他怕你,我不怕你。"

 "我是他大皇兄。"

 "你只是我君哥哥。"水柳儿足地呵呵直笑,"君哥哥,我回房了,明天见,记住哟,你要当很宠我很宠我的君哥哥。"

 "小丫头,你真是无所不用其及,告诉我,你的真面目是什么,目的是什么!"拍拍她的小脑袋。

 柳儿惊慌地把目光调到其他地方就是不看龙君易,暗忖,他发现了什么?嗫嚅地回答:"你看到的每一面都是。"

 "你真是一个善变的小丫头,一会儿狡猾地出卖兄长,一会儿为兄长陈情,仗义得跟人拼命似的,现在啊,像个被人宠上天的娇蛮千金。"

 "不可以吗?只要达到目的就好。"

 龙君易皱着眉头驳斥:"女孩子不可以这样。"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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