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
腿的命令下达后，每个小型方阵的士兵第一排继续蹲着，将步
斜立于地面，刺刀45度指向前方，防备对方骑兵冲击，第二排的士兵全部站起，端起瞄准了被围困在中央的蒙古骑兵。与以往的
击模式不同，口抬高了两寸，不是水平击，这样一来铅弹飞行的轨迹就不会穿过敌人误伤对面的自己人，但是刚好能够得着马背上的蒙古人。阿尔斯楞吃过这种火铳的亏，短铳已经如此厉害，现在这密密麻麻上千枝长铳更是要人老命了。他大声下令：“不要让他们从容地开
，冲上去拼了。原地不动只会等死，冲上去还有一线生机！”这些蒙古骑兵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油子，跟随后金入寇打劫也不是第一次了，战斗意志一般，经验倒是很丰富，不用阿尔斯楞强调，也知道被上千枝火铳指着是什么后果，当即嗷嗷叫着挥舞着马刀朝刺刀林立的空心方阵扑了过去。他们知道弓箭与火铳的对
占不到什么便宜，尤其是这么近的距离，唯有扑上去
搏还有一丝机会。蒙古人也是拼了，愣是把自己当成了重骑兵，不过还没等到与对方短兵相接，随着苏
腿的指挥刀劈下，士兵们开火了。“呯呯呯”，雨点般的铅弹把蒙古人笼罩在内，只穿着单薄皮甲的他们被打得血
横飞，战马也被铅弹击中，轰然倒地。无路可走的其余蒙古骑兵趁着士兵们装弹的空隙，越过地上的袍泽和战马的尸体，嚎叫着扑向刺刀阵。战马因为动物躲避危险的本能不愿靠近闪着寒光的刺刀，蒙古人就用双腿踢打马腹，脚上的马刺扎得战马鲜血淋漓，吃痛之下，战马高高跃起，冲进了刺刀阵。
正在装弹的士兵见状大惊，顾不上装填弹药，举起步
，用刺刀越过前排战友的头顶，扎向敌人和战马。无数蒙古骑兵连人带马跌入如林般的刺刀阵，被数把刺刀扎成了马蜂窝，庞大的战马把举
的士兵
在身下，口吐鲜血。双方都有伤亡，但是形势对蒙古人更不利——失去了机动力的骑兵被类似于长矛兵的步兵重重围困，覆灭只是时间问题。城堡外，汉军发动了第一次冲锋，在后金甲兵的督战下，他们紧紧握住武器，低着头往前冲。凸角上的山地炮不停地开火，不时有炮弹落在人群中，或者砸在地面上再弹起伤人。汉军都是和红夷大炮打过交道的，对大炮并不陌生，对于炮击造成的伤亡见怪不怪，在他们看来，这种密度的炮火还没有督战队的顺刀可怕，冲上去、登上城墙，才有活命的机会，否则，只要他们敢回头，立刻就会被砍下脑袋。
汉军看着前方似乎并不高大的城墙，产生了一个错觉，觉得攻打这样的城堡连云梯都用不上，几个人搭人梯就能上去了。只要攻占了城墙，给后方大军营造破城的机会，这个功劳就跑不掉了，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抬旗。在这样的信念支持下，他们冒着炮火，以人命为代价，逐步向城墙靠拢。
可是他们并不知道，看似不高的城墙并不是城防的弱点，而是故意为之，是为了更好地发挥城墙上
叉火力的优势——太过高大的城墙，固然给攻城方制造了困难，可是墙头的火炮和火铳都会有不小的击死角，同样也限制了守城方的火力输出。两千汉军在付出几百人的伤亡后，终于靠近了正面的城墙。不过面对凹进去的墙面和凸出的棱角，他们有些无所适从，以往登城的经验似乎用不上。
有人开始尝试叠罗汉，一个踩着一个的肩膀往上爬，想用这样的方式登上城墙。墙头并没有檑木之类的东西掉下来，可是两边的棱堡面用密集的
叉火力告诉了他们攻打棱堡需要付出生命代价。攻城的汉军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弹雨，两面飞来的铅弹
叉穿梭于人群中，几乎没有任何死角，形成了一个狭小空间内的绞机——浓浓的烟雾中，伴随着惨叫声，汉军成片成片地倒下，毫无还手之力。棱堡上的士兵不需要考虑其他因素，只要机械地装弹
击就行了，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密集的人群，闭着眼都能打中，浓烟也无法阻挡火力的倾泻。很快，因为连续的击，管都有些发烫了。阿巴泰和噶尔图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一面倒的屠杀，这座造型怪异的堡垒果然不好对付。
噶尔图忍不住说：“这些明军的鸟铳不会炸膛的吗？”按照以往的经验，明军的鸟铳开了两三
之后，就有几率炸膛，受伤的鸟铳手只能退出战斗。可是这些人的鸟铳似乎不会有炸膛的可能，而且能够持续击，和其他明军完全不一样。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阿巴泰铁青着脸，盯着棱堡前的战斗，没有吭声。
很快，汉军在高强度的火力打击下崩溃了。眼看着周围的同伴一个个倒在血泊中，自己却连对方的
都摸不到，这样的处境很容易让人心理崩溃。剩下的汉军再也无心恋战，一窝蜂往回跑，督战队接连砍下几个脑袋，都无法阻止溃逃。两千多人的汉军，跑回来的只有五六百人，折损在城堡前的人手，包括伤重无法逃跑的，高达七成，在冷兵器时代，这种战损比例已经是毁灭
的了。打跑了第一轮试探
进攻，林伟业信心大增。在他看来，这些汉军没有远程攻击武器，居然想靠人沙包的办法上城墙，论战斗力还不如当年攻打博辅的广东营兵。他吩咐下去，让士兵们稍作休整，等待管冷却，
接下一轮的进攻。墙上的第一轮较量结束了，城内的绞杀也接近了尾声。
蒙古骑兵被刺猬一般的刺刀阵
到了角落，冲不起来的轻骑兵威慑力还不如普通的步兵。绝望之下，蒙古人
出了骑弓，准备用箭去对付火铳，就算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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