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容靖放下慕容烟儿，大步走到容慎面前，对他一阵最原始的拳打脚踢。
“孽畜！她是你母亲！你母亲！”
容慎被打得缩成了一团，却还是倔强地反驳：“我的母亲在帝京，是因为这个女人，她永远只能是妾室！”
容靖提起剑，准备刺向容慎肩头的手顿住，神情，是不敢想象的惊愕。
“你说什么？”
“后院那些姨娘们，谁不希望她死？她们没想到她会死里逃生。现在，儿子不过是帮你的女人们铲除了障碍！哦，不！父亲，杀她的剑，是你的，握剑的手，也是你的，杀她的人，是你！”
容靖手的剑惊落，锋利的剑尖划过容慎耳侧，带走了他的一只耳朵。
容慎的脸色终于大变，瞬间苍白。
容靖冷漠地转身，“你走吧，我容靖，没有不视她为母的儿子。”
他抱起轻如纸片的慕容烟儿，向远方走去。
“不知道你为什么会
情大变，为什么会对我无言以对，怒目相视。我以为，我们冷静冷静好了，不曾想，越冷静越疏远，连带我们的女儿，都疏远了…”“我纳了一个又一个的妾，却没有一个如你一般能与我携手对敌，共同进退…”
“我以为，你会站出来反对，拿出你公主的骄傲来。只要你一句话，我便会把他们都送走…”
“不想，你在很久之前开始不与我说一句话，不论我再收多少女人，都换不到你的一句话，而后，连一个眼神都没有了…”
“烟儿，我没想到你会死，我也不相信你会死，你是那么坚强…”
“我宁愿告诉自己，是你，抛夫弃女了…”
“当年，你走了之后，我便再也不敢去走进那小院一步，也不敢见若儿一眼…”
“我在心里一遍一遍地责备你，怪你抛弃了我们，以至于，我真的怪你了…”
“再看到你，我想，我猜对了，真的是你抛弃了我们，我没有怪错你，心里却在因为你还活着欢喜，因为你终于和我说话了而…”
“直到年初，我才知道当年你怀着若儿的时候，经历了什么…”
“直到刚才，我才知道，你为什么会离开…”
“她们，能那样对你，一定也不会善待若儿吧。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不过片刻的时间，你怎么真的走了？你才和我说了几句话而已…”
“你心里藏的那么多的话，那么多委屈，为什么从来不和我说？我想和你说的话，也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现在说出来，你听到了吗？要是听到了，你答应一声，好不好？”
“你醒来，再和我说说话，好不好？哪怕再多说一个字…哪怕，说‘你恨我’…你说你恨我心的天下，恨我为独孤家打下的江山，还没来得及说，你恨我吧？”
战的人，在慕容烟儿死去，容靖痛打容慎的时候，莫名地纷纷顿住动作，无声地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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