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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撒了这个谎,娟娟明白不能在此刻就让马文才问自己,一定会穿帮,于是马上假装昏倒。

 “你在说什么蠢话?!喂!”

 马文才抓住她往下瘫软的身子,想要再继续追问下去,可惜娟娟可是铁了心装死,硬是一动也不动。

 天杀的!

 这个女人究竟在说什么傻话?他防护措施做得很好,跟娟娟也只有在刚开始交往时发生过关系,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孩子!

 马文才发出一声低咒,无奈的将软倒在地上的娟娟拦抱起,自认倒楣地要先将她送回家,然后再去找祝英台…

 就在他抱著娟娟,用脚将门踢开的时候,却看到了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孔!

 “英台!”忘了自己的处境尴尬,他欣喜地唤著她的名字。谢天谢地,就在他要去找她的时候,她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她原谅他了,愿意听他的解释了!

 祝英台怔怔的望着他,她的眸子映出了她夜夜思念的脸孔,可是她没有一点喜悦、快乐,而是挣扎、煎熬跟错愕!

 她的双有些乾涩,望着眼前的男人却不晓得该说什么话,最后祝英台努力地发出声音“你——”

 “我好想见到你!”

 “你要当爸爸了?”

 他们两人几乎是同时地开口,但完全风马牛不相及。

 他,热情急切。

 她,心如死灰。

 望着深爱的男子,他的倦容上是喜悦,可是他的疲倦,是因为工作?因为她?还是因为怀中抱著的女于?

 在他每天的索命夺魂call、几次登门求见之后,实际上仍和这名怀有身孕的女子卿卿我我?祝英台心痛:心碎,不能以笔墨形容!

 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天摇地动,整个世界好像就要崩毁;她只能握紧拳头,叫自己千万不可在此时倒下或流泪,让人看笑话。

 她实在太傻了!马文才可是采花高手,她这个初尝情爱的生手,怎么敌得过他的催魂阵?如果下是亲眼目睹这一幕,恐怕她又要被他的戏码所骗!

 她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吃一次亏就得学乖,说什么也要维持她最后身为女人的自尊!

 “你见我做什么?不是快要当爸爸了?”祝英台美丽的小脸望着他,脸上的寒霜和冰似的眼神教人退避三舍。

 “英台,你搞错了!”马文才急著想要跟她解释“这个女人我之前已经跟她分手了,我跟其他女人分得清清楚楚后,才跟你谈恋爱的。”

 “你真的跟人家说清楚、讲明白了吗?”她的杏眸闪著寒光,望着他的眼神再也下是柔情似水。

 “真的!是她自己跑来大吵大闹。”马文才表明立场,他不希望自己深爱的女子又再一次地误解他。“我刚刚本来想直接到你那儿去找你,结果她冲进来——”

 “你如果真的跟她说清楚了,她还会这样掏心裂肺地要你不要抛弃她吗?”祝英台紧握的拳头像是要掐出血来。“你别再骗我了,好吗?你认为这样玩女人你很高兴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我了…”马文才心急如焚“一开始我妹妹的确希望我追求你让你跟梁山伯分手,可是,当我跟你接触之后,我发现你完全不是那样随便的女孩,我开始被你的认真所吸引,后来真的爱上了你…”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失去她。“那一天,你话只听了一半,没有听到我想要表达的——”

 “够了!”她大喊一声,制止马文才再继续说下去,她无法再相信他了。

 “我真的爱你,请听我把真相解释清楚——”

 “不,我不是来听你解释的,我今天来只是要告诉你——”祝英台冲动的下了决定“我要结婚了,跟…梁山伯!”

 “你说什么?”马文才俊美的脸庞上有些微的动,内心的醋海早就奔腾翻滚。

 “我说,我要嫁给梁山伯。”她美丽的脸庞傲气地抬了起来,一双美眸亦回瞪著他。

 “你知不知道他是——”马文才言又止。他曾经答应过梁山伯不将这件事情说出去的;可是如此一来,他又该拿什么说辞去制止这个小女人愚蠢的行为呢?

 他爱她,难道她一点都感觉不出来吗?祝英台的心是什么做的?怎么可以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憔悴心伤?难道她对他真的一点意思也没有?

 “今天他跟我求婚,而我也答应了。”

 “什么?!”

 祝英台继续说著谎话,美丽的脸上硬是挤出了一抹笑容“我们以前合作关系不错,我就想说我下班后来亲自跟你说一声。那么,再见了!”

 说完了这些气话以后,她转身便往楼梯口的电梯走去。

 他的计画不就是要破坏她和梁山伯?那么现在她偏不让马文才得逞,就算拿终身幸福来报复也无妨,反正她已经过惯了只有工作陪伴的生活了,结婚,也不过是一个替自己扩充产业的易!

 她不会害怕的,真的。

 爱情若真的这么痛,那么她宁可一辈子都不要把心出去。

 爱情若真的这么虚情假意,那么她宁可一辈子都不要再谈恋爱。

 但如果她真的下定决心——

 那么,她映在电梯间的镜子里的影子,怎么会流泪?

 高照,明山上一片鸟语花香,花团锦簇。

 一阵凉风袭来,绣工精致的白色雕花纱帘微扬,哀怨的小提琴琴声,听来声声凄凉。

 位于明山上的梁家别墅里,梁山伯形单影只,孤独地拉著声调凄美的小提琴,哀悼他幻灭的感情。

 琴弦一声声都在割扯著他的心,漫长的苦恋已逝,再不可追,过去念书时候的那一段美好的日子,仿佛像走马灯般萦绕在梁山伯的心房…

 他自幼爱恋男人的体,这原本应该会是藏在自己心中一辈子的秘密,所有的甜蜜和苦涩他都已经习惯了自己消化、自己下;可是,在这么多年之后,发现马文才有可能会被别的女人夺走,他心中的澎湃情感终于情不自一古脑儿地爆发。

 虽然知道马文才最终必定会拒绝自己,可是,梁山伯这样做,也算是为自己年少以来的苦恋画下一个句点,有了一个代。

 边拉著小提琴边品味著自己的苦涩,梁山伯望向镜子中自己俊美的脸庞,不感叹自己的命运…

 咚。咚咚。咚咚咚咚…

 突然在哀怨的小提琴声中,加入了莫名其妙的远方传来的声响。

 “梁山伯!”

 就在梁山伯完全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的情况下,突然间祝英台的怒吼声响起,房间的门也被“砰”的一声打开了!

 她,气吁吁。

 这梁山伯也未免太有闲情雅致了!从都市开著车一路狂捆到明山上,然后还得走上一段小小的爬坡山路,这才到达梁山伯最喜欢的度假别墅。

 只见这会儿的祝英台,整齐的头发了,脸儿红了,鹅黄的丝质女用衬衫了一块印子,漂亮的杏眸出十万伏特的凶光,电得梁山伯大气都下敢一下。

 “你…还真会跑啊!”祝英台上气不接下气“大白天的下工作,跑来这个地…地方拉小提琴?”

 梁山伯被祝英台吓了一大跳,就连小提琴都搁下,冒了一身冷汗。

 “你、你要干嘛?”自从那天在餐厅被祝英台泼了一身的浓汤之后,梁山伯就对他这个挂名女友感到有些伯怕的,原来一向对他唯唯诺诺的祝英台也有野蛮的一面啊!

 “你说呢?”她缓缓移动脚步,丝毫没有放过梁山伯的意思。

 “我…我又不是你!我怎么会知道你要做…做什么?”

 呜呜——这是怎么回事?

 梁山伯不断地往后退去,但祝英台就像盯上了青蛙的蛇,节节近,害他冷汗直

 她和马文才合作的这些日子里,她究竟遇上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会一下子从唯唯诺诺的小猫咪,变成一只母老虎?

 她好像开始有了自信,不能够再像以前那样对她呼来唤去,反而有另外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

 “我记得…你妈妈不是一天到晚你结婚吗?”她一步一步近他,十万伏特的敌意电波仍然频频放送。

 “对…对啊!”梁山伯被步步退,手里的小提琴被抛到了后头的铺上,他心中不祥的预感慢慢上升。

 “我是不是你女朋友?”她问著他。

 “嗯…”名义上是,梁山伯在心里面淌血。

 “我已经忙完了这一波公司的case,现在生意已经慢慢步上轨道了…”祝英台缓缓地说出她此行来的目的“我们结婚吧!”

 “什…什么?”粱山伯十二万分吃惊,他伸手摸摸祝英台的额头“你没发烧吧?”

 “我人好好的。”她没好气地说著,顺便拨开他的手。

 “你、你说结就结吗?”碍于祝英台的气焰高张,梁山伯小声地还击“凭什么我就要娶你?”

 他可是会记仇的,上次这个女人一点情面都没有留给他,就在餐厅里倒了一堆海鲜汤害他出糗,现在她有求于他,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他才不会乖乖点头呢!

 更何况,他一点都不喜欢她,她还是他的“情敌”呢!他可不想跟情敌一辈子乾瞪眼。

 “你不想娶我?”祝英台再靠近梁山伯一步,他立刻跌坐在上。

 “你、你想干嘛?”呜呜——怎么会这样啦?梁山伯长这么大,第一次体会到快被霸王硬上弓的恐惧感,他紧紧抓住了棉被,不停地往后退去。

 “如果你不娶我,我就把你喜欢男人的事情公诸于世!”祝英台亮出了她的王牌,顿时间让梁山伯白了睑。

 她怎么会知道的?那一天告白时,现场不是只有他和马文才吗?

 “你、你从哪听到这种鬼消息的?”被别人逮著了小辫子,梁山伯像是被泼了雄黄酒的蛇,现出原形,一张白的脸霎时间比白纸还要惨白。

 “下次告白的时候,记得千万要仔细检查场地。”祝英台擦著,不可一世地看着梁山伯。

 “你…”他涨红了脸,虎落平被犬欺;而更气人的是,这条狗还是他平常最瞧不起的狗!

 “现在,你只有说yes或目的决定。”祝英台眨了眨漂亮的眼眸“你放心,这是一桩你绝对不会吃亏的买卖,我不会亏待你的!”

 马文才这么希望拆散她跟梁山伯,哼!她就偏偏不如他的愿!

 天清气,万里无云,红瓦白墙的圣洁教堂里,此刻充人山人海的宾客,五颜六的气球和红色彩带,将会场布置得喜气洋洋。

 今天是梁祝两家大喜之

 “呜——呜呜呜——”风和丽,此刻却有人如遭青天霹雳,哀号与泪水不断。

 新人休息室里,通常都是娇羞的新娘躲在里面整理长裙或补妆,但此刻却见到西装笔的梁山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躲在里头暗自垂泪。

 “哭什么呢?”祝英台细心地出了一张面纸,体贴地递给了哭泣的梁山伯,睑上的微笑依旧没有变化。“反正等一下神父念完祝词之后,你就点头说声我愿意就行了,又不会痛,更不会少块;况且娶我有什么不好?哪有一个老婆可以容忍一个不爱自己的老公?我还是跟以前一样,与你井水不犯河水啊!”“可是…可是人家就是想哭嘛!”粱山伯用极为哀怨的眼神看着她“我也想结婚啊!可是,我不想穿这西装,也不想跟我不爱的人结婚…你懂不懂爱情啊?要不是碍于我家人无法容忍同志,我是不可能跟你做这种易的啦!呜——我以后一定会下地狱的啦!居然在神坛面前欺骗神!”

 粱山伯说完便撇下她气冲冲地离开休息室,剩下祝英台一个人面对室的空

 他的一番话让祝英台脸上的笑容也僵掉了,深深地刺痛了她。

 你,懂不懂爱?

 她是懂得爱的;可是,却没有想过爱情伤人的时候,是这么毫不留情。马文才曾经那样信誓旦旦告诉她他有多爱她,却在她背后背著她来。

 她这是反击,一种心死的反击。

 镜中的自己,穿著昂贵的白纱,美丽的模样下却有一颗破碎的心,她要结婚了,可是结婚的对象竟和她一样爱著同一个人,想想真是讽刺。

 “总裁!”突然,新人休息室的门被打开,陈银心进来说道:“外头有人找你。”

 “是谁?”她的思绪很快地转-过来“婚礼等会开始,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人的话,我要先静静,你帮我打发定。”

 “你一定要在进礼堂前见见这个人,我坚持。”陈银心说话的时候,朱里可是咬牙切齿。

 她认为祝英台疯了!居然会以自己的幸福为赌注,嫁给一个不爱的人!就算真的恨马文才,也可以用其他的方法,何必要用这么样烈的手段,赔上自己的幸福呢?

 陈银心不待她回答,便将门大敞,只见马丽亚怯怯地从门口出现。

 “马丽亚?”祝英台有些吃惊,竟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看到她的出现。

 “对不起!”马丽亚在见到祝英台之后立刻放声大哭,一边道歉“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因为我,我是来阻止你结婚的——”

 “事到如今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她有些错愕,随即又掩饰心中翻涌的心痛。“今天是我的婚礼,你怎么说这种话?经过这样的事情之后,我倒还要感激你,让我跟山伯可以下定决心结婚!”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马丽亚豆大的泪珠滴落,哽咽地说道:“我是要来跟你道歉的,我不晓得我的一句话会对你跟哥哥产生这么大的影响,我真的感到很抱歉…可是,我哥哥对你是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祝小姐,我哥哥是真的爱上你了!”

 “什么?”口一紧,祝英台下能相信马丽亚所说的话。“你在跟我开玩笑吗?他都已经要做爸爸的人了,还要你来告诉我他爱上了我?太可笑了吧!”

 “不是哥哥叫我来的,是我自己看不下去决定来帮他解释的!扮哥把一切事情都告诉我了…”马丽亚很快地解释道:“哥哥说你那天去找他,撞见娟娟在那边装疯卖傻,那是一场误会,哥哥早就没跟娟娟来往了,而且事后找了医师来验孕,证明娟娟是胡扯的…

 “哥哥说,他接近你本来只是当作玩一场稀松平常的爱情游戏,可是后来却被你深深吸引,因为他爱上了你,所以他押下了所有的赌注,想要将你从梁山伯身边抢回来,想要你拥有幸福快乐…”

 什么?

 祝英台手上所握的新娘捧花差点掉落,所有的事情她只听到了一半…

 “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不忍心看到哥哥被爱情折磨成这样,所以我来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关系,对不起!”

 他…爱她?

 她没有听错吧?

 祝英台的心上慢慢地浮现出马文才疲惫的笑容,那个时候,她被愤怒蒙上了眼,根本不听、不看马文才的解释,原来…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误会。

 “银心…”她唤著站在一旁的秘书“现在距离婚礼还有多少时间?”

 “还有三分二十七秒。”陈银心微笑地看着眼前的主子终于有了一丝丝理智的反应。

 “你帮我挡住所有来宾,给他们一个解释,婚礼取消。”祝英台的颤著,声音是抖著的,她的生命里,因为这迟来的解释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那你呢?”陈银心眨眨眼。解释?这种东西她最有把握了,随随便便都能来上一段。

 祝英台了一口气,缓缓地说出了她现在最迫切的需要“我要去找马文才。”

 是的,她要去找他。

 她要不顾一切地去赢回那个真心爱她,又被她排斥在门外的可怜男人。

 休息室外头,宾客已经坐了整个礼堂,大家都在奇怪婚礼到底什么时候才要开始,气氛浮躁下安。

 “各位来宾,”突然间在神父的讲台上,出现了陈银心的身影,只见她用极为甜美的笑容说著“今天大家还记得是什么日子吗?”

 她看着堂微笑的宾客,外面的阳光透过玻璃照了进来,所有的一切看起来是如此美好。

 陈银心清了清喉咙,说道:“是的,今天是四月一号,大家都没忘记吧?这是愚人节…”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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