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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欧瀞一个未经人事的姑娘,哪得起这般高明的调情手段,她紧张得绷紧了身子,口道:“你、你得到我的身子以后,就会马上让我回家吧?”

 只要救回爹后,能随爹回到安知县平静地过口子,她或许能试着让他亲亲脸和嘴,努力习惯他的碰触,不再害怕被他占有…

 她说什么?回家?

 兰非像是被一桶冰水兜头泼下,僵住了所有动作。他惑她的第一回合都还没结束,她就在想着回家的事了?

 尊严遭受打击,他腹的火刹那间全转为在口闷烧的怒火。

 松开了方才还爱不释手的发,冰冷地道:“不,等你自愿上了我的榻,我就会占有你一遍又一遍…直到我尽兴了,才放你走!”

 常乐县县令府邸里,上上下下都为伺候旭王爷这贵客而忙进忙出了好几天。

 旭王爷来访常乐县,自然受到县民们热情的,他的为人和政绩,也让县民们很爱戴他。

 今清晨,旭王爷随县令巡视完市并街道后就早早回府了,刚一进门,府里的杂役立即告知有个男孩要求晋见,正在偏院等候。

 “有个叫做宝儿的男孩找我?”兰逸想不出那人是谁,但既然知道他在常乐县,必定曾费心查过他的行程,便要杂役唤男孩过来。

 一会儿,一名娇小、穿着过大男装的男孩来到正厅,一看到兰逸,双腿顿时一软的跪下。“王爷,宝儿好不容易代替咱们小姐找到您了!”

 那男孩正是宝儿,昨天早上醒来,她在房里没看剑小姐,着急地和阿权、阿贵在客栈里四处寻找,直到碰见店小二,才知小姐被钰王爷给带走了。

 原来她没认错人,那个俊美魅的公子真的是钰王爷!店小二虽说钰王爷是邀请小姐当贵客,但大人命在旦夕,小姐是万万不可能跟他走的,而他们全很担忧,掌柜竟还一副小姐被钰王爷看上了的猥琐嘴脸,气得她和掌柜一言不合打丁起来,阿权为保护她,被椅子砸到头破血

 情况危急,她只好把小姐用手环换来的一半银两交给阿贵,要他背着阿权去找大夫。而她,当然要代替小姐来找旭王爷了!

 只身在外的她怕被欺负,还特地换了男装才出发到常乐县的,在县府内等了半个时辰后,谢天谢地,她终于等到旭王爷回府了!

 兰逸自她的身形和声音认出她是个女孩“宝儿姑娘,你说你们小姐是…”

 宝儿知道他早把自己这个跟在小姐身边的奴婢给忘了,但无所谓,只要旭王爷相信她所说的话就好了。

 “我们小姐是安知县令之女欧瀞!”她激动地说着,把大人被诬陷的事说得仔仔细细,说到她和小姐主仆为了找他而受到刁难时,更难过得声音哽咽。

 “小姐她竟在客栈里被那个恶霸的钰王爷掳走了…王爷,您是宝儿最后的希望,请您救救咱们大人和小姐,求求您…”

 宝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不断磕头恳求。

 兰逸眸里闪过一丝阴沉,随后出自责的表情叹道:“我真不知道欧大人会发生这种事…好了,你快起来吧,欧大人有难,我自会帮忙。而瀞姑娘就像我的亲妹,我也会救她逃离我五弟…”提到兰非,他加强无奈的语气道:“真不知道我五弟怎么老爱以强掳姑娘为乐!”

 欧瀞的清白不保,宝儿不哭得更大声“小姐、我可怜的小姐怎么办啊!”早知道她就不睡觉,死守着小姐了!

 兰逸扶起她,亲切地安慰道;“你哭也无济于事,放心把一切交给我吧。你一路辛苦赶来这,又等了我许久,饿了吧?”

 “不…”宝儿正摇头,肚子却传来咕噜一声。从昨天到今天,她饿了也没心情用膳,现在听到旭王爷愿意救人,她才感到饥肠辘辘,好丢脸。

 兰逸马上唤来杂役,代道:“帮这位姑娘清间厢房,再帮她准备点吃的。”

 他的细心让宝儿受宠若惊地脸红了。“不用了,王爷,宝儿只是个下人,是来向您求救的,不是来做客的。”

 他温柔劝说:“你得吃喝足,才有力气等你的大人和小姐回来啊。”

 总是少女怀,她很快就被说服了。“谢王爷。”

 宝儿被丫鬟带走后,兰逸走入寝房,脸上的温和隐去,换上无情冷笑。

 还以为把信给烧了就不会来烦他了,欧辅的女儿和奴婢还真不懂得死心!要不是得维持备受爱戴的旭王爷形象,他才懒得理那个丫头。

 不过,欧辅的女儿被兰非给掳去糟蹋了,还真可惜啊,他原打算装作没接到信,不知道这回事,等欧辅被砍头后,再深表遗憾地要她当他的美妾,好好照顾她。

 既然被那人抢先睡过了,他也没兴趣了…

 等等,兰非必定是对欧瀞感兴趣才会掳走她,万一他为了讨好她,手替她主持公道的话,事情一定会传到皇上耳里。到时候…

 不,兰非向来喜新厌旧,从不把哪个女人放在心上,腻了就弃如敝屣,不可能对欧瀞太过着的,就算知道她爹被冤枉又如何?他可不是什么侠义之士,会平白为人抱不平。

 兰非的子,他可是摸得一清二楚,这些年来,他可是一直仇视地看着他。

 兰逸的眸闪过一抹厌恶憎恨。

 他的母妃深爱着父皇,但父皇自从被华妃那绝世的美貌给住后,就冷落了母妃,母妃自此精神失常,每天打他和哥哥,要他们不能输给华妃的儿子,事后哥哥又会把怨气如在他身上,让他痛不生。一看到兰非有个慈爱的母亲和爱护他的兄长,他就恨不得彻底毁了兰非的一切。

 在父皇为了让众人心服口服,弃兰昕,立身为长子的哥哥为太子的那晚,在轰隆隆的雷声暴雨中,他的母妃又发疯了,笑嘻嘻地说她终于毒死了华妃。

 当然,那件事在他和哥哥有意的掩盖下,没让人查出是母妃所为,但此后兰非看他的眼神总充怨恨,他知道兰非怀疑是母妃所为。

 皇宫里的明争暗斗不就是这么回事?人害人不是为了得到皇上的宠爱,就是为了获得更多的权势,是那个华妃活得太幸福无知才会被杀!为了活下去,他必须往上爬,把想害他、挡在他面前的人都铲除掉。随着得到的权力愈多,野心也愈大,他终于将目标转向成为至高无上的帝皇,如此一来,就再也没有人能恣意伤害他。

 为了那个位置,他一直在等待机会。

 五年前,父皇驾崩,机会来了,他毒杀了自己的亲兄长,但因为排行老五的他实权和兵力都不是,斗不过兰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登上王位。

 而欧辅会入狱,也是那老头自找的。

 一个月前,他选在偏僻的安知县,和从赤龙国逃出,身负意图造反之罪的赤龙国护国将军秦功见面,商量合作谋位一事,却不小心被欧辅撞见。虽然欧辅听不懂赤龙国话,但要是欧辅哪天认出秦功的身份,把他和秦功会面的事传开,届时他非但得不到皇位,还会背上勾结外族叛国之罪,受到皇朝通缉,难以活命。

 他当然可以派人去暗杀欧辅,可他生平最厌恶的就是那种自以为高尚清廉的人了,曾被那种人所救真让他作呕!所以他大费周章的派人栽赃,利用职权贿赂刑部,就是为了让欧辅背上贪污罪被砍头,砍掉那老古板一身清廉骨气。

 但现在,他是享受不到那乐趣了。

 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令他打算速战速决。

 唤来心腹,兰逸冷血命令“在行刑之前,用这瓶酒毒死那老头。”那是他母妃毒死华妃,他又用来毒死太子的毒酒。

 不过,他还是怕会有变数。

 “还有帮我备车,我要和十九烈士上京城,亲眼去看那老头的尸体!”

 “要搭这辆马车上京城救我爹?”欧瀞错愕地看着眼前这辆用铃铛、大把鲜花朵装点得富丽堂皇的马车。

 这马车还比昨天她乘的那辆更大!救人不是该低调吗?他太嚣张招摇了吧?

 “我们要连赶三天的路,当然要买大一点的马车坐才舒服。”

 兰非一脸理所当然的说,还觉得她的反应太大惊小敝了。“进去吧,该出发了。”

 她踩上小七摆好的木制阶梯进入车厢,里头摆设更是令人惊讶,一边是一般的座椅,另一边竟是覆上羊垫子的软榻,上头还备着绣有花鸟图的被褥。

 “天啊,马车里居然会有软榻!”

 兰非在她之后踏入,他选在座椅上坐下,斜睨着她笑道:“瞧你高兴的,就那么想爬上我的榻吗?”

 她暗了气,咬牙切齿道:“你会错意了,我还不想爬上你的榻。”她连忙离那张杨子远一点,坐在座椅的最边缘,也与他隔开一些距离。

 这男人,他脑子里真是无时无刻都是那些下念头!

 虽然娘过世了,没机会跟她说明男女之事,们她帮县民喂过猪、赶过羊,帮忙久了,也知道做那档事就跟畜生配一样。

 可育生是只有固定的时间才做,这男人居然无得想一次又一次地对她…

 昨晚听他说了那些话后,原以为自己会感到恐慌愤恨,但她却只觉脸红心跳。

 直到他走后,两颊的红晕仍久久不褪…“你穿我送你的衣裳真好看,鹅黄果然适合你。”兰非似不将她的拒绝放在心上,优雅地叠起双腿,由衷赞美。

 “那是因为你不让我收拾纯软,我没衣裳穿,才不得不换上的。”她低头看着用上等绸缎裁制的衣袍,不领情地说。

 “是吗?”看出她只是逞口舌之快,他并不太在意。“现在是巳时,到下个县城恐怕要是天黑以后了,你就祈祷我们今晚有客栈睡吧。”

 欧瀞没理会他。车厢里的空间很大,但他的存在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她拉开窗上的花布幔,想观看沿途景以分散心神。当然,如果周围没有骑着马的侍卫挡住视线的话,她的心情一定会更好。

 晌午一到,所有人只简单以干和饼充饥后又继续赶路,直到傍晚,他们路过一家简陋的饭馆,兰非才下令在饭馆刚晚膳。

 当然,就算在偏僻的郊外,兰非仍不改嚣张的作风,要求店家腾出一间厢房,让他们单独用膳。店家为了那黄澄澄的金子,当然努力想办法腾出来了,还在桌案铺上略嫌俗气的红色帕子,用花瓷盘装着大厨最拿手的烧、小笼包和鲜鱼汤等佳肴,姑且不管吃起来口味如何,看起来确实很令人食指大动。

 厢房内只有兰非和欧瀞独处,兰非还特别嘱咐小七,不论听到里头发出什么声音,都不准进来打扰,格外有让人暧昧联想的空间。

 欧瀞才没心情管他在搞什么名室,想到她爹被关在牢里受罪,不知是否安然无恙,她就没有胃口。

 兰非看到她瞪着桌菜发愣,皱眉问道:“中午你没吃上几口,现在还不饿吗?”

 “我是不饿。”她郁郁寡,放下了筷子。

 “我饿了,陪我吃。”兰非岂会不知她在烦恼什么,但为了她的身体,不想吃也得吃,他仍强势地道。

 “你先吃,我晚点再吃。”她真的没胃口,也不怕他的命令,心知他横竖是不会伤害她的。

 这念头一冒出,她陡地一怔,回想起先前除了曾被他误当成女和刺客的羞辱外,他顶多嘴上威胁、调戏她、把她关在柴房喂蚊子,认真说起来,并没有真正伤害过她,所以,她才不那么怕他,是吗?

 “一个人用膳太无聊了。”他只吃了一口菜,便将整盘菜往后头一丢,锵的一声,花瓷器碎了,食物也遭殃了。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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